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布鲁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布鲁斯推开他，也不回答卡特里的问题。
卡特里笑着看布鲁斯，他当然知道蝙蝠侠不会同意让自己带走那个女孩，所以他只是说说而已——某种程度上，他只是觉得布鲁斯刚才的问题太无聊，所以嘲讽他而已。
他看着布鲁斯离开，在转身的一瞬间，布鲁斯脸的开始缓慢发生不起眼的变化。
卡特里好奇的看着，这不是魔法的范围，是科技。
很有趣的是，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似乎就和魔法没什么两样了，或者说，魔法本来就是另一个维度的科技。
卡特里看了一会转身就走了，因为道奇来了。
他一直没忘记注意门口的动向，以防止道奇突然出现而他没有察觉到。
事实证明，就算一心n用，他依旧有本事准确的捕捉到任何一个他想抓到的存在。
快步走到道奇身边，卡特里抢在道奇找到那个和他交易的男人之前拦下了他。
道奇明显很着急，根本就不想和他多说话，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懒得做，一伸手就想推开卡特里继续走。
但是卡特里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道奇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但是卡特里的手纹丝不动——开玩笑，是过对付这样一个普通人都吃力的话，卡特里早死不知道多少会了。
发现对方不是无意挡住自己，道奇终于抬起眼看他，然后他初一见卡特里，眼神就是一震。
“你……”
“嘘。”卡特里伸出一只手指点在唇上，“别说话，我们旁边聊聊。”
说完，他就拉过道奇，慢悠悠的朝着旁边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布鲁斯，想看看布鲁斯那边的情况，如果不好，他一定会疯狂的嘲笑他。
然而，他在眼神转动的时候，他的全身一僵，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见了一个不该看见的人。
*
变成道奇模样的布鲁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高瘦的男人。
布鲁斯事先了解过了，这人名叫杜兰特，是个道上有名的掮客。
据说，经过他手的生意没有一件出过问题的，所以道上很多人都相信他。
他和道奇认识其实时间也不长，那个曾经落魄的导演有段时间因为失意，混迹于酒吧这些地方，然后就遇到了杜兰特。
他们私底下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道奇就开始重整旗鼓，筹备了现在在拍的电影。
根据酒吧老板的话来说，他们私底下交易了些什么东西。
那东西不出意外，就是那张情绪面具了。
布鲁斯擅长伪装和潜入，他曾经无数次，混进哥谭的□□，在龙潭虎穴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次也不会意外。
但是，老实说，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叫杜兰特的掮客时，还是稍微震惊了一下。
原因无他，这个人实在是太瘦了。
他看过这个人的照片，那张照片里的杜兰特也很瘦，但是还没有瘦到像现在这个程度。
这个杜兰特与其说是个人，倒不如说是了骷髅架子上挂了张人皮。
他像是被人吸干了一样，任何一个人都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活着的。
布鲁斯的震惊之在一瞬之间，几乎是立刻他就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杜兰特走到了他的跟前，干瘦如树枝的手指朝着吧台点了点，前台的服务员心领神会，就从柜子里给他拿了杯酒出来。
等酒倒好了，他才缓慢的拿起酒杯，然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我们说好不再见面的。”杜兰特缓慢的说。
他的声音很尖，还有点不健康的沙哑，这大概是因为他太瘦了的原因。
“但是东西出了问题。”布鲁斯思考了一会后，选择了一个合理的回答，“它没有能成功和那个女孩融合。”
“这不关我的事情。”杜兰特慢悠悠的说，“你知道，我只是个帮着卖东西的人，我不对东西本身付任何责任。”
他的语调缓慢，像极了一个生意人。
“我想见卖那东西的人。”布鲁斯接着说，“他得为这东西负责。”
“这种东西是没有售后的，导演先生。”杜兰特喝了一口酒，“我给你展示了他的特殊性，你才决定购买的，你购买以后，也同样要承担他可能带来的风险，我得说，你已经买了，这东西可没有售后服务。”
“那女孩被送到医院了。”布鲁斯干脆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那个医院可能和复仇者有关。”
杜兰特停顿了一下，缓慢说道：“你说什么？”
“那女孩被复仇者带走了。”
“她没死？”杜兰特下一句话让布鲁斯心里一震，“不可能，融合失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布鲁斯思索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他很坚定的认为贝拉本来是该死的，但是事实就是贝拉活着，直到现在，她都保有呼吸，躺在神盾局实验室的病床上。
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死了的喜剧片导演。
“她被复仇者救了。”布鲁斯停顿了一会后回答道。
“复仇者？”杜兰特的表情出现一丝怪异，“那他们运气也太好了……”
“所以你必须得帮我。”布鲁斯义正言辞的说，“我被发现了，所有人都不安全。”
杜兰特沉默了一会：“好，我可以带你去见那个人，但是你必须要保证过后你要想办法让那个女孩死。”
说完他起身：“跟我来吧。”
布鲁斯跟在他后面，两个人离开酒吧，杜兰特让他上了自己的车，布鲁斯也没有拒绝，相当从容的拉开副驾驶得车门，然后就上了车。
杜兰特也没有因为不想他看见周围的路就让他戴上眼罩什么的，就很平常的开着车向前，一点也不怕布鲁斯记路一样。而根据布鲁斯对地图的了解，他们正在离开地狱厨房。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子内安静的只剩下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过了很长时间，是杜兰特先开口：“复仇者怎么会知道那个女孩，还把她带走了？”
“本尼科沃尔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猜复仇者一直关注着与脸皮有关的病例。”布鲁斯冷静的说，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是吗？”杜兰特说，“但是你，道奇，你真的会这么冷静吗？”
杜兰特猛地打了个方向，车稳稳的停在了一个大型仓库门口。
然后他瘦弱的身体一瞬间撞破了前挡风玻璃，跳出了车子。
布鲁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坐在副驾驶上纹丝不动。
应该说他早就猜到了骗不了对方。
是的，卡特里让他伪装成道奇的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骗不了对方。
如果真的按照卡特里说得，那些老鼠非常会藏，那么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就相信一个购买者的话呢？
他们必然有着相当的警觉，和严格的制度，所以在看见杜兰特的那一刻，布鲁斯就已经断定自己是绝对骗不过他的。
卡特里给他丢了一个陷阱，他知道布鲁斯没有办法哄骗这些人的眼睛，他想要看布鲁斯失败，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用他自己的方法。
于是他假装好意给了布鲁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可惜，布鲁斯看出来了，所以他干脆就顺着卡特里的意思，假意伪装了一下自己，然后在明知道已经被识破的情况下，抛出了一个杜兰特无法拒绝的消息——复仇者知道那个女孩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杜兰特自己去想。
复仇者知道了，然后有个伪装成道奇的人过来套他的话……
只要不是太蠢就很容易联想到，复仇者已经知道他们的生意，所以派人过来调查。
杜兰特一定会认为他就是那个复仇者派来调查的人。
这就是布鲁斯希望的。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人有个一定被他把握在手上的弱点——他想要那个活着的女孩。
那个女孩身上一定有他们很害怕的东西，所以他们必须要把女孩带回来。
这样子，他们绝对不会让布鲁斯死。
“你以为你装得很好对吗？”杜兰特说道，“道奇可没有你那么冷静，你回答我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不是道奇了，所以你是复仇者？”
“我不是。”布鲁斯果断否定，他了解人性，尤其了解那些自认为自己非常聪明的人。
果然，杜兰特笑起来：“你不用骗我，我已经看穿你了，你就是复仇者。”
布鲁斯保持沉默，这时候他回答什么都不如沉默好。
他缓慢的拉开车门，走下车。
杜兰特上下打量他：“你不是哪几个特别出名的，新人？也对，太出名的，谁都知道长什么样，也不可能被派出来骗人。”
关键信息，新人，不太出名，都已经被对方得到了。
“你这张脸皮怎么来的？不会也是扒了别人的脸皮吧？”在觉得布鲁斯并不是那几个特别出名的以后，杜兰特的表情明显松懈了许多，看着布鲁斯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屑。
他走到布鲁斯跟前，布鲁斯突然出手，想要擒住对方，但是杜兰特拿出了一个娃娃状的物品，娃娃的眼睛是红色的，幽幽的盯着布鲁斯，布鲁斯身后忽然出现一个难以形容的怪物，布鲁斯顺势就放缓了攻势，让怪物伸长了四肢锁住了布鲁斯。
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抓住杜兰特，攻击只是一个假象，如果他真的和复仇者有关，这种情况下就任由别人摆弄可说不过去。
所以他干脆就做出攻击的姿势——他杜兰特肯定有自己的手段，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有恃无恐，要知道就杜兰特那骷髅架子似的身材，就布鲁斯这个体型的人，单手就可以撂倒两个。
而他也确实没让布鲁斯失望。
布鲁斯任由杜兰特将他抓住。
“你只要乖乖的，我现在不会杀你。”说完，他就操控着怪物将布鲁斯塞进了车的后备箱里。
这一次他可没有给布鲁斯记路的机会，只是他并不知道，布鲁斯闭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声音，嗅着周围的味道，慢慢拼凑出了前行的地图。
最终，布鲁斯嗅到了海水的咸腥味——他们的车子在海边停了下来。
打开车子，布鲁斯没有看见海，他被带进了一个集装箱里。
一进入集装箱，布鲁斯的瞳孔就是猛地一缩。
集装箱里挂满了人皮。
不，不止是人皮，还有一些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那些人脸上血肉模糊，大部分的脸皮都已经快脱落下来，很快就会彻底成为新的□□。
“你带错位置了。”布鲁斯冷静的说。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这里明显就是对方的仓库，而对方将仓库给他看，等于暴露了自家仓库的位置。
“没带错。”杜兰特说，“这是我的生意，巨大的生意。”
“我贩卖那些东西，你知道我可以靠这个赚多少钱吗？无数的。”杜兰特咬着嘴唇说道，他突然一下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巨大的箱子，然后一脚踢开箱子，“有些人总是不明白这些东西能赚多少钱，他总是不明白。”
箱子里全是一打一打的美金。
随后杜兰特拿下一个□□：“戴上这个面具，我不会让你死，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收纳你和我一起赚钱。”
布鲁斯抬起眼。
“我要那个活过来的女人，我还要知道让那个女人活过来的人在哪里？”杜兰特状似疯狂的说道，“不，那个女人都不重要，让那个女人活下来的人在哪里我一定要知道。”
布鲁斯眯起眼睛，他听出来什么了。
手背到身后，袖子里藏着的东西滑到他手掌心中央。
他估算着现在的情况。
就在这时候，两个人都听见一个轻快的声音如是说道：“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这么想我，骷髅鬼，你想找我为什么不直说呢？”
精灵弓手站在门口，举着弓箭，偏着脑袋看着杜兰特，顺便还打了个招呼：“生意怎么样？我真是没想到你从之前的世界躲我躲到这里，却还是被我撞见了，看来你真是命中注定要死在我手里啊。”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