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摇晃着尾巴,像一条乖巧的狗狗一般。
自从缠月走后,它如琉璃一般的黑色兽目就一直紧紧盯着何洛,看起来对何洛十分感兴趣。
何洛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顿时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
在门边蹲了一会儿,黑色魔兽似乎感觉很无聊,便闲庭信步的往何洛的身边走了几步。
然后一双大掌随意的压在了床沿,使得坚固的床沿瞬间咔嚓一声,几近断裂。
何洛庆幸那双兽掌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否则,他肯定要被按成粉碎性骨折。
魔兽滚烫的鼻息离何洛越来越近,喷洒在何洛的腰上,透过衣服布料,何洛感觉身上的那片肌肤像是被火撩了一般,又辣又疼。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因为那只被缠月惩罚的狐妖下场实在是太恐怖了。
魔兽离他越来越近,还抬起毛茸茸的兽掌,在何洛的发顶抚摸了好几下,像是在玩一件玩具。
它抬起爪子,想要将何洛翻转过来,却发现何洛身上被绳索束缚着,便用锋利的指甲将绳子悉数割断。
一没了束缚,何洛立刻想要爬起来逃跑,可惜腿上又麻又疼,爬得极不利索。
然后又被兽爪子按着胸膛,压得他更加没法动弹。
何洛惊恐的缩着脖子,这下子生生吓哭了。
原本干涸的眼眶又再次溢出眼泪,哭得眼角泛红,鼻尖不停吸气。
黑色魔兽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何洛为什么哭了,压在床沿的兽掌加重了力道,整个床几乎摇摇欲坠。
眼见着黑色魔兽离自己越来越近,都快贴近他胸膛了,何洛顿时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大脑里全是狐妖惨死的场景。
在这关键时刻,原本藏在他衣襟里滑动的血色短剑,这时悄悄从衣领子里爬了出来,剑柄和剑身细细的摩擦着他的脖颈和嘴唇,依赖与他的肌肤相贴。
何洛本来就极其烦躁。
他张嘴就在短剑上咬了一口。
没想到能杀万敌、锋利无比的短剑,竟然被他一口就要掉了剑柄,原本就短的小短剑,变得愈发玲珑袖珍。
这精血化成的短剑,不仅没有血腥味儿,口感还像果冻一般,□□弹弹又带着丝甘甜。
他嚼了两下。
还挺好吃的。
咽下去后,一股强大的力量传遍了他的全身。
……
缠月来到一处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人,那人长着一张俊俏纯洁的娃娃脸,低着脑袋轻轻喝着茶水。
正是云冰宴。
“怎么才来?”缠月挑了挑眉。
“急什么。”云冰宴放下茶水,轻嗤一声,“我就不能去做其他事?”
缠月踏进屋内,一身黑色的轻纱覆在他身上,配上这张锐利邪肆的脸,显得性感又危险。
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壶灵果酿成的酒,自己在桌边的另一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的缀饮起来。
然后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淡说道,“我追过去看了,齐瑾沭没有半分异常。”
“这恰恰就是最不正常的。齐瑾沭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来凤凰楼这种地方?”云冰宴眯了眯暗色的眼眸,“齐瑾沭我早有耳闻,听说他行事毒辣,手段比你还狠,而且为人偏执,有着疯狂的占有欲,任何东西只要被他盯上了,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是个偏执到死的疯子。”
“他的占有欲的确强。”缠月饶有兴致的说道,“而他这次偶然来凤凰楼这种地方,自然不是寻花问柳。而是在寻找他离家出走的妻子。”
云冰宴顿时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扬起眉宇,看向缠月,“寻……寻找妻子?你是在说笑话吗?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
“有传言说,因为过度的占有欲,不堪受他控制的妻子直接逃跑了,然后就上演了这样一场霸道少主的小逃妻戏码——这很难以理解吗?”缠月假惺惺的感叹道,“痴情霸道少主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地方,包括凤凰楼这种地方,不遗余力的也要把心爱的妻子找出来,真是感人。”
“……”云冰宴对这种话题极其不感兴趣。
他心情有些不好。
缠月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而他却一无所知。
这显得他极其落伍。
不过,也加重了他对齐瑾沭的兴趣。
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好好调查一下他。
“……我这边也是一样。”云冰宴继续了先前的话题。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放在桌子上,瞟了缠月一眼,眼中带了丝质疑,“我那个表弟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要么是你的毒有问题,毒性根本没那么强,中了毒的人没有被毒性侵蚀;要么是你认知出错,实际上根本没有将毒药下到对方身上。”
“你怀疑我的能力?”缠月闻言,瞬间危险的眯眸,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嘴角勾得阴冷无比,“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我身为魔界至尊,万魔之首,和你合作,可相当于在施舍你,你不感恩戴德,居然反过来觉得我能力不行……”
“施舍?如果我们实力不平等,又怎么会合作?”云冰宴俊美无铸的脸上笑眯眯的,语气轻飘飘的驳回了缠月的话,“现在要考虑的是,没找到那个偷听之人,接下来该怎么做——魔尊大人!”
他叫出了缠月的身份。
缠月的身份,的确不只是魔尊身边的小小护法那么简单。
他乃是魔界的魔尊。
只是魔尊这个身份,对于外人来说太过神秘,魔尊在他人面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带着面具,所以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云冰宴是其中之一。
不带面具时,他的身份是魔界的护法,比魔尊这个身份自由多了。
护法这个身份,可以让他做很多身为魔尊时,不能做的事。
比如……和某个人相爱。
身为护法时,他既能肆无忌惮、霸气侧漏,也可以温柔小意、为人拈酸吃醋,表现得一点不像个男子,亲密的伏卧在某人膝头上。、
而作为魔尊时,却不可以这样。
缠月面色不变,垂落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不动声色的问,“……你觉得呢?”
“那自然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云冰宴眼皮抬了几下,然后垂眸,眼神幽深,声音轻飘飘的,“把他们都杀掉吧。”
“呵呵,我真是没看错人。”缠月笑了两声,望着云冰宴的眼神终于露出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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