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丝危险[V]

    而这时,顾衍之后的病人到了,是个老革命,赵老爷子,身边跟着孙子赵泽,他是右腿膝盖边上有个小弹片,小弹片卡的的位置敏感,动手术把弹片取出很可能让整个小腿废了,老爷子不想长年坐轮椅,就没做手术,但弹片在里面有时还好,有时就痛得不行。

    杨玥要做的是用针灸把弹片逼离敏感地方,然后老爷子再动手术。

    赵老爷子和赵泽初见杨玥时一脸的不置信,可两人又看到容光焕发的范怀远,又信了,范怀远之前那鬼样子,他们都见过,况且,范怀远不可能说谎。

    杨玥客气和他们打招乎:“赵老爷子,赵同志”。

    赵老爷子哈哈大笑:“你这小女娃,叫我赵爷爷吧,我这年纪当得这称呼”。

    杨玥顿了顿,其实她是不太想叫,但对方语气很真诚,不是客套话,这身体到六月才十四岁,倒也叫得,于是:“赵爷爷”。

    赵老爷子笑呵呵说:“你这女娃长得水灵,本事也了不得,让人看见就心生喜欢”。

    杨玥笑了笑,不知说什么。

    一边,赵泽插过话,客气地和杨玥说:“麻烦小杨同志了,我爷爷常被这弹片折磨得日夜不安,劝他动手术又不肯,规距范大哥都和我们说了,我们照办!”。

    说完他又一脸好奇,不由问道:“小杨,你几岁开始练武?”。

    杨玥微笑回答:“五岁,十二岁练出内劲”。

    杨玥就见到对方一脸的羡慕。

    照旧,吴大夫和杨玥分别把过脉,赵老爷子除了右腿那里,身体还算不错。

    隔天,杨玥给赵老爷子扎上针,用精神力查探弹片,发现效果很好,带内息的针下去没一会,她感受弹片在缓慢地朝他们所设想的位置挪动。

    之后又扎了两回,第三天,弹片完全离开原地方,挪到下方一个位置,不可能人一走动就挪回去。

    收了银针,她和赵老爷子说:“赵爷爷,弹片已经移到可以动手术的地方,您看着安排”。

    赵老爷子不敢置信,非常认真问她:“这么快!真的?”。

    杨玥肯定点头:“真的!”。

    赵老爷子看了看杨玥脸上,对方的神情非常坚定,立即叫来赵泽:“走,去医院,动手术”,说完就率先出去,就算不是真的,跑一趟医院也没什么,何况小女娃说得这么肯定,范家那小子也没露出不赞同。

    这老爷子真痛快,杨玥心想。

    不止赵老爷子觉得快,就连范怀远和吴大夫也觉得这速度过快,折磨赵老爷子这么多年的弹片,只扎三次针,就这么容易挪了位置,任谁听了也不能相信,可事实

    范怀远狐疑问杨玥:“弹片真的挪好了么?”。

    杨玥点头:“我确定!”,她扎针还保守了呢,扎两次也可以的,不过病人会比较疼。

    范怀远和吴大夫相视一眼,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杨玥的能力。

    那小弹片在赵老爷子腿里卡那地方整整二十年了,很多医生设想过很多方法,推论出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行,都会影响到小腿。

    附注内息针灸效果这么好吗?只用了三天!还是只杨玥一人能做到?

    顾衍的手伤,内服,外敷,针灸同时进行,治好也用了一个多月,这有个过程,赵老爷子病灶虽不同,但这速度也太快了!

    范怀远看向自己的双腿,心里激动,最近双腿感受到酸麻感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有预感,很快,他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等第二天早上杨玥到吴大夫家时,就得知赵老爷子腿里的弹片昨天就被成功取出。

    刚给范怀远扎完针,赵泽就笑容满面地带着大包小包来了。

    “小杨,多谢你,我爷爷让我替他向你转句话:小杨同志,多谢你!这是谢礼”,赵泽把大包小包给杨玥。

    按规距,这个杨玥可以收,她爽快收下放背篓里,说:“不客气,恭喜,赵爷爷的腿要好好养养,出了院也别让他走路过快”。

    赵泽笑说:“医生也这么说的,小杨,我还要回医院照顾我爷爷,以后有机会再见”。

    “再见”。

    赵泽去和范怀远说几句话,急匆匆地走了。

    杨玥把赵泽送的谢礼分了一大两小三份,小的一份送去杨珊家,大的那份回去路上避开人收空间钮里,另一小份背回家,赵泽送的都是乡下难得的贵重东西,她不能一下子拿这么多东西回家。

    走回家的路上,杨玥隐隐觉察到了一丝危险,虽然来治疗都是保密的,以后不断还有特殊的病人来,只要哪个地方出点差错,把她泄露出去,那么她就危险了,她自己不要紧,她自信有能力自保,杨家其它人呢?

    老的老,小的小,该怎么做呢?

    想办法把杨家四个男人弄回来?难!很难!杨二伯年青时在外求学,解放前夕和家中失联,55年杨老爷子收到二儿子从HK城寄来的平安信,之后多年又杳无音信,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因为这封平安信,他们家不仅是成份问题,还被定为有海外关系!这就很难办了。

    杨玥回去一路上都在想自保这个问题,可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被难住了。

    回到家时还在想,进山采药时也在想,整理草药时在想,想来想去,最终结论就是其它小孩有自保能力,可等他们长大有自保能力,还要好多年!

    危险会等到他们有自保能力了才来吗?很显然不会。

    杨云恺和杨慎海上学是上二年级,和班上其它孩子有着明显的不同,不同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是仪表上的不同。

    两人都是理平头,五官端端正正,穿的也是和其它的孩子一样,衣服上很多补丁,可人家看上去就是不一样。

    杨云恺和杨慎海衣服合身,干干净净,其它孩子就不一样,衣服穿着不是那么合身,上面还有点点污渍,袖口更是擦鼻涕,黑乎乎的。

    干净清爽的两人尽管成份不好,在班里还是较受同学喜欢,两人上学没多久,就和部份人打成一片。

    于是便有孩子看他们不顺眼,课间时就有六个男孩把两人堵角落里,杨云恺想起上学前奶奶和他说的话:

    “云恺啊,你人较冲动,咱们家又是这个成份,这么多和你一样年纪的人一起上学,打架是免不了的,但打架前你必需记住两条,一,你是有理的一方,二,别人先动手,你才能动手,记住了!”。

    叔侄俩相看一眼,这是第一场架,杨云恺挺起胸膛:“干什么?”,找茬的男孩吐一下口水:“堵你们当然是打呀,傻子!”。

    杨慎海冲对方叫:“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被骂全家都是傻子,这不能忍,更何况原本就是想来打人的,于是男孩挥舞拳头打过去,杨云恺握紧拳头,热血沸腾,等这很久了。

    杨云恺迎过去,一旦有人动手,其它人自然也是紧跟上,一时间,八个男孩混战一起。

    杨云恺别的不管,只往对方疼的地方打,自己被打脸上也不在意。

    等老师来时,杨云恺和杨慎海鼻青脸肿,倔着脸不说话,另一方脸上除了脏点没什么伤,却哎哎叫疼,和老师告状,老师看看双方,表面一看,哪方被打这不明显的嘛。

    可是,听到传闻,那一家子都练武,老师只好叫双方家长。

    杨玥来到学校,对方六个男孩家长全到了,来的都是妇女,正在跟老师吵吵,见杨玥来了,全都不吭声了,老师抽了抽嘴,把事情经过跟杨玥讲一遍。

    杨玥听完了,总结:“一,是狗蛋带人堵我弟弟侄子,他先不对;二,是狗蛋先骂人的,也是他先不对;三,是狗蛋先打人的,还是他先不对,错的是他们,你们想表达什么?要医药费?那现在就去卫生室检查,看看哪方伤比较重,再算双方医药费”。

    六个妇女看看自家儿子,再看对方鼻青脸肿的样子,埋头拉着哭唧唧的儿子走了。

    杨玥也带两个孩子回家,留在原地的老师扶额,他敢肯定,吃亏的肯定是那六个男孩,不愧是大地主家的后代,真阴险!哦,不,真聪明,那几个男孩平时也常斯负弱小的一方,也该被教训一回。

    杨奶奶见他们俩鼻青脸肿的样子,并不多意外,转身回屋去拿药,两个小的看看两人脸上,杨沅身体一抖,发出“呲”的一声,盯着亲哥脸上肿的一块,有点害怕,说:“哥哥,很疼吧”。

    杨慎海朝妹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不疼,四叔比我伤更重”,四叔打架时对自身完全不管不顾。

    杨沅咽了咽口水:“哥哥,我给你吹吹吧”。

    杨慎海摆手:“不用,太婆拿药出来了”。

    杨奶奶拿药出来,一会,小院传出杨慎海的惨叫,这上药比挨打还痛,痛死了,杨慎海含泪,下回四叔要打架,他绝对要拦着!

    杨云恺上药时竟没有惨叫,只发出“呲呲”声音,呲牙裂嘴的。

    杨云峰手指戳戳弟弟脸上的伤:“疼吗?”。

    杨云恺瞪哥哥一眼,废话!

    无良哥哥杨云峰笑了笑,说:“疼就对了”。

    比他们还疼的是另一方的六个男孩子,回家不停喊疼,去卫生室检查,杨凌芝说:“没事,只是疼,连伤都算不上,忍着吧,等它自己不疼了”。

    六个男孩哭丧着脸,抽噎,还要疼多久啊?啊,下次一定把那两人揍得下不来床。

    刚这么想,就被他们老子泼冷水:“别想报复回去了,你打不过人家的,人家不也一样被你们打得鼻青脸肿了么,扯平!”。

    几个男孩更丧了,这是报仇无望了?

    ?

    第42章 黑蝴蝶[V]

    杨奶奶在给两个小孩擦药的时候,杨玥拿出五个装草药的布袋在院里坐下,她前面是一个药材切板,切板上是一把锋利的刀,旁边放一个陶盆,一个大竹篮,一个较大的竹筐。

    把五个布袋放身边的竹筐里,打开其中一个,往里抓起一把草药,掂了掂,放下一些,把草药放切板上,把草药切碎粒,放陶盆里。

    另四种草药也一样,都切一定的量,放陶盆里。

    五种草药切完,杨玥用一根小竹条把五种草药搅起来,混均匀,然后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竹夹子,和一个灰白色半旧小布袋,她用竹夹子把草药夹到小布袋,装快满时,立在竹篮里,装下一个。

    杨奶奶给两个小子擦完药,去屋里拿出针线篮,坐杨玥身边,把小布袋开口封死。

    这是做驱蚊虫的药包,方子是平常的方子,杨玥了解各种草药药性之后,做了小小改动,草药采回来时,也除过杂质,所以这药包的效果比一般药包好上太多。

    后天陈伟军带杨云恺和杨慎海两小子去农场,这些是要带过去给杨凌棠他们用的,同时带过去的还有杨玥让吴大夫帮忙做的养身小药丸。

    其实这种药丸杨玥也可以自己做,她能清除药材中的杂质,做出来的药丸品质更好!但短时间内她不能做冒尖的事了。

    如果她是孤身一人,怎么做都行,现在家里有老的小的,要顾虑的事多。

    次日,杨玥给范怀远扎完针,和他说:“范大哥,今天下午我要去县城一趟,明天早上针灸要迟一个小时”。

    范怀远拿过报纸,说:“没事,若有什么难事和我说,我能帮的就帮”。

    杨玥抿嘴笑说:“没什么大事,我姐夫带两个孩子去看我爹,我送他们坐上车”。

    杨云恺和杨慎海这个年纪正是对外面世界特别好奇的时候,杨慎海还好,杨云恺就是个刺头。

    杨奶奶担心陈伟军制不住他,让她去送他们上车,还好这小子怕她,听她的话。

    下午,杨玥一行四人背着东西走路去县城,三个小时的路,除了杨慎海比较累,其它人还好。

    杨云恺和杨慎海第一次进县城,什么都好奇,不仅东张西望,还常跑过去,杨玥看他们一眼,两人就乖顺了。

    陈伟军心里庆幸姨妹来送他们上车,同时还有点担心,回来等车时怎么办。

    到县城,正是晚饭时间,杨玥直接带他们到国营饭店,点了四个菜,要了十二个二合面馒头,第一次吃国营饭店的饭,两小子别提多兴奋了。

    四个菜,还是四个好菜,陈伟军看桌上摆的炒肉片,红烧鱼,磨菇炖鸡,肉沫豆腐,每个菜分量都不小,心里已经麻木了,自从姨妹练武有成,人就变豪横起来。

    时不时地往他家送东西,还都是好东西,儿子女儿提到小姨比他这个当爹的还亲。

    杨云恺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夹起红烧肉,放入嘴里,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啊,他也能吃上了,嘿嘿,红烧肉入嘴,杨云恺嚼了嚼,兴奋不见了,有点失望,比阿奶做的还差一点。

    杨云桦那小子整天吹国营饭店的红烧肉有多好吃,害他惦记了很久,就这?果然,好不好吃,还是亲自尝过才知道。

    杨慎海脸上差不多和他四叔一样的表情。

    四个人吃完饭,便去招待所开房住下,两个小子这一整天兴奋过头,洗脸洗脚就上床睡得死沉,杨玥和陈伟军说一声,一人出了招待所,转身去了黑市。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杨玥转了一圈,换了些家里需要的东西,正要出来时,眼睛余光瞄见到一张有点熟的面孔,她想了想,想起那是谁了,原主记忆里有。

    尽管当年精致的小女孩装扮成半大邋遢男孩子的模样,杨玥还认出是那是谁。

    她练武有成后,之前进县城时,杨奶奶交代过她,江家早年对杨家有过大恩,若是遇到江家人,对方若是有难,有能力就搭把手,若超过她能力,就没办法。

    她来县城多次,一直到现在她才碰到人。

    杨玥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身后,出了黑市,走了一段路,那方向是南城,怪不得她来县城多次,一直碰不到。

    在一个拐弯处,前面的人被几个小混混拦住打劫,杨玥站在暗处,手里出现几块拇指大小的鹅卵石,连续射出去,黑暗中传来惨叫声,及逃跑的脚步声。

    被拦的人也飞快跑回家,在踏进家门时,听到一声:“江季莹!”。

    江季莹回身厉声说:“谁!”。

    杨玥走近:“朝阳镇杨玥,进去说”。

    江季莹听到有点熟的声音,听到对方名号,犹豫一下就推门进屋:“进来吧”。

    江季莹进了屋里,摸出一小截蜡烛,小小的屋子亮起来,她看向门口,那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杨玥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整个屋里的情况,炕上躺两个人,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杨玥轻声问:“就你们三个?”。

    江季莹拿过一个小凳子,“嗯”一声:“坐吧,哥哥姐姐被下乡了,你家?”。

    杨玥走进去坐下,小声说:“我阿奶,带六个小孩”。

    江季莹没多少意外,说:“那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杨玥:“我姐夫明天带弟弟和侄子去青山农场探亲,我来送他们上车,就住县委不远的招待所,我来县城多次,没碰到你们,没想到在这”。

    江季莹失落:“我都没机会去看过我爷爷和爸爸妈妈,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杨玥:“他们在哪?”。

    江季莹:“青河农场”。

    杨玥脑里转了一圈:“F县的那个?”。

    江季莹点头:“就是那个,不早了,你回招待所吧”,两人几年后再相见,都没开口问对方过得怎么样。

    杨玥起身,用非常小的声音说:“一个小时后,我拿点东西过来给你,我敲门,你开门拿了我就走,不用推辞,十年八年后再还都可以”。

    杨玥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出了门,闪身不见了。

    江季莹先是一惊,随后抿嘴笑,杨玥现在有能力,她不会推辞对方的帮助,现实也由不得她推辞,就像对方说的,等她有能力了,再还!

    杨玥悄悄回到招待所,心绪有点波动,江季莹比原主大五个月,记忆中是个漂亮骄傲的小女孩,现在变成邋遢的男孩样,过得有多艰难可想而知,炕上躺着的是江奶奶和江季宁,江季宁和杨云峰年纪好像差不多。

    杨玥用精神力查探过两人,身体都不太好,她在房间里准备一些实用的东西,装一个小布袋里,都不多,给多了没借口,下回来县里再多给一些,放入三十块钱。

    等时间差不多到了,杨玥又出去一趟,把东西给了江季莹。

    次日一早,杨玥把陈伟军三人送上车,交待两个小孩要听姐夫(姑夫)的话,杨玥站在车外,杨云恺和杨慎海也不新奇了,巴巴地看着她,眼底有明显的不安,杨玥朝两人安抚笑了笑,两小子朝她挥了挥手,班车开出去。

    杨玥转身离开时有所感觉,行动比想的快,精神力瞬间泄出,挡在身前,一只黑色的蝴蝶撞上她的精神力,消失在空气中。

    她心里一惊,看向已经开出去的班车,那车,刚刚她看过,那是开向市里的!朝她下印记的人就在车里。

    如果不是听范怀远说过一些非自然现象的事,心里有所警惕,她现在已经被人标记了,那人看中了她什么?

    江奶奶醒来,晕沉沉的,等孙女喂她粥时,感觉口感不一样,喝完粥,有了点精神,她小小声问孙女:“季莹,昨晚你换到白米了,小宁吃了吗?”。

    孙季莹回江奶奶:“不是,是杨玥借的,小宁也吃了”。

    江奶奶想了一会,说:“原来是她呀,她晚上怎么在城里,她家里怎么样?”。

    孙季兰说:“她姐夫带孩子去农场看杨叔叔,她来送他们上车,杨奶奶和六个孩子在村里,她大姐和大姐夫就在附近”。

    江奶奶叹气:“那米,是从给她爹那里匀来的吧,有心了”。

    孙季莹‘嗯’一声:“还有三十块钱,她说十年八年后还都可以”。

    “好孩子!”。

    赶到陈家大队的杨玥给范怀远扎上针,她天天仔细观察,越来越多的细胞被激起活性。

    没受重击的某些部位,微小的经脉在一点一点地连接上,愈合,针灸的作用越来越明显,过不了多久,他双腿就能完全恢复知觉,进入复健阶段。

    范怀远见杨玥嘴角微杨,便说:“小杨心情好像很不错,遇见什么好事了?”。

    杨玥:“我觉得,你的双腿好转的速度在加快”。

    范怀远一愣:“真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杨玥:“一点都没有?”

    范怀远摇头:“没觉得”。

    杨玥:“也许我猜错了”。

    范怀远笑了笑,说:“没事,这么短时间有知觉已经很好了”。

    杨玥不经意地问:“对了,上回你说,有些人会给别人身上标印记,寻人踪迹,我很好奇,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标印记吗?”。

    范怀远脸变严肃:“你碰到奇怪的人了?”。

    杨玥摇头,那是什么人她都不知道。

    范怀远想了一会,说:“会标印记的人,有好也有坏,好的,一般是寻人,坏的,一般是看中某个人身上的某些东西,当时不方便下手,便下标记,之后跟踪谋取。

    至于怎么下标记?那是多种多样,有的用符,有的用特殊的味道,有的用昆虫,时效也大不同,有些几个小时就没用了,有些过几年,印记还在”。

    听到这里,杨玥心里有点紧张,突然给她下标记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人,看来以后还是少去县城,或者像江季莹一样,改了模样再去,要是被人惦记,跟踪回村就很难想像了。

    范怀远又说:“你也不用害怕,现在社会上管得严,做坏事的人不会轻易下手,也不会轻易得手”。

    “是吧”,杨玥语气很不确定。

    ?

    作者有话说:

    读者“紫妖”,灌溉营养液;读者“彼岸有朵花”,灌溉营养液;读者“开心芝兰”,灌溉营养液;读者“妹子”,灌溉营养液;读者“xg慢慢”,灌溉营养液.

    第43章 点火煮着三叔[V]

    杨玥走后,范怀远在思考,小杨去县城肯定遇见了不同寻常的人,那人还给她下了标记,但被小杨识破躲过,什么人看上了小杨身上的什么?

    范怀远向石柱使一个眼神,石柱沉默点头离开。

    没过太久,范怀远得到一个消息:大鱼早上脱钩了,朝HZ市方向,在路上消失不见。

    回到家的杨玥把换来的锻体药,一个大包裹拿出来,从里面掏出一张纸,上面是煮药的注意事项,最后一行写:夏天天最热时泡效果最好!

    可今早的事让她等不及了,二十包,几个孩子分几个阶段用,是不够的,里面的药材大多能认出来,有两样她认不出,还有一包粉末,最后加进药汤中,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她用仪器分析过,是普通的物质,最后放,是辅助中和作用?

    她想自己配出锻体药,但还要等等,等她把所有药材了解透彻了,才能试做。

    杨玥拿出一包药,来到井边,把药放木桶里,洗去浮尘,提到洗澡房放着。

    之后又去灶房泡了煮八宝汤的材料。

    才在院里找到杨奶奶,和她说了江家的事,杨奶奶听了,想了一会,说:“你常去给他们送东西也不合适,记得那地方吗?”。

    杨玥点头:“记得”。

    杨奶奶就说“把地方说给我听,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让你石伯光明正大地送东西去”。

    杨奶奶想的是孙女整天够忙的了,这些事她就托人办了吧,给农场的江家人寄点吃的和药材,县里就让凌石去看看,看具体什么情况。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于是杨玥说:“好”。

    杨奶奶叹气:“江家几代居住县里,几代积德行善,免人医药费的不知有多少,也不知有几人能记得江家的好”。

    “也许有禾叔婆和伍叔广叔这样的人”,杨玥不确定地说。

    杨奶奶心里戚戚:“希望有吧”。

    杨玥想到她在黑市里换到的东西,说:“我在黑市得了张自行车票,五十元,我现在给你,你问问石伯要不要,若他不要,我再转给其它人”。

    杨奶奶:“估计会要,之前听你禾叔婆说他想买一辆,但没票”。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玥告诉杨云峰:“吃完饭我就给你煮锻体的汤药,别出去了”。

    杨云峰眼神瞬间蹭亮,心情很激动,他等这个很久了,天天盼着天热起来。

    杨玥和杨奶奶说:“阿奶,吃完饭,我煮上八宝汤,你帮忙看一下火,小峰泡完药水后喝”。

    杨奶奶:“好”。

    吃完饭,杨玥来到澡房,把烧水的水缸清洗一下,放回灶上,倒入水,水位到三分之二处,把水桶里泡的药材倒进水缸,烧火。

    等水缸里的水开,火调到中火,煮了一个小时,杨玥把火熄了,把药粉放进缸里,搅了搅,等了十五分钟,她用一支玻璃管装一管药水收起来,叫外面等的杨云峰进来,脱了衣服进水缸里。

    杨云峰进了澡间,见冒着蒸气的水缸,就这样泡进去?他心里发怵,但还是咬了咬牙,把衣服脱掉,只穿小裤叉,从一边的凳子踩上去,然后爬进缸里。

    很热!但不到烫皮肤的程度,杨云峰松了口气,没一会,他便感觉皮肤有点刺痛,杨云峰知道,这是药效在发挥作用。

    很快,他什么都想不了,刺痛不断在加强,咬着牙关紧紧顶着一波又一波的痛意。

    杨玥一直在观察杨云峰,泡了二十多分钟,她点燃一根两指粗小柴,放灶里,杨慎炜和杨沅在门外观看,见二姑点火煮着三叔,吓得急忙跑去灶房找太婆。

    “太婆,二姑把三叔煮了”,杨沅跑进了灶房,急忙告诉杨奶奶,杨奶奶愣了一下,被杨慎炜和杨沅拉出来。

    杨奶奶牵两个孩子的手来到澡房门口,见小峰坐水缸里,水缸下里的灶膛里燃着小小火,小玥一脸严肃盯着峰,张了张嘴,到底没开口。

    带着两个小的回到灶房,和两人说:“那不是煮你们三叔,你三叔在泡药水,泡完了身体更好,你们以后也泡,泡了后不生病不用喝苦药”。

    杨慎炜和杨沅本来害怕,一听泡了药水后不生病难受,不用喝苦苦的药,顿时觉得三叔泡水缸里被煮没那么可怕了。

    杨云峰被杨玥提出来的,全身酸软无力,等穿好衣服,杨玥让他把加了一点锻体药剂和营养液的八宝汤喝下,然后说:“歇十分钟,十分钟后去练武,练到全身脱力为止!”。

    杨云峰喝下八宝汤,不懂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过他没问,只知道姐姐不会害他,诶,刚刚还手软脚软的,这八宝汤一喝下去,全身充满力量,杨云峰看手里的碗愕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效果这么好,这八宝汤肯定用了上好药材,很贵吧?

    杨云峰从来不知道姐姐是这么的严厉,他练武练到全身发痛,一次次地练到趴下,一次次被姐姐叫起来,好多次他都想放弃了,可又咬坚持下来,他不想再有那种无力改变,绝望的心情了。

    忍着泪,双手哆嗦捧着碗,喝下一碗汤,继续练,练武——喝汤,练武——喝汤……,不断循环,他练到顾不得旁的,练到不知时间,只觉得浑身痛。

    只知道天黑很久了,还在练,等听到姐姐一声“好了”,他累得立即倒地上睡过去,被灌了一碗汤都不知道。

    等醒来,外面阳光明媚,杨云峰一阵恍惚,这是第二天了,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点都不痛了,昨天浑身痛像是做梦。

    精力前所未有过的充沛,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这是不是快找到气感了?杨云峰激动了,太好了!

    昨天经历过所有的痛都是值得的!

    杨奶奶进来见杨云峰醒了坐着发呆,便说:“醒了,醒了就去吃饭,然后洗澡,身上脏得不行,今早我只给你擦了擦”。

    杨云峰昨天被杨玥这样练,杨奶奶也是心疼,可心疼归心疼,小峰要想变强,这是必需要经历的,小玥从没在他们面前练过武,不难想像在背后,她吃了多少苦头,才练出今天这模样。

    她一个姑娘都能吃得了苦,小峰是个男孩子更不怕吃苦!

    听了奶奶的话,杨云峰顿时感觉到全身粘乎乎的,赶紧拿了干净衣服,来到澡房,水缸里有热水,想来是奶奶给他准备的,洗了两次,把自己洗清爽干净。

    这才来到厨房,掀开铁锅,里面是留给他的菜,满满一汤盆的鸡肉,他摸了摸盆,还是热的,旁边是五个二合面馒头。

    铁锅是去年姐姐杀狼后不久买回来的,就算村里人知道他们家用铁锅,也没人敢来唧歪,所以杨云峰觉得,自身力量强大了,别人才不敢惹,不敢欺。

    等他回神,一盆鸡肉,二合面馒头全吃光了,杨云峰咽了咽口水,以后他都是这饭量吗?

    吃完饭,等了一会,在院子里打起了太极拳,一套拳打下来,顺畅无比,招式起动带着隐隐气流,这是之前做不到的,杨云峰大喜,就算练不出气感,以后他能撑起小半个家了。

    早上,杨玥给范怀远扎了针,他的双腿好转速度在加快,杨玥没再往上增加力道。

    昨天下午来了个新病人,叫秦楠。

    收起银针,杨玥和吴大夫先后给秦楠把了脉,两人讨论治疗方案。

    秦楠是个公安,在追击一个犯罪团伙时,后脑勺被袭击,致脑里有瘀血,压迫到视觉神经,双目失明一年多了。

    病人和病人家属都不想做开颅清瘀手术,西医,中医其它治疗方法都试过了,没能治好。

    杨玥和吴大夫确定了治疗方案后,病人去安置,若没有水土不服,明天就正式治疗,杨玥和他们道别回家。

    她惦记杨云峰昨晚的锻体效果,回去时走得飞快。

    等看完杨云峰练一套太极拳下来,杨玥点头,和杨云峰说:“不错,提升明显,这几天早上你练武时间增加,练到无力为止,练完了喝八宝汤,阿奶会备好”。

    杨云峰说:“是”。

    然后担忧说:“姐,这八宝汤里面是不是放有珍贵药材,我们家的钱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就不喝那汤了”。

    杨玥笑了笑说:“放心,那些药材大部份是我去年杀了头狼后,在葱岭采到的,不花钱”。

    杨云峰这才放心,说:“姐,以后我跟你一起去采药”。

    杨玥摇头:“你想去深山采药,早着呢”。

    傍晚,杨玥从山上采药回来,方文琦和何知青家里等着她,方文琦像个孩似的和杨沅玩着游戏,哈哈大笑。

    见杨玥回来就停下:“杨玥,采药回来了”。

    “嗯”,杨玥放下背篓,相互打了招呼,杨玥问他们:“你们有事?”。

    方文琦不好意思笑笑,说:“是有事,是这样,我看你家的兔子养得不错,所以我们知青点也想弄个兔圈养,可挖石块太难挖了,我是来请你帮忙,当然,我们也出点粮票”。

    杨玥正想拒绝,随即想起看过的报纸,经常能看到一些有关人民群众帮忙抓特务的信息,也常看到这么一句话: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杨奶奶也教她不少人情往来,她心里有个模糊想法,于是改变主意,说:“可以,什么时候?”。

    方文琦见她答应了,眉开眼笑,说:“主要是你方便”。

    杨玥:“那就暂定明天下午吧,如果明天下午我临时有事,会让人告诉你们”。

    方文琦笑:“好的,那我们回去吃饭了,再见”。

    “再见”。

    吃饭的时候,杨奶奶在念叨着杨云恺和杨慎海昨天见了亲爹还能不能认出来的问题。

    当然认不出来,杨云恺认不出自己的亲爹,杨慎海也一样,两人被亲爹抱住,直愣愣的,也不喊人。

    陈伟军赶紧说:“是你们爹啊,快喊人”。

    杨云恺和杨慎海这才嗫嗫地各喊一声‘爹’。

    接着他们就感受到了被爹背着的幸福,被爹宠着的快乐。

    杨凌棠心疼小儿子小小年纪就没父母疼,就一直抱着他,背着他,八岁的杨云恺有了羞耻感,却也不舍得从爹身上下来,反正是自己的亲爹,没什么不好意思!

    杨慎海也一样,在杨云博身上不下来了。

    这下子,两人终于不用羡慕小炜和小圆圆了。

    两对父子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亲热,也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

    作者有话说:

    晚六点还有一更。

    第44章 太快[V]

    秦杭陪着五哥坐火车,转汽车,碾转几天,灰头灰脸到一个山村,见到了那个姓范的和吴大夫。

    第二天吴大夫给五哥把完脉,一个小姑娘上前给五哥把脉,秦杭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吴大夫教学生,让他五哥做教材?

    不过他不敢提出意见,五哥都治了这么久,都没好,好不容易找到在针灸上有一手的吴大夫,他不能冲动,给五哥坏事。

    等等,他听到什么?吴大夫和那个小姑娘商量用药,针灸针法?商量?他没听错吧?

    等他回神,小姑娘已经离开,秦杭看向范怀远:“范大哥,我听力好像出问题了”。

    范怀远微微一笑:“你没听错,来的时候有人告诉你要保密吧?”。

    尽管范怀远笑得非常好看,但秦杭背后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点头:“我知道,我决不会透露出去”。

    秦楠对秦杭说:“好了,从小到大你也就这点做得最好,以后对小杨尊敬些”。

    秦楠尽管看不见,昨天他问过秦杭范怀远的脸色动作,就知道范怀远内伤全好了,吴大夫没被下乡前就是他治的范怀远。

    没道理在京城没治好转,到了乡下这么快就能治好了,很明显,范怀远的病,换人治疗了!但没想到是个小姑娘,这是要他们保密的原因吧。

    而且,听吴大夫和范怀远谈话中,透露出范怀远的双腿有了知觉!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个厉害的小姑娘。

    秦杭应了:“我知道了”,只要五哥眼睛能治好,这点没什么。

    杨玥给秦楠下针时,稍有些为难,他这情况,对杨玥来说简单,扎上银针,她用精神力把瘀血从组织中剥离出来,通过中空针排出来。

    根据秦楠的身体健康,分析他能承受的程度,针灸五次就能把瘀血全部清除出来,隔三天扎一次,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可这样治好太快了,是个问题。

    她还记得赵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目光,既然这样,治病的时间就延长一倍,还是两倍合适?

    杨玥稍微迟疑一下,才下针,针灸在脑袋上,她用上最小的力道,扎了针,小心观察每一根针带来的作用,针法没错,力道也没错,过了五分钟,暗色血液从中空银针滴出来。

    秦楠脸上没有表现出不舒服的样子,只是稍皱点眉头。

    收了银针,秦楠脸上呈疲态,吴大夫端来一碗药,和秦杭说:“给你哥喝了药,就回去休息,记住,只能侧着睡”。

    目睹治疗过程的秦杭答应非常利索:“知道了”。

    秦家兄弟离开了,范怀远问杨玥:“你下针前有点迟疑,是有什么问题吗?”,这姑娘下针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从不迟疑。

    杨玥摇头说:“没什么问题”,在她心里,现在吴大夫和范怀远都是能信得过的人,于是她把治好太快的顾虑说了,然后说:“我用了最保守的力道,排七次也能全部排清,也是比较快”。

    范怀远和吴大夫相视一眼,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想,两人哑然,竟然是这原因!

    范怀远顿了一会,说:“你的顾虑是对的,就这样吧”,比起治不好,保守治疗,延长点时间算什么。

    见过太多黑暗的吴大夫特别赞成:“这样很好,以后你就根据病人病情自己判断决定,治疗进程我会和秦楠说,针灸第三次后我就让他用黑布蒙上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长,吴大夫现在看不清杨玥在针灸上的深浅了,他庆幸当初不是收杨玥为弟子,他都觉得自己不配做人家老师了。

    范怀远看自己两条腿,这几天半夜,两条腿有时有微小的抽痛,痛感很不明显,但他觉得,自己离站起来不远了。

    生活就算有隐忧,也不必每天过得战战兢兢的,现在杨云峰能担点事了,杨玥觉得,不能辜负这明媚的四月春光。

    离中午还有段时间,杨玥从水坝上穿过,用上防护手链,踏上水库边上的山体,沿着原来钓鱼的线路走去,杂草丛生,各种各样的花开得灿烂。

    这地方没人来,杨玥采摘了不少磨菇,小部份放篓子里,大部份放进空间钮,等晚上飞山里一趟,放山里房子二楼晾晒。

    各种野菜也很嫩,也顺手摘了一些。

    摘起一个磨菇,她身体怱然一顿,磨菇不见了,手里出现一把黑褐色修长小刀,小刀朝一个方向飞去,杨玥站原地两分钟,才走过去,一条一米多长的蛇被她的小刀从七寸钉入,钉在地上,蛇身还微微一扭一扭,没死透。

    杨玥戴上手套,拿出一支玻璃管,取了毒牙上的毒,才把蛇头砍下,和放的蛇血一起埋起来。

    看到不远处一丛野葱很嫩,把野葱挖了,才转向一个方向。

    原主记忆中的龙凤汤特别好喝,她要去找只野鸡,这么久她才想起来,亏了。

    杨沅在小院门口不时向两个方向眺望,远看到熟悉的人影,小脸笑起来,跑出去,和杨玥会和后,又一起走回来。

    小姑娘跑得微喘,脸红扑扑的,说:“二姑,你怎么去那边了,太婆说那里有毒蛇,不能去”。

    杨玥顺着她的话:“那里是有毒蛇,你们是不能去,不过二姑有功夫,不怕,还抓了一条,下午让太婆炖汤”。

    杨沅小短腿跑离杨玥,害怕地看杨玥手里提的麻袋一眼,跑回去了。

    等杨玥放下篓子,麻袋,两个小的挤一起,想看又不敢看,等看到二姑把蛇提出来,惊呼一声,两手捂着眼,不过手缝比眼睛还大。

    杨云峰过来,接手把蛇剥皮,洗干净,斩一块一块的,放盆里,等下午方便杨奶奶煮汤,野鸡等中午吃饭了再处理。

    杨玥看杨云峰动作飞快,便说:“现在适应身体的新增的力量了吧”。

    杨云峰特别高兴:“是的,这感觉太好了,姐,我真高兴”。

    杨玥笑了笑,说:“以后家里就靠你了”。

    杨云峰扬起大笑脸:“姐,你放心,你只管学医采药,家里的琐事我来”。

    “好啊”,杨玥回道,果然自身强了就有底气。

    杨玥洗了手,进灶房去和杨奶奶一起做饭,杨云峰饭量上来,以后杨奶奶每餐都需要做更多的饭,对小脚的她来说有些不便。

    吃过午饭,杨玥就提着木剑去了小石场,她刚挖出几块石头,方文琦和何知青就拉着一个板车来了。

    杨玥惊讶:“我以为你们傍晚下工了才来”。

    方文琦拿着一个铁钎,笑说:“那就太晚了,我们请假了,反正一个下午也挣不了几个工分”。

    何知青微笑说:“光让你一个挖,也不太好意思”。

    杨玥见方文琦费力戳一个地方,低头干活。

    方文琦用铁钎左翘翘,右撅撅,挖出一块石头,心里一喜,他不是那么废材的,看一眼杨玥那边,心里喜悦消失,安慰自己,自己好逮能挖出来,有一些人都挖不动。

    杨玥帮忙挖了两个多小时,挖够了石头,便和方文琦说一声,先回家了,石头他们自已运回去,她就不管了。

    方文琦和何知青很是吃惊,这两个多小时,杨玥一人就干了一个汉子要干六七天的活!

    傍晚,陈伟军把杨云恺和杨慎海两小子送回来,和杨奶奶说几句话便回家,没留下来吃饭。

    知道他们回来,杨奶奶自然做够了饭,杨玥和杨云峰把饭摆好,坐下来吃饭,龙凤汤真是非常好喝,就是…杨玥无语看向杨云恺和杨慎海,其它几人也都看两人发神经。

    这两小子,回来和大家打招乎后,就顾自笑嘻嘻,一看就知道特别开心。

    现在吃饭,两人还时不时顾自发出‘呵,呵’两声笑声,杨沅张大嘴,惊呼:“不好了,大哥和四叔傻了!”。

    杨奶奶手里的碗差点掉了,杨玥开口:“杨云恺,杨慎海,吃饭!”。

    杨云恺和杨慎海这才收敛了脸上神经兮兮的笑容。

    吃完饭,把东西收拾了,一家围坐在桌子边,杨玥问杨云恺两个小子:“说说,你们去农场发生了什么?”。

    杨云恺和杨慎海脸上又同时浮上傻兮兮的笑容,杨慎炜面露惊恐:“糟了,四叔和大哥又傻了!”。

    杨云恺带傻笑横小炜一眼,双手托着脸:“你才傻呢,我这是高兴极了,我见到爸爸了,有爸爸真好,爸爸抱了我,背着我,晚上还搂着我睡觉”。

    “!!!”,就这样,这两小子回来就成这德性,杨云峰额头出现青筋。

    杨奶奶暗自松了口气,不是真犯傻就好,同时心里又是心酸,也不知一家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杨沅抓上哥哥手臂:“大哥,爸爸去年也抱过我”。

    杨慎海脸上扔是傻兮兮,说:“晚上爸爸还抱着我睡觉,给我讲故事”。

    “哇哇”,杨沅哭起来:“爸爸没抱我睡觉”。

    杨云峰忙哄她:“你是女孩子呀,睡觉呢,男人跟男孩子睡,女人跟女孩子睡”。

    “哇,二哥都可以跟我们女孩子睡”,杨沅哭道。

    杨奶奶把小家伙搂过来:“好了,以后你二哥跟他们男孩睡”。

    杨沅眼挂泪珠:“真的?”。

    “真的”。

    杨慎炜高兴起来,他早就想跟叔叔哥哥们睡了。

    惹哭妹妹的杨慎海缩了缩脖子,爸爸真好,他就是控制不住。

    半夜,杨云峰被‘呵呵呵’笑声惊醒,发现是弟弟在梦中呵呵地笑个不停,扶额,还没完,一会,小海也呵呵笑起来。

    杨云峰‘哼’一声翻过身,谁还没被爹抱过背过!

    ?

    第45章 早有准备[V]

    秦楠是三天扎一次针,最近范怀远也在忙,所以一早给范怀远双腿扎完针后,杨玥抄近路,避过人烟,穿上迷彩防护服,踩上飞板,来到山里湖边。

    芦苇中的野鸭蛋很多,她从每窝中收取两个,之后停在较高位置,脚下是泥,不是水中,但还长了芦苇,杨玥取出收割机,选择模式后启动,她自己上了后面的车斗。

    收割机工作,收割着长得有点硬的芦苇,粉碎,压进袋子里,满了一袋后,推到车斗,杨玥把约两百斤重的棕色袋子收空间钮里。

    用这种不算老也不算嫩的芦苇做青饲料,放进地下仓库里发酵一个月后就能拿来喂猪,不用每天都去割猪草了,等八月收了山里种的玉米,再用玉米杆做一批,留着冬天喂。

    收获了十袋,杨玥便停下,等收割机自行保养完成后收起来,便在附近采摘这个季节能采的草药。

    而正在学校上课的杨云恺和杨慎海无比盼望她快点回去,因为,一大早练武的时候,两人便发现:哥哥(三叔)早就起来练了,而且耍太极拳的时候,流畅无比,招式中隐隐带着气流。

    杨云恺和杨慎海被镇住,他们才离家不到三天,哥哥(三叔)就进步一大截,怎么回事?

    开春两个小的也开始练太极拳了,杨慎炜悠悠地说:“二姑把三叔用药水煮了”。

    杨云恺和杨慎海大惊:什么?煮了?

    杨沅舞着的手脚停下来,坐凳子上,点点头:“二姑就在水缸里煮了药,三叔就坐进水缸里面,灶里烧着火”。

    杨云恺和杨慎海同时‘呲’一声,眼热看向哥哥(三叔),没被煮熟啊,煮一次能这么厉害哦,他们也想泡锻体药水。

    杨云峰练到脱力,歇了一会,喝下一碗汤,回复点力气,和杨云恺和杨慎海说:“你们不练?今天上学,别忘了”。

    杨云恺凑近杨云峰:“哥,我也想泡药水”。

    杨云峰推一下弟弟靠近的脸:“姐今天直接进山采药,傍晚她回来时你们自己问她”。

    杨云恺失望,好想现在就见到姐姐!在学校上课时也念念不忘。

    山里的杨玥穿着防护服,采起药来不要太快,等时间差不多了,便猎取了十只野鸭,来到木头房子。

    先把装芦苇碎的袋子码在地下仓库里,回到上面,擦一下桌子,从恒温箱里拿出一大盘饺子,一盆肉菜,吃起午饭。

    午饭吃完,取出全能助手机器人,一人一机器一起把十只野鸭杀了,脱毛,清理内脏,清除杂质,洗干净,抹上调料,按摩一下鸭肉,放木桌上。

    处理完鸭子,杨玥来到井边,清理采到的草药,放二楼晾晒。

    做完这些,目光看向房子右边的柴棚,这柴棚是后面搭的,也是用木头搭的,柴棚大小三十平米,只建了顶,四面敞开,现在有一小半地方堆着柴火。

    杨玥来到柴棚下面,在空的地方,用拓荒机器人向下挖一条一米宽的通道,挖到两米五深,就平着挖一条三米长的甬道,然后向一侧挖一个墙洞。

    等拓荒机器人工作完成,杨玥来到下面,用上强光灯,拿出军工铲,根据范怀远的描述,动手把墙洞修成烤鸭炉内部的模样,两侧最上面各挖一条小槽道,用来横搁挂东西的铁木。

    再在里面向上到地面,开一个小烟口,最后拓荒机器人再把所有墙面压实,杨玥式烤鸭炉完成。

    杨玥看自己做出的地下烤鸭炉,很是满意,去不了京城,自己做来吃也是可以的!这主意她想了一段时间了,在脑里做过多次建模,这不,一动手,完成得很好。

    烤鸭炉上面横搁了铁木,回到地面房子里,杨玥又把鸭子按摩一下,拿出用铁木做的挂勾,这挂勾用来挂腊肉比用绳穿起来挂方便多了。

    拿挂勾勾住五只鸭子,放一个盆里,端到柴棚,收取了些柴禾,来到地下烤鸭炉,把五只鸭子挂在铁木上,虽然鸭肉腌制的时间远远不够,但她等不及了。

    点火,烤鸭子!

    一个小时后,地下甬道弥漫着肉香,挂着的五只鸭烤得金黄滴油,杨玥咽了咽口水,心里小得意!一次就做成功了,自己真是个小机灵!

    哼起南泥湾,“花篮的花儿香……”,她觉得这歌很有魔力,蓬勃向上。

    肉香味越来越浓,杨玥咽着口水,快速给鸭子刷上峰蜜,挂回炉里,流着口水又烤了一阵子,觉得可以了,迅速把底下烧着的柴抽出,灭了。

    拿上一只一阵风来到木房子里,放桌上,拿小刀片来吃,真好吃!味道好极,肥而不腻!

    她不知道京城的烤鸭有多好吃,但觉得此时自己手里的已经是无上美味了!

    干完了一只,又去拿一只上来,干掉一半,这才解了馋,又温了一杯酒喝,痛快!

    下午下工时,杨云章来到杨玥家,小院门打开,从门外向里看就能看院子里全貌,右边是水井,水井后面是石头小房子,看位置就能猜出那是澡房,澡房过去是敞开的柴房,柴房挨着的是灶房。

    院子左边中间是一个深褐色长四方木桌,桌子下面有多个同色的方凳,木桌前后有晒架,晒着一些草药。

    这小院收拾得整齐干净,比村里大多数人家看顺眼多了。

    “大队长”,杨云峰整了整衣服,上前招呼。

    杨云章露出笑容:“我来找你姐,她回来了吗?”。

    杨云峰笑了笑,说:“还没,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回来了,大队长是在这等,还是等我姐回来了,她去找你?”。

    杨云章很快说:“我等一会吧”。

    杨云峰:“大队长,这边坐,我去倒水”。

    杨云章:“你奶奶在灶房吧,我和她打声招呼”。

    “在”。

    杨云章去跟杨奶奶打过招乎,回来院里坐着,杨云峰坐他对方面,稍犹豫一下,开口说:“大队长不知找我姐什么事?现在家里的事大多是我管,我姐多数时间学医,采药,大队长不如和我说说什么事,也许我能决定”。

    杨云章听了,有点意外,也是,他忘了,对面的孩子今年十岁了,算半个大人了。

    杨云章说明来意:“我听说凌广家的猪养得好,刚去看过,知道一只是你家出的粮食养的,别担心,我不是来追究这事,再说你们双方不承认,没人能怎么样,我想来问的是,你姐给的猪食是什么,能让猪长得这么好?”。

    听到这事,杨云峰心里松口气,这事姐姐早有准备,他说:“有的,你等一下”。

    杨云峰说完,转身进屋里,一会拿出两张纸,一张递给杨云章:“大队长,就是上面的东西,我姐混合后,拿去公社加工成粉末,就是猪食,这配方我姐说要是有人来问,就给人家看,有人要是要,就给一份”。

    杨云章看了纸上的内容,都是能找到的东西,里面是有粮食,这正常,不加粮食,猪光吃猪草怎么长肉?

    杨云峰看杨云章看完了,把另一张纸也递给他,说:“这也是从养殖手册上抄下来的,是青饲料的做法和作用”。

    杨云章接过纸张,上面介绍什么是青饲料,有什么作用,怎么做,虽简洁却清清楚楚。

    杨云章得知这两样都是杨玥从养殖手册里抄下来的,他问了书名,杨云峰把两本书书名告诉他,并说:“这书我姐是在县城新华书店里买的,也不知公社的书店有没有”。

    杨云章心里惭愧,他从没想过要去找书看,接受新知识,改进种田和养殖。

    没等杨玥回来,杨云章拿两张纸走了。

    杨云恺和杨慎海在屋里向外看,等大队长走了,出来,问杨云峰:“哥,姐为什么轻易把东西给他了?”。

    杨云峰说:“姐说这两方不是什么秘方,养殖书里就有,而且石伯和广叔他们手里也有”。

    杨云恺撇嘴:“他们自己去买书啊”。

    杨云峰笑笑,如果他们要是懂主动变通,现在日子就不是这么过了。

    杨云恺跑到院外,向后看去,他都等一天了,等得心焦,姐姐还不回来。

    临吃饭时间,杨玥才带两只烤鸭回到家,烤鸭很受大家欢迎,两只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了饭,杨云恺马上问他惦记整整一天的事:“姐,我也要泡在药水里煮”。

    杨慎海也期待地看二姑,杨玥看两人的表情说:“你哥第一阶段还要再泡两回,等他泡完了,就到你们,先说好了,你们年纪较小,效果没那么明显,当然也不会那痛”。

    杨慎海:“痛?”。

    杨玥看杨云峰一眼,杨云峰把泡药水和泡药水之后练武,受痛的过程说了,说得很仔细。

    杨云恺心里有点怵,但还是说:“我能受得了,不怕”。

    杨慎海看了看两个叔叔,咬牙说:“我也能行!”,不行也得行,大不了流泪,不哭出声。

    杨慎炜和杨沅却听得直缩脖子。

    杨玥笑笑,说:“行了,是你们能承受的程度,快把碗收拾去洗了”。

    “哦”。

    收拾桌子洗碗,洗澡后,还没到上课时间,以杨玥为首,一群小孩又围坐方桌旁,杨玥给他们讲一些社会上的骗局,骗术,其实都是范怀远讲给她的,她照般讲给几个孩子听,也让他们有警惕心。

    ?

    第46章 善心[V]

    次日早上,去吴大夫家的路上,杨玥从恒温箱里拿出只烤鸭,用牛皮纸包起来,放背篓里,到了吴大夫家里,把烤鸭给他:

    “老师,这是烤鸭,我自己做的,昨天腌的鸭子,早上一早烤的,现在有点凉了,我吃着感觉还不错”。

    吴大夫惊奇接过纸包,打开来,金黄色的烤鸭,看起来似模似样,味闻着也很香,他把烤鸭重包起来,放一边,中午热来吃。

    范怀远在一边听,心想,这姑娘可以啊,光是听他说过怎么做,她就做出来了,不管看起来还是闻着香味,都不错。

    稍后,杨玥把银针准备好,和范怀远说:“受不了就出声”,今天换针法,把局部一些细小血管和小经络连接起来,可能会很痛。

    范怀远点头:“放心,我会的”,等那么久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急于求成。

    吴大夫在一旁看着。

    银针一根接一根扎上双腿,杨玥用精神力配合着银针,把断掉或扭曲的小血管和小经脉连接或捋顺,顾不上看范怀远的脸色。

    范怀远真切感受到腿上的痛意,是真正的痛,不是酸麻,也不是微小的隐痛,这痛意让他欣喜。

    也许修复的血管和经脉太小,这痛感并不强烈,等修复大血管和大经脉时痛感才会强烈吧,范怀远心想。

    杨玥照着计划把小局部的小血管和小经脉整理好,没耗多少精神力,看了一眼范怀远脸色,对方脸色如常,心里记下来,明天可以多修复一倍。

    银针依次收起,消毒,放好,杨玥见坐回轮椅的范怀远笑容满面,抿嘴笑说:“这么开心?”。

    范怀远微笑:“非常地开心!”。

    好吧,可以理解。

    出到外间,便迎向秦杭热切的眼神,杨玥疑惑:“做什么这么看我?”。

    秦杭挠头:“嘿嘿,这不是昨天听这村里的人说你一刀杀一只狼,刀刀割喉,特别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啊,杨玥说:“把内息附刀上,用轻身法避着狼,就能做到”。

    秦杭一脸的敬佩,说得简单,但做到这两点太难了!前面的女孩才多大,哎呀,果然爷爷说得没错,这世上的奇人奇事很多,接着又兴奋起来,五哥真不用做开颅手术就能将眼睛治好!

    吴大夫出来和秦杭说:“秦七,药煮好了,你拿走就行”,秦楠看不见,不方便次次过来喝药,秦杭就负责过来取药。

    “我这就拿药走”,话还没落,秦杭转身出去了。

    杨玥也和两人道别离开,直到去山里采药。

    差不多这个时间,县城,杨凌石提着一个麻袋从车上下来,从车站走出来,走了一段路,这县城既熟悉又陌生,少年时他曾在县里住过几年时间,青年时也常常来,十年以来,来的次数不到两个巴掌之数。

    熟悉的是县城街道没多少变化,陌生的是没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杨凌石想着小玥画的地图,顺着记忆,来到一个矮小的房子前面,敲了门,一个瘦弱男孩子打开门,见陌生的面孔,警惕问:“找谁?”。

    杨凌石说:“我找江季莹或江老太太,她们是住这吧?”。

    瘦弱男孩:“你谁?”。

    杨凌石冲对方笑了笑:“你是季宁吧,我是朝阳杨家”。

    这时里面传来老妇人虚虚的声音:“季宁,让客人进来吧”。

    江季宁把侧身让杨凌石进了门,杨凌石就进了门,就站在门边,开口说:“江婶,我是石头,你还记得不?”。

    江奶奶靠着被子坐炕上,慢慢说:“记得,多少年不见你了,是慧兰让你来的吧,这是季宁,季宁,这是你石头叔”。

    瘦弱男孩江季宁朝杨凌石叫一声:“石头叔”。

    ‘哎’杨凌石应一声,见江奶奶的模样,便说:“是婶子叫我来的,江婶,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江奶奶摇头:“不用,前几天头痛脑热,快好了,你婶子和你娘身体怎么样?”。

    杨凌石回:“都还好,婶子天天能去挖野菜,我娘还能挣工分,婶子和我娘让我带点乡下的东西来给你们”。

    江奶奶眉头展开:“她们有心了,都不容易”。

    杨凌石:“是,现在就好多了,小玥很会采药,她让我还带了些补身体的药”。

    “好,挺好”。

    ……

    杨凌石在江家窄小的房子呆了半个小时后离开,离开江家门前十几步远,被一个敦实的妇女拦住,眼神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他:“哎,你什么人,和那家什么关系?”。

    杨凌石憨厚笑了笑,憨憨地说:“江老太爷救过我娘,我娘刚听说江老太太住在这儿,让我来探望,说做人不能做白眼狼,不然生儿子没□□,大姐,有事么?”。

    大姐看对方黝黑的脸,‘呸’一声,扭身进身后的门。

    杨凌石顿了一下,回头看一眼江家紧闭的门,转头离开,转去百货大楼。

    杨玥傍晚回到家时,大队长正在院里坐着等她,杨玥一愣,喊一声:“大队长”。

    杨云章:“小玥采药回来了,我来找你有点事”。

    “稍等一下”,这大队长昨天才来,今天怎么又来了,也不知什么事,杨玥心里疑惑,把背篓放进灶房,来到井边,拍一拍衣服上的灰尘,洗了手,才坐到大队长对面:“不好意思,久等了”。

    杨云章等她坐下,就说:“没事,就等一会,我找你,是有一事,两天前你去帮知青们挖石头,村里的人看见了,见你挖石头这么利索,有人家想用工分跟你换工,用三十个工分换你挖两个小时的石头,不知你愿不愿意?”。

    其实杨云章来找杨玥也是有些为难的,集体的兔子养得好,也有几家自己养了,养得更好!

    这兔子不用粮食喂,只家里小孩去割草回来喂,就能养得肥乎,最早先养的现在都能杀吃肉了。

    谁不想吃肉?于是许多人眼红了,也想垒兔圈养兔子,家里壮劳力多的就自己去挖石头来垒。

    壮劳力不够的人家,觉得去挖石头费太多时间,工具也难借到,见杨玥给知青帮忙了,也想让她帮忙。

    虽说两个多小时的活顶三十个工分看来起来真高,但细算起来还是杨玥这边吃亏,杨玥挖两个小时的石头,顶上一个壮年男人挖六七天,一个壮年男人每天工分十个,那这活最少是六十个工分了。

    之前两边关系可以说不好,但再为难他也得开口,他真希望村民日子能过好。

    杨玥心里不太乐意,但随即又想起报纸上看到的那句话: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而且他们一家也不能总游离在村子之外,毕竟他们家是这儿土生土长的。

    这儿和星际不一样,在星际,就算住了几十年,还不知邻居长得怎么样,这很常见,也很正常,不会对自己生活有什么影响。

    这里就不行,九月份开学时,两个小的也将去上学,两边关系需要缓和。

    事实杨玥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还是要试试,便开口问:“哪几家?”。

    杨云章说了三家名字。

    杨玥想了想,说:“可以,还有一个,你去问问杨云帆,他要不要垒兔圈养兔子,石头我可以帮他挖,给他赊帐,将来用工分或兔子还都可以,小兔子我也可以赊给他”。

    杨云章暗想,这个云帆应该是帮过他们,只是这个忙微小,但有那份心,现在杨玥在回报那份善心,这样也好。

    杨云章说:“行,我去问问他”。

    杨玥又说:“后面可能还有人跟风来交换,有几家无任如何我都不换,你等会”,杨玥起身回屋里,拿纸笔出来,写一些人名,撕给杨云章:“就是这几家”。

    杨云章拿过人名一看,爽快说:“这几家我挡着”。

    杨玥:“还有一事,为省以后延续出什么麻烦,打一些无意义的嘴仗,双方换工的事写两张字条,写清楚,各拿一张,近段时间我有两天不方便,其它时间你安排”。

    杨云恺这个阶段还要再泡两回锻体汤药,她要把时间留出来。

    杨云章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双方协议清清楚楚的,省事。

    讲完了事,杨云章说:“下午,凌石骑了一辆新自行车回来,票是你掏来的吧,你有没有收音机票,我想换一张”。

    杨玥回道:“现在没有,用我留意一下吗?”,心想,这个大队长好像和听说的有些不一样。

    杨云章:“那就多谢了”。

    大队长走后,杨云峰过来坐下,跟姐姐说:“姐,你怎么答应帮他们了?那些人就是墙头草”。

    杨玥说:“我和你说说我的想法吧,我觉得,自从练武,学医,就不算是一般的普通人,将来也许会遇到一些平常人遇不到的事,自然也会附带着些危险,我和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阿奶小炜他们就完全没有。

    所以我就想办法增加他们的安全,我看过不少新报纸旧报纸,时常看到这么一句话,叫: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

    我想和村里一部份人改善关系,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有事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和之前一样袖手旁观,这预测不了。

    但我还是想试一下改善一下双方的关系,将来我们家哪个若在外面真遇到事,危急时刻有个人能帮忙通个信也好”。

    杨云峰若有所思,一会说:“姐,我听你的”。

    晚上睡前,杨奶奶犹豫许久,才告诉杨玥一件事:“你石伯今天去县了,见了江家老太太,出来后发现他们被人监视了,他暗中打听一下,才知道是你江爷爷的徒弟,那个从小被江家养大,叫江森的,想谋取江家的传家药方,你以后若去,避着点”。

    这事杨奶奶本不想告诉孙女的,只是担心孙女去县城时,说不定心血一来就去看江家,到时不知原由,生些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

    江森,在江家出事前,一直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

    “嗯”,还是杨奶奶做事周全,杨玥心里想。

    ?

    第47章 不要随意教给别人[V]

    精神力配合着银针,扭曲的小筋被拉直,血管回原位并疏通,比昨天修复多一倍后,杨玥撤回精神力,额头出了细汗,她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心想,明天要给秦楠扎针,不能修复这么多。

    扎完针,吴大夫见范怀远在针灸过程中没有太难受,便去卫生室了。

    范怀远整理一下坐回轮椅上,来到外间,杨玥在浏览昨天的报纸,他靠近桌子,坐她对面,见对方不是专心看报纸,便出声:

    “小杨,你昨天拿来的烤鸭很不错,味道虽不是很地道,但食材非常好,这点就补上了,所以烤鸭很好吃,你处理食材的方法很不错,以后谁跟你要那方法,不要随意教给别人”。

    杨玥心里微惊,面色不变,说:“多谢范大哥提醒”,心想食材杂质她是精神力清除的,回头研究一下,弄出一种能清理各种肉里异味的药水。

    范怀远说:“没什么,民间的各种秘方很多,我担心你不懂,提醒一下而已”。

    杨玥:“范大哥你能提醒已经很好了”。

    “小杨这么说就客气了,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不代表我心里不记你的恩情”,范怀远说。

    杨玥笑:“其实范大哥也帮我良多,不然我对外面的世界和社会上一些规则了解的不多,以后容易吃亏”。

    范怀远笑:“我们也别客气来客气去了,相互帮助”。

    “是,相互帮助”。

    因为下午要帮人挖石头,杨玥没有进山采药,直接回家,空的时间正好做一些驱蚊虫的药包出来,这药包好用,方文琦跟她订了三十个,禾叔婆也要多个,知青点的知青也订了一些,加起来不算少。

    她回家加工药材,杨奶奶已经把小布袋做好,半旧的布没有了,这布袋是用山洞里的寻常青色布料做的,比半旧的布袋好看许多。

    但杨奶奶还是嫌弃,小声嘟囔:“这香囊真难看!唉”。

    原主记忆有精致的香囊,和那个一比,这个确实不好看,世情这样,她没说什么,手上边干活,心理边琢磨有哪几种草药可以用来制作去肉类异味的药水。

    中午,杨云峰去大队长家里,拿回来四张纸条,四份简易明了的合约,交给杨玥。

    下工前两个小时十五分,杨玥来到小石场挖石头,一个小时后,搬石头的人来了,排在第一个的竟是杨云帆,大队长竟叫他两个半大的儿子来帮杨云帆。

    杨云帆十六岁,瘦瘦的,面对杨玥时很拘束,大队长两个儿子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杨玥也没和他们多说话,让他们搬走石头。

    改善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杨玥不知道的事,那三个少年拉板车走远了,大队长三儿子擦头上的汗,说“也不知为什么,靠近杨玥我就腿软,她长得也不吓人啊,和她说话我都有点结巴了”。

    杨云帆也擦汗,说:“她身上气势变好强”,那一家人一年以来变化好多,他也想改变,他接受杨玥这份好意,抓住这次机会,改变贫苦的家,改变自身,如果以后他们家有需要的时候,他会尽自己能力去帮。

    大队长四儿子点头:“她长得好看,就是有点吓人,我爹说,当兵的上战场杀过人,身上就有一股杀气,敏感的人能感觉出来,她杀过那么多狼,杀气肯定有”。

    挖完石头回来,杨玥来到兔圈看一眼,兔圈被杨云恺和杨慎海轮流清理,挺干净,两个小的喂得好,那三只小兔成了大兔子,十天前两只母兔又各下了一窝小兔,兔圈显得有点小了。

    回到前面她交待杨云峰:“今天是杨云帆拉的石头,你留意一下,等他家的兔圈砌好了,给他送去五只小兔子”。

    杨云峰应了,说:“玉米地里的草除完了,姐,明天我去帮他”,杨云帆家里条件很不好,但能在大冬天悄悄给他们送柴火,这点情他杨云峰是记着的。

    “你自己决定”,杨玥说道。

    接下来杨玥早上去吴大夫那边给人扎针,回来研究除肉类异味药材,下午下工两小时前去挖石头挣三十个工分,天越来越热,麦子越来越黄。

    她觉得她可能失策了,她和村里人关系并没什么改善,来拉石头的人只和她打招乎,就搬石头上板车,拉走,整个过程利落得不行,别说改善关系了,多一句话人家都不说。

    这让人郁闷,杨玥安慰自己,怎么说也换了三十个工分,能分到粮食,不是白干。

    这一天,杨玥给范怀远扎完针后,给秦楠扎第三次针,这一次排出来暗色血液比前两回多一些,瘀血最多的地方排出来大半,压迫视觉神经的主要血块已经散掉,他的视觉会慢慢恢复。

    吴大夫拿出一块黑布,放秦楠手里,说:“秦五,你身体非常好,今天最大的血块排出来了大半,你的视觉会慢慢恢复,眼睛先蒙上黑布,习惯一段时间后再打开黑布”。

    秦楠手捏着黑布,声音稍高,说:“这么快能看见?”

    吴大夫说:“没有那么快,瘀血还要排四次,才能全部清完,过几天你只能感觉模糊的影像,完全看得见要二十天以后,养好要差不多一个月”。

    秦楠语气有点激动:“已经很快了!真是谢谢你们了”。

    吴大夫:“诶,等完全好了再谢不迟”,又跟秦杭交待:“和之前一样,给你哥吃的东西要注意,特别是这个时候”。

    “是!”,秦杭回答得特别干脆,心里激动无比,兄弟俩相扶回到租住的地方,心里的激动才稍稍平静了些。

    秦杭声音比较振奋,和秦楠说:“五哥,真快,刚才范大哥在一边听了,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看来是对小杨的针灸非常有信心,你的眼睛很快能好了!”。

    秦楠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说:“你帮我想想,小杨需要什么,这里没有,打电话给我妈,让她买了寄来”。

    秦杭手模下巴:“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漂亮衣服,鞋子,洋娃娃,巧克力,漂亮发夹”。

    秦楠打断他:“小杨平时穿什么衣服?”。

    秦杭悻悻,回答:“很多补丁的旧衣服”。

    杨玥之前所料没错,后来又有几家去大队长登记,用工分和她换石头,这一天是最后一家,干完明天就不用干了,她利索把石头挖够,从山边回家,隐隐听到从村里传来女人骂声。

    这村里女人经常吵架,打架也时常有,骂街的,久不久来一次,她们这种行为让杨玥很不理解。

    但她没想到,这次骂街跟她有关系,回到家里,禾叔婆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脸愤愤,在跟杨奶奶说话,这意思,那骂人是骂她家?

    杨玥问禾叔婆:“骂街的人是谁?是骂我家?”。

    禾叔婆愤怒:“是张三丫,就是骂你家,还暗骂大队长,她也想用工分跟你换石头,被大队长拒绝了,所以心生愤恨,刚下工就开骂”。

    杨玥冷笑:“她竟然还敢跟我换工”。

    禾叔婆说:“她有什么不敢的,就是个滚刀肉”。

    杨玥‘哦’一声,提剑进屋里放。

    现在正是吃饭时间,禾叔婆两人见杨玥回来了,和杨奶奶道别回家。

    吃饭的时候,杨奶奶情绪不高,四个小的见状,安安分分吃饭,吃完饭后杨云恺和杨慎海麻溜把碗收拾去洗。

    天擦黑,骂声还隐隐传来,杨玥和杨云峰一起走进村里,越靠近,骂声听得越清楚。

    两人来到张三丫家不远处,她家门口敞开,门外附近没人,远一点的地方有人在聚集,对着张三丫家指指点点。

    杨玥和杨云峰见院里张三丫坐小凳子上,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脏话,也不点名骂谁,但仔细一听内容,就知道骂的是杨玥一家,从杨老爷子骂起,骂得撕心裂肺,状若癫狂,好像杨玥一家跟她有滔天大仇。

    杨玥两人脸色淡淡地,安静看了一会,杨玥开口:“这女人得的是精神病吧?”。

    杨云峰点头:“时不时会发疯一下”。

    杨玥轻轻说:“那就让她好好发疯一回吧,原本,大伯母这笔账,我想等大伯大哥他们回来,他们自己清算,现在她既然想找死,那就先取点利息,总帐大伯他们回来自己再算”。

    杨云峰听了姐姐的话,若有所思,也许,以前村里发生的一些事,就是姐姐做的,两人站了小会就回去了。

    而离张三丫不算远的知青点,静悄悄的,所有知青都在擦头上的冷汗,太吓了,这女人骂人太凶猛,他们离得近,听着好像在骂他们。

    这女人厉害啊,从下工开始骂到现在,这都三个小时了,还在骂,都不会累,不会渴吗?

    方文琦裂开嘴笑,明天一早又有好戏可看了。

    方文琦没想到第二天的戏那么大,一早他打完拳刚停下,洗一把脸,村里响起几声惨叫,那声音凄厉得渗人。

    他仔细听了听,发出惨叫声整整有八道女声,八个女人,方文琦身体一震,出大事了!

    确是大事,杨云章正吃早饭,听到惨叫声,马上跑去最近的那家,那家女主人在炕上打滚喊痛,家人在一旁束手无策,一会杨凌芝匆匆赶来,检查过后,他说:

    “没有中毒,没有伤痕,但人不停地喊痛,痛到打滚,查不出原因,我再去看看其它人,如果都是一样,就一起直接送去县里用仪器检查,公社没仪器”。

    杨凌芝隐隐知道,这是谁干的,县里的仪器怕是也检查不出来,但还要去。

    杨凌芝跑了八家,八个惨叫的女人症状一模一样,他心里发怵,快速报给大队长。

    杨云章这时也冷静下来了,想到昨晚那一场几个小时的骂街,联想到发病的人,心里苦笑,这些人怕是没生命危险,遭一番罪是肯定的了.

    ?

    第48章 无人祭,可好?[V]

    杨云章听了杨凌芝的建议,直接把痛得哀嚎的八个女人抬到拖拉机上,送到县里医院,因为他大致猜出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所以一路上就没怎么担心,任由这些女人嚎叫。

    这拖拉机一路开去县城,那是非常惹人注目,不知情的还以为出了虐待妇女的惨案,进了县城,快到医院时,还被急急赶来的两个公安拦下来,杨云章脸热辣辣的,称是这些人得了急病,这才被放行。

    两个公安还跟在拖拉机后面,跟进医院里。

    医院一下子来了八个惨叫的女人,医生护士们都吓一跳,以为哪里发生什么灾难了,后来发现不是,这才松口气。

    各种检查下来,八个女人身体都各有点小毛病,但是查不出让她们痛得惨叫的原因,负责的医生束手无策。

    这时边上一个护士建议:“卫医生,不如让童老看看?”。

    于是,杨云章带一群惹人注目的人转去了中医科室,到了中医科室,那八个女人身上没那么痛了,哀嚎声音低了下来,不过之前痛得打滚,眼泪鼻涕一起流,都非常狼狈,两个公安,家属和杨云章看得直恶心。

    童老其实看着不算老,给几个女人看病时面色不改,问过她们发病的时间,什么痛感,查看她们手脚上几个地方,然后对跟来的杨云章和家属说:

    “不是什么大事,没生命危险,这些人得罪人了,被对方出手惩治,第一天痛两个小时,非常痛,第二天痛一个小时,痛感降低,但还是很难过,之后每天都痛上一个小时。

    如果找不到出手的人解开,等时间到了,就自然不痛了,痛的时间嘛,看下手的轻重,短的五天就好,长的十天半个月的也有,不过她们也真厉害啊,怎么得罪一个内家高手兼针灸高手的?”。

    杨云章心里一动,开口问:“这话怎么说?”,两个公安也听得认真。

    童老说:“这惩治手法老夫年青时见过一次,一般是道上一些门派惩治门下犯大错的弟子或叛徒用的,能用这种手法的人必得有十五年以上内功,针灸熟练,将内劲附银针上,用不一般的针法,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这针法一旦施了,别人都解不了,除非是施针的人,所以说你们是怎么得罪这样的人,你们认识吗?”。

    童老看杨云章的脸热切起来,心想,这样的高人不结识一番岂不是可惜。

    杨云章摇头:“不知道,今早起来他们就这样了”,心想,那下手的人就不是杨玥,她都没满十四岁,哪来十五年内功,而且,她学医都没到一年半,怎么可能是个针灸高手。

    杨云章不认为她给村里的人扎过针,就是针灸高手,陪同来医院的其它人也是这想法。

    童老转向那几个女人:“你们八个女的共同得罪一个人,很容易查的,不如说说你们一同得罪了谁?”

    八个女人想了又想,隐约觉得是杨玥干的,但医生不是刚说的十五年内功,又不是,都猜是不是教杨玥练武的人干的,但那是谁?没人见过。

    于是几个女一问三不知,童老失望,对杨云章说:“行吧,你们回去,要么去找施针的人赔罪解开,要么等痛够了就自然好了”。

    八个女人听了一脸菜色,浑身无力,王来弟在这些女人中间,心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自从前大队长出事,她总有一种感觉,总有一天,她也会被人报复,当初她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和别人一起欺负连华呢?

    两个公安跟了整个过程,发现不是什么拐卖人口,虐待妇女惨案,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杨云章在前面和开车的一起坐,听到后面车斗传来的哼哼声,心里痛快,不知名的人惩治得好啊!这几个女人不是不讲理的泼妇,就是悍妇,还有厚颜无耻的滚刀肉,让人厌恶不已。

    一大早八个女人一起被送医院,杨家大队热闹起来,猜测传言满天飞,等大队长又带着人回来,便围上来问怎么回事。

    杨云章也不捂着,说:“她们一同得罪人了,被人用道上手法惩罚,还会痛上几天,不确定是几天”。

    道上手法?听懂的人害怕,听不懂的一脸懵,忙问旁边懂的人,一经解释,很多人明白了。

    得知几个人一大早痛叫的原因后,一些人默默离开,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昨晚那几个小时的骂街,想起那一家人。

    和这些女人有仇的人心里暗爽,这几个泼娘们终于有人治了,太好了!好得不得了。

    八个女人浑身酸软,被人扶着从拖拉机上下来,有几人蔫蔫的,似乎认命被罚,有几人眼里恶狠狠的,一看就知道是恨毒了。

    在看热闹人群中的禾叔婆发现了,心里咯噔,这些女人肯定更恨杨玥一家了,还不知会使什么坏。

    早上村里有动静的时候,杨云峰就一直关注,等知道什么人被送去医院后,心里痛快不已,同时又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猜到是姐姐做的,然后去派出所报案。

    等杨玥回来,杨云峰便避开人问她,杨玥回:“放心,报派出所也查不到什么”,杨云峰这才放心。

    “姐,你是怎么做的?”,杨云峰好奇问.

    “针灸”,杨云峰听了,便知道自己学不了。

    杨奶奶从禾叔婆那里知道那几个女人被惩治,心里猜测是小玥做的,做得好!心里痛快不已,那几个恶妇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禾叔婆说:“你跟孩子们要小心,我刚看有几个女人眼里恨毒了,还不知道会使什么坏。

    大家都猜不是小玥做的,就是她师父做的,或是跟你们家要好的人做的,反正最后都是落你们头上”。

    杨奶奶听了也担心,不由发愁,这可怎么办?

    傍晚,杨玥和杨奶奶在灶房里做饭,杨云峰在灶房门口喊:“姐,杨凌富来找你”。

    杨凌富,张三丫的男人,是个干瘦阴鸷的老头。

    杨奶奶看杨玥眼里含担忧,杨玥朝她笑了笑,说:“没事,放心,他奈何不了我”。

    说完擦了擦手,来到院里,坐杨凌富对面,说:“富伯找我有事?”。

    杨凌富两眼阴沉,说:“玥丫头,你富伯母惩也惩过了,叫你师父来把针灸解开”。

    杨玥听着对方的语调阴沉沉的,含着威胁,反而笑了笑,说:“富伯,我没有师父,你找错人了”。

    杨凌富语气变阴狠,说:“别给我装蒜,你是想跟所有人结仇吗?”。

    杨玥肃着脸说:“富伯,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你代表不了所有姓杨的,去年我刚救了姓杨的二十六条人命,就算他们不知恩图报,也和我成不了仇人,这点你就放心”。

    杨凌富眼神凶狠起来,说:“你真不找你师父来解开针灸?”。

    杨玥仍回答:“我没有师父”。

    杨凌富阴鸷看向房间,说:“玥丫头,小孩子玩闹容易出意外,小心着点”。

    杨玥听了,火了,任何人都讨厌被人威胁,威胁谁不会,于是她压底声音,用上精神力,阴森森地说:

    “富伯,我学医也学了不短的时间,手里有断子绝孙的药,我家人若有个什么意外,我就让你三个儿子,七个孙子全绝嗣,让你百年后坟头无人祭,可好?”。

    这里的人,有没有子孙后代传下去是非常大的一件事,对自己百年之后有没有后人奠祭也很非常看重。

    现在明面上虽然在破除封建迷信,但几千年传下来的,怎么可能随便就能破除,清明,中元节,都在悄悄奠祭先人。

    既然杨凌富拿她家人来威胁她,她也可以反威胁回去,互捅要害,看谁恶过谁。

    杨凌富看杨玥的眼神不可置信,杨玥扬起笑脸,朝他笑了笑,说:“你觉得怎么样呀,富伯?”。

    杨凌富看变脸神速的杨玥,脸色变了变,走的时候,腰弯下了,出门时碰上闻讯赶来的杨壮禾和后面来的几人,一言不发越过他们走了。

    杨壮禾看向杨玥:“他威胁你没?”,这个杨凌富阴狠,喜欢威胁别人,也做得出下作的事。

    杨玥说:“他是拿我家里人来威胁我了,不过,我也威胁他了,说如果我家人有什么意外,我就下绝嗣药让他那一支断子绝孙,让他百年后坟头无人祭”。

    杨壮禾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狠了,威胁断人子孙的话也能说出口。

    后面赶来支援的几人也听到了,听到杨玥的话,都被吓到了,脸上表情怕怕,杨玥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话传出去,她看谁敢再来动他们这一家子。

    杨壮禾稳了稳心神,说:“你这样的小姑娘,说这么狠的话不好,以后这样的话少说”。

    杨玥知道他好意,这里女子名声很重要,能不能找到好婆家,有什么工作机会,需要好名声,且不说她没有结婚的念头,就是她的成份也找不到什么好男人,更不用说工作机会了,她也不在意什么好名声,反正三十岁以前她不考虑结婚的事。

    说不定以后哪年,她有个什么意外,又回到星际了呢。

    她对杨壮禾说:“禾叔公别担心,以我的能力,怎么也委屈不了自己”。

    杨壮禾心想也是,小玥现在不是一般人了,有一身武艺,现在也在跟人学医,以后真不用担心什么。

    于是他说:“行吧,以后说话还要注意点,我回去了,你们也吃饭”,说完就走了,后面跟来的几人和杨玥打过招呼后也回了。

    杨奶奶对杨玥向外传出狠话,很不赞同,但也知道她的心思,同时心里充满无力,如果家里男人都在,孙女一个小姑娘就不会贬自身名声来震慑别有用心的人。

    杨玥一看杨奶奶的表情,差不多猜到她心里想什么,和她说:“阿奶,好名声坏名声,现在将来都不会影响到我,你就别多想了”。

    她转头对一脸担忧的杨云峰说:“行了,还是个男孩子呢,洒脱点”,杨云峰心里滴咕,这要怎么洒脱?

    ?

    第49章 忌惮[V]

    当天晚上,杨凌富和杨玥相互威胁的话传遍全村。

    很多人都觉得杨玥狠毒,威胁人断子绝孙呢,大队长媳妇就是其中一个,她跟大队长说:“你还说她是个好的,有哪个姑娘家能这样威胁别人的?”。

    杨云章正看他买来农业书,抬起头说:“她若不这样说,以后她家麻烦多了,杨凌富和他婆娘,都阴损心毒!真正的小人,两人又不明着犯法,抓不了”。

    大队长媳妇嘀咕:“一个小姑娘放那样的狠话总不对,以后谁敢娶她?”。

    “她,还真不担心没人要”,杨玥一身功夫,现在又跟人学医,有原则,有底线,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长得也好,这样的姑娘受家风正的人家欢迎着的。

    杨凌富两公婆傻眼,他们以为杨玥会为了自己不落个狠毒的名声,捂着掖着,没想到人家就这样曝出来,全村都知道了,还会往外传,她不想嫁人了吗?

    别说,这两人还真忌惮杨玥手里的药!

    晚上上课时,杨云峰一脸愁容,上完课,他把盛老师送到隔壁小院门口,盛老师在门口停下脚步,对杨云峰说:“小子,你在愁你姐姐的名声吧”。

    杨云峰愣愣点点,盛老师笑说:“你姐姐不是一般人,将来怎么可能就窝在这小地方,有什么可愁的?”。

    他外孙方文琦这小子别看整天笑嘻嘻,和谁都混得来,但能让他上心的人不多,让他真心对待的人更不多,那小子打心里佩服杨玥这小姑娘的。

    煤油灯下,盛老师笑容温暖,杨云峰突然明白了,脸上出现笑容:“谢谢你,盛老师!”。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杨玥威胁人的事便传到了外村,第二天给范怀远扎完针,吴大夫从卫生室来跟她说:

    “以后做事不用这么直,暗中把人弄得死去活来就行了,你这样还赔上自己名声”。

    坐回轮椅的范怀远忙问怎么回事,这事总会传过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杨玥把村里发生的事和自己做的说了。

    范怀远听完说:“这话说出去也没什么,恐怕不止一个杨凌富找你麻烦,还有好几家,这话说出去让那些人不敢妄动”。

    吴大夫说:“小杨名声变差了呢”。

    杨玥不在意地说:“没事,本来我家成份也不好,再差也没什么”。

    范怀远说:“名声这东西,在意的人被困住,不在意的人没什么用,小杨想得开”。

    吴大夫叹了口气,不过,那惩罚妇人的手法,小杨能用!她练的功夫这么厉害?还是她是练武奇才?

    之后秦杭看杨玥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回家之前,杨玥还去杨珊家一趟,把这事和她说了,免得她从外面听改了内容的版本,杨珊听了很气,却又没办法。

    麦子熟了,又是一年收麦时间,村里过十岁的男孩子都要下地割麦,十岁的杨云峰也不例外,泡过三次锻体汤药的他,身体变强壮很多,割麦难不倒他,何况只做半成人的活。

    杨玥早上去吴大夫那里给范怀远扎了针,给秦楠把下脉,然后回村里再去割麦,她干活又快又好,大队长和小队长都没说什么。

    农忙时干活的人午饭都是在地头解决的,杨玥和杨云峰中午自然也在麦地里吃饭,杨奶奶一早泡上一条腊肉,两把干磨菇,去采野菜回来,便把腊肉煮了,切成小小丁,放盆里待用,泡发的磨菇也切成小粒。

    洗干净的野苋菜,切碎碎地放铁锅里煮,在和面盆里舀入五斤玉米面,把煮了一会的野苋菜连汤带菜渣舀入和面盆里,烫玉米面,用筷子搅匀,金黄的玉米面被野苋菜菜汁一搅,就变了色。

    等玉米面没那么热了,杨奶奶往里倒腊肉丁,磨菇丁,适量白面粉,切碎的葱,适量的盐,搅匀成絮状,用手和成面团。

    醒一阵子后,把面团揪成一小面团,按石锅里烙,烙出来的饼不好看,但味道很好,去捡麦子回来的四个小孩吃得急切。

    中午,杨云恺和杨慎海各背着一个背篓给杨玥两人送饭,一人背着玉米菜饼,一人背着草药煮的凉茶。

    背篓里满满的一大盆颜色诡异的玉米菜饼,杨云峰把饼分给旁边的老师们一人两个,然后和姐姐起吃午饭。

    玉米菜饼颜色不好看,但里面有腊肉,有磨菇丁,吃起来真心不错,两人把饼吃完,吃到七成饱。

    盛国华先把自己带的干粮吃了,再吃学生给的,喝下一碗凉茶,心满足,杨老太机智,把好饼做成不显眼的样子。

    杨家大队养的兔子有了成效,麦子开镰第一天,杨云章让人杀了三十多只大兔子,晚上村里吃大锅饭。

    就这点肉,几百号人,肉丁都看不到,但村里也是喜气洋洋。

    天黑下工了,杨玥和杨云峰把镰刀交回仓库,路上碰到去晒场吃饭的大人小孩,说话语气里透出开心。

    两人回到家,饭菜已经端上桌,杨云恺下午杀了一只肥兔子,杨奶奶全红烧了,还放一些土豆一起烧,满满的两盆,量够滋味好,煮的二米饭,杨玥和杨云峰能吃饱了。

    饭吃完,杨玥眼睛扫过杨云恺和杨慎海的衣服,问两人:“你们捡了麦子又进山摘野果了?不是说山里面一些玉米和红薯被野猪霍霍吗?你们还敢进山?也不怕碰到野猪,家里有西瓜和香瓜,那野果又小又酸,有那么好吃吗?”。

    杨云恺不敢说谎,说:“我们就在外面摘,没往里面去,姐,山里的玉米和红薯每年都有野猪出来吃,没人碰到,和人上山摘野果,好玩”。

    杨慎海和杨玥说:“二姑,如果不能上山,以后我们不去玩了”。

    是跟同龄人一起玩,好玩吧,杨云峰瞪两人一眼,杨云恺和杨慎海耷拉着脑袋,把碗收去洗了。

    杨玥去洗了澡,想了想,去找大队长,和他说:“我听说山里有些玉米和红薯被野猪出来霍霍,我家小恺和小海跟一群小孩上山找野果,我担心他们碰上野猪。

    所以明天凌晨我进山找那些从山里出来的野猪,解决他们,现在正好收麦,给大家补补,你找几个人,到二道山口去抬回野猪,这个没问题吧?”。

    杨云章听了大喜,这事他也正担心,七八岁的孩子不好管,狗都嫌,打也不管用,大人的话听过就忘,现在大人都在收麦,一不注意,上一刻他们在捡麦子,下一刻又跑上山了。

    但杨云章有顾虑:“那些野猪是成群出来的,你能应付得了吗?”,他也想把出来晃的野猪群打了,不仅除了隐患,抬回来还能给村民加餐,一举两得,村民收麦更有力气,可也不能让杨玥一人去惹成群的野猪。

    杨玥点头:“可以的,明早我四点进山,你让接应的人六点多到那里就行”。

    杨云章还是不放心:“让他们跟你一起走,有个照应?”。

    那就不方便了,杨玥说:“不用,他们在旁边我还要照应他们”。

    杨玥都这么说了,杨云章不再反驳。

    从村里到二道山口成年男人脚程差不多要一个小时,杨玥说她四点进山,让人六点多在那里接应,那说明她速度非常快,旁人跟着真是拖累。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杨玥进山后,踩着飞板在那附近找了一圈,找到了野猪群,三大六小,大的三百来斤,小的□□十斤,看样子是一家子。

    杨玥在飞板上,用驽箭把九只都解决了,拨了箭,把六只小的收起来,大的那三只她用铁木剑从箭口刺入,弄成剑造成的伤口。

    然后收到空间钮,踩飞板来到约定地方,把三只大野猪放出来,在一边等待。

    差点时间到五点,能看见路,割麦子的都上工了,杨凌石带着九个人,拿着绳子和扁担,急忙向二道山口赶。

    走一会,天完全亮了,一行人脚步加快,远远地便看站着等的杨玥,他们走近,见到地上三只大野猪,尽管心理有准备,看到猪头上的伤口,他们依然吃一惊,对杨玥更是佩服了。

    杨玥跟他们说:“这群野猪三大六小,小的跑了”。

    杨凌石拿绳绑野猪,说:“拿下这三只就很好了,小的跑就跑了吧”。

    等他们绑好往回抬,杨玥快一步走了,她还要赶去陈家大队。

    十个壮年人轮流抬着大野猪,回到村里,太阳已经高挂,食堂的大锅已经烧热水等着了。

    杨云章担着麦子往回走,一个男孩兴奋跑来:“大队长,野猪,抬回来三只野猪”。

    杨云章脸露出笑容,加快脚步,报信的小孩被人拉住问:“什么野猪?”。

    报信的小孩脸上大笑容:“石伯他们从山里抬回三只大野猪,现在在食堂那里放血呢,我回去看”,小孩说完就跑了。

    野猪的事,杨云章心里还是存有顾虑,没传出去,知道的人不多,这时传出去了,都知道有野猪肉分,田里干活的人振奋了,原本打算晚上杀兔子吃肉补身体的人家,这下省下了兔子。

    野猪肉中午就分了,男女老少一人一斤,多出来的可以用工分换,晚上有肉吃,整个村,家里留的老人孩子,晒场看麦的,收麦割麦的,都喜气洋洋,干劲十足。

    ?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两更,明天恢复中午12点更。

    第50章 欣喜[V]

    早上杨玥从山上回来,换身衣服,就去陈家大队,半路上她弄出一只小野猪,用剑弄了伤口,塞麻袋里,提着来到吴大夫家。

    吴大夫三人都在院里坐着,杨玥提着麻袋进了院子,开口:“老师,早,两位,早”。

    吴大夫三人都回应:“早”。

    杨玥把麻袋放下,和吴大夫说:“老师,这是九十多斤的小野猪,山里的一群野猪出来吃庄稼,早上我把它们收拾了,大的留村里,小的我拿来给你们一只”。

    当杨玥说早上我把它们收拾了时,范怀远和石柱还是意外看了看杨玥,这姑娘说得轻描淡写,可那是一群野猪啊,成群的野猪,狼群都不敢惹,他们自认为是强中手,也不敢随便惹。

    这人说得这么轻巧,她究意有多厉害?

    杨玥接着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竹筒,和吴大夫说:“老师,这是我配的去肉类腥膻的药粉,这药粉融水里,肉泡里面十五分钟,腥膻大部份都能除了”。

    杨玥原本想把这去腥膻的东西弄成药水的,但水不好置放,她做了些改进,弄成药粉,用时融水里就行了。

    吴大夫好奇拿过竹筒,打开盖子,用指沾一点点放嘴里,尝出一几样药材,有两三样尝不出来,那些药材应该是用什么方法处理过,不过他没问杨玥那是什么,这是人家的秘方。

    吴大夫把竹筒收好,把小野猪让石柱拿去收拾,推着范怀远进屋里,准备针灸。

    二十分钟后,杨玥额头上出细汗,范怀远满头是汗,嘴里咬着一块布,双手屋紧,忍着一波一波的剧痛,过了好五、六分钟,杨玥把精神力撤回,擦了头上的汗。

    痛感减轻,范怀远也平静下来,吴大夫给他擦了汗,两人眼里含着欣喜。

    又过了十多分钟,杨玥才收起银针,等范怀远收拾好了,杨玥问他:“怎么样?接下去差不多就是这个痛感,有些地方更痛一些”。

    范怀远脸上泛光,语气坚定:“我可以!”,他期待很久了,去年秋末就到这里,比起过去三年,时间不算长,但他觉得这半年的时间,比过去那三年都漫长。

    从当初怀一丝期盼的心情,到现在充满希望的心,这心理转变过程,难以言表。

    杨玥从里间出来,就见秦楠兄弟俩坐外面等了,她说:“秦五哥明天扎针,今天也不用把脉”。

    秦杭笑说:“我们不是过来把脉,昨天收到我二伯母寄来的包裹,有一些是给你的,今天就拿过来了”。

    秦楠推了推他前面的包裹,说:“大都是些吃的,东西不多,小杨别嫌弃”。

    杨玥坐下,大方接过,放一边,说:“之前你们都送两回了,都是好东西,哪可能嫌弃,这才没多久,怎么又送了?”。

    秦杭呵呵笑起来,说:“这不是你给我们的回礼,寄了一部份回家,那肉干,家里老爷子特别喜欢,叫我们找你换些,小杨,你那还有吗?”。

    杨玥摇头,说:“没有了,现在农忙没时间做”,年前她是做了不少瘦肉干,但是吴大夫,范怀远,方文琦都跟她换,换的量都不少,就留下一些自家吃的,给他们兄弟的回礼还是从里面匀出来的。

    杨玥见秦杭失望的脸,想到对方送的东西,再想到空间钮里还有五只小野猪,晚上启用全能助手收拾了,她清除杂质后,再把磨菇酱做出来。

    便说:“这两天抽空做点磨菇酱,可以匀一点给你,要吗?”。

    “要”,这是秦楠说的。

    三只大野猪,队里给杨玥记了四百五十公分,一只算一百五十公分,杨玥并没有因为得了这些工分没去割麦子,因为收麦,交公粮非常重要。

    她现在心里也有了一些集体荣誉感,这个时候村里男女老少,没人会偷懒,麦子如果不及时收回来了,下一场大雨就毁了,半年多的劳作全废了,交公粮就得用粗粮补上,影响着大家一年的口粮。

    为了不让麦子扎身上痒,多数人穿着长袖干活,杨玥也一样,阳光晒得热辣,杨玥悄悄戴上防护手链,掩在袖子下面开启,顿时把阳光隔在外面,整个人舒服了。

    中午杨云恺杨慎海来送饭时,两人脸上兴奋,杨云恺和杨玥两人说:“哥,姐,我们家分了二十斤腩肉,一个猪肚,还有骨头,阿奶说现在天气热,肉不能放,她下午把腩肉都做成磨菇肉酱放起来,晚上吃面条”。

    杨玥看看两人脸上的神情,说:“家里每餐都能吃饱啊,你俩怎么还这么馋?”,现在家里真不少吃的,不仅每餐吃饱,还有她带回来的糖,饼干之类的填下肚子。

    杨慎海面热,说:“肚子饿得快”,他和四叔跟人打几场架后,那些人就服了他和四叔,两边人混成一片,一起玩,一起上山下河,肚子就饿得特别快。

    杨玥看一下周围,和两人说:“饿了就回家自己弄吃的,我们家粮食够,不够可以和别人换,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只是决不能和外人说我们家吃什么”。

    杨慎海说:“二姑放心,我和四叔嘴严,都不说”,这哪能说,他和四叔也知道了别人家什么饭菜,自家什么饭菜,他们吃得饱吃得好,还饿得很快,别人更不用说了,说出去不是给家里惹祸嘛。

    他们会这么兴奋,这么馋,也是因为之前小伙伴们说起吃肉,那是非常的兴奋,这兴奋传给了他们。

    杨云恺问杨玥:“姐,我们家粮食真够啊?”,新认识的小伙伴都天天喝稀的,吃不饱饭,杨云恺真担心家里没粮食。

    杨云峰敲他一下额头:“够,姐采药去换粮食,够吃,别玩过头,早回去帮阿奶做事”。

    “知道了”。

    下午,杨奶奶把泡了不少磨菇,泡了去腥药水的二十斤腩肉切成小粒,泡发的磨菇也切成小粒,调料香料齐全,杨奶奶也舍得放,做出来的一大锅磨菇酱香气袭人。

    晚上,杨玥和杨云峰各用一个汤盆装白面条,放入炒酸菜,青瓜丝,猪肚丝,加入磨菇肉酱拌一拌,白面条变褐色,吃起来很爽。

    杨慎海看二姑和三叔的饭量,在想,二姑说等过了农忙,就给他和四叔泡锻体汤药,如果他和四叔泡了汤药,也和二姑三叔一样的饭量,那粮食不是吃得更快,他还要泡锻体汤药吗?

    将来小炜和圆圆也要泡,那他们一家一年要吃多少粮食?杨慎海心里数了数,算了算,突然恐慌起来。

    杨云恺推了推发呆的杨慎海:“想什么呢,还不快吃”。

    杨慎海回神,吃起面条,算了,吃饱了再想。

    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杨玥轻轻起来,来到水库边上一个平坦的地方,搭起野营帐蓬,先泡上三十斤干磨菇。

    用大锅烧上水,把五只小野猪拿出来,全能助手处理后,她把杂质清了。

    这些小野猪都八十斤上下,有一只她整只腌了,放保鲜箱里,等有空了,拿去山里使用烤鸭炉加工,用柴火,炭火烤乳猪。

    她是有烤箱,也用过烤箱烤过鸭子,但烤出来的鸭子不如用柴火,炭火烤出来的香。

    另四只就拆解分类,猪头,猪脚,瘦肉,下水之类的以后慢慢拿回家吃。

    半肥瘦的肉全剥了猪皮,放食物处理机里面加工,出来是黄豆大小的肉粒,泡好的磨菇也放进去加工成小粒。

    金属大锅加热,倒入肉粒炒出油,再加磨菇粒炒干水,加姜,酒,盐,糖,酱油,黄豆酱,几种香料粉,炒香后,用最小火熬制。

    她做的比杨奶奶做的粗糙些,但杨玥觉得自己做的味道真不差什么,下指令全能助手看着,杨玥在一旁盘腿调息。

    凌晨,杨玥把凉了的磨菇肉酱装满五个五斤装的陶罐,其它的放锅里。

    五罐磨菇肉酱,一罐送给吴大夫,一罐送给范怀远,两罐送给秦家兄弟,一罐是给石柱。

    收到磨菇肉酱,几个人都很喜欢,特别是范怀远,他早感觉到杨玥处理的食材与众不同。

    昨天石柱用杨玥给的去腥药粉泡了野猪肉,效果是很好,但和杨玥自己处理的还是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分完磨菇肉酱,开始当天的针灸,和前一天一样,范怀远痛得嘴里咬布头,手青筋突起。

    给范怀远扎完,杨玥歇一会,给秦楠扎,这比给范怀远扎轻松多了,这是第五次,秦楠隔着黑布,隐隐地能感觉到光影,这令他心头振奋。

    其实现在分散留在秦楠脑后头的瘀血,已经很少了,身体也可以自行慢慢吸收,但杨玥还是用精神力帮他把散的瘀血一点一点聚一起,排出来,好得快些。

    这一次中空银针滴出两滴暗色血液,就没有了,等时间到了,杨玥起针。

    秦楠每一次扎针,秦杭都特别兴奋,吴大夫说扎七次针,就能把瘀血全排出,这是第五次了,还有两次,很快,五哥脑里的瘀血全排出来,重见光明,重回岗位,以后老爷子再不会常常长吁短叹,时常盯着他了,快乐的日子向他招手,秦杭无声傻笑起来。

    ?

    作者有话说:

    杨玥:范先生的舌头大可不必那么敏感。

    范先生很真诚:其实,我也分不清食材和食材到底哪里不同,真的!

    晚六点还有一更。

    第51章 救[V]

    收麦收了几天,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闷热得不正常,快中午时,在太阳底下干活一会,人就心慌气短,受不住,短时间内,就有好几个人中署了,有经验的老人说,这是要下大雨了。

    杨云章急得嘴上冒出好几个大泡,中暑严重会死人的!但将要下大雨也很要命。

    但关于人命大事,他不得不调整大部份人的上工时间,早上四点上工,中午十一点下工,下午三点半下工,干到晚上十点。

    他还组织一个青壮年为主的夜战小组,小组白天休息,下午四点割麦子,点着火把割整晚,到早上九点回去睡觉。

    负责晒场的老人妇女把最早脱粒晒干的麦子装庥袋,抬进仓库摞起来,晒场换新脱粒的麦子晒。

    割麦子搬麦子的都拼了狠劲默默干活,挥汗如雨,除了必要的传话,没人再说多余的话。

    杨云恺这样年纪的孩子也被杨云章安排去地里用背篓背回适量的麦子。

    负责后勤的妇女担了一担又一担的祛暑凉茶到麦地里,晒场。

    杨云章把事情安排好,也庆幸杨玥之前打了野猪,分了肉,不然,很多人身体都受不住。

    杨玥被大家这种拼命干活的狠劲感染,割麦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麦子全割回来的那天,正是端午节当天,雨还没下来,大家狠狠松了口气,有心情吃粽子了。

    杨玥早早准备的糯米不少,于是杨奶奶做了不少粽子,有放腊肉,红枣的,红豆三种。

    杨玥最喜欢里面有腊肉的,糯米和腊肉煮久了,粘在一起,咬一口,软烂的糯米香和还有点嚼头的腊肉咸香混一起,她觉得美味非凡,吃了一个又一个,被杨奶奶拦住:

    “糯米不好消化,等晚点肚子里的消化了再吃”。

    杨玥抚一下肚子,停下不吃了,端起酸酸甜甜的酸梅汤喝。

    到半夜,下起了大雨,被雷声惊醒的人都庆幸麦子全割完了,安心再睡。

    天刚亮,大雨没停,杨玥家的院门被敲响,刚洗漱好的杨玥撑着雨伞去开门,门打开,是大队长非常焦急的脸,对方虽穿着雨衣,但全身几乎被淋湿。

    杨云章见了杨玥,急促说:“小玥,思科昨晚吐了,然后发烧,烧了一夜,凌芝给他用药都不管用,现在情况不大好,雨下成这样,也不没法去医院,你有办法或有退烧好药吗?”。

    拖拉机没棚,抱孩子上去,再怎么注意,没多久就被淋湿,孩子病更重,而且,就这雨势,路也不好,也不知去公社的路上有没有危险。

    他来找杨玥已经是没办法了。

    杨云章焦急做不得假,那个叫思科的孩子,好像才刚五岁,杨玥心里没犹豫,说:“我去看看,人在卫生室吗?”。

    “是”,杨云章说。

    “我回房拿药箱”,杨玥说完转身回房间拿药箱,和杨云峰说一声,从里间提出一个黑褐色小箱,穿上雨衣,来到院门口,和大队长说:“走吧”。

    雨下得很大,走路很不好走,杨云章的脚腿又不太好,好几次将要摔倒都被杨玥手快扶正,也不知来时他怎么走的。

    两人跌跌撞撞来到卫生室,尽管杨玥穿着好的雨衣,但大腿以下也全湿了,她在屋檐脱下雨衣,进了卫生室。

    卫生室外间,杨凌芝和一个男人站着,脸上难过,见杨玥进来,两人脸上多了期盼,也不说话,杨凌芝手指向里间。

    杨玥跨进里间,杨思科小小身子安静躺在床上,边上一个女人在哭。

    孩子看样子已经深度晕迷,她迅速打开带来的小箱子,用里面干净毛巾擦了手,手探上孩子的额头,额头很热,随即快速把脉。

    杨玥收回手,快速从箱里拿出银针皮套,打开,银针没来得及消毒就给孩子扎上针。

    边上女人哭停了,眼睛不眨地看着孩子。

    杨玥从药箱拿出一把小刀消毒,看一眼床头,有个小柜子,上面有个碗。

    过五分钟,杨玥在小孩左手中指指尖上划一刀,放出三滴黑红色血,用柜子上的碗接住,孩子妈惊呆了,那血一看就不正常。

    紧接着,杨玥又给小孩右手中指划一刀,同样放出三滴黑红色血。

    杨玥弹了弹银针,孩子脸上出现挣扎,手也微微挣扎,孩子妈脸上出现惊喜,在门口看的男人脸上也浮现喜色。

    又过了十来分钟,又从两个中指流出几滴血,这回的血比较正常。

    过了一会,杨玥收银针,给孩子把脉,脉象平稳,孩子呼吸平稳。

    转身和边上的女人说:“他吃错东西或是吃了相克的东西,中了小毒,现在毒都排出来了,身体很虚,好好养养,碗里的毒血拿去埋了”。

    女人点头,忙说:“谢谢,谢谢”,然后手探上儿子的额头,没那么热了。

    杨玥清理银针:“没事”。

    她把银针和小刀收拾好,提着箱子站起来,门口的男人一脸感激:“多谢!”,杨玥抿嘴笑,“没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杨云章目送杨玥离开,身后传来孩子微弱的哭声,心里感慨,厉害啊!同时又想,之前那几个女人的事说不定真是杨玥做的。

    杨云章摇一下头,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没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孩子救回来了真好!

    回家的路上,杨玥知道自己刚刚行事很不周密,但并不后悔,刚刚情况紧急,容不得她费时间和孩子父母交涉,拿到无责任书后再救人。

    回到家里,都还没吃饭,等着她,杨玥换下湿裤子,坐下吃饭。

    杨玥之前出去时,杨奶奶在灶房,只听小峰说村里人出事,小玥跟大队长走了,她是担心的,见孙女回来了,就问:“大队长叫你去救人的?”。

    杨玥剥着粽子,知道杨奶奶担心什么,于是说:“是,不是什么圈套,小孩乱吃东西中毒,杨凌芝治不了,情况很危险了,我给他排出毒,养养就好”。

    “那就好,下雨这么大,吴大夫那里不去了吧”,杨奶奶转开话。

    杨玥看一眼杨云恺和杨慎海,说:“没事,要去,我拿上干衣服,那个小孩中毒,我估计是在昨天跟大孩子们上山,乱吃东西了,还好毒性较小,不然不等大队长来找我,人就没了,小恺和小海,你们在山里吃野果子注意着点”。

    杨奶奶看向两人,两人连忙点头保证不乱吃东西,真是不敢了,那可是要命。

    杨玥来到吴大夫家时,雨势小了些,给范怀远扎完针,雨全停了,露出大太阳。

    回到家,杨奶奶告诉她,早上救回来的孩子父母带东西来谢过,然后说:“隔壁除了盛老师,其它人全起不了床,村里很多人病了,找到不大夫来看”。

    “我过去看看”。

    杨玥提药箱去隔壁,在院里见到焦急转圈的盛老师,他见杨玥来了,快说:“小杨你来了,太好了,快去给他们看看”。

    全倒下了,村里也很多人病了,大夫都找不到,急死他了。

    杨玥进屋里给六人把了脉,都是劳动过度后遗症,有两位老师还引发了旧疾。

    她和他们说:“都是劳动过度后遗症,张老师和王老师旧疾复发,我是可以给你们扎针治疗,好得快些,可是我没真正出师,也没行医资格证。

    若要我治,你们需要给我一份签字的无责任书,我才能动手治疗,不治也没什么,能慢慢好起来,张老师和王老师好起来更慢些”。

    这些人各有各的脾气,可都是好人,但也不能因为都是好人,她就可以随意给人治疗用药。

    徐老师理解,先说:“我现在不方便写,你来写,我签字给你”,这一身酸痛无力,太难受了,让它自己好,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凌老师跟着说:“我那份一写上”。

    另几人也都同意,通过村里发生的一些事,和杨云峰对姐姐的崇拜,他们隐隐知道,眼前的女孩医术针灸都很高明,那个驱蚊虫的药包就特别好用,杨老太的白头发变黑了许多。

    杨玥收了无责任书,给他们都扎了针,缓解症状。

    然后跟没有旧疾的四个老师说:“我最近做了几种成药,有一种正好适合你们现在用,你们要用成药还是开方子去抓药?”。

    同时煎六个人的药,太麻烦,这成药是寻常补身体的,不会有事。

    凌老师痛快说:“我用你做的成药”,他相信她,这才扎了针,虽然浑身还是无力,可是舒服太多了,再也不是一身酸痛。

    另三人也不犹豫,都用成药,杨玥把药丸给他们,又去卫生室给两个并发旧疾的老师抓药,交给杨云峰去煎。

    四个老师吃下杨玥给的成药,很快发现自己身上有了力气,能起来了,不禁惊喜。

    禾叔婆也病了,杨奶奶去看回来和杨玥说:“你禾叔婆起不来,浑身酸痛,我看几个老师都能走了,要不,你去给她扎下针?”。

    杨玥:“她愿意吗?”,她给人针灸治病的事,只杨奶奶和杨云峰知道,外面的人不知道,只以为她每天去吴大夫那里,是去学习的。

    杨奶奶:“让小峰去问问”。

    “行吧”。

    杨云峰去问,禾叔婆很愿意,杨玥过去给她扎了针,留两天成药给她。

    下午,大队长三儿子杨慎苇哭着脸,来找杨玥:“我爹病了,忙了这么多天,昨晚又熬了大半夜,早上回家就发烧,拿药吃了不见好转,又不肯去医院,说去医院也没什么大用,听说早上你把思科救回来了,小玥,你去帮帮忙,看看我爹”。

    大队长和老师们禾叔婆不同,不仅是身份不同,还因为他以前的职业,身体内肯定有暗伤,不是一般的病症。

    于是她跟杨慎苇说:“我没出师,不能给人看病,早上那是情急,是例外,禾叔婆也只是劳累过度,不治也能慢慢好起来。

    你爹估计是累带旧伤复发了,我老师医术很好,你回去和家里人商量,要不要带你爹去陈家大队,找我老师看诊”。

    听杨玥这么一说,杨慎苇想了想,觉得也是,看爹难受的模样,自己真是急昏了头。

    ?

    作者有话说:

    读者“妹子”,灌溉营养液;读者“紫妖”,灌溉营养液;读者“胡思亂想的河豚”,灌溉营养液;读者“随心所欲”,灌溉营养液;读者“枫”,灌溉营养液;读者“㎡”,灌溉营养液。

    第52章 能看清了[V]

    杨慎苇走后没久多,杨玥就听说大队长被几个儿子送去陈家大队看病,和杨玥所想的一样,杨云章是累病带出旧伤,吴大夫给他诊断后,说:

    “劳累过度引起旧疾复发,内服汤药,外泡汤药加针灸,针灸三天一次,连续治一个月,暗伤可以减轻,虽不能完全治好,但以后遇到天气变化就没之前那么难受”。

    杨云章四个儿子大喜,每当天气一变化,爹以前中枪的地方和伤腿有多难受,他们看眼里,吃多少药都不管用,吴大夫果然医术高明。

    杨云章年青时是从朝鲜战场上负伤回乡的,吴大夫对他很尊敬,郑重嘱咐:“药一定要按时吃,按时泡,针灸不用你来,每三天我去一趟,你现在还算年轻,好好治,年老时才不会更加难受”。

    杨云章苦笑,接下来晒麦子,交公粮,插秧,队里事那么多,村里又不少人病了,哪能闲下来养身体?

    杨慎苇见爹脸上表情,说:“大夫放心,我们会看着爹的”。

    村里那些事,不是还有三个小队长分担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高明的大夫,不治,什么时候才治?

    扎针的时候,杨云章问吴大夫:“吴大夫,村里有个小孩中毒,早上小玥用银针把毒逼出来,小玥是不是很会扎针啊?”。

    吴大夫听了,没觉得意外,说:“她是在针灸上悟性很高,加上是练武的人,认穴位从不出错,所以学针灸是特别的快,现在能给人扎针了,不过她未成年,也没出师,如果让她扎,就得签一份无责任书给她,杨队长若是让她扎,就签一份无责任书给她,杨队长想让她扎吗?”。

    吴大夫擦着银针,心想,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杨队长不知会怎么选?

    杨云章自然是倾向于吴大夫,可早上他仔细问过杨思科他妈,杨玥给她儿子用银针排毒过程。

    杨凌芝当时说,杨玥用内息扎针了,不然小孩体内的毒只扎一次针,不可能完全排出来,还会有余毒,后期要吃药排毒,现在就不用,她针灸手法很高明。

    杨云章决定:“我让她扎”。

    吴大夫微抿着嘴,说:“杨队长回去和家属沟通好,小玥一家很不易,确定了通知我一声”。

    杨云章语气倒坚决:“决定了,就她,吴大夫放心,我不会让家里婆娘生事”。

    麦子割完,晒麦子,犁田,杨玥和杨云峰就不去挣工分了。

    吴大夫第二天就把杨队长扎针的事跟杨玥说了,对多出一个人扎针,杨玥自然愿意,她现在看的病人还是太少了,看过多少医书,脉案,理论再强,在铜人身上扎再多针,不给人看病,没有实践就是纸上谈兵。

    这天傍晚杨玥跟吴大夫去大队长家,给杨云章扎针,也许杨云章给家人做思想工作做得好,没有人对杨玥说不中听的话,吴大夫心里满意。

    第二天一早醒来,杨云章精神大好,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昨晚睡得沉,他都多少年没睡过这么沉了,并且浑身轻松。

    杨云章流畅耍几下拳,哈哈笑起来,心想,回头再警告家里人,决不能跟杨玥一家生出矛盾。

    这一天,身体养回一些的杨思科被父母领着,在杨玥面前跪下,快速磕三个响头,第一次见这阵仗的杨玥被吓到,等回神,小孩已经磕完站起来,向她咧嘴笑。

    杨玥:

    人都磕完了,杨玥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以后吃东西注意些”。

    孩子父母应称是,又说不少感谢客气的话,才带孩子离开,杨玥目送他们离开,这种被人真心感谢的感觉,蛮好的。

    麦子收完,晒了麦子,生病的人在好转,插了秧,交了公粮,麦子发到社员手里。

    今年公分多,杨玥一家分到不少麦子,山里她去年同样是种了三亩,但今年收成就少了些,她知道,是没肥料的原因,植物营养剂她也没用上。

    这又种下了玉米,等收了玉米,地更贫了,到秋天时得去弄些瘀泥回来处理,混在土里。

    天越来越热,秦楠的眼睛能看清了,拿下黑布,视线晃了晃,看清四张熟悉的脸,一张陌生的脸。

    秦楠尽管隔着黑布能见光影多天,心里早激动过多次,但黑布拿下,真正能看清时,心情仍然很激动。

    他看向杨玥:“多谢你!小杨同志”。

    杨玥微笑:“不客气,相互的”。

    这点在来这里治疗之前,秦楠和父母老爷子就被告知实情,范怀远从不说空话,他们都相信他,也想抓住这一丝机会。

    开颅手术也不是万全的,若是出什么意外,不仅眼睛治不好,脑袋被打开过一次,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于是得到消息,家里商量一下,他就来了,现在看来这决定是对的。

    不管他是不是实验对象,不管怎么样,都是杨玥和吴大夫治好了他,秦楠又向吴大夫道谢:“吴大夫,谢谢你,费心了”。

    吴大夫摆一下手:“别这么客气,看见你能好了,能继续为国发光发热,我心情也好,像你这样能干,体能强壮的人沉寂下去,更可惜了,培养出一个人才,真不容易”。

    秦楠微笑,又真诚向两人道谢一番。

    双方又客套了一番,这才说转向其它话题,秦楠看向范怀远,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范怀远笑得真心:“很快能复健了”。

    秦楠麦色的脸现笑意:“真好!”。

    范怀远点头:“是很好”。

    秦杭撇嘴,话说得简洁,打哑迷呢。

    眼睛看见了,秦楠又养了十来天,才带着满心欢喜的秦杭离开。

    给杨云恺和杨慎海用了第一次锻体汤药后,杨玥迎来十四岁生日,吃了长寿面,晚上又吃了丰盛的一餐。

    星期天,杨玥一大早就带着杨云峰兄弟加一个杨慎海,去1号营地挖土豆,这是杨云恺和杨慎海第一次进山干活,两人进山时元气满满,等到了地方,气喘吁吁,看向气息平稳的杨玥和杨云峰两人羡慕不已。

    同时心里也惭愧,平时姐(二姑),哥哥(三叔)这么辛苦,他们还觉得自己做了不少事,以后在家还要做更多事,才能对得起自己增加的饭量。

    两人按姐(二姑)说的,笨拙地挖着土豆,一不小心,就刮伤一个,挖了一会,发现被刮伤的土豆几乎占一半,两人不禁怀疑,自己有那么笨吗?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挖,这回刮伤得不多,可速度却慢得不行,杨云恺和杨慎海有些沮丧。

    土豆挖出来了,还要背回家,刚开始一段路还好,到后来,杨云恺和杨慎海只觉得背上的东西像座大山,脚步沉重,汗水不停滴下来,又不停喝水。

    回到家里,两人几乎是累瘫了,坐井边的石板上不起来了,杨慎海觉得自己现在一抽一抽的,像离水待宰的鱼,随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杨慎炜把西瓜端到两人面前:“西瓜”,两人拿起西瓜,快速吃起来,杨慎炜白眼:“吃相真难看”。

    杨云恺连西瓜子都咽下去,说:“男人要什么好看?”。

    杨奶奶刚好过来,听到这一句,说:“男人,算了吧,才不尿床两年”。

    杨慎海和杨慎炜哈哈笑起来。

    杨云恺涨红了脸,气死了。

    夏天的早晨也是很热,范怀远横躺在炕边,嘴里咬着布巾,杨玥在他左腿上刺下一根又一根银针,这是进行最后的修复。

    剧痛令范怀远几乎晕过去,这痛感前天就感受过一次,再经历,还是令他几乎受不住,太痛!

    一个小时后,范怀远换了衣服,回复体面,心情很好,终于,将要进行下一阶段治疗。

    杨玥坐八仙桌边,脑里一步步回想范怀远腿针灸过程,发现并没有出错的地方,总结了一些经验,有些地方可以治疗大胆一些,能缩短一些时间,一些地方可以连起来治疗。

    等她总结完经验,回神,范怀远坐对面,安静看着书,这画面挺好看的,杨玥起身,和他打招乎:“范大哥,我回去了,以后只三天扎一次针,我就不天天过来了”。

    三天扎一次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等范怀远能站起来复健,就彻底不用扎针了。

    听了杨玥的话,范怀远心里有一阵失落,半年多了,对方不管冬天刮风下雪,夏天下大雨,从不缺一天,他心里很感动,也有一丝不舍。

    范怀远把书合上,说:“我又给你收集了一些书,等会石柱拿过来”。

    “谢谢”,杨玥道谢。

    范怀远失笑:“我又该怎么答谢你呢”。

    杨玥笑说:“再帮我找些好书啊”。

    范怀远:“好,不过有些书,你要收好了”。

    “知道了”,杨玥应道。

    不用一早去吴大夫那里,杨玥感觉到一阵轻松,次日一早和杨奶奶说她去采药,便直接到了山里木房子。

    她打算多做一些成药丸子,她手上的成药方子不多,老师教的一个,一共才九个,一半是补身体的方子,一半是治一般病症,她多做一些出来备着,紧急的时候用。

    那本【入药境】她大略翻过,那是关于内息练丹的内容,等空闲再多些时,她要好好研究一番。

    杨玥一整天呆在木房里,做出一些成药,傍晚才回,第二天也是。

    ?

    第53章 唐先生[V]

    第三天给范怀远扎完针出来,范怀远和她说:“昨天下个病人已经到了,但要安顿几天,这个病人有一些不同,住在镇里,带有专属医生,三天后你来了和吴大夫一起去,见了面,你称呼他唐先生就行”。

    带有专属医生,那是大人物,杨玥心想,问:“好的,对方有什么忌讳吗?”。

    范怀远说:“没什么忌讳,对一般人,一般情况下,唐先生是个很随和的人,不用担心”。

    那什么不是一般人?杨玥没问出口,不过也没多少心负担,更没多想,人家有专属医生,她不可能是单独给人治疗的,想了没用,她决定去时少开口说话。

    这天清早,杨玥跟随吴大夫来到公社北边一座宅子,这是座老式宅子,一进院门,杨玥就感觉到一些不同,有人走动,但很安静,有一些肃穆。

    杨玥和吴大夫在一个房间见到了唐先生,里面有两人,高胖的是唐先生,大夏天的穿着毛衣,厚裤子,高瘦的是唐先生的专属医生,卫医生,两人坐桌子前头。

    唐先生亲切微笑,杨玥觉得,他和范怀远笑得太像了。

    几个相互介绍,如同范怀远说的,唐先生是个随和的人,但杨玥就是知道,他决不是!

    介绍过后,吴大夫和杨玥先后给唐先生把了脉,唐先生年轻时中了寒毒,一直在治疗,不能完全拨除,现在寒毒浸入脏腑,有点严重。

    唐先生越过吴大夫,微笑和杨玥说:“小同志,说说你的看法,不用紧张”。

    杨玥一愣,看吴大夫一眼,吴大夫眼里全是鼓励。

    杨玥敛了心神,说:“唐先生被寒毒入体二十三年,一直在治疗,寒毒未能全拨除,现在深入脏腑,为对抗寒毒,唐先生用过不少补品,这些补品有一部份没有被转化用掉,现存在身体各处”。

    等杨玥停下来,唐先生笑说:“不错,吴大夫,你收了个好学生”。

    吴大夫微笑不语。

    唐先生又说:“你们三个商讨吧,拿出治疗方案”。

    讨论治疗方案和杨玥没多大关系,她只管针灸,用驱寒针法将寒毒排出,这驱寒毒针法,杨凌棠留下的那本针灸书里有,杨玥也早练熟得不行。

    至于每次能排出多少寒毒寒气,才不伤到脏腑,卫医生心中有数,卫医生仔细问了杨玥施针手法,施针经验。

    杨玥把自己能说的经验,针灸手感说了,然后卫医生和她说给唐先生施针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他一说,杨玥就明白了,卫医生对杨玥能快速理解也很满意。

    治疗方案很快商定好了,哦,不如说是卫医生一人拍定了,药方他开,针灸杨玥负责,因为唐先生身体被寒气腐蚀,得边拔毒边调养,所以三天扎一次针。

    针灸时间在正午,于是吴大夫和卫医生讨论医学上的事,杨玥在一旁边恭听,受益良多,十一点多他们用饭,饭菜普通,豆角炒肉片,拍黄瓜两个菜,主食二合面馒头。

    杨玥之前听说过大干部的饭也很朴素,这回亲自吃到了。

    大夏天大中午,屋里烧着炭火,唐先生穿着单衣躺床上,杨玥做好了准备,给唐先生扎上针,中空针最后扎上。

    在附注内息的银针作用下,游离唐先生身体各处的表层寒气通过中空银针排出来,这些游离的寒气好清除,浸入各器官里的寒毒才是最难的。

    时间一到,杨玥起银针,卫医生上前给唐先生把脉,一会,面上微露喜色,和唐先生说:“效果很好”。

    卫医生看向杨玥的目光满是赞许,屋里非常热,他和吴大夫两人满头大汗,小姑娘愣是神色如常,一滴汗都没出,他看得都后悔小时候没认真练武了。

    若是小时候认真练武,现在想必小姑娘一样一点也不怕热,估计她也不怕冷,羡慕了!

    唐先生笑说:“是嘛,小同志下针时手很稳,行针时我也感觉到了舒服,看来这一回我运气好,小范推荐得不错,他快能站起来了吧?”。

    吴大夫回答唐先生:“是,经脉和血管全连上了,再养养就能复健”。

    唐先生说:“好啊,很好”。

    从唐先生住的那宅子出来,杨玥开始出汗,在房间里面那么热都没出汗,一出院门,汗水反而不停流下来。

    杨玥拿出手绢,不停地擦汗,才发现自己紧张还会延后了,这算什么?

    这唐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让她不知不觉地紧张,过后紧张才表现出来。

    吴大夫肯定知道,但杨玥没问,她明白,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同时也庆幸,三天才扎一次针,不然天天去,天天这么紧张一回,过后不知自己会不会得神经衰弱。

    吴大夫等杨玥擦完汗,才说:“你表现很好了,很镇定,唐先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抗战时期曾经只带十几个人坑杀一千多个r国兵”。

    杨玥心里升起敬意,说:“很厉害!”。

    吴大夫感叹一句:“他真正的厉害不是在这里!”。

    之后回去路上到岔口师生两人分开,吴大夫没再说和唐先生有关的事,但杨玥肯定,唐先生的伟绩肯定非常出彩,只是那些不能公布出来。

    回家路上,杨玥细想唐先生的脉象,卫医生开的方子,第一次行针效果,想过几遍,觉得没有改进的地方,便放开了,脑里分析一些不常见的草药药性。

    她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经回到村口石桥附近,当听到一声“小玥,救命”,杨玥抬头望去,只见石桥下方的河里沉浮着一个长头发的人,河对岸喊她救命的人正是杨慎苇。

    杨玥心思转得快,丢下背后背篓,跳下河里快速游过去,一把抓住河里女人的双手,用力扣住,把人从河里拖到岸上,给人做急救,让对方把灌进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杨玥发现,女人边吐着水,看见旁边是杨玥,眼里闪过失望。

    杨玥:感情这是有预谋的掉水。

    杨玥扭了扭衣服,把水拧得差不多,内息两转,衣服烘到差不多干,她转头一看,刚才喊话的杨慎苇不见了,来了三个女知青,她们谢过杨玥,把那掉水里的人扶走了。

    杨玥回去把背篓拿上,一阵无语,她记得没错的话,杨慎苇刚满18岁,这个世界是刚刚成年,长得只能说是端正,就算是大队长儿子,也没什么特殊待遇,该上工时一样上工,工分也不多计,这有什么好算计的,知青能不能签字回城,又不是大队长一人能决定的事。

    她回到家,杨慎苇竟在她家附近等着她,见杨玥走近,一脸幸色,说:“小玥,谢谢你啊,不然我要被结婚了”。

    杨玥没那么八卦,不问两人关系,也不问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他在那里,那人是怎么落水的,只说:“没什么,顺手而已”。

    杨慎苇:“总之,谢谢你”,说完匆匆离开。

    回到家里,放下背篓,杨沅就给她端来水杯:“二姑,喝凉茶”。

    杨玥一手接过,一手摸一下小姑娘的头顶,说:“谢谢圆圆,昨天二姑拿回来的青饲料兔子喜欢吃吗?”。

    说到兔子,杨沅高兴了:“喜欢,吃了好多,二姑,那饲料闻起来都酸了,兔子为什么还喜欢吃啊”。

    杨玥喝了水,说:“它可能跟你哥一样,很喜欢吃酸菜吧”。

    杨沅信了,皱眉头:“酸菜好酸,跟鱼一起做才好吃”。

    杨玥笑笑,问她:“你哥和四叔去哪了?”,前几天她去考小学毕业考,学校也放假了,天这么热,这两人也能在外面玩上一天,佩服。

    在屋檐一边的杨奶奶接话说:“我让他们去割猪草了,那些青饲料你说能放很久,那喂猪就喂一半,一半喂猪草,让他们干点活”。

    这两个孩子现在和村里孩子打成一片,之前压得太狠,现在和人上山下河,快玩疯了,这样下去不行。

    杨玥:“也行”,冬天多喂些,长膘。

    杨奶奶又和她说:“早又有人来找你私下去扎针,我都给推了,可能会找上你”。

    杨玥:“没事,你只管叫他们去让吴大夫看,我不会私自给人扎的”。

    大队长的身体越来越好,大家得知是杨玥给扎的针,来找她私下去治疗的人不少,在农村干农活辛苦,患风湿骨痛,肌肉疼痛的人最多,一些人想让她扎针缓解疼痛,又不愿意签无责任书,想得美。

    吴大夫和她说过很多医闹事件,他年青时也亲自遭遇过几次,所以在这方面吴大夫叮嘱过她多次,决不能马虎,过来人的话,杨玥会听,会分析,好的自然遵循,不合适自己的,就不用。

    杨玥坐一会,研磨了两种药材,约各半斤重,各自收好。

    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和面,这么热的天,晚上吃凉面正好,陶罐里还有磨菇肉酱,杨奶奶之前做的磨菇肉酱已经吃完,现在吃的是杨玥拿回来了。

    和了面,她从莲花缸里捞出条五斤重草鱼,重力拍一下鱼头,杀鱼,除杂质,洗干净,片成片。

    鱼肉片用作料腌上,鱼头和鱼骨鱼尾拿去煮汤。

    晚上吃凉面,一大盆的酸菜鱼,凉拌一盆黄瓜,吃得很舒服,这才是过日子。

    ?

    第54章 弟弟[V]

    吃完饭,天还没全黑,小院迎来两个知青,头发都是编两条辫子,落水的知青提着提兜,杨奶奶招呼她们坐下:“来,坐下,有什么事坐下说”。

    两个知青犹豫一下,坐下来,杨奶奶把西瓜盘放她们前面:“来,吃西瓜”。

    下午落水的知青何美华把提兜放桌子上,说:“哦,我不吃,杨奶奶,下午我不小心掉河里,杨玥正好路过,把我救上来,我是来谢谢她的”。

    何美华都不知自己对杨玥是什么心情,既埋怨她救起自己,又感激她救了自己,她自己都觉得很矛盾。

    她回知青点后,听说当时二麻子也在附近,正想下去救她,吓得她当时出了一身冷汗。

    杨奶奶推一下西瓜:“哦,你没事就好,你们以后在河边要小心些,她在洗澡,你们吃西瓜,西瓜自己种的,种了不少,别客气”。

    杨玥洗澡出来,就见两个知青在吃西瓜,一个是下午落水的.

    何美华见杨玥出来了,就起身跟她道谢:“杨玥,谢谢你下午把我从河里救上来”。

    杨玥有点懵,她还以为对方会怪她多事呢,迷糊说:“没什么,当时正好回来路过”。

    何美华说得真心:“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

    杨玥听这感谢不像假的,那下午怎么弄出那么一出,搞不懂她怎么想的,说:“真没什么,你的谢礼我收下了”。

    何美华又说真心谢过两回,才和同伴告辞走了。

    两个知青刚走,禾叔婆便过来,在院里跟杨奶奶说话,一会,凌老师也过来给杨云恺他们上课,上地理课,两个小的听不懂,不过也安静坐一边划水。

    第二天,不用去哪边扎针,杨玥在山里看了一天书,傍晚回到家,杨沅拿来一封信给她:“二姑,你的信,大队长拿来的”。

    杨玥疑惑接地信,谁会写信给她?她看寄信地址,是县城地址,杨玥撕开信封,拿出一张信纸,看了里面内容,看向灶房。

    杨玥把信纸塞回信封里,放口袋里,去洗手,进灶房和杨奶奶一起把饭做好。

    吃过饭,杨玥才和杨奶奶单独说话:“阿奶,我收到的信,是江季莹寄来的,她前几天想办法去农场看了爷爷和父母,她说农场有个从京城下放的工程师,叫莫炎山,带一个十岁的孙子,那个孙子,江爷爷说和我爹十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杨奶奶听了,一直愣愣的不动,杨玥提着心,扶住她胳膊,良久,杨奶奶叫一个名:“小山,真是小山吗?”。

    杨玥小心轻声问:“小山,是谁?”。

    杨奶奶眼神没有焦距:“小山,是我弟弟,比我小六岁,五岁时在街上走失,他还活着吗?”。

    杨玥:突然头皮发麻。

    她从没想过杨奶奶娘家亲威,只知道那边早和杨奶奶断了联系,杨奶奶娘家在哪她都不知道。

    杨玥:

    杨奶奶慢慢回神,紧紧抓着杨玥胳膊:“你把信读给我听”。

    杨玥拿出信,把里面一字不落地读出来。

    杨奶奶眼睛渐渐有了神彩,说:“是小山,肯定是小山”。

    杨玥觉得不太靠谱,那个工程师说自己确是被人收养的,不记得自己原本是哪里人,就因为他孙子和杨凌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亲人,可能吗?

    这里又没有基因验证,怎么确定是亲人?

    但显然杨奶奶认定了那人是她亲弟弟,马上去扒拉东西;“被下放的工程师啊,小山居然是工程师,也不知他长大了是怎么样?现在天热,我做薄衣服给他们,哦,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先叫凌石去公社寄去,衣服做好了再寄,玉米面……”。

    杨玥见忙得团团转的杨奶奶,一脸迷茫!

    一会,她回过神,试着和杨奶奶说话,杨奶奶理都没理她,沉浸在收拾东西中,她到外面叫杨云峰:“快去叫禾叔婆来,快去!”。

    没多久,禾叔婆急急忙忙赶来,两老太太嘀嘀咕咕很久,下了决定,禾叔婆和杨凌石明天一早亲自去一趟!等会就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

    也是,禾叔婆五岁到黄家,自然是见过杨奶奶弟弟,可是五岁和五十多岁面貌?

    杨玥尽管心里疑虑,但也能理解杨奶奶的心情,她也时常想念在军校的弟弟。

    杨玥把手里的粮票给禾叔婆他们一部份,钱也给了一些,杨奶奶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杨玥只好悄悄给她用了安神液,不然老太太明天都起不来。

    第二天天没亮,杨凌石母子俩提着几包东西,就算那人不是,这些东西也能给江家,杨玥在公社把他们送上车,然后去了陈家大队,先去陈伟军家,把消息告诉杨珊,再去吴大夫家给范怀远扎针。

    杨珊得知消息,杨玥走后,捎话给在上工的陈伟军,马上收拾东西,带着三个儿女回娘家,到娘家,见杨奶奶呆呆坐屋檐下,心里一痛,把大儿子小儿子交给杨云恺:“看着他们”。

    把女儿交给杨沅:“圆圆,带一下表妹”。

    大姑来了,杨沅担忧看太婆一眼,拉过陈爱红的手:“我带你去看兔子,大人在说话”。

    “好”,爱红应道。

    杨珊靠近杨奶奶,握着杨奶奶的手,叫一声:“阿奶”。

    杨奶奶回神,见是大孙女:“小玥叫你来了啊,我没事,阿珊,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你舅公?”。

    杨珊小心说:“禾叔婆明天就能回来,就知道是不是舅公了”。

    杨奶奶流泪:“要是他多好,我还记得他当时长什么样呢,小脸很白……”。

    ……

    给范怀远扎完针,杨玥急匆匆地回家,家里,杨奶奶拉着杨珊的手直抹泪。

    杨玥从没见过这样的杨奶奶,一直拉着杨珊絮絮叨叨,话翻来覆去地说,杨玥在一边听了一会,听得头皮发麻,不由佩服态度一直很好的杨珊。

    原本家里有四个小的,已经很吵了,又来三个更小的,小院几乎炸了,没多久,杨慎炜和陈爱国吵好几次架了。

    好在,杨沅照顾比她小的爱红有模有样,带她玩,带她去喂兔子,表姐妹倒没干架。

    快到中午,大姐夫陈伟军请假早下工过来,杨珊给他传话只传一句:我带孩子回娘家,他担心有什么事就过来一趟。

    午饭,杨玥煮了一大锅白米饭,炒了一大盆的西红柿炒鸡蛋,炒个腊肉,拍一盆黄瓜,孩子们都用西红柿炒鸡蛋拌着白米饭吃得香,但还是吵吵闹闹的,杨玥觉得自己头皮在发硬。

    杨奶奶吃不下饭,杨玥和她说:“阿奶,你吃饭了才有力气,如果真是舅公,你还得给他做鞋,衣服”。

    杨奶奶点头:“对,对,我吃饭,吃饭了给他们做鞋”。

    杨玥和杨珊担忧相看一眼,如果不是怎么办?弄个假的?

    杨玥和吃得少的陈伟军说:“姐夫,饭够我多煮了,想晚上做蛋炒饭,你吃饱了都够”。

    杨奶奶也劝他:“对,小玥做饭肯定够,你还要回去上工,要吃饱啊”。

    陈伟军:“好”。

    这一晚杨珊没回家,带三个孩子住下来,两个炕挤得满满当当的,睡前又是闹了一番。

    杨玥等人都睡了,松了一大口气,到院里坐着调息。

    凌晨,杨玥用石锅煮上一大锅小米粥,用白面,加鸡蛋葱花和面,烙了一大盆浅黄色饼,煮上十几个咸鸭蛋。

    这么多孩子,早上起来差点把屋顶掀了,起来洗个脸都能吵架。

    幸好,杨奶奶回复点正常,不像昨天那样了,杨珊能有更多时间管孩子。

    差不多十点,杨玥跟杨珊交待些事,去镇上,到岔口,吴大夫已经在等她,两人会合后一起去了唐先生宅子。

    正午,第二次给唐先生扎针,这一次,寒毒排出速度慢了很多,杨玥动了两次银针,寒毒才慢慢排出,她观察了唐先生的脸色,收起银针以后出了房间。

    道别时,她忍不住和卫医生说:“我看这一次唐先生脸色不太好,下一回拔毒是不是要减少一些?”。

    卫医生面有难色,说:“我和唐先生提一下意见,下回你们来再了确定”。

    “好”。

    从唐先生宅子出来,杨玥算一下禾叔婆的车程,如果顺利回到县城,这个时候是差不多转车回到公社,她和吴大夫说:“老师,我去车站看看,你先回去”。

    吴大夫说:“行,有什么难事和我说一声,我帮不了,还有小范呢”。

    杨玥说:“好,谢谢老师”。

    杨玥来到车站,没见到车,便问一个工作人员,这个工作人员态度还不错,回她:“我们的车旧,在路上时常坏,晚点是经常的事,你等等吧”。

    “谢谢!”。

    杨玥找个阴凉的地方等,等了半个小时,从县里来的班车才到,她一眼看到了车里坐着的禾叔婆和杨凌石,当他们下车,杨玥傻眼。

    禾叔婆手牵着一个男孩子下车,见过杨凌棠的,要说这孩子不是杨凌棠的儿子都没人信,太像了!

    杨玥怀疑,这才是杨凌棠的亲儿子吧?杨云恺和杨云峰长得跟杨凌棠都不太像,像杨老爷子多一些。

    禾叔婆见了杨玥,高兴说:“小玥,真是你舅公呢,这是你表弟莫文祁”。

    ?

    第55章 碧蛇[V]

    莫文祁很瘦,神情很不安,杨玥向他笑了一笑,说:“你叫我二表姐,家里还有个大表姐,别担心,家里人都很好”,不知禾叔婆是怎么认定了舅公的,杨玥心里好奇,却不是现在问的时候。

    莫文祁神情安定了些:“二表姐”。

    杨玥从背篓里拿三包饼干,三个竹筒的水,分给他们一人一份:“现在国营饭店也没东西卖,你们垫垫肚子,回到家就吃晚饭了”。

    禾叔婆接过,笑说:“小玥想得周到,正好饿了,中午只吃了干粮,文祁吃吧,一会还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吃了才有力气”。

    等三人垫了肚子,这个时候是下午,虽然已过午时最热的时候,但还是很热,杨凌石等另两人喝了水,拿空竹筒去熟人那里打满了水,一行人才向杨家大队走去。

    杨奶奶见到莫文祁,坐在凳子上,抱着他泪流不止,莫文祁贴心地拍拍她背:“姑婆,我爷爷还好”。

    杨奶奶抹泪:“在农场哪有好的,你的两个表叔两个表哥也在农场,小玥他们都不跟我说实话,都说好,可我知道哪能好呢”,她是想亲自去看看,可她这小脚走不了多少路。

    杨奶奶抱莫文祁一会才放开他。

    等大家看清莫文祁的脸时,都惊呆了,杨云恺惊叫:“啊,我爸又生了一个儿子!”。

    莫文祁涨红了脸,说:“我不是你爸生的,我是我爸生的!”,他有亲爸的,好么!

    杨慎海和杨慎炜盯着他的脸:“你爸是谁?”,真像二爷爷呀。

    莫文祁:“我爸叫莫瑕”。

    杨云恺‘咦’一声:“摸虾?”,这是什么名啊,这么奇怪。

    “莫瑕,没有瑕疵,你没读过书哦”。

    “谁说我没读书,我天天读书!”。

    杨奶奶一手拉一个:“好了,表兄弟别一见面就吵,来,文祁,一个一个的认,都是你亲人,别怕啊,这是你大表姐,这是云峰,比你大三个月,这是……”。

    莫文祁跟着新上任的姑婆认亲戚,第一感觉是好多小孩啊,他才十岁,被只比他小两岁的人叫表叔。

    莫文祁:新鲜,人生第一次做人表叔!

    介绍完了杨家人,莫文祁也简单说了自家人:“爷爷奶奶现在在青河农场,我爸妈在研究所,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我爸爸是老大,现在就我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叔叔两个姑姑,都在京城,都和爷爷断了关系,我这次来看看姑婆,过几天还要回农场照顾爷爷奶奶”。

    杨奶奶搂着他,哽着声:“好,住几天就你回去照顾你爷爷奶奶,这几天你跟姑婆学学怎么煮饭,跟你表哥学辩认野菜”。

    “好!”。

    杨珊做饭做到一半,杨玥跟她去灶房一起把饭做好,没多久就能吃上饭,知道禾叔婆今天回来,大姐夫也请假早下工过来看情况,正好一起吃饭。

    禾叔婆和杨凌石把人送到就回家了,没留下吃饭。

    吃饭时,围着满满的一桌,莫文祁咬着白面饼子,前面的碗满满的一碗肉菜,心想,姑婆一家不是地主,成份不好吗?怎么还能吃得这么好?

    大家对于和杨凌棠长得很像的莫文祁很好奇,时不时看一眼,莫文祁已经淡定,任由他们看。

    吃完了饭,地方小,杨珊一家五口回家了。

    等孩子们都睡了以后,杨玥才从杨奶奶那里知道,莫文祁身上有黄家人的一个特有胎记,不是所有黄家人都有那个胎记,但有那个胎记的肯定是黄家人,莫文祁的胎记就在腰上,所以他是黄家后人,莫文祁的爷爷肯定就是杨奶奶的弟弟。

    尽管杨玥对这个不太理解,但杨奶奶语气非常肯定,而且莫文祁跟杨凌棠长得这么像,要说没血缘关系,不太像。

    莫文祁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躺在炕上,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在不知道的地方,竟然还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且看着是好的。

    杨云恺几个白天太疯,躺下就睡死了,杨云峰靠近莫文祁,看了他好一会,说:“真像!你比我还像我爹的儿子”。

    莫文祁都想翻白眼了,他的脸都被看好久了,现在都要睡觉了,这个比他大三个月的表哥还不放过,说:“那也不是!你嫉妒了!”。

    杨云峰承认:“嫉妒,有点,好神奇”。

    莫文祁也觉得神奇,不过他心里头还有更好奇的:“禾叔婆不是说你家是地主,成份不好么,我看你们过得很好”。

    杨云峰沉默了一会,说:“我们之前也很惨,比你现在还瘦,我姐练武有成后情况才改变的,所以武力特别重要”。

    “二表姐练武?你们也练吗?”,莫文祁精神一振。

    杨云峰:“练,不过远远比不上我姐”。

    “我也想练,我能练么?”。

    “能啊”。

    第二天早上,莫文祁随表弟表侄出门,碰到隔壁刚出门的人,一惊:“凌爷爷!”。

    凌书尘看到莫文祁一愣:“文祁你怎么在这?你家也出事了?你爷爷奶奶呢?”。

    莫文祁垂头:“是,这是我姑婆家,我爷爷奶奶在清河农场”。

    凌书尘看看杨云恺杨慎海两人:“是有点像,没想到你们竟是亲戚关系”。

    杨云恺快嘴说:“刚认的,你们认识啊,他长得比我还像我爸”,语气酸溜溜的。

    凌书尘笑笑,摸一下杨云恺头顶,说:“遗传很神奇,你们去吧,我上工了”。

    莫文祁跟着杨云恺杨慎海两人去割猪草,村里大人看到莫文祁那张脸都惊了,都问杨云恺:“小恺,你爸在外面给你生了一个兄弟?”。

    杨云恺都回:“不是,是我奶奶的弟弟的孙子”。

    “原来是你表哥啊,跟你爸真像,比你还像你爸!”。

    杨云恺暴躁:“我像我爷爷!”。

    每当这时,莫文祁抿嘴笑,这表弟很有意思。

    九点多,杨珊又带着几个孩子过来,和杨奶奶一起做给莫炎山两口子和莫文祁的衣服,用的是青色布料,两人又找些旧布出来,等做好了,打上补丁。

    杨奶奶边剪布料,边和杨珊唠叨:“不知道你舅婆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好相处?”。

    杨珊:“不是说舅公是被徒弟举报,和舅婆没关系,但舅婆能陪着舅公下农场,就说明她人好,这就行了,好不好相处有什么关系”,又不跟他们一起生活,阿奶担心是多余的。

    杨奶奶:“你说小山他小儿子两个闺女怎么跟他们二老断了关系呢,那是他们亲爹娘啊”。

    杨珊:“不奇怪,还有亲儿子亲女儿举报亲爹的,阿奶,昨天听禾叔婆那意思,那边农场管理有点乱,等送文祁回去时,带什么东西过去好?”。

    杨奶奶想了一下说:“肉干腊肉肯定不能多带,多带点粗粮吧,悄悄带点养身药丸,这事你写信告诉你爹一下”。

    “嗯”。

    杨玥早早进了山,直去湖边抓了十只野鸭,然后到山里房子处理,腌制,才看书,等到下午,把十只鸭子都烤上,回家的时候,先把包一只的牛皮纸包送去禾叔婆家,再给隔壁老师一只,才回家。

    杨珊看杨奶奶打开三个牛皮纸包,三只金黄油亮的烤鸭出现在眼前,惊呆了,杨奶奶推她一把:“把鸭子剁了,吃饭,快点”。

    杨珊小声问:“阿奶,这真是小玥做的?”。

    杨奶奶奇怪看她一眼:“她不是往你家送好几次了吗?”。

    杨珊:“我以为是她买的”。

    杨奶奶:“她去山里湖边抓的,然后在山里做的,在家里做味太大,她经常在山里把肉弄熟了再拿回来”。

    “这样,我这妹妹厉害”。

    莫文祁也觉得这个二表姐不是一般的厉害。

    杨玥和吴大夫第三次去给唐先生扎针的时候,卫医生和他们重讨论针灸行针时轻重,因为他提意见后,唐先生同意排毒量减缓。

    商定好后,到正午,进行第三次针灸排寒毒,这次见到唐先生,杨玥敏感发现,唐先生瘦了一点点。

    杨玥快速把针都扎上,注意着银针作用,时间没过去多久,唐先生竟睡着了,外面却传来打斗声,杨玥一愣,看向卫医生和吴大夫,两人神情镇定,不受影响。

    杨玥注意力重回银针上,又过了一会,打斗声更猛了,杨玥又抬起头,卫医生跟杨玥说:“别怕,没事”。

    杨玥脸色突然凝重,从银针皮套里抽出一根银针拿手里,见她动作,吴大夫神情有了不安,卫医生还在疑惑中,杨玥手里的银针射向窗口。

    卫医生和吴大夫定睛一看,窗口木框上挂着一条碧绿的小蛇,被银针钉入七寸,钉在窗框,挂着,身体在一扭一扭,两人脸色变了色,这蛇?

    杨玥好奇观察碧绿一蛇一小会,还在扭动,没死,转头看回银针。

    卫医生看向门外,有着担忧,等时间到了,杨玥从唐先生身上起银针,外面打斗才停了下来,唐先生正好睁开眼睛,问卫医生:“有人找来了?”。

    卫医生回答:“是,外面已经结束了,具体情况还不知”。

    ?

    第56章 震惊[V]

    唐先生起来穿上鞋,一眼就看见挂在窗框上的碧绿小蛇,哈哈笑起来,说:“连碧蛇都出来了,这宝贝这样被挂起来,要气死它主人了,哈哈”。

    唐先生转向杨玥,眼含赞许:“小杨同志这一手可以啊,不错,也有胆色”。

    杨玥看一动不动的碧绿小蛇,也不知死透了没,试问:“这是什么蛇?”。

    唐先生心情相当好,说:“这蛇就叫碧蛇,牙含剧毒,别看它小,爬行非常迅速凶猛,却无声无息无味,是暗杀利器,就算被发现也很难被人捉住,今天它是主角,这个下场,恐怕对方都没想到吧。

    这蛇非常难养,养成了很听主人差遣,被咬一口非常难救回来,抛开这个,蛇本身就很宝贝,毒牙的毒能做稀罕毒药,那小蛇胆服用能增加不少功力,也能练丹,蛇身加药材煮汤用了能增强体质”,都是好东西。

    原来这是碧蛇啊,竟是这么小的蛇,练增息丹的药材中确有记载需要这碧蛇胆,竟是这么难得,那其它药材也是很难得到了,这时杨玥心里歇了练增息丹的心思,需要的药材太珍稀了,没必要执着。

    这时有一个人进来报告:“报告唐先生,入侵的人全抓捕,共五人,我方受伤人员六人,轻伤,没有中毒,已下去医治”。

    唐先生说:“知道了,照例”。

    “是”。

    唐先生用个黑色小木盒把碧蛇亲自装起来,给杨玥:“小同志,你的战利品,你拿着”。

    “谢谢唐先生”,杨玥没推辞接过盒子,因为范怀远告诉过她,唐先生给什么东西不要推辞。

    唐先生挥动一下右胳膊,说:“是我该谢谢你,小姑娘,我都好久没这么舒坦过了,卫医生送你们出去,我去会会今天的客人”。

    “是”。

    卫医生将他们送出前和他们说:“不用担心有危险,这一批人里外全被抓了,没有漏网的”。

    其实杨玥心里真没多少害怕,就是担心被人跟踪,给家里人带去祸事。

    这次他们出去不是从大门出去,而是从一个小门出去,转一圈才到大街上。

    杨玥和吴大夫走在街上,确是没发现有人跟踪,但杨玥还是把吴大夫送回他家,范怀远正在吴大夫家,见杨玥把吴大夫送回来,就知道出事了。

    他叫杨玥坐下,说:“不用害怕,唐先生带了不少人来,都很厉害”。

    杨玥拿起前面的水杯喝了水,说:“害怕倒没多少,我是担心会连累家里人”。

    范怀远说:“不会,每天什么人进这个公社,唐先生都会知道,放心”。

    杨玥把水杯放下,手顿了一下,说:“那我就放心了”。

    杨玥回去的路上想了不少,听范怀远的意思,整个朝阳公社都在唐先生的监控之下,唐先生是有能力隐藏自己的踪迹,但他没有,说明他在治病的同时,钓鱼!

    杨玥:

    心里感慨,这比较平静的社会表面下,是背后很多人在努力维持,付出。

    路上在个偏僻的地方她把黑木盒子收进空间钮,半夜再处理。

    回到家,杨奶奶在纳鞋底,莫家三人的衣服鞋子都做好了,杨珊现在不过来了,杨奶奶又纳起秋冬的鞋底,总觉得这个老太太都没有空闲的时候。

    杨慎炜和杨沅怕热,在屋里看小人书,没出去玩。

    时间还有点早,杨玥先拿出一只风干鸭泡上,然后把需要磨粉的药材拿出来研磨,边磨脑子里边想锻体药方里的一味药材,用什么药可以代替,那个药难找,也买不到,这药材生长在西南深山老林里,她现在出不去。

    没多久,三个孩子各提着一个鱼笼回来,别看莫文祁和杨云恺刚见面就吵,现在关系非常好,和杨慎海三人,去哪儿都一起,和同年生的杨云峰反而没那么亲热。

    莫文祁才来几天,已经学会游水了,是杨云恺两人教的。

    杨云恺把鱼笼放井边,来到杨玥身边,和她说:“姐,我们弄了很多小鱼,你给我们做小鱼干吧?”。

    杨玥头都没抬,说:“天这么热,做不成鱼干,都炸了吃吧,你们自己收拾干净”。

    “太好了,炸更好吃,我们收拾干净,姐你帮忙炸就好了”,杨云恺惊喜地说,炸更好!油炸东西那是过年才有的事,很多人家更是炸不起。

    杨云恺回到井边,杨慎海和莫文祁也很乐,两人都听见了,晚上炸小鱼,杨云恺用手把小鱼头拧断,杨慎海用竹片把鱼鳞刮掉,挤一挤去内脏。

    莫文祁也拿一片竹片学着慢慢做,要是以前,他肯定觉得又脏又腥,现在一点也不觉得。

    他跟姑婆学会做几样菜,煮饭,煮粥也都会了,等回到农场,可以负责做饭,奶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小鱼处理完成,洗干净了,杨云恺用刀把小鱼头剁吧剁吧,剁碎了,拿去喂鸡,莫文祁:又学到了。

    等杨玥见到他们处理的小鱼时,脸抽了抽,这几人也不知怎么弄的,处理出来的小鱼足有七八斤,怪不得刚才在井边呆那么长时间。

    她把底下的水倒出来,往里放调料香料,拌匀,然后准备晚上的其它菜。

    南瓜叶子,杨奶奶已经处理好了,洗一洗等着炒,黄瓜洗了拍一拍,先用盐腌一会,再调味,风干鸭洗洗斩了,蒸上就行。

    最后炸小鱼,杨玥舀些白面粉,加五个鸡蛋,加水搅匀,把腌制的小鱼放下去,裹上一层面浆,放油锅里炸,一时间,香气四溢。

    闻到香味,盛国华看向隔壁,和徐老师说:“炸小鱼,真香,杨玥现在做饭,越来越不掩饰了”。

    徐老师也看向隔壁,说:“也许她觉得现在没必要过于掩饰了吧,诶,你外孙不是给你带来一坛酒吗,一会小峰肯定送来一碗小鱼,快拿出来,一会都喝一杯”。

    盛国华不满嘟囔:“就知道惦记我的酒”。

    “谁让只有你有个好外孙”。

    盛国华:

    临吃饭的时候,禾叔婆家的孙子送来一碗烧兔肉,杨玥回他一碗炸小鱼。

    加起来五个菜,很丰盛了,莫文祁也觉得很丰盛,同时心里生起了和杨云峰一样想法,有武力,非常非常地重要!太乙心经他要每天背,常常背,太极拳要坚持练下去!

    凌爷爷真幸运,下放到这个地方,遇见了姑婆一家。

    半夜,杨玥没有去山里,而是在水库边上,启用了野营帐篷,打开折叠桌子,把黑木盒放上面,打开盒子。

    这小蛇,真漂亮,通体晶莹透绿,杨玥惊叹,取出工具和几个玻璃密封瓶,戴上手套,小心把两个毒牙拔出,放进一个瓶里密封,蛇头切下来,单独放一个瓶里密封。

    小心取出小小蛇胆,同样放一个瓶里密封,看这么小的蛇胆,杨玥沉思,这绿豆一样大小的一个碧蛇胆,真能练出三十粒增息丹?她特别好奇这碧蛇胆的成份,但又不能和其它材料一样,切一点来分析,心里痒痒。

    把小小不能用的内脏处理了,蛇身洗干净,也放进一个瓶里密封,然后把装毒牙和蛇头蛇胆的密封瓶放黑木盒里,再放进保鲜柜,装蛇身的密封瓶直接放进保鲜柜,等药材收集够了,就炖碧蛇大补汤。

    杨玥把东西都收好,刚想到碧蛇大补汤,她联想到龙凤汤了,收了帐篷后,启用防护手链,在附近寻找蛇的踪迹,大夏天的,晚上蛇出洞,她很快找到两条抓了,一条留家里,一条明天在山里煲。

    莫文祁在杨家住了八天,学会了做饭,辩别野菜,学会了游水,抓鱼,日子过得快活,可快活他还是很想爷爷奶奶的。

    杨奶奶和杨珊两人商量给他带回去的东西,改了一遍又一遍,杨玥在一旁听了,忍不住说:“又不是太远,一点一点寄过去就行了,不要一次寄太多”。

    杨奶奶拍板:“就这么定了,把一些东西拿出来,不带去这么多”。

    第九天,陈伟军把莫文祁送回农场,孩子们早早爬起来,抹泪惜别。

    杨玥把两人送上车,在公社转到十点多,和吴大夫会合后去唐先生宅子。

    经过几次针灸,唐先生明显瘦了,看来他胖是因为寒毒的原因。

    这一次,杨玥扎完针,就见卫医生拿个透明玻璃瓶,瓶口对着中空针,玻璃瓶两侧和瓶底各贴一张黄色符。

    杨玥心里虽惊讶,但没问出口,和之前一样,等寒毒从中空针出来时,杨玥看向玻璃瓶,只见从中空针出来的寒毒进了玻璃瓶变成黑色气体,盘据玻璃瓶底。

    那是什么?这一幕令杨玥惊得张开嘴,吴大夫叫她一声,才回神,重新观察银针,内心却汹涌澎湃,寒毒出了身体变黑气,那黑气究竟是什么?

    杨玥努力稳住自己,等时间到,给唐先生起了银针,又见卫医生拿出一张黄符,向装黑气的玻璃瓶里扔,黄符在玻璃瓶里燃烧起来,盘据瓶底的黑气竟会逃窜?

    而燃烧的黄符追着黑气将它烧光!

    杨玥!!!震惊,这是范怀远说的玄门手段?周易她硬背下来了,回去要不要倒背如流?|

    ?

    作者有话说:

    碧蛇哭唧唧:不就一次暗杀么,至于把我这样分尸吗?

    第57章 惊喜[V]

    听说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杨玥就被惊到了,唐先生中的究竟是什么样寒毒?这寒毒在他体内二十三年,对他生活有什么影响,平时会难受吗?

    上回差点就被黑蝴蝶模样标志印记,这已经很神奇了,现在这一幕更神奇,杨玥以往所有的认知再被颠覆。

    看杨玥吃惊的样子,坐起来的唐先生说:“小杨第一见啊,你练的道家功夫,很合适画符,不画符可惜了,正好我今天空多,一会指点你画两种符箓”。

    小杨不是真正的道门中人,他倒不好意思叫人家把山、医、命、相、卜五术全学了,让她多学会画几种符箓,将来去外面,也能多一种自保手段,这么好的习武,学医苗子,可不能让一些没底线的老家伙给毁了。

    听唐先生的话,杨玥更吃惊了,唐先生是个‘先生’啊!随后想,也是,她应该想到的,她所有认识的人,称呼为先生的只有唐先生一人。

    吴大夫在一边听了,心里惊喜,为杨玥高兴,推她一个,杨玥回神,刚好她对这个符箓很感兴趣,很想探究其中原理,恭敬说:“谢过唐先生!”。

    心里高兴,画符是什么原理?刚才卫医生把符扔进瓶里,没见他点火,那符是怎么烧起来的,又是什么原理?分子运动?什么样的分子运动?

    卫医生也很惊讶,他跟着唐先生很长时间了,没见过唐先生随意教人东西,不过杨玥也不是一般人,真能把唐先生体内寒毒一点一点拔除,寒毒没有反复,没有拉据,没有给唐先生身体带来过激反应,顺利得让人不太敢相信。

    照这样下去,唐先生体内的寒毒有希望全拔除,卫医生激动起来,看向杨玥的眼神热切。

    唐先生没有再穿上厚毛衣,只穿长袖衣服和马甲。

    没多久,长方桌上摆着黄符纸,符笔,朱砂。

    净手,焚香后,唐先生没给杨玥讲多少理论,只让她认真看自己画平安符和驱邪符,让杨玥仔细把笔画记下来。

    然后和杨玥说:“心放平静,运行内息两周天,然后试着找到一种感觉,在那种感觉中画符”。

    杨玥运行内息多次,试着寻找那玄乎的感觉,没感觉到,尴尬了,她不好意思朝唐先生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她得回去了。

    唐先生微笑说:“不用心急,这才多长时间,没人能那么快就能感觉到,回去多试试,我让人准备了些符纸,符笔,朱砂,拿回去好好练,当然医术也别落下,如果时间充许,你最好多练写毛笔字”。

    “是,多谢唐先生指点”,杨玥说道。

    “哎,小杨也帮了我,以后不用这么客气”。

    “是”。

    杨玥回家一路上都在想画符的感觉,回到家时已经傍晚,杨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

    杨玥把心神收回,吃饭!学习归学习,不能影响到生活。

    吃饭时,杨奶奶情绪不高,想来她今天一整天都这样,杨玥给杨沅一个眼色,杨沅接到信息,指着菜说:“太婆,我要吃鱼,你帮我夹”。

    杨奶奶‘哎’一声,提起精神,给曾孙女夹鱼挑刺,一会小炜也说:“太婆,我也要”。

    “好好,都有”。

    时间稍早,陈伟军和莫文祁两人到了青河农场,在场部检查东西的时候,莫文祁发现,工作人员检查东西很认真,但没有没收任何东西,他们拿来多少东西,离开时也是拿走多少东西,这和他听说的不同。

    两人来到莫家三口住处,一间小茅屋,东西放下,莫文祁和陈伟军说:“表姐夫,你等着,我去上工的地方叫爷爷奶奶,让他们请假早回来”。

    陈伟军看一下手表,说:“不用了吧,时间不早了,不如你把饭做好,他们也差不多下工,刚好”。

    “好吧,我来做饭”,莫文祁信心满满。

    下工了,莫炎山和老伴相扶回去,张淑华心里记挂着跟陌生人走的孙子,不由又埋怨起莫炎山:“都是你,让孙子随便跟不熟的人走了,人家说得信誓旦旦,你就信了”。

    莫炎山这几天,天天被老伴这么说,只无奈说:“刚到这里时,我们两个都生病了,是江家三人帮忙,我们才能捱过来,他们没必要骗我们的”。

    这时,前面传来一个老年男声:“老莫,看你家茅屋上有烟,是不是你孙子回来了?”。

    莫炎山和老伴一看,还真是冒着烟!

    “谢江大哥了”。

    “不客气,去瞧瞧,杨家嫂子不知给你捎来什么好东西,有酒分我一点啊”。

    “分!”。

    莫炎山和张淑华快步走回去,“文祁”,张淑华还没到门口就喊孙子。

    听到奶奶叫声,莫文祁马上从房间里出来,“爷爷,奶奶”,眼睛湿润了。

    “有人欺负你了?”,看孙子眼睛红了,张淑华着急问。

    莫文祁立即摇头,马上说:“不是,我想你们了”,可不能生误会。

    这时,陈伟军也出来了,上前喊人:“舅公,舅婆,你们好”。

    莫文祁介绍:“爷爷奶奶,这是表姐夫,送我回来,姑婆给了很多东西”。

    莫炎山打量眼前皮肤黝黑,长相端正的年青男人,嘴里说:“好,家里都好吧,我…姐,她好吗”,多了亲人,莫炎山心里也高兴,但还没完全适应,因为小时候他全不记得了。

    陈伟军说:“都好,老太太身体不错,特别想念您,很想亲自来见您,但很不方便”。

    张淑华见到长胖一点的孙子,高兴了,说:“以后肯定有机会见到姐姐的”。

    “爷爷奶奶,先吃饭,我做好饭了,吃了饭我跟你们说”,莫文祁说。

    “你学会做饭了?”。

    “是的,以后我做饭”。

    次日一早,杨玥早早进了山里,调息,感受画符的感觉,一个上午过去,没感觉到,但内息增长了一些。

    感受不到,她也不勉强了,这事放开,试验起药材,总不能时时感受画符的感觉,其它事不做了。

    又一天早上,吴大夫和杨玥仔细给范怀远检查了双腿,都一致认为,他可以试着站起来,慢慢走,开始复健了。

    范怀远面上不显,可心里很激动,双手接过石柱递过来的拐杖,双腿踏地上,控制着身体,一点一点地从轮椅上起来,忍着痛,直到站直。

    范怀远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吴大夫眼睛温润,也笑起一为,真不容易,三年多了,快四年了,终于站起来了!

    范怀远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腿很痛,但很开心。

    走一小段路,吴大夫让他停下来:“一下子不能走太久,一天比一天多一点就好”。

    范怀远笑:“好”,他看向杨玥:“小杨,太感谢你了!”。

    给范怀远扎针太久了,才有今天这成果,太不容易了,杨玥也很激动,红着眼说:“不客气,我也收获很多,学会很多,真的,你更教了我很多知识”。

    吴大夫哑着声说:“你们俩别客气来客气去了,中午做顿好吃的,庆祝庆祝,小玥送来的酒还有呢,正好用了,石柱,灶房里有什么?”。

    石柱擦了眼睛回答:“有乡亲送来的鱼,一块狍子肉,各种蔬菜也很多”。

    吴大夫:“小玥啊,掌厨的还是你,我去跟人换一只鸡来,石柱,你去换两块豆腐,顺便给京里打个电话”。

    “好”。

    范怀远见大家忙去了,屋里只留自己,不由失笑,外面夏天的阳光热辣辣,他的心也是火热火热,真不用在轮椅上度过一辈子,不久之后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了,真好!

    记得刚到这里,第一次见杨玥时,他心都凉了,这么小的姑娘,刚练出内息,学医不满一年,当时他觉得吴爷爷是病急乱投医,又不好拂他心意,便答应治疗,反正多试一下又何妨,也就那样了。

    没想到,只扎了几次,他严重内伤就有了效果,让他产生了一丝期昐,内伤治愈的期盼,等内伤治好,他又心底又生出了新的期盼,期盼双腿能治愈,如今,这期盼快要成真!

    真庆幸去年秋末时的决定!感谢杨玥小姑娘风雪无阻,风雨无阻地来给他针灸,很难想像她这么小年纪就能做到这一步。

    这是个坦诚可爱的小姑娘!

    想起她和顾衍说的话:“给你扎针相当拿你做实验,你的手好,我长了宝贵经验,是相互的,所以这治疗费我还真不能收”。

    中午,吴大夫家的八仙桌上摆上丰盛的饭菜,每人倒了一碗酒,范怀远碗里是半碗,他笑脸盈盈,先拿起碗,说:“吴爷爷,杨玥,我敬你们一碗,感谢你们的精心医治,让我有机会站起来,石柱,我也敬你,照顾我很精心,这一碗不满,失礼了,等我彻底好了,再各敬你们一人三碗,来,干了”。

    范怀远、吴大夫、杨玥、石柱把酒喝光,都不由感叹:“好酒!”。

    吴大夫看向杨玥,问:“小杨,中秋节节礼还有没有这好酒啊?”。

    杨玥笑说:“有,但只一坛五斤,没有多的”,留着慢慢喝呢,杨凌棠酒窖的藏酒她不太好意思去挖出来喝。

    范怀远说:“我托人帮我找好酒了,找到了都有”。

    ?

    第58章 雀跃回来[V]

    下午回去路上,杨玥心情雀跃,心里成就感满满,这种成就感在治好顾衍和秦楠时也有,但都没有这么强烈,范怀远的腿好了,是对她针灸的最大肯定。

    经过稻田那段路时,她和杨凌富两口了擦身而过,张三丫一手提篮子,一手提着一只鸡,下午天最热的时候提着鸡出村?杨玥觉得奇怪,回头望一眼,没发现哪里不对,就不在意了。

    回到家里,人都在,都热得没精打彩,有时去挣点工分的杨云峰也不去了,难得悠闲地看小人书。

    杨玥感觉还好,决定下午让自己放松一下,于是提一个背篓进山,启用防护手链,直接到深山。

    也没目的要干什么,随意走,遇到好点的药,采了。

    好吃的各种野果,猴头菇,各种磨菇,木耳,银耳,都采了,这种收获,是快乐的,让人喜悦。

    碰到的胳膊粗的蛇,抓了,然后去小溪边收拾干净,用锋利小刀截成小段,装食物盒里,又特意去捕了几只野鸡,也收拾干净装食物盒里,和蛇肉一起收保鲜箱里,用的时候就方便了。

    傍晚回家时带了些磨菇和野果草药回。

    晚饭后,一家人在院里乘凉,老师没有过来让课,放假一天,把杨云恺几个小的高兴得不行,在小小院里捉起迷藏,发出哈哈笑声,一会,隔壁的徐立忻也过来和他们一起玩。

    杨奶奶手里搓着东西,也不知干嘛,杨云峰看着天空发呆,杨玥则坐桌子边,两手托着脸,想唐先生说画符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感觉太玄了,怪不得叫玄学,她试着在脑里勾勒出平安符和驱邪符的图案。

    这时,距离杨家大队三个小时脚程的一个小山村,一个院里的一间房里,房里中间是张八仙桌,八仙桌上两侧各点着一根蜡烛,正中间是一只完整的熟鸡,装盘里,弄成供品的样子,鸡右边是一条完整的熟肉,左边是一盘水果。

    食物供品前面是三个香炉,正各燃着香,边上是一些元宝,金银纸,符纸,冥币,八仙桌后坐着神婆,正在做法事。

    右侧居然是杨凌富两口子,两人这时眼里恶毒,兴奋不已,这回他们花了大价钱,请有名的神婆做法,那个妮子绝对逃不过。

    杨凌富心里‘哼’一声,杨玥居然敢威胁他,第一次被人威胁,心里生恨,但杨玥的话竟让他无从下手,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别人怕他的份,这口气不出,进棺材都不甘心。

    张三丫兴奋,很快,那个死丫头出意外,不死也残,死丫头废了,其它人不是由她怎么捏就怎么捏,成份不好,凭什么过得比他们还要好,常常有肉吃,就该一直惨下去。

    神婆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全身抖动,像患了癫痫的人,一会坐得直直的,在蜡烛照下,神婆那张脸看上去很僵硬,整个像僵尸,杨凌富两口子看得心里直发怵,这法事做两个多小时,怎么这么久?

    神婆嘴突然拿两个铃铛跳起来,铃铛发出小小的铃声,这铃声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神婆那张僵尸脸忽闪忽现,两根蜡烛的烛火被风吹摇摆不定,场面恐怖,外面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杨凌富两口子互拉着手,簌簌发抖。

    神婆跳了七八分钟,突然停下来,“哇”一声,嘴里哇出几口血,神婆脸上神情马上变委缩。

    杨凌富两口子,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问:“赵仙姑,成了?”。

    赵仙姑脚步不稳,坐下来,抹去嘴边血迹,看杨凌富两口子一会,杨凌富两口子的心快提喉咙了。

    赵仙姑拿桌子上的水缸喝了水,才说:“没成,这单生意我不做了,对方不仅八字奇,身上还有功德,我被反噬了,需要休养很久,这人才十四岁,身上就有了功德,看给了钱的份上,劝你们别对付她了”。

    杨凌富两口子脸上变不甘,但两人不敢跟赵仙姑争执,这人是有真本事的,若是说不中听的话,惹怒对方,转身对付自己怎么办。

    在脑里画符画得沉迷的杨玥突然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杨奶奶还在搓东西,杨云峰还在看星星,几个小的跑来跑去,没事,闭眼继续。

    见过一回黄符烧黑气,见第二回 ,杨玥心里就不惊奇了,到时间,起回唐先生身上扎的银针,清洁,收起来。

    唐先生坐起来套上长袖青衣,整理整齐,跟杨玥说:“小杨跟我来,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不知是什么惊喜,杨玥和吴大夫相视一眼,看向卫医生,卫医生含笑不语,她跟着唐先生来右侧一个小院,进了小院正房。

    跨进房间,杨玥一愣,这是不一般的惊喜,杨家四个男人坐里面,见人进来,就都站起来,看后面跟进来的杨玥,先是惊喜,后是惊疑,难过。

    杨凌棠上前一把拉过杨玥,脸上焦急,小声说:“小玥,咱别做傻事啊”。

    唐先生哈哈笑起来,在上首坐下,说:“杨凌棠,你倒是个好爹,你女儿本事大,用做什么傻事,好了,小杨同志,和你家人解释解释,别让他们误会我是个老不休”。

    杨玥这才知道杨凌棠为什么说她做傻事,她先介绍了唐先生,然后把她给唐先生针灸的事说了。

    杨家四个男人这才知道他们误会了,向唐先生道歉。

    唐先生不在意,说:“我重新问过你们家的案子,你们杨家不仅没剥削过百姓,还做了不好少事,但在这种大环境下,我也不能私自把你们家的成份改了。

    杨老二确实也是在外面,但那一封平安信只是平安信,不能定性什么,所以你们回去,房子也归还你们,但不能出远门,只能在村里生活”。

    唐先生说完,站起来,面向杨凌棠:“你跟我来,谈几句”。

    杨凌棠摸不着头脑,但女儿介绍对方时,称呼对方是先生,这就很不寻常,于是跟着后面唐先生出去。

    杨玥看各大伯和两个堂哥,精神都很好,就是瘦了些,她说:“不是寄了东西给你们吗?怎么还这么瘦?”。

    杨凌淮很不好意思,说:“农场条件太辛苦,我们分了一点给一同劳动的人,小玥,你别生气,真的只分一点点”。

    杨凌淮真是心虚,家里寄东西给他们,不知费了多少力攒的,就为了让他们吃好点,身体好些,他们转头分给别人,这不是伤了家里人的心嘛,但那些人也真是太苦了,弟弟跟儿子又和他们关系那么好,唉!无解。

    杨玥看大伯脸上表情,和两个堂哥脸上表情,奇怪说:“我不生气啊,你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主见,做什么事干嘛怕我生气?”。

    杨凌淮:自己这是白心虚了吗?

    杨凌棠回来的时候脸上虽平静,心里却很高兴,自己女儿这么厉害,显得他这个做爹的都没什么用了,但还是很高兴。

    杨凌淮几个也不问他被唐先生单独叫去说了什么话,能让他们知道肯定在这里说了,没必要避开他们,所以没必要问。

    杨玥带着杨凌棠他们拿了行礼出来,吴大夫还在前面等着她,杨玥心里一暖,和杨凌棠他们介绍:“这是我医学老师,姓吴,老师很照顾我,老师,这是我爹,大伯,大哥,二哥”。

    杨凌棠给吴大夫施一礼,真心感谢:“多谢吴大夫照顾我家小玥”。

    吴大夫侧开身,笑说:“小杨他爹,客气了,我也很高兴有小杨这样的学生”。

    随后双方打招呼。

    吴大夫替杨玥高兴,跟她说:“怪不得唐先生说给你一个惊喜呢,真是惊喜”。

    杨玥:“我也很高兴”,终于有人接手家里那一摊事了,以后自己将有更多时间。

    吴大夫看向杨凌棠:“你们一家团聚,我先走了”。

    杨凌棠说:“好,等我回家整顿好,定整个好席,备上好酒,请吴大夫上座”。

    吴大夫笑:“好,等你好酒”。

    到了街上,杨玥问他们:“饿吗?要去供销社买点心垫下肚子吗?”,杨凌棠回她:“不饿,接我们的人中午带我们在县里国营饭店吃饭了,直接回家”,到家门口了,回家心切。

    “那走吧”。

    杨玥一行五人踏进杨家大队范围,就引起惊呼,在水田里拔草的人愣愣地看五人走过去,久久不能回神,杨凌淮几人被放回来了!

    五人先去了大队部,交上材料,做了登记,拿回自房地契,出了大队部,迫不及待地向牛棚那边走去,路上碰见听到消息跑来的杨云恺,小子直接扑到亲爹身上了。

    杨奶奶得到消息,泪流满面,然后被杨云峰扶到门口,远远看见两个儿子,两个大孙子走近,丢下行礼,跪在她前面:“娘,儿子不孝”,“娘,儿不孝”,“阿奶”,“阿奶”。

    杨奶奶摸摸这个,拉拉那个,泪眼模湖:“起来,都起来”。

    杨玥开口:“都进去,进里面再说”。

    杨凌淮和杨凌棠,一左一右扶着老娘进了院门,杨慎海几个都挂自己亲爹身上了,杨玥和杨云峰把行礼搬进去,关上院门,把跟来看热闹的人关门外。

    ?

    第59章 道谢[V]

    杨奶奶坐下来,抹干净泪,把两儿子和两孙子仔细看过,个个精瘦精瘦的,两手都是厚厚的茧子,脸上布满了风霜,大儿头上花白,但杨奶奶不哭了,因为她的孩子们,都完完整整回来了。

    比起已经不在了的人,在外面生死不知的老二,杨奶奶更在意他们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回来了一切都好说,好好养养,就能养回来。

    杨凌棠几个人亲眼见杨奶奶精神面貌真不错,一直担忧的心真放下了,杨奶奶放开儿子的手,说:“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庆祝你们回来”。

    杨云恺说话了:“阿奶,我姐说了,今晚她做饭,现在去准备东西了,阿奶你和大伯爹他们说话,过不了多久,大姐一家也到了”。

    杨奶奶又握回儿子的手,说:“通知他们了?好”,转头和杨大伯杨爹说:“等明天,娘再做好吃的给你们,现在娘想听听你们这几年怎么过的,我也和你们说说村里的事”。

    村里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对他们有恩的人,以前关系好,后来忘恩负义的人,有仇的人,都得让他们早知道。

    杨大伯杨爹含泪:“好!”,能活着见到娘,再吃到娘做的东西,这是最幸福的事了。

    这边杨玥和杨云峰去准备晚上的饭菜,泡了两只风干鸭,一只风干兔,两条腊肉,泡些磨菇。

    杨云峰去兔圈逮一只肥兔来杀。

    杨玥数了数菜单,莲花缸里只三条半斤多的鱼,吴大夫回去,会告知大姐一家,这一家听到消息肯定马上就来,晚上人多,菜不太够的样子,她和杨云峰几个现在的饭量说出去很吓人的。

    她正想着是要杀家里下蛋的母鸡,还是想办法拿出保鲜箱里的东西,禾叔婆提着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一条大鱼上门了:“公鸡是我家的,母鸡是你广叔家的,大鱼是你伍叔抓到的,晚上的菜够不够?”。

    杨玥忙说:“够了,谢谢禾叔婆,我正缺这些呢,替我谢谢广叔他们”。

    禾叔婆看向屋里,脸上欣慰,说:“谢什么,我们几家也没少吃你送的东西,光是腊肉就吃了不少,你们一家团聚,我先回去了”。

    “好”。

    过一会,大队长也送了一只鸭子过来,也有几家陆续送些东西来,一些杨云峰收了,一些他推回去,不要!

    鸭子没杀,放进鸡笼里,杀了禾叔婆带来的两只鸡,一条大鱼,这下菜够丰富了。

    没多久,杨珊一家到了,她一到,就扔下男人孩子,就抱着亲爹呜呜地哭,哭得很伤心!

    在灶房里听到杨珊哭声,杨玥姐弟相视一眼,杨云峰心有戚戚,前三年,大姐夫和大姐真的太难了,不仅顾着家里,还要三天两头地过来看他们,就怕哪里疏漏,就少了哪个。

    杨云彦背着儿子,来到灶房门口:“小玥,小峰,用帮忙吗?”。

    杨云峰回道:“不用,这里小,再进来一人,转不过身了”。

    杨云彦没走,看清了灶房里面的东西,“哇”一声:“这么丰盛?咱家日子这么好吗?”。

    现在哪里都缺肉,据说城里吃点肉也很困难,一人一个月就一斤肉票,还经常买不到,可瞧里面案台上的东西,全是肉,这太丰盛了吧?杨云彦错乱了。

    杨云峰说:“刚刚禾叔婆他们送鸡和鱼过来,姐都杀了,没事,我们吃得多,我和小恺小海现在抓鱼容易,在山里也能逮到兔子,兔圈里养的兔子也很肥,家里不缺肉”。

    杨慎炜双手围着亲爹的脖子,下巴顶着亲爹的肩膀,说:“对,家里天天吃肉,兔子是我和圆圆喂的,四叔和大哥抓鱼最厉害,爹,等我和他们一样大,也能抓到鱼,爹,爹,二姑炸小鱼香死了,好吃得不行,我连鱼骨头都吃了”。

    杨云彦:

    家里人去农场看他们时,说家里天天有肉吃,他们一直以为是骗他们的,没想到竟是真的,他都不会抓鱼,比不上八岁的孩子,惭愧!

    风干鸭是蒸的,风干兔剁小块和土豆一起焖,天热,鸡就煮熟了白切,鱼就做酸菜鱼,腊肉炒着,杨玥做菜就是粗糙,不会和杨奶奶一样做得精细,这年头,只要是肉都吃好,更不用说杨玥做的也不差,放调料也舍得,几个孩子一直吃得很香。

    晚霞满天的时候吃饭了,在院子里吃,分两桌,把房间炕上的长方桌拿出来,放地上,小孩坐小凳上吃刚好。

    大人桌上,每个人前面都有个竹杯,里面倒满了酒,看到桌上的饭菜,杨凌淮杨凌棠杨云博震住了,失语中,杨奶奶左边大儿子,右边小儿子,给他们各夹一个鸡腿:“快吃,这鸡怕是秋月刚才送过来的,她也惦记着你们”。

    她看向两个大的孙子:“阿奶手不够长,自己夹着吃啊,小军,阿珊,你们也吃”。

    早知情况的杨云彦推一下身边的大哥,夹起鸡翅膀吃,杨云博回神,夹一块鸡肉吃进嘴里,多长时间了,没吃到鸡肉了。

    杨凌淮和杨凌棠也给老娘夹菜:“娘,你也吃”。

    杨云博和杨云彦对杨珊和陈伟军很感激,不断给两人夹菜。

    “妹妹,伟军,哥哥在这里多谢你们了,来,肚子有了饭,可以喝酒,哥哥敬你们!”,杨云博拿起酒杯和杨珊陈伟军说。

    “好,我喝,你们回来,以后都好了”,杨珊说。

    陈伟军:“大哥,我也喝,但不用这么客气”。

    杨云博喝光了酒,说:“哥哥真心谢你们,小海和圆圆那时候那么小,每次接到你们信,没看前我都提心吊胆,担心看到坏消息”。

    杨云彦给杨珊两人倒上酒,举起酒杯:“姐,姐夫,我也谢谢你们,弟弟敬你们”。

    陈伟军举杯:“喝,云彦也别客气,以后都好了”。

    “是,以后会好,来,哥给夹鸡爪,你最喜欢啃了”,杨云博说。

    “小玥,来,哥哥敬你!”。

    ……

    在小孩桌上的杨云恺看了那边夹菜夹来夹去,说:“夹来夹去干嘛,吃别人的口水”。

    杨云峰瞪他一眼:“别废话,吃饭”,这个弟弟真没眼色。

    陈爱国说话了:“口水啊,我弟弟以前天天吃我妈的口水,我觉得四舅你以前肯定天天吃太姥姥的口水”。

    杨云恺恶寒,坚决说:“肯定没有,以前我们天天喝玉米粥,不用嚼”。

    杨云峰:“不许再说这话题”。

    “哦”。

    “哦”。

    吃饭时边吃边说,经过交谈,杨凌棠三人才知道,家里天天肉吃不是骗他们的,同时心里骄傲,自家孩子就是优秀!

    杨凌富在看到杨凌淮几人进了大队部,又喜气洋洋地出来,当听身边的人说房子归还人家了,浑身发冷,怎么可能呢?那几个人竟然能回来了?还归还了房子,说明定他们的罪没了,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已经让他脸面丢尽,束手无策了,这几个男人回来……,杨凌富打了个寒颤,马上回家。

    张三丫还在想着怎么对付杨玥,昨天在赵仙姑那里去了一大笔钱,还不成功,更不甘心了,当听到自己家男人说,那家四个男人都被放回来了,房子也归还他们了,说不出话来。

    杨凌淮几个能回来,杨云章心里也很好奇,对现在的政策,他很清楚,他们家有海外关系,不可能这么轻易能回来,杨玥到底找了什么人帮忙,这么厉害。

    杨凌淮几人回来,一些人惶惶不安,一些人无所谓,一些人高兴。

    两桌丰盛的饭菜被吃光光,杨凌淮几人再次被惊呆,他们刚刚还担心天热,剩的饭菜不好放,没想到被吃光了,全吃光了!

    几个孩子的饭量比他们还大,这要挣多少工分才能养活?

    杨凌棠想到唐先生和他说的话,倒是比较镇定,想到晚上睡觉问题,和杨凌淮说:“大哥,晚上这边睡不下,趁着天没黑,去老宅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晚上我们几个睡那里”。

    杨奶奶说:“别去收拾了,老宅一个门都没有,全被人拆走了,外面炕上能睡下一人,三人把柴房归整归整,在那儿睡吧,反正现在夏天,也有驱蚊虫药,睡那里也不要紧,阿珊他们回家,小玥和小峰送他们回去”。

    杨云博问:“家里的门被谁拆的?”。

    杨奶奶摇头说:“不知道,那一阵子混乱得很,家里的东西被哪个拿走也不知道,要怎么做由你们,只要不犯法,先说好了,我年纪这么大了,不想你们再进农场或牢里了”。

    “知道了,娘”,“知道了,奶奶”。

    吃完了饭,碗筷都收到井边,桌子擦干净,杨云恺和杨慎海两人利落洗碗,两亲爹又是一番感慨,儿子大了。

    杨玥跟杨凌棠几个把柴房里的柴禾归整一块,空出不少空间,没东西垫底下,发愁了,这时外里的门敲响,杨云峰开了门,门外是杨凌石几人,每个扛着几根木板。

    杨云峰侧身他们进来,杨凌石几人放下了木板,冲杨凌淮几人笑,杨凌淮几人也笑了,很快,柴房空出的地方搭出木板床,睡四个人都没问题。

    杨凌淮兄弟把人送出院外,说:“过段时间,我们几个好好喝一杯”。

    “好!”。

    ?

    第60章 多烧点牵藤毒[V]

    依次洗了澡,睡觉前又闹了一阵子,下面四个小孩都闹着要跟爹睡,最后亲爹带自己孩子睡,杨凌淮和杨凌棠带杨云峰兄弟俩睡屋里。

    杨云博俩兄弟带自己的孩子睡柴房,小海和小炜兴奋不已,一点也不嫌弃要睡柴房,就连杨沅也闹着要去外里睡,杨奶奶哄好一会才歇了念头。

    整个小院闹哄哄的,等消停下来,杨玥擦擦冷汗,太可怕了,亲爹一回来,这些小孩一点也不可爱懂事了,她不要结婚生孩子。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一直沉默寡言的石柱上门了。

    杨玥把他迎进院里坐,给他倒了水,坐对面,石柱喝了水,和杨玥说:“小杨,范大哥让我来告诉你,他多天前就帮你订了补屋顶的瓦片和砌炕的青砖,木门也订了,但还没做好,有些木窗也坏了,但不知你们会不会装玻璃窗,所以没订,要是装玻璃找他就行。

    条子让我带来交给你,瓦片的青砖现在拿条子去取就行,上面有地址,木门要晚三天,他还说了你不用谢他,比起他治好的双腿,他能帮的真不多”。

    石柱说完,心想,杨家老宅需要修的地方还是他去查看的,大半夜的拿手电筒去查看,数要砌多少个炕,测量门框大小,检查木窗,还被人误会有鬼。

    杨玥:

    所以范怀远早知道杨家四个男人近期肯定能回来,或者说他在这件事里面也做了什么,竟是一点风声也没透露给她。

    虽说范怀远传话不用道谢,杨玥还是说:“他的好意我领了,你回去替我转告他,谢谢!”。

    石柱:“好,范大哥还说以后你如果做磨菇肉酱了,多留给他”。

    杨玥笑说:“可以”。

    石柱脸上出现不好意思神情,说“小杨,我也想多换些,可以吗?”,家里和兄弟们老写信催他,让他帮忙换,早知道就不寄给他们了。

    看石柱脸上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杨玥心里想笑,微笑说:“好,这没问题,做的时候,我多做些”。

    她处理了食材,下指令让全能助手机器人做就可以了,也不费事,可以多做些。

    送走石柱后,杨玥进屋把条子交给杨凌棠:“我扎针的病人帮的忙,修房子不用愁没东西了”。

    杨凌棠接过条子,看了一下,他们几个正要商量怎么修整老宅,材料怎么买,这就有人送上门了,他把条子给杨凌淮几个看了,几个心里都感叹,小玥比他们想的还要厉害。

    看完条子,杨凌棠和女儿说:“我们四个刚回来,不急着去上工挣工分,修整老宅的事你不用操心了,你现在学医,采药,还给人扎针,时间都不够用,这事我们来就行”。

    唐先生让他给小玥多些自由空间,不要管她太紧,也尽量不要让她管家里太多琐事,否则会限制或是影响她发展,杨凌棠发现,唐先生言语中对女儿期待相当高。

    这正合杨玥心意,符她还没画出来,锻体药里面的药也没找到替代的药材,拿起背篓就进了山。

    先是去山里大湖猎了一批野鸭,这片湖边芦苇荡里面的野鸭密密麻麻的,不担心野鸭被她抓光,回到木房子,和全能助手机器人一起快速处理,清除杂质,腌制放着,做熟练了,没费多少时间。

    家里多了四个大男人,每餐需要的饭菜急增,在村里,换不到他们一家够吃的食材,黑市也不是那么好换,就在山里打,靠山吃山嘛。

    她不急着找画符感觉,先用毛笔黑墨,练画两种符的图案,这毛笔很不好掌握,她费了大劲,开始还用精神力配合,才慢慢熟练。

    撤掉精神力了,再练,画着画着就顺了起来,她觉得唐先生高估了她的能力,毛笔还不会用,就让她找感觉画符。

    很久后她才知道,符,没有工具媒介也能画出来。

    中午,拿出恒温箱里的饭菜来吃,下午分析各种药材,差不多时间了,就用烤箱烤鸭子,在地下烤炉里烤,太费时间和精力了,没必要每次都那样烤,烤箱烤出来也不错,只是少了那份烟火味。

    傍晚她带三只烤鸭回家,家里只杨奶奶在做饭,其它人去在老宅,杨奶奶在炸小鱼,看样子是炸第二遍了,杨奶奶精神不错,全身都发着光,一夜间像年轻了几岁。

    “阿奶,我回来了”,杨玥边进灶房边说话。

    杨奶奶捞起小鱼:“正好,我也快做好了,他们也该要回来了”。

    案台上有两大盆做好的肉,两小盆肉片炖豆角,拌黄瓜两小盆,杨玥挪一下地方,拿出烤鸭,说:“我烤了三只鸭子回来”。

    杨奶奶:“我就知道你会烤肉回来,我也和人换了一只鸭子,和昨天那只一起杀了,炖好了,送去隔壁一碗,你斩了不用送了”。

    “好的”。

    杨玥鸭肉没斩完,外面传来孩子哈哈笑声,能听出来,很开心的笑声,接着是一群人打水洗手的声音,一会,杨云峰进来:“姐回来了”。

    “嗯,可以摆桌子了”。

    “好嘞”。

    吃了烤鸭,杨大伯说:“小玥还有这一手,真不错,好吃”,感觉还差了点什么,但已经很好了。

    杨凌棠吃了也说:“味道很好,闺女厉害”,没有炭火,烟火味,这是用唐先生给的火符烤?

    杨云博兄弟更喜欢吃,都说:“小玥厉害,能教我怎么做吗?”。

    杨玥笑说:“可以”。

    然后她把烤鸭炉的形状要求说了。

    杨凌棠听完了,就说:“等砌完炕,青砖还剩有,就砌一个吧,不够的用石块顶上”。

    “好耶,我们养鸭子”,杨云恺叫起来。

    饭吃到一半,杨玥问他们老宅修整得怎么样,杨凌棠说:“上午借拖拉机去把瓦片和青砖拉回来了,下午村里有二十多个人请假去帮忙,说是你救了他们,你大伯正房的瓦整好了,明天整我们的”。

    杨云恺快嘴,说:“今天去村里,很多大人对我笑,以前这些人理都不理我”。

    杨大伯说:“不用觉得奇怪,世人大多势力,将来你们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人,不用将这些人放心上,之后他们表现再好也不能深交”。

    几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杨云博笑说:“我比较好奇,老宅地面一夜之间被平整的事,听说之前被人挖得坑坑洼洼的,今天我也看了地窖,咱家的地窖别人帮忙扩大了好多,也平得特别整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杨云恺:“不是说爷爷带鬼上来做的吗?大哥,过十来天就是中元节,我们多烧纸钱和纸衣服给爷爷,上回我们也烧了不少,让爷爷回礼”。

    杨奶奶点头:“嗯,我托人多准备了,多烧点”,这事她也想不通,但对方明显是偏向他们家的,事情发生后,家里也没发生不好的事。

    那人不主动出来承认,他们也猜不出是谁做的,这事说不定要成悬案了。

    杨玥:

    杨家四个男人:这要怎么说?这世上,真有鬼?鬼还能管阳间的事?怎么没听说过呢?今晚他们能梦到爹(爷爷),媳妇(娘)吗?

    杨大伯转开话题,说:“小玥,我和你爹商量过了,两家正房的木窗都不改,那都是好木头,雕工精美,换掉可惜,还可以修复,厢房的窗就换成玻璃的,小玥,你麻烦别人帮办,真不要紧吗?”。

    杨玥说:“不要紧”,她感觉,范怀远和石柱很高兴能帮上她,这感觉不会错,换位思考,如果她的腿被医生判定治不好了,下半辈子都坐轮椅上,突然出现惊喜,腿能治好了,她也是很感激那治腿的人。

    次日,范怀远那里不用去了,杨玥又在山里呆了一天。

    这一天快中午,杨玥和吴大夫踏进唐先生住的宅子,感觉气氛有点不同,院里一些地方被破坏了,唐先生又被袭击了?

    照旧施针,用符烧了黑气,起了银针,杨玥把银针擦干净,收皮套里,唐先生穿上外衣,和她说:“小杨,昨天半夜,我们有位同志中毒,最好的解毒药只能解掉一半的毒,他体内另一半的毒需要麻烦你用带内息的针灸逼出来,愿意做吗?”。

    杨玥点头:“愿意”,听说唐先生搓药丸也很厉害,竟有解不开的毒,那是什么毒?好奇。

    一行人来到另一个房间,一人横躺炕上,这人杨玥面熟,宅里的工作人员,杨玥碰过几回。

    杨玥和吴大夫给人把过脉,杨玥说:“应该没问题,这是什么毒?好像是活的”。

    卫医生说:“这毒叫牵藤,这毒,毒性不算很强,但很不好解,也非常难排出”。

    “哦,排出来,能给我一点点吗?我研究一下”,杨玥试问。

    开口的是唐先生:“可以,老卫,再拿一个小瓶来”。

    这叫牵藤的毒真不好解,杨玥扎了针,内息下去围堵毒素,这毒顽固得很,杨玥抖了两次银针,那毒动了,竟然会想逃,神奇!她用上了精神力,才把这同志体内的毒全排出来。

    两个小瓶里的牵藤毒很少,只浅浅一层,颜色是透明的红,很漂亮!又让杨玥长见识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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