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角色:庄逸


    剧本展开——


    洛城庄家独子庄逸,生来面容丑陋怪异,根骨极差不能习武,心如木石无情无义,并有着嗜血的怪癖。


    庄逸常年宅居,除寥寥几人外,本无人知晓其存在。


    直到某天,江湖第一美人宣舒羽,来到了他的身边……】


    庄家别院。


    室内只有江虞一人。


    他坐在一面铜镜前,镜中的他身着灰衣,长发披散,脸上一层人皮易容,易容上还戴有张金属面具。


    一月前,在江湖上已很有名气的第一美人宣舒羽出现。


    宣舒羽声称,他幼年历经磨难,差点饿死时,是庄逸赠了他食物。


    现在他长大了,要来报当初那一饭之恩,甘愿到庄逸身边,任由其驱使。


    宣舒羽是第一美人,见过他的人很多,他的追求者也不少。他来到洛城庄家,跟着就赶过来好些江湖人。


    表面上,宣舒羽说是来报答庄逸。


    但他出现的这一个月,庄家发生的却全是坏事。


    听雷山庄在半个多月前,突然宣布收回对庄家的庇护,没了这个靠山,庄父的仇人也就无所顾忌,趁着庄父庄母在外办事时,出手将二人杀死。


    现在,仇人又踢上了庄家的门,而庄家只剩下独子庄逸,养子庄珩。


    因庄逸无法习武,庄父早早就收养了庄珩,传授了庄珩他的武功和刀法,叮嘱庄珩要护着庄逸。


    然而此刻事到临头,庄珩却根本不愿出手,只任由庄逸自己去想办法,来解决眼下危及生命的大事。


    无论听雷山庄,还是庄珩,会突然这样冷面无情,实际都和宣舒羽脱不开关系。


    宣舒羽说是来向庄逸报恩,实际却是报复。


    江虞大致看完剧本和接收的记忆,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院内人不少。


    踢开院门,站在门口那几个来势汹汹的复仇者之外。


    有听雷山庄两位神色冷漠的傅公子。


    目光只看着宣舒羽的庄珩。


    崇州邵氏,同时也是归一剑门弟子的邵家兄弟。


    还有些隐在暗处,小门小派三两聚集者,或身份神秘的独行者。


    不过一个小小的庄家,在江湖中根本排不上号,能吸引这么多人停驻,基本都是因为宣舒羽。


    宣舒羽本就生得清冷秀美,此刻一袭白衣,长发玉簪束起,姿态优雅淡然,气质出尘脱俗,一举一动真如画中仙子,是令人见之惊叹,忍不住出声赞赏的美。


    他似乎浑然不觉周围那些惊艳的视线,只看着门口那几个来复仇的人,眸中含有忧虑。


    “宣公子,我们是来报仇的,当年庄家做下的恶事,如今也该父债子偿,血债血还!”几个人道:“这事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阻拦。”


    宣舒羽轻轻摇头,“我总要帮庄逸的,他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在这时弃他而去。”


    庄珩面容俊朗,一双眼牢牢看着宣舒羽。


    他已完全忘了庄父收养教导他多年的恩情,只有对庄逸的不平和厌恶:“宣公子,你不要勉强自己,为了庄逸那种人……师父师娘死后,也没见他出来处理后事,掉一滴眼泪,如此六亲不认,无情无义之徒,怎么值得你为他付出?”


    “是啊是啊,”有围观者大声道:“我听说这个庄逸性情阴冷变态,不仅面貌如夜叉恶鬼一般,极为丑陋可怕,还也有那食人的怪癖!”


    “这么吓人?宣公子,你快和那庄逸说清楚吧,不过是一顿饭的恩情,道一声谢就足够,何至于到他身边由他差遣?”


    “听雷山庄两位公子也在这儿,不如就由两位公子做个见证,宣公子道了谢,就尽可以离那庄逸远些了。”


    石桌上放着棋盘,傅明磐和傅蔚然正安静的对弈,偶尔,他们会侧头看一眼宣舒羽。


    听雷山庄傅家的这对兄弟是双胞胎,两人都穿一身黑衣,长相并非一模一样,性情却是同等的冷酷。


    他们来这儿,也确实有那么点见证之意。


    总之,都是因为宣舒羽。


    隐蔽处。


    邵辰枫抱着剑,冲身旁的邵问凌感叹,“大哥,舒羽真是善良啊,庄逸这样的人,他也愿意一直陪着,不离不弃。如果我是庄逸,我一定会爱上他的。”


    邵问凌看弟弟一眼,不语。


    他这是初次见到宣舒羽,若非邵辰枫强烈要求,他今日是不会来这里凑这个热闹的。如今见了人,倒也确实名不虚传,胜过他知道的许多美人。


    “吱呀”一声,宣舒羽身后的门被拉开,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


    众人不禁一静。


    这人显然就是庄逸了。


    面对仇人上门,庄逸龟缩在屋内半天不出,任由宣舒羽一个人在外面帮他说话,应对一切,真是懦弱无能,令人作呕。


    邵问凌目光落在庄逸身上,能听出他脚步虚浮,确实是没练过武的普通人。


    那几个仇人见到他出来,都拿起了手上的武器。


    庄逸灰衣,黑发,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他的面容和神色,众人只能观他言行举止。


    就见庄逸看向傅家两位公子的方向,声音中隐有倦怠的直白道:“我不会武功,这几个人我也对付不了,若听雷山庄能出手相助,我愿献上第一美人宣舒羽。”


    庄逸声音格外美妙动听,悦耳得让人心荡神驰,心尖发麻,却又格外的冷,冷得淡漠而无情。


    众人回神,立刻就闹开了,纷纷替宣舒羽打抱不平。


    宣舒羽亦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庄逸,他神色受伤,让人看了越发厌恶庄逸。


    庄珩更是对庄逸怒目而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哦?”庄逸看向庄珩,淡淡道:“眼下这情况,兄长若愿帮我,而不是看着我去死,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我不是你兄长,”庄珩道:“别这么叫我!”


    庄逸似乎轻笑了一声,他旋即收回视线,看向在场其他人,声音依旧平淡,“我从未想过,要宣舒羽报答我。十几年前施舍一点食物的小事,我早就忘了个干净……这段时间,难道不是他自己上赶着凑过来的吗?”


    “小逸,你……”宣舒羽脸色微冷,欲言又止,“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吗?看来,是我错了……”


    他面上流露出隐忍的痛苦之色。


    傅明磐将黑子下到棋盘,他不屑同庄逸说话,只冷冷对门口道:“你们不是来复仇的吗?还在等什么。”


    那几个庄家的仇人对视一眼,就要上前。


    “等等。”手持白子的傅蔚然突然道:“动手时,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痛苦和恐惧,岂不失去了报仇的快感,太过无趣?”


    “说起来,我也想见识下所谓的夜叉是何模样。”他挥手示意庄逸的方向,“去,给我摘了他的面具。”


    从听雷山庄带来的几个随从,自暗处无声无息地出现,走向庄逸。


    庄逸没试图反抗,作为一个不会武的普通人,他也根本无法反抗。


    在庄逸的面具之下,还有一层人皮易容。


    很快,那薄如蝉翼的易容也被揭开。


    几个随从突然就僵在原地。


    而被他们抓住的庄逸,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只微低着头,任由长发流水般滑落在脸颊两侧。


    傅蔚然皱眉,冰冷的目光投向几个随从。


    终于,随从缓缓退让到一旁,随着庄逸的真容显现在众人面前,周遭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任何词汇,都描述不出眼前人的模样,只需知,这是穷尽人想象之能,也无法在脑海中具现出的绝色。


    那张脸,正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摄人心魄。宛若奇迹般,似一场虚幻又璀璨的迷梦,让人目眩神迷,浑身颤栗,几近窒息,本能的被吸引去全部心神。


    被那超脱一切的美所蛊惑,一眼就为之沦陷。


    甚至疑心自己看见的是否真实。


    这不可能……宣舒羽呆呆看着身旁这张脸,在脑海中无声的尖叫,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艰难地转头去看其他人。


    所有那些人,都在看着江虞。


    在江虞那震撼人心的,极具冲击力的致命美色下,之前还是武林第一美人的宣舒羽,转瞬间也变得毫不起眼,微不足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庄珩喃喃着,“怪不得师父师娘要你蒙面,原来……”


    原来不是因为太过丑陋,而是恰恰相反。


    这样的美丽,若无法自保,哪怕显露出一分,也会招来数之不尽的危险。


    虽然实际上,前身庄逸从小易容加面具,确实是因为相貌过于丑陋怪异。


    江虞漠然看了眼庄珩,目光又落到几个仇人身上。


    但他视线刚投过去,那几人就已被一掌毙命。


    动手的人竟是傅蔚然。


    而傅明磐不知何时,已闪身来到了江虞身前,直勾勾看着他道:“放心,不会有人再敢来找庄家的麻烦。”


    这对兄弟态度变化之快,连江虞都感到一丝惊讶,但他面上没有显露,依旧平静到近乎冷漠,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分,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事情解决了,江虞便转身想要回屋。


    “且慢。”两位傅公子一左一右拦住他,傅蔚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再留在这儿,太过危险,还是同我们回听雷山庄吧。”


    二人再没看过宣舒羽一眼,眼中只容得下江虞。


    江虞没有拒绝,他想了想,看向庄珩,“兄长以为呢?我们要去听雷山庄吗?”


    庄珩不敢多看他,只觉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该怎么同江虞说话了。


    先前他还不觉得,但此刻回忆起自己的作为,就不由的心慌意乱。


    生怕江虞会厌恶,憎恨他。


    庄父庄母对他恩重如山,收他做养子,做徒弟,让他衣食无忧的长大,传授他自家武功,付出良多,只是让他保护照顾好江虞。


    而他竟眼睁睁看着仇人找上门,没有出手帮忙……一切不过是因为,嫉恨宣舒羽陪在江虞身旁。


    想到这里,庄珩不由看了眼宣舒羽,就见对方脸色难看的站在那儿,而他心中已不似从前那样欢欣,反而一丝波动也无。


    见过了真正恍若天人,惊心动魄的绝色,其他那些所谓的美人就都成了过眼云烟,转瞬即忘,再要去回忆,不过徒留些苍白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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