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黑切白大佬不对劲 > 19、第 19 章
    正午吃过饭,赵扶堂亲自给宋府再赔罪后,他们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行进到谷中醉桃溪旁,宋折韫还有些不舍,忍不住从马车小窗往外看了眼,看着熟悉的场景纷纷滑向身后,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此次于天月山庄短暂相会,再见也不知是何时。


    自己还有很多话没问她。


    宋栈见她看向醉桃溪旁,忍不住想到了今晨的八卦。


    一脸神秘地开口道:“妹妹你可知道,今早醉桃溪发生的事?”


    闻此,宋折韫才回过神,“什么事?”


    “据说今早有人给扶堂兄传了一封书信,说醉桃溪旁花农的小屋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具体是什么也没说,只说去迟了就没了。”宋栈挑眉摇开扇子,“只可惜他派的人赶去时,什么也没发现,只有一个衣衫凌乱的花农。”


    这件事,宋折韫心里跟明镜似的,毕竟那小屋发生了什么她可是亲身所历。


    当时施宁商量说为了堵住两人的嘴,需得想个法子,比如以二人奸情.事实作要挟,但这个过程需要有见证人,可这二人被银针刺后,不出两三个时辰根本醒不来。


    他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再停留。


    于是便采取了更简单,却也残忍的法子——给赵扶堂传送消息,让天月山庄亲自来捉奸。


    字条还是卫姝写的。


    “那你怎么看?”宋折韫见宋栈一脸看透不说透的模样,忍不住想听听他的分析。


    “很简单啊。”宋栈摇了摇扇子,“既然能称作秘密,必定是由物件或者人构成,屋中既然什么也没有,那定是因为他们去迟了,那个物件消失了,又或者说,是人已经离开。如此一来,构成秘密的成分就不足了。”


    “既被称作不可告人,那定是些拿不上台面,甚至污脏的东西。你想想,一个相貌姣好的年轻花农屋里,还能发生什么?”宋栈得意地一甩折扇将其拍在掌心,压低声音蹦出两个字,“奸情。”


    说实话,在这些方面,宋折韫还是佩服他的。


    过程确实分析得条理清楚,但结论却是充满了主观判断,也就是他能误打误撞上了。


    宋折韫抚掌叹道:“若真如此,还真是足够惊天。”


    “肯定就是这样的”宋栈得意一笑,最后又眯眼朝宋折韫挑挑眉,“而且,你机智的哥哥我还发现……”


    “怎么?”宋折韫见他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状态有些不对,有种春心萌动的模样。”


    宋栈只是点到为止,没再多说什么,随后打了个哈欠倚着车壁睡了。


    徒留宋折韫一人茫然。


    心头泛起一丝复杂的感受,有种莫名其妙又不可思议的仓惶,又有种被戳中心事的赧然。


    回去的时候马车赶得快,天黑没多久就回到了府中。宋折韫快速沐浴更衣后就倒头睡了,睡前不忘叮嘱绿里明日不管谁来寻她,都不许让其进院子。


    本想好好睡一觉,结果第二日太阳刚冒头,她的屋内就被敲响了。


    “小姐,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


    丫鬟倒还体贴,敲门声音不大,嗓音也温和。


    宋折韫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中反应了好久,首先听出来这声音不是绿里,但是谁她暂时还是想不起来……


    丫鬟见屋里又没了动静,料想小姐定是又睡着了,遂继续轻声细语开了口:“是二公子出事了,您快来劝劝他。”


    对……这是甘雪的声音,是专门服侍宋栈的丫鬟。宋折韫这才反应过来。


    终是舍得将眼皮撩开一道缝隙,抬手抓了抓头顶发丝,整个人有气无力,“他怎么了?”


    听见回应,甘雪心头大喜,“回小姐的话,二公子将厨房炸了。”


    宋折韫:“??!!”


    .


    虽然老爷夫人都在府中,但偏是因为这个,她们才得越发小心,生怕动静传到了老爷耳朵里。届时二公子定躲不过一顿罚,而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势必会受到牵连。


    府里都知宋栈与宋折韫俩兄妹关系不错,于是甘雪第一个就想到了她,这才忙来求助宋折韫去制止。


    宋折韫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然后飞快穿上衣裙,随意将发丝挽了个小髻就推门而出,跟随甘雪的脚步往厨房赶去。


    “到底怎么回事?”宋折韫边走边问。


    “禀告小姐,公子今晨天还没亮就出了门,没过多久便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刚踏进院门就问奴婢厨房可有做好的元宵。”甘雪至今都不解,原本低柔的声音都提高了音量,“眼下又不是吃元宵的时节,这个问题也真的将奴婢问住了。”


    而宋折韫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只是平时倒没看出他是个行动派。


    昨天她才告诉宋栈要去打听娇芜姑娘喜欢吃的东西,估摸着今晨早起也是为了这事。


    “然后呢?”宋折韫接道。


    “奴婢对此也不清楚,便去后厨问,说是碰巧前两天做过一些,眼下冰库里还有储存好的。公子看上去挺急,说什么也要赶上清晨早食,就叫人取出来了。”


    一边说着,宋折韫她们已经赶到了后院,踏上了通往厨房的廊道。


    听到这里都没什么问题,宋折韫不由问道:“那为何会炸?”


    “是这样,公子说煮着吃太过普通,没什么新意,”甘雪在厨房门口停住脚步,蹙眉道:“便往锅中倒了油,说要微微煎炸。”


    行到此处,“嘭嘭嗵嗵”的炸响声已经很清晰了。


    一声比一声轰如雷鸣,伴随着锅碗瓢盆的“噼里啪啦”和宋栈痛苦的嗷嗷叫唤。


    实在是热闹。


    后厨的婆子丫鬟们神色紧张,个个全副武装,手顶大锅盖,给宋折韫挡好后才推开了门。


    结果刚推开,一个黑乎乎的团子就飞射而来,幸好有锅盖顶着,“啪叽”一声弹到了地上,然后“露馅惨死”。


    宋折韫一脸黑线,然而当她抬眸看进屋内时,心头的惊异达到了顶峰。


    宋折韫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眼花缭乱的场面。


    说是炮火连天一点不夸张,只见露馅的元宵正在天上飞,炮弹一般从油锅就地发射,炸向地面,瓢盆,不论是墙壁还是屋顶,全都有它的踪迹。


    而宋栈却没放弃,仿若置之死地的战士,锅盖为盾,铁铲为剑,仍旧英勇奋战。


    宋折韫木然,讷讷叹道:好一个精妙绝伦的盛世——


    夜风吹散轻纱薄云,露出一弯弦月,光华如练,仿若出鞘的弯刀,冰冷又诡丽。


    君归客栈的停云台上,轻纱如烟似雾,曼妙飘袅,桌几摆满了玉盘珍馐,与一壶十年清酿。


    但桌前却只坐了一人。


    卫姝抬手将杯盏添满,细白玉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似是尽兴,却又静默。


    “喝酒竟不叫我。”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却见卫姝也没回头,指尖把玩着玉盏,神色淡漠,直到那人主动坐在了她身旁,才掀眸道:“我今日的客人可不是你。”


    虽然没受到欢迎,施宁倒也不在乎,自顾自倒了杯酒,“讨两杯就走。”


    “安排的怎么样了?”


    施宁先仰头喝了一口,“人在扬州,好生照料着的。”


    闻此,卫姝点点头,继而突然又抬起眸子看向他,“你不会告诉郁折吧?”


    “谁知道呢。不过目前不会。”施宁放下杯盏,用指尖点了点桌面,“你在天月山庄那般大手笔,我怕再告诉郁折此事,他真会气得杀了你。”


    听到这里卫姝终是忍不住笑了,替他又添一杯,故意拖着尾音笑道:“多谢体谅——”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施宁问道。


    “差不多了。”


    提及此处,卫姝又想到了宋折韫,捏了捏眉心,“那血冰珠生于北山雪原,虽可化一切至毒之物,但想要起效所需时间太久,于她现在的情况来说,已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之前的话,一切还可控,但经历前日夜里八角亭后,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可仅仅是为了取这颗珠子,你几近丢了半条命。”施宁蹙眉道。


    为取冰雪珠,一个月前卫姝孤身去了雪原,历经半个月才堪堪回来,那是施宁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她虚弱成那个样子,后来多亏在云深池疗养,才算是缓了过来。


    施宁还没等到她的回应,便有人将其打断,“卫公子,人到了。”


    回眸的护卫,他的胳膊上还架着一人,那人被布袋蒙着脑袋,底下穿着丫鬟的衣裙。


    卫姝颇遗憾地耸耸肩,转眸朝施宁道:“我的客人到了。”


    收到了逐客令,施宁也只能知趣离开,走前不忘将杯子里的酒喝尽。既然说了讨两杯酒,那一滴都不能少。


    待施宁离开后,那个护卫才将绿里带到跟前来。


    卫姝抬了抬手,“让她坐下。”


    护卫将其护送着坐下,然后扯下她头上的布袋,取出塞在嘴里的布团。


    得了说话机会,绿里在凳上挣扎了下,却被人又按了回去,双手乱抓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虽然脱了布袋,但绿里双目还被蒙了一层。


    卫姝起身替她倒了杯酒,往前推去,“实在不好意思,我懒得蒙面,只能委屈你蒙眼了。”


    “尝尝,专门为你准备的。”


    旁边的护卫很有眼色,当即将酒杯塞进了绿里手中。


    绿里手指颤抖,但只能接过。


    话虽这样说,卫姝也懒得管她到底喝没喝,坐回凳上,直入主题道:“今日请你来呢,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这两个“请”字,听得绿里心脏抽搐。未免觉得用得也太过堂皇了些,她今晨不过是出门买个东西,结果就被人从后捂住嘴巴拖了过来。


    后来又说请她来的人暂时没时间,便将她在客房再关了一天,这到了夜里才将她放出来。


    但对方好歹没有杀意,能保住命也算可以,便决意先听听问题。


    “什么问题?”绿里肩膀紧绷,因为双目被蒙,还是有些紧张,此刻正屏息而待。


    “第一个问题比较重要,你且认真回答。”卫姝手指在桌面敲击一声,语气温和但字眼却致命,“若是敢骗我,当心丧命。”


    绿里吞了吞口水,呼吸都变得急促,冷汗细细密密爬上后脊。生怕对方问出什么她回答不了的问题。


    然而对方却没有很快开口。在黑暗中等得越久,绿里越觉得自己半只脚都踏进了死海,每分每刻都是煎熬。


    终于,苦苦熬了半晌,对面总算开了口——


    “你家小姐喜欢的菜肴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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