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审神者的咒术师先生 > 26、第26章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放完狠话之后,就准备送这个缝合脸怪去下地狱了。


    下手之前又忽然想起,这家伙虽是新生的咒灵,但学习能力却非常快呢,而悠仁恰巧也是新手呢,干脆就让这家伙给悠仁练手好了。


    五条悟笑眯眯地打着坏主意。


    用咒力把这家伙束缚住,五条悟瞬移来到了悠仁的学生宿舍,一手拎起了清晨还在犯困的悠仁,瞬移回了原地。


    悬空的感觉来得太突然,悠仁被五条老师单手拎着,像只弱小而无助的小鸡崽那样扑腾着两只翅膀,头转来转去,“欸欸欸?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哪儿???”


    “课外教学。”五条悟放开拎着虎杖悠仁的手,用手指了指被揍得很惨的真人,“对手是这个缝脸怪咒灵哦~”


    “这个?”虎杖悠仁瞪大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真人,有些惊奇地说:“是咒灵吗?长得和人类差不多呢。”


    “别看他现在像狗一样,其实是特级哦~”


    “那么—”


    真人从地上爬起来,盯着五条悟,“我赢了的话,给我一个机会。”


    “我说你啊,陪练就要有陪练的自觉哦~”五条悟空说话轻飘飘的,睨了一眼他,“就你这样的,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啦。”


    他眯起眼睛,两只手指放在额前,向虎杖做了个“飞”的手势,懒洋洋地说,“悠仁,加油哦!”


    五条悟!!!


    怀揣着对五条的极端恶意,真人忽然暴起,从嘴里吐出了最后的几个改造人库存,在虎杖悠仁的拳头落在那几个怪物身上的时候,不怀好意地提醒了一句,“这些可是人类哦~”


    五条悟的脸色沉了下来,竟然还有库存?目光落在了虎杖的身上,眼眸幽深。


    悠仁,你会怎么做呢?


    “人类…”


    虎杖悠仁的拳头悬在了空中,扭曲而丑陋的头颅,青色的皮肤,四肢着地,像远古爬行动物一样跳到了他的身上的存在,那是人类吗?


    他怔怔望着那些看不出一些人类特征的怪物,任凭他们锋利的爪划伤裸露在外的皮肤,直到鼻尖闻到鲜血的味道,才紧紧握住了拳头,但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拴住了他的手,无法挥出那一拳。


    做不到的。


    老师——


    虎杖悠仁下意识想要搜寻值得信赖之人的身影,这时,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了虎杖悠仁的脸上,他怔怔地抬起头,望向身前的怪物。


    他正在哭泣。


    “杀—了—我—”


    “谢—谢—”


    虎杖悠仁的眼眶湿润,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怎么会这样?


    他挥拳的双手在颤抖,但正因为比刚才更清楚自己面前的是什么,就更不能像懦夫一样退缩了。


    “欧拉!”


    “你给我去死!”


    彻底清楚了眼前的障碍之后,虎杖悠仁积蓄咒力,狠狠地往真人身上揍去。在悠仁不要命的输出下,真人的脸都要被悠仁打歪了,眼看就要把这个咒灵彻底祓除了。


    “领域展开,”在危机关头,真人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琢磨出了领域的用法。


    “这是什么?”


    “悠仁,你记住,最好的办法是用领域对付领域。”五条悟摸了摸悠的头,同时拉下了脸上的眼罩,露出苍蓝色的眼眸,手指结印,“无量空处。”


    那一瞬间,悠仁像是看到了宇宙星体爆炸,又像是看到了万千烟火绽放,他呆呆地看着身前的男人,“结束了吗?”


    “骨灰都扬了。”五条老师轻飘飘地说。


    “那就好。”虎杖悠仁低下头说。


    五条老师揉了一把虎杖悠仁的头发,“别想这么多了,那些改造人是根本无法被恢复了,对他们来说死亡才是最大的解脱。”


    “老师带你去吃甜品吧!”


    ——


    “结果怎么样呢?”见到清光和鹤丸回来时,冬川幸的目光落在他俩身上,问,“你们没受伤吧?”


    “我们并没有动手呢。”加州清光耸耸肩说,“那个叫五条悟的家伙很强。”


    鹤丸国永点点头,“嘴上还说什么‘刀子精?把你们也祓除哦\''这样的话。”鹤丸国永把五条悟说话的神态表情完美复制了一次。


    “这样么?”冬川幸轻轻叹了口气,但想到五条先生那个性格,又很快释然了。


    “那么真人先生呢?”


    两人静默了几秒,随后清光说,“恐怕最后会被那个咒术师祓除吧。”


    “主人,那个真人绝对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良善,那副文弱的样子恐怕是特意装出来骗主人的。”鹤丸国永正色说。


    “我和清光观战的时候,亲眼见他从嘴里吐出一些怪物,据那个咒术师说,那些怪物都是被他所转化的人类。”他顿了顿,督见幸低垂的眼眸,以一句总结性的话收尾,“总之,他是真的恶意的化身。”


    冬川幸抬起头来,“其实我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他的本质,只是偶尔还是会想万一真人没有在骗我呢……”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望着清光和鹤丸说,眼底有些怅然,“抱歉,好像又让你们担心了。”


    “反正在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之前,事情结束了就好啦。”鹤丸国永眯起眼睛说。


    “对啊,要不是真人偏要挑这个时间来找主人,就不会恰好撞上那个白毛眼罩男了,这果然都是命运的安排呢!”加州清光支着下颔,嘀咕道:“果然不作就不会死啊。”


    冬川幸轻轻一笑,没再说话,低头专心地把一只杨桃切成星星的形状,放在雪白的瓷碟里,最后这种星星会放在奶油蛋糕上面做装饰,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她身上落了一层温柔的光。


    “冬川小姐,我回来了哦~”


    熟悉的声线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幸一抬头就见到了五条悟隔着柜台和她打招呼,身边还跟着悠仁。


    “五条先生……”幸的话说到了一半,停了下来,望着虎杖悠仁,少年身上的衣服有些损坏,看见她时虽然露出了和平日一样的笑容,但冬川幸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悠仁,这是受伤了吗?”


    “没事的,幸小姐,请不用担心,只是小伤而已。”少年微笑着和幸说。


    “不介意的话,让我来为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冬川幸注视着少年的眼睛,眼底笼着一层光,温柔地同他讲话。


    “没事的啦……”对上那样认真且温柔的目光,悠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点头说了“好”。


    “五条先生,你的点心已经准备好了,”冬川幸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指了指那桌摆满点心和热咖啡的桌子,然后转身望着悠仁,微笑起来,“悠仁,和我上二楼处理一下伤口吧。”


    五条悟看着悠仁上了二楼,在幸转身离开的时候,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低头下巴正好贴在女性柔软的秀发上,有种清新的花草香味涌入鼻尖,他眼皮跳了下。


    稍稍拉开了一点安全距离,在对方稍显讶异的澄澈目光下,他低头,贴在幸耳边低声说话,“还请幸小姐稍稍安慰一下悠仁啦,那家伙正在为自己刚刚杀了改造人而自责着呢。”


    幸微仰起头,点点头,拉开了自己与五条悟之间的距离,上了楼。


    等到幸上楼的时候,少年已经非常乖巧地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他脊背绷紧坐在沙发上,耳尖微微发红,简直就像是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好学生。


    “我令你紧张了吗?悠仁。”


    考虑到那并不是普通的伤口,幸只简单取了一盘温水以及干净的毛巾,来到了少年的面前,翘起了嘴角,温和地望着少年。


    “不是的,幸小姐。”虎杖悠仁在对方温和的目光下,像小狗那样垂下了头,攥紧的拳头松开了,“我只是……”只是什么呢?悠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没关系哦。”幸走近,笑了起来,在少年面前蹲下身,眼底笼着一层温柔的光,“我有时会想,要是我有个弟弟就好了,像悠仁那样的……”


    “我吗?”悠仁迟钝地指了指自己。


    “因为悠仁看起来运动神经很好啊,感觉是那种会担心美貌的姐姐被学长尾随而一路护送回家的类型呢,”


    冬川幸温和地笑起来,维持半蹲着的姿势用湿毛巾轻柔地擦去了伤口附近的血迹,见少年并没有露出明显痛苦的神色,又温声说,“偶尔还会帮忙做家务,就算是化了难看的妆也会捧场地夸赞好看的人吧。”


    悠仁耳尖微热,脸上露出了冬川幸初次看见的那种毫无阴霾的笑容。


    “伤得有些严重呢。”幸看着少年手臂那块狰狞的伤口,皮肉被翻出来,几乎能看到里面森森的骨头了,她皱眉看着悠仁,认真地说,“虎杖,下次遭遇这种伤,请一定要告诉靠谱的大人。”


    悠仁有些无措,正想说他体质有些不一样,就听到幸温声说。


    “就算是咒术师,这种伤口也很严重了吧。”


    “幸小姐,你—”


    说话的瞬间,幸已经将手贴到了虎杖的伤口处,狰狞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幸小姐,你也是咒术师吗?”虎杖悠仁一脸惊讶地望着幸。


    “并不是哦…”幸稍稍思考回答,“我只是拥有一点比较特殊治愈能力。”


    “是吗?”虎杖悠仁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但他向来是个简单的人,幸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多问。


    身体暖洋洋的,好像是在开满鲜花的柔软草地上晒着太阳的感觉呢,悠仁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有所缓解了,他的身体不知不觉往后仰去,靠着沙发想,幸小姐的治愈能力,是会让人感到幸福的能力吧。


    幸福——


    那个哭着请求自己杀了他的改造人呢?是他亲手剥夺了属于他们的幸福吗?


    杀了那些人,他是不是做错了?


    少年把一只手盖在脸上,想要挡住早已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同时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怎么了吗?”


    很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温柔到几乎让少年有种想要扑进她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我杀了人。”少年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嗓音。


    他放开手,望着幸,几乎已经算是泪流满面了。


    幸温和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弯下腰,用温热的双手捧住了少年的脸,“悠仁,你没有做错。”


    “你没有做错。”幸看着少年的眼睛再次说。


    “如果是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会做出同样自私的请求,在明明知道那个少年会有多么内疚的情况下,所以“谢谢”是那些人对你说的吧。”


    “而我想对你说,抱歉啊,让你背负着这样的罪孽活下去。”


    少年终于忍不住,扑进幸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幸轻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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