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舒与她额头相贴,鼻翼擦过,见她往日漆黑晶亮又清透的眸子,竟然沾染了欲的朦胧,心内莫名一荡,似蝴蝶振翅。
不由愈发兴致勃勃,面上温柔更甚。
如浪潮拍打着海岸,一波接着一波,初开在枝上的小花儿在春日寒风中矗立,瑟瑟微颤,又过了许久,司南已然昏睡了过去,蹙着的眉头始终不展。
宋青舒则是仰躺着喘了好久,侧身满足地拥着诺诺,轻轻吻着她臂膀上的一片竹叶纹状胎记,温柔地抱着她赤身往湢室走去。
他这还是第一次事-后帮她清理,往日不是不愿,是司南不肯他靠近,宋青舒也不是那等好性子,两人为此也打闹过几次。
宋青舒清理好后,温柔的为诺诺穿好寝衣,不知为何,他喜欢给诺诺做这些事,像是打扮小娃娃,自己也顺便洗漱一番,便直接出了宅院。
一夜的奔波劳累,面上却并未有一夜未眠的困倦,多日来盘结的欲-望终于得到於解,怀里的女人也开始变的安分,宋青舒反倒是感觉里里外外都神清气爽。
“福子,今日你留在这。”天色尚且还早,他还得赶回护国寺,“多找些人,将宅子看紧些。”
“奴才知道了,王爷。”福子连忙答应,心里却怪异的紧,他是宋青舒贴身伺候的小子,这还是第一次主子让他看着其他的——女人。
司南沉沉的睡着,窗缝中吹进春日的薄凉,她有些恍惚的醒过来,双眼惺忪。
却听到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她疲惫的睁眼,看到满身泥巴的小白正费力的翻过高高的门槛。
小白双脚都腾空了,门槛又高又宽,无奈双腿太短,像个乌龟肚子趴在门槛上拼命挣扎,四只小短腿不断空划。
司南趴在床沿看了好一会,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里的泪又啪嗒滴落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此刻的小白,空划着四肢,却无法借力落地。
她挣扎着起身,浑身酸痛的很,一步一步走过去,将小白抱了起来。
“你怎么跑回来的,嗯?”
司南有些歉疚的抱着它,看着阳光撒过的地面,泛着暖色,便席地而坐,哑着嗓子道:“真是对不起,没把你带回来,你是不是跑了很久?是不是饿了?”
丫头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手里抱着一束杏黄的花儿,笑盈盈的看着司南,“姑娘您醒了?”
司南看过去,又是个生面孔,此刻连话都不想说了,抱着小白坐在地上晒太阳,满身艳糜之意掩不住。
这个小丫头倒伶俐的很,知道司南不爱搭理人,可她总要将人伺候好了以后才能再说旁的,当下小心扶着司南起身,又抱起小白。
“姑娘,婢子抱小白下去洗洗,给它喂点吃的。”小丫头将司南扶着坐下,又自顾自地叫了人摆饭,“您好好歇着,吃完婢子伺候您梳洗一下好么?”
司南点点头,细声应道:“好。”
小丫头都没想到她会应声,这下高兴的抱着小白朝她笑,怀里的小白也乖巧,任她摆弄。
“姑娘,婢子名叫燕燕,您有事就唤一声,婢子先抱着小白下去了。”
司南看着她走路蹦蹦跳跳的,又转头看着梳妆镜前杏黄的花儿,开的正热烈,鼻尖似有隐隐的香气。
燕燕是个周全的丫头,司南此前身边的丫头都是满脸迫不得已伺候的样子,不像燕燕,絮絮叨叨的伺候她,却不招人厌烦。
司南泡了个热水澡,总算缓解了身上的疼痛,小白也吃饱了,洗的干干净净,白胖的身子在司南身边滚来滚去,憨态可掬。
燕燕喜欢小白,抱着小白不想撒手,“姑娘,小白真可爱,它好乖,都不叫呢。”
司南逗弄小白的手一顿,面上不自觉带了丝伤感,而小白压根无所觉,它哪里懂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呢,只是快乐的和主人玩耍。
她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些,心中暗暗想着将来该如何做,她不能一辈子困在这四方小院中,她得想法子逃。
昨夜,其实也不是全无所获。
司南吃完饭,很快就入夜了。
暮色弥漫,天上看不见星子,院子里早就掌灯,轻纱笼罩,不知何时,竟落了雨。
司南松了口气,落雨了,他还未来,大概今夜能好好睡一觉。
夜雨敲窗,春雨连绵,院子里也都安静了下来,四下一片细雨声。
司南窝在床榻上,这两日实在太过疲累,便早早就睡下了,半梦半醒间,好似听到福子的声音。
“王爷来了,你去掌灯。”
燕燕闻言有些为难,“姑娘已经睡下,她一直嚷着不舒服,会不会吵着她?”
福子回想王爷的神色,沉吟了一番,“那你去将外室的灯点上几盏,王爷极不喜黑。”
司南猛地一睁眼,外室的红烛已经点好,室内泛着银红暖光,就看到帐外站了个高挑人影,随着烛火轻摇,似鬼魅般,她吓得一颤,连呼吸都静了。
“诺诺,可醒来了?”宋青舒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无波无澜。
隔了一重帘帐,还有檀香味儿透入,司南觉得自己都能想的出宋青舒面上表情,他总是柔和又温润,可他从来不顾旁人,就像此刻,他才不会管别人是否熟睡。
司南慢慢坐起身,宋青舒被捧惯了,这些事,在他眼里,不过是理所当然。
“王爷。”她得减弱这人带给她的恐惧感。
宋青舒得了回应,虽语调轻飘飘的,可他冷厉的面上终于绽了一丝笑意,这一句称谓,可从来没在这一刻响起。
他的诺诺,如今真的变了。
司南看着他撩开帘帐,一双指骨分明的手,好似将两个不同的世界撕开了一条口子,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微微垂下眼帘。
宋青舒朝她伸手,柔声道:“诺诺,不如一起赏雨?”
外头雨声点点,天色依旧黑漆漆的,司南不懂他到底哪来的兴致,不过疯子嘛,做事本来就没有理由。
“王爷,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司南将手递了过去,她弯了弯唇,虽有些勉强,却是这半年来的第一个笑。
宋青舒看在眼中,心里满意极了,她终于学会,收起自己的爪子,即便只是爪尖。
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双双滚落在衾被上,鼻尖滚烫的呼吸在司南耳后淌过,身下的身子明显软了不少,他撑起手臂,柔柔地看着她。
“诺诺。”嗓音越发缠绵,如缠树的藤,柔到了骨子里。
明明这么温柔缱绻,一双深情桃花眼,满眼都是你的倒影,俊朗眉眼,任是哪个女子都无法抵挡。
可偏偏,是这样恶劣的人,杀人如麻,毫无人性。
司南努力逼自己勾起嘴角,放软身段,颤声道:“我,我那里还没好,今晚就休息好不好?”
说完就十分紧张地望着他,从前,即便是她身上没有几块好皮肉,她也是恶狠狠地看着他,从不软语求饶。
她如今也算明白了,这样不行,她得换个方法,不然,身体恢复不了,就永远都别想跑。
第一件事,就是消除对他的恐惧。
宋青舒看着她第一次服软,眸子里不由满是审视,一双眼上上下下的扫,看她诚惶诚恐的模样,比强硬的将她压在身下还要来的舒畅。
他不禁扬声笑了起来。
有趣,真是有趣。
“好么?”司南看他好似很开心,又不安的问了一句,她虽极不甘心,可形势迫人低头,疲软的强硬在权势面前,如纸糊的老虎,毫无用处。
。
宋青舒笑完,又恢复了温润模样,抬手轻抚她如玉面颊,又滑至细嫩脖颈,欣赏她不安至极的神情。
就在司南以为他会发善心放过她的时候,忽的胸口一痛,隆起的绵软被发狠地紧拧了两下,痛的她缩成一团,额头瞬间见汗。
“不好。”冷冷的声音如宣判死刑一般无波澜,转而又轻柔如春风,在她耳边呢喃,“诺诺,我说过,我要你呀。”
宋青舒已经忍了许多时日,今夜不过是随意找的借口。
此刻见司南终于温驯了不少,馨香软玉在怀,越发难以忍耐,今早只是开胃小菜而已,颀长身影还是压下,不过动作终究是柔和了一些。
雨声潺潺,檐下雨丝连绵不断,似奏着轻歌。
窗牖缝隙里传出微微低泣声,如幼猫哀叫,断断续续,俱都散在了雨声里,宽大的拨步床摇个不停,带着帐顶的流苏不住摇晃。
宋青舒拥着司南,细细亲吻,热意如潮,看着司南紧闭着眸子,不由停了动作。
“诺诺,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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