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他吗?
所以,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世界看到他?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幼驯染们做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大脑要宕机了。
雨宫千雪瞪大了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内被各种震惊的事情占据了,她完全没注意什么“小黑屋”之类的词语。
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在某些方面有些迟钝的她,也不太能理解这几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又或者说她在心里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做。
要去找楠雄,要去找空助,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他们知道。
排除掉所有的慌乱,她脑内的第一想法是这样。
理智冷静的思考几乎是她的本能。
然而下一秒,就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手铐直接铐了起来,叮当作响的金属声里,她的手腕被人压在了窗户上。
冰凉的金属触碰着皮肤,泛起的鸡皮疙瘩让她终于回过神来。
“你在干什么啊?”突发的情况让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完全不能理解目前怎么就变成这种状态了……
松田阵平居然会把自己铐起来??他以为是在抓捕犯人吗??
“你终于回过神了啊。”他笑了笑,在极近的距离里,那笑声里还带着点气音,谈吐间的热气一滴不剩地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松田阵平讨厌她冷静思考的本能,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不能想着自己呢??
几近眷念的吻里带着点狠劲,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让对方感到疼痛的力气。
他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她张着嘴,与温柔一词完全搭不上边,无法闭合的嘴角有唾液滴滴答答地流下。
雨宫千雪挣扎着想要躲开,却因为被手铐铐着的缘故,再加上连安全带都没解开的原因,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其实也不是没有逃脱的方法,比如将双手上的手铐直接砸在对方头上,只要让对方吃痛晃神,就能暂时挣脱禁锢,再利用拇指脱臼的方法挣脱手铐,可以说是绝对能逃离的。
但是……
她做不到啊……
因为对方是松田阵平,所以第一步她就下不去手。
“唔,啊,冷静下,阵平。”
在剧烈的喘息与接吻里,她终于找到空隙说出一句话。
被晦涩难懂的情绪包裹着的人,终于舍得松开已经红肿充血的唇瓣,他着迷地舔去对方唇角与下巴上的那抹水色。紫色的眼里生理性地积蓄起点水雾,总算不再是那副漠然的状态,而是有些迷乱起来。
松田阵平低喘着问道:“所以你也不是完全不记得我是吗?”
“我,当然记得。”
“呵,那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
雨宫千雪被问懵了,为什么,因为事实过于冲击,没反应过来?因为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自己有点委屈?因为不清不楚,所以决定再观察下??
她和松田阵平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松田阵平是直觉系冲动行事的那种,那自己就是理性谋而后动的。
他们从思考的本质上就不一样。
思考了半天,她最终只能说出这种话,“对不起。”
“哈哈哈……”他笑着,低沉的声音将胸膛带了点起伏,而后咬住对方的耳廓,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说出这种话。”
暗哑的嗓音混合着水声一字不落地传到雨宫千雪的耳里,震得鼓膜都有些发懵。
松田阵平解开她的安全带后,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盖在对方身上。
从晕头转向里清醒过来的雨宫千雪有些慌乱地说着:“不,不是,你先冷静下,现在这个状况很奇怪啊,你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吗?”
“没觉得。”他回答着,直接抱着人走下了车。
他讨厌对方的冷静,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不能变得更在乎他一点呢,还是说她在乎别人更多一点?
松田阵平咬着她的耳朵哑声告知:“想要呼救的话自便。”
带着温热体温的外套盖在雨宫千雪的身上,将她手上的手铐遮得严严实实。
但虽然遮住了手铐,但缱绻的耳鬓厮磨从下车到电梯这一段路却从没停止。
除去唇瓣,脸上其余的地方的肌肤都被他亲昵细密地吻着,尤其是眼角的泪痣,那一块的皮肤已经被吸吮地发红了。
他并不打算堵住对方的嘴,想要呼救的话也随她去。
“还有监控啊,你冷静下好不好,这一切都很奇怪。”雨宫千雪几乎已经无法理清楚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但还是本能地压低着声音,不想惹来别人的瞩目。
“组织现在怎么样?降谷有成功上位吗?琴酒死了吗?其余人现在怎么样?”她挑选着重要的问题询问着对方,寄希望于这样能让他恢复点理智。
“呵,为什么指望一个挟持还准备强迫你的陌生人回答这么多问题?”他忍耐性地咬了下自己口腔内的舌尖,用疼痛压下去那股破坏欲。
雨宫千雪深吸一口气,“我,不,这,你冷静点好不好?”
“不好,我为什么要冷静?”
冷静,冷静,冷静?为什么非要说这个词,他现在还没有弄坏她,还能好好和她对话,不就已经很冷静了吗?
等待的电梯门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雨宫千雪下意识将整张脸埋进对方的怀里,不愿意招惹更多视线。
这种乖顺的举动让准备压下对方头颅的松田阵平眉梢一挑,垂首爱怜地吻了下她的耳垂,“我问你的问题你还一个都没回答呢,就指望我回答你的问题吗?”
问题?什么?她为什么没认出来吗?还是最开始的?有关齐木空助那个?
在封闭的电梯里,她终于想起来对方最开始的问题,“齐木空助吗?他和楠雄是我的……”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半路用吻截住了,粗暴地按住舌面让她只能发出呜咽声。
又多了一个,齐木空助,楠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妒忌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火,在他眼眸里跳跃。
“唔,你不是想知道吗?”
雨宫千雪拼命推搡着,终于躲了开来,“他们是我的幼驯染,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从禁锢着自己的人身上挣脱开来,恰逢此时电梯到了预定的楼层,门打开的一瞬间雨宫千雪一个翻滚,直接跃了出去。
楼道里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惨白的灯光打在她怒气冲冲的脸上。
“你究竟能不能理智点,我不是你抓捕的犯人!!”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胸膛都在剧烈起伏着。
松田阵平似乎没反应过来,怔怔望着卡在电梯门口的黑色西装,弯腰捡了起来,黑色皮鞋踩在瓷砖上,有着清脆的声响。
“你觉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他嘴角挂着耐心十足的笑容,“我已经很克制了,别逼我啊,千雪。”
皮鞋敲击瓷砖的响声里,他站定在雨宫千雪的面前,伸手触碰那如春樱般的皮肤,亲手揉碎花朵也可以吧,污染成一团零落的碎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还躺在手心里,就是他的。
盯着对方晦涩深沉的眼眸,雨宫千雪反应过来。
要有糟糕的事发生了。
某些方面有些迟钝的雨宫千雪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回家吧,千雪。”
他走到在走廊的一道门前,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减退,似乎闪着光芒。
雨宫千雪沉默地望着他,随后又扫了眼安全通道和电梯,她不知道进去后还能不能出来。
“啊,真麻烦。”她半带着泄气,半带着埋怨的语气说了一句。
随后迈着脚步靠了过去,“嗯,回家吧。”
本能在预警,她对于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抱有不算好的期待。但逃走后的遭遇只会更糟糕。
房门打开,站定在玄关附近,带着点暖色调的灯光铺满在不大的单身公寓里。
“你和萩原没再合租了吗?”
“对。”
“他们还好吗?”
“挺好的。”
“那你呢?”
“不好,很不好。”
“组织怎么样了?”
“zero那家伙靠之前的事混上了很高的位置,在上个月的一次行动里开始收网,现在估计还有一部分残党在逃吧。”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见到你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了。”
“我还能出去吗?”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迟钝下去呢。”
他突然笑出了声,黑色的领带被他猛地一下扯了开来,他解开雨宫千雪手上的手铐,直接丢到了地上,金属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好似砸在雨宫千雪心里一样。
她的皮肤很娇嫩,即使是短短的十几分钟,也被金属磨出了一道道痕迹,鲜红刺眼。
却让松田阵平眸色更暗,是自己弄上去的痕迹,这种占有欲奇怪地冒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换上自己的领带将对方的手腕绑了起来,温柔地问道:“你想去哪里?”
“明天答应好去齐木阿姨家吃饭,不去的话会很麻烦,楠雄……”
“嘘,我现在不想听到你嘴里说出别的男人名字。”
楠雄,齐木楠雄?幼驯染?青梅竹马?以前的日子他们俩是一起度过的吗?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更长吗?
难以抑制的不安在心头翻涌。
他掰过对方的额头,和自己相抵着,用充满缱绻的语气呢喃着,“别提其他人。”
雨宫千雪垂下视线,继续解释:“好,我还要打扫书店的卫生,联系了装修工人过来翻新,我不在场很麻烦。”
“既然这么多事,为什么还要跟着进来呢?你当时不是已经在考虑逃跑路线了吗?”松田阵平垂首埋在她的颈窝处,语调轻软,“我可不觉得手铐能铐住你。”
雨宫千雪叹了口气,“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也很想你啊……”她小声嘟囔着:“我,真的很想你。”
松田阵平轻蹭的动作微微僵硬,他感受到脖颈处有滚烫的液体滑过,一下又一下。
他发出轻微的笑声,觉得那些堆叠而成的空洞山脉此刻终于被填满了。
“千雪,你没有我不行的。”他抬起头,轻柔地舔去对方脸上的泪痕,将那一片变得更为湿润,像是要覆盖上自己的印记一样。
雨宫千雪没有他不行的,不会做饭,又总是日夜颠倒,照顾不好自己,没有他是不行的。
所谓的这个人没有我不行,大抵都是,我没有这个人不行。
“你没有我不行的。”他呢喃着,重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在给对方洗脑,还是在给自己洗脑。
细密而又战栗的吻,再度分开时,单人沙发上,他按着对方被绑起来的手腕,膝盖强硬推开,俯身急促喘息着,浓稠的下一秒就要从眼里滴落下来。
“我可以抱你吗?”他咬着脖颈处的白腻软肉含糊问着。
在被生理泪水折碎的朦胧灯光里,在开到荼蘼的红色山茶花里,她呜咽着点点头,用气音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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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迤逦与缱绻,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又给这里平添了几分温柔。
卷发青年眼尾带着点绯色,宛如春樱,眉眼半垂着,一脸餍足。
他用手指挑着怀里人的长发,发丝在指腹间揉捏着,“要喝水吗?”
雨宫千雪蹭了下枕头,整个人倦怠极了,“困,让我睡一会,衣服你收拾了吗?”她的嗓音有些干哑,眼皮更是抬不起来。
虽然很想喝水,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困,很累,一点都不想动。
“已经烘干了,还是喝点水吧,嗓子听起来很不对劲。”
嘟嘟囔囔的声音让困倦的雨宫千雪额头上青筋暴起,她猛地一下坐起身,“松田阵平,我的嗓子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清楚吗?我很累,真的很累,让我睡一……”
剩下的话语被吞没在吻里,温热的水流顺着对方的嘴被渡了过来,滋润着干哑的喉咙。
“还要喝吗?”他眨着眼睛问道。
彻底清醒的雨宫千雪抵着额头叹了口气,一把抢过杯子,“我自己会喝,谢谢。”
“身体,难受吗?”他说的有些纠结。
雨宫千雪垂下眼眸,虽然处理了,但是这星星点点的,实在是让她很为难,“不是因为身体,我有说过不要留下痕迹的吧,尤其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脖子。
松田阵平搂着对方的腰,带点歉意地说道:“抱歉,是我的错,明天带你去买衣服?”
是的,对方说了不愿意,但是因为那股不安怂恿下还是留下了。
灌下几口水,她也略微平复了下心情,“一会天亮了我能离开吗?”
情侣之间怎么听都有些奇怪的话。
但是在看到自己手腕被束缚留下的红痕后,她又觉得这话不离谱了。
松田阵平将下巴隔在对方细软的发丝里,从背后环住坐在怀里的人,犹豫了好几秒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怎么样?”
齐木空助,齐木楠雄,他都想亲自去看看。
雨宫千雪垂下视线,“也行,我正好可以和叔叔阿姨介绍下你,不过你不去上班真的可以吗?”
“唔,可以请假,昨天加班了,今天本来就能申请调休。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还和之前那样。”他将人又搂紧了点,下巴也从头顶顺到了肩颈处。
雨宫千雪皱了皱眉头,“你这边房租什么时候到期?”
“还有两个月左右,怎么了?”
“那等到期以后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打算把父母留下来的书店翻新修整下,那栋房子有上下两层,一层是书店,二层是起居室,这样的话,也算是有了个工作吧。”
听着前面的话他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但是到最后的时候却是有几分迷惑。
“等等,你不回来当警察了吗?”
雨宫千雪窝在对方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什么啊,原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和你挑点重点说一说吧。”
她捡着重点将穿越异世界到最后离开的事一点一点说了出来,“现在的情况,我估计是两个世界融合了?但是这样真的没事吗?关于人口什么的?还有国家啊,财政什么的?不过这些也不是我能管的就是了,总而言之,我在原本的世界里,就是个高中毕业的家里蹲,从没去考过什么公务员,也不可能去当警察。”
再次被重塑世界观的松田阵平揉了揉眉心,冲击的事实让他一时间语塞,隔了半响,他问道:“那,也就是说你的身份现在是正大光明的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当然,所以我见到你的时候才会这么震惊。”
松田阵平仍是有些不解,“不过,为什么会穿越还有世界融合?”
“有关别人的,恕我不能透露。”雨宫千雪在胸前比了一个“x”,她和对方说了全部,但还是隐藏了楠雄超能力这件事,毕竟幼驯染并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是超能力者。
别人吗?那大概就是她的幼驯染了吧。
松田阵平眼皮微阖,轻声问道:“会影响你的安危吗?”
“不会,这个你大可放心。”
“你不会再骗我吧?”他说着,抬起了对方的下巴,强迫她仰着头看向自己。
颠倒的世界里,她能看到对方眼里那股破碎感与小心翼翼,她轻声呢喃着:“不会哦,不是阵平说的嘛,我没有你不行的。”
“嗯,你没有我不行的。”
咬上本就她有点肿胀的红色唇瓣,他带着点意犹未尽的亲昵,虽说是咬,但是更多的是轻柔与细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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