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和死对头互穿后 > 8、第 8 章
    逢喜失眠一夜,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萧琢为什么不赴约。


    难道他不想换回来?还是说他早八百年前就想做个女人了,所以现在正在狂喜呢?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这张脸,挺不错的啊,他真舍得不要了?还有那满屋子的金银珠宝?


    说起那屋子里晃人眼的珠宝黄金,逢喜就怀疑萧琢上辈子是个恶龙,非要对着这些金灿灿的东西才能睡着。


    分明她当年走的时候还没这样呢。


    逢喜越往深里想萧琢,就越发觉得他这张脸可憎,干脆将镜子一扣,躺倒在床上,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枉她当年还觉得萧琢虽然人不怎么样,还多少有点侠义气,呸,真是瞎了眼。


    先是琼林宴无故发难,后是昨天晚上放鸽子,逢喜心头这口气压根儿咽不下去。


    况且她还记挂着自己不能去刑部当值,万一被人揪着小辫子参上一本,原本就看她不高兴的圣上直接将她赶回家卖鱼。


    自打昨天身体换过来,她饭也不敢吃多,水也不敢喝多,出恭闭着眼睛,洗澡穿着裤子,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要长针眼。


    她转过头一想,萧琢也用着她的身体洗澡出恭,她整个人就别扭的不得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这么个年轻姑娘,除了父亲连别的男人的手都不曾摸过,也没处过个相好的,平白无故让他看了去,气死了快要。


    钟琪敲了敲门,进来给他送早饭。


    逢喜昨日受够了两个干馒头,特意嘱咐以后都吃好的。


    今早的早饭是一屉虾饺、两份凉碟、咸豆花、半个卤蛋。


    逢喜端着碗,吩咐钟琪叫管家带着王府的收支账册来。


    管家掐着点儿,在她吃完后正好进来,将府里的账册呈递给她。


    他苦着脸,近似哀求:“殿下,咱们府里的开支不能再省了,再省就真的过不活了。”


    逢喜心里嘀咕,怎么就过不活了?


    直到她随意翻到最后,看见了王府的总支出……


    好家伙,萧琢不愧是萧琢。


    这整个王府上下一个月支出都不足二十两银子。


    普通人家兴许二十两够花半年,但对萧琢这样一个身有食邑的贵族来说,委实少得令人难以想象。


    逢喜实在好奇,是怎么能花这么少的,于是她低头,详细去看。


    府里下人,加上钟琪和管家一共十个人。


    三个在伙房、三个在洗衣房、剩下两个负责洒扫,钟琪和管家每人月俸三两,剩下的每人每月七百文……


    除却采办伙食,基本上没有支出,上个月总支出为十九两八百文。


    至于王府门外的护卫,都是大内分拨来的,钱自然也不用萧琢出。


    逢喜沉吟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她将账册合上,眼皮突突跳,突然对萧琢这“嗜财如命“的四字真言有了真切的认识。


    但是既然萧琢不仁,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逢喜指尖在账册封皮上轻轻点了点,沉吟半刻,然后抬头,吓得管家一哆嗦。


    他心想,若是这祖宗要减他的月俸,说什么他都不干了。


    逢喜叹了口气,缓声细语的:“管家别怕嘛,本王昨夜睡不着,深刻反思了一下,钱财乃身外之物,之前的作为所谓实在不应该,你们跟着本王也受苦了。


    从今天开始,全府上下的月俸都翻一倍,还有府上也有些老旧了,今天下午你就找人来翻修,先拨个三千两,不够再说……”


    逢喜还没说完,管家忽然热泪盈眶,当场要跪地给他磕一个:“殿下英明啊!”


    他生怕这小祖宗反悔,又掏出了另一本册子,舔了口唾沫:“殿下,马上换季了,府里上下的衣服该换新了,还有床帐窗帘之类的也该重整,此外您日常坐骑的那匹老马恐怕实在老得不行了,咱怎么也得换一匹……”


    “行行行,允允允!你都看着去办吧!”逢喜摆摆手,她还有点儿别的事要做。


    管家欢天喜地,几乎是跳着走的,老天开眼,殿下终于大方了。


    管家走后,逢喜从萧琢那一堆摞满的金砖里随机选取了两块,揣着离开府上,去北市了。


    啊!刚才那些钱可都是为了萧琢才花的,她自己总得爽爽,报复萧琢的一鸽之仇。


    她径直去了整个洛阳最大的青楼——天香楼。


    青楼不全是什么做那等着不正当勾当的地方,反倒是文人雅士推崇的高档风雅场所,无论男女都可以前来消遣。


    这里有最华丽的亭台楼阁、最美貌多情的姑娘。


    这些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心高气傲,有些花魁娘子非重金难以请动,若想成为入幕之宾,更需要满足苛刻的条件。


    逢喜站在天香楼门前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土包子,她还未曾见过这等珠围翠绕、绮罗飘香,绿墙红瓦的豪奢之处。


    天香楼高数丈,占了将近半条街,共四个大门迎来送往,还未进去就听见了靡靡的丝竹之音。


    天香楼迎客的酒博士正在街头赠送免费的美酒给路人品尝,见他面生,又穿着富贵,于是热切地迎上来:“这位俊俏的官人,瞧着面生,可曾尝过我们楼里的美酒?”


    逢喜心想,不仅自己是土包子,萧琢也是。他在洛阳这么多年,竟然都不往天香楼这里来消遣的吗?哦,他大概是舍不得钱。


    瞧不起他。


    逢喜点点头,欢欢喜喜被迎了进去。


    反正这种销金窟她自己没钱来,现如今花萧琢的钱也不心疼。


    逢喜的院子西侧是一间独属于她的书房,宽敞明亮,满满当当摆着书,大多数都是她读过的,剩下一小部分是买来还未来得及看的。


    萧琢从昨天就一直闷在那里,苏叶给他送了好几壶茶和点心过去。


    约摸着茶又该换了,苏叶敲敲门,蹑手蹑脚进去,见她家娘子还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本《洗冤录》。


    她将茶水换上,小心翼翼的试图找个话题,毕竟娘子这两天的行为实在过于诡异了,不声不响不说话,什么都冷冷淡淡的,她都怀疑娘子是在刑部受了大刺激,所以性情大变。


    “娘子,听说今天越王殿下转了性子呢,采办的小厮说的,哈哈哈,您想不想听。”苏叶尴尬的笑了两声。


    萧琢终于把头从《洗冤录》上抬了起来。


    他心头一跳,眉毛一挑,“什么?”


    苏叶心里竟然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找到娘子感兴趣的话题了,再这么闷下去,她都要担心娘子是疯了:“听说越王今天早上去了天香楼,一掷千金要见花魁,结果人家花魁嫌他名声不好,宁死不见,哈哈哈哈哈哈,娘子您说这好不好笑,万年抠王竟然转性子了。”


    萧琢握着书的手一下子收紧:“一掷千金……是掷了多少?”


    苏叶挠挠头,用手比划了一个成年男□□头的大小:“听说是这么大一块金砖呢。”


    萧琢心跳停了,几乎厥过去。


    逢十九!你真是好样的!!!


    两个人当晚,终于在如意巷成功会面。


    逢喜拿着萧琢的钱狠狠报复了他,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正得意呢,看见萧琢也没那么生气了,她语气轻快:“没有办法诶,越王殿下,我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见你了。”


    萧琢上下打量她一眼,为自己的金子心痛的无以复加,轻嗤一声,语气更尖锐:“少拿本王的脸做一些娘兮兮的动作,怪不得呢,本王就说我这张艳绝京城的脸,怎么用在你身上就这么丑。”


    “是你自己长得丑,关我什么事?”


    “承让,总比某位‘萤火之光’不敢与我这等日月争辉的小喽啰要强得多。”


    逢喜将斗篷一把掀开,跺脚:“萧凤娇,你闭嘴会死人吗?”


    “逢十九,萧凤娇是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就叫!萧凤娇萧凤娇萧凤娇!凤娇凤娇凤娇!”


    两个人剑拔弩张,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相让。


    萧琢当年出生的时候是早产,早生了三个月,生下来就病病歪歪、半死不活的,他母妃怕小儿子养不住,于是给他起了这么个像女孩子的诨名,希望黑白无常来索命的时候对不上名字,这样就不能把人收走了。


    男子有这样一个乳名,是断然不肯让别人轻易提起的。


    其实两个人一开始的矛盾都不算什么大矛盾,无非是逢喜当时作为宠臣之女,被安排进宫给公主做伴读,偶遇了萧琢,两个人因为误会产生了些矛盾。


    但是后来矛盾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了一见面就条件反射的要互掐。


    萧琢在心里骂了逢喜一句:“臭丫头片子。”


    但他不吭声,只等着逢喜先说话。


    逢喜果真憋不住了,“算了,不跟你吵了,说点儿正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都不着急吗?你都不要想想办法,让咱们两个换回来吗?”


    萧琢慢吞吞开口:“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逢喜蔫蔫地踢了下脚下的小石子。


    “但是我觉得咱们就算身体互换了,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总之慢慢找法子换回来就是。咱们两个灵魂互换的事情肯定不能传出去,不然要被当成妖孽烧死的。”


    “所以你我尽量都不要露出马脚。”萧琢认同地点头。


    “那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逢喜见他认同了自己的说法,打蛇随上棍,“你替我去刑部当值呗?我已经两天没去了,再不去恐怕就要被罢官了。”


    “你有什么要做的,也可以让我做的!我会好好帮你完成的!咱们两个互利互惠。”逢喜真诚地看着他,心里忐忑,生怕他不同意。


    萧琢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换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贱兮兮道,“逢喜,你那光明的未来和过去都和我没关系,你说我都躺在烂泥地里了,还有什么正经事情用你帮我做?”


    逢喜仰着下巴俯视他:“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跟我说,要我等着越王成为千古流芳的一代贤王。原来才五年就躺在烂泥地里起不来了。


    不过你不想想你的钱都在哪儿吗?你明天不去,我就往护城河的水沟里扔一块金子,后天不去我就再扔一块!”


    这无疑是动了萧琢的逆鳞:“你少打我金子的主意!”


    逢喜眼睛一弯,笑起来:“虽然我不太理解你这种财迷是怎么想的。但是作为报答,我会好好帮你守护这些金子的,每天擦拭一遍。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视金钱如粪土,不会偷拿你金子的。”


    萧琢哼了一声:“你们这种庸俗的人哪里知道金子的好处?这世上唯有黄金是永不变心,绝不会抛弃你的,我有什么理由不爱它们?”


    “是是是,对对对,你说得都对。你记得明天早点去,给鱼喂食,给花浇水,我都两天没去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它们。”逢喜达成心愿,心满意足转身离去。


    萧琢在她背后喊:“你没事儿就别进宫了,我怕你露了马脚,回头让圣上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真正的越王去哪儿了。”


    逢喜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你管我!我就进宫,天天去日日去!”


    萧琢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去,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长叹一口气。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闲,他就是在洛阳憋太久闲出毛病了,跟逢喜吵架竟然觉得有意思。


    当然,气得她乱跳是很有意思的,但逢喜报复他嚯嚯他金子的时候可就没意思了。


    萧琢第二日一早到了刑部,迎面遇上了崔尚书,他打了个招呼,拱拱手原本就想走,却没想到有人愣是不肯放过他。


    崔尚书叫住他,上下将他打量他一番,斜着眼睛,居高临下讥讽道:“女人就该回家嫁人生孩子去,当什么官儿啊?这三天两头的请假,谁供得起这尊大佛,你说是吧逢员外郎?


    照我看,有些人就应该趁着年轻貌美风头正盛,找个权贵攀附好,给家里提供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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