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时分,草木枯黄,树叶掉了一地。小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天,空气里满是湿润气息。
江慕喂完饭,把顾碎碎又抱回去。
顾碎碎刚吃了粥嘴巴里不舒服,靠在他怀里恹恹地说:“我想刷牙。”
江慕把她抱去洗手间,担心会冰着她,往洗手台上垫了块干燥的毛巾,把她放上去,挤了牙膏开始帮她刷牙,又帮她洗了脸,这才又把她抱回去。
顾碎碎被他搞得已经完全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过得日夜颠倒。她还惦记着学校里的课,睡过去前气若游丝地说:“你要叫我起床,去学校上课。”
江慕见她已经连时间都分不清了,浅浅笑了声:“明天周末,没有课。”
“周、末、吗。”她说话都有点儿艰难了,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瞬间放松下来,不过两秒就安心睡着了。
江慕看着她惨白惨白的小脸,心疼地在上面亲了亲。
他确实有些过分,几乎把她折腾得散了架。
可在她身上的时候,他也确实没办法停下来,略停一停都极其痛苦。他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让她一时一刻也不要跟他分开。
只有发狠地冲进她身体里,他的饥渴才会得到稍许满足。她简直像个妖精,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就把他心底压抑极深的欲望全都拔了出来,连根带叶,全都拔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他捉着她细白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揉。她皮肤很薄,又白得剔透,细细的腕上满是被他抓出的红痕。他低头在上面哈了口气,好像这样就能让这条伤痕很快消失似的。
“是我错了,”他一边帮她揉着淤痕一边说:“以后都会轻点,好不好?”-
顾碎碎睡醒以后也还是昏昏沉沉的,甚至越睡越累,身上没有一点儿劲。
江慕已经不在屋里了,她又赖了很长一会儿才从床上起来。
身上又被套了件新的黑色t恤,对她来说太长,盖到了屁股以下,里面没有穿任何衣裳。
她想去找件内衣穿上,脚落在地上,刚要站起来,两条腿一阵酸软无力,她噗通掉了下去。
江慕听见声音后立马跑了过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开始在她腿上胳膊上到处检查:“摔到哪了?”
“没有。”她看了他一会儿,莫名红了脸,把头低下去。想到前两天的事,脸上一阵热浪滚过去。
“要穿衣裳?”江慕已经拿了套衣裳给她:“我帮你穿?”
“不用,你先出去。”
她脸上粉粉的,漂亮又可爱。江慕盯着看了会儿,笑了:“还怕哥哥会看?”
“你出去嘛。”她撒娇似的说。
江慕没再逗她,离开了屋子。
她艰难地把身上的t恤脱了,低下头,看到胸前腰上全是殷红的痕迹。走下床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颈下也都是,锁骨上的颜色尤其深。
她不停地大骂江慕王八蛋,这样让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她穿好衣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身下火辣辣地疼,她以为休息下就能好了,没想到根本没有。
江慕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问:“饿不饿?”
她脸色很不好,迈的步子很小。到了他身边,无措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低着头说:“哥,我……”
江慕躬身看她:“怎么了?”
“我……”她很难以启齿,努力了好几次才说:“那里、好疼。”
江慕反应过来,把她抱了回去,让她躺在床上。
“我看看。”
顾碎碎实在不好意思,按住他两只手:“不要你看。”
“不看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伤到,”他声气温柔:“乖,把手拿开。”
她一向都很听他的话,虽然害羞,可还是松了手,把枕头拿起来闷在自己脸上。
她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身体细小地颤了颤。
“是破了。”江慕把她衣裳穿好,拿掉她压在脸上的枕头,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怜惜地亲了亲她的耳朵:“是我不好,怪我。”
顾碎碎委屈得眼睛红了红:“那你以后不许那样。”
“好。”他揉了揉她头发:“哥哥以后都会轻点。”
她听得耳热,撒娇似的说:“谁要跟你以后啊。”
江慕浅浅地笑了:“除了你还有谁。”
他买了药回来要帮她涂,顾碎碎不许,让她自己涂她又实在动不了手,脸皮薄的让他没辙。他哄了很长一会儿都没什么效果,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半强迫着把她两只小手制住,帮她把药涂上了。
涂完以后她臊得脸通红:“你侮辱我!”
江慕略把她推开些,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什么时候侮辱你了?”他捧着她委屈极了的小脸亲了几下:“哥哥分明是疼你。”
那药抹上去以后凉凉的,很快就有了效果,不再那么疼了。江慕仍是没有让她走,她要去哪儿他就把她抱过去,照顾小孩一样帮她洗脸刷牙,又喂她吃饭。
门铃突然响了一声,接着兰颖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顾碎碎吓得赶紧想从江慕腿上爬下去,被他按住。
“怕什么。”他说。
“不能被兰阿姨发现,不然的话,”她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抬了抬下巴,让他看她颈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你敢对我这样,兰阿姨会把你的腿打断的!”
江慕笑了一声,抱着她从椅子里起身:“这么关心哥哥啊?”
她抿了抿唇不说话。
“那先去屋里躲着好不好?”他哄小孩似的,把她放在床上:“哥哥把她打发走就回来。”
顾碎碎点点头。
江慕把她屋里的门关上,过去把兰颖请进家。
兰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进门先喊了几声碎碎,没听见人应,问江慕:“你妹呢?”
江慕“啧”了声,往沙发里随意一坐:“说了别再说她是我妹。”
“哦,对对对,”兰颖把买来的东西装进冰箱里:“我未来的儿媳妇呢,不在家吗?”
顾碎碎耳朵贴在门上,听得忍不住笑。
江慕漫不经心回:“出去了。”
“出去了,跟谁一起出去的?不会是跟男生吧?”兰颖很关心自己未来儿媳的动向:“你心怎么这么大,不好好追她倒让她去跟别的男孩约会?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没本事把她娶回来,以后我可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兰颖把手机拿出来,想给顾碎碎打个电话。江慕看见,赶忙叫住她:“不是跟人约会,是有事去了学校。”
兰颖松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那就好。以后你可千万要看紧她,不能让她被别的小王八蛋给拐跑了,只能被你这个小王八蛋拐跑!”
顾碎碎听得吃吃地笑。
兰颖过去厨房那边,见桌上搁着两份午餐,还都没有吃完,只吃了一半。
兰颖抬头问:“你家里来过客人?”
江慕清咳一声:“没有。”
“那这份午餐谁的?”
“碎碎。她吃完刚出去。”
“刚出去?那你没去送她?”兰颖恨铁不成钢地说:“江慕,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操心?你就算没在追她,这种情况也该送她的吧,你忍心让她去挤公交挤地铁啊?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了,要是没走远你就去接她。”
江慕发现谎话永远都编不完,无奈叹口气:“您老过来有什么事,说完赶紧走。”
“我来当然是想问问你跟碎碎有进展没有?”兰颖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说:“你什么时候能把她拿下?”
“快了。”
“快了?有进展了?是到什么进展?已经表白了?她有说什么吗?”兰颖连珠炮似的问:“对了,我忘跟你说了。你追归追,不能对人家女孩子动手动脚。碎碎还小着呢,不能白白便宜了你。等再过两年,你把她娶回家,到时候你怎么胡作非为我都不管,现在绝对不能欺负她!就算是我老封建好了,你听清楚,你要是敢在她二十岁前跟她有婚前性行为,你看我不把你腿打断!”
江慕:“……”
“再过两年我多大了,您想让我当老处男?”
“你现在不是老处男吗?”兰颖毫不留情:“既然已经是了,多当两年又怎么了?反正你的事儿我不管,你要想欺负我宝贝女儿,我是绝对不依的!”
“得,”江慕从沙发里起身,把兰颖往门外送:“她是你宝贝女儿,我就是您从垃圾桶里捣腾回来的烂菜叶。”
兰颖:“你有这个觉悟就好的呀。”
江慕:“……”
他把兰颖送出门外:“没事您先回去,我待会儿还要去警局。”
兰颖今天过来原本就不是看他的,见碎碎不在,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顾碎碎正站在门边贴着耳朵偷听,见江慕过来开门,问:“阿姨走了?”
“嗯。”
他牵着她出来,抱着她在沙发里坐下。捉着她手玩了会儿,想到兰颖刚才的话,心里有些不确定起来。
那晚他有些冲动,脑子里塞满了她写给他的信,情绪推动下对她做了那种事。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一开始她好像并不是怎么愿意,过程中大部分时候她也一直在哭,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不想让他那么对她。
他若有所思地紧了紧眉,把她下巴抬起来,问:“有没有后悔?”
顾碎碎没明白:“后悔什么?”
江慕:“跟我上床。”
“……”
这人怎么总是能面色坦荡地说些不正不经的话!表情之端庄神情之冷静让顾碎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她也应该脸皮厚一点儿,不要听到这种话就忍不住脸红!
她给自己做了些心理疏导,学着他的样子坦坦荡荡地直视回去:“后悔了,怎么了?”
江慕的脸色变了变。
顾碎碎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原来也是会慌张的。
他不知所措地咽了下口水,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开口时声音有些不稳:“后悔了?”
“嗯!”她很认真地点点头:“所以,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她想了想,然后正儿八经地说:“让我睡回来!”
“……”
江慕怔愣两秒,侧过头笑了。
他脸上全不见了刚才的慌张和罪恶感,捏着她下巴在她唇上挨了挨:“现在?”
“不不不!以后吧,以后!”
她怕了他了,不敢再招他。
“行,”他笑:“哥哥先欠着,以后连本带利还你。”
顾碎碎在他怀里靠着,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完全不觉得无聊,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是跟他待在一起,就前所未有的欢喜。
像是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而这个美好的梦是真实的。
她两只手搂住他脖子,凑近他耳边说:“哥哥,我不后悔。是我自己愿意的。”
说完脸烫得不行,埋进了他颈窝里。
感觉到江慕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滚烫的唇贴在她耳边。
“碎碎,”他声气温柔地叫她:“我爱你。”
过了会儿,又重复了一遍:“很爱你。”-
岑子念没有手段彻底搞垮江慕,反倒让父亲都受到了连累。随着张贵的落网,岑东的公司陷入了危机,受到了各方的调查,俨然已是大厦将倾的趋势。
岑东想给女儿留一条退路,把手里可供支配的财产转移去了国外,再把岑子念送过去,他一个人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岑子念不停给江慕打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忙音。上次联名诬陷江慕猥亵的事有很大一部分是她推动的,江慕对这些也都知道得很清楚,可即使这样,江慕甚至连找她质问的心思都没有,一面都不来见她。
她彻底死了心,遵从父亲的安排坐上了远渡重洋的飞机。临走前她给江慕发了条道歉的短信,解释她也是不得已才会发表那些文章。虽然知道短信会被收拢进黑名单里,可起码能传送给他。
薛蕊不会像她这样轻易放弃。顾碎碎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身世还不太清白,成得了什么气候。就算现在江慕还放不下她,将来总能因为现实而妥协。
廖勇已经找江慕谈过话,该说的都说了,江慕是个聪明人,总会明白其中的意思。薛蕊信心满满地等着,等着江慕主动过来找她。
可两天都过去,江慕仍旧没有跟她联系。廖勇的话他完全在当耳旁风,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去,更没有如她所料想的那样过来讨好她。
她仍是无法甘心。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执念。如果得不到,她宁愿像岑子念那样,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
江慕在警局的日子开始难过起来。上面有什么工作都不再派给他,一点一点架空了他的权利,让他每天只能百无聊赖地干坐着。
廖勇开始重用司彬,把属于江慕的权利转接到了司彬身上。如今江慕白白担着支队长的名头,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顾琮旧案的审理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江慕往上头报了很多次,每次都是石沉大海。
这样的日子过去有半个多月,江慕以休养旧伤为名请了长假,收拾东西回家,再没有去过警局。
事情过去几天顾碎碎才知道这个消息。
他能好好休息顾碎碎当然很高兴,可也知道做出这种决定并不是他愿意的。他是真的对刑警这份职业抱有很高的热忱,而不是生计所迫才选择的。
江慕面上并没有任何异常,仍是跟以前一样,整日里一副懒散不羁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顾碎碎担心他只是在忍着。
她刷完卷子从屋里出来。江慕正在沙发里闲闲坐着看书,她过去瞄了一眼,书里的内容晦涩难懂,她只看一眼就不想看了。
江慕把她圈进胳膊里抱着,在她发上亲了亲,问她:“看电影吗?”
“好。”
江慕挑了部电影。已经是深夜时分,屋子里的灯都关着,窗帘也闭合,只有电视屏幕闪着光。
电视里放的是部很经典的泰国恐怖片。顾碎碎平日虽然爱看些探案类的悬疑小说,可对恐怖电影却并不热衷。曾经因为好奇强忍着不适观赏过一部恐怖片后,她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
可她担心着江慕的工作,连电视里在放什么都没注意。
她频频往江慕那边看。看完一眼又看一眼,想从他脸上窥探到一点儿不高兴的情绪。但凡他显露出一丝一毫,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安慰他了。
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他有不高兴。
第不知道多少次往他脸上看时,江慕伸出一只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看这么久还没看够?”他说:“哥哥就这么好看?”
她眨了眨一双大眼睛,问:“哥,你这次要休息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他把她的脸转向正前方:“看电影,别看我。”
她食之无味地看了会儿屏幕,仍是没有发觉电影里的恐怖气氛,忍不住又扭头问他:“哥,你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他疑惑地挑了挑眉:“为什么不开心?”横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每天抱着,我还会不开心?”
“真的没事吗?”
“没事,别瞎想。”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如果有不开心的事会跟你说。”
“那一定要跟我说。”
“好。”
顾碎碎略放了点儿心。可很快又想到最近江慕和司彬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听王乘告诉她,司彬还很有可能会占了江慕的位置。她担心这两个人真的会有无法弥合的嫌隙,试着问:“那我们把王乘哥和司彬哥都叫过来,一起吃饭好不好?”
江慕一双眼睛朝她看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他的神情不太好。
她怕得往后退。
江慕把她更紧地收进臂弯里:“怕什么,哥哥又不会吃了你。”
顾碎碎:“你不会吗?”
江慕弯唇一笑:“想让我吃你?”
他低头吻她,咬住她下唇,舌头伸进去搅了一圈。
顾碎碎睁着眼睛看他。男人闭着眼睛,神态专注地吻她,垂下的睫毛鸦羽般,一张脸俊朗得不成样子。
“吃糖了?”他略跟她分开些,又贴上去舔了下:“怎么这么甜?”
“你不要闹。”她红着脸低头,想了会儿,最后还是说:“我只是不想看你跟司彬哥会疏远。以前你跟他,还有王乘哥,你们三个关系那么好。”
“就因为我被停职的事?”江慕口气轻松,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那点事我还没放心上。我跟他之间有矛盾是因为别的。”
“是什么?”
江慕看了她一会儿,说:“你。”
“……”
“司彬喜欢你,你不知道?”
顾碎碎不再说什么了。司彬并没有跟她说过什么,可她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人,好几次确实感受到了司彬的态度怪怪的,并不像以前那样只拿她当一个小妹妹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无措地低下头。
“小孩,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江慕依旧一副逗弄她的口吻:“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哥哥是不是该拿条绳子把你栓我身上,免得你被拐跑了?”
她紧张的情绪被他冲淡了些,抬起眼睛看他:“我真的不想让你跟司彬哥因为我而疏远。”
江慕笑了笑,揉了揉她头发:“行,哥哥努力,好不好?”
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做到。顾碎碎略略安心,点点头,扭头去看电影。
看了会儿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她紧张起来,不想让江慕知道她其实根本不敢看恐怖电影,脑子里飞快地想了想,最后决定装睡。
这片子是国外的,台词完全听不懂,她又不去看画面,只听声音的话应该就不知道剧情了。
她不动声色地往外靠,脸侧过去,眼睛闭上,装成睡觉的样子。
几分钟过去,江慕并没有注意到她其实根本没在看电影了。她放了心,思绪有所放空,渐渐地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吻醒的。
她唇上湿漉漉的,被男人咬着不停吻啄。电影还在放,画面一闪一闪的,配乐阴森恐怖。
她很快就清醒了,问他:“你怎么不看了?”
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看恐怖片是王乘给他出的主意。他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王乘常常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自居,给他出了不少跟女朋友相处的馊主意。比如两个人一起看电影,电影要越恐怖越好,这样女朋友就会表现出很柔弱的一面,瑟瑟发抖楚楚可怜地扑进男朋友怀里,那时候气氛到了,想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可江慕等了那么久,没等到顾碎碎贴过来抱他,只等到她睡着了。
果然王乘那种也只谈过一次恋爱的货出的主意不可信。
“没意思,”江慕没耐心再整什么弯弯绕,握着她腰把她在沙发里放平。
一片黑暗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而缱绻:“先吃你。”
那天以后他一直没再舍得碰她,解开她扣子前,他哑着声音问:“伤好没有?”
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推拒的举动。江慕浅浅笑了声,拿了个靠枕给她垫在腰下。手往外伸,不知道又在哪儿拿了个套子出来。
她听到包装被撕开的声音,极轻微的一声响。
“你……你怎么哪里都搁啊。”她说。
他朝她倾覆过来,滚烫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颈窝处,又顺着她脖子一路往上。
紧接着,她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句她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因为,”男人不紧不慢地、坦荡磊落地说:“想跟你在所有地方都做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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