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
离开双叟咖啡馆的黎觉予还是有点后怕,她咻的一下闪身离开码头,按住眼皮连连拍抚——该死,这个右眼皮被吓到都停不住了。
谁能想到作家们的反应如此灵敏?
光看眼神,黎觉予就能感觉到他们对这篇文章起了疑心,真怕下一秒就手拿文章细节,对她展开盘问…当然剧情部分,她并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这些——“你创造这篇文章的目的?”,“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女主人设的灵感来源…”
太可怕了。
黎觉予自认自己就是个走剧情工具人,没有思想。
将咖啡馆甩掉,完全看不见后,她才安心回去酒店休息、陪黎母做刺绣。
可奇怪的是,这个眼皮从始至终都在跳动着,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黎母瞅了她一眼,说:“你今天会倒霉呀,最好别出门。”
“…”已经懒得解释这是迷信的黎觉予,已经放空躺平了,“今天不能不出门,今天晚上还要去毕维斯的音乐会呢。”
“毕维斯是谁?”黎母见缝插针探寻女儿私生活,“巴尔夫人的女儿,像你这个年纪时候,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
“挺不错的,儿女多自有子孙福,无儿无女自己享福。”
“说什么呢!”黎母捏着绣花针,嗔怪地狠拍床上人一下,“给男人听到,他们肯定不愿意跟你耍朋友。”
“那挺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黎觉予脑海中,浮现出毕维斯的模样,猜想他会怎么想?他们两人都身处法国,无论是性格还是事业爱好都是属于同一类,想来关于婚姻、梦想、生活的想法,大抵都是一样的。
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跟自己闹掰吧…
这样想着,她慢慢合上双眼,准备准入幻境准备音乐会和去美国纽约,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黎母在絮絮叨叨,说什么:“如果被很多男人追求,要找更喜欢自己的那个…”
什么鬼,什么很多男人追求,事业女人不搞np好伐。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就没有黎母念叨声了,转而变成费尔森故意压低的交谈声——她正站在书房门口隐蔽处,屋内是费尔森先生和林恩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秉承着不能乱听私房话的原则,黎觉予刚准备离开房门,却听到自己的名字,夹杂在两人低微的交谈声中,时隐时现。
“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黎觉予这件事?”
哎哟,语气还挺严肃的。
黎觉予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地面,找寻有没有会发出声响的易拉罐、干树枝什么的,确定周围空空荡荡只有柔软地毯后,才放心偷听起来。
费尔森说:“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啊,送黎觉予去百老汇面试,费那么大劲,也不告诉她…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着急!”
被“训斥”的林恩则是一脸委屈,纳闷地挠挠鼻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你为试镜的事情都跑几趟沙龙,写了多少信了…”
…
听到这,黎觉予忽然有些懂了。
她毫不费劲地将目光投向书房中央笔挺站立的林恩,难得地觉得他帅气了几分——面对费尔森,虽然总是叫嚷着遗产、名字…但他总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乌黑的头发像黑缎子一样在日照灯下闪闪发光。
“喂,林恩。”
黎觉予喊了一声,林恩就迅速望过来了,那模样就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
她又喊:“我一会要去音乐会,你要来接我吗?”
说到音乐会三个字的时候,黎觉予感觉自己眼皮又狠狠地跳了一下,但她没有去在意,因为林恩飞快答应的趣味反应,赶走她全数的思虑。
当着费尔森、家中长辈的面,他想也不想地说:“你今天有音乐会?我怎么不知道?”
“走吧,我开车送你去…”
然后也没和费尔森打一声招呼,就起身准备离开书房了,美国范十足。
好在林恩的这种无礼表现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以至于法国本土人费尔森都不介意了,只说了一句:“早去早回,家中有门禁可不允许夜不归宿。”
儒雅的语气中竟然带有一丝调侃。
黎觉予顺着费尔森调侃的视线望向林恩,优先注意到对方慌乱的表情,还有那双红透的耳垂…嘿,原来这美国小子喜欢她呢!
这份喜欢能价值多少呢?她默默在心底掂量,揣测。
汽车来来去去,停在克里希剧场门外,今天毕维斯的音乐会同样在老地方举办,只不过不是中央主舞台,而是侧面的环听小房间。
“我到了,你小心点回去。”临下车前,黎觉予回头望一眼林恩,见他呆在驾驶位上,气呼呼的,愣是不将脸转过来,坐姿宛如一个摇摇欲坠的窗户。
沉吟片刻后,黎觉予双手抵在车窗上,问:“生气啦?”
“没有。”
骗人的,林恩还是不愿意看她。
看在百老汇的面子上,黎觉予虽然无心和小男孩恋爱,但对怎么处理林恩的脾气,还是很有一手的——只需要单手轻捏林恩脸颊,逗弄他转过头来,然后再直视对方露出最好看的笑容,这就可以了。
就这样,林恩维持一路的恼怒,就会如同危楼,一碰就坍塌了。
“我还好,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答应毕维斯的音乐会。”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嫉妒情敌呢,“对于那个人,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你结束后不要走,等我来接就对了。”
“知道了。”黎觉予觉得刚刚手感颇好,又捏了捏脸颊,这次是靠近下巴那里。
“别把我当小孩子。”
虽然反对,却又没有用行动阻止。
说到这个林恩自己也觉得郁闷,换做别的姿势,可能他会觉得这是情人间暧昧的试探…可偏偏黎觉予是在逗弄小孩子一样地捏脸颊,弄得他都不知道做何表情好了。
这让他感觉,黎觉予压根没把他当一个异性看,怪不舒服的。
“好啦,我先走啦。”
逗弄完毕,黎觉予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留下林恩一人独自回味难得的“甜蜜“相处。
克里希剧场内。
负责邀请黎觉予的经纪人不可置否地谴责隔壁人:“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告诉黎觉予一个错误的音乐会时间,让一个大明星作为开场,不是很好吗?“
“可是这是我的音乐会,我总不能,依托别人的光…“
“这有什么关系?“
虽然经理人和毕维斯彼此间是交心好友,但作为商人,他依旧不懂艺术家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只要黎觉予肯来音乐会,一切都好说。
在两人对话的期间,侧厅门口人头攒动,不断有人结伴进来,在会场内坐好。
毕维斯本人还没什么反应,经理人反而兴奋得满面潮红,说:”光看到场的听众人数,就知道这次演奏不会失败,说不定你还能上一次报纸,让那些批评家反串一次表扬家呢。”
“…就像你年轻那样。”
经理人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闭上嘴不敢开口了,仅用余光悄悄打量好友的反应…
当然毕维斯已经没有反应了,他已经习惯了——年轻时的毕维斯,才华洋溢创作惊人为天,简直就是法兰西的头号座上宾,当时多少报道都在说,毕维斯是未来的莫扎特。
然而八年过去了,二十五岁的毕维斯,反而一落千丈,被笑说是[时代潮流抛弃者]…
从[未来的莫扎特]变成[时代潮流抛弃者],音乐对于毕维斯来说,最终成为了人生负担。
唯有提到黎觉予的时候,他的双眸才隐隐出现暗光,毕竟那个少女,是唯一一个,主动称赞他近期作品的人。
当时黎觉予分外真挚的眼神,只要他稍稍一回想,就会熟络地出现在脑海。
她对他那么有信心…他怎么能放弃?
“没关系。“毕维斯佯装无事地扯开笑容,指指门外高耸的钟塔,说:”音乐会快开始了,赶紧下去准备吧,至少我们要在黎觉予来之前,把气氛炒热。“
“没问题,我对你这次演奏有信心…“
好友对话结束,分头准备各自的工作。
在这段时间里,侧厅门口一直陆陆续续进来观众,大家看起来都挺兴高采烈,挺期待的,坐在软垫扶手椅上也没有交头接耳,而是专注地翻阅起手中节目单来。
十七点到了。
夕阳辉映下,十七下钟响传进室内。
严肃迟缓的音调促使所有观众正襟危坐,专心致志。
毕维斯踩着钟声的节奏走上钢琴台,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苔藓一样,无法沉稳地落到实处。他很紧张,也很兴奋——究竟有多久了,他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自己的音乐?
奇怪的是,直到演奏师坐下来,所有观众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半点兴奋。
是因为音乐主题比较严肃吗?一直呆在幕后的经理人觉得有些奇怪,但很快他就为安静的观众席找到原因了——音乐会听众们都是法国稍微有些格调的上流客人,总不可能像歌剧普通观众一样,乱吼乱叫吧?
毕维斯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假装一切正常,将手附在钢琴键上。
然而命运似乎格外针对毕维斯,凡是他想要顺利进行的事情,都不被允许如愿。
一个音符接着一个音符地演奏下去,观众席里寂静无声。在音乐会中,有种寂静无声是观众个人素质、是尊重、亦是礼仪,但有种无声…是对作曲家的无礼。
所有人都像是睡着一样,每个精心修饰的音符统统掉进没有回应的深海里,彻底沉下去。
毕维斯依旧在弹奏,但周边包裹着他的沉闷空气,快让他窒息了。
10分钟《序曲》终于奏完了。
毕维斯刚把双手从钢琴上拿下来,侧面观众立刻有节奏地、冷冰冰地拍起手来。
大家的节奏都如此统一,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敷衍,于是毕维斯没有继续弹奏下面的曲子,也没有转头向观众示意,他只是呆呆坐在钢琴面前,凝视自己精心编写的曲谱。
一秒、两秒、一分钟…
幕布后的经理人急了,喊:“你动一动啊!“
“不要让场子冷下来。“
毕维斯也想动,但他怕自己听到一个音符,委屈的神色就会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脸上。这种过于感性的行为,放在法兰西里也太失礼仪了。
他不动,观众们却开始低语讨论了。
幕布后的经理人都快奔溃了:“继续,继续!大家都没走呢…“
取决于音乐会好不好的因素,就是听众留存率,而现在大家还只是冷冰冰,没有到失望离去的程度呢,证明着这场音乐会还有救,至少还有大家所期待的东西。
然而作为演奏家的毕维斯,却宁愿大家起身骂人、怪叫、当场提出指责…
他宁愿自己收到侮辱,也好过大家现在这么漠不关心。
就在这么个听众和演奏者都沉默的尴尬氛围下,侧厅紧闭的大门,被门童从两边拉开。夕阳光线和身穿香槟色贴身礼服长裙的黎觉予,一起出现在大门口。
她就这么摇曳着裙摆,宛如救世主一样走上来。
“希望我没有来晚。”
好巧不巧,黎觉予出现的时机,正好是毕维斯没忍住,一滴泪滴落的时候。
她附身上前,借贴面礼的打招呼方式擦掉那一滴泪,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幕布后的经理人看看钢琴旁的两人,又看看台下明显兴奋起来的观众,忽然明白了什么。
毕维斯,真的是幸运又可怜啊。
但凡将这两个形容词调转,都不能完美体现当下现状——黎觉予救了场,但又有谁愿意听毕维斯的音乐呢?色贴身礼服长裙的黎觉予,一起出现在大门口。
她就这么摇曳着裙摆,宛如救世主一样走上来。
“希望我没有来晚。”
好巧不巧,黎觉予出现的时机,正好是毕维斯没忍住,一滴泪滴落的时候。
她附身上前,借贴面礼的打招呼方式擦掉那一滴泪,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毕维斯,真的是幸运又可怜啊。
但凡将这两个形容词调转,都不能完美体现当下现状——黎觉予救了场,但又有谁愿意听毕维斯的音乐呢?色贴身礼服长裙的黎觉予,一起出现在大门口。
她就这么摇曳着裙摆,宛如救世主一样走上来。
“希望我没有来晚。”
好巧不巧,黎觉予出现的时机,正好是毕维斯没忍住,一滴泪滴落的时候。
她附身上前,借贴面礼的打招呼方式擦掉那一滴泪,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幕布后的经理人看看钢琴旁的两人,又看看台下明显兴奋起来的观众,忽然明白了什么。
毕维斯,真的是幸运又可怜啊。
但凡将这两个形容词调转,都不能完美体现当下现状——黎觉予救了场,但又有谁愿意听毕维斯的音乐呢?色贴身礼服长裙的黎觉予,一起出现在大门口。
她就这么摇曳着裙摆,宛如救世主一样走上来。
“希望我没有来晚。”
好巧不巧,黎觉予出现的时机,正好是毕维斯没忍住,一滴泪滴落的时候。
她附身上前,借贴面礼的打招呼方式擦掉那一滴泪,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幕布后的经理人看看钢琴旁的两人,又看看台下明显兴奋起来的观众,忽然明白了什么。
毕维斯,真的是幸运又可怜啊。
但凡将这两个形容词调转,都不能完美体现当下现状——黎觉予救了场,但又有谁愿意听毕维斯的音乐呢?色贴身礼服长裙的黎觉予,一起出现在大门口。
她就这么摇曳着裙摆,宛如救世主一样走上来。
“希望我没有来晚。”
好巧不巧,黎觉予出现的时机,正好是毕维斯没忍住,一滴泪滴落的时候。
她附身上前,借贴面礼的打招呼方式擦掉那一滴泪,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幕布后的经理人看看钢琴旁的两人,又看看台下明显兴奋起来的观众,忽然明白了什么。
毕维斯,真的是幸运又可怜啊。
但凡将这两个形容词调转,都不能完美体现当下现状——黎觉予救了场,但又有谁愿意听毕维斯的音乐呢?色贴身礼服长裙的黎觉予,一起出现在大门口。
她就这么摇曳着裙摆,宛如救世主一样走上来。
“希望我没有来晚。”
好巧不巧,黎觉予出现的时机,正好是毕维斯没忍住,一滴泪滴落的时候。
她附身上前,借贴面礼的打招呼方式擦掉那一滴泪,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幕布后的经理人看看钢琴旁的两人,又看看台下明显兴奋起来的观众,忽然明白了什么。
毕维斯,真的是幸运又可怜啊。
但凡将这两个形容词调转,都不能完美体现当下现状——黎觉予救了场,但又有谁愿意听毕维斯的音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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