第四十章 傅锦然是唯一的变数
傅锦然还等着吃晚饭, 是以也没让他们等太久。
大约一个时辰后。
十六放行∶“贵妃娘娘,二皇子,可以进去了。”
周贵妃憋了一肚子火,在院外站了这么久, 小腿隐隐发麻, 很是难受, 从未有人如此这般羞辱她,此刻脸色极其难看, 却又为了萧瑾, 不得不忍气吞声。
萧瑾之前因为身子被掏空, 体虚如今又断了根肋骨, 本应该好好躺在床上, 多加修养, 一路坐马车来到这里,等候至此, 脸色看起来就更苍白了,虚弱的仿佛像断了线风筝,摇摇欲坠,咳嗽加重。
周贵妃心疼极了, 要不是皇命难违,何至于病未好便带他过来遭此罪,“可有哪里不适?”
此刻周贵妃对萧郅此举更是有意见。
萧郅同傅锦然在她眼里, 就如同一对贱人, 憎恶至极,却又不得不同贱人赔罪道歉。
萧瑾偏偏还气她, “还好, 死不了。”
周贵妃默不作声。
踏进院子之时, 周贵妃反复交代∶“一会母妃在旁边,让你道歉,你就道歉,其他的话不要多说,切莫胡言乱语,谨记。”
她这个儿子实在令她操心,尽管把人带过来,生怕他不按计划进行。
萧瑾没出声。
周贵妃气道∶“你若不听话,以后要死要活,母妃都不管你了。”
萧瑾见状∶“都听母妃的便是,做什么这般生气?”
周贵妃冷哼一声,迟早被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给气死。
孩子若是愚钝蠢笨如猪,也无妨,她可以替他谋略争取,只要他能有对皇位的渴求,周贵妃一直想不通,她的孩子为何只爱流连花丛,对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丝毫没兴趣,她对此真的无能为力。
她一生要强,怎么就生出了个这般不争气的东西。
周贵妃∶“切记不可胡言乱语。”
只对美人感兴趣的萧瑾心里还惦记着傅锦然,不然也不会从床上爬起来,是以听周贵妃这般说,便没继续气她,催促道∶“想必她们都等急了,赶紧进屋吧。”
萧郅的院子幽静,下人并不多,树下的放置的卧榻上面铺着软被,旁边还有个小桌子,桌面上摆满了吃食和话本。
一看就是主人平日在此很是享受。
这个主人断不会是萧郅,不用猜也知道是府里的另一个主人傅锦然。
周贵妃将一切收入眼中,脚步不停,率先踏入房中。
萧郅此刻坐在轮椅上,半截小臂搭在桌上,两只手之间有一盘松子,他正在慢条斯理的剥着。
傅锦然则是坐在他的另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的松子仁。
听到门口的动静,傅锦然立刻收回视线,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朝周贵妃行了个常礼,“贵妃娘娘。”
周贵妃今日说是来向萧郅道歉,实际上此事关于傅锦然,萧郅待如何,还要多加看傅锦然怎么想,是以她忍下嫌恶,没有摆架子,同他闲话家常∶“锦然的身子最近可好?”
傅锦然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贵妃挂念,尚可。”
最怕突然的寒暄,而且这笑的也太虚假了,怕不是心里已经把他千刀万剐了,还不得不作出关心的模样,傅锦然心里吐槽。
周贵妃笑道∶“做什么那么见外,母妃不是说过,你既然嫁给了郅儿,便同郅儿唤母妃便可。”
傅锦然心说不敢,不敢,高攀不起。
周贵妃见他没接话,心里不悦,却也装作无甚在意。
萧郅一直在不紧不慢的剥着松子,那双以前拿长.枪.刀剑的双手此刻剥起松子来也不违和,反而自带赏心悦目,从周贵妃进门,他便坐那轮椅上,头也不抬,也不开口,仿佛人不存在。
这是第一次被他如此轻视,周贵妃心里纵然千般不满,却也没表现出来,将视线投向他,“郅儿,母妃将你二哥带过来了,他已知道错误,想同你道歉。”
萧郅充耳不闻,剥松子的动作丝毫未停顿。
周贵妃被无视的彻底。
傅锦然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疯狂吐槽着,你爹的,道歉也是应该向我道歉啊!虽然他不接受!
可他才是那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实打实的受到了伤害,若是他真被欺辱了,萧郅那充其量就是被戴了绿帽!
这道歉直接越过自己同萧郅,仿佛萧郅才是那个受到真实伤害之人,也太真实了,这就是古代皇权思维吗?
命如蝼蚁,将别人的尊严视稻草般轻贱。
别人的尊严和命都不重要。
傅锦然心里愈发看周贵妃不爽,小说里她做的那些事足以让他不喜。
从萧瑾进门,傅锦然一眼都不想落在他身上,看一眼都嫌眼睛被脏东西污染,萧瑾的目光实在太有穿透力,一直紧紧盯着自己,此刻心中有气,便一个没忍住,抬眼回瞪过去。
萧瑾见他终于看向自己,和他对视之时仿若没事人一般,脸上挂着那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表情,格外刺眼,竟然还恬不知耻,旁若无人问道∶“听说你前几日受了风寒?应该好些了吧?气色看来不错。”
顾及身边还有周贵妃,将那句又美了许多给吞了回去,委婉说了最后一句。
傅锦然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怒气有些憋不住了。
萧郅终于给反应了,剥松子的时候顿住,眼中的阴霾狠厉一闪而过。
周贵妃没想到萧瑾竟然又不听话,当着萧郅的面,还不知收敛,脸色顿变,大声训斥道∶“又在乱说什么?还不赶紧同你五弟道歉,别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萧瑾怕把周贵妃给气死,收回视线,却也没听她的,“我看五弟不是好好的,再说他也不需要我道歉,我这不是未遂吗?”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得要是真遂了,才仅仅只是道歉?
可去你妈的,看他娘俩火气就蹭蹭蹭上来了。
不仅如此,萧瑾说完,又不自觉的看向傅锦然,同他说道∶“我说你下手可真狠,肋骨都被你打断了一条,不过我并不怪你。”
傅锦然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即大骂道∶“你他妈有脸说这话,不怪我?老子给你脸了,只是打断你的肋骨而已,你再哔哔信不信把你鸡儿都给打折了,让你以后想害人都没法。”
他根本不是气话,是真想直接砸断这贱人的小兄弟。
让他以后没了作案工具,看他还敢不敢祸害别人?
这种人连自己的弟妹都敢下药,更别提他人,他就应该替天行道灭了这个贱人。
他这一席话直接让周贵妃脸黑如锅底。
放肆,实在太放肆了!
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堂堂太傅之女,竟然粗鄙至极,传出去简直丢了皇室的脸!
傅锦然心里冷笑,说个脏话就丢了皇室的脸,觊觎自己弟妹想给兄弟戴绿帽子,就不丢你们皇室的脸了?
萧瑾见美人生气,更加不恼,他见多了那种小意温柔,觉得这种性子够辣,更何况美人动怒表情更是生动。
傅锦然看出他在想什么,我辣你大爷。
他实在懒得装模作样了,火气上头,哪里还顾得上周贵妃。
萧郅从没见过傅锦然生气成这样,他伸手抓住了傅锦然的手腕,拇指轻轻在他那光滑的皮肤上摩擦了一下,似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傅锦然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又恢复小绵羊的姿态,弱弱的躲在了萧郅身后。
萧郅说了以后会替他好好报仇!
别看我们大男主最近恋爱脑,实际上他那些手段一个个残忍至极,他说了以后会好好收拾萧瑾。
那萧瑾就凉了。
周贵妃努力平复情绪,生怕张嘴就要治傅锦然的罪,她为了顾全大局,忍得太辛苦了。
萧瑾仿佛傅锦然刚刚骂得不是他,还有闲心问道∶“那日,砸伤了我之后,可是回府上了?”
看样子却是如此,真是便宜给萧郅了,就他那残废样?能满足傅锦然吗?
一想到那药,萧瑾就觉得可惜,可惜他没见到,也没品尝到。
萧郅掀开眼帘,瞥向他,淡淡的说道∶“二哥想问什么?”
即使萧郅此刻并无任何表情,也无发怒的迹象,但是萧瑾却本能的觉得他这个向来不喜的便宜弟弟此刻很恐怖,最好不要惹。
周贵妃都顾不上生气,生怕萧瑾一个随心所欲,当即厉声道∶“休要乱说,快同你五弟道歉。”
萧瑾向来不是很好管教的主,从小就被惯得眼高于顶,有时连他父皇的话都敢不听,出言顶撞,让他同萧郅道歉,简直是异想天开,他答应过来,周贵妃也只当是转性,实际上就是来看看傅锦然。
“为何是同萧郅道歉?我下药的对象和想要强要的对象,是傅锦然又不是萧郅,若真想道歉也是同她。”
周贵妃迟早会被萧瑾给气死。
萧郅依旧没什么表情,“二哥所言甚是。”
只有在一旁感受到手腕力量加重的傅锦然对萧郅喜怒的小雷达感应灵敏,这男人已经怒气值达到临界了。
小说里萧郅恐怖至极在于他越是动怒,面上越不显,不似他平日里同自己生气动怒那种小打小闹。
真正惹到他的,下一秒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折磨人从不亲自动手,却很有一套手段。
周贵妃便不言语,虽然她不屑于让萧瑾给傅锦然道歉,事已至此,她也没有阻止,只要他能道歉就行,周贵妃已经精疲力尽,她真的猪油蒙心,才会觉得萧瑾会好摆弄,听她的话老老实实道歉。
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萧郅能原谅都没关系。
萧瑾却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快乐,弟妹长得如此这般花容月貌,我心悦之,有何不对?”
周贵妃一瞬间失了血色,她要被这个逆子给气吐血了。
傅锦然∶“……”
傅锦然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见如此道德观念浅之人。
第一反应不是破口大骂,而是下意识看向萧郅,生怕他等不了以后折磨萧瑾,下一秒就要将桌上的茶杯砸向他,给他的喉咙割一大道口子放血。
虽然他觉得萧瑾罪有应得。
但显然此时不是很好的选择,萧郅如今被夺了兵权,双腿被废,软禁于此。
不能让他们觉得他此刻还有威胁到别人的可能。
傅锦然反应极快地,回握住了萧郅的双手,紧紧握住,生怕他动怒。
萧郅脸色变化莫测,那些无法控制的暴戾最终被傅锦然柔软的双手给安抚下去。
“滚。”
这话是对萧瑾说的,傅锦然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萧郅想杀人的时候,谁都拦不住的,就他刚刚那样何止想杀人。
一想到他那些手段,傅锦然不禁头皮发麻,说这些,当初他看到的时候,夜里都做噩梦了。
萧瑾滚之前还不忘说道∶“萧樘整日装作正人君子就算了,他一直如此,你有何可装?说到底我下药,最后不是还便宜给你,这么貌若天仙的美人送给你,做什么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虚伪可笑。”
周贵妃此刻恨不得将萧瑾毒哑。
萧瑾今日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作死的。
周贵妃伸手轻轻捂住额角,缓了一会才开口∶“我没想到你二哥会这样,来时他还好生说道自己知错了。”
萧郅终于应她,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这样的二哥,从此以后萧瑾于我不再是兄弟。”
周贵妃也知道萧郅今日被萧瑾的话气的不轻,她又何尝不是,简直被气昏了头,“郅儿,你这是为了一个女人,连手足之情都不要了吗?”
傅锦然∶没见过哪家手足之情是这种,惦记弟弟的媳妇,毫无罪恶感,一般人还真做不来这种道德败坏之事。
萧郅∶“傅锦然既已嫁于我,便是我的王妃,是这个世界上同我最亲近之人。”
谁爽了,傅锦然爽了。
周贵妃闻言∶“最亲近之人?你这样说将母妃置于何地?”
萧郅冷淡道∶“既然母妃已经同我与萧瑾之间作出选择,那我今日便直言,萧瑾如此欺辱我妻,便等同于辱我,我是不会接受他道歉的。”
更加不会放过他。
周贵妃顿时慌了。
虽然萧郅双腿已残,为何当时不直接要他的性命,一来是根本不可能,二来是他那些旧部,如果听说他死在京城势必会反,与国家不利。
萧郅本人实力不可小觑,这些年她占着萧郅母妃的名头,受着萧郅的尊敬爱戴。
如今萧郅这架势是要同她一刀两断。
周贵妃即使方寸大乱,演技却丝毫未退,做出被儿子伤透心的母亲姿态,悲痛欲绝∶“你可知你刚刚说的什么话吗?难道你这是要同母妃也一刀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纵使你不是我亲子,抚养之恩都忘了吗?你小时在母妃膝下,母妃待你不好吗?”
傅锦然努力藏住白眼。
可拉倒吧。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若不是你整天煽风点火,老皇帝会把那么小的萧郅不管不顾,扔进军营吗?
萧郅小时候的悲惨遭遇有周贵妃一大半功劳。
可真有脸,他总算知道萧瑾的厚颜无耻随谁了。
生怕周贵妃又把萧郅给说动了。
毕竟小说里前期萧郅是非常的尊敬爱戴周贵妃,周贵妃演技又好,就看那表情哀恸的仿佛死了丈夫一般。
傅锦然才不想让她得逞,连忙晃着萧郅的胳膊说道∶“王爷我头好疼。”
萧郅∶“本王这就找大夫给你看看。”
傅锦然∶“不用,可能昨日没睡好,就是有点想歇息了。”
萧郅∶“那便休息。”
傅锦然暗示的看了看周贵妃。
萧郅∶“王妃需要休息了。”
这话俨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周贵妃没想到自己打感情牌,说了那么一大段,萧郅竟然无动于衷,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最终将视线落在傅锦然身上。
见他背对着自己,好似在同萧郅撒娇,丝毫不把自己当回事,果真是个狐媚子。
萧瑾被他弄的失了圣心,还断了肋骨,萧郅如今眼中已完全没有她,种种都是因为傅锦然造成的。
她倒是没想到当时想要羞辱萧郅,随便打发让皇帝给赐了一个王妃,竟然最后弄成这般局面。
只听傅锦然说道∶“许是风寒后遗症,好难受。”
“十六,送客。”
萧郅丝毫不留情面。
周贵妃没法,也只能离去。
傅锦然见人都走了,也不装柔弱了,赶紧将手作势要抽回来。
没抽动。
人都走了,萧郅终于也不伪装了,握住他的手,解释道∶“你信我,萧瑾这事,我不会让你委屈太久,定会让你解气。”
傅锦然被萧郅的脸色吓到,他已经能预见萧瑾的未来了。
“我自然相信王爷。”
傅锦然生怕萧郅还惦念那点虚假的母子情。
他试探道∶“你刚刚同周贵妃说的那些话。”
萧郅并不想让傅锦然知道皇室那些龌龊事以及自己内心那些阴毒狠辣的打算。
“本王之前同你说过,最讨厌欺骗,她背地里做了很多欺瞒我的事情,已足以抵消当年对本王的养育之恩。”
更何况,重活一次,他什么都清楚了,又怎会为了那点假情假意的母子亲情,被欺骗那么久。
重来一次,这些人还是那般不堪,唯有傅锦然是变数,是他意想不到的变数。
萧郅看向傅锦然,不自觉缓和了表情,那冷峻的眉峰也染上了温度∶“如今本王只有你,你是我最亲近之人,你可莫要做欺骗本王的事。”
虽然萧郅总说傅锦然是小骗子,满嘴谎话,实际上那些谎言都无伤大雅,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傅锦然待他真心实意,便好。
傅锦然别提多心虚了,当即做鹌鹑状。
他好像也骗了萧郅好多呀。
“不是要歇息?”
“一会都要用晚膳了,我这后遗症吃了饭就自动会好。”
“……”
傅锦然决定再加一把火∶“王爷,你能这样想就好,要我说周贵妃明显就是是非不分之人,这心都偏到哪了?萧瑾做了那些坏事,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处处想着偏袒他,替他掩饰,就不说发生了这种事,他母子二人还有脸来求原谅,这种母亲不要也罢,至于萧瑾,这特么简直就是道德有问题,道德低下,败坏,这种觊觎自己弟弟媳妇的兄弟,摊上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一刀两断更好,莫要难受。”
“没有了他们,你还有我,实在不行我给你当母亲,给你当兄弟。”
萧郅∶“……”
傅锦然最后是特地皮了一下,见萧郅要伸手,赶紧抱头,“开个玩笑,莫要当真啊,刚刚还说我是你最亲近之人,连个玩笑都不能开嘛?”
萧郅似笑非笑∶“同谁学的这些粗鄙之言?”
刚刚傅锦然大骂萧瑾,也有粗鄙之字,平日里从未见他吐露过。
傅锦然∶“哪有粗鄙,不就说了一两个脏字。”
萧郅∶“下次不可再说。”
傅锦然∶“嫌我啊?”
萧郅∶“倒也没有,不过你所言甚是,本王有你就够了,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不欺瞒我,我便会好好待你。”
“王爷觉得我所言甚是,包括我给你当母亲?”
在萧郅动手的下一秒,傅锦然果断跑了,跑开之前还将萧郅亲手剥的松子连盘子一并抱走。
还好萧郅现在坐轮椅,不然他的嘴巴估计要遭殃!
对于周贵妃跟萧瑾这一个小插曲,并不能影响傅锦然的食欲。
他吃好喝好之后,又想起之前还在同萧郅置气,只是暂停罢了,气还没消呢!
萧郅放下筷子,对于傅锦然继续生气,很不理解。
但表示尊重,由着他去了。
傅锦然装腔作势的晾了萧郅三天。
谁知道萧郅并未缠他,反而不知在忙些什么。
他无所事事,只能天天去膳房监督厨子们好好精进厨艺。
后厨那些厨子现在一看到王妃进来,个个苦不堪言,又不得不变着法给他做好吃的。
傅锦然断定萧郅肯定背地里忙事业了,对此很是欣慰,我们的大男主终于不再恋爱脑了,于是贴心的更加给予他时间,也不去烦他。
他可是萧郅的事业粉!!!
这边萧郅正在拆十六递过来的信。
暗卫那边已寻到纪流轻。
但纪流轻还有两味药材需要找寻,不能及时过来,让萧郅再坚持大半个月。
等他将药材备齐之后,定快马加鞭赶过来给他治腿。
萧郅一阵无言。
上辈子他的腿也是纪流轻给治好的,相比纪流轻说的大半个月,他那时腿治好还要更晚。
纪流轻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缓急之人。
所以萧郅便耐心等待。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你把我当媳妇,我却把你当儿子(bushi
感谢灌溉,我刚刚看到后台竟然有个宝子一次性投了二百多瓶营养液,太震惊了,怎能攒这么多!!
第四十一章 谁是你宝贝
近几日萧郅并未一直像从前那般久于内室, 而是整天待于书房,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如今剧情线太崩了,傅锦然也猜不到朝堂那边已经进行到哪个节点了。
不过一想到萧郅肯定是在搞事业,作为萧郅事业批的傅锦然就兴奋。
萧郅有时在书房待的比较晚, 白日里连陪傅锦然用膳都免了, 有几次夜晚回房, 傅锦然都已经躺在被窝里,睡得格外香甜, 连带着睡梦中的眉眼都透着欢快之意。
他这段时间联络旧部, 在京中提早将能用之人打点好, 安排眼线, 重来一次, 一切都更为顺利, 朝堂上大皇子因这次事件,被皇帝暗中打压, 萧瑾被禁足,周贵妃突然“病倒”,而萧樘被委以重任,开始参与朝政, 为了避免猜忌,萧樘表面上与那些大臣都不亲近,明眼人一看大皇子已然失势, 个别之前站队投了大皇子的最近都很是惶恐。
萧郅在暗中用筹帷幄, 派去亲信指点大皇子,现下不可能让大皇子直接倒台, 萧樘一家独大可不好玩了。
过了这么些清闲日子, 萧郅都快忘了上辈子那些殚精竭虑的日子了, 忙碌起来,根本没顾得上傅锦然,见他也不耍脾气,整日吃好喝好跟没事人似的。
萧郅在床头坐了一会,视线落在傅锦然那张莹白如玉的脸上,此刻睡梦中,漆黑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萧郅心中一动,手指在他那长睫毛轻轻波动。
傅锦然丝毫不察,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梦到什么,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
萧郅跟看不够似的,将手指转移阵地,放在那缝里,被温热的气息包围。
傅锦然睡觉,萧郅是知道的,一旦熟睡,夜间就是把他给劫走,估计他都不知。
当真是好睡眠。
——
傅锦然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这几日萧郅不来烦他,他也不用担心萧郅面对自己,把持不住,对他这样那样。
傅锦然得了空,就要找乐子,他把目光转向了膳房。
这就苦了膳房那些厨子了。
王妃整日光临他们后厨,对着他们的厨艺指指点点。
王府厨子虽比不上御厨,好歹也是百里挑一的,如今被挑剔,恨不得撂挑子不干了,将手中的菜铲往地上摔,你行你上啊!
当然也只是想想,毕竟还要养家糊口,王府给的实在是多,只能点头哈腰,王妃说的是!王妃想要吃什么?奴才这就去给您做?王妃觉得味道如何?
整日后厨充斥诸如此内的话。
还别说傅锦然多来几次膳房,便萌发了想要亲自动手的想法。
他好歹也是空闲之余比如放寒暑假,经常飞去全国各地吃美食,也看了那么多烹饪直播,虽从未下过厨,但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做饭还不简单?
傅锦然斗志满满,胸有成竹,说做就做。
后厨管事见他跃跃欲试,顿时面露难色,“王妃,这可使不得,您这千金贵体,怎可做如此粗鄙之事?”
傅锦然白了他一眼,民以食为天,做饭此等重要的大事,怎用粗鄙二字?
再说他这是空闲之余,培养新的兴趣爱好,当不负大好秋光。
“今日,说什么,我都要你们露两手。”
傅锦然说干就干,谁劝都不好使。
紫兰在一旁吃着小点心,问道∶“王妃,您这是想要亲自做饭给王爷吃吗?”
傅锦然满脸小问号,无语问道∶“你为何有如此之想法?”
紫兰闻言∶“难道不是吗?”
傅锦然也拿了块小点心,“我为何要做给他吃,他长得很好看吗?”
我就不能做给自己吃吗?!
做给大家吃吗?!
紫兰时刻不忘∶“王爷确实是好看的!和王妃坐在一起的时候,当真是一对璧人!”
后厨管事附和道∶“确是如此,奴才从未见过如此般配之人。”
其他厨子们∶“王爷和王妃般配极了!天作之合!”
傅锦然已经无言以对。
说的再好,王妃也不会赏赐你们的!
紫兰又好奇开口∶“那王妃要做什么呀?”
傅锦然本来还没打算好,视线落在盘中今日准备的小鸡儿上,立刻眼前一亮,已有主意。
“今日就给你们露一手,好好学习,给你们做个鸡公煲!”
紫兰头一次听∶“那是个什么?”
傅锦然装作神秘∶“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傅锦然不会切菜,并且他身份尊贵,管事也不管让他拿刀,万一一不留神切了手指,王爷怪罪下来,他们还不嫌命长,傅锦然也不坚持,确实不会。
他便让厨子将食材准备好,单单做个鸡公煲又太单调,他让准备些鸡爪,鸡翅,鲍鱼,青椒,青菜,马铃薯,然后给厨子们分工,让他们给洗好,切好,放一旁。
紫兰∶“这些都是要放一起吗?”
傅锦然∶“对的,莫要出声,打扰到我思考。”
后厨众人∶这难道不是大杂烩?一锅煮?
傅锦然有模有样的在锅里起了油,然后冷油伴着水开始在锅里滋啦四溅,他像个受惊的兔子,吓得哇哇后退。
后厨管事立刻盖住锅盖,生怕他伤了自己。
也怕他把后厨给烧了,在一旁心力憔悴,提心吊胆,恨不得自己的手长在傅锦然的手上,替他将这什么一锅煮给做了。
“王妃,您可别伤了自己了,要不就不做了,就在旁边指挥,奴才给您这鸡公煲?”
傅锦然摆摆手,他觉得他还可以继续。
让他们掀开盖子,见已经不溅油了,然后将切好的葱姜蒜一并扔了进去,迅速后退一步,躲得远远的。
后厨管事和一众厨子们在旁边儿面面相觑,恨不得接手替他做。
谁也不敢指点王妃,但再不拿菜铲搅一搅。
后厨管事∶“王妃,您有没有闻到烧糊之味?”
紫兰眼尖∶“是葱花烧糊了!”
傅锦然∶“少见多怪。”
说完拿菜铲在里面胡乱拨一拨,偏偏他还信心满满,一派淡定,根本不让别人插手,要不是那极其生疏的拿铲动作。
就冲那自信劲,现代人会觉得他就是米其林三星厨师长,古代人认为他是御膳房顶厉害的大厨。
傅锦然自己别提多自信了。
不就是做饭吗?小意思!
傅锦然将剁好的小鸡,然后是鸡翅,再到鸡爪,他爱吃辣,再放点辣椒,多放点。
“辣椒会不会放多了?”
“鸡公煲麻辣才好吃!”
“好的,是奴才浅薄了。”
嗯,还有马铃薯,再来一把青菜,总之眼前能看到的,傅锦然都一并放进了油锅里。
其他人互相视线碰撞∶这还能吃吗?这真的不是喂猪吗?
他们平日做饭讲究精细,一道菜食材不超过三样。
傅锦然也不认识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什么,拿着小勺子一样来了一点,这样才有味道!
最后拿铲子在锅里搅动了几下,又加了小半锅冷水。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感慨,原来做饭是这么简单。
紫兰一脸崇拜∶“王妃真厉害,连做饭都会!”
后厨管事∶“王妃确是厉害,奴才从来没见过哪位主子第一次做饭就如此成功!”
说这些,他压根就没见过这些皇亲国戚进过厨房。
其他厨子开始闭眼吹了∶“奴才已经闻到香味了,王妃厨艺造诣高,令我们自惭形秽!”
傅锦然已经飘了,笑的像牡丹花一样明艳动人,略带矜持,假装谦虚的摆摆手,“这道菜简单,这个等煮沸后,最后盛到汤罐里,再用小火熬一个时辰,便大功告成了!”
后厨管事说道∶“都听到没有?王妃刚才的食材食谱都记好没?”
厨子们∶“已经记好了,受益匪浅,感悟颇深。”
傅锦然更飘了∶“这做的多,一会儿赏你们一口。”
他的处女菜必须让大家都尝一尝!
经过这一道菜后,傅锦然越来越有信心了,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下一道菜。
后厨管事见他并未将厨房点燃,厨房也还好好的存在,便由着他折腾,一群人在旁边伺候着他,需要什么就给他准备什么。
不时地昧着良心吹捧王妃好棒,王妃好厉害,这都会。
一顿饭做的傅锦然别提多美了。
他在厨房干得热火朝天,总共做了四道菜,热的满头大汗,期间被紫兰伺候着,喝了好几杯水。
早先的那道鸡公煲放在炉子上,用小火瓦罐炖着,此刻掀开盖子香味扑鼻。
他再一次感慨,他可真有天赋啊!
国家级大厨有他一席之地!
萧郅还在书房。
傅锦然决定做一回贤妻,让下人提着膳盒,领着她们去了书房。
院子里有人把守,头顶上都飘着对萧郅的百分百好感值,不用猜也知道都是他的人。
“王妃。”
“我来找王爷一起用膳!”
他们都知道王爷对这个王妃是什么感情,也没多加阻拦,“奴才这就去禀告王爷。”
傅锦然嗯了一声。
压根还没等下人进院子,十六就已经出来,“王妃,王爷让您进来。”
傅锦然接过下人手中的膳盒∶“这就来了!”
萧郅没想到傅锦然竟然来主动寻他,这几日见他好吃好喝,好似将自己给忘了。
傅锦然踏进书房,就看到萧郅穿着一身黑色衣袍坐在书桌前,手里执了一本书,还别说这气质,这脸,是真的好看。
嘁,装什么呀!
萧郅刚刚已经在房中将傅锦然同守卫的话听了去,却故意问道∶“王妃找本王何事?”
傅锦然眉开眼笑∶“这不是怕王爷看书太过废寝忘食,饿着了,特地过来给王爷送吃的。”
萧郅放下书,“多谢王妃百忙之中挂念本王。”
傅锦然没听出他话的意思,“我也不忙,再说咱们一家人提谢多伤感情。”
萧郅听到一家人三个字心情愉悦。
傅锦然见书房就只有书桌能放饭菜,便径直走了过去,将上面的书往旁边一挪,台面上很快摆好了四菜,两碗,两筷。
“王爷饿了吧?还是刚出锅热乎的!”
萧郅并没接筷,将他拉到面前,见他脸脸蛋通红,鼻梁上还有汗水,身上也有些淡淡的油盐。
只以为他在厨房待着吃东西。
对于傅锦然的嘴馋,萧郅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在他看来傅锦然怎么都是可爱,让他稀罕不已。
傅锦然见萧郅贴这么近,立刻警惕起来!
如此美食当前,这狗男人还想吃美色?
萧郅只是拿大拇指将他鼻尖汗珠擦去,并未有其他行为,“你陪本王一同吃。”
傅锦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看两副碗筷?我当然要吃!我也没吃呢!”
不过环顾四周并未有多余的椅子。
一般书房不都是议事的?不应该多放几张椅子?
还是萧郅太狗了,只能他坐着,别人都站着,太剥削了。
萧郅∶“王妃找什么?”
傅锦然∶“我没椅子怎么坐啊?”
萧郅顿了一下,“坐我腿上?”
傅锦然∶“???”
傅锦然当然没接受这个不正经的提议,自从上次两个人一同看那个话本,傅锦然已经对萧郅的大腿有了阴影。
当然萧郅也就是说说,让十六搬了个椅子过来,傅锦然和萧郅面对面坐着,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吃饭,你总看我做什么?我能有饭好吃吗?”
萧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好不好吃,总要吃了才知道。”
傅锦然反应过来他在开车,冷漠脸。
还别说傅锦然做的饭菜卖相很不错。
傅锦然有意让萧郅尝尝自己头一回做的饭菜,然后接受夸奖,便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的主动给萧郅夹了块鸡肉扔到他碗里,“快尝尝,这是膳房今日新研究的菜品,叫做鸡公煲,拿小火炖了一个时辰呢。”
萧郅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只以为傅锦然真的是几日未见挂念自己,借着送饭名义过来看看自己。
顶着他那期待的眼神儿,萧郅夹起鸡肉块放至嘴里,下一秒立刻吐了出来。
鸡肉在嘴里停留的时间都没超过两秒。
傅锦然∶“???”
萧郅对上傅锦然不解的眼神,“王妃,你这是怪本王近日冷落你了,想要谋杀亲夫吗?”
傅锦然∶“我没啊。”
萧郅见他一脸茫然,过了片刻∶“王府厨子是该换了,本王赞同你那日所说,他们的厨艺确是有待精进。”
傅锦然终于反应过来,萧郅这话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漆黑如锅底。
好家伙这是再说他做的鸡公煲难吃?
傅锦然做完之后,太过自信,压根没先品尝,而是让人将这鸡公煲盛了一些,剩余赏给他们。
卖相这么好,这么香,小火炖了一个时辰,说它难吃,自信心满满的傅锦然可就不乐意了。
关键是萧郅这种对食物并无太大兴趣之人啊!
听萧郅这话傅锦然根本不信,立刻夹了一块放到嘴里,然后脸色一变。
艹。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又咸又辣又带点酸?
怎会如此?
他明明调料都放的不多?
傅锦然绷着那张小脸,不信邪了,做的这般色香味俱色,于是他又夹了块鸡翅,压根没撑过两秒,脸色又是一遍,没忍住也学萧郅那样毫不犹豫吐了出来。
萧郅要这还看不出来什么,那他就白多活一世了。
“这是你做的?”
傅锦然当即大声反驳∶“不是,我怎么可能做的这么难吃!府里的厨子怎么回事儿?真的是该进修了!”
萧郅可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已经判定确实是他做的,不然不会这么心虚,若不是他,此刻肯定当即跳脚。
这下他可不敢顺着傅锦然的话说下去,他斟酌一番说道∶“其实我觉得还好,除了稍微有些重口一点。”
傅锦然第一次做饭,在厨房里忙了两个小时,信心满满。
御膳房厨艺也不过如此吧!
谁知道色香味只占了色香。
听到萧郅突然改口,他撇了撇嘴说道∶“只是重口了点,你还吐了?”
萧郅正经道∶“本王口味偏轻,吃不惯重口。”
傅锦然勉强信了,毕竟他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强行挽尊∶“其实我也口味偏轻,吃不惯重口。”
萧郅嗯道∶“怪不得和王妃是一家人,连口味都如此一致。”
傅锦然∶“……”
问题不大,还有三盘菜。
傅锦然又重拾信心∶“王爷尝尝其他的菜。”
萧郅为了稳妥起见,将筷子移到了旁边的那个绿油油的青菜上,这个看起来健康,总不至于还是那个味道吧?
他淡定的夹了一根,嘴唇动了一下,都没见他怎么咀嚼,很快咽了进去。
傅锦然见他表情没什么不妥,当即期待的问道∶“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可还是重口。”
萧郅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依旧重口了些。”
傅锦然∶“……”
傅锦然还不信了,萧郅顶着他的目光,将其他两道菜都尝了一下。
尽管他不想打击傅锦然,但还是决定说实话。
四个菜全部已失败告终。
好在傅锦然最擅长就是安慰自己,色香味,他今日已占了色香,味道只是怪异了一点,也能理解,毕竟他不熟知那些调料,下回他再去研究研究,应该就不会重口了。
想到这里,傅锦然幽怨又不满的看向萧郅。
“你都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了?!”
萧郅心说王府厨子厨艺再不好也决计做不出这等奇怪味道。
“嗯?是王妃做的吗?”
“你还装?”
“本王真不知。”
傅锦然见状,说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在厨房忙活了一个时辰!”
萧郅∶“……辛苦了。”
傅锦然∶???
就这?就这?
说好了的喜欢他?连他辛辛苦苦在厨房忙碌了两个小时做出的饭菜都不愿意动筷子?
小说里那些男主第一次品尝媳妇做的饭菜,就算是再难以下咽的黑暗料理,也是眉头不皱,眼睛不眨,全部都给吃了!
仿佛是世间美味,生怕别人抢!
萧郅还能不能行了?
傅锦然不服气∶“王爷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萧郅看着他,认真建议∶“做饭太辛苦了,宝贝以后还是远离后厨。”
傅锦然∶“……”
还是不是人啊!
傅锦然∶“谁是你宝贝!”
萧郅看着他,唇角噙了一抹淡笑∶“还能有谁?”
傅锦然哼了一声∶“肉麻。”
萧郅正要打趣,就听到傅锦然说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萧郅∶“?”
傅锦然越想越生气∶“嘴里说的好听,说喜欢我,连我辛辛苦苦做的饭菜都不愿意多尝一口!”
萧郅∶“……”
傅锦然∶“不就咸了点辣了点酸了点!”
萧郅∶“我怕我吃了有什么事,你会心疼。”
傅锦然∶“???”
怎么还带人生攻击?能出什么事?
傅锦然还未开口,十六就过来禀告。
“王爷,王妃,后厨及紫兰集体腹泻,大夫刚开药。”
傅锦然∶“……”
萧郅谨慎问道∶“宝贝,我还用吃吗?”
傅锦然抓了抓脸蛋,看了看鸡公煲,又看了看十六,就是不看萧郅,最后说了一句,“还是别吃了吧。”
傅锦然的第一次做饭以全体腹泻告终,再也没提进厨房这一茬了。
萧郅为自己躲过一劫,松了一口气。
为了哄哄傅锦然也不是不能吃完,只是吃完还要腹泻,代价太大了,能不吃还是不吃为好。
——
傅锦然又开始无所事事,把人都吃腹泻了,这几日也没好意思再踏进厨房对他们指点江山了。
盘腿坐在卧榻上,百无聊赖。
紫兰安慰道∶“王妃,莫要气馁,第一次做总会失手,再说王妃做的已经很好了!奴婢当日吃了一大碗!腹泻可能是吃的太多了。”
傅锦然感动坏了。
看看萧郅的行为,再看看紫兰!
男人太不可信了!女孩子才是最可爱的生物!
傅锦然拿出一锭银子,“今晚让小厨房给你开小灶补补身体。”
紫兰∶“奴婢身子好着呢!”
傅锦然直接塞她手里,拍拍她肩膀∶“好紫兰!”
“十六?你来做什么?”
傅锦然见十六手中还提了个小箱子,顿时有了兴趣,“这什么呀?”
十六∶“王爷让我告诉王妃还有半月,若实在觉得无聊,可以多多学习。”
傅锦然压根没反应半个月是什么∶“学什么?”
十六∶“王爷具体没说,就让我将这个箱子交于您,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傅锦然∶“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紫兰也很好奇。
傅锦然本来想接过来。
十六∶“很重,我替王妃提到房中。”
傅锦然点点头。
十六将箱子放置内室,便告退。
傅锦然赶紧打开箱子,想看看是什么神秘的东西。
紫兰在身后问∶“王妃,是什么——”
就见傅锦然啪的一下合上箱子,那张白皙的脸蛋此刻红艳欲滴。
*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做的不错,下次别做了,真的无聊,便多多学习一下别的吧?
大家都好多营养液!感谢灌溉!
第四十二章 萧郅哪是不行,分明就太行了
他真的错看萧郅了!!
萧郅何止是不要脸, 今日送过来这一箱子物件,简直堪称下流!
他竟然!他竟然!竟然会送这种东西!
傅锦然实在没想到梦境真的照进现实了,他迅速远离这一箱形状各异,大小粗细, 皆是不同的物件。
生怕多看一秒, 他的眼睛连带着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偏偏紫兰还好奇心极重, 在一旁问道∶“王爷送的什么呀?这么一大箱。”
“王妃,你做什么盖上了?王爷赠予您这么一箱东西, 都是要您学习什么啊?”
傅锦然努力镇定, 装作云淡风轻∶“没什么, 不用搭理他。”
萧郅要让他学这些, 还不如做梦来的简单!他绝不会学的!
紫兰已习惯王妃对王爷的不敬, 哦了一声像是发现新大陆惊奇道∶“王妃, 您为何脸颊这么红?”
傅锦然睁眼说瞎话∶“许是太热了。”
紫兰奇怪道∶“可现下不是秋日吗?近日都有些凉了。”
傅锦然转移话题,故意吓唬她∶“紫兰你话太多, 小丫头片子话还是少一点,不然以后很难嫁人的,你夫君会觉得你很聒噪。”
紫兰∶“……”
紫兰∶“那奴婢就一直伺候着王妃,不嫁人了。”
傅锦然打趣道∶“说这些, 将来你开窍了,没准我拦都拦不住。”
紫兰笑嘻嘻道∶“就算是奴婢将来嫁了人,心里也会惦记王妃的!”
傅锦然∶萧郅过来听听, 府上的小丫鬟只会惦记他, 心里压根没有王爷。
对于萧郅让十六送过来这一大箱,傅锦然简直气结, 很想将里面的不正经的物件扔到萧郅面前。
我学习你大爷!
傅锦然火速离开了内室, 重新坐在了卧榻上, 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轩然大波,波涛汹涌。
完了完了完了。
萧郅这回是真的了,他竟然真的准备了这些玩意。
简直太令他失望了,再也不是他心目中冷清禁欲之人了!!!
紫兰在一旁乖巧的给傅锦然拿小锤子砸山核桃,一抬头便见王妃明明表情刚开始还算平静,此刻不知道想到何事竟突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王妃,您怎么了?”
傅锦然心说你家王妃要完蛋了。
萧郅如今这好感值,根本就掉不下去。反而愈来愈上,如今都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飙升到了【90】,可他都什么都还没干!
简直令人郁闷。
萧郅来了这么一出,傅锦然吃零嘴都觉得不香了,平日里最爱吃的山核桃,此刻到嘴里都觉索然无味。
但还是要多吃,补补脑袋,才能想出绝妙的办法。
可惜吃了一盘核桃仁,办法没想出来,倒是吃上火了。
紫兰见傅锦然毫无预兆的流鼻血,当即慌了,朝门口大喊道∶“来人啊!快传大夫!王妃流血了!”
傅锦然被她这悲痛的一嗓子喊的,激灵了一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身患绝症,不日就要流血身亡。
“先给我个手绢。”
很快,萧郅比大夫先赶了过来,那冷峻的眉宇之间略微有些失态。
十六快速移动的轮椅将萧郅推进院子,傅锦然此刻盘腿坐在卧榻上,正拿着手帕,捂住鼻子,听见动静。
同萧郅四目相对。
傅锦然∶“?”
萧郅来干嘛?
不会是来看他学习的怎么样吧?
傅锦然想到这,立刻警惕地看向他。
还能不能行了!不好好工作就知道惦记这点事!
紫兰看到萧郅立刻行礼道∶“王爷。”
萧郅见傅锦然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被十六推到跟前,伸手将手帕拿下,上面都是血,眼神隐隐一暗。
萧郅问∶“怎么回事?”
傅锦然一脸这还用问?没看他刚刚捂住了鼻子?
“流鼻血了啊。”
萧郅∶“……”
萧郅扫了一眼紫兰,紫兰感受到王爷的视线,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傅锦然见状,“你做什么吓她?”
萧郅能说他赶过来,就因为这丫头一句王妃流血了,他一听心都跟着乱了。
小没良心的,还指责他。
萧郅没说话,就见大夫火急火燎,一路堪称快跑,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如此被折腾,实在是不幸。
“王爷,王妃。”
大夫生怕耽搁了王妃的病情,毕竟这个王妃可是深受王爷喜爱,不能出半分差错。
傅锦然其实想说不用诊断,他就是上火了,不碍事,但是见大夫战战兢兢,一把年纪了,也不能让他白跑一趟,只好适时闭嘴,伸出手腕让他诊脉。
大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才谨慎开口问道∶“王妃可是有吃什么?”
傅锦然∶“不记得了。”
他天天吃那么多,哪能记得住?
紫兰闻言怕耽误病情,开口道∶“王妃今日下午吃了三块如意糕,两块桂花饼,四块糖栗粉糕,半盘松子仁,两瓣柑橘,四颗龙眼,一个石榴,刚刚又吃了一盘核桃仁。”
萧郅闻言看向傅锦然。
傅锦然抬头瞅瞅了天上的云。
整个王府都知道王妃能吃,没曾想竟然这么能吃,大夫顿道∶“王妃这是热气,阴阳失衡,内火旺导致,并无大碍,不过,这些还是要适量食用,切莫贪多。”
萧郅∶“……”所以是吃上火了?
傅锦然简直要社死了,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钻进去。
很好,托紫兰刚刚那大嗓门一吼的福,估计不出一刻钟,整个王府都要知道,他因为吃的太多上火流鼻血了。
大夫慌忙赶来,又匆匆离去,开药抓药熬药是他每日的活计。
萧郅开口吩咐十六∶“让膳房以后少给王妃做这些东西。”
傅锦然一听,也顾不上尴尬,“不能不做!大不了我少吃点!”
他消化快,肚子很快就饿了,再加上嘴巴是真的馋,不吃点东西,他就心里难受。
萧郅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问道∶“本王给你的那一箱东西可有打开学习?”
傅锦然∶“……”
好啊!
他就说萧郅为什么突然到来,合着就来检查他有没有好好学习的!
傅锦然眼睛转了转∶“没听到大夫说我体内有热气,阴阳失衡,内火旺,我正病着呢,哪有时间学习?”
萧郅不咸不淡道∶“少吃点就不会有热气。”
傅锦然不满道∶“我吃还碍着你事儿了?难道我身为堂堂王妃,还不能实现零嘴自由吗?”
萧郅∶“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可以有。”
傅锦然∶“我身子都还没好,你就让我学习那些,那我这身体还能健康吗?”
萧郅∶“只是让你在实践之前学习一下。”
傅锦然憋了半天才道:“我才不要学。”
萧郅将他的害羞收入眼底,“也行。”
这么好说话?
还没等傅锦然轻松,就听萧郅道∶“既然王妃一个人不想学,那晚上等本王一起。”???
傅锦然一想到上次萧郅拉着他一起看图本,最后还定力差起反应了。
这次竟然还想同他一起学习这种龌龊事!
下流下流下流。
傅锦然不欲与他多说,拿软毯从头连带整个人都包在里面,拒绝和他说话。
萧郅好笑的看着他这孩子气行为,想继续逗逗他,无奈他还有正事,同紫兰交代道∶“别让王妃多吃。”
紫兰毕恭毕敬道∶“是。”
萧郅又对傅锦然说道∶“本王晚上早点回来。”
傅锦然在被子里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萧郅故意重复∶“本王今晚早点回来同你一起学习。”
傅锦然∶“……”
萧郅见傅锦然没什么大事,也没多待。让十六推着离开了院子。
他一走,紫兰立刻放松下来。
王爷好凶,身上威压太重,一点不如王妃好相处,不过对王妃确实极好。
傅锦然扯下毯子。
紫兰又开始感慨∶“王妃,王爷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可怕,但同王妃在一起后,气质就大为不同,王爷真是很爱王妃了。”
傅锦然能说,他只是想要萧郅的好感值,只是想要活命,想要一个大房子吗?
他并不想要王爷这么深沉的爱啊!
一想到萧郅刚刚说的,晚上回来早点同他一起学习。
那玩意儿怎么学?
用膝盖想也知道都是要在他身上试验了。
傅锦然虽高举纯洁大旗,但又不是傻子,就那些东西的形状和结构,是用在哪的,他能不知道?!
紫兰察觉到傅锦然不对劲,问道∶“王妃您动什么呀?”
只见傅锦然面露忧郁,叹了个气。
紫兰∶“王妃,您怎么了?莫要吓奴婢,身体可是哪有不舒服?用不用大夫再喊过来看一看?”
傅锦然摆了摆手,装作深沉∶“我这是心病,大夫治不了的。”
紫兰到底还小,心思单纯,一听都要哭了,“怎生说的这般严重?什么心病竟连大夫都不能医治?”
傅锦然好笑道∶“哭什么呀?我就随便说说,什么事都没有,突然emo罢了。”
紫兰抹了一下泪花∶“没事便好,什,什么一?王妃竟说些奴婢听不懂的?”
傅锦然下意识就要去拿核桃仁。
紫兰赶紧制止,“刚才王爷和大夫都交代过,王妃切莫贪吃,若是饿了,便多喝水。”
傅锦然灵活解释∶“ emo就是我想吃东西竟然吃不到,心情很低落。”
紫兰闻言有些纠结,“可是王妃刚刚已经流鼻血了。”
傅锦然已经打算忘记这个丢人的事了。
“托你的福,现在整个王府都知道了。”
紫兰∶“奴婢也是太紧张王妃了。”
不过傅锦然到底也没多吃,快到用晚膳了,他留着肚子晚上再吃。
本来以为萧郅晚饭不会回来,谁知道。下人刚将菜摆在桌子上,他就来了。
傅锦然一想到他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心里翻来覆去就是流氓,不要脸,下流,这几个词交替骂。
萧郅没让十六进屋,自己移动的轮椅,坐到了傅锦旁边,“身子可有不适?”
傅锦然木着脸∶“不好,甚至很虚弱。”
试图唤醒他那泯灭的良知。
萧郅良知显然喂了狗,“那正好一会用完膳,本王给你仔细检查一番。”
傅锦然瞪他∶“……吃饭!”
傅锦然打开了正中间汤盆的盖子,一看竟然是鸡公煲。
萧郅也看到了。
傅锦然∶“你那是什么表情?”
傅锦然不想搭理他,夹了块鸡肉放嘴里。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以后再也不说这些厨子厨艺差了。
太香了,梦回学校门口旁边那家老字号鸡公煲。
萧郅为了夫妻和睦,也夹了块鸡肉,本来做好了直接咽下去的准备,入口发现味道有所差别,夸赞道∶“王妃,这回真的进步神速。”
傅锦然翻了个白眼,合着刚刚那表情是以为自己又下厨了,当即冷笑道∶“谢谢,这是厨子做的。”
萧郅∶“……”
他就说。
萧郅∶“还是王妃指导的好。”
傅锦然哼了一声,还别说这鸡公煲确实做的还不错,肉质绵软入味,鸡爪炖的更是一口下去直接脱骨。
他可以吃三大碗米饭!
萧郅阻止了他的想法,只让他吃了两碗米饭。
傅锦然吃完饭之后,又喝了一碗大夫给他煮的清热解毒的茶。
然后觉得太撑了,一点没坐相好似咸鱼一般摊在椅子上开始消食。
哼哼唧唧的。
就见萧郅伸手覆在他的小.腹上。
傅锦然睁开了眼睛,一脸警惕。
萧郅一本正经∶“摸着,大约三月有余了。”
傅锦然简直麻了。
这个梗算过不去了是吧。
傅锦然突然有了个主意,试探地问道∶“王爷,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萧郅和他对视,“王妃是何意?”
傅锦然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是个男的,也不能生,若是王爷想——”
萧郅直接打断他,凛声道∶“本王说过,不喜小孩。”
这话说的不假,他孩童时期并未尝过太多温情,皇室亲情淡薄,父皇对他更是不闻不顾,就算养在周贵妃膝下,那时他以为是因皇帝猜忌的关系,周贵妃并不亲近他,知道原因之后,清楚周贵妃为何如此待他?
他骨子里早已是亲情淡薄。
傅锦然∶“王爷真的这么想?以后没有小孩传宗接代,王爷后面就没人了。”
不是说古代人都思想封建,就算是有的现代人还把生儿子挂在嘴边。
傅锦然觉得萧郅肯定又在诓他,以后他若是登基做了皇帝,那皇子公主还不是有人抢着给他生一大堆。
萧郅以为傅锦然担心这个,便放缓了语气,“你乖乖的,本王有你就够了。”
傅锦然下意识说道∶“我要是不乖,王爷是不是就要同其他人生小孩?”
萧郅蹙眉∶“怎会这样想?你乖与不乖,本王也只要你。”
傅锦然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男人的话不可信!!!
可是萧郅说的太认真了!
萧郅真的好爱他!
呜呜呜,他不想要这个爱,他们之间就不能保持一段纯洁的关系吗?
面对萧郅的“深情告白”,傅锦然招架不住,扔下一句∶“热水烧好了,我去洗漱!”
萧郅好笑的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之前整日甜言蜜语爱来爱去的不是他先提的吗?如今自己开口,他反而又不好意思了。
傅锦然一想到回去要面对什么,便一直在浴房里磨磨蹭蹭的,还特地洗了头发,然后慢吞吞的擦至半干,这才回去。
萧郅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脚下箱子打开。
多么熟悉的场景。
只不过这一次傅锦然不会像上次那么好奇,过来问他在看什么?
傅锦然视线落在那箱子上,一想到一会要做什么,顿时头皮发麻,想赶紧撤退。
萧郅头都没回,“过来。”
傅锦然摇摇头,然后想起他背对自己看不见,这才开口∶“我不过去!”
萧郅移动着轮椅转过身,“本王不说第二遍。”
傅锦然好久没见他这般,只好不情不愿,慢慢地,以乌龟速度往前挪,短短几步路,他足足磨蹭好久。
萧郅无奈道∶“怕什么?本王还能吃你不成?”
傅锦然眼神飘忽,对他的话保持怀疑态度,目光不小心落在那箱子里,立刻像被烫了似的,赶紧收回视线。
不要脸!下流!
傅锦然抿着嘴∶“我不要学!”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形状大小长短不一的玩意是用来干什么的!!!
“真不要学?”
萧郅伸手将他抱到腿上,揽入怀中,“王妃好香?特意洗了头发?”
傅锦然无语∶“不是特地!刚好今日要洗头发!仅此而已!”
萧郅不置可否。
傅锦然不肯与他对视。
萧郅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处不是寻常容.纳之物,若是不仔细开.拓,会受伤的。”
傅锦然闻言立刻捂住了脸,只露出两只状似滴血的耳朵。
他此刻的心情,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萧郅的胸.膛上。
萧郅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能做到如此云淡风轻,一本正经开车。
“本王是为你好。”
萧郅特地查阅过,还写信询问纪流轻,得知确是一不小心便会受伤。
纪流轻说他那物也不是一般人能遭得住的,可以先适应适应。
这一箱子玉、势统共是一套,由小逐渐大,还有半个月,足以让傅锦然慢慢适应
用得是顶好的暖玉,价格不菲,还专门配了纪流轻制作的脂、膏。
傅锦然要是知道这些玉都价值千金,没准能气死,实在太败家了,但此时他肯定没工夫想这些玉到底能有多值钱。
他此刻就惦记着自己那苦命的屁、股。
一想到萧郅想拿这些弄他。
他又羞又气。
傅锦然不松口,小脸崩的紧紧的,“我不。”
萧郅哄道∶“听话。”
傅锦然知道萧郅吃软不吃硬,不能同他直接刚,要智取,他大脑飞速的转动,最后为了能躲过这一劫。
他张口,小声的极其羞耻的说道∶“我不要,难道王爷想让我的第一次给这些道.具?”
萧郅对上他那润泽含羞带怯的眼睛,傅锦然刚沐浴过后,乌黑柔润的头发披在身后,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潮气,混着淡香,夹杂着刺.激着萧郅的感官。
但远不如这句话带来的杀伤力。
两个人离得很近,萧郅眼神晦暗不明。
傅锦然实在太羞耻了,这辈子没说话这种话!
为了保护他的清白,他简直脸都不要了!
傅锦然觉得萧郅呼吸都重了,那眼神仿佛是要吃了他。
不敢再同他对视,直接把脸埋进了萧郅的胸.膛,小小声的说道∶“反正我不要,我不会让它们碰我。”
能拖就拖,他誓死保护自己的屁.股!
傅锦然根本都没想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以及这个时候投怀送抱,是多么的危险。
萧郅眼中翻腾的火焰此刻能把人灼烧。
可惜傅锦然头顶没长眼睛。
过了片刻,头顶上方传来萧郅低沉沙.哑的嗓音,“宝贝说的是。”
“不管是什么,本王都决计不会让宝贝被碰,你只能是我的。”
傅锦然雷达瞬间感到危险。
怎么又起反应了!
萧郅也太没有定力了!!!
自制力这么差还怎么当男主?!
他内心骂骂咧咧,暗戳戳想往萧郅腿后挪动。
谁知萧郅将他往前一带,还抓住了他的手腕。
傅锦然顿时结巴,嗓音都发着颤,落在萧郅耳朵里跟撒娇没什么两样,“干,干什么呀?”
萧郅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危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神仿佛自带漩涡,傅锦然紧张的很想撇开眼睛,却又好似被吸入漩涡,躲不开。
萧郅一脸你说呢?
呜呜呜。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傅锦然一脸生无可恋,哭丧着脸,盯着他自己都没用过几次的五姑娘。
屋子里一股子浓烈的味道,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宝贝去将门窗打开通通风。”
萧郅衣冠楚楚,神情餍足,一把性.感的嗓音简直可以点火了,可惜傅锦然此刻正哀悼他那丢了清白的五姑娘,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刚刚!
萧郅将他的五姑娘握在手中,极其不要脸的对自己那大兄弟这样那样!
说起大兄弟。
傅锦然一个激灵。
可不就是大兄弟,和他的小兄弟简直天差地别。
真的好大!
这尼玛比那一箱玩意大多了。
他前几日还在想萧郅久坐轮椅肯定不行。
是他天真了,根本不用等腿好了,萧郅哪是不行,那可真是太行了。
一想到那么大,要让自己承受。
傅锦然表情已经崩塌了。
呜呜呜。
这么大,他不行,会死人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你可以,你要相信自己!
王爷现在∶本王不喜小孩。
王爷将来∶宝贝和孩子,我都爱。
你们知道我每天多么勤快吗?晚上码三千,第二天早上五点起床再码三千,寒冬腊月五点啊!这辈子没这么早过,大家能不能多多留言给我点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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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可惜了我刚补好的身体
紫兰见自家王妃已经盯着他那双手足足有一个时辰了, 表情时而悲痛欲绝,时而羞愤万分,时而沉静或发怔,总之变化莫测。
更可怕的是一向食欲很佳的王妃今日竟然都没有光顾一旁的点心, 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它们, 这属实是太不正常了。
紫兰担忧道∶“王妃, 您的手可是怎么了?”
傅锦然撇撇嘴,手怎么了?
这是能往外传的事吗?
他能告诉紫兰这双手昨晚被你家狗王爷夺了清白?
他能说这双手自己长这么大使用加起来的时间, 都没昨晚久吗?
他不能!
这份委屈他只能自己咽下!
傅锦然此刻什么都不想说, 对吃食也提不起兴趣,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缅怀他丢掉的清白, 根本不能让脑袋得空, 不然脑海里都是萧郅那骇人的恐怖尺.寸。
他双手都握不住的玩意, 回头还要捅他到他的屁.股里。
这可能吗?
想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傅锦然压根也不敢多想,越想越心慌。
之前没感受过, 他其实并未有特别的危机感。
现在亲密接触后,他昨晚都开始做噩梦了。
梦到自己流了一床的血。
傅锦然想到这,眼睛都湿润了。
紫兰见他好端端的泪眼朦胧,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了?
傅锦然想抹一下眼泪,刚要抬手,想到这双手昨晚干了什么之后, 立刻嫌弃的说道∶“紫兰, 你给我打一盆热水过来。”
他要洗去这双手上沾染过的污秽!
只要他洗的够虔诚,那他这双手就还能勉强保持住清白!
紫兰压根不敢多话, 也没多问。
很快热水就打了过来。
傅锦然将那双细白纤长的手放进盆里, 昨晚屋里全是那味道, 一看就是萧郅憋太久了,不然能那么久吗?
弄得他手都累的要断掉了,还没完事。
傅锦然当时根本不敢让紫兰打水进来,只能条件有限拿手帕擦了擦手,夜里躺着的时候,总觉得萧郅的味道伴随着他,不然夜里能做一宿噩梦吗?
他现在脑海里都还能响起萧郅昨晚在他的耳畔咬.耳朵,又低又哑的嗓音不正经的说道∶宝贝儿的手好软好舒服。
傅锦然一想就觉得手要触电,郁闷极了,连指缝都拿皂角洗的仔仔细细,干干净净才罢休。
昨晚给他打击太大了,他第一次去碰除自己小兄弟之外的,第一次给人那个,虽然全程都是被动的,萧郅握着他的双手进行的。
其,其实,若是让他选择的话,他愿意用手,而不是用屁、股。
傅锦然将手洗完,擦干净之后,这才好受点,然后抹了一下眼睛,已经没有了泪意,又拿了块点心放嘴里。
心里恨恨的骂着萧郅,越来越不要脸了,人设崩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之前那种高高在上,冷酷铁血的模样。
可若是高高在上,冷酷无情,他小命就时刻危险着。
两者都不好,他怎么就那么难啊!
傅锦然顿时觉得嘴里的点心都索然无味了,吃了一小口又放了回去,又开始食欲不振。
紫兰在一旁干着急,问他怎么了,从早晨起床就不对劲,可是觉得身体哪有不舒服?
傅锦然就叹气,说他在emo,不用管他,就让他静静的伤感。
其实他就是纯粹担心自己的屁、股要开花了。
傅锦然可太清楚自己了,又懒又馋就算了,娇气还特别怕疼。
这昨日知道萧郅的小兄弟并不小,反而特别壮观,他就吓到了。
今日种种,皆是昨日留下的后遗症。
晚膳时,萧郅又出现了。
傅锦然一看到他,立刻警惕起来,连忙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背后。
以为萧郅食髓知味,又想来占他便宜。
他绝不妥协!誓死保护他的双手!
萧郅见他这个动作∶“手里藏了什么东西?”
傅锦然满脸问号∶“谁藏东西了?”
萧郅移动着轮椅过来,将他的胳膊从身后拿出来,检查确实没有东西,“听丫鬟说你今日食欲不佳?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傅锦然抽回胳膊,不愿意搭理他,脸扭过去,冷哼了一声。
萧郅莫名其妙,“这是生本王的气?”
傅锦然阴阳怪气,“我哪敢生王爷的气!”
萧郅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同自己置什么气,伸手捏住他下巴,将他的头转了过来,对着自己,耐心问道∶“本王又哪里招惹到你了?”
萧郅不解,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同傅锦然相处,怎会惹他生气?
难不成傅锦然是怪自己冷落了他?
萧郅思及此,便好脾气哄道∶“我近日有些事要处理,等忙过这阵就有时间陪你了,莫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傅锦然巴不得他天天忙,一点时间都没有,可别想起他,伸手将他的捏自己下巴的手拍掉,“我才不稀罕你陪。”
萧郅以为他说气话,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哄道∶“听话,若是觉得无聊,我让他们再给你带些话本打发时间。”
傅锦然哼哼道∶“不想看。”
萧郅只好放大招了∶“过段时间本王给你个惊喜。”
果然傅锦然一听到惊喜,立刻好奇起来,但碍于正同他闹脾气呢,马上又装作不屑一顾的表情,“不稀罕!”
所以到底是什么惊喜?
萧郅就稀罕他这口是心非的模样,重新抬手轻捏住他的下巴。
傅锦然还在琢磨到底什么惊喜?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撩人。
萧郅忽而想到昨晚的场景,喉结滚了滚。
傅锦然很快便觉察不对劲,抬眼朝萧郅看去,再然后他还未反应过来,上唇便被轻轻.含.住了,瞬间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睁大了眼睛。
啊啊啊!!!
萧郅他竟然伸.舌.头了!!!
萧郅虽也是初次,却无师自通。
过了好一会儿。
傅锦然脑袋晕晕乎乎,下一秒他觉得自己就要因为缺氧背过去了,萧郅才松开了他,眼底带着笑意,拇指还停留在他的唇畔,轻轻抹去上面的水意。
“笨死了。”
傅锦然一听,很是羞愤,这特么亲他竟然伸舌头,把他的舌头根.吮.的又麻又痛就算了,最后还对他人生攻击!
怎么会有这么狗的男人?
不等他反击。
萧郅又道∶“没关系,多练几次就好了。”
傅锦然∶“!!!”
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谁要和他多练!!
呸!他才不要吃萧郅的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带来的冲击力更大,傅锦然此刻反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此刻就是觉得萧郅那张俊脸很欠扁,恨不得暴打他一顿才解气!
竟因为他不会换气,而骂他笨!
有什么了不起!
当自己技术很好吗?
萧郅并没有留下来用膳,同傅锦然亲热完,见他并无身体不适,便叮嘱道∶“好好吃饭。”
又离去。
他走了之后,傅锦然怒意退散,眨了眨眼睛,又眨眨眼,然后捂住了有些不正常的心口。
过了片刻,终于心跳平复正常了。
傅锦然又开始生气,将筷子摔在桌上。
所以萧郅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连饭都不陪他吃?
占完便宜就跑了!
简直太过分了!
最后傅锦然又拾起筷子,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同自己的胃过不去,将那些菜当成萧郅,很快就食欲大开,一下子吃了两大碗米饭。
紫兰同其他下人进来收拾碗筷,见傅锦然饭量又恢复,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妃食欲不振,还是王爷有办法!
傅锦然懒散的瘫在椅子上,吃饱就不乐意动了。
紫兰在一旁惊呼∶“王妃,你嘴唇怎么肿了?”
傅锦然∶“……”
紫兰很快反应过来,偷笑道∶“是奴婢大惊小怪了。”
傅锦然默默捂脸,倒也不必笑的如此邪恶,你还是个孩子,太早熟不好。
不过紫兰这一提醒,傅锦然终于舍得从椅子上起来,进内室梳妆台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可不就肿了!
可见刚刚萧郅有多么狗!
傅锦然欲盖弥彰道∶“晚膳辣椒放多了,辣的。”
紫兰心说王妃都有热气了,王爷特地交代膳房近日王妃清淡饮食,哪里来的辣椒?
傅锦然被紫兰这一提醒,又觉得嘴唇痛,心里骂骂咧咧问候了萧郅百八十遍才解气。
萧郅惦记着傅锦然一个人无聊,便让十六送来话本,整整一箱,都是按傅锦然平日里的口味挑的。
傅锦然已经把昨日送来的那一箱东西扔到了柜子里锁上了,安慰自己送话本也好,总比又逼着他去学习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本以为今晚萧郅会尽早赶回来,傅锦然已经打定主意今夜不让他占便宜了!
谁知左等右等,不见萧郅回来。
傅锦然松了一口气,当即卷着他的被子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翌日。
傅锦然睡饱之后,一改昨日的颓丧,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萧郅依旧不在房中。
软榻上叠着的被褥整整齐齐,一看便是昨晚没回来。
这么忙?
紫兰进来伺候傅锦然洗漱。
“王妃,今日气色不错?”
“那可不,昨晚没人入梦骚扰,一夜到天亮!”
傅锦然接过软布擦了擦脸,状似不经意的问∶“王爷是不是昨晚没回来?”
紫兰将毛刷上蘸了盐粉递了过去,又将他手中的软布接过,回道∶“奴婢今早没见到王爷,该是昨日未归。”
傅锦然刷好牙之后,接过杯子漱口,完事后又拿软布擦了擦嘴巴和手,“近日怎么也没见孙公公?”
紫兰想了想∶“孙公公忙,奴婢几次撞见他从王爷书房出来,王妃怎么突然问起孙公公了?”
傅锦然就随口问问,因为他好些日子没见孙公公了,最近萧郅都是让十六给自己送东西。
估计都在忙,忙点好,这样萧郅就顾不上来占他便宜了。
今日外头黑云压沉,阴的厉害,恐会有雨。
傅锦然便让下人们把院子里的花连盆搬至屋檐下,他的卧榻桌子也都一并搬回屋里,这天气太闷了,随时随地要下雨。
傅锦然特别讨厌阴雨天,便趴在窗前懒洋洋的支着下巴,桌上摊着个话本,一旁放着膳房刚做好的新鲜出炉的小甜点。
因他最近上火,萧郅严格控制他零嘴的量,就给送来了五块糕点,和一杯煮好的清热解毒的凉茶。
傅锦然也没动它。
最近膳房一点新意都没有,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种类的糕点,纵是再可口也该腻了,更何况傅锦然还挑食。
阴天很容易就情绪低落。
傅锦然整天除了躺就是吃,被占进了便宜不说,如今还要担心着屁.股开花。
傅锦然这条咸鱼竟有一种,眼下的日子没意思透了。
他刚叹了一口气。
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
萧郅不知何时进了屋。
傅锦然伤感的思绪被打断,转过头看向声源处。
“王爷。”
萧郅今日穿了件傅锦然不曾见过的绣着黑金丝线的锦袍,鼻挺唇薄冷峻又带着贵气。
不得不说,萧郅长的是真的英俊好看!
傅锦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萧郅已经到他面前∶“想什么这么入迷,本王进来都没有听到?”
两人离得近了,傅锦然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了昨日那个吻。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就只是想抱个大腿,怎么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萧郅见他又恍惚起来,剑眉蹙起∶“是不是最近在府上憋太狠了,可是无聊了?”
他这段时间忙,顾不上傅锦然,没好好陪他,本来就是个能闹腾的主,这几日听说都萎靡不振了。
仔细瞧瞧,小脸都瘦了。
萧郅怜惜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视线掠过一旁放的点心,见上面只被咬了一口。
“可是觉得不好吃?还是没胃口?”
纪流轻今日来信说,他那两味药材已经提前寻到,不日便可启程来京,比预想的时间要早。
纪流轻医术很神,上辈子诊断他的腿上的毒加配置解药只用了三天,余毒全部清除也仅用了半月不到。
到时候腿好了,萧郅打定主意给傅锦然一个惊喜,带他出去逛逛。
傅锦然拿掉萧郅占便宜的手,冤枉人他最会了,“王爷不是让我适量吗?禁止我多吃。”
萧郅将他的手反握住,无奈道∶“适量不代表不吃。”
傅锦然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也没抽回,“不想吃,吃腻了。”
萧郅垂眸捏捏他那柔软的手指,而后抬眼看他,“那王妃说怎么办?”
傅锦然手指被他弄得发痒,想挠他,就听到紫兰进来说道∶“王爷,王妃,四皇子来了。”
傅锦然对上萧郅那瞬间冷下来的表情,瞬间爽了,又觉得好笑。
“你可别冤枉了我,不见得是来找我的。”
萧郅醋意很大,“他来了,就这么高兴?”
刚刚还低落着,这会都展露笑颜了,想到这,萧郅眼神微眯,表情很是危险。
傅锦然挑眉,故意气他∶“是的呢!”
萧郅脸色又沉了几分。
四皇子萧樘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他参政后立了几次功,却又表面一派不争不抢,几个兄弟中,大皇子蠢笨无治国之能,二皇子只贪图美色,萧郅就更不用说了,一直不在考虑范围,就剩下四皇子萧樘,有才有得,同其他几位皇子比,高下立现,已得圣心,深受器重。
朝堂其他官员背地里都开始议论,他将是下一任储君,老皇帝最忌讳结党营私,萧樘这点做的滴水不漏,饶是疑心极重的老皇帝也很满意。
萧樘自从参政就很忙了,今日得了空加上天气的原因,想都未想便来了王府。
“五弟,弟妹。”
傅锦然虽然想气萧郅,倒也做不来对着萧樘笑意盈盈,况且手指还被萧郅捏着呢,便懒得看他表演。
萧郅不咸不淡道∶“四哥怎么有空过来?”
萧樘笑道∶“大夫已经制出解药,四哥今日特地过来给你们送药的。”
小说里,确有萧樘过来送解药这段。
说起这个,萧樘这人实在阴狠,手底下养了几个善于制毒能人,下的毒委实刁钻,一般大夫根本察觉不出,这回送过来的解药其实就是掺了另一种慢性罕见的毒,虽不会致命,待毒发时,很是磨人,给萧郅一种假象,双腿可以站起来,也仅限于站起来根本无法行走,要么说萧樘阴,他这种就是完全给人希望,希望过后,更加无尽的失望痛苦。
好在萧郅自带金手指——纪流轻,医术出神入化,最擅长的就是解毒。
不过这个纪流轻没这么早安排出场。
毕竟作者要着重体现他家宝贝男主一个大写的惨。
萧郅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透着几分忧疑,及不信。
“四哥莫要说笑。”
“这事四哥哪能玩笑,为了这其中一味药材,四哥可是废了好大劲,待五弟腿脚痊愈,可别忘了好好款待四哥。”
傅锦然一见萧郅刚刚还醋着不高兴,这会又被虚假的兄弟情所蒙蔽,顿时恨铁不成钢,平日里欺负他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
傅锦然不知为何,又生气了。
萧郅下意识看向他,见他听到解药,也没反应。
傅锦然知道自己这会有点崩人设了,毕竟正常情况下,此刻听到萧樘说解药,他肯定要表现的很惊喜,激动接过来,然后迫不及待喂萧郅吃下。
他才不要!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萧樘专门挑今日雨天过来,打的什么鬼主意?
萧樘也看向傅锦然,没看到料想的反应,美人此刻纤细的手被人握着,心不在焉。
“这里共有十五颗药丸,头次服用三颗,剩余每日一颗,便可。”
萧樘将精致的药瓶放在桌子上。
“弟妹,可是心情不佳?”
萧郅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傅锦然将手抽出,“尚可。”
萧樘突然开口∶“二皇兄那事我已知晓了,实在太混账了,竟做出这事,弟妹没事便好。”
傅锦然∶“……”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不过这话果然也没让他失望,不愧都是他讨厌的人,没事便好,什么叫没事?
傅锦然岔开话题,抢救一下他那崩塌的人设,“这个药真的能解王爷腿上的毒吗?”
萧樘语气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很是亲密∶“弟妹还不相信我吗?”
傅锦然笑笑∶“自然是相信四哥,我刚刚就是太欢喜了,没反应过来。”
萧郅见二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内容虽是自己,但脸还是不可避免越来越冷。
萧樘为了打消疑虑,提议道∶“不过确实事关重大,若是五弟有所担心,可以先让大夫看看这药,是要谨慎些为好。”
端的一副光风霁月,正派的很,实际上道貌岸然四个字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萧郅敛去眼中的情绪,“我没担心,我自是信四哥。”
傅锦然∶“……”
你信个屁!吃不死你!
傅锦然将药瓶紧握在手中,又不能明说,屋里两道视线都看向他。
最后傅锦然一想,他这么操心做什么!
萧郅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又吃不死,纪流轻要不了几个月便来了,到时候什么毒解不了?
不就是期间会受点罪吗?
那么着急做什么?
就得让萧郅吃点苦头最好!
傅锦然立刻给萧郅倒了杯茶水,连带着药瓶一并递了过去。
萧郅没有半分迟疑,当着萧樘的面吃下三颗药丸。
傅锦然见状,总觉得内心憋闷的慌。
萧樘笑意更甚∶“大概一周左右,五弟便能站起来了,为兄很是期待。”
萧郅似有触动,最后说道∶“我也期待。”
外面雨下个没完。
萧樘只能留下用膳,依旧是上次的坐位,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见傅锦然面前并无上次那碗补身子的汤药,状似无意的问∶“弟妹最近身体可是已调理好了?”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傅锦然茫然。
什么调理身子?
萧郅在一旁道∶“多谢四哥关心,已经好了。”
傅锦然这才慢半拍反应过来,说的什么,他上次瞎说的,说那碗丰那啥的汤是调理身子,好让他快快怀上孩子的。
萧樘收紧茶杯,慢悠悠道∶“对了,看为兄这记性,我刚刚忘了说,大夫说服用这药近日都不能同房。”
萧郅掀开眼皮看向傅锦然,“那只能再委屈宝贝几日了。”
傅锦然恨不得朝他翻个白眼。
有个屁用!
几日又不是几十日?
傅锦然皮笑肉不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刚补好的身体。”
萧郅∶“……”
萧樘呛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不拘一格的良家妇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你特么才良家妇女,你全家都是!
王爷∶比不过,还是宝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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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这他妈以后当了皇帝还得了
外面的雨下个没完, 一时半会儿好似停不了。
饭桌上因傅锦然这句堪称大胆的话,陡然安静下来。
傅锦然却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扒拉碗中的米饭,不时动动筷子夹几道菜, 其实心里很烦躁。
他最讨厌下雨天, 没来由得就会觉得情绪低落, 更是懒得同他们一起演来演去,好没意思, 就连每日最爱的吃饭都意兴阑珊。
萧樘没在开口, 良好的皇室教养, 让他时刻谨记食不言, 许是也察觉到傅锦然今日的反常, 虽未言语, 期间眼神会偶有落在傅锦然身上。
萧郅早就察觉到傅锦然今日情绪低落,却不知为何, 因着萧樘在,不便询问,心里也烦,听着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 愈发觉得萧樘在这太过碍眼。
却因虚伪的兄友弟恭,不能逐人,遂更加烦。
傅锦然哪知道在场其他两人的心思, 他虽兴致缺缺, 却也慢吞吞吃完一碗米饭,不怪他, 如果不吃, 夜里就会饿, 饿对于傅锦然来说实在忍不了。
反观他二人,都没怎么动筷,碗里还剩大半碗。
傅锦然无语道∶“浪费粮食可耻好吗?”
还是不是大老爷们了?一碗米饭都干不完?
萧樘笑了笑∶“弟妹教训的对。”
话虽如此,也不见他听训。
傅锦然又看向萧郅,平日里萧郅虽然不像他口腹之.欲那么强,却也不会只吃这么少,惦记着那三颗下肚的药,“王爷怎么吃这么少?可是不合胃口?”
这话问得关心,简直区别对待的过于明显。
萧郅心里舒坦了,薄唇弯气一个清晰的弧度,半真半假道∶“可能是服了解药的缘故,没什么胃口。”
傅锦然一听,清丽的眉毛微微蹙起。
虽然知道萧郅以后不会有事,但是一想到他现下还要平白遭罪,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
看小说的时候,傅锦然一边喊着太惨了,一边又觉得好爽,主要作者总是暗示这都是为了男主以后的疯批做准备,傅锦然等着疯批未来一路打脸走向权利的顶端,后来哪是疯批啊,简直残暴到吓得他夜里直做噩梦。
彼时的萧郅,在傅锦然眼里,左右就是个纸片人,虐一虐也是为了剧情,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却不一样了。
萧郅虽脾气差,不要脸,还爱耍流氓,可是却对他……傅锦然绞尽脑汁想了个词——还算不错。
抛去占他便宜。
萧郅此人还算不错!
傅锦然不得不承认,他不想要萧郅遭罪。
萧郅见傅锦然思绪又飘了,“在想什么?”
傅锦然叹了口气,“担心你。”
一定是雨天的缘故!让他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萧郅心里没来由的一甜,“别担心,我没事。”
傅锦然瞥见萧郅头顶上好感值缓缓加一,梗住了。
他错了!他不该说这句话!
萧郅也太没出息了!!!
傅锦然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将目光移到了萧樘身上,他还是决定再挣扎一下,这好感值可不能再涨了,都已经[91/100]了。
萧樘在一旁依旧笑的春风拂面,“弟妹同四弟感情甚笃,令人心生羡慕。”
若不是萧樘在场,萧郅恨不得将傅锦然拉入怀中,好好欺.负一番,此刻听他这话,心里冷笑。
好生羡慕去吧,这辈子下辈子也都只有羡慕的份了。
傅锦然是他一个人的。
萧郅虚假道∶“四哥以后也会有。”
萧樘意有所指∶“希望如此。”
下人们进来收拾碗筷。
萧樘视线落在院中的雨里,出声道∶“一场秋雨一场寒,以后该要天凉起来了。”
傅锦然一点没有要唠嗑的打算,他随意的瘫在椅子上,敷衍的嗯了两声。
萧樘又将目光落在傅锦然身上,似有若无的,不直白,但也能故意让人发现。
这个人便是萧郅。
萧郅心头不悦。
傅锦然隔应死了,萧郅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两个兄弟都没有伦理道德,尽琢磨着给他带绿帽子。
萧樘对傅锦然起初是因为萧郅的缘故,目的不纯,如今却是兴趣居多。
他是真的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像这般随性却又不让人觉得随便。
萧郅看似挽留∶“雨大约是停不了了,四哥今日便留在府中吧,我让下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萧樘∶“不了,明日还要上早朝。”
王府离皇宫实在太远,留下不方便。
傅锦然听着他俩的对话。
思绪就偏了,上朝不就犹如上班,不,应该说是比上班还惨,早上起得比鸡都要早,所以说他们争的头破血流想要当皇帝,皇帝也要上朝,也要起早。
还不能请假,除非是生病抱恙了。
咸鱼如傅锦然心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
不是很懂古代这些皇室,历朝历代打的头破血流,去争那个地位有什么意思。
这边萧郅已经招呼下人拿着雨具过来,送萧樘出府。
都这样了,萧樘也没久待,走之前还同傅锦然打了声招呼∶“弟妹,我这边就先回了。”
傅锦然一想到他这下雨天着急忙慌赶回去,明日还要起的比打鸣的公鸡早,实在太惨,便大发善心不走心的叮嘱道∶“下雨天滑,四哥路上仔细,注意安全。”
萧樘∶“多谢弟妹关心。”
傅锦然心说,你再墨迹两句,某人真的要忍不住掀桌子了。
下人拿着雨具,替萧樘遮挡雨水,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外。
屋里就剩萧郅跟傅锦然了。
萧郅冷不丁开口∶“这么关心,怎么不亲自送人回家?”
傅锦然直接捂住了耳朵。
懒得理他,对于醋缸打翻了最好的方法,就要不理不睬,让他没法继续。
萧郅∶“……”
小骗子如今愈发胆大,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了。
但也没办法,这都是他惯的,也只能他受着。
萧郅也没真生气,他如今是知道傅锦然心里眼里都只有他,萧樘算个屁,根本不屑于让他吃醋。
想到这,萧郅将傅锦然的双手从耳朵上拿下来,顺着他的手往上握住,“快同本王说说,为何不高兴?”
他一早就想问了,今日傅锦然实在太反常了。
傅锦然想将手抽出,无奈萧郅握得太紧,只能由着他了,“就是纯粹不喜欢雨天而已,觉得烦躁。”
萧郅盯着傅锦然的眼睛看,傅锦然和他对视,眼神一错不错,很快傅锦然先移开了,“看我做什么?”
萧郅只是在确定傅锦然有没有说谎,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天要下雨,本王也没法子,宝贝开心点。”
傅锦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敷衍的笑,“这样总可以了吧,王爷满意了吧。”
萧郅∶“不为本王高兴?”
傅锦然眨了眨眼,那浓密纤长的睫毛簌簌颤动。
提到这个,傅锦然心里那点儿不舒服又涌了上来。
高兴个屁!
傅锦然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道∶“你就那么信任你这个四哥?”
萧郅∶“嗯?”
傅锦然也没挑明,他似是而非暗示道∶“我就觉得你四哥不像表面上那么好。”
萧郅∶“他表面上怎么好了?”
傅锦然瞪了他一眼,“我同你说正经的呢。”
还能不能抓重点了?
萧郅英挺利落的五官此刻舒展开,精准抓重点:“所以宝贝情绪不佳,不为我高兴,是因为太在意我了?”
傅锦然冷漠脸,还可以再自恋一点。
“谁在意你,少往脸上贴金。”
萧郅直接忽略他这句话,道∶“若是宝贝不放心了,本王便不吃。”
傅锦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这么没有原则?
“真的假的?我只是说说,那若是解药是真的呢?”
萧郅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宝贝开心就好。”
傅锦然眉梢微扬,都没在意萧郅又占他便宜,“我不信,若是我让你现在就把药给扔了,你能做到吗?”
萧郅∶“有何做不到。”
说完便将药瓶连药毫不犹豫的扔到了雨中的院子里。
傅锦然因为惊讶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萧郅竟真的因自己几句话,就把这药给扔了。
萧郅就这么喜欢他?
怎能这般恋爱脑!!!
这还只是个王爷呢,就能为博美人一笑,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
这他妈以后当了皇帝还得了。
傅锦然很快反应过来,看向萧郅,目光带着审视,“王爷你实话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四皇子不是个好人?”
好歹相处了这么久,萧郅就算恋爱脑也不能做出如此傻逼行径。
唯一的解释就是萧郅定是也察觉到了萧樘为人,小说里萧郅最先开始被蒙蔽,受虐都是因为心里挂念那点亲情,压根没把亲人想那么坏。
如今剧情都崩坏了,他连周贵妃都能一刀两断。
更何况萧樘。
萧郅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而是问道∶“宝贝为何觉得四哥不是个好人?”
傅锦然这会也懒得想理由,简单粗.暴道∶“可能皇家盛产坏人,没一个好东西吧。”
萧郅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还是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实在可爱,伸出手指捏住了傅锦然上下两片什么都敢说的嘴唇,“宝贝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怕被杀头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肉不肉麻,我一拳一个宝贝怪!
最近状态不好,肝不动了,实在五点起不来了,累了,以后视情况再加更吧。
谢谢投雷和灌溉的小可爱~
第四十五章 让你来是给王妃检查身子的
傅锦然听他一口一个宝贝, 喊的别提多亲热,忍不住道∶“谁是你宝贝?别瞎喊!”
萧郅看他∶“不喜欢我叫你宝贝?”
那双平日里阴鸷的眸子,此时含着笑意仿佛初春冰雪消融,又带了点温柔之意, 傅锦然被这么双眼睛注视着, 不由得轻轻抿了一下唇。
那倒也没不喜欢。
就是两个大男人, 宝贝来宝贝去的,怪肉麻的。
萧郅∶“既然宝贝不喜欢我这么叫, 那便换一个称呼。”
傅锦然下意识的问∶“换什么?”
萧郅见他这么期待, 故意逗他∶“锦然?”
傅锦然∶“……”
就这?就这?就这?
还才识渊博呢?还能再普通点!还能再没创意点?
他小学同学都不这么叫他了!
萧郅∶“不满意?”
傅锦然口是心非∶“还可以, 比宝贝强多了, 至少不肉麻了。”
萧郅∶“小骗子。”
傅锦然怒了!
这就不能忍了啊?
他怎么就是小骗子了?
萧郅无视他的怒气, 慢悠悠说道∶“看来王妃都不满意, 那依本王看,还是宝贝最好, 叫起来动听,王妃觉得呢?”
傅锦然还没开口,萧郅便凑到他耳畔低低喊了声∶“然然宝贝。”
傅锦然耳根腾得一下红了。
也不是没被人喊过宝贝,他妈和他哥经常这么叫他, 有时候也喊然然宝贝,然然小宝贝,宝贝然然, 再亲热的都喊过, 也没让他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萧郅喊他的时候带了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让他觉得很别扭。
傅锦然想肯定是因为萧郅不是他家人的缘故!
萧郅眸子扫过傅锦然泛红的耳垂, 了然道∶“原来王妃喜欢这个称呼, 本王懂了,既然王妃喜欢,以后就叫然然宝贝。”
最后四个字刻意压低,仿佛在舌尖滚了一滚才缓缓吐露,优越的声线说不出的性.感。
傅锦然眼神飘忽,“谁喜欢了,我才不喜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肉麻死了!”
说着为了表示自己真不喜欢,细白的手在胳膊上搓了两下。
萧郅∶“……”
他家宝贝如今越发的口是心非了。
傅锦然有些不自在,心里暗骂萧郅简直肉麻死了,不想再在这个称呼上继续讨论下去,便话题一转又回到之前了,“王爷现在把解药给扔了,那若是真的怎么办?”
萧郅无所谓道∶“扔就扔了,总不能再捡回来。”
傅锦然试探道∶“你四哥不是说了一周之后,王爷便能站起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他那般笃定,万一是真的吗?”
萧郅顺着他的话∶“然然宝贝的意思?”
傅锦然努力忽略肉麻的称呼,一脸认真的同他分析∶“他那么自信,那一周之后那天定是会过来的。”
萧郅赞赏道∶“宝贝真聪明,这都想到了,本王刚刚确实太草率把解药扔了,到时候站不起来可怎么办?”
傅锦然∶“……”
这你问我我问谁?
你知道草率就好!
不过问题的关键就在这,萧樘那药确实是能让萧郅那天短暂的站起来,如今萧郅把药扔了,那天萧樘过来,决计是要怀疑他没吃药,至于为什么没吃,那便是不信任他。
这好像又偏离了主线了。
傅锦然愁的慌,他刚刚太冲动了。
萧郅作为大男主,那吃点苦头怎么了?!
唉,他就是太人美心善大好人了,见不得人受苦。
事到如今,傅锦然只能暗示了,“那王爷想,为什么他那么确定这个药就可以呢?他也太笃定了,太医都没办法解的毒,萧樘就这么轻松找到解药了?那皇宫里的太医未免也太废物了吧?”
萧郅∶“确实废物。”
傅锦然∶“……”
兄弟,这不是重点好吗!
傅锦然气结∶“我的意思是,那到时候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这个药又不行,为什么可以站起来呢?除非这个药确实是可以让人站起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萧樘他不是像他表面上的好人,这个解药一定有古怪,王爷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傅锦然一口气说完,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萧郅若有所思。
傅锦然又补道∶“王爷,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我当初见萧瑾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大.淫.魔,你看果不其然,他都敢对我下手!我就觉得萧樘不似表面的温润儒雅,他给我一种很深藏不露的感觉。”
都已经这样疯狂暗示了,萧郅再不多想,傅锦然也没招了,他真的麻了。
萧郅似乎在认真思考,那双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傅锦然的脸,末了说道∶“宝贝言之有理。”
傅锦然已经顾不上萧郅怎么想的了,反正那个解药已经扔了,那个药就是刺激一下萧郅的神经,小说里写过这段,七天之后萧郅却是能站起来了,可也仅是维持了一下,依旧不能走动。
给了希望,发现还是不能行走,往后的日子依旧要仰仗轮椅,这种打击就是太大了,还不如就没有站起来过。
傅锦然琢磨着,萧郅站不起来,萧樘那么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怀疑,该怎么才能打消疑虑呢?
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刚刚确实是太过冲动了!
萧樘肯定会怀疑。
傅锦然觉得这些古人可真是太烦人了。
下雨天本就烦躁。
傅锦然觉得一定是雨天禁锢了他那聪明的脑袋,让它变得迟钝起来,“王爷,你腿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你知道吗?”
萧郅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和暴厉。
上一世他一直以为是皇帝下的毒,被双亲这般残害,那段时间他低沉压抑,痛不欲生,觉得做了那么多,最后竟沦落至此。
后来才发现,真相其实更不堪,表面对他温柔关怀的母妃背地里厌恶他,恨不得他去死,表面对他友善和气的兄长。恨他入骨,时时刻刻想要害他。
萧郅不理解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他们这般的惦记,记恨。
萧郅敛去了眼中的阴霾,面上看不出什么,并未同傅锦然说实话,收起刚刚的玩闹,“本王不知。”
傅锦然也没多想,只以为这个时候萧郅应该认为是皇帝害他,他说不知虽然隐瞒了,但也能理解,毕竟说出去谁信自己的亲生父皇这般对他。
背后编排皇帝大不敬。
太惨了。
一想到萧郅受的那些罪,傅锦然忍不住就心疼,这倒霉孩子。
傅锦然决定好人做到底,再发发善心∶“都有可能,反正你们皇家没有一个好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王爷,你也不要相信他们中任意一人。”
萧郅看着傅锦然,听他说话都觉得心里暖意流淌,嗯道∶“以后只相信然然宝贝。”
傅锦然见他头顶好感值又缓缓加了一。
顿时欲哭无泪。
不是,也别只相信我啊!!!
外面的雨势逐渐有停下来的趋势。
傅锦然能说的都说了,就看萧郅自己理解了,若是实在想不通,那他基本就告别皇位相争了。
笨死得了。
果然雨停了。
傅锦然同萧郅说了这么多,感觉累极了,便去泡了个澡。
等回到屋里,见萧郅竟然还在。
“王爷。”
萧郅朝他招手。
傅锦然觉得萧郅肯定不怀好意,这三更半夜的,慢吞吞的朝他挪动脚步。
“王爷要不要洗澡?”
“王妃是想暗示什么吗?”
“……”
“本王已经洗过了,然然宝贝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什么时候洗的?我怎么不知道?
傅锦然觉得萧郅肯定是在诓他!
萧郅不等他反应,便熟练的将他拉入怀中。
傅锦然∶……
他就知道萧郅没安好心!
狗男人!流氓!不要脸!
这几个字他说累了!
他就知道一旦尝到甜头,怎么可能收得住。
萧郅将脸埋在傅锦然的脖颈中,闷声说道∶“宝贝,再来一次。”
傅锦然一脸羞愤。
大色魔!!!
怎么这么容易石更!
他的五姑娘今日又彻底交代出去了,且比上次时间更久。
他再一次深刻的同萧郅的大兄弟亲密接触。
萧郅这次还不满足,意有所指道∶“本王有些等不及了。”
把傅锦然吓得全身汗毛直炸。
等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傅锦然都顾不上哀悼五姑娘的清白,顾不上痛骂萧郅,更加顾不上羞耻,试探的问道∶“就用手不可以吗?”
萧郅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不尽兴,犹如隔靴搔痒。”
傅锦然眼睛湿润了。
这还叫隔靴搔痒,他手腕都要断了。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傅锦然就又做梦了。
萧郅压.着他说道∶“终于到时间了,可以好好的尽兴了。”
再然后,他的屁.股就开了花。
傅锦然醒来的时候都还恍惚。
梦里过程虽不记得,但是那开花的疼痛还是印象深刻。
萧郅那个远非常人,实在太配的上他大男主的身份了,骇人无比!
所以捅.屁.股真的是会死人的。
更别提萧郅憋了那么久,一把年纪还是处.男。
不能想,傅锦然已经开始呜呜呜地将脸埋到了手里。
也不管这双手昨日干了什么羞人的事了。
好在萧郅又不在房内,不然傅锦然估计呜的更厉害。
果然,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气转凉,空气中那最后一丝热气也没了。
府上开始准备秋天的衣裳。
傅锦然心里藏着事,他检查了一下小金库,见里面真的就好多金银珠宝,这些日子萧郅没少给他。
萧郅进屋就见傅锦然背对着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未开口,傅锦然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萧郅身旁站着的那位陌生面孔,却长的俊美非凡的陌生男人,眼尾斜飞上挑,那双眸子说不出的风流招人,却又穿着一袭白衣,相当矛盾的气质。
萧郅见傅锦然的目光在纪流轻身上停留过久,顿时不爽,脸色黑如锅底。
就那么好看?
纪流轻率先开口,清润的嗓音带着笑意∶“想必这位就是王妃吧?”
傅锦然觉得这个帅哥身份不一般,谨慎的开口,“你是?”
纪流轻∶“在下——”
萧郅冷漠打断∶“让你来是给王妃检查身子,不是让你闲聊的。”
傅锦然∶“……”
检查什么身子?
这人是谁?
*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我已经等不及了
然然∶滚啊
谢谢灌溉!
第四十六章 真是娇气
傅锦然觉得眼前这出色长相的陌生男人, 肯定不是普通简单的人物,毕竟小说里的路人炮灰,作者懒得花笔墨描写长相。
可这人头顶上却没有对萧郅的好感值,这让他有些摸不清了, 难不成真有路人甲长这么好看的?
傅锦然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身子好好的, 为何要检查身子?”
萧郅移动着轮椅上前,同他解释道∶“宝贝紧张什么?上次不是受了风寒, 身子亏虚, 让他给你仔细检查一番, 看看有没有好, 府上都是庸医, 他医术好, 让他给你瞧瞧。”
傅锦然一听医术好,又瞥了一眼纪流轻这惊艳的长相, 若是再猜不出他是谁,那就真的白看了小说。
同萧郅有着过命交情,医术精绝,就算只有一口气也能从鬼门关阎王手中抢人的医中圣手——纪流轻。
不是, 这才哪儿到哪?
为什么纪流轻已经出场了?
傅锦然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萧郅有救了。
好了,不愧是男主, 金手指都出现了, 也不怕七天之后短暂的站不起来了。
纪流轻在一旁观摩了萧郅竟然好言好语好脾气解释,待听到宝贝二字的时候, 挑眉笑了一下。
真的是没想到, 一向无心情爱的萧郅竟然也能栽, 还是个男子。
萧郅在信中问他男子初次承/欢,是否需要准备什么,当时看到这封信,他别提多震惊了,他能来这么快还不是因为这封信。
他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萧郅拿下,竟然能让萧郅这般如待珍宝,一路上可是换了八匹骏马。
如今见到了,第一印象确实长的挺漂亮的,那双钝圆的眼睛清凌凌的,唇不点而红,头发随意的拢在身后,纤细的身子收在粉色的裙子里,倒真的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纪流轻可不认为萧郅是看脸之人。
漂亮的人比比皆是,萧郅什么样的没见过?
就听傅锦然开口了,“既然医术这么高明,那就应该让他给王爷看腿,做什么要给我看?还有王爷怎能平白冤枉人家大夫,就算庸医,能连个风寒都治不好?再说我身子亏虚慢慢调理不就好了吗?又不是什么多要紧的问题。”
原来萧郅喜欢这种类型,伶牙俐齿的。
真有意思,纪流轻觉得这趟累坏八匹骏马值了。
傅锦然内心警戒线已经拉满了,防备的看着屋里这俩男人。
呵呵,当他是傻子吗?
萧郅肯定已经和纪流轻串通好了,什么检查身子,看看风寒好没好,分明都是借口,就是想要早点吃了他。
毕竟萧郅已经等不及了!
简直禽兽!
萧郅想到傅锦然首先惦记的还是自己的腿,心里又是一暖,那冷峻的表情愈发温和∶“本王这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着急,宝贝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傅锦然一听心里冷笑。
就这么迫不及待!!
禽兽!!
他绝不会让萧郅得逞的。
纪流轻在一旁听他俩在那废话来废话去,腻腻歪歪,忍不住直接了当开口道∶“王妃请吧,王爷一腔爱意莫要推辞,还是让在下检查检查。”
傅锦然此时已经将他和萧郅认为狼狈为奸,决定两个一起教训,大脑飞速转动,很快便有了注意,朝纪流轻笑道∶“这位小哥模样好生俊俏,我还是头一回见,小哥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这话一出萧郅果不其然,黑了脸。
傅锦然心里乐开了花,当他是软柿子么?看他今天怎么一石二鸟!
纪流轻∶“……”
纪流轻很快回道∶“在下纪流轻,王妃缪赞了,说起模样好,哪比得上王爷。”
傅锦然那双眼睛灿若星辰,含着笑意带着亲热劲,“原来是纪神医呀,纪流轻,流轻,名字真好听,哪是缪赞,我说的是实话,你同王爷不是一种类型,却当真称得上俊俏。”
傅锦然边说,小雷达边感应着萧郅这边的情绪。
醋缸因他这句话直接就打翻的一滴都不剩,仿佛空气里都充斥着酸味,更甚,屋内气压瞬间降低了,分明还是秋天,已经让人觉得处在寒冬腊月了,这若是酷夏,空调都省了。
他今天就要气死萧郅!
谁让萧郅天天欺负他!
如今还要带同伙一起欺骗他!
这般想来,不等纪流轻有所回应,傅锦然便又上前了一步,将手腕递给纪流轻,殷切的说道∶“既然纪大夫医术高明,那便替我仔细诊治,看看我还需要怎么补补?”
纪流轻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胆大包天不把萧郅放眼里,下意识瞥向萧郅,见他脸色难看的厉害。
长见识了,竟然真的有人能把萧郅气成这样,还能完好无损。
不愧是宝贝。
纪流轻直接无视了某人难看的表情,不假思索道∶“王妃这边坐。”
傅锦然更加无视某人,直接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手搭在桌面上,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一只手托着腮,含着点点笑意的眼睛一错不错的望着纪流轻,“纪大夫可有诊断出什么吗?”
纪流轻心说诊断倒没诊断出什么毛病,不过若是再这样冷落一旁那人,估计没毛病也要有毛病了,他若是完蛋了,眼前这个小美人也必须要一起完。
不能光他一个人承受王爷的雷霆之怒。
于是他笑笑说道∶“王妃身子挺好,在下并未诊断出什么,王妃身子也并无亏虚。”
傅锦然心里越发冷笑,面上依旧笑得又甜又迷人。
呵!他说什么来着!
他们两个绝对串通好了,就因为萧郅已经等不了了!
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丧尽天良!卑鄙无耻!
傅锦然愈发的看纪流轻不顺眼了,那副好皮囊在他此刻看来也是贼眉鼠眼的。
身体无亏虚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傅锦然可太清楚了。
他忍不住说道∶“纪大夫可有仔细检查?我觉得最近身子挺虚的呀。”
纪流轻了然,便又装模作样的给他诊脉了一番。
“王妃就是内里有热气,我开几副药,三天就差不多好了。”
卑鄙无耻!!!
明明还有十多天,活生生被他们串通,变成了三天!
傅锦然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一开始只是为了保住性命。
现在命是保住了,却陷入另一种困境,他还不如像之前一样,每天战战兢兢讨好萧郅,宁愿萧郅没有喜欢他,也不愿恃宠而骄。
萧郅可是实打实第一次,完全没经验,这就更可怕了。
他简直不敢想。
一直被冷落的萧郅突然厉声道∶“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去给王妃煎药。”
王爷看他俩你来我往,心里早就不满,此刻发难。
纪流轻在一旁∶“我又不是你家奴才,我只负责治病,不负责煎药这种小事。”
傅锦然见他二人如此熟稔的语气。
小说里纪流轻可是萧郅唯一的好友。
也就他能同萧郅说笑一二。
如今一看确实如小说里说的那样。
关系好是吧?傅锦然就偏要挑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故意火上加油,责备的看向萧郅∶“王府不是有煎药的吗?王爷做什么还让他去,我看神医这样子,定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该让他好生歇息,再说煎药这种粗活,神医怎么能做?”
纪流轻作为一个局外人,怎么能没看出傅锦然打的什么注意,就这火上浇油,是不怕王爷气的更狠。
不禁有些失笑,怪不得萧郅被吃的死死的,本来以后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原来还是个长了尖牙一肚子坏水的聪明的小狐狸。
不过纪流轻向来是睚眦必报,既然免不了一会要被萧郅收拾,那他也要让得意的某人付出点什么。
纪流轻∶“多谢王妃关心,在下突然想起一件事,王爷在信中同我说的,男子初次承.都需要准备什么,注意什么?”
傅锦然∶“???”
什么玩意?
萧郅本来还在生气,听他突然提这个面,对上傅锦然审视的目光,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
傅锦然瞪向萧郅,一副你还要不要脸了,竟然写信问人家这个?
萧郅∶“……”
纪流轻继续道∶“就王爷那物,确实雄伟,当真是世间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了,若是第一次,不好好对待,没准真的会出事。”
傅锦然一听当即小脸吓得惨白,都顾不上瞪萧郅了。
他就知道!
神医都这样说了!
他的五姑娘可是伺候过萧郅的,都丢了两次清白了,对于萧郅那物,他能不知道吗?不然他会这么的害怕?
但凡萧郅有点良心,此刻听到神医这话,就不要想着他的了!
傅锦然当即点头附和道∶“真的会出事的,会出大事的。”
萧郅∶“……”
纪流轻将傅锦然的表情尽收眼底,已经了然,他到底怕什么了?原来怕疼啊?
纪流轻故作正经∶“嗯,确实是会出大事的,一个不小心就会——”
萧郅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直接开口打断撵人∶“不是舟车劳顿?赶紧滚去休息。”
傅锦然还等着听神医说的一不小心会什么,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没想到被萧郅打断了。
狗男人!
他的心里只想着那事!
根本就不在意他!
纪流轻已经感受到某人的冲天的怒气,赶紧识趣道∶“这就走,这就走,可怜我,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到头来没得到一点好脸色,真的是用完就丢。”
说着就往外走,紫兰刚好进来。
萧郅冷声道∶“带客人下去歇息。”
紫兰没想到府上又出现了一个这般好看的人物,本来王爷和王妃已经是神仙般的模样,这又来一个,立刻干劲满满,领着人去客房了。
待人都走了之后。
傅锦立刻先发制人,指着萧郅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你竟然还写信问这些事,你都不觉得丢人吗?”
萧郅见他还吼自己,刚刚他一脸笑意,同别人亲亲热热的,冷落自己,他都够生气了,当即也没好脸色,冷笑道∶“本王是为了谁?不是怕你第一次遭罪才问的?”
傅锦然已经很久没见萧郅这般对自己,当即一梗,说道∶“好啊,你又开始凶我了,算了凶就凶了,眼下就不同你计较了,刚刚神医的话,你没听到吗?你那老二本就吓人,若是强行,我,一不小心真的要出人命的!!你就是心里没我!你就只想自己!!”
萧郅眼皮突突直跳,缓和语气∶“他就是庸医,别听他胡说,哪有那么吓人。”
呵!这就是男人啊!
刚刚还说人家是神医,这会就变庸医了!
傅锦然不买账∶“怎么不吓人?你老二什么样多吓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而且你都没经验,到时候真的不管不顾,受苦遭罪的可是我!”
呵呵呵,渣男只想着自己爽了,根本都没想过他。
本来就胆子小,被萧郅那玩意吓了好几天,又听纪流轻这样说他就更害怕了。
傅锦然越想越气,越气越怕,仿佛萧郅已经对他做了那些十恶不赦的事了。
萧郅见他突然声音拔高,有些激动,又觉得莫名其妙,这事不是一开始傅锦然很想要做吗?
现在又怕了?
萧郅只好哄道∶“怕什么?本王不会伤你。”
傅锦然哪会信他,到时候不管不顾直接上来了,还有这说法?
他这句话就跟那些渣男骗小女孩说我就蹭、蹭不进去,一个道理。
他可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别想哄骗他!!
傅锦然很快淡定下来,“你说不会伤着我就不会伤着我?你都没有经验,我才不信你呢。”
萧郅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听你这口气是巴不得我有经验?你愿意我找别人?”
傅锦然脱口而出∶“你敢!”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之前萧郅亲他,把他的初吻夺了,但一想到萧郅也是初吻,他便郁闷郁闷,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大家都是初吻!也不吃亏!
萧郅闻言,将他从椅子上捞起来,心情大好∶“本王不找别人,本王就要你。”
傅锦然哼了一声。
谁稀罕你要我?
萧郅∶“发完脾气了是吧?现在该本王找你算账了。”
傅锦然被困在轮椅和萧郅之中,月要抵到桌子,屈膝挨着萧郅的腿,他装傻道∶“王爷找我算什么账?”
萧郅似笑非笑道∶“你说呢?当着本王的面夸别的男人长得好生俊俏,名字好听。”
傅锦然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再挑衅萧郅了,但他又忍不住嘴欠∶“本来长得就俊俏,还不让人说了吗?你这从哪找来的神医,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眼波流转——”
他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小子拽到怀里,只听萧郅咬牙切齿∶“当本王的面这样说别的男人,我看你真的欠,操。”
傅锦然第一次听萧郅说这种荤、话,一时之间眼睛都睁大了,愣愣的看着他。
萧郅气的正打算付出点什么行动,谁知道对上傅锦然那一脸呆愣愣的表情,火气顿时散了不少,伸手捏了捏他的面颊,还是这个时候可爱。
很快傅锦然反应过来,立刻气血上头。
萧郅竟然这样说他!!!
他愤怒地将萧郅的手拍掉,就要从他的身上起来。
萧郅岂能如他意,将他禁锢在怀里。
傅锦然挣脱不开,面无表情的绷着脸,抿着唇,不肯搭理他了。
浑身上下都写着生气。
萧郅正要好好“教训”他,就瞥到他眼睛红了,一下子就慌了,赶紧哄道∶“好了,不逗你了。”
傅锦然瞪他∶“你刚才说的什么话?羞辱我!”
萧郅∶“?”
他何时羞辱傅锦然了?
傅锦然有些不好意思说,重重的哼了一声。
萧郅福至心灵,好笑看他∶“这怎么能是羞辱?”
傅锦然见他还笑,气的又开始挣扎起来。
萧郅连忙搂住他,低声哄道∶“这不算,这只能说明是本王太喜欢你了,很想同你,是等不及了。”
若不是估计他的身体。
傅锦然本来还很生气,像是小猫炸毛,却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瞬间猫毛抚平。
不知羞!
忙捂住了萧郅的嘴巴。
却发现!!!!
傅锦然很是无语!
“你,你怎么……”
萧郅薄唇动了动,吻了吻傅锦然的掌心,傅锦然顿时拿开了手。
“本王怎么了?这很人之常情,还不是你太招人喜欢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
不要脸!不要脸!
傅锦然无语瞪他。
分明是自己自制力差!
到头来还要冤枉好人!
傅锦然冷着脸,不为所动∶“今日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也别想我帮你!”
青天白日的!
他绝不会让萧郅乱来的!
萧郅笑了。
傅锦然∶“笑什么?”
“你整日吃了那么多,不知道吃哪里去了,力气没见有多少。”
傅锦然∶“???”
“于本来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今日便放过你,过几天本王再好好的讨回来便是。”
萧郅一副大发慈悲的语气。
傅锦然炸开了。
这他妈还带人身攻击,说他吃的多,没力气!
隔鞋搔痒?
不是说他弄得很舒服的时候了?
呵呵呵。
————
书房里。
萧郅目光阴森森的盯着像纪流轻,危险的打量着他。
就这模样俊俏?
眼睛漂亮撩人?
他家宝贝别是眼神不好吧?
纪流轻被萧郅的眼神弄的慎得慌,“我说王爷,你再这样看下去,我会自恋的以为你要爱上我了。”
萧郅冷酷的收回视线,“本王眼睛还没瞎到那个地步。”
纪流轻呵呵一笑∶“是的,王爷眼光真好,王妃长得确实漂亮又有趣。”
萧郅眼神立刻冷厉似剑。
纪流轻赶紧双手举起来投降状∶“我就是夸王爷眼光好,我可别的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又不好男风,再美也不过是个男子。”
萧郅冷笑讥讽∶“说的好像你有什么意思,我们宝贝就能看上你似的。”
纪流轻忍不住嘴贱∶“你家宝贝刚刚还夸我长得俊俏,名字好听。”
萧郅心梗了一下,眼神瞬间又危险起来。
纪流轻见状,赶紧收起玩笑,正经道∶“行了,赶紧让我看看你的腿,都这么长时间,估计毒都入骨髓了,一来就被你拉去给他看病,这么急也没见你急自己的腿。”
萧郅∶“不急这一时,你先看看这个。”
萧郅将萧樘送过来的药瓶递给了纪流轻。
上一世他记得,当时吃了这个药是能站起来,但是之后就腿每两日便疼痛难忍。
纪流轻也没在意瓶子外的泥土,直接打开瓶口倒出来一粒药丸,凑到鼻子中嗅了嗅,而后又取出他的家当,拿出一枚针往这上面扎了一下。
很快皱眉道∶“这谁,心思如此歹毒?”
萧郅声寒如冰窖∶“一个蹦达不久的死人。”
纪流轻对他们皇家的事也没什么兴趣,倒是对这些毒药很感兴趣。
萧郅知道他是研究狂魔,也没拦着他,只是在他快踏出屋门的时候出声询问∶“第一次,真有那么吓人?怎么才能避免受伤?”
说起这个,纪流轻那可就顿时收回了要离开的脚步,慢吞吞又回来。
“你要问这个,那可真的就问对人了。”
萧郅对他那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很是无语。
知道的以为他是神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青楼老鸨。
“我不是给你回信了,让你买那些玉、势,先每日适应着,从小到大,从细到粗,怎么你家宝贝不愿意?”
萧郅“嗯”了一声,别说他家宝贝不愿意,他现在也不愿意了。
纪流轻啧了一下,“真是娇气,那些东西都不愿意用,到时候直接就用你那物,不是自讨苦吃吗?”
萧郅∶“……”
纪流轻∶“你这什么表情,我这是夸你呢。”
萧郅面目表情道∶“谢谢夸奖。”
纪流轻∶“不谢,事实罢了。”
萧郅懒得同他废话,“你不是神医吗?没有其他的办法?”
纪流轻小小思考∶“你说的对,我是神医,所以等到时候你家宝贝受伤了之后,我会好好给他医治的。”
得亏他闪的快,萧郅手中的书没有砸到他,就萧郅那内力,砸中铁定得痛几天。
“王爷息怒,问题不大,别担心,我可是神医!自从你给我写信之后,我就料想有这一天,所以我特地研制了这个精油。 ”
纪流轻从袖中掏出一小瓶无色的精油,那张风流的脸上带着一种淫、笑,“涂上这个,保证不会受伤。”
萧郅接过,“这是什么?”
纪流轻∶“……”
果然是没经验的,他不是都说了,精油,涂抹的。
纪流轻连说带比划,最后道∶“涂上以后,有轻微催、情效果,你放心这可是有我严格把关的,不会对身体有影响的,可是好东西呢,这里面的药材可是不好找。”
萧郅了解以后,立刻过河拆桥,将精油握在手中,面无表情道∶“你可以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现在∶我是直男!我绝不会妥协!
然然将来∶嘿嘿,没想到还挺舒服的(^-^)
今天写的快!早更了!不代表明天还早更!明天我依旧搬砖!
谢谢投雷和灌溉的小可爱们!
第四十七章 我好像知道王爷为何会喜欢你了
傅锦然瞥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 立刻捂住鼻子嫌弃的说道∶“拿走,拿走,我才不要喝。”
紫兰在一旁劝道∶“这个是散热气,喝了以后, 王妃以后就铁定不会流鼻血了。”
这流鼻血的事是过不去了是吧?
纪流轻来府上并未声张, 他仿佛是来府上做客, 主要是避免有闲言闲语传到有心人耳中,府上也没人知道他有医术。
他开的这药方, 萧郅让十六吩咐下人去煎的药, 给傅锦然送了过来。
紫兰也并不知道这个好看的男子还是个神医, 只以为还是府上大夫开的。
傅锦然对这古代动不动就喝药这事很是排斥。
就是一个小小的上火, 都想让他喝三天药, 这能行吗?以后抵抗力都不行了!为了身体着想, 他严肃拒绝。
紫兰说什么都不好使。
紫兰最后没法只能说道∶“可是王妃,这药都煎了, 不喝的话,岂不是就浪费了吗?而且王爷要是知道您不喝的话定是要生气的。”
傅锦然被念叨的脑袋疼,便端起碗,紫兰还以为他要喝正要高兴, 谁曾想他直接走到院子经常卧榻的那颗树下,手一扬,碗里的汤药顷刻一滴不剩。
“这不就不浪费了吗?这树整日辛辛苦苦遮阳, 劳苦功高, 给它散散热气,毕竟受了那么多阳光, 想必它更需要。”
紫兰∶“……王妃。”
她还能说什么呢?
傅锦然∶“王爷若是问起来, 就说我喝了便是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就算他不喝,萧郅又能怎么样?
敢把他怎么样?
就那如今[93]的好感值,他还怕萧郅?
紫兰一个小丫头片子,王妃做什么岂是她能左右的,王妃不喝便不喝吧。
近日都没什么阳光。
傅锦然也不大愿意在院子里躺着了。
他回了屋之后把小金库又搬出来打开,这些日子他攒了好多,里面满满当当的,也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紫兰被那些金银珠宝晃了眼睛,语气略带羡慕∶“王妃,怎么这些首饰也不见您带呀?这么好看的首饰放在箱子里怪可惜?”
傅锦然对上她那散发着喜欢的小光芒的眼睛,朝她招了招手,“过来看看,喜欢哪一个,我送你。”
紫兰立刻摆手说道∶“奴婢不要,这都是王妃的东西。”
“给你就拿着,有什么不要的?”傅锦然说完,顺手拿了一个金钗,问道,“这个喜欢吗?”
紫兰不敢回答,只说∶“实在太贵重了,而且都是王爷给王妃的,奴婢真的不敢收。”
傅锦然很是豪横,“不就一个金钗吗?我这还有好几个呢。”
说完直接在她那丫鬟发髻上一、插,仔细端详了一番笑道∶“不错,好看。”
紫兰有些受宠若惊,摸了摸头上的金钗,到底还是年龄小,喜欢都在写在眼里,害羞道∶“谢谢王妃。”
傅锦然见紫兰很是欢喜,爱不释手的,不禁也有些高兴。
以前看电视,那种大户人家,跟在当家主母面前的大丫鬟,可是经常得赏赐,哪像紫兰,还是王妃跟前的小红人,得了个金钗,都能当个宝贝。
归根结底,还是他如今太穷了!
傅锦然大方道∶“喜欢便好,再看看还喜欢哪nanF个,也一并送你了。”
紫兰闻言,总觉得王妃今日有些反常。
倒不是说王妃平时对她抠门,其实平日里也会赏她一些小银子,已经很大方了,但今日这,确实有些不一样。
紫兰不贪心,说什么也不收了,“奴婢要这一个便够了,这已经很贵重了,其他的奴婢不要。”
傅锦然便没继续强求。
——
纪流轻求见之时,傅锦然正在屋内的书桌上,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字,还是拿不惯毛笔,一行字写的跟鬼画符一般。
傅锦然写的差不多了,听紫兰说纪流轻在院子里说有事同王妃说,便将墨迹吹干,仔细折了几折,揣进袖兜里。
紫兰∶“纪公子就在院子里候着,王妃是要出去见他吗?”
傅锦然坐的稳稳当当,一点想起身的意思都没有,想也不想道∶“让他进来吧。”
紫兰有些迟疑∶“王妃这不好吧?”
毕竟这内室就王妃一个女子,王爷也不在,让一个外男进来,很不合规矩。
傅锦然才想起来这是古代,确实是有些不合情理,但那又怎么样,不合情理又不代表不能做。
“就让他进来,他来求见我,还得我出去找他?”
他说什么紫兰也只能照做。
片刻纪流轻便随紫兰进了屋,朝坐在书桌前的傅锦然行了个常礼,“王妃。”
傅锦然∶“紫兰,你先出去吧。”
紫兰一听,立刻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想出去,毕竟她一个丫鬟在还好点,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个房间,到时候万一被王爷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紫兰纠结道∶“奴婢,还是就在屋里吧?”
傅锦然知道她担心什么,“王爷不会说什么的,让你下去便先下去,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紫兰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了出去。
傅锦然看向纪流轻∶“找我何事?”
纪流轻心说还能有什么事?他受王爷之命,特地来给王爷的心肝宝贝做思想工作的。
他说的一不小心会出事,当时可把傅锦然给吓到了,他惹出来的祸事,现在就得他来化解。
不然王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纪流轻内心啧了一下。
眼前的小美人绝对给萧郅下蛊了。
纪流轻∶“自然是之前王爷写信问我的那事。”
傅锦然∶“……”
暗骂萧郅不要脸,内心狠狠唾弃他,鄙视他。
纪流轻∶“我之前说的略有夸大,其实这事,若是准备得当,便再寻常不过,没什么可怕的。”
傅锦然冷漠脸。
原来是给萧郅做说客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淡淡的“哦”了一声。
纪流轻有些摸不懂他怎么想的,但为了王爷的幸福着想,这个思想工作该做还是得做的,便开始以他十几年的医术保证,所言非虚。
巴拉巴拉,说了什么,傅锦然一个字没听进去,思绪天马行空遨游一番,噪音结束后,他适时的开口,“好。”
一副已阅的表情。
纪流轻总觉得他没有好好听,但他没有证据。
“那王妃还有什么想要问的没?”
傅锦然拿着毛笔在纸上戳来戳去,似乎在思考要问什么,最后道∶“王爷的腿七天之后可能站起来?”
纪流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故意说道∶“王妃也太看得起在下了,王爷腿伤这么久,七天就能站起来,那不就是神医在世了吗?”
傅锦然∶“你不就是神医吗?”
纪流轻嘴上谦虚,表情是一点没,“不敢当,多谢王妃夸奖。”
傅锦然∶“反正不管怎么样,七天之后一定要让王爷站起来。”
纪流轻∶“那既然王妃都说我是神医了,那我便努努力,不让王妃失望。”
油嘴滑舌,傅锦然懒得搭理他。
自从把他同萧郅划分成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见他伙同萧郅欺骗自己,看他就不顺眼。
“要是没什么事,纪大夫就下去吧。”
纪流轻不动。
傅锦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事说事,磨磨唧唧。”
纪流轻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和他那俊美的外表极其不搭,“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是怎么拿下萧郅的?我特别好奇。”
傅锦然∶“……”
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骨子里都有八卦的因子。
傅锦然∶“想知道?”
纪流轻点头。
他可太想知道了。
傅锦然一脸欠揍的表情∶“那就想着吧,我就不告诉你。”
纪流轻∶“……”
纪流轻不死心∶“你告诉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傅锦然不为所动。
都想给他画大饼!
萧郅都答应他多少个要求了,这个饼到现在也没成过。
纪流轻继续加码∶“什么要求都可以。”
傅锦然眼睛动了一下,“那你去跟王爷说,那个真的会出人命,让他彻底打消那个的念头。”
纪流轻立刻后退两步∶“这个要求恐怕办不了,王妃也是男子,那便知道永远不要小瞧一个男人的古欠望,他是铁了心,这我没法。”
傅锦然∶“……”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的可以提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等你提了之后,又这办不到,那办不到。
呵呵。
纪流轻只以为他还是害怕,看来是刚刚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我刚才不是同你说了,这事一点都不可怕,其中的滋味,你体会到了,没准还会喜欢呢。”
他喜欢个屁!
再说他一个钢铁直男!做什么要体验这个?
他说的话,傅锦然一个字都不都不信。
纪流轻∶“你再换一个,其他的要求都可以,但关于王爷的就算了,那我确实办不到。”
傅锦然∶“那你给我一些防身的药粉什么的?有没有?比如两方打架的时候,撒一下他就是立刻浑身难受或者昏倒在地,反正就是打不过我的那种。”
纪流轻∶“你要这个干什么?对付王爷?”
傅锦然立刻义正言辞道∶“怎么说话的呢?王爷是何等人物,那么厉害,岂是那些防身药粉就能打过的?”
纪流轻∶“……我好像明白你是怎么让王爷喜欢你的了。”
傅锦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王爷都不在这,他还在这不留余力的吹捧。
傅锦然毫不谦虚∶“主要还是凭我的美貌!”
纪流轻显然不信,王爷能有这么庸俗?
傅锦然∶“爱信不信,他就是这么俗气,哪有你想的那么高大上,反正我跟你说了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那你就要把那些药粉什么的一些保命的东西都给我。”
纪流轻答应的也挺爽快的,“行。”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
傅锦然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
纪流轻扯开小布袋两侧的绳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书桌上,好多个小药包。
傅锦然眼睛立刻放光,惊奇问道∶“这些都是吗?”
纪流轻同他交代∶“这个是撒在人身上会起红疹,疼痒难耐,这个撒上之后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这个是会昏倒,昏迷不醒。”
傅锦然赶紧连袋子一起扒拉到面前,“那我就都要了。”
纪流轻:“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傅锦然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些东西压根也用不上。
傅锦然∶“总有能用上的时候呀,而且我还是有一两个仇人的,等他日再相见,我就把这些药都用在他身上。”
纪流轻对傅锦然很是好奇,“你的那一两个仇人都是谁?”
傅锦然不耐烦∶“你话怎么这么多?”
小说里神医不都是端的仙风道骨,高冷出尘,不问凡尘事?
纪流轻一整个八卦青年。
傅锦然眼露精光,“你那还有什么好东西没?”
纪流轻往后退了退。
这对夫夫俩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想着在他这儿搜刮好东西。
傅锦然见他这样子,白了他一眼,立刻又端庄起来,“行了,没事就退一下吧,记得好好给王爷治病,把他的腿治好,七天之后务必让他站起来。”
纪流轻∶“为什么七天之后非要让王爷站起来?”
傅锦然也没瞒他,“萧樘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是谁,就是王爷的四哥,给他送了解药,说七天之后便能站起来了,但是我有点不放心,我的直觉告诉我萧樘不是好人,我就让王爷把那药扔了,但由于他表现太有信心了,七天之后他若是过来了,我怕他怀疑王爷不相信他。总之你得治好王爷,让王爷到时候装一装,别被怀疑了。”
如今剧情线都偏到姥姥家了,过程不重要,但是结果得是好的。
纪流轻赞同的点头∶“你不放心是对的,那确实不是什么解药,也就是能短暂的让人站起来。”
说完定定的看向傅锦然,“确实有两把刷子,怪不得王爷那么喜欢你。”
傅锦然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可以滚了。”
不愧是夫妻,这对夫妇都是惯会卸磨杀驴,好家伙,连卸磨的语气都一样。
纪流轻觉得自己任务已完成,开导的不错,便离开屋子。
傅锦然见人走了,也不装模作样摆架子了,立刻懒散的趴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了看那些小药包,一一记下刚刚纪流轻说的药效,又重新装回小布袋放到了他的小金库里,最后手里攥着了一个小药包。
紫兰进来表情很是不赞同∶“王妃,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傅锦然敷衍的嗯嗯了两下,想要试一试手中的药包的威力,是不是真有纪流轻说的那样。
傅锦然往外走,紫兰跟上问道∶“王妃去,这是去哪啊?”
“去膳房。”
自从上次做饭以失败告终之后,傅锦然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膳房了。
紫兰还以为他重拾了信心,又要来大展身手了。
后厨管事见到他:“王妃?可是又要奴才们做新的菜品了?”
傅锦然摆摆手∶“今日没空。”
后厨管事松了一口气,“那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傅锦然在后厨转了一圈,竟然一个活物都没有,便又走了。
算了小动物那么可爱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后厨管事见他来了又走,这次竟没折腾,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去的路上,紫兰好奇道∶“王妃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不让小动物遭罪,这主要是对的是人,可这东西若是真的那么管用,用在人家身上,让人平白遭罪也不好。
傅锦然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笑了。
“走,去找王爷。”
紫兰笑的更开心,“王妃这是想念王爷了吗?”
傅锦然总觉得紫兰特别像现在人所说的什么CP粉头子。
只要两个人同框,她就能露出姨母笑,在她那小脑袋瓜里,估计就是他好爱萧郅!萧郅好爱他!他俩好配!简直没救了。
傅锦然∶“想!我们这就去找他。”
紫兰别提多快乐。
这回门口的守卫没有拦住傅锦然,连通报都没通报。
傅锦然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然后又走进了屋子。
果然纪流轻在这书房里,他进来之时,两个人没了言语。
傅锦然∶“我来的不凑巧?”
萧郅立刻说道∶“没有,宝贝是有什么事儿吗?”
傅锦然眉梢扬起,“没事便不能来看你吗?”
萧郅闻言,唇角噙了一抹特别明显的笑意,朝他招手,“宝贝过来。”
纪流轻在一旁见萧郅哪里还有他从前印象里的冷静冷酷不易接触煞神模样,整个就跟刚谈恋爱的小伙,媳妇一来魂儿都跟着飞了,一点儿都不深沉稳重了。
傅锦然这回乖乖听话,走了过去便被拉住了手。
他都习惯了,反正都被.摸.了那么多次了!
罢了就让他再多占一次便宜。
萧郅问道∶“可是想我了?”
傅锦然内心大骂他自恋狂魔,嘴上却说道∶“也就一点吧。”
萧郅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这段时间傅锦然别提多口是心非的。
这说的是一点,那实际上肯定就是非常想了。
纪流轻在这旁边,就看他俩旁若无人的腻歪,眉宇写满了不忍直视。
这人是谁?
这还是他认识的萧郅吗?
哪天他要好好检查检查,傅锦然是不是在萧郅身上下了什么情.蛊之类的东西。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若非亲眼所见。
萧郅正要把人拉到怀里,就被傅锦然给推开了手,“旁边还有人呢,你能不能庄重一点?”
萧郅闻言,立刻看向旁边某人,冷声道∶“还不走,等着看本王和王妃恩爱?”
傅锦然∶“……”
要点脸?谁要同你恩爱?
纪流轻悠悠说道∶“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倒确实想看。”
傅锦然见这些人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说好了的,古人都脸皮薄呢?
合着就他一个人脸皮薄!
傅锦然的演技可是练出来的,他装模作样道∶“既然纪大夫同王爷还有要紧事要商量,那我还是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走,被萧郅给拽住了,萧郅眼神犀利透着威胁,同纪流轻森然道∶“再不走,本王便亲自请你走。”
纪流轻∶“……”
等人走了之后,萧郅终于如愿抱了媳妇满怀。
萧郅同傅锦然亲昵道∶“怎么没喝药?”
傅锦然∶“紫兰那丫头竟然还打小报告?真是白疼她了!”
萧郅∶“不是她说的。”
“哦。”傅锦然立刻了然,院子里肯定有眼线,整个府里应该都有,不然萧郅能那么明目张胆。
傅锦然哼道∶“一个上火,喝那么多药干什么?再喝下去我都成个药罐子了,没病也喝出病了,怎么王爷还要因为我不喝药惩罚我吗?”
萧郅∶“宝贝说的这是什么话?本王可舍不得。”
傅锦然∶“肉麻死了,你怕不是肉麻成精了。”
萧郅那英挺利落的五官此刻带着的笑意,极具威压感的眉宇也沾了几分温和之意,凑过去就要吻傅锦然。
傅锦然也没挣扎,想着一会要让他吃点苦头,便让他先尝点甜头吧。
不就是亲个嘴吗?
他无所畏惧!
萧郅如今越发娴熟。
傅锦然被亲得晕晕乎乎的,都要忘了自己来是要干什么了。
最后才想起来,趁着萧郅亲上瘾的时候,顺手偷偷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萧郅早就发现了他的意图,也没阻止,由着他去了,
纪流轻刚才已经将傅锦然从他那拿了一包药粉的事,全告诉了他。
不过恐怕要让他的宝贝儿失望了。
傅锦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被萧郅带的,迷迷瞪瞪亲了好久,却见跟萧郅跟没事人一样。
问题不大。
傅锦然决定再等等,药效发挥可能没有那么快。
这边萧郅心满意足的占了几分便宜。
傅锦然都忍了。
毕竟一会儿萧郅还要受一会苦,虽说他也就看看,不会让萧郅难受超过五分钟!
谁知他都被亲的嘴唇都、肿、了!
傅锦然忍不住了,“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身上有哪不舒服?”
萧郅∶“你不是能感受到吗?”
傅锦然毫无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
还能不能行了!
傅锦然无视他流氓话,扯开他的衣襟,见上面什么红点儿都没有。
立刻生气了,纪流轻竟然骗他!
萧郅简直稀罕死他这蠢萌的可爱模样,“王妃做什么扯本王的衣服。”
傅锦然眉头一皱,总觉得萧郅肯定是知道了!
“你给我老实交代!纪流轻是不是拿假药骗我?”
萧郅∶“那倒也没有,是本王提前服了解药。”
傅锦然∶“???”
混蛋!
气死了!
合着他白让萧郅占了这么便宜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记录然然偶尔笨蛋美人的时刻。
感谢投雷和灌溉的小可爱~
第四十八章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紫兰一直在外面候着, 见傅锦然出来立刻迎了上前,这才发现王妃眉眼带着怒气。
这是怎么了?明明进去时还是欢喜的。
傅锦然越想越气,萧郅实在是太狗了!竟然还能提前服解药!
他什么意思?他就这么认定自己会给他下药吗?
竟然防着他!
傅锦然一个用力,踢飞了脚下的石子。
紫兰胆战心惊战地见傅锦然表情越来越狰狞。
王妃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也不敢问, 话也不敢说。
很快发现傅锦然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这才小心开口问道∶“王妃, 咱们这是去哪呀?”
傅锦然顿了一下,他是要去找纪流轻。
不过他好像还不知道纪流轻住在哪?
紫兰应该知道, 毕竟就是她带纪流轻去歇息的。
“找纪流轻。”
紫兰道∶“可是王妃, 纪公子不在这边啊, 在这边。”
傅锦然装作无事发生, 转身朝紫兰指的方向走去, 淡定道∶“带路。”
心里又把萧郅从头到脚, 又大骂了百八十遍,都怪他让自己气昏了头!
纪流轻刚准备提取一下药丸里的成分, 银针还没拿出来,房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纪流轻抬眼惊讶的看向来人,张口就道∶“王妃此刻难道不应该是同王爷恩爱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傅锦然脱口就骂∶“我恩爱你大爷的。”
纪流轻∶“……王妃怎可这般粗俗。”
傅锦然冷哼∶“我还可以更粗俗。”
大惊小怪,不就说了个大爷, 连脏话都没有,怎么就粗俗了?
纪流轻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心下已有猜测, “你真给王爷下药了?”
傅锦然小脸瞬间冷了三分, “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同他说我要给他试药,他会这般防着我吗?”
纪流轻被这从天而降的大锅扣住, “这我太冤枉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就说王妃从我这拿了些药粉,他立刻就问我要了解药。”
傅锦然∶“……”
又在心里将萧郅问候了个彻底。
纪流轻觉得有意思,“这分明是王爷自己认为你会给他下药,至于王爷为何会这般认为,那我就无从得知了,王妃可莫要冤枉大好人。”
傅锦然不愿意和他多说,伸手道∶“你把那些解药都给我。”
纪流轻那风流的眉梢微挑∶“我欠你们两夫妻的?都找我要解药,没有。”
傅锦然嚣张道∶“劝你识时务,你若是不给我,我就去找王爷,你也知道王爷特别宠爱我,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王爷也会替我摘一轮,更何况区区解药。”
傅锦然大言不惭起来,丝毫不脸红,仿佛王爷真的替他摘过月亮。
纪流轻∶“……”
好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虽然很欠扁却也不让人讨厌,就还挺可爱的。
纪流轻觉得,傅锦然没被人打,完全得益于他那漂亮脸蛋。
傅锦然伸手。
纪流轻实在懒得被这两夫妇烦,便将解药扔给了他。
——
入夜。
傅锦然泡完澡回来,刚脱了衣裳,穿着雪白里衣爬上床时,萧郅回来了。
他当即迅速的钻进被窝,连脑袋都盖上了。
萧郅这三更半夜的回来是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等不及了!!!
萧郅见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莫名其妙。
“宝贝,你做什么?”
傅锦然在被子里,很有危机感的说道∶“宝贝已经睡了。”
萧郅∶“……”
傅锦然没等到萧郅开口,刚准备探出头,便感觉身旁一重。
不用想,也知道是萧郅从轮椅移到了床上。
傅锦然脑袋里铃声大响,满脑子都是他果然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了。
不可以!
萧郅上了床,见傅锦然还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便伸手不轻不重的扯了两下被子示意他。
傅锦然立刻裹着被子往里滚了一圈,坐了起来只露出了一个头,身子都被被子围得严严实实,质问道∶“你怎么上床了?”
萧郅除了最初同他睡一张床之后,后来便一直睡在榻上,最近这段时间忙,也不知道他回来没回来,没准在书房睡的。
今日早早回来,还突然上床了,怎能不让傅锦然多想。
萧郅闻言道∶“宝贝问的什么话,本王上自己的床有什么问题吗?”
傅锦然不服气道∶“谁说是你的床?这床被我睡了这么久,已经是我的了。”
萧郅嗤笑:“宝贝人都是我的,更何况是床。”
傅锦然理不直气也壮∶“我不管,你今晚还要睡榻,不准上床,我还在生你的气呢,别想这么就算了。”
萧郅竟然无视他,那双幽深难测的眼睛此时带了点笑意,道∶“宝贝既然这么有精力的话,不睡觉那我们就变干点别的。”
傅锦然一听当即怂了,裹着被子往后又退了退,贴到了墙,颤巍巍的说道∶“干,干点别的什么?”
萧郅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傅锦然∶“我还没好呢!!!”
萧郅∶“纪流轻说了,你的身体已经养好,本王说府上大夫庸医,宝贝还不信。”
傅锦然∶“……”
不要脸!纪流轻分明是你的同伙!
萧郅已经张开手臂,“宝贝过来给我宽衣。”
傅锦然愤愤的看他,内心大骂想的美!
不过到底还是怕惹怒了他,毕竟敌强我寡,打不过也反抗不了,还不如顺着他。
傅锦然将被子扔到一半,慢腾腾挪了过去。
萧郅低头便见他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胸/膛,很是温顺,心中一动便收紧胳膊。
傅锦然小声的说道∶“你抱着我!我怎么给你脱衣服呀?”
萧郅低低笑了出声,“原来宝贝这么着急。”
傅锦然后槽牙都要碎了。
到底是谁着急!!!
傅锦然终于将萧郅的外袍脱去,只留下亵衣亵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郅困在身、下。
傅锦然∶“!!!”
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了!
傅锦然心肝脾肺都跟着颤了一颤。
萧郅刚准备去吻傅锦然,便被手捂住了嘴巴。
傅锦然紧张的都破音了,“不行!”
萧郅嘴唇动了动,扫过他的掌心,“为何不可,?”
在危机之下,傅锦然的大脑飞速运转,最后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含羞带怯的瞪了小子一样,“王爷怎可这么随便对待我们之间的初次?”
萧郅很是不要脸,直白的说道∶“可是本王已经等不及了,这怎么能是随便对待,本王想要你,你也想要本王,这就足够了。”
傅锦然内心∶我才不想要你!你清醒一点啊!
“不要,王爷这也太没有仪式感了,这会让我觉得王爷根本都不在意我!不喜欢我!而且我们家乡那边的习俗,要摆脱处.男之身,定要挑一个良辰吉日!切不可随意对待,将来还要重点来纪念这一天,我特意查了明日十五号,月圆之夜是一个极好日子!”
傅锦然一本正经的瞎说。
萧郅∶“你不是失忆了?”
傅锦然∶“我失忆是没错,但这种特别重要的事还是记得的。”
萧郅∶“可是本王已经等不及了。”
傅锦然目光落在萧头顶上,已经[95]的好感值,当即收回了手,将头偏向一边,委委屈屈说道∶“既然王爷一点都不在意我们的初次,一点也不在意我。只顾着自己,那就来吧。”
萧郅∶“……”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色中饿鬼一般。
罢了,不过一日,他都等了一个月了,不差这一日。
但还是得从傅锦然这要点好处。
傅锦然感受到萧郅凑过来,当即心里一惊,愤然想着,萧郅竟然这般等不及,根本不在意他!不爱他!说的好听!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萧郅凑到他耳旁压.低声音问∶“那今天怎么办?本王都这样了?”
傅锦然只觉得耳畔都冒着热气儿。
憋了半天最后道∶“我帮王爷先隔靴搔痒一下?”
萧郅∶“就先这样吧。”
傅锦然又羞又无语。
这人真狗,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
傅锦然手都累断了,甩了甩手腕,郁闷的看向萧郅,但是屋里味道又重,他只能下床去开了窗户通通风。
萧郅躺在床上,表情餍足。
傅锦然心里唾弃他。
呵呵,隔靴搔痒?
傅锦然又重新爬上床,心里想着这个时候的男人,一般都很好说话的,便道∶“王爷,我明天要出府一趟,去玩一天,我们那有一个习俗就是结束单身之前要狂欢一天,就是吃喝玩乐一天,庆祝将告别处.男之身。”
萧郅觉得新鲜∶“还有这种奇怪的说法?”
傅锦然家乡竟这般奔放?
不过一想到傅锦然要离开府上一天,萧郅不说话。
傅锦然只好凑到萧郅耳旁,诱/惑给他画大饼,“明天狂欢过后,晚上任由王爷折.腾,好不好?”
萧郅闻言呼吸一窒。
傅锦然欲哭无泪。
他没想到萧郅这么不禁撩。
但是也没法,只能含泪又丢了一次五姑娘的清白。
最后把人撵到了榻上,坚决不同他胡闹了。
萧郅占完便宜,也没多说什么,睡榻就睡榻吧,反正傅锦然睡相那么差,他就算再爱他,也不是很愿意同他一起睡。
许是因为有了计划,当晚傅锦然睡得可香了。
翌日。
紫兰过来伺候洗漱时,傅锦然豪气冲天道∶“我们今日出府逛逛,去集市,今日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玩什么,本王妃都包了!”
紫兰下意识的发散思维,“王妃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傅锦然见她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立刻无语,“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紫兰挠挠头,不是吗?
那王妃是有何喜事什么?
萧郅不可能只让紫兰陪同傅锦然,毕竟不安全,也不放心,十六武力值是他手中最高的,一般身手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便派他跟着。
纪流轻一大早听傅锦然要出去玩,他便也想跟着一起。
傅锦然怎么可能让他跟着,这人这么碍事,一看就不好忽悠。
好在萧郅还记得傅锦然夸他模样俊俏,怎么可能允许他也跟着一起,“你留下,本王还有事找你。”
纪流轻简直无语。
傅锦然光明正大的,让紫兰将他那小金库里的银子首饰打包,然后特别豪爽的说道∶“不和你们开玩笑,今日本王妃就是散财童子,你和十六今日想怎么吃怎么玩,本散财童子都包了。”
紫兰纠正道∶“王妃,应该说自己是散财童女。”
好像也不对,王妃都嫁给王爷,也不算童女了。
紫兰想不出词了。
傅锦然∶“这不重要。”
紫兰∶“这不好吧,都是王妃的家当。”
傅锦然装逼道∶“没关系的,钱财乃身外之物,王爷那么爱我,花完了,他还会给我的!”
紫兰一听,觉得是这个理,王爷那么爱王妃。
傅锦然出府之前,最后没忍住,又拐回去到书房寻萧郅。
萧郅见他过来,“宝贝怎么了?”
傅锦然看了他一眼,心想其实萧郅这段时间对他也挺不错的,他在萧郅身旁除了被占点便宜外,其他好吃好喝被伺候着。
他那么咸鱼,若是萧郅不总惦记他那啥,他铁定不会走,就苟着,苟到萧郅登基之后,在京城最繁华的地置办一处大宅子,也挺好的。
“我就是要跟你说一下,我要出门狂欢了。”
“早去早回,别玩太晚,保存体力。”
傅锦然∶“……”
那一丢丢的离别之情,瞬间被最后四个字给冲散的无影无踪了。
——
阴云密布了这两日,终于放晴了。
傅锦然的心情也开始不错起来,在马车上哼着欢乐的歌。
紫兰没听过这个调子,觉得很新鲜,“王妃今日到底有什么喜事呀?”
傅锦然神秘道∶“偏不告诉你。”
紫兰∶“……”
皇城脚下的集市是喧闹的,酒肆茶楼都敞开着大门,宽阔的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小贩摆着摊,高声吆喝。
傅锦然领着十六和紫兰,直接跑向了当铺。
紫兰一头雾水∶“夫人,我们来这里看做什么?”
在外为了方便,不叫王妃称呼夫人。
傅锦然∶“今天我要替你们承包这一整条街,那点银子怎么能够?当然是要把这些首饰给当了换成银票。”
紫兰当即摆手∶“万万不可!这些都是王妃的全部家当,奴婢就随便吃点喝点,要不了多少银子的。”
十六在一旁道∶“奴才也不需要。”
傅锦然跑路怎么可能会提那么一大包金银首饰,他要轻装上路,当铺必须的。
“你们不需要我需要。”
说着不由分说将一包裹东西提进了当铺,一刻钟才出来,包裹里沉甸甸的首饰变成了轻飘飘的银票。
傅锦然没让紫兰收拾衣服,就是怕他们生疑,心里盘算着等找到落脚之地,他还得再买两身衣服,到时候衣服肯定不能再穿女装了,他要换回男装。
傅锦然想到若是紫兰和十六将他跟丢了的话,回去之后萧郅肯定是要惩罚他俩,所以他一早便准备了信,表明自己是主动溜的,不过这俩人免不了还是要受点小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想着弥补他俩,便带着他俩头也不回的先进上次萧樘说有新菜品的那家大酒楼。
好说歹说,才让他们两人同自己一个桌子吃饭,点了一桌酒店的招牌菜,招呼着他俩一起。
半个时辰后,傅锦然打了个饱嗝,吃撑了。
不愧是招牌菜,真好吃。
王府里的厨子此刻又被他进行了一番拉踩。
傅锦然决定了,他到时候就吃吃逛逛一路南下,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便留下,手里的银票也够他买一座府邸了,好好生活了。
一切设想都很完美。
十六没怎么吃,倒是紫兰吃的很多,毕竟这可比府里他们下人的伙食好吃太多了。
为了不让他俩觉得自己反常。
傅锦然索性便带着他俩开始逛,看什么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傅锦然还给紫兰买了胭脂水粉。
十六什么都不愿意要,傅锦然也没强求。
他在琢磨该怎么在十六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实在不行给十六下药,不过傅锦然觉得这是一个下策。没有必要
集市人这么多,傅锦然眼睛一亮。
下午,那边戏班子会搭台表演戏法,百姓们都去凑热闹,人挤人。
傅锦然便拉着他俩往里挤,正中央的戏台上正在表演猴子钻火圈,傅锦然将一早准备好的小鞭炮,偷偷的往人群中一扔,瞬间炸了起来,人本来就多,陡然听到这个动静,开始惊慌,大家你推我,我挤你的。
傅锦然赶紧趁乱溜了。
——
寻了一圈。
紫兰都快要哭出声来了,“怎么办?还是没找到王妃。”
十六看起来比较镇定,他沉吟片刻道∶“你在此处等着,避免王妃回来寻我们,我去找。”
紫兰只能点点头,怕王妃一会儿回来找他们,没找到,便留在原地不敢乱走。
没过多久,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请问是紫兰姑娘吗?”
紫兰疑惑的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厮手里拿了张信道∶“这是一个小姐让我交给你的,她让我告诉你,将这封信交给你们老爷手里。”
紫兰一听小姐当即问了一下穿着相貌,见确实是他们家王妃,一听王妃包了辆马车走了,当即心急如焚。
很快十六回来了。
紫兰将信和刚才小四的话告诉了他。
十六便懂了。
他刚才在集市里找了一圈,没见到王妃。
如今这个情况,没法,只能回去同王爷禀报。
——
纪流轻刚给萧郅施完针,然后递给他一颗药丸,交代道∶“这几日不能动怒,也别使用内力。”
萧郅心情不错,一想到不出三天他的腿就可以站起来,到时候定会给傅锦然一个惊喜。
况且今晚,他便能和傅锦然真正结为一体,做尽这人世间最亲密的事。
想想就心情愉悦。
“嗯,放心,这几日我心情都会不错,怎会动怒?”
纪流轻啧了一声,提醒道∶“那精油省着点用,很贵的,药材难寻。”
萧郅正要说话,十六便敲门进来了,直接跪在地上,“请王爷定罪,王妃跑了,卑职无能,没有将王妃带回。”
纪流轻∶“???”
萧郅∶“……”
纪流轻问道∶“王妃跑了是什么意思?”
十六没回复他,而是同萧郅道∶“这是王妃差人送过来的信,说是要交给王爷看看。”
萧郅此时神色难测,声音沉了几分∶“拿过来。”
十六将信双手呈给萧郅。
萧郅快速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张折的整齐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的黑乎乎的狗爬字,仔细辨认能看清楚是——
王爷亲启∶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勿找。
锦然留。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惊不惊喜?你自己一个人今晚玩吧!
谢谢投雷和灌溉的小可爱们~
第四十九章 那你还要给我当媳妇?
傅锦然跑路之后, 很是谨慎,将银票分散藏在身上几个兜里,就连鞋底都各放了两张,剩余的才放在包袱里, 带着那些保命的药粉, 觉得自己就像电视剧里那些闯荡江湖的侠客一般。
若是此刻再有一把剑, 标准的仗剑走天涯了,不禁豪气万丈!
江湖他来了!
傅锦然知道萧郅不会善罢甘休, 铁定会派人来抓他, 一早便故意给小厮信的时候透露自己坐马车往哪个方向走, 傅锦然觉得萧郅肯定不信, 便直接雇了几辆马车假装里面是他, 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混淆他们的注意力,好给自己争取跑路时间。
那几条官道, 傅锦然都没走,他最开始走的小道路,也不敢独自一人走夜路,毕竟这古代在他看来, 危险重重,并不像现代是法制社会,他一个美貌少年, 孤身一人, 很容易就会被觊觎。
白天赶路,到了傍晚便停下来, 找一处客栈歇下。
为了怕自己的美貌惹来不必要的危险。
傅锦然还特意去买了水墨粉, 对着客房里的梳妆镜, 将眉毛涂得又黑又粗宛若两条扭曲的毛毛虫,这还不止,双侧脸颊点了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褐色点,第一回 上完妆的时候,傅锦然成功被自己那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脸蛋丑到了。
不过傅锦然还挺满意的,至少孤身在外这样打扮很安全。
是以傅锦然便也没买男装,毕竟在这古代不管男子女子太过美貌都不安全。
离开王府已经三日了。
傅锦然也逐渐放心下来,特意去集市上买了小点心打包好,又去雇了一辆马车。
车夫一听要南下,时间那么久,要的也多,六两银子。
傅锦然虽然财大气粗,区区六两银子不值一提,但是出门在外,不可显富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毕竟也是演技派了,当即做出一副好贵,他没那么钱的表情,惨兮兮的说道∶“这位大哥,我没那么多银子,能不能少点?”
美人卖惨,我见犹怜。
可傅锦然如今这副模样,除了那双眸子实在不可伪装,明亮动人,其他不忍直视。
好在马夫也是个心善之人,便道∶“那便五两六钱银子,不能再少了,你这去的地方实在是远,我来来回回要十多天。”
傅锦然这才期期艾艾的同意,上了马车。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模样看起来憨厚老实,傅锦然特意挑的他,虽然以貌取人不对,但他图个心安啊。
马车缓缓行驶,傅锦然一惯嘴馋,刚刚在集市买了好多点心,此刻便打开其中一个用油纸包的小肉饼,开始吃起来,肉饼外皮被烤的金黄酥脆,里面肉被剁的很碎,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傅锦然很快就解决了一个。
憨厚大哥许是无聊,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同马车内的傅锦然唠嗑,“姑娘,你这一直往南边走,可是投奔亲人的?”
傅锦然此刻已经开始嚼第二个小油饼了,他一共买了五个,觉得很好吃,听到车夫问话,便道∶“是啊,我父母从小就给我订了一个娃娃亲,就在南下的一个小县城里,如今我到了适婚年龄,便打算去寻他了。”
傅锦然说起瞎话来,张口就来,一点不用打草稿。
车夫一想到他那个不能直视的脸蛋,心里想可能这小姑娘的愿望要落空了,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是那满脸麻子太吓人了,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好看,水灵灵的。
“既是适婚年龄,为何你未婚夫不来你家提亲,反而是小姑娘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去寻他,若是他到时不愿意,小姑娘你该怎么办?”
傅锦然叹了一口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声音都带了一丝愁苦∶“就是因为到了约定的时间他没有过来提亲,所以我父母便让我去寻他,父母之命,我也没法子,若到时寻到他了,他不愿意,那我也不知怎么办了。”
表演完,傅锦然又.咬.了一口小肉饼。
也太好吃了!
得亏他溜的够快,就这随随便便一个小摊烤得肉饼都这么好吃,更别提其他的大酒楼了。
王府的厨子被傅锦然拉踩到了极致。
车夫一听动了恻隐之心,觉得这小姑娘虽然丑了点,但确实可怜,罢了,到时候将她拉到地方,便再少收她六钱银子便是。
也不容易,孤身一人千里寻夫,前途未可知。
这一路行驶,都是荒山野岭,都下午了,方圆几里也没看到有人烟之地。
傅锦然都有些担心,傍晚能不能找到客栈,他不是很想在野外露宿。
这脸每晚都要卸妆,不然挺难受的,而且坐了一天马车,腰酸背痛的,他想赶紧找个客栈要一间上房,好好睡一觉。
“师傅,还要多久才能有客栈啊?”
“绕过这个山头,前面就有一个小县,那里有歇脚的地方,不过听说最近这座山头好像不太平,有土匪偶尔出没。”
傅锦然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那师傅,你经常赶车,有没有遇到过?”
“那倒没有,我运气好,一次都不曾遇到过。”
傅锦然这才放心,开始吃打开的梅花糕,正打算再吃一块,刚拿起来,马车一个急刹车,梅花饼便掉在了车内的地板上,傅锦然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一下。
傅锦然痛心疾首,正思考着,打算三秒之内捡起来还能吃,就听到外面好似有人在嚷嚷。
他顾不上梅花饼了,撩起车帘儿问道,“怎么了?”
车夫也是头一次见这阵仗,怎么这么倒霉,就遇到土匪了。
傅锦然没等到车夫开口,一抬眼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六个男人,个个都人高马大,手里还拿着泛着明晃晃冷光的大刀,明明是秋天,竟然都光着胳膊,身上裹着兽皮,仿佛故意秀那一身肌肉。
傅锦然咽了一下口水,这胳膊粗的,轮一拳能打他十个。
只听为首的那个男人,说出了那句影视剧里最经典的台词,“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处,留下买路财,赶紧都给我下来。”[1]
傅锦然压根不曾想还能遇到活的土匪,他哪里能想到这么倒霉,此刻被他们那手上泛着银光的大刀给吓得腿软,但表面还维持着镇定道,“诸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几个土匪便将视线全部转移他身上来了。
傅锦然和车夫已经听话的下了马车。
为首的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下打量着傅锦然。
傅锦然心都跟着颤颤巍巍,这目光仿佛自己是一只待宰的小肥羊,正在被估价。
他又不敢露富,不敢说我有钱,都给你们,你们放过我,毕竟也是看过好多影视剧还有小说,一般这种被抢的更快。
傅锦等着他们开口,心里叹气,一会包袱里的银子估计都要被搜刮走了,不过没关系,还好他机智偷偷藏了好多银票。
料想的过来抢包袱没出现。
只听那个上下打量他的汉子朝着另一个更加粗犷的男人说的,“老三,这还是个妞呢!正巧我们老大不是十六了,这还一直没有娶上媳妇,我们把她劫上山给老大当压寨夫人得了。”
那个被称为老三的有些迟疑,他们第一次下山,谨记寨中规矩,不可抢劫老弱病残,不可抢劫穷人,不可伤人。
这劫人恐怕不好吧?
不过老大确实都十六了,娶媳妇之事也比较重要。
傅锦然听了他这话,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他妈他这样的还要接上去当压寨夫人?
这人怕不是跟他们老大有仇吧?
傅锦然心里各种吐槽,表面上柔柔弱弱,小小声的说道∶“各位大哥,我已经嫁人了,恐怕不能给你们老大做媳妇了。”
他这话一出,刚刚提议的那个男人立刻瞪他,“瞧你一副未出阁的打扮,是当我们好骗?你是不愿意给我们老大当媳妇?”
傅锦然郁闷,他也不会梳头发,为了省事那长发便都拢在身后用一根绸带系住,“我不是不愿意,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嫁人了。”
那人的刀在手里空砍了两下之后。
傅锦然迅速改口,“不过丈夫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个寡妇。”
那人很是满意,寡妇好!寡妇已经死了老公,也没人要了,刚好同他们回寨!
傅锦然见他不为所动,反而很高兴,试探的来了一句∶“恐怕配不上你们老大。”
“寡妇好,寡妇知道疼人!”
傅锦然心中大骂,这他妈这人绝对和他们老大有仇!
神经病啊,连寡妇都不放过!
傅锦然简直要气吐血了,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人家手里有大刀,肌肉结实的能一拳打他十几个。
“你若是跟我们上山,心甘情愿给我们老大做媳妇,我们今日就饶你二人不死,否则——”
话里话外满满的威胁,其实也就是吓唬他俩。
傅锦然当即怂了,那还是保命要紧吧。
大不了上山见见他们那个什么老大,不过才十六岁怕什么?他连萧郅都能忽悠过去,还怕忽悠不了一个小孩?
中年大哥一直不敢出声,听到这句话,立刻作揖道∶“各位大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过我吧,我跟你们上山也没有用。”
土匪见他确实没什么用,再说他们是正经土匪,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劫人上山的,带他回去还要多他一口粮食,不划算。
“你没什么用,且离开,我们带她走就行。”
车夫一听,立刻赶着马车挥着鞭子跑了。
傅锦然羡慕了。
“那你既然愿意给我们老大做媳妇,便随我们上山吧!”
傅锦然偷偷白了他一眼,他哪只眼睛见他愿意了?
虽然不情愿,但傅锦然也没反抗没挣扎。
毕竟刀剑无眼的,小命要紧。
“反正你死了丈夫,没人要你了,你看起来也不大,未来几十年都要守寡多凄惨,还不如就好好跟着我们老大,做我们老大的压寨夫人,多威风!”
傅锦然∶“……”
压寨夫人有什么威风的?王妃不比这气派?他都看不上!
傅锦然∶“大哥,万一你们老大没看上我怎么办?”
土匪斩钉截铁道∶“不会的,我们老大长这么大,小姑娘都没见过几个,正是少男思.春的年龄,特别想娶媳妇,不会看不上你的,是个女孩子就行。”
傅锦然∶“???”
不就才十六岁吗?就这么恨娶?
好在这些土匪并没有搜身,也没给傅锦然五花大绑。
傅锦然便一路沉默着,跟着他们往山上走,若是一两个人他还好对付,这他妈六个人,都肌肉结实的一拳能打他十个,他根本没法给他们撒药粉,万一弄不过就是死路一条。
只能见机行事,另想办法了。
“大哥,咱们寨中总共有多少弟兄啊?”
“二百来号人,所以我给你说当了寨主夫人,很威风了。”
“那你们老大为什么都这么大了也没见过几个姑娘,寨中都是男人吗?”
就算寨子里都是男的,总能下山吧?
“我们寨子确实大多都是男人,我们几个成家的,有婆娘,但是不多。”
傅锦然求知欲上来了,不解的问∶“那你们老大难道不可以像你们这样下山吗?”
“老大必须要在寨子里坐镇,他若是想下山,得生个孩子接任他的位置,正好你过来了,以后生孩子这种大事就交给你了!”
傅锦然差点爆粗口了∶“……”
你爹的,你才生孩子。
这要是他们老大因为不能下山,一直见不到姑娘,不就娶不上媳妇,娶不上媳妇便生不了孩子,那岂不是一直都只能在山上待着,如此恶性循环。
这什么破规矩,傅锦然无力吐槽了。
没走了一会,他就累了,“大哥,能不能歇一会,我走累了,脚有些疼。”
土匪皱眉∶“怎么这么娇气?这才走了一小段路,就累了?”
傅锦然装听不到他说话,反正他们现在一门心思给老大娶媳妇,也不会怎么他。
“大哥们,你们饿不饿?我这还有小肉饼,你们要不要吃?”
土匪一听,立刻咽了口水,“那给我拿一个吧。”
被盯着傅锦然也不好下药,只能将兜里的三个小肉饼拿出来,自留一个,另外两个,他抠抠搜搜掰了六块,递了过去,“你们一人一块。”
土匪∶“……”
傅锦然借着吃饼的功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歇了歇脚,心里不住的唉声叹气。
怎么就这么运气差?
说好了的不会遇到土匪的呢?
偏偏就被他赶上了,遇到土匪就算了,现在人还被劫了,要是一个绝世大美人被抢了,他还能理解,他画成这个鬼样子,都说了自己是寡妇了,这都能被抢走!
这简直不敢令人相信。
就那么一小半肉饼,土匪一口就吃完了,见傅锦然咬一小口,慢吞吞的嚼着。
女人就是麻烦,吃个饼都这么慢!
但一想到他们今日第一次下山,就给老大带回去一个媳妇,别提心情多不错,便也没催,由着他花了将近一刻钟将一个小小肉饼给吃完了。
傅锦然缓了一会,这才认命的继续跟他们往山上走。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一件运动就是爬山。
小学组织春游爬山,他装病,初中组织秋游爬山,他依旧装病,如今穿到古代了,他竟然还逃脱不了爬山。
就在傅锦然累得头晕眼发黑,脚酸的都要迈不起来,终于爬上了山。
上面真有一个寨子,两个木头桩架起来中间牌匾写着桃溪寨。
土匪窝搞了个这么文艺的名?
门口有两个人守着,见他们来了,立刻惊喜道∶“怎么回来这么早?有所收获没?”
领头一开始提议让傅锦然做压寨夫人的那个,当即哈哈大笑道∶“那收获可大了,我给我们老大带了个媳妇上山!”
这话一说完,其他几个人立刻侧身,傅锦然就这么出现在门口了。
然后其他的人看到他,竟然都不在意模样,“快赶紧禀告老大,他有媳妇了。”
傅锦然∶“……”
他总觉得这个寨子里的人智商都不是很高的样子。
桃溪寨的待客大堂里。
傅锦然背对着门口,正在等他们那个什么老大。
很快就从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期待道∶“真给我找了个媳妇?吃起肉饼斯斯文文的?走几步路娇娇气气的媳妇?”
傅锦然∶“……”
他还没转过身,便听到脚步声,少年已经进屋,声音嚣张又激动∶“这背影看起来是个小美人!转过身来让小爷瞧瞧!”
傅锦然心说是个颜控啊,这好办,他不带一点迟疑转过身子。
谢锐寒本来看这高挑细腰的身材,还挺满意的,以为是个斯斯文文娇娇气气的小美人,期待值过高,是以一时之间转过来那张脸实在太有冲击了,他吓得倒退了两步。
傅锦然刚刚一直在思考小说里有没有这个山寨,好像也没提什么土匪啊?还是无关剧情他直接带过了?
会不会是他离开萧郅这个主角,便脱离了他们的剧情?
谢锐寒虽才十六岁,但是人长得高大,比傅锦然高了大半个头,穿着一身绛红色衣袍,模样用现代来形容便是阳光大帅哥,就是眉宇间又带了几分嚣张。
只见他很快站好,盯着傅锦然那张脸,撇撇嘴道∶“我听谢老二说你愿意给我做媳妇?”
傅锦然见他眉宇之间虽然飞扬跋扈,但看着就是人不坏,才十六一看就很好骗。
傅锦然装作可怜的模样,泫然欲泣道∶“我是被他们劫上山的,再说我都嫁过人了,虽然丈夫已经死了,年老色衰,比你还大几岁。”
谢锐寒一听,丈夫都死了,眉头拧的很不符合他这个年纪,“那你还是个寡妇?”
傅锦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丈夫刚去没多久,我还要为他再守半年孝。”
谢锐寒当即无语∶“那你还要给我当媳妇?”
傅锦然含着眼泪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被劫上来的。”
谢锐寒也是第一次见到同龄的姑娘,虽然傅锦然那脸蛋长得惨不忍睹。但是眼睛很漂亮,此刻泪眼汪汪的,说话也好听,连带着看他那张脸都顺眼多了。
谢锐寒心里纠结,要是就这样把人给放了吧,也说不过去,毕竟他们几个第一次下山,辛辛苦苦带回来一人,还没住上一晚就又离开了,传出去不好。
要不放吧,毕竟也不是心甘情愿上来的,不合祖训。
谢瑞寒眉头越皱越紧,盯着傅锦然最后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本正经道∶“你既然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以后就得守活寡了,实在不行,小爷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你就留在寨中,给我做媳妇吧。”
傅锦然本来见他沉思还以为自己可以下山,就听到这句话,当即错愕的眼睛都睁大了。
他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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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来自百度。
不慌,王爷下一章就能杀到捉“小寡妇”了。
谢谢灌溉!
第五十章 危
傅锦然很想晃晃他的脑袋, 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清醒一点啊!
“这位小哥,你看看我,看看我这脸就这长相, 我还嫁过人, 年龄比你大, 你确定还要让我做你媳妇?”
这他妈是得多么恨娶!才能说出这个话!
不能因为这辈子没见过几个女孩子,就这么没有审美吧?这娶媳妇也太随意了!随便一个女的就行?
好歹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帅比, 放在现代校园里都能引起骚动的长相!
能不能有点追求啊?!
傅锦然决定好好纠正他这个思想, 一脸严肃道∶“娶媳妇是件大事, 要仔细, 要慎重, 可万万不能马虎的, 你要娶的媳妇是未来和你相伴一生的,你还这么小, 未来还有几十年,怎么能这般敷衍?再说你难道不想娶一个长得白白嫩嫩,可可爱爱,软软乎乎的小美人?”
谢锐寒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了, 白白嫩嫩,软乎乎朝他撒娇的小美人,他当然喜欢这种!
可关键是他找不到啊, 他又不能下山, 只能靠寨子里的弟兄们。
傅锦然似乎知道他的顾虑,“那你就不能偷偷下山吗?这寨子里是有宝藏还是矿产, 非的你守着不让下山, 那如果这辈子没找到合心意的, 生不了孩子,就一辈子不下山了?”
傅锦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谢锐寒似乎是将他的话给听了进去,那张模样好看的脸上此刻出现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深沉。
傅锦然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肚子突然咕叽一声,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谢锐寒被他这一声肚子叫给打断了思考,“你饿了?”
傅锦然点了点头,有些期待的望着他,“有没有吃的啊?”
爬山消耗大,而且这都晚上了,也到饭点了。
谢锐寒对上他那双与这张脸蛋极其不搭的漂亮眼睛,黑白分明,澄澈明亮。
一刻钟之后,小厨房里。
谢锐寒站在灶台前,生火,往大铁锅里倒油。
傅锦然站在一旁,见他动作颇为熟练,相当惊讶∶“你还会做饭呀?”
这可是君子远庖厨的古代,没想到这小家伙作为一寨之主,竟然还会做饭,看那熟练的程度说明还挺会。
就这技能满满,还怕找不到媳妇儿?
谢锐寒有条不紊往锅里扔葱蒜,滋滋啦啦,油竟然也没溅出来,很快油热了将清洗干净的三条鱼往里面放,煎至金黄,翻面,一气呵成。
傅锦然看向谢锐寒的目光都带着欣赏。
很快厨房里就充斥着鱼的香味。
傅锦然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谢锐寒瞥到傅锦然的小动作,得意道∶“我苦练厨艺,就是为了以后娶上媳妇,天天给媳妇做饭。”
傅锦然表示赞同∶“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
谢锐寒∶“还有这说法?”
傅锦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锅里那正在收汁的鱼,“我先替你媳妇尝一下你的手艺如何。”
谢锐寒哼了哼∶“别急,再收一会汁。”
说完又起了另一个锅,将刚开始剁好的鱼头,煎了煎,加了水,熬鱼汤,最后还切了几块豆腐,和小葱,扔了进去。
傅锦然闻着那鱼的香味,肚子的咕叽声,一直就没停过。
好在谢锐寒动作麻利,铁锅烧菜又快,很快两道菜就完成了,鱼头豆腐汤熬成.奶.白色,红烧鱼,煎的两面金黄,让人食欲大开。
小厨房里有桌子,谢锐寒将两道菜盛到盆里端到桌子上,招呼傅锦然过来。
傅锦然麻溜的坐下,自来熟的拿了两个碗,先主动给谢锐寒盛了一碗鱼汤放他面前。
毕竟人家大厨做的饭!
谢锐寒注视着他这个自然的动作,突然开口∶“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做饭,媳妇给我盛汤。”
傅锦然一听立刻迅速将他面前的那碗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谢锐寒瞪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
傅锦然装没看见,拿勺子舀了一口,瞬间眼睛都亮了,好喝!
又甜又鲜!
谢锐寒被夸奖了,瞬间就高兴了,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傅锦然已经放下勺子,直接双手端起碗,小小的吹了吹气,再然后将那一碗汤好几口喝下肚。那满足的表情,像极了露出肚皮惬意晒太阳的小狐狸。
当即做了个决定,“虽然我喜欢香香甜甜,白白嫩嫩的小美人,但我觉得你也不错,你就好好的给我当媳妇,以后我就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吃!”
傅锦然压根没想到他又提了这茬,刚夹了一块红烧鱼肉啃了一大口馒头此刻听到这话,直接梗住,馒头卡在喉咙眼出不来下不去,噎得脸红脖子红,他捂住嘴巴,背过身子,开始剧烈咳嗽。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种惊悚的话题,就不能让他好好吃完这顿饭吗?
傅锦然一边郁闷,一边捂着嘴巴咳的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谢锐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连忙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一伸手便往他背上招呼。
他是习武之人,力气本来就大。
一掌下去,傅锦然直接眼泪就飙出来了。
谢锐寒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拍,当即讪讪的收回了手。
傅锦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重重地咳嗽了几下,从兜里拿出纯色手绢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嘴巴,这才坐好,打算一会儿吃完要好好纠正一下这个小帅哥的思想。
恨娶要不得!
“你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谢锐寒眸光闪烁,紧紧的盯着他。
傅锦然茫然的问道∶“有东西吗?”
谢锐寒看着那被晕染开的黑乎乎的一团,很快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先吃,我出去一趟。”
傅锦然纳闷的看了一眼他的飞速奔向门口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在,傅锦然吃得更香!
等人一走,傅锦然开始享用美食,没想到谢锐寒看着年龄不大,做饭却是顶好吃,烤的鱼皮酥香焦脆的,鱼肉鲜嫩多汁。
每当这个时候,王府的厨子总会被拉踩。
傅锦然还算有良心,给自己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两碗汤,还提前给谢锐寒留了一碗汤,半条鱼,吃撑了,刚站起来。
谢锐寒就回来了,还打了一盆水。
傅锦然立刻警觉的看着他。
谢锐寒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过来”
傅锦然往后退了两步,“你打水做什么?”
谢锐寒∶“让你把脸洗干净。”
傅锦然有些心虚道∶“……我脸挺干净的。”
谢锐寒显然不为所动,威胁道∶“你要不自己洗,要么我替你洗,二选一。”
傅锦然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唉,洗就洗吧,大不了洗完告诉他自己是个男人。
傅锦然打开了他的那个小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液体的东西,拔出盖子,往手上倒了几滴,然后搓了搓直接对着脸上开始揉,然后撩水脸冲干净,拿起一旁的干布巾,擦了擦脸。
瞬间觉得脸上毛孔又能呼吸了。
谢锐寒愣愣的盯着他那张洗干净的脸,明媚皓齿,眉毛清丽好看,睫毛纤长浓密随着眼睛眨动忽闪忽闪的,很是撩人。
谢锐寒当即脸红了。
傅锦然∶“……”
不至于,真不至于。
算了,也能理解,毕竟没见过几个女孩子。
傅锦然∶“我同你说一件事,你别生气。”
谢锐寒此刻紧张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实在是傅锦然长得太好看了,跟小仙女似的,是他梦中想要的媳妇!!!
这么漂亮的仙子,他怎么可能生气?!
谢锐寒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下一秒就听到漂亮仙子说道∶“其实我是男扮女装。”
谢锐寒有些没反应过来。
傅锦然又补了一句∶“我是男人!”
这四个字无异于平地惊雷。
谢锐寒打死不信,傅锦然见状,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放。
谢锐寒正要缩手,紧张的呼吸都忘了,然后傅锦然还带着他的手拍了拍,他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一马平川。
谢锐寒的表情有些崩塌了。
从知道这个抢回来的丑媳妇,变成了漂亮仙子,还没等高兴太久便又得知仙子其实是男儿身。
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谢锐寒像是确认,又往傅锦然的前面拍了拍,后面也拍了拍,发现前面后面果然都是一样的。
只见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要发怒,余光瞥见傅锦然,那颤着睫毛的漂亮眼睛,以及毫无瑕疵,唇红齿白的小脸蛋,怒气咻得一下子又散了。
傅锦然安慰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子还是数不胜数的,再说就你这样优秀的少年,简直万里挑一,何愁找不到媳妇,待我下山之后按照正常审美定给你好好物色,一定可以给你找个合心意的!”
想娶媳妇急不来,得多相亲几次。
谢锐寒生无可恋,一颗少男心碎的稀巴烂,不想搭理他。
他刚刚萌芽的爱意就被掐死在土里,还没来得及长成小树苗。
傅锦然看他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抓了抓脸蛋,这……这一点都不如萧郅心里承受能力强啊。
还是太年轻了。
谢锐寒撇开眼不去看他,过了片刻,生气道∶“你一个男子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傅锦然哪能告诉是因为女装穿习惯了,只能胡诌道∶“不瞒你说,我喜欢穿女装。”
谢锐寒∶“……那你穿都穿了,为何要做这种打扮。”
傅锦然理直气壮∶“不就是为了防止你们这群人吗?你看都打扮成这么丑了,都没防住,还掳上山了。”
谢锐寒再一次沉默,表情依旧是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
现在好了,丑媳妇都没了,人都变成男的了!
一想到这,少男心再次碎的稀巴烂。
傅锦然打着商量∶“你看我也没法给你做媳妇了,要么你就放我下山吧?”
谢锐寒突然哼了一声,“想的美!在我没找到媳妇之前,你就得留下来!”
傅锦然 :“???”
小兄弟怎可这么的不讲道理?
谢锐寒抓准了傅锦然的弱点∶“大不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傅锦然一想到刚刚那鱼汤和红烧鱼烧的太好了,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很没有出息的说道,“行吧。”
唉,就当度假了吧。
反正这小兄弟人也不坏,没什么坏心眼,就在这山寨待上几天,先混吃混到等吃好了再离开。
谢锐寒仿佛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反正你也逃不了,上下山的路都有迷雾,没有带路,你根本走不出去。”
傅锦然显然不信,“不能吧,我上来的时候没发现呀。”
谢锐寒∶“那是因为自己人带你上来的肯定没有,你若是自己偷偷跑了的话,小心迷了路,被毒蛇猛兽咬死了。”
傅锦然∶“……那你可快点让他们给你找媳妇!”
谢锐寒终于抬头看向他,傍晚的夕阳从窗桕中溜了进来,笼在傅锦然的身上,别提多好看了。
谢锐寒又脸红了。
傅锦然∶“……”
这也太纯情了吧?
傅锦然忍不住∶“这次在找媳妇,一定你要抬高标准,别什么都收,就你这模样俊俏,还会做饭,打着灯笼都难找,不要着急。”
谢锐寒被他夸的耳根都红了,哦了一声。
傅锦然∶“那我住哪啊?”
谢锐寒这边也没有空屋子,闻言说道∶“我的房间很大,你要么跟我一起住吧。”
傅锦然有点犹豫∶“这不好吧?”
谢锐寒被拒绝了又有点不高兴,少年什么都写在脸上,“有什么不好的,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你又不是女的,再说你是女的,那就是我媳妇,也还是要和我一个屋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有些赌气,仿佛是在生气,傅锦然为什么不是个女的!
傅锦然想到他一个纯情少年今日打击太大了,便也没还嘴。
一起住就一起住吧,大不了他一会儿打地铺好了。
这他妈真惨,以前跟萧郅住在一个屋子的时候他睡榻,萧郅睡床,直到生病以后才睡床。
想到这,傅锦然又开始想萧郅,也不知道腿有没有被治好?
不过一想到纪流轻的医术,傅锦然觉得自己多操心了,萧郅现在腿肯定已经好了。
谢锐寒领着傅锦然往他的房间的方向走去,这个寨子比较大,这一座山头都是,房屋也都独门独户都不挨着,也不带院子。
谢锐寒的房间陈设比较简单,推开门进去就外面一张桌子两个椅子,桌上放着茶杯和茶壶,然后再往里是有一个屏风遮挡,然后分为两处,内室更简单,床和柜子。
傅锦然∶“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谢锐寒看了他一眼,又开始心跳加速,赶紧挪开视线,说道∶“你睡床,我打地铺。”
傅锦然有些受宠若惊,“这不好吧,毕竟是你的屋。”
谢锐寒∶“那我们一起睡?”
傅锦然立刻坚定的拒绝,“我睡相不好,我喜欢一个人睡,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实在不行我打地铺!”
谢锐寒哼了一声,“你睡床。”
傅锦然∶“你人真好。”
萧郅一开始的行为,此刻被极致拉踩。
谢锐寒耳根子又爬上了一抹红。
不怪他,实在是傅锦然太好看了,睁着他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一脸感动的说,你人真好,这谁能抵得住啊?
谢锐寒本来一阵悸动,但又想起他是个男的,立刻悸动没了。
傅锦然新到一个地方,倒是一点不拘束,知道谢锐寒人不坏,还是个很单纯的少年,那就更是放下心。
洗漱过后,便脱了外袍躺进了床上,被子枕头挺干净的,好像刚晒过,有种草药的淡味。
谢锐寒躺在地铺上,双手放在脑袋下面,有些睡不着了,朝床上的傅锦然问∶“你睡着了吗?”
傅锦然∶“哪有那么快入睡啊?我刚躺下。”
谢锐寒显然对傅锦然很好奇,大有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
傅锦然闭着眼睛:“傅锦然。”
谢锐寒∶“我以后叫你然然?”
傅锦然∶“肉麻。”
谢锐寒∶“……”
谢锐寒∶“你多大了?”
傅锦然∶“十九,比你年长三岁。”
谢锐寒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喜欢穿女装?”
傅锦然∶“可能我女装太美了吧。”
谢锐寒点点头,表示赞同。
傅锦然确实太美了,是他见过最美的人。
傅锦然心说你才见几个女人啊,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吧。
但是困意来袭,也懒得反驳他。
谢锐寒又提了个问题,没得到回应,坐起来一看,不远处躺在他那张大床上的傅锦然此刻闭着眼睛,正呼吸清浅的,睡了过去。
傅锦然虽然到了新环境,但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一夜无梦到天亮。
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看着陌生的环境好半天才想起来,他昨天被土匪掳上山,差点给人又当了回媳妇。
谢锐寒进来就见他一脸迷迷瞪瞪的,美人刚睡醒,表情懵懵,直击他心脏。
傅锦然听到动静,终于睁开眼睛,“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谢锐寒这才回过神,“我从不赖床。”
傅锦然∶“那可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谢锐寒∶“快起床,洗漱一下,我早饭已经做好了。”
傅锦然一听吃饭,赶紧迅速的爬起来,洗漱完,见外面桌子上已经摆放鱼片粥还有小葱拌豆腐,煮的两个鹅蛋,烙的小肉饼,还有应该是炸的紫薯丸子。
傅锦然一早上赞不绝口,吃的身心舒畅。
看谢锐寒的目光都带着热烈,“怎么会有你这种人!长得这般好看!做饭又好吃!真的是世间少有!”
谢锐寒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你要不要一会去山上玩?”
傅锦然想也不想拒绝∶“你不是说山上迷雾多又有毒虫吗?我不去。”
谢锐寒拍拍胸膛∶“跟我在一起便不会有这些,我带你去打兔子,到时候烤给你吃,我烤兔子很有一手。”
傅锦然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兔子这么可爱——”
谢锐寒以为他觉得自己残忍,正要说那便不烤,我捉几只兔子给你玩。
就听到傅锦然说∶“我要吃两个!”
谢锐寒∶“……”
——
不用爬山就在山里晃悠,傅锦然还是能接受的,今日天气不错,蓝天白云,山里空气也好。
傅锦然就跟在谢锐寒的身旁,看他显然是经常干这种事,很快手里便提了两个兔子一白一灰,眼睛都是红彤彤的,很是可爱。
但在心里只有吃的傅锦然眼里,这两只可爱的兔子自动化为美味佳肴在等着他。
谢锐寒本来还想给傅锦然再露两手,见他就惦记着吃,心里很是无语。
就没见过这么嘴馋的人。
当即选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不远处是一座断崖通往山下,他熟练的给兔子开膛破肚剥皮,一气呵成,傅锦然也没敢看,嘴里叼着一根草背对着他。
很快,谢锐寒便塞了几个野果子往肚子里放,又在它的表皮不断的涂抹褐色的酱汁,抹了五六遍,最后才放在架子上烤。
傅锦然转过身子跟他并排坐着,一脸期待。
谢锐寒问∶“喜不喜欢吃麻辣兔头?很好吃的。”
傅锦然再一次吞了一下口水,“爱吃,我能吃十个。”
谢锐寒∶“……”
“你这抹的是什么呀?好香。”
“我调的酱,用来烤东西,入味。”
傅锦然心说就这手艺开个烧烤店或者开个饭店保准挣钱,在这山上委实有点屈才了。
谢锐寒继续昨晚的话题,“你家是哪的?离这远吗?”
傅锦然∶“我在这边,四海为家。”
谢锐寒∶“那你是孤儿?”
傅锦然∶“……在这边算是吧。”
谢锐寒盯着他那美好的侧脸,愣了片刻,很快便道∶“没关系,你就在我的寨子住着,我昨日想了想,虽然你是个男子,但我还挺喜欢你的,我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这事,大不了我就不下山了,要么你还是给我当媳妇吧。”
傅锦然都懵了,怎么又扯到这个上面了?
他还未说话,就见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突然,砰的一下,炸的粉碎。
谢锐寒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不远处萧郅脸色极其难看,眉宇之间很重的暴戾,眼神凌厉的锁住他们搂在一起,以及刚刚两个人的对话。
谢锐寒率先发现他,质问道∶“你是何人?”
而且竟然能独自一人毫发无损的上山,可见武功深不可测,谢锐寒连他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傅锦然从谢锐寒怀里起来,听到他的问话,转头看过去。!!!
萧郅一身黑色衣袍下摆在风中猎猎翻飞,一身戾气,站在不远处。
傅锦然大脑瞬间立刻亮满红灯,警报线疯狂做响
危。
*
作者有话要说:
然然危。
大家看我这么努力日六的份上,多多评论多多灌溉啊!让我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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