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配置上次也是他们仨外加一袋拿破仑。
看来她和拿破仑命里犯冲。
温榆弯起唇,开启假笑模式。
从瞿文耀手中随便抽走一张票,又几步走到许笃琛身边,把他手里的田记的手提袋拿走。
朝他俩鞠了一个90°的躬,转身溜了。
温榆:拜拜了您嘞,就让他俩就在那儿大眼瞪小眼,机智如她。
许笃琛:
瞿文耀:
翌日,情人节,又是满房的一天。
礼宾部都数不过来,到底帮客人代签了多少花束,拿走了又会来不少新的。
需要布置房间的客人数不胜数,酒店内众餐厅也都推出各式各样的情人节套餐。
温榆在前台忙活了一下午,准备进办公室好好休息一会儿,很久没有长时间站着,脚踝有些胀痛。
办公室公共桌台上摆着好几束花,温榆笑着摇摇头,恋爱的酸臭味。
“诶,温榆,快来帮我挑挑。”kev看到温榆进来,向她招手。
温榆拿上自己杯子去接矿泉水。
“挑什么?花?”
“对啊,上次送我女朋友的口红她就不喜欢,说我根本不会选,我算是怕了。”
温榆猜想,他送的肯定不是芭比粉就是玫红色,她漫不经心地说:“自己挑的才有心意啊。”
“我就是想让你帮忙参谋一下。”
温榆开始在脑中搜寻记忆,几次聚会上kev女友的装扮。
“朱丽叶塔和a挺好看的,是低饱和度的那种粉色,我个人认为比红玫瑰好看。”
“好,我问问花店老板。”kev拿起手机,开始找花店的联系方式。
“你现在问,还有花吗?这种节日你当然是要昨天预定啊。”温榆无语。
kev挠挠头:“最近事太多,大意了。”
“不一定还买得到。”温榆扒开袖口,看了眼表,“你现在走吧,我替你顶一会,做考勤时就当还欠休。”
“那多不好意思。”kev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倒是丝毫没看出他不好意思。
“反正我也没事,你赶紧去吧。”温榆放下水杯,拉张椅子坐下,紧了紧眉心,开始揉脚踝。
“对,忘了你是小尼姑。”
“滚!”温榆拿起背后的靠枕扔向kev。
“谢了谢了。”kev把抱枕放回原位,笑嘻嘻走出办公室。
kev的班次到七点,天色渐渐暗下去。
温榆在更衣室换着衣服,才想起来,一整天都没看见许笃琛。
平时他去琴行,两人一天都能遇见不少次。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生气?
还追人呢,别人都会买花,买礼物,他倒好,连个人影都没有,活该追不到。
温榆收拾好东西,关上更衣柜,拿起大衣挂在臂弯,路过洗手台,习惯性侧目看镜子。
温榆蹙起眉头,她一向对表情管理这方面十分自信,但此刻,她搜寻不到词汇来形容自己脸上的表情。
温榆颤了颤身子,赶紧离开这面镜子。
往停车场慢慢走去,手机响起,温榆嘴角微微翘起,拿出一看,嘴角又扯平。
是那思姌的消息,发了张图,点开放大,是一冰箱的花和那思姌那张笑得灿烂的脸。
“切,老土。”温榆不以为然,撇撇嘴,锁屏。
发动了车,等车热身的间隙,温榆打开朋友圈,刷下去全是各种秀恩爱的。
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点开朋友圈。
家族群的消息弹出来。
温妈:温榆在干嘛呢?你哥哥姐姐们都出去过节了。
他们一个个倒是相应号召,立马陆陆续续发出约会照片。
可恶,这种节日一定要cue她吗?
温榆磨磨牙,真想退出群聊,她懒得回,开了静音,气呼呼地把手机扔到副座上。
单身狗没人权是真的。
-
许笃琛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时,直觉就告诉他不对劲,那个男人对温榆一定有意思。
果不其然,又遇见他和温榆在说话,还拿着两张票,他们是要一起去干嘛?
温榆溜掉后,两个男人无声对望着,实际早已暗涌翻滚。
第二天一大早,许笃琛特地早起去花店,准备利用好情人节的机会。
慢慢来也要偶尔加点速,情敌可不会等他慢慢进步。
谁想他竟然花了一天的时间,抬起头,天色已经擦黑。
许笃琛紧赶回酒店,车还没开进酒店环岛,就望见温榆的车擦身驶去,他让司机停车,下车往温榆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温榆现在车内音响开得有多大,她已经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无法自拔。
等到了红绿灯,温榆终于注意到亮起的手机屏幕,许笃琛三个大字在屏幕上方。
“喂。”温榆伸出手关了歌。
“温榆你”许笃琛喘着气的声音陆陆续续,“你找个停一会,”
“什么?”温榆一头雾水。
“我刚刚看到你的车,我有事找你,你等一会。”从听筒里传出许笃琛重重的喘息声。
温榆转头,在四周环顾,没人啊?
“你在哪呢?今天是情人节,不是愚人节。”温榆语气微愠。
温榆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口气有多酸。
接着温榆发现许笃琛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个位置。
温榆只好报了一个咖啡厅的名字,让许笃琛直接打车过去。
温榆先到店里,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坐在窗边等着。
她不想看手机,单手撑着头,望着窗外过路行人和车流。
天空飘起了细细的毛毛雨,暖橙色的路灯下,雾蒙蒙一片。
马路对面忽然出现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穿着黑色长款大衣,抱着一束花大步疾走。
身边刮过的风不讲理地卷起他衣摆,而他无暇顾及,似乎注意力都聚集在他手中那束花上,一只手还挡在花的上方。
温榆不禁好奇,那到底是什么花?
他迈着长腿上了天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许是他怀里的花太耀眼,又或许是他本身太吸引人,路人频频回头观望。
温榆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他,直至他下了天桥。
许笃琛推开咖啡店门的那一刻,微凉的风跟着涌进来。
温榆脑中忽然就想起那句歌词,只不过把“我”换成了“他”。
‘满身风雨他从海上来’。
许笃琛拉开椅子坐下,温榆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抽张纸递给他。
“头发有点湿。”温榆对他解释道。
其实他大衣上也带有一层薄薄的细雾。
“谢谢。”许笃琛朝温榆温柔地抿唇一笑。
想起什么,许笃琛把手中的花递给温榆:“送给你的。”
温榆眼神定格在这束花上,严格来说,这不是鲜花。
温榆接过,摸了摸,应该是黏土。
外面是奶黄色的格子包装纸,里面是黏土做的花朵,一个个都圆圆的,很可爱,更主要的是,里面还有一只小小ie熊。
“你自己做的吗?”温榆声音又轻又柔,像是一根羽毛扫在许笃琛心上。
“嗯。”许笃琛点头,“做了一天,我手工实在不行。”
温榆明亮清澈的杏眼冲他眨了眨,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许笃琛喉头滚动,有些难以启齿:“我早上去买花,想要特别一点的,看见店主儿子在做这个,我就问能不能也做这个。”
“他儿子有多大。”温榆拿纸把花上的雨露拭去。
“八九岁的样子。”许笃琛仔细回想。
温榆手一顿,没忍住,笑出声来。
许笃琛的脸本就容易红,加上之前进咖啡厅,一冷一热交替,现在已经像是打了点腮红。
温榆一掀起眼帘,看他这样,忍住不笑:“你还没吃饭吧?”
“没有。”温榆一说,许笃琛才想起他今天只吃过早餐,这束花他真的做了好久。
“那我们去吃东西吧。”温榆声音甜得仿佛加了蜜,起身穿上大衣,抱紧怀里的花,咖啡店收银员羡慕地看过来。
在路上她给海底捞的店长发了消息,到店门口,果不其然,前面还有100多桌。
温榆垫起脚尖,凑到许笃琛耳边说:“别担心,他家黑海会员不用排队。”
带着温度的气息拂过耳尖,让许笃琛好不容易淡下去的耳根又红了起来。
温榆眼里漾出笑意,她真的好坏,可是欺负他好快乐,她就喜欢看他手足无措。
温榆怀里的花太特别,路过的人都在打量。
空出个位置,温榆扯着许笃琛坐下,她把花放下,抽出一张粉色的纸条:“我教你叠星星。”
“不了吧。”许笃琛已经对手工产生阴影,本能地拒绝。
“这个很简单。”温榆才不管他的拒绝,手上动作已经开始。
许笃琛只好立马跟上。
等上十来分钟,有个温榆脸熟的服务生带她和许笃琛进店。
温榆偏过头对他说:“现在没有包间,只能坐外面,你坚持一下。”
刚坐下,桌上多了个黑海的牌子。
温榆点完菜,又拿给许笃琛看看要加什么菜。
等服务生离开,温榆说:“他家火锅生意很好,也很好吃,番茄汤不错,你肯定会喜欢。”
“特别好笑的是,你一个人来吃,他会在你对面给你放个娃娃。”
温榆眉眼弯弯,点开相册,找到照片,递给他看。
“你看,这是他们给我拍的,我经常会自己来吃。”
“你会经常自己出来吃饭吗?在这种公共的场合?”许笃琛惊讶的看向温榆。
温榆喝了一口可乐:“会啊,一个人吃饭舒服又自在。”
“别人的目光不会让你难受吗。”许笃琛视线停留在温榆脸上。
“谁会盯着你看?再说谁爱看就看呗。”温榆往嘴里喂了一块哈密瓜,好甜!扬起眉梢,递一块给许笃琛。
海底捞的服务太热情,许笃琛有些承受不来,尤其是小哥甩拉面时,许笃琛立马往里挪了挪,生怕甩到他身上。
吃完火锅,温榆顺带稍了小零食。
送许笃琛回到酒店前方的岔路口,温榆正要开走,许笃琛又回到车旁,弯下身。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他说话时,从口中呼出白色雾气。
许笃琛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温榆:“拜拜,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温榆抽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好奇地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粉色纸条,上面写着‘希望温榆天天开心’。
温眼梢弯了弯,接着看里面还有什么。
她直接倒出来,竟是一堆糖果色的发卡和头绳,是那种小朋友的款式。
温榆想到和他做花的小男孩,顿时扶着方向盘笑得停不下来。
良久,温榆终于缓过来,一个个仔细地看,都很可爱,拿起几个,对着后视镜试了试。
温榆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
他也太可爱了!
温榆想,假如许笃琛送的是某个大牌的饰品,她或许也会开心,但一定不会这么开心。
确实很特别,他很特别,让她也很特别。
温榆从中挑了一个小葡萄别上,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把照片发给许笃琛。
温榆:很喜欢,谢谢你
她顺手把许笃琛的备注改成许三岁。
把它们都装进袋子里,温榆边装边嘟囔:“小橘子,小草莓,小柠檬”
她把袋子放到副驾上,又把后座的花也拿到副驾上放好。
回家路上,温榆隔一会儿就会看看副驾上的花,嘴角扬起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许笃琛刚进总统套房的大门,就收到温发来的消息。
他从没想过,温榆会主动发照片给他。
盯着温榆的照片,许笃琛不自觉流露出笑意。
许笃琛简单回了两个字:好看。
这或许是温榆送他的礼物,许笃琛这样想。
许笃琛把照片点了保存,走到餐厅,思索几秒,又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把温榆发来的照片设成屏保和桌面。
像是看什么绝世宝贝一样盯着手机屏幕。
温榆在等电梯,打开手机,看到许笃琛回的两个字。
这就是直男的可爱吗?他一定又脸红了。
温榆到家换好衣服,把小发卡和花放在一起,拍了张照片,把花摆到柜子上。
渐渐地温榆发现,无论她做什么,隔一会儿就不自主的瞟过去。
等到上床准备睡觉时更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温榆把脸埋进被窝里,傻傻地笑出声。
良久,她把脸露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起床下楼,把花拿上来,放到床头柜前。
开着睡眠灯,那束特别的花被暖黄光晕笼罩着,显得更加可爱。
温榆需要一面镜子,告诉她,她笑得有多娇羞。
而另一边的许笃琛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的翻来覆去之后,点亮手机,看着屏幕傻笑-
工作多日后,温榆终于迎来休息日。
她窝在小沙发里,搜出温柏林新准备的综艺,他这个老板亲自带头,要跑山里去待几天。
他那种娇贵公子哥,温榆只等着看他出糗。
许笃琛的消息突然从屏幕上方跳出来。
许笃琛:要不要看看我的新车。
温榆:是哪款?
许笃琛:“我在你楼下。”
温榆叽叽歪歪两句:“还会搞神秘感了。”她公寓在21层,看他脑袋啊。
她起身去换了身衣服,下楼。
一出大门,温榆见许笃琛站在车旁,长身玉立,车帅人也帅,引得路人窃窃私语。
许笃琛薄唇轻抿,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望到温榆时,他才缓缓扬起笑意。
是一辆黑色的奔驰ar,温榆稍感讶异,许笃琛怎么会买两座的跑车。
温榆给许笃琛投去欣赏的眼神,同时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有品位!”
许笃琛沉声笑着给温榆拉开车门:“走吧。”
“我想开。”温榆像是用鼻音说出的话,语气清甜软糯。
许笃琛手顿在车门上,垂眸望向温榆,她这是在撒娇吗?
许笃琛眼神亮起光:“好。”
仿佛温榆要星星他都会立马搬梯子去摘。
二十分钟后,许笃琛就发现他错得很彻底。
温榆拨出一个电话,直接把许笃琛拉去赛车场,跑了两圈,非常狂野,哪有刚才乖巧可爱的模样。
车靠边停下,温榆摸着方向盘:“我也想买一辆,好漂亮啊!”
许笃琛手掌摁在心口,感受着自己飞速跳动的心跳,还好他没有心脏病。
温榆兴奋的劲头涌上来,还没消下去,跃跃欲试地问他:“要不要玩卡丁车?”
她眼里窜起小火苗,笑嘻嘻地不等他回答,发动车:“走走走”
到卡丁车俱乐部,他们先去换衣服。
温榆先换好出来,百无聊赖地晃着长腿等许笃琛。
许笃琛一出来,温榆看直了眼。
许笃琛额前碎发垂下,往日低调沉稳的大衣换成蓝白相间的赛车服,带着少年的青稚感扑面而来。
他本就身高腿长,此刻完全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不过他神情别扭,似乎有点不习惯。
温榆给许笃琛简单讲解完:“你先跑两圈试试。”
几圈下来,温榆问他什么感受,许笃琛幽幽吐出一句:“手有点麻。”
“哈哈哈。”整个车场里都飘荡着温榆爽朗的笑声。
许笃琛拧起眉头,轻扯了扯她袖子。
“好了,不笑你了。”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温榆扎起头发,带上头盔:“我让你5圈。”
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同意这个提议,许笃琛嘴硬道:“不用。”
“那你输定了!”温榆扬起眼梢,略带挑衅地望向许笃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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