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在全员恶人的乙游封神 > 20、第二十章
    “不需要,谢谢。”


    越瑾越过他,径直走入宫中。


    正应了她心中不详的预感,刚踏入大殿,乌泱泱的一众熟人分立于两侧,皆朝她望过来,而其中大多数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幸灾乐祸亦或是同情。


    越瑾一眼扫过去,在人堆里留意到四张面孔。


    一张是生面孔,是这些人里唯一一名女性,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令越瑾震惊的是,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女主的好闺蜜,即将成为越苍华的第二个女儿,把她取而代之的少女——韶英。


    还有两张面孔,分别是她在外做任务刚归来不久的二哥越乐奴和五哥越焱。


    这两人一个颇为同情地看着她,一个则是如狼似虎,双目迸射出强烈的欲望,恨不得将她生啖。


    剩下最后一张面孔,则是手握竹简,低垂着眉目,看也不看她的越子虞。


    但越瑾注意到,他的脸色也并非那么好看,甚至有些压抑。


    越苍华站在最中央的上方,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威压全开,沉甸甸地落在所有人身上,宛若泰山,似乎并不打算收敛。


    她这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怕是得有三百六十六天在生气。


    只不过今天好像格外生气。


    越瑾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越瑾拜见爹爹。”


    尾音落地,余光所及之处,越子虞抬首,合上竹简,目光平静地望过来。


    与此同时,越苍华也转过身。


    “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的唇边溢出一丝冷笑,阴毒的眼神恍若刀子,在她身上巡回,一点一点凌迟她的血肉。寒凉刺骨的灵力顺着越瑾的肌肤往里钻,冻得她一个激灵。


    但她并没有抵抗,而是任由越苍华的灵力在自己的经脉里乱窜,搅得五脏六腑气血翻涌,喉头腥甜,眼前也阵阵发黑。


    “女儿愚钝,不知做错了什么事,令父亲如此生气。”


    “你是愚钝,”越苍华阴着脸,声音堪比沉雷滚滚,暴烈地响彻天际:“我派你去无极殿将公仪岚的太渊剑毁了,可你却办事不利,竟让清虚子那老东西先一步找到了太渊剑!说是要引火至千机阁,可我看无极殿没有半点要追究他们的意思,你倒是说说看,你出去这一趟都干了些什么!”


    “还有这个,”越苍华阔步走到越子虞旁边,拿过他手中的竹简,目眦欲裂,怒不可遏,“给我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玄煞教递来的拒婚书,上面说你在某个破镇子里追杀了池雁之!他玄煞教从此往后要断绝与我鬼灵宫的往来!”


    说罢,将竹简直直砸向越瑾的前额,越瑾只闻脑袋闷沉地响了一声,随即有东西坠落在地。她强忍着生疼无比的额头,稳住了摇晃的身形,往地面上摊开的竹简看去。


    视野模糊又混乱,她努力集中精神,才堪堪认得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冷冰冰的文字里详细说明了她在青黎镇上追杀池雁之,并以此为借口,拒了鬼灵宫的和亲请求,警告她不要再出现在池雁之面前,否则会将他们整个鬼灵宫视为敌人。


    真快啊……越瑾乱七八糟地想着,她前脚才刚回鬼灵宫,后脚就发现池雁之的拒婚书早已经送了过来,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对方竟然一丝情面也不留,誓要和他们鬼灵宫掰得彻彻底底。


    虽然她被拒婚是迟早的事情,但眼下又和无极殿那件事撞在一起,越苍华不气极就怪了。


    不过拒婚是拒婚,后期为了池雁之与洛冉冉的感情,她还是要充做工具人,再次假意与池雁之成亲。


    越瑾强撑住昏沉的脑袋,道:“池雁之当日被人追杀,逃至青黎镇,女儿见时机成熟,才想着要去追杀他……若能废掉池雁之,玄煞教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届时必是父亲的囊中之物。”


    越苍华抬步走了过来,眼中怒火滔天,抬手重重落下,甩了越瑾一巴掌,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耳鸣不已,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她身体不稳,脚步踉跄,跌倒在地。


    “蠢货!”越苍华气得破口大骂,“你如果真的杀了他也就算了,偏又没能杀得了他,还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行踪,简直自作聪明,愚不可及!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凭你那金丹期的修为,连一个重伤之人都杀不了,我留你这废物有何用!”


    越瑾脸色苍白,内衫都被冷汗浸透了。越苍华灵力的折磨一直如影随形,加之下手狠重,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她在心中苦笑一声,觉得讽刺极了。越苍华就是这样,如果她真杀了池雁之,那越苍华绝不会骂她自作聪明、愚蠢至极,偏她因为剧情不能杀了池雁之,最后必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于他无用,便是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


    前后两件事,她都办得一塌糊涂,恐怕后面的折磨还不止于此,而身边这一双双心怀鬼胎的眼睛,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又能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越瑾忍住了想要取出虿蛊,熄灭越苍华怒火的冲动,因为她知道这个杀手锏决不能在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亮出。如果越苍华要给她什么惩罚,那她就只能受着。


    算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她又不是没忍过。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此刻的疲倦也让她懒得再顾及什么形象,闭了闭眼睛,试图放下自尊心,不去在意周遭那些看笑话的目光。


    “子虞,”越苍华沉声道:“将她拖下去,带到刑堂,由你亲自处罚。”


    越子虞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越瑾,“是。”


    越瑾隐约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没干,忙抬起沉重的眼皮,抓住越苍华的下衣摆,颤声道:“父亲……解药。”


    越苍华一脚将她踢开,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瓷瓶扔到地上。


    越瑾慌慌张张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怀中。


    发泄完怒火之后,越苍华的灵力也撤了。越瑾重重喘了几口气,调理内息后,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越苍华已经不再去管她了,而是重新返回到自己的高座之上,对着所有人道:“三日后,例行考核,老规矩,死生不论。”


    ……


    越瑾跪在冰冷的牢房里,纤细的手腕与脚踝挂着漆黑的沉铁镣铐。镣铐的一头连上了锈迹斑驳的锁链,若是仔细去看,甚至能看到上面积淀已久的血渍。


    她现在的状况比在大殿上时已经好了不少,只是想想接下来的刑罚,顿时又觉得自己不太行了。


    牢房外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得越瑾的心无端端开始紧张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越子虞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


    随着守牢的狱卒离开,外面的人也走了进来。


    越瑾的视野里又出现了那双熟悉的皮质黑靴。再往上,是修长挺拔的身姿,一身低调而贵气的靛蓝劲装,而想要看清越子虞的脸,她须得把头抬得很高很高,仰视对方才行。


    “姐姐,好久不见了。”


    少年浅茶色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静如死水,却被晦涩的光线衬托得幽暗深邃,让人无法窥知其中一二。


    也没有很久吧,越瑾算算日子,她走了也就一个周多几天。


    越子虞褪下泛着银色光泽的金属护腕,然后解开腰封,脱掉了最外层的长衫。


    越瑾眼睛瞪得浑圆,心道惩罚就惩罚,你他妈怎么还脱衣服?!


    紧接着,她就看见越子虞一点一点挽起了袖口,露出白净的小臂,然后拿起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刑具之一——鞭子。


    艹啊!越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无声大骂,敢情脱衣服是为了惩罚她的时候更好使力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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