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晕车难受,齐行云丝毫也未察觉到花安在的异常,仍自闭目养神。而花安在一脸面瘫,双眸却转动的十足灵动,一会儿工夫已然“不怀好意”的瞥了太子殿下七八眼之多。
生子卡……
花安在心中又念叨了一遍,这卡片听起来简直天雷滚滚,但是不得不说,人类的接受能力非常强悍,在花安在被雷到外焦里嫩后的半分钟内,他竟是觉得这卡片还有点意思。
是了,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想想还觉得有那么点兴奋。
【叮——】
【系统提示:【生子卡】有效期15日,请在保质期内使用卡片哦!】
花安在再一瞧,原来这生子卡还有保质期的。最近系统似乎迷恋上了“限时”,不只是任务限时,翻卡限时,卡片道具也开始设定保质期时间。
十五日内?
花安在晶亮的眸子又滚动了起来,时间有点紧张啊。
“太子殿下,督主大人,到地方了。”
前面赶车的梅书骆将马车堪堪停下,朗声说道。
齐行云一路上根本睡不着,胃里难受的厉害,只是勉强闭眼催眠自己罢了,如今马车好不容易停下,他赶忙招手,叫冯瑾和花安在扶着自己,从马车上下去,到外面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已然是郊区,面前一大片的湖水。他们今儿个是特意来钓鱼的,所以自然要到有水的地方。
为了“讨好”梅书骆,花安在做了半天功课,这才打听到这么一片山清水秀的钓鱼圣地。
以前花安在也是没钓过鱼的,他其实不是一个喜欢寂寞的人,钓鱼需要安安静静的坐着,花安在从未尝试过。
到了地方,梅书骆还要整理马车,将车上需要用到的东西搬运下来。花安在除了带了不少点心之外,还有什么小马扎、披风、简易帐篷等等,一样一样看起来煞是齐全。
齐行云黑着脸坐在旁边,一半是因着晕车的缘故,一半自然是因着花安在的缘故。
齐行云一瞧,这花安在马车上装的还挺齐全,竟是准备今儿个在野外过夜安营扎帐!看来花安在是打算带着梅书骆这个新欢在野外厮混的,好在自己个儿有先见之明,半路跟了过来,否则……
想到此处,齐行云整个人一怔,否则什么?孤这都在想什么?宛若正在吃花安在和梅书骆的醋一样。
齐行云摇了摇头,一转眼的功夫,就瞧花安在去大献殷勤了,拿着一根鱼竿走到了梅书骆身边,两个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齐行云有些个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当下便转着轮椅走了过去,硬生生挤在花安在和梅书骆中间。
在出宫之前,齐行云得知了梅书骆的身世,发现梅书骆乃是梅将军的后人。说起来齐行云对梅将军敬佩不已,所以本打算对梅书骆稍微好一些个。但是莫名的,这一见到梅书骆,便觉得浑身都不爽利了,气不打一处来,也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
齐行云挤过来,道:“督主,孤觉得这郊外有些个凉意,不知督主可有多带些衣裳,可以借给孤一件的?”
是了,齐行云便是来没话找话的。
郊外的确凉一些,花安在见太子殿下万千不胜,哪里会怀疑丝毫,立刻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直接披在齐行云身上。
披风还带着花安在的体温,的确暖呼呼的,齐行云控制不住的,唇角微微翘起,心道孤不过说一句有点凉,花安在仿佛很紧张,看来已然被孤迷惑住了,这是好事。
“督主大人!”樊老虎笑呵呵的走过来,道:“督主大人,这水里当真有鱼呢!而且不老少!看来咱们今天能钓上来许多!”
他们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梅书骆喜欢钓鱼,这钓鱼才开始一刻时间,樊老虎第一个耐不住性子了,走来走去的仿佛游魂一般。
梅书骆侧头看他,说:“大哥,你这般走,鱼都被你吓跑了。”
樊老虎挠了挠脑后勺,道:“你说这么多鱼,我咋就没钓上来一条?嗨,钓鱼可真累人,累死我了,我是坐不住了,我去那面走两圈,免得把你们的鱼吓跑。”
其实花安在也不想钓鱼了,实在是没意思的很,他很想跟着樊老虎一块去那般瞧瞧,不过侧头一瞧齐行云,又不打算走了。
齐行云很是有耐性,已然钓上来几条,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就这侧颜就这气质,花安在感觉自己这个颜控,可以呆呆的看一整天。
齐行云静坐了半晌,忽然皱了皱眉头,倒不是被花安在盯得不自然,而是发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情况。
齐行云未有说话,只是招了招手,旁边的冯瑾立刻上前,低声道:“太子殿下。”
齐行云仍是未有说话,目光抬起看向对岸的方向。只是一个眼神罢了,不过冯瑾跟随齐行云时间很长,已然了解了他的想法。
冯瑾立刻不动声色的退下,转身离开。
花安在有些纳闷,不知他们打得什么哑谜,挪了挪屁股,凑近了一些齐行云,问:“发生什么了?”
齐行云声音很低,就如羽毛一般,轻轻的扫在花安在心尖。
他开口说话了,花安在却差点魂游天外,赶忙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就听齐行云道:“对岸有几个可疑人,一直在监视我们。”
监视?
花安在瞥了一眼对岸的方向,不敢多看,生怕会被发现。
这湖不算小,却也不算太大,能清晰的看到对岸的情况。那边有三个人聚拢在一起,花安在只当他们也在钓鱼,如今被齐行云一提点,的确觉得有些个可疑。
“不只如此。”齐行云淡淡的说道:“背后也有人在监视我们。”
花安在想要回头看看,却又怕打草惊蛇。犹豫之间,齐行云已然收竿,轻轻松松便钓上来一尾大鱼。
他收了杆,忽然伸手握住了花安在的手,笑着说:“花督主,孤钓鱼也钓的乏了,不知花督主可愿意推着孤去那边瞧瞧景色?”
花安在立刻点头,说:“好。”
就花安在和齐行云二人,也不叫冯瑾跟着,也不叫樊老虎和梅书骆跟着。花安在推着齐行云的轮椅,两个人慢慢的向着前方而去。
这一走,花安在便发现了,对岸钓鱼的那三个人不见了,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了湖边,看来那三个人果真不是在钓鱼,的确是在监视他们。
花安在心道,上次出宫到郊外便遇到了刺杀之事,如今第二次出宫到郊外来,没想到又遇到跟踪监视,也不知是自己运气差,还是人品太差的缘故。
“督主不必担心。”
齐行云低声说道:“我们把人引到前面,冯瑾带人埋伏好了,一网打尽便是。”
原来齐行云刚才吩咐冯瑾的事情便是这个,虽然没说话,但是冯瑾明白齐行云的意思,已然提前带人去埋伏起来,只等着齐行云与花安在做诱饵,将那些个鬼鬼祟祟之人一网打尽。
花安在点点头,齐行云便道:“往前面走罢,我看那边的景色不错。”
花安在按照齐行云指点的方向走过去,然后便停在了一颗大树下面。四周荒凉的很,虽然景色的确不错,但毫无人烟,显得莫名有几分阴凉。
【叮——】
【系统提示:武力值生效。】
他们堪堪停下,花安在的系统提示跳了出来,武力值忽然生效,叫花安在能听得更远一些。
就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有一些个人,人数还不少,慢慢的往他们这边聚拢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都藏身在那高壮的大树之后。
齐行云武功不弱,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脚步声,忽然幽幽的一笑,道:“好端端出来散散心,也有不长眼的来捣乱。督主大人你说,这样的人,孤应该怎么对待?”
几个蒙面之人藏身于大树之后,听到齐行云的话浑身一震,显然是被发现了,当下互相目询,随即“刷”的就跳了出来。
花安在眼前忽然就多了六个蒙面之人,将他们围在中间,四面八方都堵死。
六个蒙面之人身材高壮,手中拿着统一的武器,看起来武功都不算弱,一看便是训练有素,可比之前樊老虎带的那些个土匪要精良太多。
蒙面之人将花安在和齐行云围在中间,随即一个人举起武器,大喊了一声:“杀!为冯大人报仇!”
紧跟着,剩下五个人也高喊着“杀!为冯大人报仇!”,然后便如野狼一般扑了过来。
“呵——”
齐行云安然坐在轮椅上,嗓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连一根手指都不曾抬起,根本不将这六个蒙面之人看在眼中。
六人刚刚发难暴起,却不得靠近花安在和齐行云,冯瑾已然窜了出来,身边还有一些太子侍卫,又将那六个蒙面之人围在了中间。
“上当了!”
蒙面人低呼一声,道:“快撤!走!”
齐行云淡淡的说道:“想走?晚了。”
冯瑾和一干侍卫与六个蒙面人快速交手,那些个蒙面人处处受制,转眼之间败势已定,根本无法突围,只能等着被生擒活捉。
齐行云道:“要活口。”
“是!”冯瑾当下答应一声。
那六个蒙面之人见情况不妙,眼中尽是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不等冯瑾抢上来,忽然都是身形一顿,齐刷刷的,下一刻尽数倒在了地上,很快不动了。
冯瑾心中一凛,快速冲过去,拽下其中一名刺客脸上的黑布,顿时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就见那刺客口吐鲜血,血色乌黑,一看便是服毒自尽而死的模样。
不只是一个刺客死了,六个刺客眼看着行刺不成功,竟是全部服毒而死,一个活口也不曾留下。
齐行云皱眉说道:“是死士?”
冯瑾检查罢了那些个刺客,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利,一个活口也未能留下。”
“罢了,”齐行云摆摆手,道:“他们有备而来,便没想着活着离开,不怨你。”
花安在看着一地的死人,面色如常,不过心脏还是跳快了几拍的。这些个刺客着实奇怪的很,叫人瞧着莫名觉得有些……
儿戏。
是了,便是儿戏。
跟踪监视他们不说,想要刺杀他们的时候,还大喊着为了冯大人报仇。这冯大人应该指的便是冯众无疑,除此之外,花安在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姓冯的人。
冯众造反被花安在揭露,冯众的党羽的确恨死了花安在,可刺杀的刺客杀人之前,竟是还如此大喊大叫?听起来不只是儿戏,还太过刻意了一些。
花安在狐疑,道:“他们真的是为了冯众来刺杀我们的?”
齐行云若有所思,似乎也觉得疑点重重,道:“恐怕另有隐情。”
花安在和齐行云想到一处去了,但是眼下没有活口,想要知道再多怕是不容易,只能先叫侍卫们将刺客尸体搬运回去再行检查。
“督主无事罢?有没有受伤?”
齐行云不忘了关心一下子花安在,方能显得自己温柔体贴。
花安在摇了摇头,说:“没事。”
“那便好。”齐行云温言软语,道:“上次便累了督主受伤,若是督主这次再因着我而受伤,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齐行云这两句话,可谓是茶气逼人,但奈何太子殿下容貌俊美,声音又温柔好听,这美人计一用,直将花安在迷得晕头转向,哪里还能感觉到其他。
齐行云趁热打铁,道:“差点扰了督主游顽的雅兴。我看刚才来路上的景色不错,不如这回我们去真的赏个景?可好。”
花安在差点便点头了,忽然说道:“我们先回去叫上梅书骆和樊老虎罢。”
齐行云:“……”
梅书骆又是梅书骆!
齐行云面带微笑,心中却咬牙切齿,他邀请花安在二人世界,花安在却还要带上他的新欢一同,可不是叫太子殿下气愤?
然而太子殿下却还要表现的大度,保持微笑说:“好啊。你瞧,孤只顾着与督主说话,差点将旁人都给忘了。”
“我推你回去。”花安在实诚的说。
两个人顺着来路回去,冯瑾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而一些个侍卫则负责将尸体运送回城里继续调查。
花安在推着齐行云回到马车边,便看到樊老虎抱着一些个果子正正好迎面回来。
樊老虎笑着跑了两步,道:“督主!果子!又大又甜,快尝尝!以前老二可喜欢这个果子了!”
他说着,左右转头一瞧,问道:“咦?老二去哪里了?”
花安在接过果子,也侧头看过去,湖边只有鱼竿,但是不见梅书骆的踪影。
樊老虎挠了挠头,道:“人去哪里了?”
花安在只看了这么一眼,莫名心底里有个不妙的想法。
“调虎离山……”
他这般一说,齐行云脸色也不甚好看,道:“那些人冲着梅书骆来的?”
花安在和齐行云都觉得刚才那些个刺客有些儿戏了,看着不像是为了冯众来刺杀他们的,至于具体为了什么,却也说不好。
而偏偏这么巧,同一时间梅书骆消失了,悄无声息的。
齐行云皱眉道:“那些人是冲着梅书骆来的?”
梅书骆若只是一个小小土匪二当家,刺客千方百计想要抓他,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梅书骆不只是土匪二当家,他还是梅家唯一保存下来的血脉,身份不同寻常。
“冯瑾!”
齐行云立刻道:“立刻带人去找梅书骆。”
“是!殿下!”冯瑾道。
梅书骆果然失踪了,半晌也没有寻到人。若是梅书骆只是自己暂时离开,过了这般久的时间,也应该回来了,总不能一直不声不响的。
樊老虎着急的团团转,说:“不行不行,我等不下去了,我也要去找老二!”
花安在点头道:“小心点。”
樊老虎和一干侍卫都去寻找梅书骆,眼看着日头都要落山,却仍一无所获,那梅书骆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
阳光一点点的消弭,湖边的气温越来越低,凉气仿佛能侵入骨髓,冻得昏迷之人一个激灵,这才悠悠转醒。
有人倒在山洞的角落,他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目,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他的嘴巴没有被堵住,但是他无法呼救出声,因着他浑身疲惫的厉害,根本没有力气翻身坐起,喉结只能艰难的上下滚动。
是梅书骆。
梅书骆孤零零的倒在山洞里,旁边不见任何一个人,竟是连看守他的人也没有。
他只记得自己在湖边钓鱼,好像有脚步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他没有在意,可下一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周身疲惫不堪,还寒冷的要命,已然不知身在何处。
“大……大哥?”
梅书骆看不见,努力试探性的呼唤,声音怕是比蚊子声还小许多。
“督主?”
梅书骆又唤了一声,还是未有人答应他。
梅书骆艰难的一点点坐起身来,才一坐起来,便感觉头晕目眩,根本保持不住平衡,整个人又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眼看着梅书骆便要磕到脑后勺,但是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梅书骆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嗬——”
他吓得狠狠抽气,身边有人!
梅书骆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他竟不知身边原来一直有人,只是那人藏身在黑暗之中,一句话也不愿意说,让梅书骆无从发现。
此时梅书骆摔倒,那人终于动了,伸手将梅书骆接住,抱在了怀中。
梅书骆想要挣扎而起,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加上手脚被绑,仿佛砧板上的鱼肉那般。
“不用害怕。”
抱住梅书骆的人开口了,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还有些个闷闷的,只是说了四个字而已,却听得梅书骆浑身鸡皮疙瘩乱窜。
“你是谁?!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的?”
梅书骆保持冷静,质问说道。
那人还抱着梅书骆,诡异的声音距离梅书骆耳畔很近,沙哑的道:“不用害怕,离开都城,你便安全了。”
神秘人答非所问,自顾自的说着。梅书骆一时间好奇心更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不知这人是谁,但梅书骆有种感觉,他应该对自己并无恶意,至少没有要杀了自己的意思。
那人仍不回梅书骆的话,继续说:“不要报仇,离开这里。”
“什么?”梅书骆心中咯噔一声,一时间有些个心慌。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何知道自己要报仇的事情?又为何不让自己报仇?还叫自己离开都城?
“不要报仇,离开这里……”
那人在梅书骆耳畔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诡异非常,仿佛要给梅书骆洗脑。
梅书骆脊背密密实实的一片鸡皮疙瘩,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叫我不要报仇?花安在害死了我梅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命,我凭什么不去报仇?若我不报仇,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梅书骆说着,身体激动的颤抖了起来,他回忆起了那些可怕的画面。
他并未看到亲人被屠的场景,但他听闻消息后,日夜兼程的赶回了梅家,他一步步踏入曾经熟悉的地方,遍地都是干涸的血迹,不管是回廊上,假山上,还是屋檐上。不知是谁的血,却逃不过是他的亲人……
梅书骆身体颤抖的很厉害,他仿佛很冷,双手发凉,嘴唇也哆嗦起来,牙关发出“咯咯哒哒”的撞击声,控制不住的颤栗。
神秘人握住了梅书骆的手,然后将梅书骆拥进了怀中,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感化他。
梅书骆冰冷的身体得到了缓和,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但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充满谜团。
“你到底是……唔!”
梅书骆震惊的睁大眼睛,一句话未能说完,抱紧他的神秘人人,竟是吻住了他的嘴唇。
梅书骆震惊的无以复加,脑子里一片空白,而那个人却趁虚而入,并未有放开梅书骆,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梅书骆的身体再次颤栗了起来,微微颤抖着,这一次并非愤怒或者寒冷。
“梅书骆!”
“梅书骆?”
“梅侍卫你在吗?”
就在梅书骆难以回神之时,远远的传来了呼叫的声音。
是齐行云的侍卫,还有冯瑾一些人找过来了。声音不算太近,但正一点点的往这边移动。
呼唤的声音惊醒了怔愣的梅书骆,梅书骆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是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强吻了。
他抵触的挣扎着,用尽全力便要大喊出声。但是下一刻,梅书骆浑身一软,便昏倒在了那神秘人的怀中,再次失去了知觉。
“梅侍卫?!”
“梅侍卫?”
“梅书骆!”
大家伙分头去找梅书骆,找了整整一下午,一点踪迹也是没有。齐行云已然让人先行回宫,去调遣更多的人来帮忙寻找梅书骆了。
“老二你在哪里?”
“老二!你听得到吗?”
他们兵分几路,从不同方向找人,眼看着马上几要汇合在一起,隐约都能听到樊老虎的喊声,可不论如何,梅书骆还是像人间蒸发一般。
“老二!”
就在这时,隐约又听到樊老虎的一声大吼,惊得众人都是心尖一颤。
然后就听樊老虎喊道:“来人啊来人啊!老二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花安在和齐行云立刻带着人往樊老虎那边赶过去,顺着声音便看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樊老虎抱着一个人,从山洞里钻了出来,可不就是昏迷不醒的梅书骆?
梅书骆昏死过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看来身上没伤,整个人也好端端的。
樊老虎大喊着:“老二老二?你怎么样?快醒醒!这是怎么了!”
花安在道:“先抱上马车去。”
樊老虎抱着梅书骆快速回到马车上,梅书骆呼吸平稳,的确不像是受了伤。
齐行云给他看了一下,他虽对医术不甚精通,但是一些基本的还是可以看出端倪。
齐行云道:“只是晕过去了,无妨,应该是中了一些迷药,药效还残留着。”
梅书骆昏昏欲睡,一直被送回了花安在那里,仍然昏迷着没有醒过来,可把樊老虎担心坏了。
他们将人带回去,花安在便找了太医来再给梅书骆仔细看一看,结果和齐行云说的差不离,就是吸入了迷药,估摸着天亮之后才能转醒。
樊老虎拍着胸口,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哪个挨千刀的抓走了老二?到底什么意思?”
齐行云皱眉,花安在也是不解。
有人蓄意抓走了梅书骆,但是却没有伤害梅书骆,只是将他迷晕了放在山洞里,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还好!”樊老虎大大咧咧的说:“老二没事就好了,可吓死我了!”
梅书骆需要休息,众人也不好打搅他,便留了樊老虎照顾他,然后均是退出了梅书骆的房间。
时辰也晚了,齐行云还要回自己的寝殿去,便道:“督主也快休息罢,孤先回去了。”
“好。”花安在点点头。
今儿个难得出游,没想到遇到了这般多的事情,折腾了一整日,也没有好好的玩耍,如今的确叫花安在疲惫不已。
花安在见冯瑾推着齐行云要走,当下有些犹豫,叫了齐行云一声:“太子殿下……”
“何事?”齐行云停下来,回头去看花安在。
花安在有些犹豫,心道:也没什么太急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下生子卡的事儿……
系统发给花安在一张生子卡,这般有意思的卡片,却限时15日,若是过期了岂不是可惜?
然而这生子卡使用起来着实复杂,是有前提条件的,必须要在春风一度后1小时内使用,否则没有效果,便是浪费了这等稀罕卡片。
所以说,想要使用生子卡的话,那就必须先邀请太子殿下齐行云春风一度才行。
花安在话到嘴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是了,别看花安在满脸木然,其实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毕竟昨儿个晚上,花安在才在齐行云那面一通发酒疯,缠着齐行云嘿嘿嘿了好几次。
花安在犹豫了,寻思着,还是不要太急躁的比较好,否则太子殿下怕是对自己印象不好。
“督主?”齐行云见他发愣,叫了他一声。
花安在道:“无事,只是想叫太子多加注意一些。”
齐行云点点头,道:“督主也多加小心,这冯众和朱建舟谋反一事虽然结束,但仍乃多事之秋。”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嘱咐了一番,便分头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日累的够呛,花安在沐浴之后倒头便睡,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然后是被一声大吼给吵醒的。
腾家伙!花安在硬生生被从美梦中吓醒,抱着被子坐起身来,脑袋里嗡嗡乱响,心道又怎么了?
好像是樊老虎发出的大吼声,莫不是梅书骆又不见了?
花安在顾不得困意,随便披了衣服下床,赤着脚便冲出房间,跑到了梅书骆房门口。
破门而入,花安在就看到梅书骆好端端的,已然醒了过来,倒是樊老虎不怎么正常……
樊老虎受气包一样,蜷缩在床边的地上,他左脸颊上一个五指扇红,一看便是被人狠狠抽了大嘴巴的样子。樊老虎正捂着自己的脸,可怜巴巴的说:“老……老二,你为啥子打我?”
梅书骆坐在床上,脸上存留着一些惊骇之色,但是更多的则是内疚和不好意思,尴尬的说:“不……不好意思,我……我刚才睡迷糊了,以……以为你……”
“我咋了?”樊老虎捂着脸,渺茫的问。
梅书骆没说下去,脸色更是尴尬了。
花安在一头雾水,但是眼看着人都没事,也松了口气,面瘫着脸说:“我回去睡觉了。”
就在方才,天色蒙蒙发亮,梅书骆终于有了苏醒的征兆。
他隐约记得昏迷前的事情,他被一个嗓音沙哑的陌生男子紧紧的拥抱在怀中,然后竟是被那个人给强吻了。
梅书骆在梦中回忆起来,止不住一阵阵的颤栗。他周身仿佛还存留着男人的体温,嘴唇上也残留着男人留给他的触觉。
“嗬——”
梅书骆倒抽一口冷气,瞬间睁开了眼睛。
天色才亮,屋里还昏昏暗暗,尤其挂着帘子,就更是模糊不清。
梅书骆睁开眼目,焦距还未有聚拢,他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下一刻,“啪”!
梅书骆用尽全力,一巴掌就抽了过去,还狠狠的踹了那黑影一脚,将人从床边上蹬了下去。
随即就听到樊老虎“啊呀”一声大吼,人仰马翻的滚下了床,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好像翻个的大王八。
樊老虎脸颊挨了一耳光,还被踹了一脚,委屈极了,捂着脸问:“老二,你……你为什么打我啊?”
梅书骆惊魂不定,反应过来尴尬至极,说:“大哥?是你啊,我以为是……是……”
方才樊老虎见梅书骆一身虚汗,想要给他擦了擦额头,哪知道梅书骆突然醒来,还暴起了,又打又踹的,将坐在床边的樊老虎一下子踹翻。
樊老虎挠着脑后勺,道:“嘿,老二你应该没事了,看着挺有力气的。”
梅书骆被他说的更是不好意思,道:“大哥你怎么找到我的?我们是回来了吗?”
“是啊!老二你可吓死我们了!”樊老虎连忙将他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怎么找到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梅书骆有点慌神儿,问:“山洞?那你可在山洞里看到其他人了?”
“没有啊。”樊老虎道:“就你孤零零一个倒在山洞里,除了你没别的旁人。你到底被什么人给掳走了?你可看见了?那人掳走你之后,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梅书骆听他问起,立刻便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心中抵触的不得了,根本不想提起,便干脆让过了这一节,含糊的没说。
那面儿花安在回去睡了个回笼觉,日上三竿的时候,终于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儿,自然是去再看看梅书骆。
梅书骆已然恢复了,正在外面和樊老虎过招练武,看起来一切如常。
花安在走过去,道:“梅侍卫,你没事罢?”
花安在声音略微有些奇怪,听着有气无力,还有那么一点点沙哑,自然是昨个儿寻了梅书骆大半天,给喊哑的。
梅书骆听樊老虎说了,花安在为了寻他,嗓子都喊哑了,原本梅书骆是不信的,觉得樊老虎又在瞎咋呼,没想到是真事儿。
梅书骆有些狐疑,多看了花安在一眼,心道花安在当真因为寻我,把嗓子都给喊哑了?他这是图什么?
难不成……梅书骆寻思着,当真是因为我皮相好,所以才加花安在这般的为我担心?
梅书骆不动声色,道:“多谢督主关心,我没事了。”
梅书骆的皮相的确精致俊美,以往他从未觉得这是什么太值得喜悦的事儿,但是眼下,却成了亲近花安在的手段。
梅书骆当下目光一转,道:“督主为了寻我嗓子哑了,一会儿我去给督主熬一些润嗓子的甜汤罢,还望督主不要嫌弃。”
“老二,我也要!”旁边的樊老虎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指着自己的嗓子道:“我嗓子也喊哑了,我也要。我要喝老二你煮的冰糖银耳雪梨汤!最好喝了。”
在他们山寨里,也就是老二梅书骆会点做饭的手艺,可是比他们厨子做的还要好吃,想起来就让樊老虎垂涎不已。
梅书骆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答应了,这便往膳房去了。
花安在眼看着梅书骆离开的背影,心说梅书骆要给我做润嗓子的甜汤,还是主动说要给我做的。突然有这等破天荒的好事儿,难道是因着梅书骆对自己的好感度好了?
【叮——】
【系统提示:梅书骆对你的现有好感度为-138】
花安在不过随便幻想一下罢了,哪里想到系统拆台的速度这般的快。梅书骆对他的好感度不只是没高,似乎还在不知不觉之中,又降低了那么一点。
花安在面无表情的看着系统,才降低这么一点点,这小小不言的,已然可以忽略不计。
花安在头疼了,梅书骆的好感度竟是比齐行云的难刷这般多,看来这主线任务5怕是要失败。
也不知主线任务失败了,会有什么惩罚,若任务失败只是不给奖励点券的话,那也没很么大不了,在做其他的任务便好了。
“督主大人!督主大人!”
有小太监急火火的跑过来,是伺候在花安在身边的小太监柏舟。
柏舟笑呵呵的说:“督主大人,皇上寻您呢。”
花安在点点头,便跟着柏舟去了。
其实今儿个一大早,皇上便着人来找花安在,不过那会儿花安在还在睡回笼觉。小太监跑来一趟,立刻跑回去与皇上复命,说花安在还睡着。
皇上宠信花安在,向来是“无法无天”的,便道:“花安在还睡着,便不要打搅他休息,叫他好好的休息。你且去等着,什么时候花安在睡醒了,什么时候来通知朕。”
如此,皇上等了足足一上午,眼看着已过了晌午,却是等的甘之如饴,一点子抱怨也没有,直等到了花安在自然醒,这才让人再去找花安在过来。
花安在跟着小太监往皇上那面去,在大殿门口,便是眼前一亮。
就见太子齐行云亦是候在大殿门口,似乎等了许久时间,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皇上不只是找了花安在来,还叫了太子齐行云一并来。因着花安在睡懒觉,其实齐行云已然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
小太监领着他们进入大殿,就见老皇帝齐疆今儿个心情不错,满面笑呵呵的。
老皇帝齐疆见花安在来了,也不叫花安在下拜,笑呵呵的说道:“你们来了,前些个冯众和朱建舟作乱,当真是辛苦你们了。”
齐行云规规矩矩的说道:“儿子不敢,能为父皇分忧,儿子不觉得辛苦。”
冯众和朱建舟已然下狱,马上便要凌迟处死,这事情基本算是尘埃落定。因着揪出了两个害虫,老皇帝心情好了不少。
齐疆说道:“那日在寿宴上,朕答应过叫花安在做太子太傅的事儿……”
是了,齐行云立刻想了起来,父皇说过一句,要让花安在当自己的太傅来着,只是后来并未真的下旨,众人差点便忘了这事儿。
其实老皇帝并没有忘记这事,只是想要选个良辰吉日再正式颁旨罢了,今儿个这不是,就将花安在和齐行云都给叫来了。
齐行云心中莫名觉得有点怪异,花安在看来是真的要做自己的太傅了,毕竟是父皇决定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反驳。
只是……
齐行云与花安在发生了两次亲密关系,如今却要叫花安在做自己的太傅,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个怪。
但是齐行云转念一想,如今花安在势力滔天,不只是东西两厂督主,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再加上太子太傅的头衔,绝对更是不可一世。自己若能与花安在关系亲近,也是件好事儿,对于稳固地位再好也没有。
齐行云当下便说道:“父皇英明。花督主临危不惧,深谋远虑,儿子的确有许多事情,应该与花督习学。”
“看来朕的太子是长大了!”
老皇帝齐疆一听,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他听齐行云夸奖花安在,仿佛比自己被夸奖了还高兴,道:“从今儿个起,花安在便是太子太傅,太子要好好的跟随太傅学习,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啊。”
“是,儿子谨记。”齐行云道。
花安在被封了太子太傅,心里也是高兴的,不只是可以多领一份薪水,以后隔三差五的,他要去给太子授课,那便是每每都能见到太子,再时常也没有。
太子太傅的消息很快在朝廷上下传遍了,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有些人嫉妒花安在,有些人不屑于花安在,更多的则是排队来给花安在送礼的。
送礼的事儿,齐行云也听说了,金山银山便不说了,竟是还有不少人,给花安在送美人,不用几天的功夫,花安在身边便多了几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和年轻貌美的小宫女。
齐行云听得莫名气愤,独自咬牙切齿的想着,这花安在当真是荤素不忌,旁人送他美人,他当真照单全收?也不怕其中有个细作什么的,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齐行云不知道,其实花安在也不想收什么美人,不过系统发出了新的任务,让他帮助“匀儿”脱离苦海。
这叫做匀儿的人,便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年轻,又唇红齿白,长得极为好看的小太监。正是某位花安在记不住名儿的大臣,送来给花安在解闷的美人。
按照系统的前情提要,这匀儿是贫苦出身,不得已才当了太监。当了太监之后在宫中还总是被人欺凌,可怜十分。
不只如此,匀儿的父母因着贪财,所以收了一个大官的银两,匀儿不得已,被那大官拿住了软肋,只好事事听他的吩咐。如此便被逼着前来勾引花安在了,想要博得花安在的好感。
花安在本不想留下匀儿,不过系统任务来了,只要留下匀儿就能得到100点任务点券,是再容易也没有的。而且那匀儿小小年纪,看着也是真的可怜,花安在思忖片刻,就将人爽快的留在了身边,日常伺候着他洗漱更衣什么的。
今儿个花安在第一次来给齐行云授课,齐行云定眼一瞧,花安在人的确是来了,身边却多了一个伺候的小太监,可不就是那美人匀儿?!
齐行云鼻子差点被气歪,平日里有梅书骆跟着花安在,他竟是还不知足,今个儿又多了个美貌小太监,分明是来和孤示威的!
齐行云脸色难看,心底里自我安慰着,反正是互相利用罢了,孤又不是真的喜欢花安在,管他身边有多少美人?
是了,左右孤是不在意的。
齐行云想到此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太傅来了。”
花安在还是头一次当别人的师傅,一时也摸不着门道,人是来了,但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齐行云问道:“太傅是要教导孤读书还是习武?”
“这……”花安在略微一顿,道:“习武。”
花安在并非古代人,虽然也会写几个书法毛笔字,但墨宝是绝对拿不出不懂,更是无法教授齐行云。
至于武功,花安在心想,好歹还有系统武力值帮衬,勉强应该可以。
齐行云点点头,道:“正好孤最近在练习射箭,便请太傅指教一二。”
说是指点,但齐行云已然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哪里还需要旁人教导他。
齐行云射了十箭,花安在在一旁坐着看,愣是没有一箭射偏。这下花安在苦恼了,自己似乎也教导不了太子射箭,还能教导太子些什么呢?万一哪一天皇帝问起花安在来,这些天都教了太子什么,花安在是要回答不上来的。
花安在正苦恼,匀儿便端了茶水前来,低声道:“督主请喝茶。”
花安在心不在焉,端过来喝了一口。
也是巧,花安在喝茶的时候,齐行云射完了十箭,刚好转头去寻花安在,便看到花安在和美貌小太监匀儿正“拉拉扯扯”,互相摸着小手,暧昧不清的。
若是叫花安在知道齐行云在想些什么,花安在估计会瞠目结舌。他不过是接了匀儿一杯茶罢了,哪里有什么拉拉扯扯,简直冤枉死了。
然而齐行云心中醋意横生,看在眼中便是拉拉扯扯的模样,气得齐行云脸都黑了。
花安在喝了口茶,简直打翻了醋坛子。等他喝完茶一抬头,发现太子齐行云不见了。
花安在糊涂了,问:“太子怎么不见了?”
旁边梅书骆道:“太子回屋去了,好像是说身体不适,今天无法继续练武,请督主明日再来。”
“身体不适?”花安在有些担心,来到太子屋前,想要探看探看齐行云,方才明明还好端端的,怎么的一转眼就不舒服了呢?
冯瑾站在齐行云门口,淡淡的说道:“督主请回,太子殿下身子不适,暂时不想见人。”
这样啊……
花安在有些失落,却也是个实诚人,觉得不好强求,便点点头,带着匀儿、梅书骆和樊老虎就此离开。
齐行云哪里有什么不适,这会儿就在屋内,与花安在隔着一扇门。齐行云等了片刻,就听到了花安在离开的脚步声,这一下子可把他更是气了个半死。
齐行云心道,这个花安在便如此对孤不上心?叫他回去他就回去,连一句话都不带多说的。
“太子殿下,”冯瑾在门外道:“金将军来了。”
齐行云正生气,没听清楚冯瑾说的声音,道:“花安在又回来了?”
冯瑾道:“太子殿下,是金将军来了,并非是花督主。”
齐行云好生失落,语气淡淡的说:“请金将军进来罢。”
花安在离开之时,正巧看到有人来找太子齐行云,是个陌生面孔,花安在以前没见过。
那人穿着一身铠甲,看起来二十来岁十足年轻,样貌虽不如齐行云亦是不如梅书骆,但也是百里挑一,英气非常。
花安在是个颜控,难免多看了那人一眼,谁料那人却狠狠瞪了花安在一眼,瞪得花安在莫名其妙。
来者花安在是不认识的,正是冯瑾口中的金将军金飞渡,乃是太子齐行云的友好。花安在不识得金飞渡,但是金飞渡对花安在如雷贯耳,谁又不认识花安在这权倾朝野的奸宦?
金飞渡素来对花安在没好感,瞪了他一眼就走,连句客套也是没有。
冯瑾请金飞渡进屋,金飞渡进去便见齐行云脸色不太好,道:“太子,你这是怎么的了?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那花安在,可是他来找了你的晦气?”
齐行云不想提起花安在,一提起来便是一肚子一肚子的气劲儿,摇摇头,道:“没什么。你怎么回来了?”
金飞渡说道:“边关大捷,我是跟随队伍回来送捷报的,估摸着这回能多留些时日了。”
“原是如此。”齐行云道。
金飞渡说道:“太子今儿个有些心不在焉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
棘手事?
齐行云脑内立刻浮现出花安在的模样,最近日日夜夜的,齐行云满脑子想的最多的便是花安在,除了花安在之外还能有什么棘手事。
“我知了,”金飞渡说道:“肯定是那花安在刚才寻了太子的晦气,太子怕我意气用事,所以不肯告诉我,对也不对?”
看来花安在名声太臭,金飞渡对他误会颇深。
金飞渡又道:“对了,刚才跟在花安在身边的是何人?怎么的看着有点面善呢,只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齐行云眸子微动,想了想道:“是花安在的侍卫。”
跟在花安在身边的除了美貌小太监匀儿,就只剩下梅书骆和樊老虎了。
齐行云略有所思,道:“我记得你以前,和梅将军学过一段时间武功,可有此事?”
金飞渡一听,表情有些个落寞起来,提起梅将军来,大齐国还能有什么梅将军。金飞渡立刻便想到了当年的惨案,点点头,道:“是啊,我跟着梅将军学过一年的武功,那会儿离开的时候,梅将军还好好的,哪料到一转眼便传来了梅将军的死讯,还有梅家上下……”
说到此处,金飞渡不再言语。
金飞渡算是梅将军的半个徒弟,以前住在梅家一段时间,他匆匆一见梅书骆觉得眼熟,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齐行云未有多说,也没有将梅书骆的事情告诉金飞渡。金飞渡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虽说骁勇善战,但最是沉不住气,但凡知道梅书骆的事情,怕是会不小心走漏风声,反倒会给梅书骆引来杀身之祸。
先前梅书骆突然被劫持这件事情,齐行云让人去查了,但是竟是什么也未能查出,看来是有人做足了准备,这才对梅书骆下手的。
想到此时,齐行云皱了皱眉头,不免一阵沉默,陷入了沉思之中。
……
花安在从齐行云那边回来,本想着明天再去看齐行云的,但是第二天一大早,花安在就听说齐行云出宫去了,和那位金将军一起游山玩水去了。
因着太子不在宫中,所以花安在这个做太傅的也不用去给太子授课,清闲了一整日。
本以为这第二日必定能见到齐行云,可一大早的,花安在又听说太子和金将军出宫去了,这次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去行猎的。
花安在无所事事了,两天未能见到太子,只觉得牵肠挂肚想念的厉害。他不由得打开系统控制面板,拿出那张生子卡来一看,保质期不长了,需要抓紧时间使用才行。
花安在无声的叹息一口气,可他眼下都见不到太子本人,又怎么能使用这张生子卡呢?
“督主大人。”
有人走了进来,轻声呼唤了一句花安在。
花安在转头,说:“有什么事?”
是匀儿来了,匀儿显然是害怕花安在的,都不敢仔细的去看花安在,更是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花安在并非是个严厉的人,但他平日里面无表情,叫人看着难免像是不高兴的模样。
匀儿手里抱着一个小坛子,低垂着脑袋,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张公公,给督主大人送来了一坛好酒,请督主大人笑纳。”
先前花安在寿宴之上喝了不少酒,不少人都看到了,这张公公顶替了冯众,在老皇帝身边伺候,自知是个新人,对花安在是恭恭敬敬的。张公公难得寻到好酒,立刻叫人送来给花安在,孝敬一番。
花安在看到酒坛子,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听说太子殿下也是喜欢品酒之人,不如带着这坛美酒去找太子,万一太子喝多了,不就可以趁机来个酒后乱性什么的,然后便能顺势将生子卡贴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花安在眼睛亮了,接过酒坛子抱在怀里拍了拍,对匀儿说:“你下去罢,太子若是回宫了,便来与我说一声。”
“是,小人之道了。”匀儿连忙答应。
太子晚间才回来,眼看着宫门差点关闭。齐行云才转着轮椅到了门口,便见有人等在了前面,可不就是两日不见的花安在吗?
花安在拎着一个小酒坛,临着月光静静的等着他,让齐行云乍一看,莫名胸口猛跳两下。
其实这两日齐行云也是心不在焉的,总想着花安在是不是又有了新欢什么的,时常不得安宁。
齐行云见到花安在出现,心里很是突兀的高兴,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道:“太傅怎么来了?”
花安在将酒坛子递过去,道:“找你品酒。”
这深更半夜的,花安在不只是来了,而且还拎着一坛子酒,叫谁看了不觉得暧昧?
齐行云心头一跳,只觉得花安在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纯属“不怀好意”,但他却不想拒绝,道:“夜风大,太傅请先进屋罢。”
花安在双眼亮晶晶的跟着齐行云便进了屋,然后迫不及待给两个人倒了一人一杯酒。
齐行云端起酒杯一品,道:“是好酒,不愧是太傅拿来的。”
的确是最上好的酒,香气浓郁。虽说花安在不甚懂酒,但是见齐行云喜欢,立刻就给他又满上了两杯。
不消片刻,齐行云连着喝了三杯,见花安在还在给他斟酒,不由就笑了,半真半假的说道:“太傅这般着急的给孤劝酒,莫不是要对孤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罢?”
齐行云不过调侃他一句,但是却叫花安在心虚的厉害。
花安在心头一跳,贴个生子卡,的确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花安在心虚的厉害,都不敢再瞧齐行云,心想着我这般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齐行云乃是大齐的太子殿下,平日里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因着他双腿残废的事情,不少人觉得齐行云不配做大齐的储君,本就日日如履薄冰。
若是……
花安在寻思着,若是齐行云忽然被自己贴了生子卡怀孕了,这天方夜谭之事被旁人知晓,旁人定然会以为齐行云是个怪物,更是对他议论纷纷。
想到此处,花安在有些个犹豫,给齐行云倒酒的动作顿住了。
“太傅?”
齐行云见花安在愣神,便叫了他一声。但是花安在出神出的厉害,未能听到,齐行云只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他。
花安在回了神儿,一抬头就对上齐行云黑若夜空一般的双眸,差点子便沉浸于此。
花安在面无表情,脑子里却开始胡思乱想了,若是自己和齐行云有了孩子,那必然长得特别可爱乖巧。
酒意上头,花安在面颊泛红,心里又生出个大胆的想法来。生子卡贴给太子殿下太不厚道,那若是贴在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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