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陆爻睁开了眼,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门口坐着一个小弟子,听见他的声音往屋里看了一眼,拿出传音符:“醒了!陆殿主醒了!”
陆爻:?
不过片刻,这消息就传遍昆仑上下,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要受罚了。
既然伤好了,行刑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陆爻按了按刺痛的脑袋,深深叹气。
无荼殿。
“师兄…”
“师兄啊…师兄…”
裴一鸣坐在椅子上,陆爻抱着他的大腿,捞开自己的衣袖:“你瞧瞧,这伤口才刚结痂呢,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去搔扰小八师弟啦!”
陆爻做人很通透的,面子这东西,该舍的时候就利落的舍,又不能吃。
裴一鸣唇角微扬,总感觉…他们的小七又回来了。
那个有喜怒哀乐、会撒娇装乖、精灵古怪的师弟,他好像回来了。
不再满心只记得冷涣清,眼中也有了其他几位师兄。
他的笑容可不敢让陆爻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看到,抬手掩唇咳嗽一声,故作冷漠。
“是吗?”
陆爻点头:“当然是啊!”
“那你可得跟师兄保证,不然我不会帮你。”
“要怎么保证?”
裴一鸣低头看他:“你觉得呢?”
“……”
这半天没憋出一句来,裴一鸣挑眉,满脸都是对他的不信任。
陆爻一拍脑袋,还有这个东西啊!
他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我把这个抵押给师兄,你总相信我吧。”
红线穿着个小巧玲珑的玉佩,正躺在他温热白皙的手心之中。
裴一鸣微微瞪大眼,难以置信看着陆爻。
这个玉佩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
当初小师弟从外出任务归来,给他们每人都带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只有陆爻的不一样,那是冷涣清特意在归墟找到的灵玉,送给了他。
他一直十分珍视,后来爱上冷涣清之后,连多给别人看一眼都不愿意,现在…竟然要把这东西抵押给自己?
裴一鸣脸上变幻莫测,观察着陆爻的表情,生怕他是受了刺激导致神志不清了。
可是陆爻非常清醒,非常淡定。
甚至还催促:“师兄,拿去呀。”
“我是真的不在乎了,放下,或许才是我和他最好的结局。”
说着他适当的低头表现落寞,然后又释然一笑。
洒脱得刚刚好。
他心中暗自高兴,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裴一鸣握住玉佩,觉得手中的东西重如千斤,陆爻几年来的爱恋,全部都在这里了。
“我明白了,淼淼。”
他站起身,留下陆爻一个人困惑的看着他背影,从暗格之中拿出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明日行刑,你把甲衣穿上。”
陆爻伸出手,郑重的接过来,面色肃穆四目相对,两人像是在完成什么庄重的交接仪式。
“多谢师兄!”
收下东西,又狗腿的对着裴一鸣夸了许久彩虹屁,这才满意归去。
一进院子就看见了郁饮,正和秦霜在一起,小胳膊举着斧子。
两小只在劈柴,白嫩的手手都被磨破了,微微肿了起来,红通通的往外冒着血丝。
看得陆爻心疼不已。
不能忍!这简直是在虐待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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