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天酒庄内都酒气熏天的,到处都是喝醉的酒鬼。搁平常,酒庄内也会有喝酒的客人,但是都没像这几天这般,如此之多。而且每次喝酒后,到处撒泼,处处针对要来奶茶店的客人。姜霜不禁怀疑童源就是在故意针对客栈。
姜霜出门想要找童源好好谈谈,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
只是刚出门,便看到了一个她不愿看到的人——孙炜。
孙炜已经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是居然认出了姜霜。踏着虚浮的步伐就朝姜霜走了过来,人还没靠近,姜霜就要被酒气熏了个跟头,转身就想进茶楼。
这般时间,孙侯一直在家,孙炜被管教得极严,再加上时不时有人上门告状,诉述孙炜之前的歹事。孙侯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孙夫人拦着,孙炜这条命都要被他爹打死了,可以说孙炜自出生起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今日偷跑出来喝酒也是因为前几日,自己爹有事出门了。他这才得了空,心里不好受极了。
看姜霜就要躲,孙炜这几日的心烦意乱像是找了个宣泄口一样,彻底爆发了。
“你躲什么躲!你跟我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跟个烈女一样,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女人。”
接下来的话,姜霜已经懒得听了,烂人一个,转身就要把茶楼门关上。
孙炜还在茶楼门口耍着酒疯。
“当初你祖母也是跟你这样,软硬不吃,但凡她”
只是茶楼门还没关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头就朝孙炜脸飞去,打断了孙炜的话,顿时孙炜脸上就被划破,血流不止。而外面一片噪杂,姜霜竟没有听清最后一句话。
“谁打的我?”
伤口的刺痛唤醒了孙炜部分意识,此时他就像是一条疯狗,气不打一处来,又找不到是谁动的手,姜霜又躲着自己,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怒火都洒在了茶楼上,看着茶楼外摆放的几张桌椅,越看越来气,推翻了桌子,砸着椅子。
外面传来各种砸东西的声响。姜霜听着这混乱不堪的动静,皱着眉问道:“刚才是你吗?”
陆殊摇摇头,视线看向门外,“不是。”
刚才孙炜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时,陆殊确实十分生气,但是他知道眼下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但是没想到暗中却有一个人悄悄动了手。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陆殊现在贸然出去,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就算能把孙畅打一顿,后来的麻烦也少不了。最好的方法还是让衙门的人出手。
姜霜思索片刻说道:“你喊田捕头过来。”
陆殊点头同意了姜霜的意见,只是陆殊刚从后院离开不久,外面的混乱声戛然而止。
姜霜透过窗户看到孙侯不知何时居然过来了,铁青着脸训着孙炜,而孙炜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此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和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姜霜在窗外看了片刻,确定安全后,才推开门,开门的一瞬间正好撞到孙侯的视线。
孙侯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斑白,膝下唯有二子,大儿子整天惹是生非,小儿子年龄尚小。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此刻孙侯看见姜霜,立马认出这就是之前来过府中的女子。看向孙炜的眼神,更加严厉了许多。怒骂道:“不成器的东西。”
孙炜低着头,停着侯爷当街训斥,半个字都不敢反驳。周围人也都一个个看热闹的聚了起来。
孙侯旁边跟着的管家眼力见极好,看见姜霜,连忙过来赔礼道歉,“我家世子今日喝醉了酒,冲撞了姑娘的茶楼,这些银子全当赔姑娘的。”
说完,管家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姜霜掂了掂,约莫有二十两银子,整个茶楼的桌椅板凳加起来都还没二十两。姜霜也没有推辞,大方地接受了孙府的赔礼。
正在这时,田捕头走了过来,像孙侯爷行礼道:“侯爷。”
孙侯爷摆摆手,疲惫地说道:“你收拾吧。”说着带了孙炜离开。
田捕头眯着眼,看着父子二人离去的背影。侯爷终究还是护着这位世子的,不过护得了一时,又怎么护得了一世。
此时一旁的童源已经吓傻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惊动侯爷,闹市寻衅滋事,田捕头管不了孙炜,管他一个小掌柜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几日因为酒庄扰民的事情,衙门接了不少投诉,可每次田捕头过来的时候,童源都一副遵纪守法的样子,今天可算让人抓了个正着。
姜霜没多看童源如何,拿着二十两赔款就回了茶楼。此刻她深切体会到了,拆迁的快乐。
拿着赔偿款,姜霜就可以把茶楼好好从里到外装修一番了,如今的茶楼委实有点破败了,要说整个茶楼最气派的,当属还是陆殊的一盏茶三个字。其余的多少有点过于成旧了。
自从上次廖平把招牌扯下来后,陆殊便把招牌放在了二楼窗户处,一般人碰都碰不到。就连孙炜砸桌子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招牌的事情。
陆殊和田捕头说了些话才进来,刚进门,正看到姜霜认真地在柜台上数着银子,模样不知道有多专注了。
“你不生气吗?”陆殊看着面前的小财迷问道。
姜霜继续数着银子,嘴里念念有词道:“五两,六两。”
一直数到最后一共二十七两,姜霜才啊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姜霜半仰着头,好奇地看向陆殊,眼神懵懂地像是他之前遇到的林中小鹿。陆殊甚至能够看清自己在姜霜眼中的倒影。
“我说你不生气吗?”陆殊耐心地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放从前,他话从不会说第二遍。
姜霜小心地收起二十多两银子,问道:“你们家拆迁过吗?”
“什么?”陆殊跟不上姜霜的反应。
“我老家只要拆迁,就会给上一笔很大的赔偿款。”
“只要这样想,就没那么生气了。”
陆殊轻笑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廖平那次你那么生气?”
一提到这件事,姜霜眉头都皱起,“那可是招牌啊。”
“招牌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况且他也没赔银子。”
大业朝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世家多讲究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陆殊小时候就看到姐姐不是在学这个,就是在学那个。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出最适合送进宫的女子。而宫内最不齿的就是张口闭口把银子挂在嘴边的人,陆殊从前也有些这种想法,但是遇到姜霜后,他就觉得可爱的人,把什么挂在嘴边都很可爱。
孙炜今天确实没有动招牌,但是陆殊不明白为什么招牌对于姜霜来说是不一样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写的?陆殊刚冒出这个念头,便马上被自己否决了。绝不可能是这样。陆殊呆呆地望着姜霜的侧颜,觉得面前的少女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而这些他都无从知晓,一想到这些他就没来由的心烦。
姜霜盘算了下自己现在已经有三十七两银子了,这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姜霜捉摸着怎么去好好用下这笔钱。
茶楼的桌椅板凳都要好好换下,最好能够装修一遍,外面被砸的不成样子了,这些也得好好收拾。但是装修的时候就没有生意了。这可怎么办?
姜霜拿起纸笔,打算好好规划下自己这笔巨款。只是提笔时,突然想起来今天已经初一了。庙会的事情,还要去衙门报备下,想到这里,姜霜连忙放下纸笔,朝茶楼外走去。
刚巧,迎面遇上了赶过来的田捕头。
田捕头是来录口供的,为了酒庄扰民的事情。
姜霜简单交待了下情况后,提到了庙会的事情,田捕头点点头表示知晓了,自己会告诉知县的,转身就要离开茶楼。
姜霜喊住了田捕头,问道:“田捕头,你今天要去知县家吗?”
“没错,怎么了?”田捕头很少和姜霜有交际,只是这些日子才多了起来。
“麻烦你等等。”
姜霜小跑地从后院提了一个食盒,递给田捕头。
“田捕头能不能顺路帮我把这个带给楚小姐。”
田捕头接过食盒,问道:“是奶茶吗?”
“对!我之前答应了静娴的,这是我早上刚做好的,本来想自己送去的。但是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这还得赶紧把外面打扫下,现在走不开。”
“小事情,我会转交给楚小姐的。”
“那就多谢田捕头了。”姜霜感激地看向田捕头的身影,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她可以趁着茶楼装修的时候,做外卖啊。
茶楼装修的话,也不影为响她在厨房做奶茶。如果自己能做上门送外卖的服务,那么装修的这段时间也不至于处于空白期。
一想到这里,姜霜就想马上发展起秋叶镇的外卖服务。但是稍稍冷静下来后,姜霜就发现有几个问题十分棘手。
首先就是顾客怎么下单,她才能知道消息。
一想到这里,姜霜就有些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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