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能饮一杯无 > 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往后余生
    “教授,教授?”


    一片恍惚里,宗洛猛然回神。


    他抬眸一看,自己正站在实验室里。


    周围都是围着他的学生,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学术报告。


    “没事,刚才走神。”


    宗洛稍稍找回视线焦距,心底却自觉皱眉。


    实验室上方透着冰冷的光线,苍白地投射下来。深蓝色塑胶地板上到处放满冷冰冰的端的昂贵仪器,玻璃柜后陈列着瓶瓶罐罐。


    围在他身旁的学生,手里要拿着试管,要拿着厚厚的研究报告,戴着镜片。


    一切都和过去每一天一样,没有什同。


    宗洛扫一眼。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很时候的事情都能记得。


    然而知道什,些学生的脸都很眼熟,他偏偏就是喊出名字来。就像他们问的问题,宗洛也可以轻松解答,只是在落笔的时候总觉得陌生至极。


    “教授,您是是昨晚没休息好?”


    问一个问题后,学生有些担忧。


    平日里宗洛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宝贝。里倒是尊敬导师,而是导师太好。放眼整个系里,整个校内,都是出名的好脾气好相处,学术水平,平时克扣学生的补贴,逢年过节还会自掏腰包。


    再加上导师也年轻,同他们可能相隔岁数差距,相处起来也没有那沉闷,偶尔闲暇时间还能讨论讨论当下最热的各类话题。


    如今看宗洛有些困倦,学生们都十分担心,纷纷凑上来:“教授要是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个课题我们可以自己搞定。”


    于是宗洛就迷迷糊糊地被热情的学生们推出研究室的门。


    等他反应过来,才揉揉自己的头:“群兔崽子......”


    过既然出来,宗洛便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既然学生们可以自己搞定,他也应当给他们一个独立研究的机会。


    只过就算在研究室,下午也还有课。


    宗洛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看眼时间,慢慢踱步走在校园里。


    校园还是那个校园,走道树荫,秋风习习。没有课的学生抱着书本三三地行走着。


    少都认识宗洛,也有他们系里的同事,看见都会点头打招呼。


    宗洛一个个点头回礼,只觉得些面孔熟悉,却当真叫出名字。


    就连样漫步走在校园里,也仿佛是很久很久以的事情,叫有一种恍若隔世感。


    他去教职工食堂吃个饭。


    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看见自己在窗内的倒影,宗洛明显愣许久,还是打饭阿姨叫好几遍才反应过来。


    他端着餐盘离开,走的时候还信邪地多看几眼。


    知道什,看着自己玻璃上的倒影,有那一个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是白色的。


    但是......怎可能呢?


    宗洛摇摇头,心里嘀咕着那也太非主流。


    就晃一圈,他去图书馆。


    今天上课的地点是在图书馆阶梯教室,现在一堂课的老师还在慷慨激昂地演讲,他反正也没事做,就转身到图书馆里拿本书慢慢看。


    “宗教授,今天早啊?”


    白发苍苍的图书管理员同他打招呼,递过来一本书:“是历系那边最新编的,天才送过来,是当下学研究的热门,要要看看?”


    “多谢。”宗洛接过本书。


    书上印着几个字。


    《渊帝国》


    宗洛手一抖。


    恍惚间,他眼闪过很多熟悉的画面。然而它们却又纷纷散去,镜花水月一般,再也找到端倪。


    他连怎回到图书馆座位上的都清楚,只记得自己翻开本书,如饥似渴地读下去。


    书记载,渊是第一个统一中原的国家。缔造宏图霸业,甚至插手其他陆的进程。


    多年来,学家们都对渊十分感兴趣。然而可惜的是年代过于久远,遗留下来的料足。偌一个国家,竟然连考古都颗粒无收,多年来据学家也流传着或许渊书简里记载的“荒”并非是他们片陆的传。


    虽没有考古佐证,但多年来各朝各代都对个神秘的朝代渊记载颇多。比如什开国太//祖皇帝是一位暴君,第一任皇帝同位权重的王爷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彼此分享龙椅王座,交付后背,等到太子及冠后再过年便传位,外出游历天下。顺带一提,第二位皇帝他们修少庙,看得出感情深厚。


    宗洛越往后看,脑门上黑线越多。


    都什跟什啊!


    要是宗子尧敢干他铁定......等等,宗子尧是谁?


    就在宗洛发愣的时候,铃声忽然响。


    于是他急匆匆地把书收起,同图书管理员一句后,重新赶到阶梯教室。


    今天的阶梯教室很安静。


    宗洛寻思着平时课间也带安静的,于是便往群中看一眼。


    只一眼,便顿在原地。


    阶梯教室最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穿古装的男生。


    仅穿着一身殷红古装,面容还过分昳丽,墨发披散,好看到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一样,姿态矜贵到极致。


    只是面对其他的围观,他面容神态倨傲,漫经心,仿佛些都入得他的眼。


    知道什,宗洛总觉得个青年很眼熟。


    眼熟到下一秒就能喊出他的名字,就好像他们有更加亲密的关系,近乎于神魂颠倒的地步。


    像是察觉到视线,红衣青年稍稍抬眸,眼睛忽然亮。


    “教授来。”


    围在周围默默围观的学生们纷纷作鸟兽散。


    宗洛清清嗓子,收回视线,将教案放在讲台上。


    毕竟是上课时间,再加上他确定自己认识位过分眼熟的红衣青年,只得安心讲课。


    只是在讲课的中途,宗洛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紧紧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火热,滚烫,黏腻又亲密,几乎要腿软,以至于自觉面红耳赤的地步。


    他该会对一见钟情吧?!


    讲课完毕。


    宗洛迅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急匆匆从教室里走出去,就好像里面有什洪水猛兽一般。


    结还没有走出去几步,就被堵在楼梯间。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着痕迹地看着他们。


    “教授。”


    面容好看到似凡的红意青年微微笑着,懒散地堵在他面,笑容浓郁,声音仿佛压入唇齿那样低哑暧昧:“我们是是在哪里见过?”


    明明是老土到能再老土的搭讪,宗洛却卡壳。


    因在他心底,竟隐隐约约认同着个念头。


    ......


    很快,宗洛就愣住。


    “在干什?”


    他本意是想离开学校,找个幽静的地方同谈谈。


    结知道怎回事,走着走着就把带到公寓里。一路上都在哼着愉悦的曲。


    刚走进玄关,还没能换鞋,就被一双滚烫的手抱住。


    带着鼻音的声音隐含笑意:“师弟一路上想很久,师兄要是记得的话,应当是最快的办法。”


    宗洛浑身上下都在颤栗。


    并非是被亲密接触的颤栗,而是几乎源自灵魂的熟悉。


    再后来,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


    亲吻,试探,十指相扣。


    等到真正被按在床上后,宗洛浆糊般的脑子才终于多丝清明。


    是,他是在干什?


    “要......呃啊。”


    然而晚。


    等到归鞘的一刻,才是真真正正的满足。


    红衣青年低哑地喟叹一声,将翻来覆去地抱住。


    虽然过是在梦里,个也浑身上下泛着可口至极的味道。身体还是和现实一样,每一个地方,每一处轻而易举就能够绷紧的角落,都被虞北洲探得清清楚楚。


    “教授,现在想起来没有?”


    他坏心眼地将下巴卡在肩窝上,将整个抱在怀里的同时又愈发没入几分,换来对方一声闷哼。


    既然宗洛没有回应,虞北洲就更加卖力起来,语气颇遗憾:“那看来还是师弟够努力。”


    宗洛感觉自己整个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


    明明熟悉至极,就连每一次顶出来的形状都一样,更别呼吸喷吐间发梢都发麻的酸软感,仿佛要溺毙在样的温度里。


    他们现在就站在玄关里,背靠着墙上。


    实在站稳,虞北洲将直接抱起来,叫只能完全依靠着他。个姿势只会更入,叫那条笔直漂亮的手臂只能环住他,徒劳打着颤。


    滴滴答答。


    公寓里的水龙头忘关,将地板打湿一片。


    虞北洲略微有些满。


    梦里的师兄一样香香软软的,就是知道怎回事,竟然把他给忘。


    过满归满,一点也妨碍他言语挑逗。


    红衣青年用一种可怜的语气道:“师兄想起来吗?”


    要是还没想起来,那就更狠几分。


    折腾来折腾去,直接把年轻的学教授给弄懵。


    最后蜷缩在怀里,眼尾带着生理的泪痕,模模糊糊睡着。


    梦里就是点好,需要清理。


    还可以灌得满满的,一直留到第二天早晨。起身时,虞北洲才戏谑地欣赏着一副流淌的美景,又将按倒来上一次。


    个梦显然有点长。许多细节仔细回想的时候都清楚,但偏偏就是一个无缘无故的梦。


    宗洛接受虞北洲的存在。


    是接受,如是默许。虽还未想起名字,却当真奇奇怪怪地谈起恋爱。


    再往后一周,宗洛手下的学生都发现他们单身多年的教授似乎和同居。


    一双手经常在组讨论回忆的时候懒洋洋地出现在屏幕里,并出现脸,只是一只手,有时候是端着一盘草莓,有时候端着些别的,仅仅只是一双手都好看至极。


    每次都是虞北洲喂完后宗洛才反应过来,脸红地叫他离远点,别打扰他们开会。


    日子就约莫晃悠悠地过去半个月。


    有一天宗洛同虞北洲一起出门,走到半路猛然抬眸。


    来往的路上,站着一个格格入的模糊的。


    的确是模模糊糊的,看清脸,只能看见垂下的冕旒和身上的华服,再努力看,那些金线勾勒的龙纹张牙舞爪,华贵至极。


    知道什,宗洛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


    “哭什。一个合格的帝王,是应该流泪的。”


    帝王背负双手,侧侧头。


    即使看见他的表情,宗洛却知道,那一定面容带笑,眼底满是骄傲。


    当然,点笑容在看到虞北洲后,就变成咬牙切齿。


    臭子分明知道里是梦,还在梦里和他好儿玩什恋爱游戏。明明只要出名字就能醒,偏偏拖长时间。


    “行,下回要再来里。”


    帝王挥挥手,宽的袖袍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将朝后一推:“回去好好工作,莫要想以种花招逃避政务!”


    看着面空荡荡的,逐渐开始坍塌的梦境,渊帝转身离去。


    等下次再见的时候,应当就是临死。


    对神仙来,无异于弹指间。


    在,他都会在天上好好地看着。


    ......


    宗洛幽幽转醒。


    入眼仍旧是寝殿雕刻着花纹的扇面,香炉悠悠然盘旋环绕,周遭暖洋洋而静谧。


    就连搭在身上的那只手,也仍旧灼热滚烫。


    身后的抱着他,发出几声鼻音:“再睡会嘛,师兄。”


    于是他挥去思绪,又重新躺下来。


    “师弟昨晚做一个梦。”


    一早,虞北洲的声音就有些委屈:“梦里师兄记得师弟,师弟好难过。”


    宗洛:“......?”


    宗洛:“我昨晚睡的很好,没有做梦。”


    然而红衣青年早已翻身,将他抱起来,亲密地咬着他的耳尖。


    “师弟管,反正师兄要切身力行安慰受伤的师弟。”


    至于怎安慰,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等到总算安抚完随时随地都能找借口来一回的虞北洲,宗洛已经累到没有力气。


    皇帝是没有休息日的,过宗洛愣是弄个六休一。


    好在今天就是那个一,否则他什也得起床早朝。


    红衣青年吻吻他的指尖,又把团吧团吧抱紧,一起滚进床榻堔处。


    如今是渊元年八年。海清平,万国来朝。


    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和彼此分享。


    往后余生,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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