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算了，拿到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愿意给她可爱有眼色的系统吃。
哼！坏宿主！
当初它还在系统空间学习知识，听说别的系统手下的宿主变成通关大神，它的情感系统都会忍不住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第一系统。
阎栎只会告诉它《梦里有》。
随意举着那灵器在空中抛了两圈，系统就跟着来回飞，心思一点都不带掩饰。
系统的虚拟心脏都快被那差点摔在地上的玉佩给心疼得扑通跳。
逗得开心了，这才让系统乖乖安静、待在一边。
也不知这灵器原本的主人是谁，竟然灵魔两修，空间里的心法更是包揽了各行各派，阵法剑法炼丹术、鬼修魔修的心法都样样不缺。
从那魔修心法柜子抽了几本随意翻翻，倒是有点用处。
拿了几本有用的丢给旁边的丧尸，“这个世界不出意料以后都不会变回普通世界，你拿着这个好好练也许还能进化成丧尸王。我看你没有杀过人，还是找个方法自保吧，以后的异能者可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就能解决。”
黑皮丧尸伸手接过空中飞来的心法，顿显手足无措，阎栎这话颇有他们即将分离再也不见的意思。
嘴巴张张合合到底也没能说出一个字，他恨自己是个丧尸，弱小得连话都说不了。
他只记得自己成为丧尸后就在一个遍布同类的地方睁眼，那时候的他毫无记忆，连作为人类的本能也没有，一天只知道饥饿，但也许是幸运，又可能因为鳞片在起作用，刚成为丧尸便是二阶，且在那个时期没有遇上活人。
作为二阶，脑子里有一块晶体始终吸引着其他丧尸。可以说，他的等级是全靠着与其他丧尸干架后自愈提升，用的频率越高，提升越快，渐渐地就升上了三阶。
他在这个城市里四处游荡，再也没有同类敢来抢夺他体内的晶体。
可他是迷茫的，脑中总有一个虚无的念头，他要寻找什么，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丧尸还是人类，又或是某种长着鳞片的高大动物，抑或是路边一只极为高傲的猫。
在遇见的那天，他终于知道了，“她”竟然是一个人类，一个是天敌，该相残的人类。
仅仅是对方一瞬间的威压，“她”周围的人类还没反应。
只有他因感知度过高，加上怀中的鳞片不停发热传递讯号，激动之下不计后果地冲了过去，见到了“她”。
人人唾弃的丧尸寻到了安处。
但是如今，对方将又一次抛下他离开。
黑皮丧尸把那些书举起便要撒气般往地上扔，终归是没舍得，将书重重摔到桌上，表达自己的不满。
阎栎第一次发现黑皮丧尸竟然也会有这样对她发脾气的时候。
上一个世界她曾无意中得知，黑皮勇者的父母因为正义出手死于歹徒刀下，最终他被托付给了父母的好友，一个年过半百的退休老人，等那老人死去，家中儿子又以他肤色太黑必定不详为由将他赶了出去。
年幼的他辗转多个勇者团维持生计，这是最来钱又条件宽松的活了，唯独大多数任务不派发给单人勇者令人烦恼。
最初瘦瘦小小的他听不惯团里的一些大老粗勇者骂爹骂娘，仅仅一个皱眉的表情就被那自尊心极强的勇者盯上。
每天不是嘲笑他弱鸡，就是喊他跑腿干脏活，勇者的技能也不会教给他，也不允许别的勇者团收留他，到处说他天生黑皮命势极差，很有可能后期爆发连累团队，说他就是个废柴，但无奈为了自己心中的道德只能等过段时日再把他踢出队伍。
他们高兴了逗两句，生气了就喊着人一起打骂。
而黑皮勇者从来没有叫过苦，默默承受着长大，争取有一天离开他们。
那一个雨夜，阎栎照例跑去某个已经记不清的国家去看看那里的公主，迎头撞上一堆勇者用剑指着呵斥着她。
这个国家太穷了，穷得连兵力都不够，只能外聘这些浑水摸鱼的勇者。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后排黑乎乎的勇者。
他不似其他人一样对着她看似骂骂咧咧，实则眼中的恐惧已经溢满整张脸，手上的武器抖个不停。
反观那勇者，黑色皮肤衬得那头缺失营养略有干枯的白发是那么的明亮，白眉之下东方血统的凤眸看着她闪闪发光，毫无畏惧，甚至眼中饱含艳羡。
那时是把作为黑龙的她看成了同类吧。
本想离开的阎栎心念一动，在众人的惊呼中用翅膀扇开那些无用的废物，无视了躲在那国王身后瑟瑟发抖的不知名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走了黑皮勇者，又在他人的目光中飞远。
从那以后，这黑皮勇者就成了她的第二条尾巴，即使被魔龙山庄里的人调侃也从来没有动摇过。
帮她整理城堡，装饰地面，就连财宝都要擦洗，铺成魔龙喜欢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只要力所能及，绝不会有一处沾染灰尘。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西服和眼镜，将白发打理精致，成了她的默认管家。
阎栎有无视过阻止过，别人也劝过他，均在他的固执中败下阵。他个人愿意，自己又能过得更舒服，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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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过于发散，但无论如何回想，都没能想起黑皮勇者生气时候的模样，至多不苟言笑神情严肃，仿若面瘫。
回过神，面前伸过来一片熟悉的东西。
“你怎么还留着，它已经没用了。”阎栎刚想接过，黑皮丧尸却紧紧捏着不肯放手，本也没想收回的阎栎连抢都没抢，她问，“怎么了？”
但她无法得到对方的回答，黑皮丧尸又回到了最初固执，用眼神向她请求着什么。
阎栎没有那心思去了解对方的想法，轻轻推开鳞片，召唤出被封禁的器灵。
终于解开禁制重新获得掌控权的器灵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末法时代被人类所禁锢，器灵很是恼怒，它从前的主人都不曾这么对过它！
器灵早已将各门心法融会贯通，本质亦正亦邪，甚至为了自我存活能一手制造全球灾难。
它通过先前禁锢它的力量分析出对方必定是个刚刚有幸晋升，学了点阵法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和前一任绑定者一样愚蠢。
它不过是一时不察而已，区区一个人类，仗着如今末法、灵魔式微，便用它赠予的灵力企图对付它！
不就是想要这空间灵器吗，它偏不给！
器灵无人形，无形之魂千变万化，施放法术不用捏什法诀，一个念头就能将弱小者打得丢盔弃甲一蹶不振。
“啧。”原本还想好好沟通的阎栎也是早就预料到小东西的不配合。
那蕴含着杀意的术法直冲她门面，挥手之间，所有攻击尽数消失。
器灵震愣，不信邪，又扔出五花八门的几套术法，可依旧毫无用处，甚至那人类连手都不动，悠闲地在攻击中抿了一口重新倒上的热茶，所有的攻击都在其十厘米外撞击到透明屏障后消散。
那屏障它竟然无法感知到是什么能量体系！器灵气急败坏，又声东击西向那魔气入体的丧尸攻击，却最终获得了同样的结局！
黑皮丧尸防御的手垂落，看了一眼刚刚替他“顺手”挡了伤害的人类，将龙鳞按进掌心，不再动作。
拿这个人类无可奈何的器灵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攻击，静默半晌，才又恢复成平静的语态状似商量：“人类，你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这空间？”
阎栎没有否认，器灵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你想让我认主？你可别想直接滴血就行，就凭你之前将我封禁，我都不可能让你成功！”说完，器灵洋洋得意地在空中升了一个高度，颇为得志。
只要它不同意，这人类再强又如何，没有定下烙印的方法一样要听它的话。
就在它还要继续提出一些要求时，没想到等着它的又是一道束缚！
这次能量体系它熟悉无比！
怎么可能？短短时日没有它的加持，末法时代会有什么修真大能？！
眼见这器灵根本无法沟通，阎栎可不喜欢有东西在自己面前端架子，“系统。”她轻声召唤。
【宿主宿主？有事吗？！】系统从暗处出现，尽管回复着阎栎，却全系统都向着那器灵的方向，若是类比成人类，怕是看得目不转睛，口水已经滴了满地。
它一出现，器灵却突觉一阵刺骨寒意袭上身！器灵没有实体，只有对于危险的杀意的本能躲避。
附近一定有什么东西！可它却无法识破其真身！
无意中被阎栎当做工具的系统还傻乎乎地等着自家宿主的嘱咐，只是又被无视了。
不过一会，器灵就已被那将要被吞噬的恐惧吓得灵体不稳，战战兢兢想要求饶，身上却又多了多道禁锢，被那人类屈指弹走。
这一次，它再无法感知外界。
直到自知身行停止，一道契约钻入其耳，钉入其身。
“天道法约：害世者，当罚；数罪，罚其命。”
以其罪行，将永远关于此，以自身修养这片大地，直至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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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那东西去哪了？】
“你问我？”阎栎用手指了指上面，“自己去问祂。”
【ta？谁呀？】
阎栎笑笑不语，将没了器灵控制的空间玉佩收起。
今天可完成了太多事了，可得好好休息休息，待明日了再出门逛逛。
被阎栎丢在脑后的黑皮丧尸又一次亲眼见证她的强大，心中的无力感更甚。
他想，自己真是没用。
一个丧尸，明明没有心跳，血液也停止在死前那一刻，黑皮男人却唯独红了眼眶，难过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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