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衣室里纠结了一会儿,谢无冠拿着衣服推门出来。
他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拿着手机给其他部长发消息,让他们送套学员的衣服来,结果估计是太忙,还没有人回复。
等放下手机,系统:【不如直接叫命运之子】
谢无冠想也不想道:【他估计还没醒。】
他不想干等在这里,打算把衣服换回原来的那套,结果刚起身,门就被人暴力推开了。
说是暴力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临时搭建的屋子没有防锁的功能,平时也只是用来放放矿泉水之类的屋子。
夏星纬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顺着冲过来的力道开了门,门板就从自己手下弹开了,
过大的冲劲让他一下子栽进屋里,那个□□着上身的人伸手捞了他一把。
等他看清门里的情景,瞳孔更是猛地一缩。
两人皮肤相接之际,快感仿佛一场幻觉般窜过大脑,夏星纬抖了抖,反而更没站稳。
他这一下实在撞得太猛,谢无冠甚至感觉整间屋子都跟着他震了震。
谢无冠扶着半个身子埋自己怀里的人,等了半天,发现这人反而更站不稳了。他低头问:“怎么了?”
夏星纬喃喃道:“出大问题。”
谢无冠没听清,把他放在椅子上,转头要给人叫医生,被人拉住了手。
他顺着力道转回去。
夏星纬虚弱地低着头道:“我没事,就早上起猛了,有点低血糖。”
他很小心地攥着谢无冠的指尖,似乎在犹疑着什么。等确定人不会再走后,连忙收回了手。
谢无冠没注他异常的反应,蹲在医疗箱边翻了半天,从里面掏出来两根棒棒糖,一口气都给他塞嘴里了。
夏星纬的腮帮子被鼓得撑起,他缓了几秒,才一边一个拽着糖管子咬碎,嚼的咔咔作响。
谢无冠见他似乎恢复了正常,转身把衣服套上。
夏星纬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后背,心里乱的很。
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一趟医院,还是最近易感期要到了,和别的alpha接触反应这么大?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谢无冠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样子:“不追人了?”
“什么?”夏星纬满脑子还沉浸在自己会不会得了什么么病症。
谢无冠抱臂道:“季霖就站在外面,你没看见?”
夏星纬的表情仿佛被冻住。他脑袋呆了一瞬,什么易感期都被一下子抛到脑后,窜到窗户旁边,左右打量窗户上人的样子,
头发凌乱,脚上还穿着拖鞋,更别说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确定自己这幅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样子都被人看光后,他崩溃地小声嚎叫起来:“都怪你,不然我怎么会这样就出门。”
谢无冠靠在门边看他的一系列动作,感觉鼻端有浅浅的奶味暴躁地扫来扫去,舌头缓缓抵了下牙齿没说话。
夏星纬没察觉他的异常,他从镜子里看一切的罪魁祸首,继续谴责道:“你居然还看着,我将来娶不到老婆怎么办。”
“还有——"
谢无冠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他放下手臂,走近几步俯下身来,
谢无冠声音低沉道:“你是不是得给我交代一下对我的衣服做了什么?”
宽阔的阴影竟将夏星纬完全笼住,显得他娇小非常。显得娇小笼在自己身下。
他下意识抬头砸吧了两下嘴里的糖,仓鼠似的鼓起腮帮,话音自己就先断了。
两人间静了一瞬,夏星纬慢了半拍道:“昨天你不是扔给我了嘛,我出来后就顺手给你扔袋子里了...”
谢无冠听着挑了下眉:“你带着它进去,还把它带出来了?”
夏星纬这才急道:“我也没干什么!出来我不就给你放袋子里了吗!”
他的反应颇有此地无银的意味,谢无冠道:“那我原来那件——”
“你管那么多!我不是给你送过来了吗,还顶着这幅样子跑的操场,到时候一定没人喜欢我了,特别的季霖...”
休息的椅子贴着墙放,夏星纬也跟着贴在墙上,只是当了多年的alpha让他没点防备意识,丝毫没意识到他在谢无冠面前的娇小,只是天生的第六感让他不知不觉把语调放的又小又轻,听起来还有点委屈。
眼见人就要恼羞成怒,谢无冠手绕过脑他后,抽出换下来的衣服。
夏星纬脑后一空,差点撞到墙上,又被谢无冠伸过去的手垫住。
等确定人不会磕到脑袋,谢无冠收回手,边将衣服叠好边问:“你打光棍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星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面前这个无情的人:“好歹我也是你兄弟诶。”
谢无冠将收好的衣服放进袋子了,“哦。”他轻飘飘地扔下个惊天大雷:“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熏得我脑袋疼。”
“哦好...”夏星纬应了,默默自己颈后的腺体没有发热的症状,纳闷道“我好像也没怎么放啊...什么?!老谢,你闻得到我的信息素?!”
他震惊的从座位上蹦起来,就连腿软都顾不得了。
“一点点而已。”谢无冠道:“如果你的信息素是奶味的话。”
夏星纬,“奶啤!是奶!啤!味!”
谢无冠揉揉被震得有点发疼的额头:“好吧。”
两人争执了一番,谢无冠没有去医院的打算,但夏星纬却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激动,最后谢无冠实在被吵得没办法,把凑到自己面前的脑袋摁下。
他手指压住了夏星纬蓬松的发顶,柔软的发丝乖巧地包围了他,比那个一惊一乍的主人可爱的太多。
“嘘,别闹。”谢无冠说:“跟你去可以,我不希望这事儿传出去,可以吗?”
夏星纬被他摸的不太自在,脊背跟有一连串细小的电花窜起来似得。听见谢无冠终于松了口,激动得脑袋猛地往上一抬:“行啊。”
谢无冠猝不及防的差点被他撞了下巴。
哭笑不得地拍拍这人的脑袋,见人亮亮的眼睛,又什么都没有多说。
两人一出休息室,等在不远处的季霖就走了过来。
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是刚被训过难过的。
夏星纬一下精神了,绕着他问:“”怎么了?是不是军训太累,教官凶你了?
季霖没回答,他坚强地抽了下鼻子,然后看向谢无冠。
谢无冠的视线原本半垂着看陀螺似的夏星纬,察觉到季霖的目光后,鸦羽似的眼睫抬眼回视,眼底是一片漠然的冷淡。
季霖在这样的目光下神情更倔强了。
谢无冠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练站姿的一班队伍:“擅自离开队伍?”
他穿着一身军装,发问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都跟敲打在季霖心上一样清晰。
季霖鼓起勇气道:“我担心夏哥和您,所以打报告过来守着的。”
谢无冠颔首没再多问。
空气中飘着浅浅的甜味儿,季霖嗅了嗅,发现那味道是来自谢无冠的身上。
看来是谢无冠找到愿意跟他谈的omega了。
季霖不知怎么地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从刚才夏星纬无视自己跑过去后一直跳动不安的心缓缓沉回了底。
两个alpha怎么可能呢。
是他多想了。
他收回在两人间打转的目光,重新落在夏星纬身上,语气还带了点嗔怪:“刚刚我看夏哥那么急的跑出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这怪罪不像生气,反而被他说的温温和和的,像是纯粹的关心。
夏星纬闻言挠挠头。他记得谢无冠对这件事抗拒的态度,再加上还不知道病好了几分,于是失笑道:“没这回事,就是昨天我给老谢衣服装错了地方。”
谢无冠姿态冷漠地站在一边,像是没有要为他的理由做出任何反驳的话。
季霖点点头:“那我就回去了。夏哥,今天中午一起吃饭,你没忘吧?”
夏星纬这才一僵,看着面前目露期待的omega说不出话。
季霖是新生入学,自己说好要带他吃附近最好吃的菜,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一遭。
和老谢这么一通折腾,现在也九点多了,医院还在市区,做个检查也不知道要花多久。
心里盘算着时间,夏星纬又听谢无冠道:“没事。”
他像是真的很不在意似的:“我可以自己去。”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说好的。”夏星纬连忙道。
他转回头对季霖说:“老谢昨天就有点不舒服,要不我们改到晚饭?吃完后带你去”
季霖安安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等夏星纬来问自己时,温和地笑了笑:“我都可以的,夏哥你们去忙你们的,难受不是小事。”
等走回队伍,全队人看似没有反应,目光却都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季霖有些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面上一声不响地回了位置。
刚才和他聊天的omega见他有些沮丧,出声道:“不会吧,你被谢学长凶了?”
他问的声音不大,教官又向来对omega军训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时间居然两人都真的聊了几句。
在场人都注意到了谢无冠冷漠不可侵犯的样子,omega是国家宝贵的财富,和他交谈的季霖简直就像个弱小无助的小百花。
“没有。”季霖摇摇头:“只是夏哥原本答应和我一起吃饭,临时有事又改掉了。”
“这些直alpha放你鸽子啊,不能原谅。”有omega愤愤道。
周围的人看似都在专注地站着军姿,其实身体都不自觉往这边倾了倾
季霖垂下目光道:“不知道啊,夏哥要陪着谢学长去医院,他的病…应该没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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