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虽然说明天就带着2517去办理过户,但是实际上也是等了一段时间的。
2517这一段时间拿着从贾赦那里弄来的银子住了几天店。
直到正月过去到二月了,两个人才碰面。
贾赦带着一个老仆,这老仆瘸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满脸都是伤疤。
2517一身男人打扮,因为前一段时间确确实实把自己饿着了,而且现在天气比较冷,穿的比较厚,这个时候胸前一马平川,除了没喉结,怎么看怎么像个男人?
贾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老董,曾经在死人堆里面把国公爷背出来的老亲兵。”
2517赶快拱手弯腰,这老董很懂规矩,立即要跪下磕头,2517上前一把扶助他:“快不用这样,董老也是立过功的,如果国公爷这会儿还在,他也必会让我们这些小辈儿对你们礼敬。”
老董颇有些受宠若惊,贾赦抱着手在一边不说话,看到他们俩人说完才淡淡的说一句,“走,去官府。”
这是从后门进去,这让2517觉得有些惊讶,老董就跟着解释:“如今这位顺天府府尹的兄长曾经和大老爷在一起读书,略微有点香火情。”
贾赦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地说:“就那么一点点儿,往日也不联系,今天求上门了他也不出来接见,办事儿的还是那些胥吏。”
从官府的后门进去,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亭子里,就有府尹的幕僚等着,人家很安静地拱了拱手,把一份证明身份的文书递给了贾赦,贾赦没看,转手递给了2517。
2517打开一看,这是户籍:徐玮,字子玉,身高六尺一寸,年十八,无功名……
很详细,2517点了点头,随后在幕僚的示意下在一份田契上落下了徐玮的名字。
贾赦也懂的规矩,让老董放了三张银票,最大的一张面额是给那个没露面的府尹,中间的面额是给办事的这个幕僚,面值最小的那一张是交的税。
把这件事办完,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带起所有的田契和户籍,三个人出了官府的后门,坐上车要去城外的庄子上看看。
老董驾着马车,贾赦在马车里跟2517讲了一些具体情况。
这个庄子是老国公爷出钱,由老国公夫人出面买的,安置的是一些受伤的老兵,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当初的老亲卫们死的死残的残,后代都在这个庄子上做活儿,混的好的,也在庄子周围也买了田地。混的不好的,在这里也能有一口饭吃。
“别的地方,租子是三七收。地主七,佃农三。咱们这个庄子,如果是亲卫的后人,咱们三,他们七。这算是酬谢他们祖宗的功劳。如果是后来走投无路到咱们这边来求生活的,和外面的大部分地主一样,还是咱们七,他们三。这规矩你可不许改!”
“苛捐杂税这么重,这些人还活得下去吗?”
“这是朝廷的事儿,用得着你在这里出头?”贾赦哼了一声,“当初国公夫人用的是他娘家侄儿的名名义买的,徐家没人了,你就是辉河徐家的人,记住了。而且你这本来就是假冒的,所以千万别弄的人尽皆知。徐家诗书传家,家里面的人都饱读诗书,我就害怕有人来找你,三句话没说完你就露馅儿了。”
2517忍着笑点了点头,心想,既然人家徐家的基因这么好,怎么生出了你们这种一代不如一代的。
在庄子上吃了一顿饭,见了一些老兵,庄子上有马匹,2517骑着马和这些老兵们围着这80顷地走了半天,四周看了看,对这里的地形和庄稼有了最初的印象。
天快黑了,才坐着马车和贾赦一块回城。贾赦在城里还有一处小小的院子,院子也就真的巴掌大。
在今天也过户给了2517,让2517在城中有个落脚的地方。
就在马车拐弯快到了这个小院子的时候,2517突然听见贾赦叫停了马车。“走,闺女,咱们爷俩下去,老爷带你尝尝这里的酱驴肉。”
2517随后跳下马车,扶着他下了车,贾赦在前面一摇三晃,2517在后面慢慢跟着。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辆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挑开帘子叫了一声,“贾恩侯!”
贾赦浑身一哆嗦,2517见他几乎是像打摆子一样,转身挤出笑脸,“又……又见面了”。
2517顺着贾赦的目光看过去,随后自己的瞳孔一缩,刘非的脑袋也从帘子那边挤了出来。
刘非当场就问:“是你?”
2517心想咱们两次见面都是大半夜,你怎么就记住我了?
“你你你……”刘非一时心跳加快,颇为吃惊。
太子一看,对跟车的侍卫们说:“找个清静的地方把他们带走。”
最近的地方就是驴肉馆子,把人清空了之后太子就问2517:“是你去金銮殿盗了宝剑?”
贾赦一听,浑浊的眼睛猛然睁大,劈头盖脸的对着2517打了几巴掌,“什么,你居然还去偷东西?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你都拿什么了?赶快还回去,那不是咱们的,拿回来玩玩就行了,玩完之后赶快送回去!”
别说刘非了,太子都对着贾赦多看了一眼,心想这也不算糊涂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手段用的挺溜的啊。到了贾赦的嘴里就变成了看人家的东西好看,想拿过来把玩把玩,之后还会还人家的。
“哼,这般颠倒黑白也确确实实是你贾恩侯能做出来的”。太子暂时并不想把那把宝剑收回来,他和儿子把那只蟾蜍肉吃了大半,吃完之后确实有好处,身强体健,过了小半个月了,身体一如既往也没有什么亏损,像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多弄一点呢。
更何况太子也发现了,自从刚才两边见面,自己的傻儿子恨不得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
他的心里面稍微放心一点,知道的女孩是谁家的都好说了,如果将来事不可违,傻儿子体会不了老父亲的苦心,娶回家也行。
“算了算了,这把宝剑当时借给她了。贾氏,只是对你有个要求,想要除魔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再次作奸犯科,如果孤要是知道你去别人家里面“拿”东西……”
“您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2517赶快保证,而且太子也不能在外边久留,马上就是他登基的日子,这会儿可以说是非常忙,能抽出一段时间私下里说点话已经是难能可贵,这会儿把事情解决了,也不想再看贾赦的那张老脸,就带着儿子走了。
贾赦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2517哼了一声,“你可真有本事,说不定到时候没轮到老爷我被你拉一把,就要先去拉你。”
2517对着他微微一笑,贾赦秉承一贯的糊涂原则,对这件事儿也没深究,就背着手领着2517吃肉去了。
这边父女两个吃吃喝喝,另外一边荣国府里正鸡飞狗跳。
天气还很冷,二月还有桃花雪,林黛兰就跟老太太说想要回家去。
这话一说,老太太当时怒了,因为祖孙关系不是太好,林黛兰因为说话耿直,又给过二太太几次没脸,使得老太太觉得这姑娘心高气傲,并且不和自己贴心。所以对林黛兰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行为当没看见,这也是完全看在贾敏的份上。老太太对林黛玉才是贴心贴肺的好。
老太太当场发下话来,林黛兰想走就走,但是林黛玉必须留下。
林黛兰怎么可能把妹妹放在这里,先不提这是钟灵敏秀的林妹妹,单说这十几年姐妹俩相伴在一起,又经历了死妈死弟弟的事儿,林黛兰就不可能把妹妹放在这里。
老太太当时使出杀手锏,抱着林黛玉哭了,林黛玉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只好祈求的看向姐姐,跟姐姐商量要不然多住一段时间。
林黛兰当然不愿意。
姐妹俩一回院子,林黛兰就让人把门关上,指着妹妹的鼻子说她:“你笨呢还是傻呀?他们自己家的姑娘都磋磨死了,你这个外姓的还想着在这里多住,你是有多想不开啊!”
林黛玉又不是不懂,相反的小姑娘心比比干多一窍,聪明的不得了。
“姐姐,咱们当初被接过来就是要让老太太教养,先不提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单说老太太是咱们嫡亲的外祖母,而且年纪大了,这个时候忤逆她,一来名声不好听,传出去人家只会说咱们林家姑娘都不是。二来就是要气出个好歹,你我都会心存内疚,你说是不是?”
林黛兰承认妹妹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个年代最讲究名声。虽然林黛兰有婚约,但是妹妹现在没有,要是闹得大了肯定会连累妹妹。而且荣国府这些人的那张嘴到底有多么不饶人,林黛兰也是领教过的。
思来想去,林黛兰也不愿就此罢手,冷哼了一声:“我给爹爹写信,让爹爹来接咱们,我听说他们江南的官员过些日子就要来京城里叩拜新皇,爹爹本来是可来可不来的,为了咱们,爹爹必定会来。”
说完之后就急匆匆的写信去了。
紫鹃是荣国府的丫鬟,如今跟着林黛玉,看林黛兰离开之后,林黛玉烦恼的趴在桌子上不想说话,只好过去坐在她身边。
“姑娘,大姑娘也是一片好意。”她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趴在林黛玉的耳朵边儿把事情讲了。
林黛玉听完之后吃惊的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二姐姐被人家……偷了……”
紫鹃点了点头,林黛玉浑身发抖。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怪不得呢,怪不得不让姐妹们见二姐姐一面。怪不得急急忙忙送出去葬了……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边儿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薛宝钗和贾宝玉联袂来访,贾宝玉急匆匆的走在前面,嘴里嚷嚷着:“林妹妹,林妹妹,我不让林妹妹走。林妹妹不许走……”
正在屋子里面写信的林黛兰听完之后气的把毛笔拍在了桌子上,“丫的,贾宝玉,过分了,我现在就让你老子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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