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替身文里养夫郎 > 8、回门
    雨越下越大,密密绵绵。


    屋顶上,青石路上,哗啦啦的,溅起一层层白蒙蒙的雨雾。


    卢夫人望了眼屋外的雨幕,忧心忡忡地道:“雨这么大,文喻今天会回来吗?”


    卢老板也皱了皱眉,说:“只要他在曲家过得好,来不来都不要紧。”


    “可哪有不让新媳妇回门的道理?若是文喻今日没回来,那就说明他在曲家过得不如意,我们可得想法子帮他。”


    “怎么帮?”卢老板脱口而出,眉眼间全是焦虑之色,说完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卢夫人无声抹泪。


    徐父在旁宽慰道:“文喻打小就聪明,什么难关都能度过。”


    徐母也说:“下雨天,走得慢,让康子出去看看文喻到哪里了。”


    徐父忙对徐康说:“沿路去看看,打把伞。”


    “哎。”徐康应了一声,在屋里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下,拿了把伞就匆匆跑出去。


    曲家的三辆马车稳稳地向前驶着,谁也没想到会有个人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车夫立刻勒停了马车。


    马车里,卢文喻猛地向前栽去,曲阳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卢文喻往曲阳身边靠了靠,亲昵之余是依赖。


    曲阳微微犹豫,终于诚实地揽住了卢文喻。


    这是他的合法伴侣,也是他中意的人。


    车夫在外禀道:“大少爷,大少夫人,有人从旁边冲了过来,他说他姓谢,夫家姓秦,想见大少夫人。”


    曲阳与卢文喻面面相觑。


    卢文喻掀开一点车帘,往外瞧去,发现那人竟真的是谢瑾。


    此时,谢瑾孤身一人,在雨中已成了落汤鸡。


    卢文喻掀起帘子,“秦夫人,快进马车里来躲躲雨。”


    谢瑾犹豫了一瞬,登上马车,一进来就滴湿了马车。


    卢文喻没有急着询问谢瑾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向过来查看情况的匪石吩咐了两句。


    不一会儿,迎荷盼菡就从后面那辆马车撑着伞过来,带着毛巾和干净的衣裳。


    卢文喻过了个手,亲自把衣裳和毛巾放在谢瑾旁边,“这是我备用的衣裳,还没穿过。我和外子先去外面等会儿,秦夫人快换一下衣裳,当心着凉。”


    谢瑾道谢,收下了这份好意。


    曲阳苍白着脸,咳了两声,先走出马车。


    卢文喻走在他后面,从迎荷的伞下挪到了曲阳的伞下。


    曲阳连忙把伞倾向卢文喻的那一侧。


    卢文喻轻声问:“你怪我自作主张吗?”


    曲阳愣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何事。


    “不会,这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你做得对。”


    他心想,若是谢瑾有难处,能力范围内的忙可以帮。若是他别有目的,躲不过,便兵来将挡。


    过了会儿,谢瑾掀着帘子喊他们:“曲少爷,少夫人,我换好了,你们快上马车里来吧。”


    曲阳与卢文喻坐进马车后,谢瑾主动说:“不怕二位笑话,我已无处可归。”


    卢文喻不禁愣住,只听得谢瑾又说:“曲少夫人,请借我一把伞,待我把借穿的衣裳浣洗干净后,连同伞一起送还。”


    卢文喻点头,借伞和衣裳都是小事。


    谢瑾似有所感地看了眼曲阳,再看看卢文喻,“少夫人是有福之人,真心祝愿两位能白头偕老。”


    “多谢秦夫人吉言。”卢文喻对他不亲不疏,就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


    谢瑾借伞后,拿着换下的湿衣裳,下了马车。


    曲阳瞥了眼谢瑾的背影,再看看身边的卢文喻,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身形也有几分相似。


    曲阳说:“明日请裁缝上门,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卢文喻不禁弯了弯眉眼,“我借给谢瑾的是旧衣,我不缺衣裳。”


    “那也做。”


    “……好。”


    卢文喻心里甜甜的,歪进曲阳怀里。曲阳立刻顺势揽着他。


    想起刚才的事情,卢文喻蹙了一下眉头,“谢瑾怎么会说他无处可归?”


    “可能是和秦风吵架了。两口子吵架,多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旁人插不上手。”


    曲阳心想,正文完结后,主角攻与主角受是恩爱还是分手,连作者都不关心,管他们呢。


    又过了会儿,车夫在外面禀道:“大少爷,大少夫人,亲家老爷派了人来接。”


    卢文喻微微一愣,连忙离开曲阳怀里,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看去。


    “徐康,我爹让你来接我们?”


    “是的,今天这雨下得大,卢叔卢婶都不放心,让我出来看看。”


    卢文喻点点头,见他跟着马车走,虽然撑着伞,但裤脚已湿,便说道:“你上马车吧。”


    车夫听见这话,二话不说,就立刻停车。


    单单凭出府后的这段路,车夫也看得出来,曲阳看重卢文喻。


    徐康不禁愣住,心中疑惑。


    他尚且不知道曲阳是否在车里,但卢文喻敢直接开口让他上车,车夫也敢直接闻声停车,这就说明卢文喻在曲家是有一定地位的。


    在他犹豫的时候,卢文喻抬起手遮挡在头顶,挡着随风飘过来的雨丝,催促徐康:“你上来吧。”


    徐康抬头看着他,数日未见,却恍如隔世。


    这时,一只手环住卢文喻,把他拖进了车里,车帘子随之放下。


    徐康呆呆地看着车帘处,在车夫的提醒下,最终和车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面。


    马车里,曲阳拿着手帕替卢文喻擦了擦头上淋到的雨水。


    “没事儿,只淋到了一点点。”卢文喻任由他为自己擦拭。


    曲阳仔细擦完后,才道:“当心些,着凉就不好了。”


    卢文喻笑着说:“我皮实着呢。”


    “你呀。”曲阳失笑,眼里一片温柔。


    如此灵动的卢文喻,他也喜欢。


    马车外,时刻注意着车里动静的徐康,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悄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


    这样欢快的笑声,熟悉又陌生,他已经许久没听见过了。


    快到卢家时,徐康在车外说:“文喻,我先走一步,赶快回去告诉卢叔卢婶。”


    说罢,他就请车夫停车,然后跳下马车,迅速往前跑去。


    在卢家等着的人等到徐康回来,知道卢文喻一会儿就到,顿时松了口气。


    三辆马车停在卢家门外,卢老板与卢夫人急忙走了出来,焦急地盼着卢文喻。


    车夫将脚凳放在马车下,迎荷上车在车帘外打着伞,匪石在车下撑着大伞,以确保曲阳与卢文喻尽可能地不淋到雨。


    卢文喻扶着虚弱无力的曲阳,一起缓缓下车。


    卢家的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惊呆了。


    他们都是最了解卢文喻的人,因而也都看得出来卢文喻对曲阳的亲近。


    尤其是卢夫人,忍不住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他们都知道卢文喻不想嫁,但为了卢文喻,还是把他嫁了。只有把他嫁到曲家去,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如今看到他与儿婿似乎处得来,这心里也就有了些盼头。


    卢文喻扶着曲阳走向他们。


    曲阳郑重地行了个礼,“拜见岳父岳母。”


    卢老板与卢夫人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恍惚,都没想到病得需要冲喜的曲家大少爷会过来。


    “爹,娘。”卢文喻微微蹙眉,唤回了他们的思绪。


    卢夫人惊讶地发现儿子的语气里竟有一丝埋怨,好像是埋怨他们怠慢了曲阳。


    卢老板应了一声,“快进屋里说话。”


    卢文喻扶着曲阳走进堂屋,匪石等人把礼物全搬了进去。


    卢老板与卢夫人相视一眼,面对曲阳这样一位儿婿,都有些无措。


    卢文喻说:“夫君坐马车过来有些乏累,我先带他去屋里歇会儿。”


    卢家的人都知道曲阳是个病秧子,听卢文喻这么说,倒也没觉得不妥,只是依然惊讶于卢文喻对曲阳的态度。


    曲阳又行了一礼,“岳父岳母,儿婿失礼了。”


    观曲阳言谈举止,卢老板满意了几分,“无妨,都是自家人。”


    等到进屋,卢文喻关上房门,曲阳倏地松了口气。


    卢文喻扑哧笑道:“还紧张吗?”


    曲阳点头,又摇头,轻叹:“新婿上门,没坐到一刻钟就往媳妇闺房钻,我也是够特别的了。”


    卢文喻撇了撇嘴,秋后算账:“岂止,你还没亲迎呢,还让二弟抱着只大公鸡跟我拜堂。”


    曲阳无话可辩,“今天回去后,我就让人把那只大公鸡宰了。”


    “那只大公鸡可是代表着你,你要宰了自己?”


    “得,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曲阳认,这锅他背了。


    卢文喻笑得欢快。


    屋外,迎荷盼菡从卢夫人手上接过热水盆和毛巾。


    卢夫人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两个丫鬟敲门,把热水端进了屋里。


    刚才在屋里有说有笑的,是她儿子?儿子中意儿婿?


    卢夫人高兴了会儿,又开始发愁。


    儿子儿婿感情好,是好事。但是,儿婿这身子骨,曲家那么有钱都治不好,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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