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榆奇怪地看许笃琛一眼,不要管家他住总统套房干嘛?浪费钱。
“当然可以,您开心就好。还有,房子我帮您问过了,有合适的房源我会通知您。”
许笃琛放下笔,把长住协议递给温榆:“谢谢。”
许笃琛听着温榆一口一个‘您’,胸口团着浓浓的郁气挥散不开,以她客人的身份在她周围,虽然可以每天见到她,但怎么感觉距离越来越远。
可是,如果不住在酒店,他又能用什么理由找她。
许笃琛借此机会,轻声细语地对温榆说:“那我想请你吃饭。”
温榆真想给他一锤子,吃饭吃饭,他不知道和他一起吃饭有多憋屈吗?
她脸上没有多余表情,语气淡淡:“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还八字没一撇。”
“那等有一撇了请你吃饭,我在申城也没有熟人,你这也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然我过意不去。”许笃琛快速说完这段话,生怕温榆再找理由拒绝。
温榆噎住:“”
嘿,他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合计着之前是不稀得跟她说话对吧。
温榆心里os:呵,狗男人,昨天的我你爱搭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下午3点,温榆在前台等君誉的那位客人。
“诶,你看那边。”
“戴这种细边眼睛真的好斯文啊!”
温榆听到旁边同事的窃窃私语,掀起眸瞅了一眼。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暗蓝色大衣,西裤笔挺,身形挺拔,短发干净利落,带着眼睛,斯文俊秀,一看就是精英人士,他正把电话拿到耳边。
温榆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果不其然,没过两秒,就有电话打进来,这时那个男人也朝她望过来。
温榆径直走向他:“瞿先生是吗?”
男人身上有着一种沉敛儒雅的气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朝她微微颔首:“我是。”
温榆把名片递给他,浅浅扬起唇角:“您好,我是房务副总监温榆,我先带您去看房间吧。”
两人往电梯方向走去,温榆柔声说:“给您安排的是47层一间行政江景套房,景观很不错。”
待进到房间,温榆又一一给他详细介绍。
“你还需要看看其他房间吗?”参观完,温榆询问道。
瞿文耀没有思索,直接回温榆:“就这间吧。”
“好的,那我带您去行政酒廊办入住。”真好,她就喜欢这种事儿不多的客人。
“行政酒廊下午5点30到7点有happyhour,您可以过来用个简餐,其他时间有软饮和点心可享用。您如果需要使用会议室可以与我联系,或者直接拨0跟宾客服务中心预约。”
温榆声音清甜中带着些软糯,各方面都介绍得很细致,瞿文耀侧目多看了她几眼。
到行政酒廊,温榆开始给瞿文耀办入住,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温榆回看过去,带着浅笑,大方得体。
“温总监,我们见过两次。”瞿文耀突然开口。
“是吗?”温榆扬了下眉梢,目光依旧在电脑屏幕上,手上动作也未停。
其实她看他也有些眼熟,但每天在酒店要见那么多人,她眼熟的多得去了。
“还记得那次婚礼吗?你把花球扔到我怀里了。”想起那次天降捧花的乌龙,瞿文耀眼底蕴起笑意。
温榆诧异几秒后,眼梢弯弯,笑意渐深,原来那个倒霉蛋是他。
“真不好意思瞿先生,我不是故意的,那第二次是?”说着温榆从打印机里拿出rc单让他签字。
瞿文耀边签名边说:“前不久在超市,我拉住了你准备逃跑的购物车。”他轻抬眼尾,扫了眼温榆的表情。
听他这话,温榆目光下意识落到他手上。
她忽然就想起来那双好看的手,那天他穿的驼色大衣。
“我想起来了,那还真巧。”温榆细看了瞿文耀一眼,这位瞿先生倒还挺风趣。
办完入住,温榆把房卡递给瞿文耀,送他到电梯口:“瞿先生,祝您入住愉快。”
瞿文耀朝她笑笑,嗓音温润清冽:“谢谢。”-
员工餐厅。
“温榆,发什么呆呢?”
“啊?”闻声,温榆抬头望向开口的同事。
“拿着勺子不吃饭。”
“哦。”温榆视线重新聚焦,继续吃饭。
这几天许笃琛问了她好多问题,比如酒店中餐厅什么菜有特色,大堂吧什么甜点好吃,申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上次带他去的餐厅和咖啡馆书店地址在哪,等等。
温榆烦闷地放下勺子,他好像是来真的。
她拿起饭桌上的手机,指尖不停地在屏幕上打着字。
她给许笃琛做了一个非常详细的申城旅游攻略,省得他没事找事来问她,正好还可以顺便更新酒店的旅游小手册。
回到办公室,温榆把整理好的攻略给许笃琛发了个电子版,又打印出一份纸质版给他送去。
许笃琛看温榆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尽是疏离,一说完就走了,似乎不愿意跟他多待一分钟。
她之前对那个狗皮膏药也是这样,现在他自己也成了狗皮膏药。
许笃琛眼眸暗淡,抿着薄唇,看了看手里的攻略,有些垂头丧气地靠在沙发上。
过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知乎跳出一个新的回答。
‘看了你的描述,她可能真的不喜欢你。不过,你是真心想追她的话,我建议你在微博里把追她的每一件小事都记录下来,时间合适拿给她看,万一她被你感动到,愿意做你女友了呢。本人亲身经历,我男友就是这样感动我的。加油呀!’
于是十分钟后,许笃琛手机里又多了个app,微博,他起的微博名叫el。
第一条微博,他发了那句对他有特殊意义的话:‘心有所期全力,以赴定有所成。’
连上了六天班,温榆终于迎来休息日。
雾粉色的小床旁边开着睡眠灯,墙上数字闹钟显示09:11。
往常这个点,温榆早已经醒来。
昨晚她点的外卖,沙拉里不知道放了什么,她过敏起了一片红疹。
吃了一颗氯雷他定,她整个人睡得昏昏沉沉,根本醒不过来。
突兀的来电铃声在卧室里响个不停,温榆蹙起眉头,拿过手机,艰难地撑开眼皮一看。
许笃琛?
接通后,温榆侧脸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喂?”
“温榆,我我好像迷路了。”许笃琛支支吾吾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昂?”
等温榆迷迷糊糊地坐上出租车时,她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
他又不是语言不通,不能问路人吗?或者坐个出租车不就能回酒店?
她也是睡懵圈了,没反应过来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掏出手机,打开前置,看着相机中的自己,嘴唇和眼睛都微肿,脸颊还有几颗没消掉的小红点。
她嫌弃地皱起小脸,撇着嘴,啊!好丑。
等到了许笃琛定位的地方,温榆下车,环顾四周。
那孤零零地站在老树旁的一大只,不是许笃琛是谁?
这是哪?她都没来过,他是怎么跑到这的?
温榆没好气地朝他吼了一声:“许笃琛!”
许笃琛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温榆,疾步往她的方向走。
许笃琛心里开始抱怨那个网友出的招,说什么找个很偏的地方,就说迷路了,让温榆来接他,这样还可以借口请她吃饭。
早上那个把他拉到这儿的司机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想是还没遇见过这种要求的乘客。
可现在温榆好像很生气。
许笃琛站在温榆旁边,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温榆耷拉着嘴角,眼睛只露着一条缝,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她打了个哈欠,仰头闭着眼,整个人处在游离状态,冒出哼哼唧唧吐出几个字:“然后呢,你要去哪?”
许笃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是想借这个机会约她出来,但没想到她会是现在这个状态,像是身体不舒服。
温榆没等到回答,微微睁开眼,叹了口气:“走吧,先去吃早餐。”
打车也打不到,十几分钟后,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温榆率先坐进后座,歪了歪头,给司机说:“师傅,去仙粤楼。”
许笃琛跟着她坐进来,不知道仙粤楼是哪里,听着像是早茶店。
他也不敢问,因为温榆已经闭上了眼,头歪向窗户边,好像很困。
一个右转弯时,温榆的头随着惯性偏向许笃琛这边。
即使还隔有距离,许笃琛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喉头开始不自觉滚动。
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她。
温榆今天没有扎马尾,蓬松柔软的长发乖巧披在肩头,睫毛轻垂着,鼻尖挺翘,粉唇微嘟。
注意到温榆衣袖上有掉落的细发,许笃琛一根根给她摘掉。
清理完,他继续垂眸望着温榆,眼底噙着笑意,嘴角不自觉抿起,原本冷冽的五官轮廓立刻柔和了不少。
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时不时钻进他鼻腔里。
他心里底的欢喜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一个左转弯,温榆的头和身子就偏了回去
看着温榆毛茸茸的脑袋,许笃琛忽然很想对司机说:您可以找一条一直右转的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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