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朝思睦想 > 12、chapter 12
    亚森家对待客人极为热情,尽管语言沟通不顺畅,他们却拿出了家里最好的东西款待。


    姚思睦有意无意地跟周严果避开,留了老板娘招待四人,她则跟木江一起,干一些喂牲口的粗活。


    “你为什么不去屋里待着?这里多冷啊?”木江黝黑的脸颊泛着冻伤的红,笑起来皮肤都裂开了。


    姚思睦坐在干草垛上,咬着一根干草,望着阴沉的天空,“这是又要下雪了?”


    “下到明年五月就不下了。”


    姚思睦重重地叹了口气,“尔江一个人在医院里,肯定天天盼着你们去。”


    “他知道封路就不会盼了。”


    “我要下来。”姚思睦吐掉嘴里的草,撑着草垛说。


    木江连忙丢开手里的草,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才伸出手说:“来吧。”


    “你退后一点。”


    木江往后退了半米,姚思睦这才站起来,展开双臂,从高高的草垛上像风筝一样落下来,木江稳稳地接住她。


    “不错啊,这次总算没有抱着我一起滚地上了。”姚思睦说。


    “以前是年纪小。”木江赧然地摸了下后脑勺。


    “你年纪小听我的话,现在长大了还听吗?”


    “听啊,当然听。”


    木江说着正要松开她,姚思睦一把将他抓回来,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这段时间无论是谁给你们的钱都收着。”


    木江茫然问:“什么钱?”


    “不要问,也不要打听,收到就给尔江治病,如果他以后还能娶个媳妇就更好了,就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如果你们去问,去打听,就会害了我,懂么?”


    木江迟疑了一瞬,“不懂。”


    姚思睦垂下眸子,正在想扯个什么理由说服他,就听到木江说:“虽然不懂,但是你的话我都会听。”


    “钱不能攒着,要花掉,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姚思睦接着说,“但是不能提姚思睦三个字,有人问起,只有宋三木,投靠你家的亲戚。”


    木江的神色越发的疑惑,姚思睦又补了一句,“过不了多久,你们可能就知道原因了,在那之前,你们记不住会害死我。”


    “你惹到什么麻烦了?”木江急得脸更红了,“要是惹到什么麻烦,你就在待在这里,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姚思睦黯然地说,“但人活着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一直躲在这里,也未必不会被找到,到时还拖累亚森一家。


    现在是送上门的时机,她正好换个不好惹的人拖累。


    “你是不是要走了?”木江问。


    姚思睦又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松开他露出浅浅的微笑,“嗯,要走了。”


    “不是说过完年才走?”


    过完年她就损失惨重了,一个基金经理经常中断交易,哪怕是一直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纵容的夏文森估计都会厌烦。


    无论在多艰难的情况下,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有在这世上的立足之本。


    “路一通就走,”姚思睦拍拍他的肩膀说,“等你娶媳妇儿我会再回来。”


    木江气咻咻地推开她的手,“你也跟大人一样,天天拿这事儿取笑我。”


    姚思睦抱起一捆草撒到他身上,灰尘在空中抖落,“本来就该娶媳妇儿了啊?你害什么羞?”


    木江挥开草,敏捷地捉到她,一来一回地互摔,最后一起滚到雪地上。


    姚思睦躺在雪地上,气喘吁吁地望着越发阴沉的天空,神情越发地显出落寞。


    “你在想什么?”木江从雪地里坐起来问。


    “在想一个从离开这里起就在想的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她的父亲不是动物学家,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牧民,她的一生都会像木江尔江那样,在这个世外桃源的边陲,结婚生子平凡地过完一辈子。


    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不会变成一个异类,不会懂那种谁都跟我不一样的孤独。


    “木江,小时候虽然很苦,但是我很快乐。”她说。


    现在,她已经忘记快乐是什么了。


    周严果靠在栅栏上,远远地望着那两个嬉闹了好半天的人,耳边响着刘锡明一板一眼的报告。


    “通过从各个渠道收集到的某几支私募基金发的年报,在某一段时间内分析后发现,这些不同的基金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在股市平稳的时候,可以保持很高的夏普值,并且有将近年化25%的收益率,但当股市波动较大时,夏普值也陡然下降,并且收益率大幅上升,年化收益达到惊人的35%,”刘锡明照着手机上的文件平板地念着。


    “就是说平均年化收益率能达到30%?”周严果问。


    “是的,当进行相关性研究后,发现这几支的皮尔森系数很高,而且姚思睦运营的几支基金皮尔森系数也很高。”


    周严果的嘴角缓缓展开一个兴味的笑,“这只小狐狸,果然是躲得好好的,却一直没有停止过交易。还弄了个傀儡,引得一群狼满世界追着跑。”


    “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周严果抬手一挥,“继续查,她的每笔交易信息都给我挖出来,孔炎那边也要盯紧。”


    “如果在维也纳的不是她,那她会在哪儿呢?这么久以来,她的账户就动用了那两笔,她吃什么喝什么?”刘锡明大惑不解地说,“她身边的人都被查了个底朝天,连她的前男友都没放过,据说已经有了新欢,要分手都联系不上。”


    “你去安排,”周严果说,“姚思睦躲了三个月没被发现,却在这时主动跳出来,搅出这么大的动静,她肯定有什么计划。”


    “是很奇怪,照理说她躲得好,信息也必然不通,”刘锡明说,“可就在孔炎接到委托不久,她就有了行动,目前看来就像是针对孔炎的对策一样。”


    周严果按了按额头,目光却望向那个躺在雪地上的人,雪光映着她红色的皮袄,就像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


    “想不通,”他说着摇了摇头,“也许她有隐蔽的通信渠道?你先去安排人手,友辉和凌峰的问题就是总是预设她的立场思维,又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才会被牵着鼻子跑。”


    “那我们怎么做?”


    “先去搜集她的习惯,行为模式,挖掘数据,只要出现关联性的信息都不要放过。”


    “这是大海捞针啊。”刘锡明说,“而且凌云科技已经先下手为强,拿到了她所有的信息后就删干净了。”


    “狐狸之所以能在险恶的自然界存活是因为它敏感多疑狡猾,”周严果说,“但是也有明显的特征,它的气味比别的动物更强烈。”


    “我知道了。”刘锡明说完,看到那个火红的身影却慢慢地朝这边走来,便从周严果身边走开。


    “等一下,你还要安排一点小事,”周严果盯着那个身影说,“准备一张大额的卡和钱。”


    刘锡明愕然一瞬,马上恢复神色说道:“我正好带着一张卡,钱也好办,您怎么打算的?要带走她吗?”


    “带走?”


    听到明显责问的语气,刘锡明急忙答道:“我知道了,您放心。”


    刘锡明走开后,周严果站起身体,走到那个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人面前,她一直埋着头,察觉到有人挡住路时,第一反应是猛地退开一大步。


    “你这警觉性是小时候被棕熊追着屁股咬训练出来的?”他问。


    姚思睦耷下眼皮,掩去眸中不耐烦的情绪,正要绕过他离开,就见他的手抬了起来。


    她一连跌退几步。


    周严果唇角带着戏弄的笑,走出几步,抬手摘掉她头上的枯草,凑到鼻尖嗅了一下。


    “刚刚不是还跟男人抱着打滚?”他说着,扔掉枯草,手抚到她细长的脖颈,轻轻地握住,“我们的关系,应该比穿着衣服打滚要亲近吧?”


    姚思睦忍耐着心烦撇开脸,没有吭声。


    “用不了几天我就走了,”他握着脖颈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至少在我走前,别让我看到我的东西给人碰。”


    姚思睦闭眼吐出一口气,“啪”地拍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地说道:“你的东西?你的东西付钱了吗?价钱还没谈好呢,就你的东西?”


    她弯腰抓起一把雪,在他手刚刚捏过的地方用力地搓了几把,搓得脖子一侧通红才泄愤地扔掉。


    发泄完毕,她低头要走,衣襟被一把揪住,刚想扯回来,脚已经离了地。


    她被提着走了几米,一直到木屋的外墙边才放下来。


    “现在谈。”他的手撑着墙说,“看你不满得很,说说看,都哪里不满?”


    姚思睦扭开脸,不想跟他说话。


    “说。”他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谈生意就要宾主尽欢。”


    姚思睦眯起眼睛,“真要说?说了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周严果低头短促地一笑,神情马上又转为僵冷,“我让你说。”


    “行,我说!你他妈是畜牲吗?交|配完就走?”姚思睦冲口骂道,“看过动物世界没有?你他妈上午的行为跟骑到母狮背上的雄狮有什么区别?”


    周严果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骂了,只是破天荒地愣住,半晌回不过神。


    姚思睦骂完才明白自己骂了什么,也愣住了,但她比周严果反应得更快,弯腰从他手臂下面钻出去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不轻不重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冲动!冲动!!


    木屋隔音不好,她骂那么大声,屋里的人十有八九都听到了。


    她一直跑到河边才蹲下,脸埋在膝盖里,恨不得把时间拨回去,动物世界就动物世界吧,她难道还不是个动物么?有什么好冲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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