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三阳镇当地的父母官,一旦有事发生,那绝对是备受瞩目的。周县令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人,对于自己的妾室闹出的丑闻,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那就是乱棍打死,玉娘所带来的背叛就像是有人狠狠抽了他几耳光似的,他这些年对玉娘疼宠有加,除了给不了她正妻之位,她想要什么,自己都给了她,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背着自己偷人!


    周县令的手下不是吃素的,他也下了死令,如果短时间内,查不明真相,那就等着提头来见!


    所以,玉娘和刘启康之事,根本无法遮拦,他们甚至将玉娘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果然被他们查出来这个女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在她进县令后院前,就跟一个从小长大的郎君私定了终身,如果不是被父兄献给了周县令,他们理应成亲才是。


    周县令听言,大发雷霆,当即派人捆了那个荡/妇玉娘和奸夫刘启康,顺便对他唯一的儿子周辉光也产生了疑心,毕竟这儿子自幼就长得和自己不像,他的生母又是个红杏出墙的货色,周辉光就算再怎么说服自己,也无法在将周辉光视若己出。


    周辉光在看到面前的这碗水后,他什么都明白了。


    滴血验亲。


    多么可笑。


    但即便他心中充满了对周县令和玉娘的憎恨,他还是祈祷着两个人的鲜血可以融合在一起。


    周县令本来眼底还有几分柔和,在见到碗中的血珠没有融合后,他的眼神变得冷漠无情,甚至还透着杀意。


    周辉光摔倒在地,面色苍白,整个人抱头痛哭,完全失去了镇定。


    玉娘也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姥爷,他就是你的儿子啊!真的是!您一定要相信妾身,这一点,妾身没有欺骗您!”


    周县令在这一刻,彷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妾室偷人,唯一的儿子还不是自己的亲子,从今往后,自己还有何颜面在三阳镇上待着?


    周县令发恨地说道:“来人,将贱妇拖下去发卖!乱棍打死刘启康,刘婆子发落岭南。”


    刘启康跪地求饶,为了活命,他把所有的罪都推在了玉娘的身上,周县令见状,神色愈发冷严,“给本官,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玉娘失神,静静地望了眼周辉光,又看了眼周县令,最终推开了身边的下人,一头撞向了假山。


    “老爷,妾身的错妾身一人承担,但孩儿是无辜的,他的的确确是您的骨肉!”


    说罢,一头用力撞在了假山之上,香消玉殒。


    而刘启康没能撑过这一遭,很快也就没了生气。


    短短几个时辰内,周县令绿帽一事,落下帷幕。


    而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他们间接性的死于陆沁沁和楚秋韫之手。


    一同和刘婆子押往岭南的还有玉娘的心腹曹嬷嬷,这一日,陆沁沁特地去送了她们一程,顺便捡了几个石子,她就淡定的站在人群中,朝着她们两个准确无误地砸着石子。


    陆沁沁完美地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容,向她们挥着手。


    她可不觉得痛打落水狗是件很卑微的行为,如果胜者是她们的话,自己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心软对敌人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刘婆子和曹嬷嬷疯魔地大喊大叫着,骂着:“贱人!你这个荡/妇!”


    陆沁沁眯了眯眼睛,石子狠狠地砸向她的嘴巴,划出了几道伤痕。


    多亏自己在末世练得这一手,要不然今儿个就出不了气了。


    “没想到嫂嫂还有这本事。”


    楚秋韫不知何时挤到了陆沁沁的身边,阴阳怪气的落下了一句话。


    陆沁沁当即没有了好心情,撇了撇嘴,说道:“关你什么事?”


    楚秋韫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跟上去。


    陆沁沁对自己的背后可是很谨慎的,在发觉身后有人跟着,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原地,双手掐腰,刁蛮道:“你又跟着我干嘛?我要回娘家的。”


    楚秋韫见她态度恶劣,语气也不甚好听,说道:“我那同窗还想与你买花,你可卖?”


    陆沁沁瞬间挤出了一朵灿烂的笑容,双手合起,放在心口,眨着明眸,娇俏地说道:“卖,当然卖啦!”


    有钱不赚是傻子!


    楚秋韫不禁冷笑:“你变脸可真快。”


    陆沁沁哪能听不出来他在挤兑自己,那陆沁沁就故意恶心他,歪着脑袋,发髻上的步摇叮叮当当,迈着小碎步,走向楚秋韫,说道:“自然是小叔子教的好啦,你说对不对?”


    她还要伸手拽楚秋韫的衣袖,楚秋韫哪愿意,跳着脚蹦得离她很远。


    陆沁沁看着他如此狼狈,忍不住扶着腰大笑起来,“瞧你这出息,真以为自己是银子,人人都想碰啊,呸,你想的倒美。”


    楚秋韫何曾见过笑得这般张扬不羁的女子,他见多了温柔小意的姑娘,大多是笑不露齿,举止优雅得体,可见多了,也就觉得乏味无趣,所以陆沁沁的笑容,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陆沁沁潇洒转身,摇着自己的小细腰渐渐离开了楚秋韫的视线中。


    这儿离陆家不远,陆沁沁也认路,所以步行走回去,又能锻炼身体,还能逛逛街景,好在这个朝代民风开明,女户之多,街上有许多女子在摆摊儿,她独自一人也不算显眼。


    只是,刚走进胡同巷子,就听见有人在鬼哭狼嚎,陆沁沁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一个眼熟的大娘拉住了,话里的幸灾乐祸根本掩饰不住。


    “沁娘啊,婶子劝你等会再过去,省得被连累了,要知道那徐夫人现在脑子不灵光了哟。”


    陆沁沁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前面闹哄哄的,发生啥事了呀?”


    大娘忍住笑意,说道:“还不是徐夫人一直在跟我们炫耀么,说她女儿要去享福了,结果今天周县令的管家来跟徐家退亲了,说是什么周公子患了重病不起,这一猜就晓得肯定跟周县令的妾室有关系,大家都猜周公子不是...他儿子,所以人家周县令才来退亲的。管家来退亲是为了杏娘好,可徐夫人偏偏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百两银子补偿,管家自然不愿意,二人就僵着了。”


    陆沁沁一双眸子盛满了笑意,压低声音道:“退了就退了,指不定下一个更好呢,徐家婶子不一直都说杏娘是个旺夫的好命嘛,她福气在后头呢。”


    大娘眼神有异,这沁娘可真是个单纯的,以往徐夫人夸自己女儿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踩着她来夸杏娘的,哎,这是个好孩子啊。


    这一天,陆沁沁的名声再次压过了徐杏,等到她的花房开张时,也都来光顾生意,等她赚的荷包满满时,徐杏还在挑选如意郎君,好像真的要坐实她有旺夫的本事似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陆沁沁,正忙着联系生意,好把她的小宝贝们卖出一个好的价钱。


    陆沁沁抬头望着这牌匾,再看看这大院子,总算是明白那同窗为何会花十两银子买小丽花了,财大气粗啊!


    “可是陆娘子?”


    一小丫鬟笑眯眯的。


    “对,是我。”


    “哎呀,可算是见到你了。”


    陆沁沁有些受宠若惊,对方这态度也忒好了吧,二人进行一段商业互吹后,陆沁沁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买主。


    一位病美人,是那种一说话就咳嗽的美人。


    她睁着水灵灵的眸子,喊道:“恩人!”


    “哈?”


    美人,你在说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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