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退婚后嫁太子 > 第44章 第 44 章
    深夜,赵修槿抱着宁瑶从湢浴走出,将她轻轻放在床里,自己躺在外侧。


    小娘子那会儿受不住,差点哭晕过去,这会儿在睡梦还闹着情绪,小嘴嘟嘟着,眉头也不见舒展。


    他附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拉上被子抱住她,自打她失了一段的记忆,他这强势劲儿被彻底激了出来,对她,想要的是完全的占有,那点自持力算是土崩瓦解,在她这里发挥不了丝毫的作用。


    “唔......”


    梦中的人儿哽咽一声,翻身蜷起双腿,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不适似的。


    赵修槿又搂住她,面庞贴在她的背脊上,阖了眼帘。


    一夜好梦。


    ——


    春光明媚,燕语莺啼,宁瑶站在铜镜前看着靡颜花容的自己,惊叹于行/房的效力。


    兰儿进来送膳时,她又一次问道:“我今儿美吗?”


    “小姐哪日不美呀?”兰儿走上前,细细打量,要说哪里不一样,感觉小姐多了一份妩媚。


    宁瑶又对着铜镜照了照,有点小傲娇地觉着,自己可太美了。


    用膳后,她简单打扮一番,“走,去怀贤那里。”


    此时,赵诺悠正带着唐咚宝在御花园赏花。


    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景致,可以是风雪肆虐时蔚然天地的暗香疏影,也可以是百花怒放时的春风沂水,可无论哪种,都与人的心境有关。


    好比此刻,在赵诺悠眼里,御花园处处桃蹊柳陌,而在唐咚宝眼里,处处红衰翠减。


    “怎么又不高兴啦?”赵诺悠掐住她腮边软肉,迫使她露出一个月牙笑。


    唐咚宝坐在汉白玉石凳上,揪着落在地上的花骨朵,心情复杂。逃避是一时的,是懦弱的,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今儿还是要回到镇国公府,去面对陌生至极的嫡兄。


    这时,宁瑶从拱门走进来,朝她们笑道:“瞧瞧,花园怎么飞来两只蝴蝶,还穿着绿裙子和粉裙子。”


    粉裙子的唐咚宝像看见了口粮,飞扑过去,一把抱住红裙子的“蝴蝶”,鼓着腮帮闷不做声。


    宁瑶拍拍她拦在自己衣前的手臂,“我跟你一块去,你就大胆说出自己的意愿,若是他们不同意,还有我和殿下呢。”


    “嗯,”唐咚宝抱着宁瑶不撒手,“等我舅舅一起吧,他说陪我回府的。”


    那要等到傍晚散值之后了。


    赵诺悠跑过来,打趣道:“嫂嫂听着了吧,不是我瞎说,咚宝最依赖的人就是池尚书,哦,现在应该唤人家首辅大人了。”


    唐咚宝昨夜被小公主疯狂打趣,早失了淡定,“说了那是我舅舅,舅舅舅舅舅舅。”


    赵诺悠哈哈大笑,“你瞧她,语无伦次了。舅舅怎么了,还不是骗了你十六年,他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世,却还是不避嫌,什么都依你,这真是一个舅舅该对外甥女有的态度吗?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舅舅?”


    “......”


    唐咚宝被逗得脸红,拽住宁瑶的手晃了晃,“你管管她!”


    宁瑶掐了一下小公主婴儿肥的脸蛋,“好了,别闹咚宝了,咱们回东宫听听小曲,喝喝小酒。”


    “喝酒?”


    “我那有爹爹送来的梨花白,你们知道的,我爹酿酒的手艺堪称一绝,要不要试试?”


    唐咚宝从来没喝过酒,忽然就想一醉解千愁了,“好,咱们这就尝尝去。”


    三人如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走出园子,途中遇见前来赏花的皇后。


    如今太子和皇帝势不两立,宁瑶和皇后也有些微妙的尴尬。


    好在皇后对嘉和帝从未付出过真感情,加之弟弟做了内阁首辅,她在后宫地位依旧,无人敢轻易挑衅。


    皇后也曾是唐咚宝名义上的三姨母,感情自不必说。她握住唐咚宝的手,“咚宝啊,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姨母和舅舅说,别憋在心里。”


    唐咚宝有两个舅舅,池晚和池予,可她只喜欢粘着池晚。


    皇后昨夜睡不着胡思乱想,都想过让池晚把这姑娘讨回家做媳妇,这样就不会让她去季家那边受委屈了。


    唐咚宝点点头,跟着宁瑶回了东宫。


    傍晚,赵修槿有事没有回来,吩咐张秉得亲自送两个姑娘去往镇国公府。


    如今,张秉得替换掉郑全贵,成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如镇国公这样的元老都要笑脸相迎。


    “呦,寒舍的私事,竟劳烦娘娘和大总管牵挂,老夫惭愧啊。”


    要说交情,比起张秉得,镇国公更亲近郑全贵,故而面上谈笑风生,可心里满满的叹息。


    张秉得客气笑笑,与宁瑶一起等在客堂,让他们自家人去讨论了。


    池晚作为池氏宗族的晚辈,也不便参与其中,与宁瑶坐在圈椅上品着茶。


    宁瑶趁机打探道:“池首辅如今官运亨通,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不知谁家的姑娘,能入得首辅的眼?”


    池晚花名在外,可知情人都知,他是个洁身自好的。


    池晚刮刮茶面,笑道:“臣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要不娘娘替臣相看相看?”


    一如既往的不正经啊,然而,与宋宇的吊儿郎当不同,池晚是善伪,轻浮中透着谨慎,温和中透着犀利。


    宁瑶捻帕擦了一下唇角的余茶,“听首辅的意思,就是没有心上人了,我还以为,首辅对咚宝有些不同呢,毕竟首辅从一开始就知道咚宝的身世。”


    甚少有机会同宁瑶交谈,池晚才知,这小娇娘竟有些腹黑,在这儿诈他的话呢。


    璀熠的狐狸眸微微弯起,池晚抿口茶,比划一个婴儿的身量:“她这么大的时候,我姐还不能接受她,成日让我抱着,小丫头找奶喝,甚至都往我怀里钻。娘娘觉得,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不等宁瑶回答,池晚笑叹:“又当外甥女又当闺女啊。”


    宁瑶有点失落,平心而论,她也希望咚宝和池晚修成正果,“所以,你从未把咚宝当成过女人看待?”


    “她太小了,我怎么看待啊。”


    得了肯定的答复,宁瑶心里有了数,至少不会再拿池晚打趣咚宝。


    一门之隔,唐咚宝颤着身子滑坐在地上,是啊,她也从未臆想过小舅舅,可昨晚被赵诺悠捅破窗纸后,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自己和小舅舅的过往,那些宠溺和包容,也只有小舅舅能够无条件的给予......


    人在失去时,往往会发现,那些曾经牢靠的感情变了质,就会变成致命刀刃,割断本就脆弱的心弦。


    “不凉吗?”


    一道声音打断唐咚宝的思绪,她仰头瞧见季惜言慢慢走来。


    见到这个嫡兄心情就不好,唐咚宝爬起来,拉开门扉要去找宁瑶,却被季惜言拽住手臂。


    “你要一意孤行,我还真不会带你走。”


    一听这个,唐咚宝来了兴趣,红着眼睛道:“嗯,我是不会认亲的,随你们怎么想。”


    生母被嫡母丢进牙行,至今无音信,她怎么可能傻傻回到嫡母身边。


    “行吧,我会把你的意愿寄信告知给父亲,看他如何决断。”


    说着话,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唐咚宝,许是因为武将出身,下手没轻没重,攥着姑娘家的胳膊就像要折断一截细藕。


    池晚皱着眉走上前,掏出湘妃竹折扇,“啪”的一下拍在季惜言的虎口上,力气不小。


    待季惜言收回手,池晚已经把唐咚宝护在怀里,“谈事情就谈事情,拉拉扯扯作甚?”


    看着池晚像护雏鸡一样的行为,季惜言蹭了一下虎口,好气又好笑:“那池首辅自己呢?护着就护着,你还搂上了?”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池晚自己也怔了下,垂手松开她。


    唐咚宝僵着脸退到宁瑶身边,满眼的失落和沮丧,可这些都不是来自家族,而是池晚刚刚那席话。


    宁瑶握住唐咚宝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回宫路上说。”


    对于自立门户一事,唐咚宝态度坚决,季惜言倒也无所谓,只看镇国公夫妇的意思了。


    两人也不想太逼一手养大的女儿,说是容他们想想,至于季诚那边,也需要先行知会一声。


    这事算是暂时搁下。


    等宁瑶走出客堂,那抹窈窕身姿还徘徊在季惜言的脑海里。


    如此佳人,已名花有主,实乃可惜。季惜言多看了两眼,转眸看向池晚,“喝一杯?”


    自从做了首辅,池晚事务缠身,每夜都要忙到三更才就寝,哪有时间跟他吃吃喝喝,可为了唐咚宝,他勉强抽出时间,“池某偶然得了一坛十年的女儿红,小将军若是赏脸,去我那儿吧。”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等宁瑶的马车离开,才并肩走进另一条巷子,而他们身后,跟着两名锦衣卫,是奉命来监视季惜言的一举一动。


    ——


    回到宫里,宁瑶带着唐咚宝去往赵诺悠的寝宫。


    唐咚宝怕赵诺悠再拿舅舅调侃自己,扯住宁瑶的袖子,“我今晚住东宫的偏殿行吗?”


    原本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可宁瑶怕赵修槿夜里欺负自己,被好姐妹听去,以后没脸见人,于是温言相劝:“我会跟怀贤说,叫她不许再逗趣。”


    “......那好吧。”


    把人送过去后,宁瑶快步回到东宫,见书房的灯已经燃亮,深知赵修槿回来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毕竟咚宝自立门户的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出面一趟,可昨晚他又欺负人!


    小娘子背靠树干思考起来,给自己打气后走进去,“殿下忙吗?”


    书房内,赵修槿正在持笔书写,见她探进脑袋,唇角微掀,“进来吧。”


    宁瑶走进去,有点不敢直视他那双脉脉含情目,“没打扰你吧。”


    又开始客气了,可这客气里似乎还带着试探。


    赵修槿放下笔,“想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是自己娘子,换作旁人,早被侍卫轰出去了。太子的时间多金贵,能按千金算了。可赵修槿哪舍得轰她出去,捆在身边还来不及呢。


    “过来。”


    宁瑶站着不动,感觉他没好心思,“咚宝的事,还要殿下出面跟镇国公夫妇谈谈,还有季总兵那边,也劳烦殿下了。”


    这种事说着简单,实则很花费工夫。


    “求人总要有个态度。”


    赵修槿向后一靠,双手交叠搭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宁瑶磨磨牙,慢慢走过去,捏住他宽袖的一角,翘着手指,软绵绵道:“殿下最好啦。”


    在这儿给他发好人牌呢。这个马屁拍得不到位。赵修槿继续盯着她,清润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想不通他的暗示,宁瑶蹲下来,双手托腮,双肘杵在他腿上,卖笑道:“殿下仁义博爱,咚宝有难,殿下理应出手相助嘛。”


    赵修槿掐住她一侧脸蛋,稍微使了力气,“好一个博爱,孤应该把你跟旁的女子们一视同仁。”


    宁瑶拧眉,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自己的夫君去对旁的女子好,自己成什么了?


    不行,那岂不是自己打开门,迎着侧妃们进来么。尤其是那些士族中的老臣们,整日想着往东宫塞女人,唯恐太子清欲。而且,一想到要跟人争宠,她就烦躁。她是失忆,又不是失智,怎么可能乐意夫君纳一堆小妾,自己还要帮夫君收拾烂摊子。一个人霸占一个后院多逍遥自在。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一咬牙,转身坐在赵修槿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状若亲昵地道:“殿下不是说喜欢我么,那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吃醋的宁瑶倒是让赵修槿诧异又新鲜,从未想过她会在记起来前,来这么一出。


    “我何时说过?”赵修槿一边问,一边揽住她的腰,用力按揉。


    宁瑶呼吸不顺,有些后悔坐上来了,想要下去又怕被笑怂,只好硬着头皮道:“昨晚。”


    “昨晚何时?”


    “亲、亲......”


    宁瑶脸薄,一句“亲热时”怎么也说不出口,反倒成了索吻。


    赵修槿一只手臂圈紧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眉眼含笑道:“今儿这么主动。”


    说着,就将她压向自己。


    宁瑶抬手捂住他的嘴,费力道:“亲热时!亲热时,殿下说过喜欢我!”


    这是把小娘子逼急了,可能再逼就要逼哭了。


    赵修槿弯眸,“我怎么不记得,你胡编的吧。”


    听听,事后不认账!宁瑶气呼呼,小声骂道:“狗太子。”


    “......”


    赵修槿失笑连连,笑得胸膛微震,拿开她的手,问道:“不记得就狗了?”


    “嗯!”宁瑶气得晃了晃腿,想要下去,“你放开我,我不理你了。”


    就知道骗她!昨晚胃疼是骗她,床上亲昵时的情话也是骗她,真不知他哪句真,哪句假。


    看小妻子欲跑,赵修槿捞回她,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喜欢,别气了。”


    宁瑶扁嘴,哀怨地看着他,“我不信了,我只信一个人一次,你失去机会了。”


    赵修槿忽然勾住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那为夫哄哄你。”


    身体悬空,宁瑶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喉咙溢出恼羞的声音,“放我下去。”


    走到外间,赵修槿把她放在了茶水桌上,拨开双膝,站在她面前,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真的喜欢,没骗你。”


    掌心下强有力的心跳牵动起肌肤的感官,宁瑶的心也跟着怦怦乱跳,没了规律。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头扭到一边,嘴犟道:“我说了,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失去了,我才不要了。”


    好比唐絮之,失去她一次,就是永久。不过,宁瑶这话是在怄气,自然算不得数。


    赵修槿拨弄着她裙带上的荷包,眼底含了些认真,“你想不要,呵,赖也赖着你。”


    那声“呵”听起来有些较真,没什么风度,让宁瑶浑身一颤,隐约觉得太子对感情多少有些偏执......可她没跟他发生过分歧,更没见识过他的偏执。


    想想应该不会,太子仁义,最能给人体面,不会偏执的。她心里安慰自己,不自觉嘀咕了句心里话:“我人在东宫,能去哪里啊。”


    赵修槿眸光微凝,掐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跟我说说,想去哪里?”


    宁瑶鼓鼓腮,“去哪里都比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好。”


    “宫里太无聊了,还是孤让你觉得无聊?”


    这话陷阱可大了,宁瑶察觉出来,不敢再往下说。


    气氛一瞬变得冷凝。


    赵修槿忽然退离开,语调也变得正经,“唐家的事,孤会上心的,会找时间跟他们谈谈。你先回屋吧。”


    纵使对感情迟钝,宁瑶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有些迷茫地跳下桌子,一步两回头,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生气了。


    自己说了让他生气的话吗......


    宁瑶扒着门框偷偷打量重新坐回书案前的男子,忽然感觉他变得陌生。


    掌灯时分,宁瑶沐浴后站在隔扇旁,犹豫着要不要请赵修槿回来就寝,可她本就失忆,对赵修槿淡了感情,怎么也说不出“请”这个字。


    算了算了。


    她躺回床上,心想着他忙完会自己回来的。


    三更时分,她从梦中惊醒,扭头看向枕边,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屋里的烛台全部熄灭,只有一只眼睛发亮的猫来回匍匐。


    雏菊儿又开始夜里活动了。


    她抱紧被子缩成一团,想唤兰儿进来陪自己,又觉得这样不好,嫁了人,应该唤夫君进来陪自己才是。


    思来想去,她又趴回床上,气哼哼地蹬了蹬被子,放任坏心情蔓延。


    深夜浑浑噩噩的,她感觉床侧沉了下去,以为是赵修槿回来了,立马睁开眼睛,却发现是雏菊儿跳上来,窝在了床上。


    心里荡起微弱的失落感,她被子一蒙,准备跟雏菊儿呼呼睡大觉,可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没回头,心跳快了起来。


    赵修槿走进里间,漆黑中只见到一双发亮的猫眼。


    他走过去,点燃一盏小灯,将雏菊儿赶下床,隔着被子一把搂住宁瑶。


    宁瑶本打算装睡,敌不动我不动,结果被吓了一跳,“嗷”的一声打破寂静,很像黑夜里被扼住命脉的小兽。


    赵修槿掀了被子,附身压住她,没有一句言语,褰起她古香缎面的轻裾。


    宁瑶哪见过这么严肃的太子,吓得挪动腰肢,嘴里发出委屈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哪里会想到换来这样的对待。


    “不要。”


    她颤抖起来,眼泪顺着眼尾滴落在浓密的长发中。


    听到哭声,赵修槿那点火气灭了一半,双手撑在她两侧,淡淡问道:“哭什么?”


    宁瑶一边哭一边压着裾摆,“我想我娘......”


    小娘子是真的委屈害怕了,自从大病醒来后,身份变成了替嫁的太子妃,她其实有些接受不了,对赵修槿也没有那种循序渐进的亲近感。


    这么一哭,赵修槿彻底冷静下来,收回腿坐起来,看着她捂眼睛抽泣。


    火气被彻底浇灭,他暗恼自己对她太凶,也不该急着将她吃干抹净,让她畏惧自己。


    这般卑劣的手段,不该用在她身上。她年纪轻,心思单纯,该多谢包容才是。


    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大手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不哭了,为夫错了,你打几下。”


    经过刚刚的惊吓,宁瑶只顾着哭,全然不见平日里刻意维持的端庄。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只有在赵修槿面前时,她才娇蛮的像个孩子,这是连在父亲面前都不曾表露过的任性。


    皇城中人都知道宁府二小姐温婉娴静,鲜少能见到她顽劣调皮的一面,这些小任性、小情绪统统专属于赵修槿。


    哭的失了力气,她像软泥一样靠在男人臂弯,小动静地抽噎着。


    赵修槿怕她哭冷了,扯过被子罩在她身上,语气温柔地问道:“喝水吗?”


    宁瑶愣着不动,小脸还带着犟劲儿。


    赵修槿低头,更为放柔了语气,“喝点水好吗?”


    “嗯。”


    短促的一个鼻音,如施舍般抛了出来。


    赵修槿放开她,走到桌边倒水,没搭理在他脚边乱蹭的雏菊儿,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喂宁瑶喝水。


    宁瑶抿了两口,头一偏又不搭理人了。


    赵修槿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拢在掌心,“瑶儿大人大量,别生气了。”


    能让太子伏低做小的人,怕是只有床上这个小娇娇了,可谁让他心甘情愿呢。


    宁瑶还是不理人,小嘴还嘟嘟起来,孩子心性尽露。


    赵修槿怜爱地揉揉她的头,“怎样才能原谅为夫呢?”


    宁瑶这才看向他,有些趾高气扬道:“你不许再强迫我。”


    “好。”


    “不许凶我,不许冷着我,也不许...带女人回来。”


    还知道趁火打劫,赵修槿道了声“好”,又问道:“还有呢?”


    宁瑶认真思考起来,没有想到别的要求,翁声道:“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好。”


    赵修槿试着躺回床上,见她没有要撵人的意思,放下心来,“夜深了,咱们睡吧。”


    宁瑶坐着纠结了一会儿,轻哼着躺下,面朝里缩成一团。


    赵修槿为她盖上被子,试探着搂住她,在她拒绝前保证道:“抱着暖和,没别的意思。”


    宁瑶那会儿哭得太伤心,身体确实有些打寒颤,也就没推开他。


    夜色浓郁,烛火渐熄,床上传出清浅的呼吸声。


    赵修槿将睡着的宁瑶放平,亲了亲她的侧额,温柔道:“我有瑶儿一个人就够了。”


    乱花渐欲,他只想厮守宁瑶一人。


    人生漫漫,一对小夫妻跌跌撞撞地磨合着彼此,也不失为一种成长。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不要嫌我烦qaq,我写完文案,不知道写得如何~你们帮我看看这个文案和昨天那个《缠欢》对比,哪个吸引人一点儿~


    预收1.《困娇》:


    方悦栀从小就喜欢裴时寒,不惜为他挡了一刀。


    贵女身上留疤,很难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


    方家施恩望报,要求裴时寒迎娶方悦栀为妻。


    婚后,裴时寒醉心权术,对妻子不闻不问。


    哪怕在床笫间,目光也是极淡,淡的没有温度。


    方悦栀知道裴时寒性子薄凉,想着慢慢相处,假以时日,会捂热这块凉玉。


    可等着等着,没有等来裴时寒的温情,却等来了他迎娶平妻、伤她父族的消息。


    方悦栀心灰意冷,留下和离书,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一年暮春,方悦栀改嫁的消息传入裴府。听说新郎官是个老实人,对方悦栀极好。


    可大婚已至,新郎官迟迟未到。


    阴暗的囚室中,方悦栀沐浴过后,衣襟垂肩,清泠泠的目光投在男人脸上,“放人。”


    裴时寒挑起沾在她肩头的湿发,“夫人这副模样,他可见过?”


    “见过。”


    话音刚落,裴时寒捏碎了手中瓷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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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收2.《缠欢》:


    叶汀若是商贾之女,因生得娇艳秾丽,被鬓发染霜的老首辅看中。


    老首辅暴虐心狠,弄死了十房小妾。


    走投无路,叶汀若求上了大理寺卿谢绍辰,那个曾被她退过婚的寒门之子。


    胧月悬空,女子袅娜娉婷,软语相求:“还请大人帮帮忙。”


    谢绍辰靠在凭几上,手指敲打着案面:“你招惹的是内阁首辅,要本官如何帮你?与他撕破脸,于本官有何好处?”


    叶汀若泪意盈盈:“大人一定有办法。”


    谢绍辰似笑非笑,看向她白皙的玉颈:“有是有,可我为何要帮你?”


    叶汀若别无他法,松了云鬓,缓缓勾住了谢绍辰的腰封。


    【男主篇】


    考取功名前,谢绍辰听从家中安排,去往叶家提亲。


    叶父嫌他家道中落,一身布衣,当场毁了婚约。


    后来,谢绍辰将叶汀若留在身边,原本是出于报复,可时日一长,竟把自己搭了进去。


    叶汀若一哭,他就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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