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这个反派我罩了(快穿) > 17、权臣x公主 17
    夏朝实行宵禁制度,平日傍晚官鼓一响,百姓必须各自回到家中,城中车马匿迹,不见行人,惟独上元节那日是例外,京城内外、举国上下,人人家中点灯,直至次日天明才能熄灭。


    除此之外,大小城池也都会举办灯会,京城更是热闹非凡。


    据说每到上元之夜,上至皇宫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外出赏灯,京城内外熙来攘往,车马塞路,热闹非凡。


    楼昭原本不是好热闹的人,但临近上元节这几日,公主府内外处处张灯结彩,人人都在讨论期盼,让她对这个只存在于历史课程中的节日也产生了几分好奇。


    不过对她而言,任务依旧是排在第一位的。


    上元节前日,她找来容迟,自从他得到卷宗,已经闭门研读多时,便想问问他有没有头绪。其实即便没有楼昭插手,容迟也迟早会亲自为三皇子翻案、为容氏谋反,只是那时的他已经历经千帆,受尽磨难,无论是心境还是手段,都远非现在的容迟可比,即便如此,楼昭也没想过要替他代办。


    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人生。


    她的任务只是襄助,而非取代。


    容迟果然已经有了计划,也并不隐瞒,一一道来说与楼昭细听。


    两人正商议着,撷芳院外有人来传,说是周琴师和宋先生分别派人送来亲手制作的花灯。楼昭暂停了讨论,让来者将花灯呈上,周琴师的是一盏绵软可爱的玉兔灯,宋先生则送的是绘有嫦娥奔月图案的宫灯。两盏灯都做得精美绝伦,楼昭越看越欢喜,下令赏赐来人,并让芳若将花灯妥善收好,打算等入夜便点亮赏玩。


    待将人都打发了,见容迟目光落在那些花灯之上,便道:“这灯果然很漂亮吧?”


    容迟静静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楼昭也没在意,把话题转到他们刚刚说的事情上去:“明日陛下在宫中设宴,你与本宫一道去。”


    这是要让他在人前露面了,此事楼昭也提过几次,容迟没有异议,应下了。


    楼昭想起来什么,又道:“宫宴之后,陛下和后宫诸位娘娘都会出宫赏灯,与民同乐。你若喜欢这花灯,到时候也去逛逛灯市,有喜欢的便买回来。”


    容迟张了张口,那句“不必”到底没说出口,最后仍是沉默地答应了。


    次日便是上元节,晌午时分,容迟便得了传召,令他到撷芳院等。


    待他到时,楼昭大妆初成,正在更衣,见他到了,也并不回避,张开双手任由芳若为她套上层层叠叠的繁复宫装。


    容迟只扫了一眼,便匆匆垂下眼眸,安静立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


    宛华公主是极爱装扮自己的人,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致华丽,楼昭并未刻意更改她的喜好,但因着不上心,到底朴素了不少。


    今日参加宫宴,身为公主应当穿什么礼服,戴什么首饰,行什么礼仪,都有应守的祖制。楼昭不欲在这种琐事上标新立异,凡事按照规矩来,横竖不需她操心,只需全程配合仆妇们张罗罢了。


    待换上了新衣,又有七八个婢女鱼贯而入,手里托盘捧着各种配饰,头上插的,耳上别的,腰间系的,袖中藏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这个步骤结束,身上又多了三五斤分量,楼昭微不可见的深呼一口气,最后套上了一件用以保暖的白裘。


    过程虽然繁琐,好在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芳若命人摆好等身铜镜,扶着楼昭上前看了一眼。


    楼昭默默欣赏了片刻,面露满意,抬头见容迟仍杵在角落,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对他招了招手,道:“容华过来,看看本宫今日的妆容如何?”


    容迟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喊自己,抬眸朝眼前的女子看去。


    他眼眸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那女子唇角微勾,神情似笑非笑,仿佛对他要出口的话了若指掌,不禁迟疑片刻。


    但随即,他还是拱手回道:“殿下天生丽质,无论怎么装扮,都是好看的。”


    “千篇一律的说辞。”楼昭撇了撇嘴,道:“说出去谁信?你可是本宫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意中人呢。”


    说完自己又对着镜子欣赏了几回。


    容迟知道,她这是在暗讽他不会奉承,自嘲所托非人。


    不过他也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并不介意。


    果不其然,楼昭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见他穿得单薄,扭头对芳若交代:“我记得这件白裘还有一件稍大些的,找出来给他披上。”


    芳若犹豫了一下,小声提醒:“今日进宫,叫他与殿下穿同款,可有不妥?”


    这会儿楼昭又不想守规矩了,不容置疑地说:“有何不妥,只是件裘衣罢了。”


    祖制倒也没规定公主的幕僚不许穿裘,芳若不再多言,转身亲自去找。


    待容迟披上与公主同款的白裘,车马已经备好,他跟在楼昭身后,与十来个仆妇一道往府外走去。


    待楼昭踩着脚蹬上了马车,还没进去,便回头当着众人的面看向容迟,道:“你也上来。”


    容迟喉头微动,只迟疑了一瞬,便踩着那女子踩过的脚蹬,紧随其后也上了马车。


    仆妇们对此幕视若无睹,默默收起了脚蹬,跟在马车两侧,车夫轻轻挥动皮鞭,马蹄哒哒,车轮滚滚,一行人朝皇宫的方向出发。


    公主鸾驾内部宽敞,四面都被丝绸包裹,内设紫檀木贵妃榻,铺着柔软的皮毛,兼一张黄花木矮桌,上头摆着茶具、茶点,并香炉、手炉等物件,侧窗镶宝嵌玉,一帘浅紫色绉纱遮住外界的视线。


    楼昭斜支着下巴,倚在贵妃榻上吃糕点,容迟便跪坐在角落的蒲团上,肩背挺直,眉清目正,活生生一名带发修行的得道高僧。


    楼昭吃了两口,便看着他笑:“前阵子不是才下定了决心要与本宫周旋,今日这又是怎么了?一副要与本宫保持距离、河水不犯井水的模样。”


    容迟愣了一下,未料她会说这个,原来她比自己想得还要聪慧通透,也更加直白。


    容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即便男子之间,也没有像她这般,样样事都摊开来说的。


    对此,他也只能维持恰到好处的疑惑,反问她:“殿下何出此言?”


    楼昭摇了摇头,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追问。只是不禁暗自感慨,这位反派先生,性子太拧巴了。


    私底下如何她并不在意,横竖不会影响到正事儿。


    楼昭十分相信他那颗想要复仇的心。


    马车直接停在举办宫宴的朝阳宫门外,许多宗亲和朝臣的车马也已经到了,熙熙攘攘的,隔老远就听到动静。


    楼昭在路上小憩片刻,睡得钗鬓微斜,本想喊芳若进来帮她整理一番,却见容迟走上前来,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将她头上的珠钗一一扶回原位。


    楼昭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专注的男子,心中微微诧异,奇道:“这会儿又不闹性子了?”


    容迟手中动作微顿,耳根有些微热,好在车内稍稍有些昏暗看不真切,他勾起一丝浅笑,淡淡道:“殿下宽宏是殿下的仁义,容华怎能一直持宠而娇?”


    楼昭扑哧一笑,随后咯咯大笑起来。


    马车外,见到眼熟的鸾驾赶来迎接妹妹的沈宴,听到这动静不禁愣了一下,与同样面色有些诧异的芳若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想着:这个容华果非凡人,竟逗得昭昭这般开心。


    待车内两人出来时,沈宴看着他们身上同款的雪白毛裘,心中的惊讶瞬间被酸涩取代,嘴巴都鼓了起来。


    他上前挤开容迟,自己挽着楼昭的手臂,亲热问道:“怎么这会儿才来,父皇母妃在等了。”


    说完便领着她往殿内走去。


    被撇下的容迟看着兄妹两个亲密的背影,眼眸低垂,随后才跟上。


    今日是春假休沐的最后一日,群臣齐聚一堂,像是吃开工饭。皇帝那边忙得很,大把的臣子等着召见,兄妹两个一时排不上前,不过丽贵妃这边倒是清闲,两人先去了丽贵妃那处。


    自从沈宴成功从史正辅案脱身,又去了一趟鲁地,回来整个人都靠谱多了,性子也沉稳了不少,逐渐在朝中重新站稳了脚跟,而丽贵妃当时失宠,也不过捧着声称是自己亲自做的羹汤,去勤政殿、御书房外等了几日,便顺利恢复圣宠。


    许是经了一些事,丽贵妃美艳依旧,眼中却多了些沧桑。


    说了几句话,她总算注意到兄妹俩身后的容迟,便问楼昭:“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容公子,这段时间为你皇兄出谋划策的那位幕僚?”


    楼昭顺势喊容迟上前,对母妃道:“正是他。”


    容迟上前行礼:“属下容华,见过贵妃娘娘。”


    丽贵妃打量着他的模样,十分满意,与楼昭悄声道:“不错,人聪明,长得也好。”


    瞧着瞧着,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看向楼昭道:“只是本宫怎么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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