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然正在准备字帖,为明日的书会做准备。
这字帖已经做好,而且按照她喜爱的偏好,做起来也颇为费心。
总算紧赶慢赶的完成了。
上次他没有去哄她,这几天她都没有来找自己了,怕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只要把这字帖给她,她应该就会恢复以往了。
说来也怪,以前嫌弃她纠缠自己不耐烦,她不纠缠自己了,他倒也觉得不自在。
“公子,”小厮谢安走了过来,“小姐和小公子来了。”
谢然疑惑,放下字帖道,“让他们进来吧,”
怎么这次,就忽然过来了。
但是许久未见家人,他还是欣喜的。
很快,一个年约十四岁左右,容貌俏丽的少女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十二岁左右的少年。
“你们怎么过来了,”谢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见弟弟的头低了下来,一旁的妹妹也红着眼睛。
谢然更着急了,“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兄长,母亲又生病了。”孙秀儿说道,因为她们不是谢家的子孙,所以一直都是悄悄来找兄长的。
“我过几日便去看看,”谢然沉重的说道,现在这阶段确实离不开人。
不过他还是对着谢安吩咐了一番。
好好安慰了一番人后,三人才渐渐叙起家常。
孙秀儿突然看见旁边的字帖,样式新颖,精美至极,让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于是她眼前一亮,“兄长,这字帖可以给我吗?”
谢然一愣,“秀儿下次我再给你吧,这已经有人要了。”
孙秀儿皱了皱眉,但是面上还是道,“好,”
她想到之前谢雯让人的传话,虽然内心并不相信,兄长会对阮娩改观,但是她还是试探一下。
“兄长,这是为了给阮姐姐的吗?”
“对,”谢然道。
孙秀儿的脸顿时一顿,她明显看出他的眼神有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温和。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让她足够警惕了,于是她使了一个眼色。
“兄长,你为什么要给她啊,她对姐姐这般不好。”一旁专注着吃东西的孙克接到姐姐的提示,立刻不满道。
谢然一顿,“莫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她常常以咱家的救命恩人自居,还说我们是她的一条狗,姐姐被她欺负惨了。”
孙克立刻掀起一旁秀儿的袖子,“兄长,你看,这就是那阮姑娘派来接济咱们的嬷嬷打的。”
果然见她的胳膊上有青青紫紫的伤痕,甚至都有疤在。
“不要,”孙秀儿立刻将它盖住了,道,“兄长,并不是这样的。”
“秀儿,这是真的?”谢然感觉到头一阵阵晕,只觉得荒谬至极。
“这是她派去的嬷嬷打的?”谢然重复道。
“那下人听说是她的奶嬷嬷,是她的亲近之人,而且是她说的,她家姑娘就是这样说。。”
“她还说,她们对咱们有救命之恩,就应该听她的。”
秀儿在一旁低泣,极为可怜,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向什么都说了。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谢然的嗓音沙哑,“你们之前为何不说。”
“兄长要念书,我们不好打搅你。”孙克道。他低下头撇了撇嘴。
一片寂静。
孙秀儿一愣,她悄悄抬头,只见兄长的脸色极为难看,这让她吓了一大跳。
然而,“你们先回去吧。”谢然淡淡道,此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是,兄长。”两人便直接退下去了。
走在路上,孙克问姐姐,“今日兄长怎么表这般吓人,以前我们随意提她几句不好的兄长不是只有厌恶吗?”
“或许是因为真正的上心了。”孙秀儿嫉恨的道。
“不过,你这伪装疤痕的技术真好。”孙克道。
“这是娘亲教的好?”
“幸好,你是女儿身,他不能细看。”
“不过,这样挑拨了关系。”孙克还是有点担心,他们的花销是不是没了。
要知道近些年他们可都是那傻子阮娩资助的。
真是可恨,为何兄长就有这么多东西,甚至成为被人人称赞的才子。
同为母亲出生的他却只能在泥淖里生活。若非娘告诉要忍,他早就不会是这般乖巧的模样。
“哼,她不会的,以往兄长对她不耐烦了,她不都是再给咱们更多好处吗?”
“你说的也对。”听到这儿,孙克才放心了心。
谢安这时走了进来,看见公子之前倍加珍惜的字帖掉在地上,不由道,“公子,这字帖怎么掉在地下了。”
一边说,一边准备捡起来。
“不用捡。”低沉的身影响起。
“公子,”谢安疑惑道。
见公子脖子都红了,这怕是气的厉害,“公子,怎么了,莫非这姑娘和小公子又说了什么,”
这两个害人精,每次过来对公子都不是好事,可是公子偏偏被他们迷惑住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然而空气一片安静,谢安瞧瞧自己公子生气的样子,便不好再说。
他只安静的将周围收拾好。
突然,快要收拾完毕的他,听到这样一句话
“你说阮娩是不是一个心计深沉的人。”
阮姑娘,谢安一愣,“公子,阮姑娘不是一向心直口快吗?”怎么会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这一听就觉得不靠谱。
“若说,她故意派人折辱我妹妹呢。”谢然继续问道。
“这不可能吧,”谢安摇了摇头,“阮姑娘以前可没有干过这事儿。”
“是啊,不可能,”谢然喃喃道。
可当时清漪公主问她为何要故意说的时候,她说给一条狗的话还历历在目。
当时他信了凌兄的话,误以为这是她的气话。
可是如今和妹妹的话结合起来看,或许这是她暴露了真面目。
想到这儿,他的内心又气又沉。
见自家公子这副模样,谢安道,“公子,这如果有什么误会,你可以去问问阮姑娘,或许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啊。”
谢然闻言想了想,拿起东西便要离开。
见他这个要出门的样子,谢安立刻问道,“公子,现在天色已晚,你要出去干什么?”
莫不是要去找阮姑娘,可是现在阮大人回来了,公子去找,这阮大人也不可能让他见阮姑娘的啊。
“我只是出去散散心。”谢然道。
“好,”谢安呆愣的看向自家主子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绪不宁的谢然没有注意,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他。
而后,在他走到一旁的角落时。
一个麻袋把他包住,顿时一阵拳打脚踢。
身上的痛苦让他困顿,而谢然努力挣扎。
结果被打的更厉害,“阁下是什么人。”
“只怪有人看公子不顺眼。”一人的闷声道。
然而谢然只觉得有些耳熟。
被打的已经彻底动弹不得后,他们才离开。
等周边一片安静后,谢然挣扎着走出去,却见一个方块的东西落下了旁边。
他一愣,踉跄的走到那里,定睛一看,是块令牌。
而这令牌很熟悉。
他想了片刻,就是丞相府的。
谢然冷笑一声,嘴角抽痛,眼神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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