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将军怪我不疼他 > 14、第 14 章
    少年颔首以应,剑眉下的眸光温柔,“穗岁。”


    叶穗岁回之一笑,旋即低头看向抱着她的楚梦琪,亲昵地掐了下她的小脸,“琪琪,不可以这样叫了哦,姐姐已经嫁人了,这样叫别人会误会的。”


    说起这个,小姑娘就不高兴地瘪了嘴,松开手,看看叶穗岁,又看看自家哥哥。


    小姑娘不解地问:“穗岁姐姐为什么不嫁给哥哥呢,他虽然对琪琪凶了点儿,但是对姐姐还是很好的呀!”


    以前她闯了祸,就赶紧躲到叶家去,有穗岁姐姐在,哥哥就算再生气,也只是说她几句。


    楚梦琪忧伤的叹了口气。


    现在呢,穗岁姐姐嫁人才一个月,她就已经被罚进小黑屋三次了。


    楚梦琪同叶心慈一般大,七岁的小姑娘,还不懂什么叫儿女之情。


    想不通的问题就找大人解答,在她看来天经地义,却叫两位当事人有些尴尬。


    叶穗岁不知该怎么解释,求助般地看向楚非言。


    楚非言也很想知道答案,可少女只是微微蹙起秀眉,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心中艰难建起的城墙便轰然倒地,不复存在。


    他低头,嗓音平直又冷厉,“楚梦琪,管好嘴。”


    “哦...”小姑娘一边应着,一边往叶穗岁身后躲了躲。


    见状,叶穗岁安抚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琪琪来这儿买什么呀?”


    “买——”


    楚梦琪刚开口,就被亲哥哥无情打断。


    “你来买什么?”楚非言问。


    “买点花草,还想去前面买些鱼。”


    楚非言点了点头,“嗯,我们也买鱼。”


    “真的?”


    叶穗岁不太相信的低头看向楚梦琪,却见小姑娘坚定地点点头,“真的!我们来买鱼!”


    “好吧。”叶穗岁笑了下,“好巧,那我们一起吧!”


    “好耶!一起去!”


    许久未见,楚梦琪有许多话想同叶穗岁说,当然,最多的还是告她哥哥的状。


    叶穗岁就跟着愤怒的小姑娘一起“控诉”楚非言。


    楚非言呢,安安静静地走在叶穗岁的右侧,像是没听见两个小姑娘说他的坏话。


    橙黄色的阳光之下,冷漠的眉眼都染了几分温柔。


    见状,明镜东西都顾不上拿,撒丫子往回跑。


    一口气跑到清风阁,脚还没踏进书房,明镜就急急大喊:“表哥,出大事啦!红杏要出墙啦!”


    沈炼长腿搭在书桌上,连眼皮都没掀,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里的棋谱。


    叶穗岁这两日有意要回家,他赶紧命人找来棋谱好生钻研,免得被岳丈“杀”的落花流水。


    见他不当回事,明镜急了,探身抢走他手里的书,快速说:“我刚刚去杂市,碰见了郡主和楚非言聊的正欢,还听见楚非言他妹妹喊郡主嫂子呢!”


    像是看不到自家表哥阴冷的脸色,明镜说完还又幸灾乐祸地补充一句,“表哥,你绿了呀!”


    “啊!”


    刚勾起唇角,明镜就惨叫一声捂住了头,狼毫毛笔随之掉落。


    沈炼站起来,“今年你生日我送你对象牙。”


    “象牙?为什么?”明镜揉着脑袋疑惑问。


    沈炼走到门边,睨他一眼,“因为你需要。”


    “我需要?”


    明镜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心中嘀咕道,好端端的他需要象牙干什么,他又不是...


    福至心灵,一句熟悉的俗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明镜将书一摔,大叫着追了上去,“表哥!你怎么骂人啊!”


    不过明镜也被骂习惯了。


    跑了几步他就忘了这事,笑嘻嘻地凑近沈炼问:“表哥,你去哪?”


    沈炼冷笑一声,“捉奸。”


    “刺激!我也去!”


    兄弟俩脚步飞快,只是刚走到一半,就见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几人有说有笑,显然没有发现他们。


    沈炼揪着明镜的领子就躲进了小巷中,说话声渐渐近了。


    楚梦琪吃着果腹,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哥哥,这个果腹好吃,下次多买点儿这个。”


    “不能吃太多,小心吃坏牙齿。”叶穗岁严肃地说了句,又笑着伸出手,“来,姐姐替你吃一点。”


    小姑娘也不小气,给了叶穗岁一大把,接着又递给季夏一些,“季夏姐姐也吃!”


    三人分食着小零食,有说有笑地黏在一起,一如...


    楚非言眸光轻闪,溢出了深藏其中的苦涩与怀念,一如她没嫁人之前一般。


    “穗岁。”他停下脚步,轻唤一声。


    少女也停了下来,浅笑着看他,“怎么了?”


    楚非言努力抑制着目光里的贪婪,嗓音平静地问:“沈炼怎么没陪你一起?”


    “哦,他有事要忙。”叶穗岁不以为然地笑道,“有季夏陪我呢。”


    “有事要忙。”


    楚非言垂下睫羽,将这四个字在唇齿间滚了一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拿刀狠狠戳了一下。


    他不觉得疼,只替少女觉得委屈。


    沈炼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事能比得过穗岁重要?!


    就算季夏精通武艺,可京城鱼龙混杂,谁都不知道下一息可能发生什么。


    他用尽全力呵护的小郡主,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穗岁。”再启唇时,楚非言的嗓音沙哑,望着少女的眼神囊括了千万种柔情,“桃子又长出来了,还要吗?”


    触及他的眼神,叶穗岁睫羽颤了颤,然后莞尔一笑,“不用了,谢谢非言哥哥,相公说要带我去摘呢,到时候给你们送点尝尝。”


    楚非言看着她,低声说了句好。


    到了将军府门口。


    楚非言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鸟笼和鱼箱递给季夏。


    “去吧。”他说。


    叶穗岁道了声谢,又捏了捏楚梦琪的脸蛋,约定好有空去看她,这才冲两人摆摆手,提步进了府中。


    人已经消失不见。


    楚梦琪仰头看向自家哥哥,无奈道:“姐姐已经回家了,这下可以去给我买小狗了吧?”


    楚非言转身,“不买,回家。”


    “为什么!?”


    小姑娘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们说好去买小狗的!”


    楚非言面无表情,“心情不好,不想去。”


    他说完就迈开长腿走了,楚梦琪完全没想到自家哥哥能这么的出尔反尔,捡起石子就砸他。


    “楚非言,你不要脸!你连小孩子都骗!”


    楚非言嗯了声,“不要了。”


    喜欢的女孩子都不要他了,他要这张脸有什么用。


    见他就这么走远了,本想原地撒泼打滚的楚梦琪只好又哭着追了上去。


    “呜呜哥哥,去给琪琪买小狗嘛...”


    将军府门口空无一人。


    想象中的激烈场面没有实现,明镜先是遗憾地啧了声,接着好奇问:“郡主跟楚非言站一块还挺般配的,表哥,你说郡主怎么能看上你呢?”


    明镜正想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听见他表哥问:“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这话听得明镜屁股一痛,连忙护着屁股后退,“不用劳烦!我马上消失!”


    大抵是被打怕了,明镜一溜烟就不见了。


    沈炼靠着墙,冷凝着脸站了会儿,这才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他都在待会第一句该同叶穗岁说些什么,毕竟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叶穗岁与楚非言又不是私下相见,光天化日之下说几句话也无可厚非。


    话虽这样讲,可进了清风阁,面对空空荡荡的屋子,沈炼觉得极不舒服。


    “夫人去哪了?”他问。


    朱嬷嬷道:“夫人去花房了,少爷坐下等等?”


    “嗯。”


    拿了棋谱心不在焉地看着,沈炼从中午等到黄昏。


    晚膳都摆上了,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叶穗岁才终于回来了。


    “相公!”少女笑着同他打了招呼,便坐在桌前拿起了筷子,“饿死我了!我今晚要多吃一些!”


    宫中御厨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但沈炼有些食不知味。


    “叶穗岁。”他索性放下了筷子,盯着眼前吃的正香的少女,“我有话要跟你说。”


    少女咬着排骨嗯嗯两声,含糊不清地回:“你说,我听着呢。”


    沈炼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问:“你今天怎么跟楚——”


    话未说完,对面的少女突然啊了声。


    “我想到该怎么弄了!”


    叶穗岁欢喜地站了起来,随手拿了个包子就往外走,“相公我还有点儿事,你等我回来过去找你!”


    不等他回答,她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沈炼眨了眨眼,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起身回了书房。


    从落日熔金等到月光如水,见她屋子里的烛光亮了又暗。


    叶穗岁始终没来。


    沈炼想,她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抬头便能看见皎洁的弯弯的月亮,周围静悄悄的,连元福这个“夜猫子”都已经睡着了。


    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真是...可笑。


    欲从树上跳下去,一声短促的鸟叫声吸引了沈炼的视线。


    他这才发现,那只鹦鹉就挂在叶穗岁门前的石榴树上。


    它安安静静地窝在笼子里酣睡,看的沈炼眯了眯眼,随手折了根树枝丢了过去。


    接着,他跳下去回了书房。


    翌日一早,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沈炼就随之睁开了眼,起身走到了窗边。


    他看到叶穗岁站在空荡荡的鸟笼跟前,震惊问:“鹦鹉呢?!”


    负责看管鹦鹉的下人哭丧着脸,“夫人,奴才昨夜睡前又检查过笼子,确定关好了笼门,可谁知...”


    他“噗通”一声跪下,“请夫人责罚。”


    叶穗岁确实有些生气,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只罚了他一个月的月银,便让人退下了。


    见她愁眉苦脸的,季夏说:“要不奴婢再去一趟杂市?”


    叶穗岁摸了摸鸟笼子,“算了,它是独一份。”


    少女脸上的失望和惋惜溢于言表,看的沈炼喉头发紧,捏着窗沿的手骨节发白了都不知。


    早膳已经布好。


    他刚坐下,一个可爱的水晶包就被人放进了碗里。


    抬眼看过去,少女亮晶晶的笑眼带着些讨好,“对不起呀相公,我昨天忘记去找你了,现在说还来得及嘛?”


    “来得及。”


    沈炼似笑非笑,漆黑的眸子透着冰冷和嘲讽,“叶穗岁,这样很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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