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幼崽把前后过程捋了一遍，很快找到了原因。
以前战斗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割外套的，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异能力居然还带了这么个‘衣摆碎掉就会变小’的弱点。
发现了自身不足是好事，但在这个时候发现就致命了。
好在小黑兽冒出来的时候纯安适时跳到了他臂弯里，用尾巴掩饰住小黑兽。两个都是黑的，看起来差别不大，应当没有被发现。
芥川龙之介挺直腰杆，装得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这只真老虎刚刚变成了纸老虎。
“你的异能力现在不能用了吧？”这是对黑衣人说的，“而且手-枪的子弹有限。”
芥川龙之介又对小丑说，“一对一你迟早会败在我手里，我劝你们两个还是赶紧把银放了，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小子，这话说反了吧，”黑衣人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应该是我们说……不束手就擒的话，你妹妹的命就没有了。”
芥川龙之介张口就来，“你随便，你要是敢杀我也敢让你们给银陪葬！”
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得小丑忍不住想起了刚才假装认真逗小孩玩的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都是演戏，那也要分个技巧高低。
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小丑低低笑起来，“老三，直接杀了那小子。”
黑衣人毫不犹豫对准芥川龙之介扣下了扳机。
“呯——”
……
扣动扳机的人不止一个。
两声枪响重叠在一起，空中飞驰的子弹一个被另一个拦腰撞上，擦出火花，也偏离了方向。
从黑衣人枪下射出的子弹被狙击，斜斜地擦着男孩头上飞过去。
而缩水的小罗生门被男孩撑开在身前，平摊开来只有巴掌大小，原本是挡在预判中子弹的轨道上的。
小丑沉沉看了眼缩水的罗生门。
他哪里还没看出来男孩刚才的虚张声势？
可惜错过了最佳时间。
场上的几人同时往枪响的另一端看去。
可能是‘援兵’的另一端。
红发男人从门后露出身形，一手持枪，另一手施施然对他们摇摇手，“哟~”
芥川龙之介：……
“阁下是？”小丑目视他一步步走来，慢慢地收敛了笑容。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妙。
相对比芥川龙之介这种在他眼里都只是雏的毛头小子，这个男人，就像是踏过尸山血海走出来的炼狱修罗。
灵魂的哀嚎从他身边响起，无数骨爪试图攀附上他的身体，却被他身上涌出来的血色火焰燃烧得一干二净。
即使是伪装的和善也无法掩盖那个男人皮下的黑暗恶臭。
从他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底层都被笼罩在了不明的气场中，这样的感觉仿佛是——‘所过之处，皆是地狱’。
这个男人是……他的同类，不，是比他更恐怖的存在！
然后他就看到，红发男人摸了摸有细碎胡茬的下巴，“我吗？应该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无名小卒吧。”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是在说笑吗？
“阁下的意思是要与我们为敌吗？”小丑得了个充满敷衍的答案，面色沉下来，“阁下可要想好了，与我们为敌的代价绝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你们？”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不，我不关心你们是谁……”
“那你就去死吧！”小丑没等他说完就猛然向他冲去，而黑衣人也配合地开枪掩护。
“有一点麻烦啊……”面对两人，织田作之助喃喃道。
然后，在兄妹两和猫的注视中，这个男人，就仿佛是未卜先知般准确躲过了黑衣人的每一次射击，甚至他的速度比小丑更快！
只是在接触的瞬间就错身躲开小丑冒出的气球，往黑衣人那边举枪。
“呯——”
9毫米口径的子弹从枪膛内旋转射出，击中手臂，瞬间形成的空腔效应排挤肌肉组织造成远比弹丸直径大数倍的创道。
射进体内的子弹在手臂中短暂游走扩大伤害面，再从上臂处破开一个更大的出口穿出。
而织田作之助瞄准的，是黑衣人拿枪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
剧痛让持枪的手掌立即松开，手-枪掉落在地上。
“老三！”小丑目眦欲裂。
几乎在瞬间小丑就做出了放弃攻击织田作之助的决定，子弹造成的伤势比匕首恐怖了何止数十倍！
更别说对体内神经、血管造成的损伤，他再晚一点，就算是请组织内医术最优秀的医生出手，黑衣人的这整条手臂都会废了！
织田作之助对黑衣人那边的情况视若无睹，只是扣了扣扳机，听着枪里传出的空落落的声音，再用平古无波的声线懒洋洋道：“啊，没子弹了。”
芥川龙之介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枪的话，我这里——”
话没说完，织田作之助就随手丢掉了手上的手-枪，枪落地的声音打断了男孩的话。
红发男人左右找了找，看到地面的匕首时眼神一亮，拿起匕首上下颠了颠，“嚯，凑合着用吧。”
芥川龙之介一噎。
织田作之助熟练地在手上挽了个刀花，刀尖指向小丑。
场上，就剩下这一个能打的了。
小丑这时也给黑衣人处理好了伤口。
面对织田作之助，警惕由心而生，“阁下，看来是要和我们不死不休了。”
织田作之助相当冷淡，“哦。”
两道身影面向对方快速冲击，眨眼间撞在一起，不知道小丑是怎么抵挡匕首的，但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
以芥川龙之介目前的动态视力来看的话——残影？
被处理好伤口的黑衣人也没闲着，忍耐住剧痛，一只手伸出，五指张开。
真是生命力强悍到不可思议的人啊！
这么想着，下一秒，一把匕首从上扎下，无情地穿过黑衣人掌心，把手扎在地上。
左边，是银双手环抱，小黑猫走在她身边。银居高临下地看着黑衣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看别人？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右边，是身边环绕小罗生门的芥川龙之介。罗生门虽然缩了水小小的一只，但它细密的锯齿直接抵在了黑衣人脖子上，只要一咬下就能撕破喉管。
黑衣人，微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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