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香在妇联工作已经七八年了。


    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问题。


    相关部门的档案室,根本找不到林红秋她亲生父母的相关资料。


    她也是参加过多年革命工作者,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查不到就是不能查不让查,属于绝密。


    于是,她立即停止了对林红秋父母的调查……


    与此同时,城北钢厂,林红秋二叔,在接完小秋的电话后,气得差点把公家电话给摔了!


    守电话的老大爷,没好眼神的瞅着他一眼:小子,你摔个看看!


    被大爷眼神警告,林长生只能压住火气,放下电话。


    小秋去妇联告状,肯定是要大闹腾了,他不能干等着,他们家跟徐玉芝还有老胡家的事情,是该掰扯掰扯了,他以前不掰扯是顾忌他大哥,怎么说徐玉芝在他们老林家呆过十多年,闹开了,都不好看。可是一回两回的没完没了,谁受得了!


    他出了传达室,直奔职工食堂。


    在一帮老娘们的挤眉弄眼下,他找到陈桂花,两人到一边,把小秋在学校被同学骂的事情说了。


    陈桂花没等听完,就火了,“走,咱俩上老胡家去,去问问那徐玉芝,多大的仇怨这么诋毁一个孩子,她以前就是属狐狸精的,惯会装相迷惑人,今个儿我就把她那张脸皮给她扯下来!”


    都说这养恩大于生恩,前世多少年修来的缘分,孩子到了自家,你不说好好善待,克扣她吃穿也就算了,五根手指头还不一般长,总有个远近亲疏,可你不能这么埋汰孩子!


    她这是要毁了孩子一辈子!


    “媳妇,这事儿是得闹,但咱不能瞎闹,咱先去找于厂长,大哥走的时候,他可是见证人,那女人既然不要脸皮,咱还留着她?这回不把她整消停了,以后还有的撕扯。”他大哥以前跟于厂长关系就好。


    陈桂花想了想,“还得找找咱街道的孙主任,那女人当年带走那么多钱跟东西的,孙主任都知道,再说小秋回来,咱还没跟街道说一声呢。”有点失礼了。


    林长生点点头,俩人合计完,就去了厂长办公室。


    钢厂办公楼,三楼厂长办公室里,于青远刚挂上电话,是他侄子少林打来的。


    见敲门进来进来的林长生两口子,就示意他们先坐下。


    “事情我已经知道,少林刚才来了电话,说那姑娘一个跑出去了,你们这是也接到信了?”


    “是,小秋刚来了电话,说她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说她不要脸白眼狼,不要自己妈,说的可难听,孩子受不了从学校跑出来了,我跟她说让她去找妇联了,这事儿我们两口子也不能再眯着,不可能善了。当年我哥走时怎么回事儿,厂长你最清楚,那女不知鬼迷心窍了还是咋滴,就这么死扒着小秋,总想扯下点儿啥来,我没能耐,护不住孩子了,厂长,还得请你出面了。”最后,林长生一脸无奈的说。


    于青远,手上拿着茶缸子给他们倒水,听他卖惨,就笑道,“少跟我整没用的,孩子回来时你们可没吱声,”当他看不出来,这两口子跟他在这装熊呢!


    “不过,这事儿是得好好处理,孩子有十六了吧?可真快,一晃长山走了七年了,”于青远叹了一声,老友走的时候才四十出头儿,太可惜了,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人,一身的本事,可惜啦。


    还有他留下的养女,想着那孩子的身世,他马上拿起了电话……


    约摸一个来小时。


    林长生夫妻从办公室出来了,下楼时,正好碰到找过来林红军。


    “爸妈,厂长怎么说,要我去找找小秋去?”他有些担心。


    “不用你,我跟你妈这就去机械厂,你一个小辈儿的先别跟着掺和,该干啥干啥去,这是厂长肯定会管的。”林长生不让儿子跟着掺和。


    林红军只好打消念头,刚才还是于峰来找他,跟他说,他五弟把电话都打到市公安局了,他以为出啥事了,过来问问。


    林长生,“闹吧闹吧,闹的越大越好,军子你去找于峰打听打听,老胡家大闺女婆家在哪,她一个继女也跟着瞎掺和,日子好过了这事!”一个徐玉芝绝对搅不出这么大的浪花。


    陈桂花,“不都是机械厂那一片的,咱不上机械厂,那厂里都是老胡家亲戚,咱上食品厂,直接找徐玉芝去,我得去挠她一顿替小秋出口气,不地孩子太憋屈!”她早就想跟那娘们干一仗了,假人假面的,什么玩意!


    林长生想着也对,先找徐玉芝,她才是在背后捅估的人,别的先等等,反正一个也跑不了。


    要么说谁养的像谁,林红秋的性格绝对像林家人,谁惹乎都不行,还回去不说,还得一勺都给人烩了。


    说去就去,俩人出了钢厂大门就直接就去食品厂。


    食品理他们家就不远,到了直接进大门,看大门的老头都认识他们,以前他们来过几回。


    所以也没多问,听说他们找徐玉芝就直接放人进去了。


    食品厂不是很大,好找,他们直奔生产车间。


    在车间干活的徐玉芝,听说有人找,也没多想就出来了。


    一直瞄着的陈桂花见她出来了,二话不说上去就开抓,下手又快有准又狠,把毫无防备的徐玉芝抓个正着,脸上立马见了血,头发也给薅掉一大把,杀猪似的嗷嗷嚎着,引来食品厂的许工人听见动静跑出来围观。


    打起来啦,打起来啦,一个个的这个兴奋,还伸着脖子往前挤呢。


    没办法,这时候大家也没什么娱乐,难得的有个热闹给看,他们能不激动。


    林长生就在一边看着也不拦着,他家这虎娘们,下手才狠呢,力气大吃不了亏。


    陈桂花是吃不着亏,被她摁雪地里骑在身上,连掐带挠的徐玉芝可就苦了,支楞半天都没起来。


    徐玉芝给她打懵了,嘴里哭嚎着,“你干什么,陈桂花,干什么打人!”


    她也不是个吃亏的,可无论身高还是体型她哪是陈桂花的对手,疼的她呜哇乱叫,最后还是食品厂的几个跟她不错的女工,见不好给她们分开了!


    “呸,吃人不吐骨头,徐玉芝,老娘今天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当年你拿走多少钱还不知足?孩子一回来你就四处造谣,到处宣扬坏孩子名声,你亏不亏心啊,钱都喂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女装了二十多年,现在咋不装了?


    她今儿就揭了她的皮!


    徐玉芝原本见到他们心里就发虚,这些年一直躲着,每次林长生去家里,她是能躲就躲,以为会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那赔钱货竟然走了,宁可回老林家也不在她们家呆了。


    她的确心里不平衡,总觉都亏了,就跟她几个平时处的不错的邻居,说了不少那丫头的不是,再说她一个没人养的孤女,哪来的底气跟他们断关系,说走就走翅膀硬了,她白养活她好几年!


    可是要真细掰扯,以前她苛待养女的事就得扯出来,所以她不愿意跟陈桂花两口子正面撕扯。


    “我可没说,你在哪听的瞎话,跑这儿跟我激恼,谁说你找谁去。”她是个心思深的,陈桂花质问她的这些才不会承认。


    要不当年也不会嫁给大她八九岁的林长山,婚事是她自己求来的,但她没想到林长山有毛病不能生孩子,早知道她是不会嫁给他的,那男人须有其表,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现在她想起来就觉得亏,要是当初嫁的别的人,她孩子都不知道几个,可能孙子都好几个了。


    所以自从她生了自己的孩子,她就从心里怨恨死了的林长山,觉得是他当务了她半辈子!


    有怨气自然要发泄出来,林长山都死了多少年了,她没处发泄自然就发泄到林红秋身上,谁让她是林长山最在意的,以前心里甚至吃过醋,林长山对一个养女比对她这个媳妇都好……


    “心虚了吧徐玉芝,你不承认就以为没人知道了,我告诉你,现在平城都传开了,你这么造谣是想毁了孩子,你踏马就不是个人!”


    徐玉芝四下看了看,围了好多人,面上不大好看,“你们来就为了在这瞎说胡道的,我没功夫搭理你们!”说完欲走。


    陈桂花哪能让她这么走,一把拦住她,“你别走,跟我找你们厂长去,在背后造完谣言不承认,你想的美!”


    徐玉芝不想找什么领导,她才不去,可她撕扯不过陈桂花,林长生就一直没说话。


    这会儿他也开口了,“不去,那就在这说吧,让大伙都知道知道,你是怎么虐待养女,虐待烈士后代的!”


    原本看热闹的人,一听立马炸开了:


    虐待养女,还烈士遗孤,老天,这是徐玉芝干的,平时可真看不出来!


    徐玉芝脸一下就白了,完了。


    “你胡说!我怎么虐待她了!”可底气明显不足。


    林长生哼笑,“我胡说?小秋今年多大了,你看她现在什么样,我哥才走几年你这心就黑了,当年你带走多少钱,没一千也有八百吧”


    众人一听眼睛都瞪圆了:一千,八百,那得多少钱!哎妈呀,这个徐玉芝,没看出来呀,平时朴朴素素,没想手里有这么多钱,他们就是不吃不喝没个三五年也存不下来。


    被林长生揭了底儿,徐玉芝脸色难看至极,那死男人林长山是有本事,他当年一个月开□□十上百块,还有额外的补贴,病了半年是花了不少钱,也还剩下不少。


    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改嫁时带走了多少钱。


    比林长生说的还要多,连胡大忠都不知道,现在被林长生说出来,她心里莫名发慌!


    这时,食品厂的领导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林同志是吧?咱有话找个地方坐下说,别影响厂里上班。”说话的是食品厂的苏厂长。


    林长认识他,他大儿子媳妇叔伯叔叔。


    “行吧,苏厂长,有些事确实得找你们领导说说,这女人干了多少昧良心的事!”


    徐玉芝见厂长来了,心都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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