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就发现他的手正捏在未婚夫脸颊上,气氛一下变得尴尬,“不好意思,一时手快……”
钟意笑容弯弯,“手很暖和,喜欢!”
司榆突然就觉得自己心跳的特别快。
忽而,浅浅一声低喃:“喜欢吗?”
钟意贪恋未婚夫掌心的热度,欢喜蹭了又蹭,“很喜欢。”
丝丝缕缕撩拨人心弦的酥痒自指尖蔓延到心房,面对未婚夫如此直白的心里话,司榆面上难掩绯色,他想开口让未婚夫矜持点,但一看周围都只有他们两个,便歇了提点的心思。
然后,便间断以轻咳来掩饰此时的心慌。
“咳咳,那个……你差不多行了。”眼看着未婚夫半个身子都要贴过来,司榆赶紧开口。
“好想和你现在就成亲。”
司榆:“……”就很要命!
眸光瞥到一旁的小黄鸭,不着痕迹拉开距离顺便将话题移开,“对了阿意,你方才说小鸭要怎么养?还要注意什么来着?”
“要注意保暖。”钟意丝毫没察觉到未婚夫的小心思,将小鸭崽的养护重新又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怕未婚夫不理解,还亲自做了一次示范怎么给小鸭崽喂水喂食。
就这样一个动手做,一个倾听看,气氛倒也融洽。
未婚夫对着他一直笑靥如花,恍惚让司榆心里生出一种错觉,若是可以……日后日日相伴好像也未尝不可。
日落西山,一对未婚夫夫更是同一张桌子吃了晚饭。
看着吃完饭都还腻在一块的两个人,福贵胳膊捅了捅身侧的萧冲,“你过去,把你家那位拉走。”
“欸!嗯?”萧冲点点头,刚跨出一步就觉得不对劲,“你让我去我就去,你怎么不自己去,我看起来好使唤么?”
“你看,这都天黑的,你家殿下也该休息了。”福贵眼也不眨再接再厉继续说道。
萧冲抬头看了眼天色,一点儿也不忙,闲闲的说:“还行,月亮还没有出来,我家殿下不着急歇下。”
他看起来有那么呆,殿下正同钟少爷相谈胜欢,他是多没有眼力见才会去插话找存在感。
福贵见没有说动,眼珠骨碌一转二话不说对着萧冲的脚背上就是一脚,嘿~我可真是一个小机灵。
萧冲也是速度够快一把揪住福贵的衣领,怒目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是做什么?”
福贵再次抬一下脚示意,“给你踩回来?”
是有打算踩回来的萧冲这会儿却是心声警惕,给他踩回来,这个刁民会有这么好心?
莫不是心里在打什么不好的算盘?
收回手,昂首挺胸一抖肩,“不予尔等刁民一般见识。”
福贵得理不让人,顺带还讽刺一句,“我看你就是没胆踩回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挑衅到这份上了,不踩回去岂不就是坐实了他胆小,萧冲脑子一热当下伸脚就给踩了回来。
然后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萧冲的第一反应就是果然如此,就知道这个刁民没安好心……这个套下地太狡猾。
第二反应上手就捂住对方的嘴,不想刚捂上就感觉手心一疼,萧冲倒抽口凉气,“你属狗的么,怎么还咬人?”
福贵咬了一口后只尝到满嘴的血腥味,赶紧呸呸呸,“谁让你突然捂我嘴的,我不咬你咬谁啊?”
那边说着话的两人自然也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同时回过头。
钟意问,“怎么了?”
福贵立马一抬手,学着前些时日春园里那些个唱曲的伶人,一抹眼睛那个矫揉做作的感觉就出来了,委委屈屈告着状:“少爷,他踩我的脚。你看这么大一个鞋印子,我的脚都踩肿了……好疼。”
稍落后几步的萧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瞧瞧他听到了什么?白的说成黑的倒打一耙不说竟然还有脸哭着告状。
“钟少爷,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是他先踩的我。而且也是他要我踩回去的,他不止先踩了我一脚刚才还又咬了我一口。”萧冲顿了顿,伸出带血的手,掌心是两排对称的牙印。
司榆看着下属受伤的手,默默看了眼身侧的未婚夫,然后才又去看福贵,心想不愧是仆似主,咬人的位置都一致。
“少爷,我没有。我那是不小心踩到,又不是故意踩上去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和我计较这些,真的!真的是没品。”福贵有嘴叭叭,一边委屈一边佯哭,“还有明明是他先突然捂住我的嘴,我当时吓了一跳然后一时情急才下口咬的,又不是成心的。”
萧冲又急又气,觉得刁民就是狡辩,心肝黑了都坏透了,“你撒谎,明明是你先踩我的脚,你就是故意的。”
“你血口喷人,谁撒谎了,都说了是不小心踩上的。”福贵一口回怼过去,满脸我可无辜了的表情。
萧冲见状,只觉得心梗,一股血液直充脑门,是气的,指着人憋了一句出来。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福贵牙尖嘴利同样一句顶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指着对方丝毫不让,然后一个喊少爷一个喊钟少爷,意思是给他俩评评理。
钟意很中肯点评:“阿福,咬人不对。”
“那不是他先动的手嘛,少爷你不知道,他那手掌硬的要命,差点没把我的牙都咬崩了。我现在牙齿都好疼……我都不敢和你说。”
钟意一听阿福说牙疼,立马对外,“你也是,手掌也不知道长的软和点,瞧把阿福疼的。”
萧冲:“……”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无语过。他被咬了,合着还是他的错,这两主仆也忒不讲理。
“少爷,我的脚……也好疼。”
钟意瞬间就把未婚夫也抛却脑后,“我背你回去上药。”
“少爷,搀着就行。”
福贵如愿将他家少爷哄走,临走之前还不忘斜斜瞥一眼站在原地的另一对主仆。
那一眼,颇有一种正宫看小妾的蔑视。
“殿下,你看!他他他……”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刁民!”
萧冲就想不通,“殿下,你说……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颠倒黑白信口拈来。”
司榆瞥一眼,故作淡然回答:“是你少见多怪。”
萧冲想想也是,天下之大自然是什么人都有,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我们难道就这样白白受他欺负不成。”
司榆纠正道:“错了,是你受人欺负,不要带上我。”
萧冲听了他家殿下的话,一句话没过脑子就嚷了出来,“殿下还不是一样被钟少爷欺负。”
司榆:“……”
“属下口误,殿下恕罪!”
沉默片刻,萧冲再次开口,“殿下,找个机会,我们还是跑路吧。”
司榆伸手指了一下下属额头还红肿的鼓包,“你脑门还没有挨够吗?”
“我没关系。”萧冲摇摇头,一心为主,“这一次,属下必定计划周全,绝不会再发生前两次那样的意外。”
“说的倒是轻巧,万一又半路被抓回来呢?”他可不想后脑勺也挨一下。
“可是不走,殿下你会吃亏的。”
“你觉得,本殿能吃什么亏?”
殿下能吃什么亏,当然是、呃……好像他家殿下最多只会是名誉上吃一点亏。
“对了殿下,若是我们不走,等到成亲那日、那个那个……”萧冲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出口,“就是那个洞房花烛夜,我去说万一钟少爷真的有那个意思,殿下你……行吗?”
视线偷瞄某一处,对着一个男人,殿下那里……能起来吗?毕竟他家殿下从来都没有露出喜欢男子的倾向。
司榆闻言沉了眸色,压低了嗓音,“你是在暗示本殿,不举吗?”
“属下绝无此意,只是担心……不希望殿下勉强自己。”钟少爷虽说长的貌美如花,可他毕竟是个男子,他怕殿下日后会留下心理阴影。
想着想着脑海中缓缓飘出一个馊主意来,“要不,新婚之夜将钟少爷迷晕?”
司榆沉吟不语,这桩婚事来的太过突然,现下未婚夫又逼婚在即,且不日两人就要成亲,想到未婚夫去南风馆然后又带回来那两本春宫绘图册。
若是按照萧冲所言,未婚夫听信了南风馆鸨公的话,那么他们的新婚之夜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
思来想去,觉得甚可一行。
“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左右试一试他也不吃亏,未婚夫什么也不懂,但他不是。
趁人之危,并非君子所为。
“殿下也觉得此法可行?”萧冲见殿下采纳他的提议,满脸喜色盈于表面,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瓶,献宝似的递上,“殿下,这是迷迭香,无色无味,中此迷迭香之人半柱香之后就会感觉到困乏,然后无声无息陷入昏睡。”
司榆问:“可有副作用?”
萧冲点头回答:“第二天会有轻微的四肢乏力的表现,一日过后方可恢复。殿下随身带着,也好以防万一?”
司榆拿过小药瓶以备不时之需。
“欸?殿下……你的手?牙印?”那是牙印吧,两排整齐的牙印就同他手上的一样,这是哪个胆大包天咬的额……萧冲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殿下,你的手不会是钟少爷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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