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穿得都厚,疼倒是不疼,就是姿势暧昧了点。
从工作人员的视角出发,就像段池砚搂住了时野。
身边的人立刻赶来:“哎呀,没事吧?”
换做是平时,时野一定会爬起来笑着安抚说没事,还能有心情开个玩笑问段池砚有没有被自己撞疼。
可当自己在这瞬间彻底落入段池砚的怀里时,某些被他忽略、遗忘……或者说以同为男性的借口敷衍过去的细节骤然清晰。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引诱时野的味道,昨晚跟他同床,早上跟他近距离接触,而现在还撞进他怀里。
时野猛地爬起来,眉眼上的碎雪被他随手拨弄落下,仓皇地说了句:“我去那边看看狗。”然后逃离现场。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连忙回头问段池砚有没有事。
而素来冷清的前辈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刚刚在雪橇上,被时野碰过的手套。
工作人员刚想问是不是手受伤了,随后就听到一声狗吠,她吓了一跳,抬头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十只雪橇犬一齐围扑住了时野!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人控制不住捂着唇差点尖叫。
怎么回事?被攻击了?
段池砚瞬间从雪橇上下来,看着飞腾的狗没有丝毫犹豫,疾跑着赶到时,才发现时野一把从狗群里坐了起来。
他一愣,站在原地。
“哎呀,哎呀,别舔啦!”时野脑门上的针织帽都快被狗舌头薅下来,“我只是来打个招呼,你们怎么那么热情啊!”
所有人这才发现十只狗都处于一种友善的打招呼状态,而不是袭击时野。
导演组看着那只扒着时野猛舔的头犬这才松下一口气,后知后觉自己背上都是冷汗。
雪橇场的负责人脸色还是白的,控制好十条狗后立刻把时野扶起来,问他有没有受伤。
时野摇头:“没有受伤,招惹了一脸口水。”
顶流爱豆,被狗淹没,不知所措。
时野都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受欢迎,说完还冲导演组笑笑:“真的,他们可乖了,建议今晚加餐!”
段池砚抬手帮他把胡乱套上的帽子重新戴好:“是,加餐,都听你的。”
像尽心尽责的长辈,生怕小孩儿冻着冷着。
时野摸了摸鼻尖,讪然垂下眼。
日照时间结束,到了最后雪夜派对的环节,两人来到市中心。
商城的灯光点亮雪夜,穿着雪怪套装的工作人员在街上派发雪花状的棒棒糖。
镜头跟着时野和段池砚走过一路的灯火辉煌,两位闲适慵懒,仿佛只是最普通的游客,而非会被人围堵的明星。
时野还沉浸在早上那点将散未散的尴尬里,段池砚忽然叫住了他的名字。
他抬眸,首先看到了橱窗里的头饰。是雪怪棉帽,正好是一大一小。
“突然觉得,很适合你。”段池砚说。
时野看着那毛卷卷的奇怪棉帽,茫然地看着段池砚。
可前辈却像被他的表情逗乐,短促地笑了声。
时野愣神,他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见段池砚笑。
前辈皮肤本来就白,是那种天生优越的特点,在雪间都毫不逊色。只可惜他的眉眼透着薄情,没表情时很冷傲,确是是高岭之花。
谁也没想到,他坦然笑起来的时候也能化开霜寒,璀璨得天际的星海都像陪衬。
“要买吗?”段池砚抬了抬下巴,眼尾稍扬,“买的话,就一起戴怎么样?”
明明只是个没有恶意的小挑衅,但时野却错觉一脚踩空,落入了与他达成协议的网中。
糟了,时野心想。
我要被毛卷卷奇怪棉帽换走灵魂了。
身后的工作人员一脸期待,时野才意识到自己发呆太久,连忙转头。
“好,反正前辈好看,戴什么都行。”说完就跑进去买帽子。
段池砚站在原地,似乎也被时野影响到了。
呼出的雾气蒸过眼尾,也晕出了一点红。
段池砚小时候听过的夸奖多了去,毕竟母亲是明星,父亲是钢琴演奏家,所有人都说他继承了双方的优点。
可在刚刚时野那句话里,他才意识到,在离开那个家庭之后,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直白地说他好看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后辈进店买下卷毛帽子,戴了一个,另一个要给他戴上。
段池砚在cluster里是从来不会这样迁就程沅的,但面对时野,他却会退一步略微低头,让他把帽子好好戴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戴上滑稽的帽子时,段池砚也开始反思自己无底线的纵容。
为什么总会不经意对时野处处退让?
时野对着店里的镜子傻乐半天:“前辈,我们两个真的好傻。”
“嗯,”段池砚抬手把帽子的位置扶正,“好傻。”
傻是真傻,但两位不仅带了雪怪的帽子,还跟发糖的大雪怪合了影。
时野忘记带手机,段池砚留了照片,回去的路上时野攥着那袋糖:“前辈,可以提出要求吗?”
段池砚看着他缀着光点的一双黑瞳,不由自主地将他跟脑海里身影联系起来。
他点头:“提。”
“合照。”时野求人的时候会略微俯身,以仰视的角度看他,“发给我。”
这个要求太简单了,即便他不提段池砚也会发。
可是后辈请求的表情有点软。
跟早上刚睡醒的时候很像。
“拿东西来交换?”段池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话已经放出去了。
时野没想到前辈向来温柔,也兴这么刁难人。
他苦恼地想了一会儿,把手里的那袋糖伸过来。
“给。”时野舔舔嘴唇,试探道,“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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