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在吃包子的曹文诏,一听这话,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开始讲起了他所见到的满清:
“回皇上,臣在辽东确与鞑子交过手,满清虽然人少地小,但从几次交战看来,却是兵强马壮,而且其士卒皆悍不畏死,又擅骑射,可以说是极为难缠!”
顿了顿,曹文诏小心的瞅了瞅皇上的脸色,见小皇帝虽然仍旧是拿着筷子,但心思明显的从食物处转到他这边来,不禁讲得更认真了一些:
“满清自立国之后,一直对我大明虎视眈眈,依仗着骑射之力,四处劫掠边境,以我大明之粮养自己的精兵,边疆早就苦其久矣!”
“皇上,现在的满清虽然不足为虑,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迟早会成为我大明的心腹之患,还请皇上多加重视,切不可掉以轻心!”
最后这句话,曹文诏想了想,还是咬牙说出了口,现在朝中这些士大夫们,对于关外的满清普遍都抱着一种不重视的态度。
这里面既有离得远的关系,也有满清鞑子派人打点的关系,收了人家的钱,自然也就不会说些对人家不利的话,可这却是给了满清最有利的发展空间。
这些在朝中的臣子,或许觉得满清翻不起风浪来,所以收了钱说说话也没什么。
可只有到了边疆,亲自上了战场,看到满清军容强盛的人,才能明白,若是再不加大力度,任由鞑子这么以战养战下去,那最后可就不好收拾了。
他曹文诏乃是锦衣卫出身,名副其实的天子亲君,虽然难免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可绝对是忠于天子的。
更何况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对自己如此礼遇,不但把自己留在宫里教皇上练武不说,现在更是让自己陪皇上用膳。
这般好的皇上,有些话若是没机会说也就罢了,有机会了他要是再不说,任由皇上被那些大臣们糊弄,那良心岂不是被狗吃了。
心腹之患,听到这四个字,朱由检很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满清鞑子那岂止是大明的心腹之患那么简单,最后人家可是把整个大明都给灭了啊。
不过瞅了眼一脸认真严肃在这劝谏的曹文诏,朱由检并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他知道,现在朝中的这些臣子,不管是主战派也好,还是主和派也好,就没有一个能相信满清最后把大明给吞掉的。
这不是他们没有远见,也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倒霉催的小冰河时期,会有一个揭杆而反的闯王,更没有人会想到有那么一个卖国贼的吴三桂。
好在,如今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小冰河时期还有几年才会到,闯王更是好好的做他的快递小哥,就连吴三桂这时也不过就是边疆一个小小兵。
只要朱由检能保证大部分老百姓活下去,不至于啃草根树皮,也不为了点没多少的银子,不脑残的把古代的官方快递给撤了,应该就没有日后的闯王了。
国内安稳了,想要解决辽东的问题自然也就简单了,至于吴三桂,嘿嘿,别让他遇见,只要让他瞧见了,绝对的弄死没商量,他才不管现在的对方有没有做卖国的事呢。
连黄立极满门三族他都给下旨诛了,更何况是这个历史上的大汉奸,宁杀错不放过,若是等将来对方再做出放清兵入关的事,那他可是哭都来不及。
想到那卖国贼吴三桂,心气很是不顺的朱由检,也顾不上再问鞑子的事了,直接就对着曹文诏吩咐道:
“今年朕准备开恩科,武科考试的主考官就由你担任,若是遇到个叫吴三桂的报名考生,你便回来禀告朕一声!”
朱由检生平最恨的就是卖国贼了,若是没有本事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有能力,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对方像是历史上那样再潇洒那么多年,从根上他便要把这段历史给他掐了。
“……”
曹文诏一张方正的脸庞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的小皇帝,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讨论满清鞑子,转眼就变到武举上面去了,而且自己就这么成为了主考官。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浑身一个激灵后,曹文诏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那股兴奋劲直接从脚底冲到脑海,连忙就跪下谢恩。
至于说吴三桂,虽然他不认识,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被皇上提起,但不过就是一个考生而已,到时候遇到了禀告一声皇上也就是了,哪里有自己的主考官重要。
瞅着曹文诏兴奋的同时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朱由检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这般没头没脑的提一个考生,还是个只有名字的考生。
可他这也是没办法啊,他前世虽然是个文科生,历史也学得挺好的,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课本上还真没详细到他吴三桂是哪里人。
他也从来没有特别的去关注过,只是依稀记得,这是山海关总兵,大概是崇祯元年武举的状元。
这么模糊不清的资料,让他去找他还真就找不到,而且就算是找到了,那么多重名重姓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他想找的那个,所以也就只能是这么傻傻的守株待兔了。
望着一激动便跪地上去了的曹文诏,瞅着对方满脸的感激兴奋,朱由检唇角微勾,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便接着说道:
“起来吧,再与朕讲讲鞑子的事……”
要说这清朝的事,拜后世那些风靡的清宫剧影响,朱由检知道的还真就是不少,可那大多都是满清入关之后的事了,崇祯年间的满清是什么样的,他还真不清楚。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他不需要上战场,但作为一个皇朝的领头人,若是连他都不知道不了解自己要面对的敌人,那凭什么指望着别人为你尽心尽力的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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