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孩子的妈到底是谁 > 90、第 90 章
    阮京默莫名其妙心慌意乱的原因马上找到了。凌晨三点钟的城市,本应该静谧宁静,然而y国首都乌云密布,狂风骤雨,这股大风搅得整座城市都不得安宁。


    台风降临的夜晚,无人能入眠。


    阮京默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沈浪霆从他这里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在刮着大风,隐约有雷鸣透过云层闪烁,预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从他这个位置到沈浪霆的下榻酒店,距离不算远,应该不会那么凑巧,不会


    可是万一呢?


    这个恐怖的想法似是地雷一般在阮京默的脑海里炸开,令他头皮发麻,浑身颤栗,恨不得时光倒流,若是回到几个小时前,他绝不会放沈浪霆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苍白着一张脸,在卧室的大床旁边找到自己的手机,未等他拨通沈浪霆的电话,比较意外的是,他先接到了阮峥的来电。


    阮峥喘着粗气,语气有点焦急,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也顾不上礼貌,慌张地问:“阮先生您在听吗!我想知道沈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青年的声音断断续续,音量时高时低,电话里夹杂着其他噪杂的声音混在一起,还有由于信号不好产生的“嘶嘶”声,阮京默勉强能够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


    他的眼皮疯狂跳动,一手捂在胸口的部位,以防心脏从胸腔里跳出来,他看上去像是受了刺激,但说话的语气出乎人意料的镇定,也可以说是空洞无味:“不在。”


    简短的两个字说完,阮京默直接挂了电话。


    阮峥不需要向他做过多的解释,单从青年的态度和语气,阮京默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懊悔和自责瞬间占据了他的思绪,他在心里嘲讽似的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让沈浪霆离开,为什么要说那些置气的话赶对方走。


    他颤抖着握紧手机,点开通讯录,试图打通沈浪霆的电话。


    电话线里传来冰冷冷的女性嗓音,不断提醒他这通电话无法接通,这种没有感情的机器声音令他要窒息了。


    “备车!”


    阮京默冲出卧房往楼下走,逮住一个人便厉声吩咐。


    管家和佣人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见他穿着一身黑色便衣快步往别墅门口走去,几人原地愣了几秒,缓过神来急忙跑去拦住。


    “先生,您不能出去。”


    “先生,现在很危险,您要去做什么?”


    管家和佣人七嘴八舌地劝说着阮京默,然而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他的所有注意力被电视机里播放的夜间新闻所吸引。


    百家媒体全部都在报导有关这次台风的新闻,女主播和男主播好听的声音与佣人和管家的声音重叠,都在劝说阮京默不要出门。


    他冷下脸,面无表情地拿着手机又给沈浪霆打电话。


    依旧是无法接通。


    “找辆车,立刻,马上!”他再次郑重地下达命令,语气比刚才冷了不止十个调,似乎比外面的台风还要刮人。


    下属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立刻安排司机去车库取车。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过管家递来的雨衣和雨伞,他的表情冷硬,动作僵硬,别说是雨衣和雨伞,现在给他什么他都会下意识伸手接过来。


    一辆吉普车开到别墅门前,大风吹乱了阮京默的头发,掀起了他的外衣衣摆,他毫不在意,打开车门迅速上了车。


    管家不放心他一个人离开,未得到命令自行同他一起上了车。


    “希尔顿酒店。”阮京默报了地址,声线有点不稳。


    司机启动车子拐出别墅,阮京默把手机悬在耳边,一边听着车窗外面传来的“呼呼”风声,一边不肯放弃地继续拨打沈浪霆的电话。


    求求你,接电话吧!


    求求你,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只要你安全,让我做什么都行。


    阮京默在心里祈求着,冰冷无绪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眸在翻腾,不知是不是刚才被风吹过的原因,这双眼眸的眼底泛起了莹莹水光。


    他们比较幸运,车子从家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熬过了台风最强烈的阶段,不至于人一出门就被风带跑。


    但是路程艰难,平常只有二十分钟的行程,现在却因为街道上的障碍物拖了一个小时才到达沈浪霆入住的希尔顿酒店。


    酒店大厅集满了人,有一部分脸色苍白,坐姿僵硬,看上去是在为亲人或者爱人担忧。有一部分人满脸忧愁,似乎因为台风耽误了正事。还有一部分人是看热闹的,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被狂风卷起的物品,甚至露出不适宜的笑容。


    阮京默几乎要把整个酒店翻个底朝天,从一层到十二层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利用自己的人脉去寻找那个男人的踪影。


    可惜得来的消息并不如他所愿,折腾了半个小时,已经确定沈浪霆不在酒店,而且大堂经理告诉他,自从沈浪霆出去以后,压根就没回来。


    袁池和徐藤海也不在,都出去找人了。


    现在可以确定,沈浪霆彻底失联了。


    “他们去哪找了?”


    阮京默问一个fy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他们”指的是沈浪霆身边的人。


    俱乐部员工说:“去附近的餐厅和酒吧,听说有不少人被关在酒吧里出不来。”


    阮京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他不着痕迹地吸口气,再次提出疑问:“训练场馆找了吗?”


    俱乐部员工疯狂点头:“找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完了!不知道沈少去哪了。”


    阮京默不敢问他们寻找了多久,他怕听到一些不妙的语言,导致自己更加懊悔自责,失去理智。天知道他在做什么,台风作乱时他正躺在床上睡觉。


    这时,酒店大堂的led显示屏播报最新消息,某处大桥坍塌,现场三人死亡,七十六人重伤,还有几十人失踪。


    报导现场极其混乱,没有灯光,只有救护车和警车不断闪烁的蓝光。


    播报这则新闻的是一位处身于事故现场的男主播,带着国的口音说英文,大风灌进他的喉咙,导致他说话断断续续,吐字不清,最后头上的假发被风猛地吹掉,毫无预兆地对着镜头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这一幕惹得酒店大堂一大半的人都笑出声。在这哄笑声中,阮京默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发生事故的大桥,正巧就是从别墅区到希尔顿酒店的必经之路。


    阮京默耳边一阵嗡鸣,面上灰白,垂在腿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盯着显示屏的眼睛渐渐泛红。


    若是他能冷静下来,像一个正常人去思考问题,就会知道坍塌的大桥是自己刚刚行驶过的地方。


    然而他满脑子都是沈浪霆被压在桥下的可怕景象,他把手机扔给管家,吩咐对方打电话,要不间断地打电话,直到打通为止。


    从大堂到酒店门口的几步路,阮京默走的艰难缓慢,因为他的双腿在发软,双眼在泛红,他觉得自己要失去仅存的理智了,随时随刻都有情绪爆发的可能。


    “阮先生,上帝!万幸啊!”


    站在酒店门口,管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闭上眼睛无比虔诚地说:“上帝保佑我们,不肯舍弃我们这些奴仆,他救了我们。”


    “你让他”阮京默颤颤巍巍地拽住管家的衣袖,红着双眼说,“让他救救沈浪霆”


    “阮先生!”管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赶忙扶住他要栽倒的身体,“您没事吧,我们要庆幸,感谢恩赐,我们刚刚路过坍塌的大桥,若是再晚一点,可能就是新闻的主角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阮京默这才反应过来,一瞬间恢复了些力气。对啊!他们刚刚路过,在那里没有碰见沈浪霆,大桥坍塌是他们走了以后,而不是沈浪霆回去的时间。


    没错,没错!是这样!


    “打电话!快点打电话!”阮京默指着管家手里的手机,“一直打到接通为止。”


    明知道没有信号,管家还是听从吩咐照办。


    阮京默学着管家刚才的模样,把手放在胸前,一脸虔诚,闭上眼睛祈祷。


    沈浪霆能去哪里?


    他为什么要让人离开,外面刮着那么大的风,他当时眼睛是瞎的吗?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努力思考沈浪霆能去的地方。


    如果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好像除了发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阮先生,您不要急,不会有事的。”管家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以年长的口吻尽量安抚他的情绪,“您不能慌张,您要保持理智,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管家慈蔼的声音像是一管镇定剂扎入阮京默的心脏,让他翻涌的情绪得到片刻的缓解,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慌,沈浪霆命那么硬,绝对不会有事的,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慢慢地,他竟然平静了。


    当他再次睁开双眸,眼底没有那么红了,恢复了些许清明。


    沈浪霆没有回酒店,会去哪里呢?


    他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时间脑子里汇集了各种声音,像是四面八方来了无数人向他寻求答案。


    突然,他眸光瞬亮,从中闪过一丝精明,想到了一个地点———


    银石赛道。


    沈浪霆离开别墅区的时候,台风刚刚掀起,这几天可能被大风吹得成了习惯,他根本没当回事,也没想到两天后的台风会提前降临。


    本来是想让司机把他送回酒店,他好好滴睡一觉。车子走到一半,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突发奇想地想去银石赛道逛一圈。


    赛车手本该在此训练,却因为天气原因不得不挤在狭小的场馆内。沈浪霆对银石充满向往和爱意,在这个举世闻名的赛道上,走出过许多举起冠军杯的大人物,他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好巧不巧,他刚下车没多久就被台风围堵了,不仅没办法像预想中一样在赛道上走一圈,反而差点被一件黑乎乎的重物砸到头。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天气发生了质的变化,狂风卷起了所有能活动的物体,让它们在空中放肆的飞跃,发狠地在跟地球引力作对,像要证明自己是无敌的存在。


    沈浪霆刚刚走过的大门口,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他回头一看,厚重的铁大门竟然被吹倒了一扇,他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哪也去不了。


    所幸露天场馆的入口有一间安保室,他敲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小时候学的那点技术终于派上用场了,他找到一根铁丝,轻而易举地翘开了门。


    外面狂风席卷着整座城市,他和衣靠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祈祷,只要别把头顶的房盖掀开就好。


    将就一晚,等明天早上手机恢复了信号,他再联系好兄弟来接人。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外面的狂风过了狠劲,暴躁的脾气逐渐有消火的趋势,“呼呼呼”的声音没那么响亮了。


    沈浪霆眯缝着眼睛,似睡非睡。


    下一刻,他的耳朵动了一下,眉头微皱,好像出现了幻听。


    “浪霆”


    “浪霆,沈浪霆”


    “沈浪霆!”


    等等!这可不是幻听。


    沈浪霆倏地睁大眼眸,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体,然后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传来渐行渐近的熟悉的声音。


    “浪霆,我知道你在!说话!”


    “沈浪霆!你别吓我!”


    已经可以确定了,这是真实的声音,而且离他特别近。


    沈浪霆满目不可思议,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他狠狠地掐一把自己的手臂,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兴奋地站起身,脸上流露出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一边推开安保室的门,一边朝外面大声回应:“京默!我在这里!”


    沈浪霆从安保室里走出来,远远地,可能也不算远,在距离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


    狂风大作中,这道身影显得坚韧不拔。


    “京默哥!真的是”


    沈浪霆往前迎两步,惊喜的语气戛然而止,他突然愣住了。


    导致他呆住的原因是阮京默此时的行头,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阮先生,尤其是在黑夜的衬托下。


    男人全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打湿,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几个小时不见,好像瘦了两大圈,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和理性,现在只剩恐惧和担忧,以及强烈的爱意。


    阮京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人跑过来,几乎是拼劲全身的力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男人,那双还在沈浪霆腰间的手,紧到泛起一条条青筋。


    沈浪霆被大风和男人的力量双面夹击,勒得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你怎么来”


    “闭嘴!”阮京默高声呵斥,不允许他说话。


    “”好凶啊。


    他有点委屈地抿了下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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