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关于我的超时空狙击战 > 8、似是故人来
    【“刚刚那个人是谁?他说的游戏是什么?你不要保留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e001会在这段原本属于他的记忆片段里产生共情。”斯科特元帅慢慢说道,“这在游戏世界的设定里是不合理的——甚至在熟悉记忆上载技术运用的霍冬星民众看来,也是不合理的。这段记忆来自一个扭曲过的时空,对e001来说,既算是来自「过去」,又可以说是来自「未来」;他不会像一般人回放自己的记忆片段时那样,将共情和自己实际记忆的唤起混为一谈,他会认为这是一种洗脑一样的思维注入。”


    “这种共情一方面会直接影响e001产生对「游戏」真实性的怀疑;另一方面则更为隐秘和致命——我们无法知晓e001在当时那段记忆中,思考了什么。鉴于e001上一次退出招募计划是以死亡告终,在这个阶段让他产生共情,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老国王皱眉坐在一旁,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立场。


    “这能归责于我擅自调取记忆碎片吗?”太子斑嗤之以鼻,“我认为基于我当时的认知,在e001进入未知的「游戏」之前,向其展示战斗兽操作原理片段是合理的。”


    “该反省的是你们军方那个龌龊的人造大脑实验吧。”他小声补充了一句。


    斯科特元帅一时语塞,面色难看。太子斑现在说话真是胆大包天,元帅开始反省自己在太子的成长道路上,是不是过于宽容和宠爱了。


    “e001离开时表示了愿意再次加入「游戏」,也许结果不算太糟。毕竟我们不能排除e001大脑放空的可能。”老国王出面平息战火,“往好处想,他会再回来。”


    “怎么可能放空,e001的反应太明显了。”太子斑调出监控,“你们看这个肢体语言。”


    三颗脑袋聚在一起观看影像,默默无言。许时徽进入记忆回放后,身体从一开始的轻松闲适,到后面明显僵硬,到星隼强行切断回放时,他手指甚至都抓在了膝盖上。


    太子斑移开目光:“现在我们理智地想一下,到底是装作这次共情没有发生过呢,还是设法查明共情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段记忆共情对e001的思维影响重要吗?值得我们去查吗?万一只是一些很无聊的共情呢?”


    确实,如果太子斑知道真相,一定觉得无聊到想用刚刚读完的二十公分厚度机密文件重锤许时徽的脑袋。


    居然是这么一个风花雪月的记忆共情,搅得帝国三位大人物鸡犬不宁。


    然而他们可能永远也无法知晓了。


    “如果e001有再次进入游戏的意愿,或许共情对他的影响不那么重要。”国王想了想,忍不住又问:“假设,如果要查的话,要怎么做?”


    “严刑逼供。”


    “时间回拨。”


    元帅和太子斑同时开口。


    “有一个不太磊落的办法,虽然不是最优解,但确实有效。”斯科特元帅见太子斑也想到了,便淡淡答道,“这次意外之所以糟糕,就因为它没有发生在地球时间线上,我们无法回拨。如果我们有非查明不可的理由要去查,就想办法在地球时间线上对e001进行逼供,反复折磨到他讲出来为止,然后再回拨到没有逼供之前的时间点,设法补救。”


    老国王忍不住叹气:元帅办事总是这么冷酷无情。


    “还有一个万能方案,我们把地球时间线切回到e001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几秒钟里,我重新出场。”太子斑说道。“当然,如果这次共情给e001的信息很关键,我们就永远无法知晓了。”


    三人同时沉默了好一阵,各自在脑中让各种可以采取的措施相互博弈。最后是国王慢慢地开了口:“我觉得,还是可以保守地等待一下嘛。”


    书房里又迎来一阵沉默。不过太子斑听到这句话,居然觉得内心松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得知不必立刻就去严刑拷打许时徽后,来自良心的喘息吧。


    “仔细想想,这次意外产生的记忆共情,可能有三种结果。”老国王继续讲,“第一,无关紧要,没有影响。第二,对所谓的游戏设定产生怀疑。第三,回忆起自杀原因,完全想起整个全时空招募计划。e001没有拒绝下一次加入霍冬星游戏的邀请,也没有当场对斑提出质疑,这是一个良好的信号。”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观察,如果真的有不良影响,随时回拨到e001进入模拟公寓之前也不是难事。而且,上一次e001在任务中死亡,在整个招募计划里都很罕见。虽然已经结案,但死亡原因只是我们的猜想;因为当事人确已死亡,我们已经无法再查下去了。如果通过这次意外的记忆共情,让我们有那么一丝可能查明e001上次死亡的实际原因,或许对整个招募计划都有好处。”


    “反正有时间回拨作为万能兜底方案嘛。”国王双手一摊,“为什么不试试能沿着这条支路走多远呢?”


    国王讲话竟颇有大将之风,一锤定音。


    “可以。”元帅慎重地点头,并伸手收回了太子斑面前的纸质机密。“斑,你去准备下一次接触吧。”


    三巨头达成一致,将e001遗留在时间线上的一颗赤子之心,默默保留在了许时徽脑中。


    *****


    不解风情的许时徽,此时正忙着应付另一桩强塞的浪漫关系。


    “庄小姐27岁,你看看,你看看。本科读凫州金融,刚刚在波士顿深造了回来,华尔街的offer都没要哦,回沪江大展宏图来的。”二婶在电话里声情并茂地介绍,“她爸爸跟你二叔是沪江的老同学哦,这次你二叔回国出差会约他老同学吃饭,你去看一下。”


    “我明天会去机场接二叔的……”


    “你接不接无所谓,饭是要吃的,知道了吗?”二婶强行拉回话题,“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不是强求你干什么,你就当是多去认识个朋友也是好的。都是一个行业,万一以后有交集呢?对伐?”


    “是是。”许时徽心不在焉地点头。


    “不是二婶催你,只是希望你身边多个人照应。你爸妈走得早,我们又常年不在国内……”二婶仿佛抹了两滴不存在的眼泪,“你说你老这么一个人在沪江,突然病倒了都没人照顾……”


    “人家跟我处对象,又不是给我当保姆。”怎么每次说来说去,都只有照顾我一个功能?许时徽叹气,“好了您放心,饭我会去吃的。二婶您快睡吧那边不早了。”


    说着趁二婶反应不过来赶紧挂了电话。


    庄小姐,李小姐,deloreschung,oliviayang;二婶这几年运筹帷幄,远在美国都没能耽搁住她的红娘事业。


    一开始许时徽还能好好坐下来跟女士们吃一顿饭,后面随着二婶攻势的愈发密集,许时徽逐渐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二婶神通广大,恨不得一天给他安排三顿饭局。


    许时徽感觉只有自己(假装)出柜才能阻止二婶了。


    但想到万一这样会导致二婶开发另一个性别领域的饭局规划,许时徽感到望而却步。中老年已婚太太们对于保媒拉纤的热情,天地可鉴。


    第二天是周日,许时徽如约开车到江东机场去接二叔。


    二叔直奔主题:“你二婶是不是又给你安排相亲了?哎呀,可把我给烦的。”


    “你也烦?”许时徽不禁哈哈一笑,“您先可怜可怜我吧。”


    “我和我那同学真的是八百年没联系过了,突然要约吃饭,老尴尬的。”二叔愁得抠头皮,“我就只在沪江呆一晚上,这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又要去应酬,烦得要死——时徽,要不咱们统一口径,找个理由就不去了吧,啊?反正我也觉得你命定的那位,不是这一个。”


    “我没意见啊,我也不想去。”许时徽手握方向盘,注视着前方。“前阵子二婶天天给我排饭局,都快影响我正常工作了,我求她放过我吧。”


    “对嘛,我也这么劝她的。”二叔理了理两鬓的白发,手肘悠闲搭在车门上,“命里有时终须有,她替你急个什么劲呢?就知道瞎忙活。不是我吹,我看一眼就知道你以后那位是谁。”


    “您得了吧。”许时徽大笑。


    “天机不可泄露也。”二叔跟着抒怀一笑,叔侄二人一路欢声笑语地驶向中央公园。


    许时徽将车停好,利落将行李箱卸下来,带着二叔走进电梯,边走边随意闲聊着一些时政见闻。二叔与自家侄子许久未见,这次回国出差主要目的地是凫州,留了一天在沪江,就是想和侄子叙叙旧。


    电梯至地库升到一楼时停了一下,轿厢门徐徐打开,穿着格子衬衫的太子斑发型清爽,身姿挺拔,分秒不差地出现在门外。


    “啊,许先生!又遇到你了。”


    太子斑充分展示了惊讶,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我刚从便利店买了东西回来。”


    太子斑拎着罗森购物袋,施施然步入轿厢。


    许时徽感到一阵手足无措,刚刚还潇洒自信的状态立马消失。毕竟回想起上一次见面,自己脑中莫名其妙被灌输了一通对这个程序员的爱慕之情。许时徽甚至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爱慕之中还夹杂着大量的欣赏与折服: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被对方漫不经心地打开,他高高在上,信手拈来地驾驭着一切,简直就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神……


    哦,不能再想下去了。许时徽感到那个思维似乎想要侵占自己的大脑。


    该死的游戏设定。


    “……嗯你好。”许时徽急忙转头介绍,“这是我二叔,这位是我的新邻居。”


    “叔叔好。”太子斑营业笑容可谓天真可爱,目光回落到许时徽身上,“对了,我同事接到了历丰风投的电话,他们那边过几天会安排面谈。这次麻烦你了。”后续的事宜处理,地球局会去负责。


    “不会,举手之劳。”许时徽干巴巴地说。


    “许先生今天有空过来玩游戏吗?”太子斑凑近了一步。


    “啊今天……今天可能没时间,我二叔刚刚到沪江,我们先安顿一下。”许时徽下意识后退一步,低头指了指箱子,“要不明天下班以后吧?”


    “可以。”太子斑觉得也并无不妥,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准时到了八楼。“明天见。”


    许时徽内心带着一点点纠结和对新游戏的期待向太子斑说了再见,转头拎着二叔的箱子刷卡打开自家房门。


    二叔虽然两鬓白发,身手却甚是敏捷。只见他迅速溜进房门,反手将门一带,一张脸上满是惊吓,甚至大气不敢喘一口。


    许时徽被二叔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二叔惊魂未定,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问许时徽:“刚刚那个人是谁?他说的游戏是什么?你不要保留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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