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还是讲信用的,钱粮到手,马上派出一个师的兵力围剿勇义军,说是围剿勇义军,其实是围剿忠勇军,忠勇军早被打残,龟缩在义州附近山窝里添伤口,据勇义军头领金中义和密谍传回的情报,残存的勇义军仅有二百多老弱病残,出动一个师的兵力只是顺便拉练一下部队而已。
清剿勇义军只是为了帮勇义军扫除各种障碍,扶植金忠义上位而已,金忠义想要火枪弹药轰天雷都行,只要给钱,远征军保证供给,一支不算太精良,有炸膛风险的火枪二十五两银子,弹药另算,轰天雷三十两一枚,要多少给多少,就怕你没银子。
李信没有马上撤军回国,征军都在义州城驻扎,一个师清剿忠勇军,当是实战练兵,剩下的部队,除了巡防,其他部队轮番投入要塞和义州城的建设之中,一直到要塞建筑完毕,两个营的部队入驻,这才撤军。
义州城还在建筑之中,他留下了两个团的兵力,另在改入大明户籍的鲜人里征召了两个鲜人营进行训练,那支五百人的狼盗团也留在义州,时不时的配合金中义的勇义军出来折腾一下,给义州城的鲜官制造一点压力,逼迫他们挽留远征军驻扎在义州。
这期间,鲜帝国使团抵达京师,献上贡品,递上国书,对大明天子和朝臣各种歌功颂德的同时哭诉各种委屈贫穷,要求严惩远征军司令官李信及部下一众将领,同时请求大明提供囊括了军事、工农业在内的所有领域的援助。
使者的哭诉让百官既同情又骄傲,我大明泱泱大国,文明礼仪之邦,威摄宇内,万邦臣服,对这些忠心又穷贫的小国当然要帮一把,就算真的帮不了什么,也给点钱粮什么的,彰显我大明气度和繁华,至于李信等远征军将领的问题,百官很默契的选择了无视。
李信、曹变蛟、卫远青等年青将领可是天子最信任的宠将,还是让天子自个处理吧,傻笔才会插手,东林党可是前车之鉴,他们还想多活多年。
朱健先让人把使者带下去休息,然后让太监把十几大车的贡品抬进金銮殿内,当着百官的面一一打开,拿了礼单逐一清点。
皇上这是干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目光都投注到内阁首辅阮大铖身上,幸好鲜帝国的使者不在,不然可难堪死了。
阮大铖也是一脸的苦笑,老实说,他也不清楚皇上在玩什么东东,或许,除了司礼监的秉笔大太监王承恩和帝国参谋总长宋献策之外,没人能猜测到天子的心思,可惜这两货绷着一张死人脸,眼观鼻,鼻观心,没有透露出半点信息。
十几大车的贡品全部搬进来摆放,东西多到让人眼花缭乱,在宽敞的金銮殿内占据了一小部份空间。
百官都拼命的睁大眼晴,有的更是吃力的吞咽口水,向天子进贡的贡品,那肯定是价值连城的上好东东了,数量这么多,估值得好几百万上千万银子以上呐。
朱健起身,走到一排排摆放整齐的贡品前,弯腰察看,王承恩陪侍身旁。
“这个,这个,这个……”
朱健每指到一件贡品,小太监就把它搬移到一边摆放,他点出来的野参、灵芝、鹿茸等较为珍贵的药材,不过数量较少,也就二十来件而已,其他的贡品都特么的忽悠人的垃圾古董,不值啥钱。
朱健转了一大圈,看看挑选出来的值钱贡品,眉头直皱,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相当不爽。
“众卿过来看看吧。”朱健冷哼一声,甩袖坐回龙椅。
百官忽啦一声,全围上去,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数百件贡品让他们看得眼花缭乱,但是这些所谓的国宝古董是真是假就没法确定了。
“这个破碗是什么王后用过的,这根捣药棒是某某国王用过的……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价值连城……”一名小太监手拿清单对照,然后给阮大铖阮阁老解释,清单上怎么写,他就怎么念。
“嗯……”
小太监每解释一件古董的来历价值,阮大铖的眉头就皱一下,这些破木头破碗什么的真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特么的忽悠人的吧?
不止是他,就连百官都眉头大皱,他们虽然不是古董鉴定师,但经常收礼,还是有一定的眼光和水准的,多看几眼,还是能认出不少所谓的稀世珍宝全是特么的忽悠人的垃圾货,白送都没人要。
若大一个金銮殿内一片寂静,静到绣花针掉落地上都能清楚听得到,百官确实被面前数百件“珍稀”贡品给震惊到无语了。
“实在是无耻之至!”
沉寂良久,才有人咬牙切齿的咒骂出声,然后响起接二连三的咒骂,骂声很快充滞整个庄严肃穆的金銮殿,显得颇热闹,跟当年东林党和江南派掐架喷口水有得一比。
我大明泱泱大国,文明礼仪之邦,万国来朝跪拜进贡,贡品少不要紧,礼轻情义重嘛,只要真诚就好,文武百官自豪开森,面子倍儿爽,作为宗主国,会给重礼作为回报,这叫大哥关心小弟。
但是鲜帝国竟然弄了一大堆垃圾来忽悠人,骗取帝国的信任和重礼,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换谁都得气炸了肺,把李国主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n遍。
为这事向鲜帝国开战?那是不可能的,打胜了又怎样?鲜帝国穷得一笔不说,还落个以大欺小的骂名,让我泱泱大明蒙羞,再者,大明还刚出兵帮鲜帝国击溃金军呢,就两国的交情,也真不好意思出手啊,除了忍还能咋样?
百官骂归骂,但最后也只能无奈忍下来了,一些死要面子的官员还提出奇芭的建设议,为彰显我大明气度繁华,让万国臣服,这事得装着不知道,而且还得象往年那样还人家数倍的礼物。
此言一出,有人沉默,有人反对,一些沉默者认为这个建议也不错,反正一年也就一次,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一些只是当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反对者不少,想法较为激进,特么的明明看到坑了还要往下跳,死要面子活受罪呐,往大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不灭你国算仁慈了,还要贴钱?s笔一个。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吵成一团,双方各持已见,理由充足,一时争得难分胜负,不比当年东林党和江南派的掐架喷口水差,不同的是前者是党争,现在只是官员之中的见解不同。
“众卿打住,朕问你们一个问题,面子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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