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 21、晋江独发
    虞楚息脸上稍稍好看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罢了。


    他虽然觉得自己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清,看不出眼前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可如果这个人真这般坏,伪装到这个地步该如何?


    而对方曾经的所作所为,总不至于完全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虞楚息忍不住瞪他一眼。


    可虞楚息并不知道的是,他凤眸圆睁的时候,因不是完全的怒色,反而眼角漾出一尾薄红,所以瞪人不见多么凶,倒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在里头。


    谢舒清咳一声,这才发现原来惹郎君生气的不是别人,唯一的可能还是自己。


    谢舒不免放缓了嗓音,低低地问道:“郎君,到底怎么了?”


    虞楚息唇角微张,却又气地重新咬牙。


    虞楚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总不能说,我之前派人去调查你,听说你有一个青梅竹马,还曾经与他私会?


    这样的话,说出来太不体面,想到自己之前和对方亲口言明的约定,虞楚息也说不出口。


    他毕竟和谢舒不是那样的关系,经不起这样的问询。


    谢舒没想到一向口直心快的郎君在这事上却不愿开口,到底是关于自己的什么事呢?


    谢舒记在心头,不过既然郎君现在不想说,谢舒也不想让对方做不情愿的事情,可总不能让郎君继续因为他生闷气吧?


    谢舒想了想,低声道:“郎君,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这次虞楚息又忍不住瞪他一眼,自己已经快要气死了,他还有心惦念着吃饭。


    不过虞楚息转念一想,这几日,他也不是没有看到谢舒整日都关在书房里。


    虞楚息虽然不能像男子一样进学,但科举乃是大事,人人都知道一点,虞楚息也清楚这科举到底有多难。


    有的人蹉跎一生,读白了头发都考不上一个举人。


    有的人四五十岁,耗尽家财,也不过一个童生。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也证明了科举有多么折磨人。


    虞楚息见谢舒明明学识极佳,却不恃才傲物,能够沉下心专研科举,为他有这样的志向感到高兴,可同时又不免会想: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身体受得住吗?


    因此虞楚息蹙眉想了想,终是点头道:“那先吃饭吧。”


    谢舒见虞楚息好像没之前那么生气了,心中也松了松。


    不知为何,他刚才见郎君气成那般样子,他从没有觉得这般紧张过。


    等丫鬟们将菜品都端上来,虞楚息今日却胃口不佳,就连爱吃的几样菜都没怎么动过。


    谢舒知道虞楚息心中有事,一时半会不会那么容易揭过,偏偏这件事关于他,他又摸不着任何头脑,所以谢舒只能试着转移话题道:“郎君,今天这道水晶肉风味极佳,郎君,你快试试。”


    水晶肉?


    虞楚息注意到谢舒指的菜后,确实肉红皮白,光滑晶莹,用水晶形容倒也贴切,不过也不叫水晶肉。


    他不由得轻睨面前的人一眼道:“是不是文人都喜欢胡编乱造?这明明叫镇江肴肉,什么水晶......”


    忽然虞楚息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住在淮扬,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谢舒见虞楚息肯理他,也没想那么多,随口回答道:“我之前没吃过这个......”


    哦?


    虞楚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镇江肴肉在淮扬菜系中极为有名,做法也不难,附近的酒楼到处都有,只是做的地道与否罢了。


    谢舒十年前就跟着他父母来的金陵,那时他家中不算清贫,只是因为前几年父母相继重病,拖垮了家里,但这十年也不至于连一道镇江肴肉都没有吃过吧?


    何况就算是没有吃过,不过也应该听说过,叫得出这菜的名字。


    虞楚息心中正记下这点异样,这时却看到谢舒为他还夹了一块肉过来。


    原来谢舒见虞楚息依旧不动,以为他气还未消,又怕他不吃饭,真饿出什么胃病来,毕竟他看郎君平日也不怎么运动,总觉得他的身体比旁人孱弱些。


    此时虞楚息却眼神怪异地看着谢舒,他这是做什么,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菜,他们何曾亲密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虞楚息并没有拒绝,他低着头悄悄咬了一口,好像今日做的菜真比平常好吃些。


    等吃完饭,两人还是照着往常去楼上下棋。


    但虞楚息仍然明显兴致不高,不像之前两人两人旗鼓相当,而是节节败退起来。


    不过在谢舒连让他几次之后,虞楚息便含着火气道:“你往日和别人这般下,也是这样让着对方吗?”


    谢舒这才意识到自己放水的太明显了,但郎君这个问题却是很好回答的。


    谢舒摸了摸鼻尖轻声道:“我之前和别人下棋,从不让人的。”


    毕竟在现代,哪里有那么多闲暇,又正好能够找一个和你志趣相投的人一起下棋?


    所以谢舒这些棋艺其实都是从书上看来,和与电脑实战磨炼出来的。


    至于电脑,又怎么需要让它呢?


    听到谢舒这般说,虞楚息捏着棋子竟忽然有些快意,这么说来,他也只让过自己咯?


    这还说得过去......


    见虞楚息终于认真起来,谢舒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郎君生起气来,还真是让人着急.....


    直到两人下完棋,谢舒都没等来郎君任何的只言片语,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提及。


    可是谢舒刚才明明看到郎君因为自己有多不快,他又怎么可能装作视若无睹?


    何况,虞楚息越是不愿说开,越证明其中问题不小。


    回到房间后,谢舒仍在思考这件事。


    虞楚息今天下午并未去巡视产业,而是一直呆在书房,那极有可能是在书房里见了什么人,才得知了什么。


    谢舒不由得看向洗墨,他毕竟不是原身,有一些东西,他不好询问洗墨,只能通过套话的方式来从对方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可是如果一件事情,他本身没有任何想法,又如何让洗墨开口呢?


    这时,谢舒忽然心头一闪,总觉得自己之前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洗墨见主子神情莫测地盯着他,洗墨心口不禁一跳,主子这是怎么了?


    自从谢舒如今搬到了听雨苑,洗墨也一下子闲散起来,不像之前那样事事都要照顾主子,有时还去府外为主子奔波,如今他只在书房里做事。


    而且主子宽和了许多,也不用他时时在书房里候着。


    洗墨本来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又生性活泼,见主子没什么事的话,他就和听雨苑的其他丫头一起玩,没几天就混熟了,有空还帮忙传话,跑腿......


    现在洗墨想想,觉得自己该打,主子这样看他,定是因为他这几天有所松懈,他该把主子放在第一位的。


    谢舒这时也想起洗墨这几日已经和听雨苑的丫头打成一片,于是问道:“今天下午,你在何处?”


    被这么一问,洗墨不禁丧着脸道:“主子,洗墨知错了,我去帮风荷姐姐搬了件东西......”


    然而谢舒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并未动怒:“哦?风荷那时没在郎君那里伺候吗?”


    洗墨点点头道:“郎君下午在书房见了在前面做事的人,那人我也认识,专门打探消息的。”


    原来如此,还是原身之前的事情。


    谢舒脑海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其实谢舒自从醒来之后就有一点十分不解,那便是原身当时为什么会掉进秦淮河中。


    前段时间的天气远比现在还要寒凉一些,一个男人因什么事情,才会在那里意外落水?


    因为这个问题不能就这样询问洗墨,谢舒也就先放下不提。


    可现在,谢舒心头隐隐有一个预感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他必须要早点弄明白。


    不过最后谢舒看着洗墨疑惑又不解的眼神,还是忍耐下来,没有到合适的时机,他不能如此贸然问出口。


    而夜晚入睡的时候,谢舒难免想了许多,也不知郎君现在到底还生不生气?


    自己在不知原委的情况下,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如果他说自己对原身的过去一无所知,郎君会相信他吗......


    谢舒心绪复杂,明明身下睡得是软帐罗床,房内燃的是安神清香,却辗转难眠。


    而与此同时,在椒墙的另一侧,虞楚息也迟迟没有合眼。


    有道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


    第二日一早,谢舒便从床上坐起,昨天半夜他在睡着之前,想到了一个办法,之后睡得极快,今早起来竟然也神采奕奕。


    谢舒洗漱完毕后,便准备去隔壁找郎君。


    不过他还没敲门,风荷正好从内间出来,看到谢舒后便问道:“谢相公,您是来?”


    谢舒开口道:“我是来找郎君说件事。”


    风荷闻言露出一个微笑道:“郎君昨晚大概睡得迟,今早还有一会儿才起呢,这事是急事吗?”


    这件事当然不着急。


    于是谢舒轻声嘱咐道:“那等郎君起来,我再找他,对了先不要给郎君说,免得打扰他。”


    说完谢舒便正要转身离开,风荷眸光一闪,开口道:“谢相公,您等下,您先去郎君的书房等他吧。”


    风荷虽不知道昨天郎君到底怎么了,心情很是不好,今早更是如此,刚才发了好大一通起床气......


    可昨晚在谢相公的面前好像有些不一样,倒不如让谢舒和郎君呆一会儿。


    但风荷担心郎君不愿和谢舒多说,于是就让他先去书房等着,反正郎君等会就要去书房。


    谢舒闻言后,便应下了。


    他来到一楼郎君的书房,门外的丫鬟见是他,并未阻拦。


    谢舒便推门而入,本打算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等待,这时却看到郎君桌上的青瓷瓶中插着的一枝桃花。


    谢舒当然认得出这是他那天一路握在手上带回来的那枝,可隔了几天后,怎么还会如此鲜艳。


    谢舒不免走进去看,等他注意到那桃花的枝头时,一时怔住了。


    他曾经在书上看过古代有一种保存鲜花的方法。


    只要摘下后的第一天,用火烧其柄,置于瓶中后入水,只要再用水洒地,又铺上芦席,反复几天后,便可以长期保持花枝的水分不被流失。


    所以郎君竟是用了这种繁琐的方法吗?


    谢舒垂下目光,看着那花瓣如胭脂一般,落在心尖,恍惚晕开一缕红痕。


    谢舒立了许久,这才回神。


    这时,谢舒看到郎君的书桌上用了一方砚台压着一张皱巴巴的薄纸,原本这并不会引起谢舒的注意,可他一眼掠过时,发现那纸上好像有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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