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本宫一万零一岁 > 第31章 换一个就可以了
    穆元甫听到孩子的哭声,急急走了过来,虎妞立即朝他扑了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哭得好不伤心。


    “呜呜呜……小白将军没了,虎妞的小白将军没有了,小白将军死了……呜呜……太坏了,姨母太坏了,怎么就这么坏呀……呜呜呜……小白将军死得好惨呀……”


    冯谕瑧:“……”


    不是,不过一个竹子编的小玩意,怎么就‘死得好惨了’?说得她好像冤杀了什么将军似的。


    小孩子的想法她真的不懂!


    穆元甫自然也看到了冯太后手中那只惨遭碎尸的‘小白将军’,眼神顿时充满了强烈的谴责。


    “太、后!”


    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能欺负孩子呢?


    冯谕瑧有些不自在,她也没有想到这小玩意儿会这般脆弱,不过轻轻捏了捏而已,居然就坏了。


    她这般想着,亦是这般回答的:“哀家只不过是轻轻捏了捏,又不曾用什么力,它自己便坏掉了。说起来,还是周公子你的功夫不到家,所以才……”


    话音未落,便听到小姑娘的哭声愈发响亮了,一边哭,甚至还一边指控:“呜呜呜……你害死了小白将军,还嫌弃它容易坏……”


    冯谕瑧:“……”


    算了,小孩子的想法她真的不懂!


    她想要说些什么,以免小姑娘不要哭得这般伤心,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似的。不过在看到穆元甫已经抱起了小姑娘又哄又逗的,顿时又心安理得了。


    罢了,反正有人会哄,哭一哭又有什么要紧的。


    她这般想着,便又慢条斯理地跟在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后面进了屋。


    她也不用人侍候,静静地坐在一旁,右手撑着腮帮子,看着穆元甫轻声细语地哄着怀里抽抽嗒哄的小姑娘,不禁想:这周季澄着实有点意思,一个瞧着清清冷冷的男子,居然还能与一个不到五岁的小丫头混得这般要好。


    进宫的这段日子,虎妞不是在明德殿撒野,就是跑来长明轩闹腾,来来去去也就这两个地方。


    小丫头年纪小,折腾人的功力却不小,精力旺盛得寻常两三个宫人应付起来都觉得吃力,倒是难为周公子了。


    正感慨着,又见穆元甫抱着小丫头走了出去,她也懒得理会,见一旁的长案上放着一本书,顺手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本兵书,顿时觉得有些意外。


    她翻开一看,见书里还作了批注,看墨迹,刚干不久,想来便是周公子所注。


    更让她觉得意外的是,这些批注并非言之无物,大多一针见血,可谓字字珠玑。


    她不禁看得入神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是将书内所作的批注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合上书页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兵书的内容她自然是看过的,只是如今看着别人所作批注,倒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姨母姨母,你瞧,好看么?”虎妞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屋,一直跑到她的跟前,高高举着装满了五颜六色鲜花的小竹篮,还带着泪痕的脸蛋上,如今全是欢喜的笑容。


    这是被哄好了?冯谕瑧颇为意外,垂眸望向那只不过成年人手掌般大小的竹篮,各种颜色的小花朵插了满篮。


    小小的竹篮,小小的花朵,再有小小的姑娘,倒也算相映成趣。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顺着小姑娘一回,遂回答道:“好看。”


    小姑娘愈发高兴了:“我就知道!”


    穆元甫跟着虎妞身后进屋来,一眼便看到被冯太后拿在手上的兵书,步伐微滞,不过很快便掩饰住。


    冯谕瑧见他进来,趁着小姑娘没留意,神情似笑非笑地道:“周公子倒是好本事,这般快便把难缠丫头给哄好了。”


    穆元甫笑道:“非季澄好本事,实是虎妞这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到此处,他瞥了得意地拎着小竹篮四处炫耀的虎妞一眼,而后压低声音飞快地道:“虎妞这孩子,最容易哄不过了,只要用另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下子便能好起来。”


    “而且,这孩子还不记仇。”他快速地又补了句。


    瞧,方才还哭着控诉‘姨母怎么就这么坏呀’,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又亲亲热热地跑来给姨母看她的小竹篮了。


    他就没见过这般好哄,这般不记仇的孩子。


    冯谕瑧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没想到周公子还懂兵术,哀家看了周公子书中所作批注,实在是受益匪浅。”


    穆元甫一脸淡定:“太后说笑了,不过是些纸上谈兵之言,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冯谕瑧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周公子过谦了。”


    穆元甫趁机邀宠:“这会儿很快便到晚膳时候了,太后不如留下用膳?”


    用完膳再顺便留下来过一晚,岂不美哉?


    冯谕瑧哪会看不明白他话中所蕴深意,含笑回答:“可。”


    穆元甫顿时大喜。


    说起来也是无奈,外头之人都在传‘玉人公子’周季澄进宫后极得太后宠爱,时常出入明德殿,可天知道他进宫都这般久了,居然还没有真真正正地“侍寝”过一回。


    这若是说出去,可真是成了笑话了。


    冯谕瑧并非重欲之人,但亦不是会强行压抑自己之人,只不过头几回见这周公子侍寝,总会出现一点或大或小的状况,以致最后总也不能成事,故而便失了些新鲜感。


    再加上后来又遇到虎妞之事,小姑娘进宫后状况颇多,又闹腾得很,且脸皮又厚,还特黏人,她每日忙于政事之余,还要应付这个让人头疼不已的虎丫头,哪还有心思理会旁的。


    久而久之,便造成了如今这般情况。


    穆元甫这回却是做足了准备,怕虎妞留在这里会坏事,还想方设法把小姑娘给哄回了明德殿。


    甚至为免中途又生事,他还主动地提醒连翘,该给他送避子汤了。


    连翘神情古怪地瞅了他好一会儿,直看得他心里直嘀咕,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漏了什么步骤。直到见连翘转身去吩咐宫人准备避子汤,他才放下心来。


    待时辰一到,他便‘胆大包天’地夺过冯谕瑧又再度拿在手上翻阅的那本兵书,随手扔到了一边,提醒道:“太后,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冯谕瑧笑了笑,任由他主动地牵起自己的手进了寝间。


    尽管提前作了不少准备,可穆元甫还是不敢完全放下心来,一边施展从筱月公子处所学,一边竖起耳朵留意外间动静,生怕连翘那恶魔之音又会再度响起。


    他这般心不在焉,偏又颇具手段,把冯太后侍候得不上不下,气得无法得到纾解的冯太后彻底恼了:“周季澄,你到底行不行啊?!”


    穆元甫一愣之下便停下了动作,待听清楚她所说之话后,顿时恼羞成怒,再也顾不上外头了,当即使出浑身解数,身体力行地向身上女子证明他很行。


    事实上,身为武夫的穆元甫很行,不过孱弱书生周季澄虽然行,但却不是很行,好在他还有从筱月公子处学到的各种手段,取长补短,亦勉强达到了‘很行’的地步。


    云收雨歇,他心满意足地搂着始终压在他身上的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对方洒落了满头的青丝,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之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他又一时想不起来,唯有暂且放到一边。


    夜渐深,总算是得到了满足的冯太后沉沉睡去,躺在她身侧的“梁太.祖”却有点儿睡不着,半梦半醒间,耳旁忽地响起了当日初次“侍寝”时听到的那句话——哀家,要在上面。


    他一个激零,彻底清醒了过来。


    对了,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是为了“侍寝”,更重要的还是为了翻身在上的!


    回想今晚由始至终都一直‘屈居’下面的种种,他的嘴角抽了抽,半晌之后抚了抚额,无声长叹。


    得,白忙活了!


    失了先机,以后再想翻身可就是难了。


    他无奈地望了望身侧正好眠的冯谕瑧。


    却说郑太妃那日看到穆垣与虎妞的相处,心里便嘀咕了起来。


    太后把这么一个小丫头留在宫中,更是放在了明德殿,而她的儿子可是不时要到明德殿去的,如此一来,和那小丫头见面的机会可就比旁人多了。


    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不成想要打小培养皇帝与那小丫头的感情,将来以更好让那丫头入主中宫?


    这可不行!前朝后宫本已经是唯她马首是瞻了,若日后的皇后还是她那边的人,她这个皇帝生母还能有什么好活路。


    儿子是皇帝,她这个皇帝生母却只是个太妃,而不能为太后,她已经心中不满了,不过想想万太妃的下场,故而只能将这些不满压抑在心底。


    她思前想后,觉得这回可不能失了先机,遂低声吩咐了身边宫人几句,看着宫人领命而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的


    正在此时,小皇帝穆垣前来向她请安,想到虎妞,她遂唤了穆垣到身边,旁击侧敲地问起了他与虎妞平日之事。


    穆垣不耐烦地道:“那丫头整日里疯疯颠颠的,母后都不大管她,朕又哪有时间理会她。”


    “太后不曾让你们好好相处?”郑太妃还是有些不放心。


    “除了正事,母后什么时候与朕说过其他话了。”


    郑太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叮嘱道:“本宫怀疑太后想要抬举她那个外甥女,最好的便是在后宫当中为她谋一个位置,你可以千万小心,莫要轻易着了道。”


    顿了顿又恨恨地道:“咱们母子被人掐着脖子生存已经够了,身为皇帝之母,本宫居然还只是个什么太妃……”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冯氏一派之人想要进你的后宫,可以。但皇后之位怎么也不能再让出去!你可懂得母妃的意思?”


    穆垣抿了抿双唇,点头:“朕明白。母妃放心。朕是大梁的皇帝,您便是大梁最尊贵的女子,这一点谁也越不过您去。”


    “至于太后之位……等朕亲政了,该是您的东西,必然还是要还给您的。”


    郑太妃这才满意了,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不少:“这些话你记得要憋在心里,千万莫在那位跟前露了意思,否则万太妃与安王母子,便是咱们的下场。”


    “朕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会不懂得这个。”


    况且,打小他见到那位便心底发怵,每回去请安时,都恨不得早早离去,离那个人远远的。


    如今虽然长大了些,但那个人给他留下的阴影着实太大,虽然身为皇帝不得不常到明德殿,但每回都是老老实实地候在一旁听训听教,又哪会主动凑上去说些有的没的。


    这日,冯太后处理完正事回到明德殿,对着舆图研究了半晌,虎妞带着大白将军不时在周围吵吵闹闹,小孩子特有的清脆响亮叫声,以及大白鹅的嘎嘎声不停地在她耳边响着,她无奈,招了虎妞到跟前,逗了小姑娘一阵,成功地又将小姑娘给气哭了。


    看着小姑娘呜呜哭着往长明轩去,大白将军嘎嘎叫着追在她后头,热闹的明德殿终于又安静了下来,她顶着连翘那满是不赞同的眼神,心安理得地又沉浸在舆图当中。


    小孩子吵闹什么的,把她气走就好了。


    一会儿,玲珑来禀,只道郑太妃带着娘家侄女来向太后请安。


    “郑太妃娘家侄女?哀家没那个闲功夫,不见!”她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郑太妃是想让娘家侄女在宫中小住,故而才把人带过来。”玲珑道明对方的真正用意。


    外人欲到宫里小住,自然需要得到太后的允许。


    冯谕瑧这才从舆图中抬眸,蹙眉:“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若她没记错的话,郑氏打小便被家人卖掉了,虽然后来另有机缘得以侍候太.祖皇帝,荣升嫔妃,但对又找上门认亲的娘家人向来不咸不淡,如今又怎会把什么娘家侄女接进宫里小住?


    连翘冷笑:“只怕是打着让娘家侄女与陛下培养青梅竹马感情的主意。郑太妃,只怕心大着呢!”


    冯谕瑧沉默片刻,才缓缓地道:“哀家没记错的话,陛下下个月才满十一岁。”


    男子十八岁才娶妻,这不到十一岁的少年,就要给他准备未来妻子人选了?


    “怕是担心皇后之位被人捷足先登了,故而才早早作打算。”


    冯谕瑧略一想便也明白了,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便随她吧!让她们进来。”


    她接过连翘递过来的湿布巾擦了擦手,冷笑:“哀家若想做什么,轮得到她使这些有的没的小手段?穆垣这个皇帝哀家都能直接扔给她,还会在乎他的什么皇后之位?”


    她本也有心将穆垣扶起来,至少要让对方明白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承担的一切,以免得拖了自己的后腿。只是没想到她才对穆垣稍用上几分心思,郑太妃便防得跟什么似的,生怕她抢了她的儿子。


    她觉得甚是无趣,干脆便撒手不管,把穆垣扔回给对方,同样也终止了一切培养穆垣的打算。


    反正先帝什么都不多,就是儿子够多,这个不行,再换一个便是了。虽然过程未必会如当初换掉穆恂那般顺利,但那又有什么要紧的,但凡想要做,总会有法子成功的。


    在正殿候着的郑太妃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得很。她知道自己的这点小打算根本瞒不过冯太后,若是对方有心阻止,她根本毫无办法。


    但是不争取一番,她又觉得不甘心,故而思前想后,还是带着娘家侄女过来了。


    本来还担心冯太后会直接不见,没想到对方到底还是让她们进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看见到冯太后的身影,连忙带着侄女上前行礼。


    冯谕瑧高坐上首,道了声‘免礼赐座’。


    郑太妃落了座后,又忙让娘家侄女上前行跪拜之礼。


    冯谕瑧坦然地受了小姑娘的礼,这才打量起眼前这个‘郑太妃娘家侄女’。


    小姑娘瞧来比穆垣还要大上一两岁,许是头一回进宫,言行举止有些畏缩,但好歹该有的礼仪却没有差错,可见来之前,郑太妃便让人用心教导过了。


    小姑娘眉眼之间与郑太妃有几分相像,瞧得出也是个美人胚子。这也没什么好奇怪,毕竟想要进后宫,自然容貌不能太差,否则迟早会湮灭在后宫的争宠斗争当中。


    “这是臣妾娘家侄女,闺名凤琪,刚过了十二岁生辰。臣妾自小与家人分离,如今一人在宫中颇有些孤单,故而想接凤琪来宫中小住,也是缓解思亲之苦。还望太后恩准。“郑太妃接着郑凤琪的手,一脸恭敬地朝着上首在冯谕瑧道。


    冯谕瑧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茶水,又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口,这才对着满脸不安生怕她不同意的郑太妃道:“郑太妃之意,哀家明白了。既然如此,哀家便准了。”


    郑太妃大喜,立即拉着郑凤琪谢恩。


    目的虽然已经达到,但她也不敢立即便离开,遂涎着笑脸道:“臣妾也是每回见到虎妞那孩子便喜欢得很,心想着到底还是姑娘贴心,加上凤琪这孩子又合眼缘,故而才有此打算。”


    “凤琪比虎妞年长几岁,性子向来又温和,想来也能与虎妞相处得极好。”


    冯谕瑧淡淡地道:“虎妞性子野,且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怕是会扰了郑姑娘。还是请郑姑娘多陪陪郑太妃,好慰太妃思亲之苦吧!”


    郑太妃见状也没有勉强,反正她的打算是让侄女与儿子好好相处,将来能成为自己在后宫中的一份助力。


    殿外,虎妞双手扒拉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往殿内望,听到姨母在小姐姐跟前说自己性子野,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


    殿门挂着这么一个挂件,自然瞒不过高坐上首的冯谕瑧。


    她警告性地瞪了‘小挂件’一眼,‘小挂件’嘟嘟囔囔着,到底还是缩了回去。


    见冯太后似乎没有心思与之闲聊,郑太妃识相地告退,郑凤琪跟着不甚熟练地行礼,跟在姑母身后退了出殿。


    出得殿外,便看到一个年约四五岁,头绑着双丫髻,着一身红衣裳,正鼓着腮帮子满脸不高兴地蹲在地上抠石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三四名宫人,正不时轻声劝着什么。


    郑凤琪暗暗称奇,想来这一位便是姑母所说的那位,养在冯太后处的虎妞了。


    进宫来的不到半个时辰,她算是见识了这个大梁最富贵之地,本以为姑母宫里的规矩已经够多了,宫人们个个都是老老实实的。


    却是没想到冯太后所居的明德殿更甚,这一路走来,所见宫人均是步伐匆匆,屏声敛气,行事谨慎又细致,偌大的明德殿,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氛围,教人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大声说话了。


    可如今这明显在闹别扭的小姑娘,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河里,打破了河的平静。


    下一瞬间,她便见那位小姑娘‘噔噔噔’地往殿内跑,一边跑一边叫着:“虎妞哪里性子野了,姨母你骗人,根本就一点儿也不野嘛”


    最后一个“嘛”字还拖了长长的尾音,撒娇的意味显而易见。


    她想:或许不是小石子掉进河里,是一块大石头狠狠砸进了河里,把平静的河砸得水花四溅,惊天动地。


    紧接着,她还听到了女子的训斥,因走得远了,也听不大分明,不过听来像是冯太后的声音。


    “那小丫头,你要好生对待,不能远了,可也不能太近。”回到自己宫里,郑太妃这才叮嘱侄女。


    郑凤琪应下。


    冯太后接了一个小姑娘进宫不久,郑太妃也接了比小皇帝年长两岁的娘家侄女进来小住,后宫众人在时常看到小皇帝与自己的小表姐一处时,总算是知道了郑太妃的打的如意算盘。


    长明轩的穆元甫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惊得他差点打翻了茶盏。


    穆垣才多大啊?这便开始给他准备皇后人选了?


    这算什么回事?童养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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