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害怕胡玉燕会臭骂杨灿一顿，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将杨灿轻轻放在床上，再给她盖好被子，何初才松了口气，也没有坐在椅子上，就那样趴在枕头边，近距离的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笑出了声，语带宠溺，轻声喊道：“姐姐。”
似乎是酒精的后劲儿起了作用，杨灿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一副难受得想吐的样子。
何初连忙扶着她，轻拍了拍她的背，而垃圾桶在外面，她想都没想就用手去接。
由于一天都没怎么吃饭，杨灿呕吐了几下也没吐出来什么，又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何初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起身出去，回来时端着一盆热水，给她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脸和手。
等杨灿紧皱的眉毛终于舒展开了，何初才顾得上自己，拿起睡衣去洗澡。
今晚的月亮很耀眼，透过玻璃窗洒进来银色的瀑布，倒映在雪白的墙上一大片阴影。
一张小小的床上躺着两个女生。
何初今晚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将杨灿小心的搂在怀里，垂下眼帘温柔的看着她，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她伸出手指，轻柔的划过杨灿的眉毛，轻合的眼睛，鼻子，还有微张的唇。
看着那张红润的嘴唇，何初的喉咙动了动，有些发痒。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和姐姐亲热了。
腹部传来一阵燥热，贴近杨灿的皮肤都变得滚烫了起来，何初实在忍不住低下头去，几缕柔顺的发丝从肩膀上顺势滑落下来，遮住了两人亲密的动作。
她一只手捧着杨灿的脸，小心的凑了上去，在唇角落下炽热轻柔的一吻。
熟悉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尖一颤，将怀里的人搂紧了几分，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何初记得杨灿刚和她在一起，接吻的时候还很害羞，刚碰一下耳朵就红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后两人相处的每一个夜晚，何初都会偷偷的亲吻她，一下又一下。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喜欢。
其实有的时候何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杨灿，喜欢得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一看到杨灿就心跳加速，欣喜若狂，而见不到杨灿的每一秒都那么煎熬，那么想她。
这似乎，都已经形成了习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怎么也改不掉。
隐忍着心底的欲/火，何初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杨灿的唇，低声说：“姐姐，我爱你。”
睡梦中的杨灿似乎是听到了，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得到回复的何初愣了愣，转而脸上洋溢着怎么也无法掩藏的笑意，紧紧搂住她，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晚安，姐姐。”
杨灿醒来时，就感觉脑袋像炸开了一样疼痛不已，痛得她忍不住起身。
等这种疼痛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有些发懵。
靠！
这是哪儿？！
何初刚好走进房间，看到她醒了，顿时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姐姐醒啦？”
“？？？”
“......所以我怕你家里人骂你，就把你带回家住了一晚。”
听完何初的解释，杨灿才慢慢回忆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点点头，很真诚的道谢：“谢谢你啊，小初。”
“没事儿，”何初摇摇头，将热腾腾的稀粥端给她，说：“姐姐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身体会垮的。”
她这句话说的是事实，前一世杨灿就很爱喝酒，而且还很容易醉，喝醉了就耍酒疯，有好几次都半夜离开了家，吓得何初到处找她，最后强行给她戒了酒。
杨灿“嗯”了一声，接过稀粥却没有喝，看得出心情不是很好。
何初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在她旁边坐下来，很肯定的说：“姐姐放心吧，你是不会被辞退的。”
“？”
看到杨灿疑惑的表情，何初轻笑一声，“老板亲自跟我说，今天晚上你可以去上班。”
“真的？！”杨灿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很多，想到何奶奶还没有起床，连忙捂住嘴。
“真的。”
何初收拾完赵虎后就去找了焦尚云，说她会双倍赔偿烧烤店所有的损失，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请求他不要辞退杨灿。
焦尚云本来还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她一脸的真诚，也就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杨灿听到何初的肯定，刚才还很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说不出的高兴，高兴的都想高歌一曲了。
“太好了。”她看向何初，阳光下的笑容灿烂而明朗，扫除了一切阴霾，“真的是太好了。”
何初只想把她此刻的笑容永远保存在脑海里，点点头，唇角轻扬。
“嗯，太好了。”
杨灿吃完早餐就回去了，一路上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开始担心一晚上没回去胡玉燕会不会发火。
在进门前，杨灿嘀咕了一句“算了，发火就发火，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了”，然后推开玻璃门进去。
胡玉燕正在吃早饭，看到她进来，只是瞟了她一眼，就埋头继续喝稀饭，含糊不清的问：“吃了没，没吃就坐下来一起吃。”
麻将桌上摆着才买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油条和稀饭，还有香喷喷的小笼包。
杨灿觉得胡玉燕的表现有些反常，没敢接话，虽然已经吃过了，但她还是坐下来拿起一根油条吃起来。
等胡玉燕喝完稀饭，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才开口：“下次要是在外面睡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
杨灿顿了顿，点点头，“哦。”
胡玉燕看了看她瘦弱的身体，耳朵上的好几个耳洞，最后将视线停在了花臂上，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感叹，有悲伤，也有愧疚。
她胡玉燕这辈子亏欠了太多人，要数最亏欠的，还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杨灿。
“昨天晚上我喝的有点多了，所以......”
“我吃完了。”杨灿吞下最后一口油条，就站了起来，转身朝楼上走。
胡玉燕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再开腔。
杨灿关上房门，这才深深的松了口气，扑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对于胡玉燕突如其来的良心发现，她还有些不太适应，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毕竟她们母女俩的相处，向来不怎么融洽。
打开手机，发现焦磊昨天晚上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回家了吗？
杨灿这才慢吞吞的回复。
——嗯。
焦磊秒回。
——你昨晚没回家睡？
杨灿：——没有，在小初家里睡了一晚。
她消息发出去，焦磊那边就陷入了沉默。
焦磊：——......
焦磊：——算了，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何初这人不简单，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杨灿：——什么什么？
杨灿：——什么意思啊你，人小姑娘这么好，怎么就不简单了？
焦磊没再给她回复，杨灿看着消息感觉云里雾里的，看半天愣是没看懂。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何初不简单？
虽然她是挺能打的，而且打起架来跟平时完全是两个样，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她就是一个城市里来的大学生，难不成还是什么特工，杀手，专门来刺杀我这么个小混混的？
搞笑呢？！
杨灿胡思乱想了很多，最后总结出一句：焦磊这傻逼肯定是喝多了。
这时何初也给她发来了消息。
——姐姐，周六有空吗？一起去野炊？
野炊？貌似她还没去过。
杨灿连忙回了一个“ok”。
收到她的回复，何初这一天的心情都是好的，在床上兴奋的翻来覆去，然后一头扎进了枕头里，鼻间是昨晚杨灿残留下来的洗发水的清香。
她深深吸了一口，唇角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所有的危险想法，都是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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