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香丹,随身佩戴有凝神静气百毒不侵之用,修行遇上瓶颈服之亦有奇效。
沈司白捏着手中镂空圆球的金银香囊,目光凌厉:“这是哪来了?”
送香丹来的小师兄一哆嗦:“我不,不知道,这是沈师姐让我送来给您的。”
“长姐?”沈司白拧眉,长姐哪来的白翎花?若是她当时在芥子空间找到白翎花为何出来后不曾提起,就他所知当时去取白翎花的只有顾凤宸一人!
“她现在人在何处?”
“沈师姐似乎去师父那儿了。”
沈司白握紧金银香囊,大步向沈父住处去,他来时,沈殷然正从沈父院中出来,见到沈司白一愣,问:“司白怎么来了?”
“此物从何而来?”沈司白问。
沈殷然看到他手中香囊眼底闪了闪,不着痕迹地说:“前些日子我派人去到处寻,所幸终于寻来一株。”
盯着沈殷然脸上几番变化,沈司白径直走进沈父院中,与沈殷然错身而过时沈殷然一把抓住他手臂,语气一软说:“司白,爹需要白翎丹。”
沈司白猛地扭头看向沈殷然,浅灰色的剧烈震动一字一句道:“爹需要由我为他去寻!可顾凤宸,我不许他与沈家有半点瓜葛!”
沈殷然不想因为一个外人坏了姐弟感情,松开他的手。
“是我准许的。”
姐弟二人扭头看去,只见沈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房中走出来。
沈司白厌恶地将手中香囊扔出去,忽然转身大步向外走:“我要杀了那个人!”
“殷然拦住他,别让他去胡闹!”沈父叫道。
沈殷然转身一手扣住沈司白的肩,沈司白虽然已练气后期可沈殷然早已经筑基,沈司白不可置信,怒道:“你们信那个小人也不信我!”
感觉到沈司白体内气息涌动,沈殷然担心他一脸紧张说:“司白冷静!”
“今日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小人,谁也不挡不了我!”说着沈司白体内灵息一爆,沈殷然往后一躲,沈父飞身上来拦住沈司白,沈司白气极转身与他打起来。
沈父已是筑基后期,沈司白哪是他的对手,只是沈司白正值气头上,二人相斗,整个小院的花草树木遭殃。
沈殷然看着相斗的二人,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弟弟,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有人注意到落到草丛中的金银香囊忽然沉入地下不见了。
“爹您老糊涂了!”沈司白一声怒吼,院中的琼花树在他的掌风下嘎吱一声倒下。
沈父瞪大了双眼,这株琼花树已有两百来岁,沈母在世时最喜爱这株琼花树,她去逝后,沈父一直悉心照料常对树缅怀亡妻。
啪!沈父一巴掌打在沈司白脸上,怒道:“后山思过,不满三个月不许下山!”
沈司白看着父亲最爱的琼花树也冷静下来,说:“爹,顾凤宸他心术不正,沈家不能和他来往。”
见着他脸上瞬间起来的红印,沈父心疼,他怎不知与顾凤宸合作是在与虎谋皮,可目前他们别无他法,沈父决绝道:“来人送他去后山!”
沈司白被带走后,沈殷然陪温父收拾院中狼藉,指派人帮忙将琼花树扶起。
“爹不要和司白生气,司白说的对,顾凤宸不可全信。”沈殷然说道。
沈父捧起地上散落的黄土放回坑里,心平气和道:“为父没有生他的气,等此事了了,就把顾凤宸交给他处置。”
沈殷然点头。
另一边小人参娃娃开开心心回到段扬住处,它坐在屋外台阶上,须须摆弄着手中精巧的金属球。
“回来了怎么不进屋?”段扬从屋里走出来,坐在小人参娃娃旁边。
人参娃娃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须须把金属球包了个严严实实,小心翼翼看着段扬。
“又捡了什么东西回来?”段扬失笑:“你这个小捡破烂的。”
吱吱吱
“香的?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段扬骗小孩一样伸出手。
人参娃娃不愿意,这是个好东西,它不想给段扬。
段扬原本只是逗它的,但见它不愿意给反而来了兴趣,说:“只是看看,待会带你去后山玩。”
人参娃娃不爱人多的地方,只是它不能离段扬远了,只能在这人来人往的沈家活动,它心动了。
段扬翻看手中精巧的香囊,拿到鼻尖一闻一股清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是个好东西,他还给人参娃娃,没想到他还捡到了个好东西,懒洋洋问:“哪来的?”
人参娃娃立刻宝贝地收起来,吱吱吱
听它说完,段扬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问:“这是沈司白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人参娃娃小声吱吱吱这是白翎牡丹,可是孔雀族的宝物。
白翎牡丹?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段扬不禁皱眉,这不是渣攻说舍命去找的东西吗?
想到沈司白见到这东西时的表情,段扬摇头,沈司白啊沈司白,渣攻这块狗皮膏药你是真的不好甩。
段扬长手一伸从人参娃娃手中把香囊拿来,小人参娃娃立刻不满地在他脚边张开须须又跳又闹吱吱乱叫。
“这东西得还给沈司白。”段扬无奈说。
段扬来到内院问起沈司白在哪,只见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只说不知道,段扬不解想了想,踏了下地面小人参娃娃从地底钻出脑袋来,段扬问:“沈司白呢?”
方圆十里内地面上的一切都逃不过小人参娃娃的眼睛,它伸出须须指向后山,段扬皱眉,笑说:“你该不会是自己想去后山玩,骗我的吧?”
跟小人参娃娃飞往后山,段扬远远望到正在上山的沈司白,只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筑基中期的师叔。
似乎感觉到什么,沈司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自从那次从段扬住处离开后,他们便没有再私下见过面。
沈司白对身旁的师叔说:“我有话与他单独说。”
这位师叔回头看了眼段扬,见只是沈家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虽然不知道沈司白什么时候和一个外面弟子有来往,但他没有多问点头走开。
这状况有些怪,段扬疑惑地看了眼走远的师叔,走近了看到沈司白右脸上淡淡的红印,他一愣。
“帮我盯着顾凤宸。”沈司白开口。
段扬看着他,除了沈父谁能给他巴掌,结合方才内院下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知道顾凤宸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最疼沈司白的那对父女把沈司白关到后山。
不论是什么,若是这对父女知道沈司白被人觊觎用强还能容忍吗?就连他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他们恐怕恨不得将顾凤宸就地正法!
只是这事让人怎么说的出口呢。
段扬抬起手放在沈司白头:“师兄帮你盯着他。”
沈司白一愣,抬头看着他,一时间眼中似乎真起了雾气。
从后山回来段扬脑中还一直晃过沈司白的那双眼,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让小人参娃娃监视顾凤宸。
他早就发现顾凤宸夜里常来沈家和沈殷然温父关在房间里,似乎是在密谋什么,只是人参娃娃太胆小不敢靠近,所以他们谈话内容它一概不知,也是因此他没有告诉。
这晚月朗星稀,段扬在房中没睡,同院居住的几个师兄弟已经进入梦乡,他房中地上悄无声息地冒一个小身影,段扬问:“顾凤宸走了?”
小人参娃娃点了点头,段扬坐在黑暗中沉思许久,最后他把目光放在人参娃娃身上。
自从沈司白被罚后山思过,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他总觉得后山的守卫增多,沈家一片风声鹤唳。
先不说答应了沈司白要看着顾凤宸,段扬自己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段扬走到小人参娃娃跟前蹲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扒开木塞,一股熟悉的清香从里传出来,小人参娃娃闻到味立刻惊喜地跳起来,盯着小罐子眼睛发着光。
段扬把罐子放它怀里:“今晚你跟上去看看,”
兴奋的小人参娃娃抬头愣愣地看着段扬,只见段扬双眼隐在黑暗中,继续说。
“跟近一些。”
段扬修为不够根本进不了林家,而人参娃娃如果被发现凭它逃命的本事还有可能逃回来。
段扬托着小罐子底部往上抬了抬,示意它先喝,这是那日在墓山收集剩下的一些花露。
小人参娃娃迫不及待,自从跟着段扬离开墓山来到沈家,它就没有再喝到过这么纯净充满灵气的花露了,它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后想起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得喝,立刻放下罐子小心翼翼收起来,留着以后再喝,自己身上似乎也有个类似储物空间的东西,罐子往身上一放就不见了。
见它这动作段扬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盯着它做完这些后,他忽然闪电般快速咬破两指,用力按在小人参娃娃额上,双目圆睁灵力大开,另一手结印嘴中快速地念着书中看到的咒语。
小人参娃娃没有防备,顿时痛得吱吱尖叫,想逃却被额上这咒印死死吸住,逃不了。
咬牙制住乱动的小人参娃娃,段扬额上直冒汗,念咒的速度慢下来,每吐出一个音仿佛都顶着极大的阻力,当最后一个音艰难的念出口时,他的灵力猛然一收,指下的人参娃娃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本能躲进地下。
段扬没有管它自己回到床上先缓了会,片刻后他抬起右手,单手结印闭眼念咒。
随之再睁开眼,他看到一片黑暗,不同于夜晚的黑,这种黑充斥着泥土的腥味,耳边是小人参娃娃吱吱地哭声。
段扬放下结印的手,闭眼再睁开,视野里又是熟悉的房间。
人参娃娃能与主人产生通感,但有两个前提条件,第一是人参娃娃岁数至少要在五百年以上,第二人参娃娃与主人感情深厚。
这两点他们都不符合,段扬只能用这种强硬的手段让它和自己通感,但这也只有暂时的,只能维持十个时辰,并且对人参娃娃和他都有一定伤害。
可眼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太弱了。
段扬知道人参娃娃肯定还在房间,只不过躲在地下而已,他盘腿在床上坐好,略微虚弱地说:“去跟着顾凤宸,跟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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