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排练还算顺利。


    舞台的故事线也清晰,从林意饰演的主人按下开启的按钮正式拉开序幕,徐抒言戴着单镜片眼镜出现,双人舞默契十足,互动动作性感撩人。


    在与主人相处的过程中,机器人爱上了主人,欲|望和嫉妒压制在机器人法则下,是自愿沉沦的病毒传遍全身。


    “主人应该也喜欢机器人吧?”言淇看着视频里林意和徐抒言的合舞,分析:“就从‘可是我怎么讲怎么做怎么爱’那里。机器人中病毒了,主人又何尝不是。设定程序‘永远爱我’这个太诱人了。没人不想要偏爱。”


    林意和徐抒言对视一眼。


    林意:“……倒也不必这么学术。”


    言淇推了推眼镜:“我说的对吗?”


    徐抒言:“可以说是跟舞蹈老师共脑了。”


    言淇笑了笑。


    她把视频关掉,问:“最后一part怎么没跳?”


    林意说:“还没练熟。”


    徐抒言告她的状:“还不是你往我怀里倒的姿势怎么都不对?不然进度能拖的这么厉害?”


    言淇看向林意:“什么意思?”


    林意一脸冤枉,反驳:“都怪徐抒言!她老说我再惹她,我往她怀里倒的时候她就不接我,让我倒在地上。这我哪敢往后倒?”


    言淇无奈:“你就不能不惹她吗?”


    “就是!”徐抒言帮腔:“你就不能不惹我吗?”


    林意理直气壮:“不让我惹徐抒言还不如让我去死!”


    言淇:“……”


    她揉了揉眉心:“所以最后一part是什么剧情?”


    林意:“一段双人舞后,主人倒在了机器人的怀里。”


    徐抒言:“灯灭。”


    “然后我自己爬到床上去。”林意哼哼唧唧:“舞蹈老师让她抱我去,她还不乐意,只能灯灭后我自己过去。”


    徐抒言气结:“我倒是能抱动你啊!”


    林意:“你说我胖!”


    徐抒言:“我什么时候说了?”


    林意:“你说你抱不动我。”


    徐抒言:“……”


    林意:“那意思是你力气小?”


    徐抒言:“我说你胖。”


    林意:“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言淇早就习惯了两人在镜头下的相处模式,她安静地听了会儿斗嘴,把摄像老师叫了过来,说:“现在你们两个开始培养默契。小意,你往言言怀里倒这个动作,跳十遍给我看。”


    林意:“?”


    徐抒言忍着笑,张开怀抱:“来吧小意。”


    摄像师推进镜头给特写,林意再敬业想一秒切换营业状态也切不过来,原地僵了会儿,落在镜头里就是害羞地不知所措,偏偏言淇还在镜头外指挥:“去啊小意。大胆地倒在言言的怀里!”


    林意:“……”


    她真的谢谢言淇全家了。


    林意深吸一口气:“我来了!”


    言淇:“我帮你们数拍子。”


    “5678!”


    林意做完上一个舞蹈动作,闭着眼往徐抒言的怀里倒去,她想要是徐抒言敢不接住她,她今晚就是不睡了,也要等到徐抒言睡着了在她脸上画王八,给她画个荷塘——


    徐抒言接住了她。


    言淇拍掌:“不错,再来一遍。”


    反反复复地来了十遍,每次徐抒言都稳稳地接住她,最后一次结束,徐抒言搂住她的腰,撞了撞她的肩膀:“我就说嘛,你要相信我。”


    林意仓促地推开她:“知道了知道了。”


    转而问镜头外的言淇:“可以了吧队长?”


    言淇满意地点点头:“那就从头到尾顺一遍,我给你们拍视频,看看有没有偏台。”


    虽然徐抒言是rap担,但在女团唱跳是基本功,跟林意更是配合十足,认认真真地顺下来一遍后,言淇就去下个练习室看周诗忱和陈媛的双人舞台了,临走前叮嘱:“solo舞台也要记得练。”


    林意拧开矿泉水瓶,匆忙地喝了一口:“我跟你一起去!”


    言淇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去看看她们的进度怎么样!”林意把矿泉水瓶放下,路过徐抒言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她皱眉,下意识地去甩,语气却绵软:“干嘛呀徐抒言?”


    徐抒言把她扯到怀里,说:“看舞台,别乱跑。”


    言淇也附和:“听言言的。”


    林意还想找借口,就听到徐抒言在她耳边淡淡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吗?现在摄像机拍着我们俩营业呢,我们去看别的队友跳舞?”


    林意真想说去他妈的营业,看了眼镜头又憋了回去,悻悻:“那先看舞台吧。”


    找补似的轻锤了徐抒言:“偷会儿懒都不行!”


    徐抒言揽着她坐下来,她自然地靠着徐抒言的肩膀,点开视频播放。


    一个好的舞台就是要反复地抠细节,反复地练习,演唱会举办在即,蛊团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凌晨三点下班,甜瓜娱乐可真有你的!让我女好好休息行不行?】


    【女鹅的眼睛都熬红了,好辛苦啊555】


    【言淇当个队长真是够辛苦了,每天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甜瓜娱乐和歪屁股团粉们别再无视这些了!】


    【言之有意又一起下班了,kswl】


    【我都不敢想我们家圆圆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她是属于剧组的啊!!!你现在让她在这跳舞唱歌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陈媛家粉丝,你们也要搞清楚一点,她唱歌跳舞也要我们这些无辜观众的命!】


    【陈媛反黑站,队友粉又在犯贱,赶紧起来干活】


    演唱会倒计时三天,第三场练习室联排结束。连唱带跳十几首歌,五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徐抒言靠在镜子前擦着汗,听自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看总导演拿着麦嘴巴一张一合,愣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旁边的林意碰了碰她:“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


    徐抒言摇头:“没事。”


    林意提议:“那等会儿再去小练习室合一遍?”


    徐抒言四肢无力,想拒绝,又不想在林意面前服软,嗯了一声,看摄像机正拍着,往林意的身上倒了倒:“借我靠会儿。”


    林意低下头,看她不对劲:“你不会发烧了吧?我就说你跳舞的时候不要脱衣服,出了汗吹空调很容易吹生病!”


    徐抒言嘴硬:“没有。”


    林意懒得管她:“你最好没有。”


    徐抒言发誓,那会儿确实没有,她只是有点累不想回怼林意。然而等到合了两遍《编号89757》后,她就开始觉得头昏脑涨。


    所以陈媛在群里说请大家喝奶茶和甜点,林意兴冲冲地就要往楼下跑时,她坐在垫子上,有气无力:“你去吧,我不喝了。”


    明显虚弱的声音,是个人都能听出不对劲来。


    ……林意真不是人!


    徐抒言摸着额头试探着温度,心想她都这样了,林意心里居然还只有甜点和奶茶,完全忘了自己一吃就胖了是吧?最好长个五六斤天天吃菜叶——


    “喂!徐抒言!”眼前忽然一暗,徐抒言愣了下,抬眼,林意正俯下身看她:“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抒言:“……”


    好吧,林意还算有良心,收回她的诅咒。


    林意又继续说:“你要是发烧的话得去医院测核酸的,特殊时期绿码最重要。”


    徐抒言:“……”


    还是长胖两斤好了。


    她把脸放在膝盖上,声音哑哑的:“没发烧,就是头有点疼,可能是累到了。你别管我,吃你的甜点和奶茶去吧。”


    “你是不是当我傻?”林意蹲下来:“你这话我潜台词就是‘林意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在心里咒你喝奶茶和甜点长胖五斤!’”


    徐抒言:“……呃。”


    “果然想法被我猜中了吧!”林意看徐抒言蔫了吧唧地,伸手捏她的脸:“我猜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是不是?”


    演唱会在即,成员之一生病会引起不必要的紧张,更何况徐抒言坚持认为自己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告诉那么多人。


    林意点头:“行,我给你量量体温,不发烧的话跟方姐说一声带你回宿舍。”


    徐抒言嗯了一声。


    体温量出来正常后,林意就跟徐抒言提前下了班。


    初春的天,虽然是半下午,但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林意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份关东煮,跟来公司打卡的粉丝挥手致意,这才上了公司的车。


    这段被粉丝拍成小视频发到了网上,春日细风里,在便利店捧着关东煮的林意美貌杀人,路人都被吸引进来,很快就破了万转。


    【没人不爱美女!!!我说!没人不爱美女!!!】


    【姐姐可以喂我吃关东煮吗[可怜巴巴]】


    【老婆!我的老婆!】


    【那啥,我说你们别太过分啊,是装看不到在便利店外面裹得严严实实等林意的徐抒言的吗?很明显林意是买给徐抒言吃的!】


    【靠,这都能被我嗑到?】


    【小情侣今天一起提前下班了,回去干什么啊?】


    【做|爱做的事!】


    ……很明显是林意买给徐抒言吃的!


    徐抒言躺在床上看着坐在飘窗旁边研究药边吃关东煮的林意,心想:她倒是给我吃啊!!


    闻着实在嘴馋,她清了清嗓子:“林意。”


    “嗯?”林意头也不抬。


    “她们都说你的关东煮是买给我吃的。”徐抒言说。


    “啊?”林意茫然地看过来,跟徐抒言一对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一黑:“不是吧?我买的时候问你吃不吃,你说不吃的!”


    徐抒言说:“我后悔了。”


    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道德绑架林意:“而且我生病了,你不给我吃就是虐待我。”


    林意:“……”


    动杀心了。


    本来想狠狠心让徐抒言该滚哪滚哪去,结果还没开口就看到徐抒言撇了撇嘴,漂亮的大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雾气,水光轻闪,弱小,可怜,有种破碎的美丽。


    “啊啊啊烦死了!”林意认命地站起来,把关东煮往徐抒言面前一递:“给你吃!”


    徐抒言没动。


    林意满头问号:“不是吧徐抒言?还要我喂你?恶不恶心啊!”


    徐抒言懒得伸手:“没有力气,头好疼,哎哟哟要死了。”


    “……”林意深吸一口气,默念助人为乐快乐你我他,旋即又咬牙,明明快乐的只有徐抒言,她一屁股坐到徐抒言旁边:“张嘴!”


    徐抒言确实是累到导致的头疼,林意给她准备好药和水,看着她吃下去,跟伺候祖宗似的:“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赶紧睡吧!”


    徐抒言打了个哈欠:“那你干什么?”


    林意敷衍:“看看剧本吧。”


    说是看剧本,翻了两页就觉得困,勉强看完了一篇否了后,林意在楼下的浴室洗了澡,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


    傍晚的觉睡得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旁边的床空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队友也没回来,林意坐在床上懵了会儿,忽然闻到一阵饭香,她循着味儿走到楼下餐厅。


    餐桌上摆着她心心念念的肥牛饭,盘子旁边压了张纸条。


    徐抒言的字迹潦草:吃完。


    别别扭扭的样子。


    果然,要徐抒言跟她道谢还不如让徐抒言去死。


    林意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有绝不吃情敌给的粮的原则,漱了漱口,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口米饭。


    边吃边打开跟徐抒言的对话框。把徐抒言的备注改成了: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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