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我昏迷了多久了?”匡楚被屈麻子的话所震惊到了,转过脸来迫不及待地问屈麻子,他想知道这次的昏迷为什么很离奇。
“差不多有三天吧,”屈麻子慢条斯理地说,“这里的人都差不多的昏迷了三天吧,我们都和你一样,只是昏迷的时间不同而已,是有人给我们做了手脚。”
匡楚脑子开始嗡嗡地响了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屈麻子的话,“你说我们都昏迷了,而且昏迷的天数竟然有三天?”他张大了惊讶的嘴巴,几乎都合不拢起来。
“是的,我只是猜测。”屈麻子说,“在你倒下之后,我就从老村子的房子里冲了出来,看见雨水中有许多黑衣人,他们都手持着枪,我赶紧去拔枪还击,但还是晚了一步,腹部中枪了,我也倒了下去……”
“什么?你说你也倒了下去?那你怎么没受伤呢?”
“不仅是我倒了下去,我看到墩子、蓝雨他们也都倒了下去,我们都失去了知觉……但我们没有受伤,打在我们身上的是麻醉枪,他们只是想打晕我们。”
“他们?他们是成青他们吗?”
“应该是的吧。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成青等人就守在这个地方了,那些没有竣工的坟墓是他们挖掘的,那些尸体也是被他们埋葬的。我也亲眼看到老村长被他们埋在了这个墓地里。就是前面的这个坟墓吧。”
“成青埋葬了这个村子里的死人?我没有听错吧?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匡楚现在整个人都急躁了,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了起来。
“再更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我也是刚醒不久。”屈麻子委屈地说着,匡楚陷入了无尽的疑惑之中,现在这个事情仿佛越来越复杂了。旁边,那个一直蹲在地面上的祁某却突然站了起来,他来到匡楚和屈麻子身边,冷冷地盯着他们说:“我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
“你?你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屈麻子反应了过来,他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这个村子受灾的时候,我是远远躲开了。当那场大雨来临的时候,我又重新回到了这个村子,但我比你们回来的晚了些,我看到了你们被人弄倒,然后被抬进了房间里……”
“你都看到了什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吗?”屈麻子依然在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是的,我是知道了些事情,但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我到现在还不能确认是谁杀害了这个村子里的人。杀人的凶手是不是刚才那伙人,我还不清楚,我也只是怀疑。”
“你也不清楚?”
“刚才那伙人,他们在雨水的冲刷中来到了这个村子,然后把这里的人打都弄晕了过去,像是在村子里寻找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们找到了没有找到,等天亮的时候,有一部分人离开了这里,但还有刚才那伙人继续在这里守候着,直到你们都苏醒过来。”
“有一伙人离开了?他们了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朝着前面这条道路走去的。”祁某指着墓地庞的这条小道说。
顺着他的指出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一直蔓延到山坡的尽头,然后就是顺着山坡而上——匡楚在不久之前也是顺着这条小道而去的,只不过他们走到了另外一个隐居者群居的地方。
“不好!山坡那头可能有事情!”匡楚喊了起来,他焦急地张望着那个方向,仿佛想起了重大的事情似的。“这些走的人群中,有没有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他有着花白的胡子,面孔的一片还好像是被什么烧伤似的,有着黑色的伤疤。”
“有,我看到那群人中有那个面孔被烧伤的老人,他是穿着一个灰色的长袍,并且和老村长还交谈了好长一段时间……”
“什么?他还和老村长交谈了,老村长还没有死?”
“老村长那时候还没死,是后来才死的,是被那个人用枪打死的。”
“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是的,老村长本来就受伤了,他躺在房间里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遇到了那些人的到来,那个脸上有伤疤的人和老村长争吵了好长一段时间,就那出手枪打死了老村长——这是我亲眼所见的。”
“果然是他!果然是老司空!是他杀害了了老村子,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有可能是他杀死的……”匡楚仿佛恍然大悟了起来,他现在似乎终于弄明白了,大雨之前的那伙人,和大雨之中的那伙人,就是一路人,都是老司空他们干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报复老村子,是老村长当年带人毁掉了老司空的土匪寨子。
“但为什么要出现两次呢?为什么不一次干掉老村长,还要在雨水来临的时候,再次出现在这个村子呢?”屈麻子对这点却是想不明白的。他沉思了好久,得出了两种结果结果:
其一是两伙人不是一伙的,这个事情中间另有隐情;另外一个是两起事件都是同一伙人所为,只是中间因为他和墩子等人的回来,所以暂时打乱了他们的手脚,他们不得不放弃行动,然后在雨水的遮掩下再进行第二次行动。
“这个事情疑点重重,再我们还没有弄清事实之前,还不能贸然下结论。”祈某在一旁建议着。
墩子和蓝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些人身边,他们聆听着这几个人的讨论,也陷入到一阵茫然之中。太阳已经火红地照耀了起来,这个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重新焕发了光彩,那些不美好的事情也在阳光的照耀下,被赋予了另外的一种色彩。
一种迷离的色彩,一种神秘的色彩。
在这些色彩中,匡楚和屈麻子等人进行了简短的修整,他们在酝酿着下一个事情。
这个村子里的好心人,早已做好了饭菜等待着他们的享用,但也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在大声地自责他们:“你们都是灾星!你们根本不应该来到我们这个村子,自从你们来到这里之后,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把他们赶出去,赶出去我们这个村子去!”有人在跟着附和着,他们在表示着自己的抗议,已经不欢迎匡楚这些贸然的闯入者了。
这个时候,匡楚等人就开始商议离开的事情了,屈麻子建议立马沿着原路返回去,或者找出一条新的道路离开这儿,因为还有好多事情等待着他们要做。蓝雨也紧跟着附和着,她这次出来时跟着屈麻子来执行任务了,这段时间尽是在这山里浪费时间了。
匡楚开始询问墩子的意思,墩子想都没想只是说不管去那块,他都会跟着匡楚。匡楚开始沉默了,他肩膀上的上又开始发作了,尽管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但要完全好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祈某没有再理睬他们,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升火做饭了。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却一直保持着自力更生的生活习惯。袅袅炊烟升腾了起来,萦绕在房屋的四周,也开始在山林里游荡了起来,就像是一群幽灵般在山林里游荡。
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者,也俯瞰着山林下面的芸芸众生,像是在检阅着他们的生活。
蓝雨见众人讨论不出来个结果来,她就知道现在还走不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现在得想办法填饱自己肚子。不仅是自己的肚子,还有他们这一伙人的肚子。这么多天以来,都是她在解决着大家的衣食住行问题,就像是一位合格的保姆一样,但她没有丝毫怨言。
本来,已经有别人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了,但匡楚等人碍于面子没有去,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混吃混喝很长时间了,现在总该做点什么事情吧,不做什么事情也得自力更生吧。
关于这一点,众人都是非常赞同的。没过多久,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四合院字里,在之前待过的地方然后又把屋子收拾了下,开始生火做饭了,这次是屈麻子和墩子给蓝雨做下手,帮忙做饭,只要匡楚是特殊情况,因为他受伤了嘛。
受伤的人总有点特权的,他开始在房前屋后不断地跺着脚步来回走动,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有一个用手巾包裹着头发的妇女,在这个时候就哭哭啼啼地从山坡的另一遍跑了过来,开始坐在村子前面的大石板上呜呜地哭泣了起来,声音如泣如诉就像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人一样。
匡楚寻着那声音走过去查看,他看到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正坐在大石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还时不时地呼喊着:“一个个挨千刀的,天不杀的畜生,快点还我丈夫,还我男人来……”
“大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在这里伤心啊?”匡楚关心起来,“有什么事给我说吧,我会帮助你的。”
那位少妇斜视了匡楚一样,没有说什么话,哭的更加厉害了。村子里走出了几个女人,她们远远地站着没有走过来,开始指指点点着。在不远处的墓地里,也传出来了哭啼声,那是刚才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他是一直蹲在老村长的墓地前的,现在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苦了起来。
这个妇女和小男孩哭起来,又感染了其他的人,有几个房间里也传来了哭泣声,这样的情景让匡楚再次想起了不久前的惨剧,他此刻的心都要碎了。
那位少妇看到有这么多人在伤心,她环顾着四周又都不好意思了起来,看到匡楚这么关心她的样子,她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不幸来。
她和自己的丈夫是从省城来到这里来的,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就在翻过山的那个地方居住着,那个地方是匡楚之前去过的地方,那里隐居着几百号人,都是从全国各地汇聚到那个地方的。
那个地方是很少人知道的,外界的人也鲜有能到达那里的,因为那里的人是不希望被其他人所打扰的。他们在那里安家落户、自力更生,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默默地劳作生存。
这位少妇和自己的丈夫,在两年前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们是厌倦了城市的喧嚣的吵闹,特意来这个地方来找回他们埋藏在心底的桃园生活的,但却总是不能称心如意,总有人来这里找他们的麻烦。
那些寻找他们麻烦的人,不是这里的陌生人,而是他们在城市的工作单位就认识的人,其中有他们厂家的领导,还有政府部门的高管,也有一些的个别亲戚。
这些人都非常不理解他们的生活,认为他们还年纪轻轻的就这样的糟践生命,来到这个深山老林里荒废青春;这些还不算,还要带着自己的孩子来这里受罪。在那些城里的人看来,他们就是在这个地方来遭罪了。
“他们认为我们在逃避生活,就想尽办法来迫使我们离开这儿。”那位少妇委屈地说,“我和丈夫坚决不同意,和他们开展了持久的对抗,但最终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想尽办法地脱离城市的生活,但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
她说,他们被社会上的各种各样的人逼迫着,那些人都不想让他们过上想过的生活,硬是想让他们回到从前去。直到不久前,有一伙人冲进了他们的房屋,把他们从房屋里绑架了出去,想要带他们离开村子。
当时,由于是大半夜,他们也没有看清那伙人的面目,只知道他们是城里来的人,想要他们回到过去的生活,想让他们回去正常上班,说城里现在已经有太多的人不去工作了,有太多的人罢工了,现在不回去的话,整个城市就瘫痪了。
“他们非要我们回去,我的丈夫激烈地反抗了,他咬坏了一个人的胳膊,那个人就用……就用……”她说着就再次呜咽了。
她的丈夫脾气太倔,坚决不跟来的人回去,就和那些人干上了,但有人用刀子划伤了他丈夫的脖子——没错,就是用刀子划破了她丈夫的脖子。那伙人来的时候是用刀子逼迫着他们的,想把他们劫持出去,然后就不小心划破了她丈夫的脖子。
“脖子开始流血了,我们的脑袋也被蒙住了,嘴巴也被塞住了。我儿子也被他们带走了。我们不知道得罪了谁,是谁非要带我们走……”少妇再度哽咽了。
她说,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反抗,最后还是惊动了村子里的人,有人打着手电筒出来,发现了那些劫持的强盗来,就在黑夜中呼喊了起来。其他人家屋子里灯火都亮了起来。
那伙人就趁着黑夜逃离了,丢下了他们。等到村子里的人赶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少妇的丈夫全身都是血,都是从脖子里流出来的……紧张的救治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丈夫脖子的血才不再流了,但那个时候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村子里由于地处偏远,没有专门的止血药,也没有专业的大夫,受伤者的伤势没有及时的治疗,最后就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这个少妇的丈夫死了,她不知道应该去找谁,本来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上吊自杀的,但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向这里的人哭诉了起来。她哭诉到动情处,嘴角里突然喷洒出来一口血水来……
匡楚久久地站立在风中,蓝雨在背后呼唤他该回去吃饭了,呼喊了好几次,他都没有转过身去。因为,他害怕转过身去,就会让对方看到他的眼泪。那是悲怆的眼泪,是同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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