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准备的这个成年大礼包不太受欢迎，黑袍男轻轻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下尴尬：“你来地府三年了，交给你的任务一直完成的不错，之后在地府的奖金工资给你翻倍。”
李洛凡闻言更无力了：“老大，我还没死呢，我要那么多冥币真的没用。”
黑袍男沉默了，地府流通的是冥币，人间流通的货币他真的没有。虽然古董陪葬和金银珠宝这样的东西他有不少，但却不太敢给她，这种说不出来历东西只怕会给她带来麻烦。
李洛凡也没指望地府给自己解决金钱问题，耸了耸肩说道：“没事，我满十八岁已经可以打工了，我也可以养活自己。以后给我派活的时候尽量多一些积分高的，免得浪费时间。”
黑袍男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其实你也可以用你在地府学到的本事赚钱。”
李洛凡猛地抬起头，看着黑袍男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打工总不会比捉鬼赚钱多吧？你可以在阳间替人捉鬼，捉到以后送回地府还可以赚积分，岂不是一举两得。”黑袍男嘴角微微上扬，抬头朝屏幕上一指：“上面那些科目，都是赚钱的技能，你学的越多，赚钱的机会越多。等你把地府安排给你的内容全部学完，你就是这世上首屈一指的天师，到时候你还会缺钱吗？”
“老大，您太英明了！”李洛凡盯着屏幕的眼睛直冒光：“我要几门课同时学习，以后我就住地府里了。”
黑袍男手一翻，一本薄薄的册子出现在手掌上。他把那本册子往李洛凡的怀里一丢，声音里带着几分嫌弃：“把离魂法好好学学，以后来地府上课的时候魂魄来就可以了。免得你肉身白天黑夜的得不到休息，累死了我还得给你想办法复活。”
李洛凡翻了翻册子扫了眼里面的内容，上面记载的离魂法对于她这个已经来往地府三年的捉鬼天师来说一点也不算难。她把册子收好，朝黑袍男拱了拱手：“谢谢了老大，您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鬼。”
黑袍男扯了扯嘴角：“不必，我只是看在你师父的功德金光的面上。”
李洛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师父他还好吗？”
“挺好的。”黑袍男看了看李洛凡的脸色，出乎意料地安慰了她一句：“我和他的交易还没完，我会罩着他的。”
李洛凡松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那麻烦您了，请您帮我转告师父，我会努力攒功德之光的。他用十世功德换我重生，我用百世功德换他世代平安喜乐。”
黑袍男深深地看了李洛凡一眼，转身消失了。
办公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李洛凡也没有心情继续呆在这里，转身出了办公楼。
一直等在外面的白小帅见李洛凡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一边探头探脑地往门里瞅一边悄声地问李洛凡：“老大走了吗？”
李洛凡点了点头：“走了。”
白小帅上下打量着李洛凡，有些不踏实地问道：“老大没为难你吧？”
“没有啊！”李洛凡诧异地看了白小帅一眼：“老大脾气挺好的，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冷冷淡淡的，但其实心地挺善良的。”
“老大脾气好？”白小帅惊的险些没控制住音量，在吼完这句话后连忙捂住嘴四处看了一眼，见没有同僚路过这才又压低声音说道：“你是第一个说老大脾气好的，在我们地府老大很少露面，但是每次出来大家都噤如寒蝉，没一个敢大声说话的，就连判官大人在他面前都不敢言语。”
李洛凡不解：“为什么？他手段很严厉？”
“那倒没有。”白小帅挠了挠头：“他其实不管我们，但我们就是很怕他。”
李洛凡闻言更好奇了：“那这位老大到底是什么职位啊？”
“我也说不清楚。”白小帅努力地想了一下：“他好像没有什么具体负责的事情，但是在我们地府就连阎君对他也恭恭敬敬的，还管他叫老大，我们就都跟着叫老大了。而且这地府上下，除了阎君大人以外没有一个鬼能看清他的面容。”
还真是位神奇的存在。李洛凡顺嘴又问了一句：“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小帅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再次左右看了看，从口袋里把刚才那只拆开的纸鹤拿了出来，递给了李洛凡。
李洛凡抚平纸张，上面是龙飞凤舞几个大字，最后落款的名字是柳然。
柳然，挺平凡普通的一个名字。
李洛凡想了想，无论是历史上还是鬼神传说里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位老大到底是何方神圣。
“行了，别琢磨了。”看着李洛凡陷入深思的模样，白小帅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亮晶晶的珠子递给了他：“喏，这是给你的成年礼物。”
李洛凡举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我生前朋友送的一个玩意，遇到阴气或者鬼怪之类的就会亮起来示警。”白小帅摊了摊手：“地府全是阴气和鬼，自打来地府后这玩意就没暗过，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送你了。”
李洛凡把珠子一揣，笑嘻嘻地拍了拍白小帅的肩膀：“谢谢了白哥，回头缺钱了和我说，我借你。”
“钱嘛倒是不着急。”白小帅搓了搓手，嘿嘿直笑：“我就是挺眼馋新出的布加拉迪，你能找个纸扎店帮我扎一个不？”
扎一个布加拉迪？这玩意得花多少钱啊！一想到自己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钱，李洛凡果断地挥了挥手：“再见！”
****
从地府出来已经天亮了，李洛凡打着哈欠回到自己住的小平房。这套房子也是师父留给她的，虽然房子不大，但是好在有个院子，清清静静的也没人打扰。
嗯，是没人打扰，但是……
有鬼串门！
李洛凡看着坐在屋里的四个鬼顿时觉得头都大了：“老师们，我一晚上没睡觉了，可不可以先让我休息一会。”
“这马上就高考了，怎么能休息呢！”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飘在空中，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把物理卷子都准备好了，赶紧做一做我看看你到底还有哪些薄弱点。”
旁边一个老太太笑的无比慈祥，可她手里的练习册却一点也不比狮子吼的老头少。
还有旁边的数学老师和生物老师虽然没说话，但是他们俩的动作却十分一致，直接把桌子上的东西给收拾好了，空出了学习的位置。
好吧！谁让她还是个苦逼的高中生呢，李洛凡走过去刚坐下，口袋里的一个册子掉了出来，她捡起来一看顿时眼睛亮了。
“老师们，先等我一会！”
半小时后，躺在床上的李洛凡睡着了，一道有些透明的影子从身子里飘了出来，认命地坐在了书桌前，奋笔疾书写桌子上的卷子。
四个鬼有的飘在后面有的坐在旁边，还有一个蹲在李洛凡的书桌上的，都无比慈祥地看着她。
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从天亮到天黑又到天亮，李洛凡的身体足足睡了24小时，魂魄则在书桌前奋战了一天一夜，完成了四位老师布置的所有功课。
眼看着快到上学时间了，李洛凡伸了个懒腰回到了身体里，等醒来的时候其他三位老师都走了，只有数学王老师欲言又止地站在床边。
“王老师，有什么事吗？”李洛凡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道。
“我孙女，就是你数学李老师，李晓静好像遇到鬼了。”王老师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前天晚上我忍不住飘到窗口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缠绕着很多黑气，我想请你帮忙看看，要是她真遇到什么东西了，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她。”
李洛凡点了点头：“王老师您放心，要是真有厉鬼害人，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有李洛凡这句话，王老师踏实不少。想当年她死后放不下亲人，不想去地府报到，魂魄游荡在街头的时候差点被厉鬼吞噬，是李洛凡出手将厉鬼缉拿，救了她一命。
王老师是知道李洛凡的本事的，有她在，想必孙女一定会没事。
*
李洛凡的学校别看在县城里，却是本市的重点高中，对学生的学习抓的无比的严格。当然这个学校也有特立独行的存在，就是李洛凡。
你说她是好学生吧，她却经常旷课还上课睡觉，作业更是从来没写过；你说她是坏学生吧，偏偏她成绩不错，一直稳占级部前三，而且从来不在学校惹是生非。一开始老师还多方劝导，可李洛凡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学校更是一直联系不到她的家长，久而久之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只要她学习别落下就行。
李洛凡已经半个月没上学了，一进教室，她就看到了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李晓静，仅仅半个月没见，她身上就如王老师所说，缠了不少的黑雾。
李洛凡看了眼手表，离下早自习还有一分钟，她朝李晓静打了声招呼：“老师，我在走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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