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们回来啦!”
神崎悠打开家门,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家。
她家本来也算是整洁的,虽然是租来的房子,但是在霓虹,会对房子的清洁程度有比较高的要求,交到她的手上后也经常有注意打扫卫生,而且才租来没多久。
总是,可以堪称干净整洁模范。
但是现在……
房间的地板被打扫地干干净净,似乎还打了蜡,打眼一看就层光瓦亮,一点污渍都看不见。桌子上,柜子上的杂物都被好好地整理规整地放起来,连买来装饰用的花瓶里都被插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小花,郁郁葱葱地一大拢,看起来就觉得生机勃勃。
买来的小玩偶规整地排队,缩在角落里。
最过分的是连墙壁都白地可以,几个经历过时间打磨的缺损泛黄的口子,全部被人买了修补的膏来填充整理过,整个房间都焕然一新。
“因为看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就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算是附赠的服务啦。”主要是收的钱太多,一个人就可以抵得上好多信徒的钱钱,夜斗待得有点无聊,惠带起来又很简单,所以就使用了他在常年服务大众的过程中锻炼出来的亿点点技能,帮忙整理了一下房间。
“而且,惠也有帮忙哦。”
夜斗竖起大拇指。
身后的惠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却悄悄地挺起胸膛。
身后还跟着一黑一白两只狼犬。
靠近一点可以发现,这两只看起来皮毛蓬蓬的,蹲在那边看起来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挺胸抬头,还忍不住露出一个狗狗式的笑声。
身上还有香波的味道传来。
“这是……洗澡了吗?”神崎悠有点惊讶,召唤出来的召唤物也需要日常洗澡的吗?
她还以为它们都不用洗。
不对哦,以前哥哥召唤的是乌鸦,所以不用洗澡,别人的……猫咪要不要洗澡的?
怎么感觉以前遇见的忍猫似乎都不洗澡。
“啊,因为刚刚来了一些不太友善的客人,我因为遇到了一点事,暂时失去了我的神器,所以……”夜斗挠了挠头,“惠出手帮了一点忙,不小心弄脏了它们,所以顺势就给它们洗了一个澡。”
“狗狗们都超乖的哦!”
“洗澡的时候非常配合,一点都不需要多操心呢。”
惠在他身后点头。
再身后的两只狼犬,表面矜持,实际上尾巴已经开始摇晃了。
“这样啊,那真是多谢了。”神崎悠笑着摸了摸惠的脑袋,“惠也超棒的,今天麻烦夜斗君了,留下来吃顿饭吗?”
“不不不,还是不了。”夜斗摆摆手,眼神与站在玄关处打量着他的伏黑甚尔对视,敏锐地从他身上察觉到了血腥的味道,“你们平安回来就好,我先走啦。”
早就知道他这位老顾客不是普通人,但现在看来似乎还要比他的想象更厉害一点。
一看那个男人的样子,就知道没有钱的人是绝对不会和他有牵扯的呢!【抱住了自己的储钱桶】
和夜斗告别,并强行多塞了他五万日元的神崎悠搓了搓惠和他的狗狗,转身开始整理晚上可以吃的东西。冰箱里有留了食物,所以惠并没有饿到,不过到了这个点,肯定也有一点肚子饿了,再吃一顿完全没有问题。正好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也足够多,处理一下可以煮一顿寿喜锅吃,她忙忙碌碌地把冰箱里能用上的东西都腾了个半空,惊喜地在里面发现了三盒和牛,大概是伏黑甚尔之前准备好的,可能也是想用来吃寿喜锅?
“伏黑先生?”
之前试探性地喊了他的名字,得到了那样的回复后,她又害羞地把称呼换了回去。
感觉到不对劲的神崎悠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冰箱被关上,男人拎着蔬菜沉默地朝她递过来一个眼神。
“……”
“……?”
“是伤口还不舒服吗?”她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临时从商店里买来的T恤,谨慎地想要再检查检查,“反转术式虽然能够直接恢复伤口,但这种重创也是需要多休息一下的吧?”
截肢的病人经常会依旧感觉到腿部疼痛,大规模受创的人也会在伤口愈合后偶尔觉得自己的伤口疼痛,这都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你可以理解为身体产生了记忆,偶尔会错乱地让你回想起来。
伏黑甚尔受的是重伤,腹部被开了那么大一下,差一点就要被烧个对穿,现在有隐隐的痛苦也很正常。用医疗忍术恢复过伤口的人最好也是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继续投入战斗。
想到这一点,神崎悠立刻上去接过了他手里的蔬菜,招呼边上的惠过来带他爸爸去坐着休息。
惠过来了。
伏黑甚尔拍了拍他的脑袋,给他转了个方向。
前进目标定位为厨房。
“去,把菜洗了。”
“记得要把上面的脏东西洗干净,洗之前要把袖子卷起来,不要弄湿自己的衣服。”
“哦。”
惠听话地接过,看了看站在冰箱面前的两人。
他关上了厨房门。
神崎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男人大概是有点不高兴,瞥了一眼他那张看不出来任何不高兴的俊脸,她连忙解释:“那就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家境不是太好,所以平常会找他做一点兼职。”
“我知道。”
出乎她意料的是,伏黑甚尔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他的重点在另外地方。
“为什么突然又不喊我名字了?”他凑过来,倚靠着冰箱贴着她的脸落下一个吻,“都已经让我习惯了,居然又改回到原来的,太过分了啊。”
他轻声抱怨着,带着笑的尾音让人会情不自禁地感觉到愧疚。
然后就反应过来。
这不是才改的吗?你怎么可能就已经习惯了?
“你说呢?”神崎悠已经逐渐习惯和他的亲密肢体接触,但靠着的冰箱刚被打开过,外面还残留着一点冰箱里的凉意,背部触碰到的时候,隔着衣物能感觉到凉意,她向前缩了一下,贴近男人的怀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肌,“不要胡闹啦,先吃饭再说,再不动的话吃饭会很晚的。”
“那就当吃夜宵,”伏黑甚尔不为所动,听着厨房里哗啦哗啦的水声,他放低了一点声音,“或者你更加喜欢用另一个称谓来称呼我。”
“是什么?”
神崎悠隐隐有点猜到,但她又觉得应该不至于。
哪里有人会那么得寸进尺,简直就是给了个梯子就敢往天上爬的。
“亲爱的,老公,或者是我的名字?”
“……”
“怎么了?”
“想试试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神崎悠松开捏着他脸的手指,从他怀里钻出去一溜烟就跑了:“我才不叫,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不许进厨房,我现在只想和惠待在一起。”
“那我呢?”
“你回房间待着吧,房间里的童话书可以看看,省得你下回还来问我,灰姑娘是什么东西。”-
惠是一个非常好的小帮手。
也许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能干?虽然人还没有厨房的料理台高,但洗菜非常认真,能够端端正正地坐在盆子面前,把里面的叶子给清洗地干干净净,连小土豆都搓地很完美。
在他的帮助下,他们吃上了一顿非常棒的寿喜锅。
热腾腾的烟雾在房间里缭绕着,肥牛豆腐土豆等等在锅子里翻滚着,神崎悠还特地加了一点她买的牛肉丸,这是她从种花家代购来的特产,据说是什么潮汕手打牛肉丸,放在寿喜锅里味道超赞的。
连惠都很喜欢。
他一直以来表现出的,都是更喜欢清淡的味道一点,神崎悠还有偷偷担忧过孩子不吃肉是不是挑食,或者是被伏黑甚尔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养的,吃不起肉肉。
吃饭的时候,她顺手把之前收集的学校资料拿出来给他们看了看,伏黑甚尔无所谓,惠自己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挑了一家离这里比较近的幼儿园。
小孩子睡得比较早,他吃饱了之后,看着电视机里特地给他放的动画片,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只小兔子玩偶。
神崎悠把他抱回了房间里,出来后她想起来之前的事,问:“那些抓着你不放,非要你去参加任务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本来是打算自己杀掉的,现在的话……转交给五条少爷会更方便一点。”伏黑甚尔语气轻佻,提到五条悟,口口声声用的就是五条少爷的代称,但一点都没有尊敬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种不以为然地调侃,“正巧可以让他做挡箭牌,有他帮忙,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他和五条悟已经交换过部分的信息。
不出所料,盯上他的人也不过是禅院家部分的人。
并不是掌权的那种。
本家的人对于他这种无咒力的废物依旧是轻视的态度,这次的接触算是意外,也可以说是有人故意安排。他的资料被特地暴露在那部分的眼里,再加上一点推波助澜的话语,他们自然就把他视为一个可以使用的好棋子。
“毕竟还是一个禅院,用他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成不成功都无所谓啊,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好歹也是我们禅院家出去的人,总不能比那些野狗还没出息吧?”
大概就是这种类型的话。
然后就是那些顺势而来地麻烦。
换做以前,他大概会直接杀掉他们。
不留痕迹的那种。
查不出来最好,查出来地话……那也无所谓,反正就算是他死,死之前也能让禅院家大出血一次。
不过现在的话……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对面正把丸子往汤里丢的人,把原来的念头按下去,选择了更合适的做法。
不用五条悟出手,只要他能有一个含糊不清地态度。
那些人他杀了之后就能全部轻而易举地脱身而出,顺带把黑锅丢到他头上。
这么一想感觉也挺好的。
“这个……那也挺好的,”神崎悠有一瞬间有点心虚,因为她今天也把不想当咒术师的事情丢给了五条悟,等于他们俩都在甩锅给他,但转瞬之后她就反应过来,他要是不愿意的话,没人能够为难他。
也挺好的。
有五条家的背景,处理起来能够更加方便一些。
比起他们直接动手去杀,惹的世家们炸起来,还是借助五条悟小心点动作比较好。
至于五条悟本人想不想低调出手,嗨呀,那就是其他人要头疼的事情了,反正他们本来是准备动作轻一点的,要是意外被闹大了,那也和他们没关系嘛。
“对了,”伏黑甚尔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给那个小鬼转学校之类的花销,算在这里面吧。”
神崎悠接过来一看,被上面的零惊了一下。
数一数,整整三千万。
“你怎么给我那么多钱……”
这个数字,是Q他们给的悬赏定金吧?
在没有其他人干涉的情况下,直接被伏黑甚尔全部私吞掉。
鉴于两人的关系开始于金钱,所以神崎悠警惕地抬起头看着他,从她脸上读到了“你不会是想给自己赎身吧”的疑问,伏黑甚尔停顿了一下,淡定道:“因为我攒不住钱。”
他说得十分坦诚:“我已经把你之前给我的钱全部花光了,只能出去赚一点钱来养那个小鬼,不然就要一起在你这边吃吃喝喝。”
神崎悠:“……这个,也不是不行,我还是有一点存款的。”
“那怎么可以,”他一口拒绝,十分坚定:“你只能养我一个。”
第52章
立下了束缚后,伏黑甚尔变成了更加坦荡的小白脸。
“脱离自暴自弃生活的第一点,就是找一个长期能够包养我的富婆吧。”
“先开始正常的生活。”
“提供好养那个小鬼的资金,然后再替你处理掉所有其他的麻烦。”
他列出了流程,然后理直气壮地搬着东西进了她的房间。
神崎悠觉得这个逻辑不太对,自强不息的第一步不是这样的吧?你为什么感觉像是擅自在自强不息后面多加了一个名词。
自强不息的小白脸?
成功上位?
“可是我没有学历。”
禅院家不教这个。
“我不会其他技能。”
禅院家不教这个。
“我要是出去打工的话,没有人会要我。”
禅院家……
来自伏黑甚尔的三连击,把神崎悠给打迷糊了。
她下意识地帮忙规划了一下这位的职业发展,发现他要是不给咒术界打工,不参与违法活动的话,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赚钱。
也不是不能赚钱,但要让他去便利店打工的话……
不能想象。
那种场景太奇怪了。
让人感觉可能下一秒就会进来一个要被他杀掉的目标任务,或者说,是会进来一个被他盯上的富婆。
伏黑甚尔,一个没有前途的打工人。
怎么会这样。
感觉突然就理解了他为什么会去当小白脸。
有什么能比杀人和当小白脸来钱快呢?
尤其还是他这种长得好看又有魅力的,选择这两项工作可以瞬间处理掉他所有的生活中会遇到的问题呢。
神崎悠拎着一支笔,试图给他规划前途。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且非常正规,满满地都是遵纪守法的好方法。
“甚尔,我去开一个健身房,然后让你……”
剩下的话自动被消除了出现的机会。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地反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房间门碰撞地声音让坐着的人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他已经洗了个澡,换下了刚买下来的T恤,但却没有穿上睡衣,连平常最常穿的紧身T恤都没有套,反而在身上套了一件西装外套。
那是一件挺宽敞的白色西装。
不是他一直喜欢的深色系,但白色和他的肤色对比,尤其就更多添加了一分诱惑的味道。
西装扣了两个扣子,不是领口,而是中间。
上面的领口敞着,随着他微微弯腰的动作变成了深V。
下方的衣摆也敞着,隐隐露出了一截漂亮的线条。
“开健身房做什么?那种地方不过只能锻炼出一些虚假的漂亮肌肉而已,真的要锻炼的话,不如去郊外的深山里,或者找一些咒灵练练手。”
他转过身看着她,似乎是刚洗完澡没有擦干头发,有水珠顺着他的动作从锁骨那里滚落进了深V的线条里。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要看的话,不如走过来一点?”
“站得那么远的话,能够看清楚吗?”
“我的视力很好,想看什么都能看到!”神崎悠还在犟嘴,试图维护宇智波的尊严,“我能够捕捉到一秒之内所有飞快的动作,以前去看高中同学比赛的时候,都可以看见来回飞旋的网球哦。”
伏黑甚尔不明白能看清楚网球比赛有什么可骄傲的。
他拢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挑眉问她:“那你告诉我,我衣服里面刚刚有什么?”
这还能有什么?
有水珠!
有肌肉!
有大胸胸!
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不好说出来。
她哼哼唧唧了两声,没有说出来。
伏黑甚尔慢悠悠地打量着她的样子,补充道:“猜对有奖励哦。”
神崎悠:“什么奖励?”
聪明的金·主并不会因为这点诱惑就开始心动。
都是她的人了。
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买这个?”他举起手机给她看,购买页面上,显示的是一个黑色的头戴式猫耳,“你要是猜对了,我就戴给你看,你要是输了的话,就戴给我看?”
神崎悠:“……也、也可以。”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吧,”他捏着衣领朝她俯身,让她能够看见漂亮的锁骨,却不让她看见更里面的风光,“告诉我,里面刚刚有什么?”
“……”
“说大声一点,我没听见。”
“水、水珠”
“嗯?”
“就是水珠啦!你刚刚洗完澡,没有擦干净!”
“观察地很细致嘛,但是……”伏黑甚尔竖起手指在唇边碰了碰,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回答错误。”
“怎么可能错的,你衣服里根本就没有穿什么。”神崎悠惊愕,不能接受自己竟然答错了,“我不信,你是不是想要偷偷换答案让我输掉?”
她不要戴猫耳。
不要!
“奖励对我而言很诱人啦,但我也没必要特地让你输掉。”伏黑甚尔松开手,展示他自己的光明正大,“没有骗你哦,你看,这不是还有别的嘛。”
光滑的肌肤上,有红色的过敏痕迹一片片地出现。
有的甚至肿了起来。
看起来有点严重。
“怎么会这样?”神崎悠惊呼一声,靠近看了看转身就去找药膏,“我记得家里还备了两只药膏,先涂了试试看有没有用,不行的话现在再去药店买。”
“不用,不涂也不会有事的。”伏黑甚尔很淡定,“大概是今天随便买的那件衣服上有什么化学材料的残留吧,穿上去没多久就觉得有点不对。一点点小过敏,很快就会好的。”
“那也要把药膏涂上。”神崎悠皱着眉唠叨他:“觉得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咱们可以换一家再去买一件,怎么不说呢。”
“反正也只是临时穿一下,没事的。”伏黑甚尔安慰她。
见她急得跳脚,他干脆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真的不要紧。”
“以前也有过这种过敏的情况,我的身体很好,换下衣服之后最多半个小时就会消退掉,用不着涂药膏。我倒是有另外的建议,你可以试试。”
神崎悠不解地抬头:“什么?”
“要来试试吗?”他向后仰了点,让她能在灯光下更清晰地看到他的动作,他挑开了一点衣服,手指在自己的胸口拂过,“现在都肿了,比正常的时候更加敏感哦。”
“……”
“!!!”
“不可以,”她脸红得要命,声如蚊呐地拒绝,“会痛的吧。”
“你没有试过的话,怎么知道是痛还是别的呢?”
他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声道,像是恶魔在呢喃着诱惑。
“也许会很舒服呢?”
“你要是再拖延下去,我可就要恢复了。”
第53章
神崎悠本来是想拒绝的。
但是他说的太有道理了,让人很难不心动。
这个情况……也,也不算是对病人动手动脚吧?
她被蛊惑着靠近,手脚僵硬地坐下,连坐都不敢坐结实了,双腿紧张地并拢着,以一种随时想要逃离的姿态,乖巧地端坐在那里。离得远一点的时候,眼睛还敢来回瞟,仔细观察一下水珠的走向痕迹之类的,但是到了近距离的时候,她就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连眼神都只敢定格在床沿上。
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之前又不是没看过,怎么现在就僵成这样?”
“那、那能一样吗?”神崎悠一脑子浆糊,但嘴巴还没被冻死,反应速度还挺快,“我当时那不都是在关灯的时候看的,现在……咱能把灯给关了吗?”
“不能。”
伏黑甚尔果断拒绝。
“老是关着灯有什么乐趣,我都没办法仔细地看看你。”
他伸出手指摸着她的下巴,往他那边一勾。
就是一个巧劲的功夫,她就像是那只自己傻乎乎跑来撞了柱子的兔子一样,愣愣地栽进了他怀里。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都开始染上了红色。
“你干什么?”神崎悠挺着花钱人最后的底气,强撑着瞪眼看他,“就不能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再……再让我过来吗?”
“你要准备多久?”
“……”
“从刚才到现在,你在床边上磨手指都磨了快一分多钟,再这么下去我可真就要好了。”他让她仔细看看,锁骨下方不是很严重的那片红色已经逐渐开始有了褪去的征兆。
比那种化了特效妆要卸妆的速度还快。
这到底是什么魔鬼的身体素质,天与束缚是不是强的有点变态了点?
“我……”她期期艾艾地低下头,眼睛忽闪忽闪地,总算是准备开始动作,但是当她深吸一口气靠近的时候,突然又卡住了,声音闷声闷气地传出来,“不行,能不能把灯关了,我觉得我好害羞。”
“有什么好害羞的,”伏黑甚尔的声音凉丝丝的,“你刚刚盯着我裤子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今天可没有穿泳裤。”
“要先检查一下吗?”
“……我没有看!”就是发呆的时候眼神定格下意识定在了某个地方而已,谁让它太有存在感了,让人情不自禁地就瞟过了,她真的就是下意识找了个地方看着害羞。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低着头看的是什么位置,她整个人的颜色又开始加深。
“我……”
解释的话涨满了脑海,男人不满地啧了一声,低下头吻她。先是浅浅地亲吻,然后逐渐加深,把她吻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别的东西之后,才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轻声教她。
“想让你主动可太难了点。”
“亲我。”
“对,就是那里。”
“嘶……动作轻一点。”
神崎悠觉得自己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明明害羞地要命,却依旧乖巧地听从他的指挥。触碰他,亲吻他,在褪去的痕迹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甚至还本能地恶意使坏。
当她满意地松开他的时候,他揽过她的肩膀,无可奈何地吻她,细碎地抱怨声从喉间溢出。
“小骗子。”
“说自己不会,学地挺快。”
“还牙尖嘴利。”
“……我这都是和你学的。”她软着声音抗议,“你松开我一点,不要在脖子上留痕迹,我明天还要出门的。”
“明天不是周末吗?为什么还要出去?”
无业游民早就已经把周期的时间给抛在脑后,最多只能记得今天是几号,但是认识了她之后,又从新把这点给找了回来,顺带记住了她可以在家的休憩时间。
“我今晚努力的话,你明天不可能还能爬地起来。”
甚尔的手指很长,是那种骨节分明很好看的样子。
指腹有薄茧,触碰的时候,会有一种硬实有力的手感,倒并不会让人觉得粗糙。平时直接用眼睛来看的话,连薄茧都观察不到,好看得像是雕像艺术品。
力与美结合的那种。
牵手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地把玩,像是捏了小玩具那样揉来揉去的。男人一直都只是随她,完全没有要把他的手抽回来的意思,有时候还会很纵容地自己贡献出自己的手。
她一直以为这是所谓的纵容。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一切的索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他的手覆盖上更敏感的位置,手指灵巧地挑开背后的暗扣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轻一点。”
“娇气。”
伏黑甚尔声音喑哑,嘴上却依旧调侃。
“怎么会喜欢这种款式?“
“怎、怎么,不行吗?”她整个人都软在那里,浑身没有什么力气,闻言强撑着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反应过来不开心地抿嘴,“这种很可爱,而且穿着很舒服。”
“当然可以,我没有说不喜欢。”他低低地笑声,沿着她微不可见的喉结,一点点落下细碎又缠绵的吻,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只是几下就逼得她咬紧了唇。
再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带着哭声抱怨。
“可以、可以了,你缓一缓。”
“……你的手好糙。”
……
伏黑甚尔的手掌也很大,可以整个地把她的手给包住。
现在也能轻易地掌握住她。
神崎悠想到自己可能还没有他大,更是悲从中来,眼里的雾气都快变成泪花了。
当然,很难说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别地感觉被逼出来的。
“弄疼你了吗?”
伏黑甚尔伸手温柔地抚去她的泪,又在她惊愕的眼神里,把泪珠送进自己嘴里。
“不要哭,我轻一点就是了。”
于是他俯身,在她的惊呼声里再度触碰她。
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压在床上,示意品尝刚刚触碰过的柔软。
然后在她害羞捂住眼睛的动作里,笑着问她。
“这是我和你学的。”
“刚刚不是和我犟嘴说不疼吗?”
“怎么到了我就觉得疼?”
他得意地微笑,还要问她,他做的是不是和她刚才一样?
他拉下她的手,舔舐过湿润的嘴角,轻声问:“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你也涂一点药膏?”
“不需要吗?”
“可是看着真的好可怜。”
“让人还想继续欺负。”
神崎悠崩溃地卷着被子想逃,又被轻而易举地扯回来。
“你今天受伤了,受伤应该要休养生息,要不还是下次吧?”
“他捅的是我的腰又不是别的,”他嗤笑一声,圈着她滚在床上,甚至还贴心地放了个枕头在她脑后,和后腰的地方,让她能够舒舒服服地保持着和他相拥的姿势,“就算受伤再重,也不会妨碍这种事。”
为了证明他很行,他故意贴近她。
让她能够有更加直观的感受。
神崎悠瑟缩着,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缩进枕头里,她小声含糊着拒绝,扑腾着自己的胳膊:“不行……我、我还没有洗澡,我要洗澡。”
“行啊。”
他一口答应下来,半点不觉得困难。
就像是野兽看到了自己叼回来的猎物,昏头昏脑地往他窝里冲那样。
露出了“你想这样,那也可以”的笑容。
“我来帮你洗?”
“不、不好吧?”
“为什么不?我保证我的技术会很好。”他挑眉,突然提到了另一个人,“隔壁那个小鬼从小就是我给他搓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明天可以问他。”
“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到惠啊!”
她炸毛似的呐喊,害羞到拿枕头捂脸。
“我难得想证明一下我的清白,”伏黑甚尔把她连人带枕头给抱起来,走进了浴室,正准备去放水,突然手上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
神崎悠还以为是浴室的问题。
“放水的开关坏了吗?这个是电烧水的,要先插上插头,再开那个防误触开关。”
她挂在他身上,像是一个树袋熊一样,歪着身体往里探。
探到一半被伏黑甚尔给扶回来,他抱着她,把她放在了洗漱台上,让她转头去看镜子。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神崎悠偏过头,看到自己的样子后瞬间陷入沉默。
讲个笑话。
因为心情太激动,把万花筒放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她丢尽了宇智波的脸。
几秒之后,她发现她还能更加丢脸。
因为万花筒它不知道为什么……关不上了。
怎么会这样?
神崎悠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看向镜子里的她,漂亮的菱形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熠熠生辉。
她看到在她身后,隐隐出现了一个竖着的裂缝。
——她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
第54章
“你有看到那个吗?”
神崎悠指着那道裂缝刚刚存在过的地方,轻声询问。
“刚才那里有什么东西吗?”伏黑甚尔扶着她的腰,偏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你看不到也正常,因为这个东西,算是我的……用这里的话来说,算是我的天生术式吧。”她主动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歪着头看着那道裂缝曾经出现过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应该可以被叫做……时间缝隙?”
“时空缝隙?”
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嗯,”来自异世界的宇智波在他高挺的鼻子上落下了一个吻,而后又向下触碰了一下他薄唇上的伤疤,像是戏耍似的,亲密地贴近,“我不是这里的人。”
“你应该有那么一点猜测吧?”
“从前我到了加茂家的时候,他们也查过我,对我的来历都写的是未知,有不相信继续追查的,有觉得我的就是一个野崽子的,也有觉得我可能是什么实验基地里出来的,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的家,应该是怎么样的?”
“你?”
天与暴君夺回了他的主动权,他微微用力,将她抱离了洗漱台,但又偏偏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他握着她的腰,让她不得不保持圈着他腰的状态。
他捕获了玩够了就想要离开的唇。
加深触碰。
一点一点地品尝已经被他捕获的猎物。
他动作温柔,却又极具占有欲。
握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掀开了一点的衣服下露出了半截细软白皙的腰。
他的手掌逐渐向下,托住她。
离开了之后,肌肤上映出了一点点红色的指印。
一吻罢休,他才略略松开了一些。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真的是加茂家的人。”
“嗯?”神崎悠张嘴,声音也有点哑,“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他们家的?”
“因为……看起来就像。不是说你长得像他们,那种骨子里的感觉,就像是我之前的在外面的时候,”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到以前的那些荒唐,而是把这个点含糊不清地混了过去,但想起当时那个女人问他原来是不是家里情况还不错,只不过是家道中落了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一看就是那种大家族长大的。”
“你猜的不错。”
神崎悠也不否认,的确是这样。
在大家族长大的孩子说起来感觉像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从他们出生起,就会受到家族中的熏陶。就拿最经典的资源问题来说,她小时候能看到家里父兄练习忍术,连他们练习的忍术卷轴都能偷偷翻看。
被发现了会被罚,但最多不过就是当做她小孩子心性,觉得好奇。
换了个其他的忍者来摸摸看?
还有就是最典型的,身为世家子弟,从小接受的教育,周围的气氛都是以家族为主。不管是禅院还是宇智波,他们俩其实都有深深地把这个姓氏刻在骨子里。
哪怕不是自愿。
哪怕是伏黑甚尔这种荒诞地,连姓氏都不愿意再用的人。
可如果他根本就不在乎,那怎么解释他在面对这次任务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接下呢?表面上的愿意是为了钱,但其实也是为了打世家的脸。
“但接触过后,就知道你和加茂家没有关系。”见她神色中有一丝不渝和惆怅,伏黑甚尔知道自己说的这话,让她心情不是很好,可能是不想当加茂家的人,也可能是……想家了。
他轻笑一声,转了口风:“加茂家哪里会养出你那么没规矩,胆大包天还凶的。”
“你说什么?”
神崎悠不乐意地看着他,动了动腿就想往下跳。
但却被他手疾眼快地直接扣住。
不仅没能拖开他的怀抱,反而与某个不太能说的部位产生了触碰。
“你要是不想聊天,想直接来的话,就别现在惹我。”男人嘶了一声,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下,语气颇有一些咬牙切齿。
神崎悠缩了一下,没敢反抗。
但又有点委屈,忍不住小声抗议:“是你先说我凶的。”
“你难道不凶吗?”他嗤笑一声,见她还想反驳,直接就用了一点力道,颠了一下他,手掌覆盖上他刚刚打过的地方,“但是我很喜欢。”
“别生气了,帮你揉揉还不行?”
“你看着瘦,没想到肉还挺多的……”
滚烫的掌心按摩着打圈,顺着被触碰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揉捏。
绝对不是按摩。
更像是在——把玩。
耳畔是他压低了语调的调侃声,随着说正事而逐渐降温的气氛又火热起来。神崎悠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逐渐氤氲上红色,哪怕是本来就淡的唇,此时也被吻地通红。
眼里都是一片潋滟的水色。
那双她鲜少会放出来的万花筒写轮眼,也映出了柔和的神色。
“还不能收起来吗?”
混乱又火热的鼻息交错间,男人哑着声音问她:“正事咱们之后再聊,但是能不能先帮一下我?”
“你总不能一直让我这么等着吧?”
他松开了一点力道,让她能够触碰到他,感觉到他的急切。
“让一次放过了你,这一次总不能让我继续再等。加上之前你欠我的,这一次你得连本带利地还给我。”
他俯身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一道又一道痕迹,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委屈。
被眼睛变化所打断的感觉又被引了上来,本来想要继续谈论的正事也被压到了腹中,神崎悠咬着唇,顽强地记得她最后的坚持,“要、要先洗澡。”
“那简单。”
不等她回答,伏黑甚尔轻笑一声,随手打开了边上的花洒。
“我帮你洗,不过你得先挑一个盲盒。”
第55章
盲盒上次被他们从客厅带进来,丢在了房间里。
最后被神崎悠害羞地藏进了床头柜里,埋在杂物下面,被遮地严严实实地,生怕有人不小心拉开抽屉能够看见它们。本来她觉得她做得完美无缺,但现在她发现不对。
“你要去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
她甩着胳膊抗拒,试图从男人身上爬下去,但挣扎的动作却被轻而易举地镇压。
“把你放下来,你跑了怎么办?”伏黑甚尔不为所动,坚定地扛着她走出卫生间,“有一就不能再有二,这种事情多次发生,你难道不为你以后的□□考虑吗?”
拖的时间是长了点……但也不至于影响那么大吧?
神崎悠不太理解男性的生理构造,她默不作声地挂在他肩膀上,是一条捂着脸不敢看人的咸鱼。
耳边能听见他整理袋子里发出的细碎声音,没等多久,他就举着那个熟悉的袋子递了过去:“来吧,再选一个。或者你还是挑上次我拆开的那盒。”
“随便,都可以。”
她哪里敢真的抽,随便他自己去挑就行,反正这些……应该都差不多吧?
见她捂着脸不肯动,伏黑甚尔挑了挑眉,挑了自己之前拆开的那盒。本来还想让她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对她来说可能比较轻松的,但是她既然不想动,那就算了。
人类的好奇心总是无穷无尽的。
她自己不肯选,但是又好奇,还有点奇怪的胜负欲。
上次连拆开都拆不开,这会儿听见边上的声音,又想探头去看,小声嘀咕着问:“你挑了哪个?真会有味道啊?”
“你自己闻闻不就知道了吗?”看她那样子,他干脆直接塞了一包给她,结果她就像是接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啪地一下给他扔回来。
“不不不,我要不起。”神崎悠摇了摇头,低头看看被她扔出去的东西,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大惊小怪,“那个……我先去洗澡了,你……你在这儿等我?”
她想着先进浴室里缓一缓,给自己做个心理准备。
谁料到,男人竟然跟着站了起来。
“说好了帮你洗的。”
“我会说到做到。”
神崎悠:“……”
不,你其实也没有必要那么……言出必行。
她心里紧张动作磨磨蹭蹭地走进浴室,结果没想到里面的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看上去雾气腾腾地,十分温暖舒适。水面上甚至还飘着几只小黄鸭,就是那种捏了捏会叫的那种,也不知道甚尔是从哪里弄来的。
强烈怀疑是从惠那边克扣出来的。
“……”
昨晚把毛巾什么的都洗了放在外面,所以他出去拿了一下,没想到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神崎悠租的房子里这个浴缸不是很大,更适合单人自己泡着,她正乖乖地抱膝坐在里面,手里还捏着一个小鸭子,看起来傻乎乎的。
还挺可爱。
神崎悠听见声音一抬头,小鸭子被捏出惨叫。
在刚刚出去拿毛巾这么一点点的功夫,伏黑甚尔已经速度飞快地把他那件白色西装给脱掉了,里侧,什么都没有,其他的也没有。
他全身上下唯一携带进来的物品就是他手里的毛巾和她的小盲盒。
她此时的位置,视角是从下至上的,看得就格外地清楚一些。
突如其来地彻底坦诚相对,哪怕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她也忍不住开始往水里缩。
脸红是没有办法脸红了。
泡在水里这会儿的功夫,已经红了个彻底。
没有办法再超越人类极限。
“你为什么还……”
她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得极低。
“还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可能让我那么快解除状态吧?”伏黑甚尔见她看鸭子看水就是不肯看他,他笑了一声,跨进了浴缸。
承载着过分的容量,浴缸里的水立刻就溢出去了很多。
耳畔传来浴室里暖风呼呼吹动的声音,还有男人靠近过来的水声,甚至还有一声小鸭子被压住的惨叫声。神崎悠缩在浴缸角上,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让她那么有安全感,不过很快这种安全感就没有了,男人把她给拔了出来,非常言出必行地开始帮她洗澡。
沐浴露是她之前特地挑的,说是白桃味道的。
里面还有小颗粒可以搓散,洗的时候味道真的很香很香,以前她洗澡的时候很喜欢一边听歌一边听水流的声音,洗完会觉得自己是香香的小仙女。
现在当她被他按在怀里,一点点地摩挲过肌肤,搓出泡泡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直视自己的沐浴露了。
他借口说浴缸太小,让她不要坐在角落里。
挤出那瓶沐浴露,研究里面的小颗粒是怎么回事,看她被均匀涂开后哼哼唧唧地告诉他:这东西可以用浴球之类的搓开,不用在她身上那么仔细地抹。
最后他甚至还贴心地帮忙打开了洁面乳。
洗脸,擦干,涂水乳。
像是要精心打扮自己的礼物一样,精心准备。
时不时低下头落下一个吻,有时候是霸道地夺取她的气息,有时候干脆就是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她一惊一乍地让他不要乱亲,他却说看着好看就亲一下,让她不要多管。
“我难道有让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
“那你就好好享受就行。”
然后他就真的做到了他说的,让她好好享受。
比之前的简单触碰,手把手教导式的感觉不同,神崎悠这才知道他之前做的有多收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会有那么多地方经不得碰,她开始还咬牙忍着,后面就开始软着声音求他。
“你还不如直接来呢,不要弄了。”
男人勾了勾唇,低低地发出笑声。
他搂着她的腰,温柔地告诉她,你等一下就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是多么仁慈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照做好像也不对。
神崎悠都来不及寻思,自己到底要不要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然后他就照做了。
那种感觉……
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那天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那种奇奇怪怪,走路都不稳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极力想要拒绝:“不行……嘶……这不对劲……”
伏黑甚尔也不明白她刚才咬着唇一个字都不肯多哼,现在怎么话那么多。
“哪里不对劲了?”
“……我疼。”
“不会疼的,我刚又不是白做的。”
“可是我心理疼,我觉得这不太科学……”
她没控制住发出了一声呜咽:“你慢一点,我觉得我不行,这种事难道不讲究尺寸比配的吗?”
“试过了。”
“配的很。”
大概是不想听她念叨这些话,他直接干脆就堵上了她的嘴。
开始是用吻。
后来则是用行动。
她要是还能说出别的话来,那他那么多年也真就白混了。
说好的体训还没感受过,但她还是知道了天与束缚有多么厉害。如果能重来,她递出银行卡的速度一定会再慢一点,会再小心地思忖过,至少会考虑一下自己的体能跟不跟得上。
她和他前所未有地贴近,满满地闻到地都是他的味道。盖不盖被子这种事早就已经不在她的顾虑内,脑子里也没有更多的容量可以去思考这些。
也许是被他给迷惑,也许是因为被冲昏了头。
到了后来,她竟然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膀,男人没有要阻挡她的意思,反而纵容地示意她可以继续,随便想做什么他都可以配合。
记忆到后来都开始模糊,唯一记得最深的就是——咬上去是咸的!
再后来——
她就不怎么想记得了。
毕竟,哭着求人家不是什么值得记下来的事。
第二天,惠早起出来后,发现隔壁房间竟然都还没有起床。
他自己吃了饭饭。
自己玩了玩具。
自己看了童话书。
自己做了作业。
但是当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他却依旧没有等到房间里的人醒过来。
他有些犹豫地站在房门口,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走进去。徘徊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男人掏出两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链子递给他。
“没事做的话就出去遛狗。”
“带他们出去溜达一圈,那个学校你自己挑的,自己也去看看。”
总之,不要来打扰他们。
惠捏着两条狗链和他爸爸打发他的两千日元。
呆愣片刻后,乖乖地出了门。
准备听话地去附近看看,夜斗哥哥说了,女孩子都会喜欢花花,昨天的花花也是他们一起去摘的。他可以今天再去摘一点点过来,回来后插在花瓶里。
房间里,伏黑甚尔看了看桌子上亮起来的手机,直接就把它给按下,截断了会响起的短信提示音。
【悠,有空的话,来家里看看吧。】
第56章
神崎悠醒过来的时候,又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像是被殴打过,又像是被卡车从身体上碾过去一样的感觉。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坐立两秒后,又吧唧躺了回去,像是一条咸鱼一样,安详地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伏黑甚尔就在旁边观赏了她这一系列动作。
他对此提出了异议。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出门的吗?”
“我是说过,但今天应该出不去了,除非你现在学会反转术式,帮我治疗好现在的症状,不然我今天注定只能成为一个阿宅。”说到这,她慢吞吞地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很不满地看着他,“你要对我说的就只有这句吗?”
我因为你都快成为半瘫了,结果你不哄我不帮我,就说这?
我看你是想找骂。
伏黑甚尔,你知道什么叫做成事第一天就失去女朋友吗?
不……他们甚至还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关系。
……
神崎悠的心里,像是开弹幕一样飞快地刷过了一大排的话。她卷了卷被子,把自己的脑袋也扎了进去,就像是为自己建造起了一个小型的堡垒一样,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外界的信息。
就给自己留了一小条缝。
露出了一丁点黑色的头发。
伏黑甚尔目睹了她的一系列变化,从那堆隆起来的被子里清晰地读到了不高兴三个字。
他不太明白自己就是问了一句,怎么就会引来这样的后果,但他知道如果开口直愣愣地冲上去问,才是傻子。所以他没接话,而是转身去客厅端来了早饭。
如果这个点,还能被称作早饭的话。
“皮蛋瘦肉粥和煎饺,豆浆来不及泡了,但是给你热了牛奶,先吃一点?”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床上小桌子,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后,刷刷就摆好,还拎了两个枕头过来,让她先靠着。
见她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但因为运动过度而产生的饥饿本能让她捧着热牛奶下意识地喝了一口,他才满意地点点头,顺带扯了扯被角,让她靠地更舒服点。
“你昨天说要出门,我也不知道你要出去做什么,要是不问的话,你等下为了这个生气,我不是很冤?”
神崎悠:“……”
她想说自己并没有那么作。
但是她想象到自己刚才心里的那堆弹幕,好像比起不能出门就闹变扭更那啥一点。
她心虚地捧着牛奶喝了一大口。
伏黑甚尔点了点桌子上的东西:“快点把东西先吃了,要休息的话就去隔壁睡。”
“为什么?”神崎悠迷惑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点喝牛奶留下来的白色痕迹,“惠去哪里了?他不在家里吗?”
伏黑甚尔没有回答她,而是揪了一张纸巾给她,让她擦擦嘴。然后以一种和他平常截然相反的勤恳姿态收拾了一下昨晚丢在床边产生的一些垃圾,顺带着掀开被窝的被子看了一眼。
神崎悠:“?”
她不明觉厉地抬起头:“风都漏进被窝里来了。”
“检查一下要清洗的面积有多大,因为房子里的那个洗衣机不是很大,要是想把床单垫被都拿去洗的话,可能会有点塞不下,需要放两次。”伏黑甚尔放下手里的被子,挑眉看向叼着煎饺僵硬的人,“家里应该有多余的,可以替换的床单吧?”
有是有。
但它们可能是第一次因为这种原因而被换掉。
嘴里的饺子煎地很好,还加了一点点葱花和芝麻,一口上去酥脆可口,味道非常好吃。本来她还在思考,味道这么棒的话,可以再多包一点留着。
之后惠上学的时候也可以方便食用,早上煎一下,方便又快捷。
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饺子的美味了,神崎悠的脑子里回放着她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床单上沾染着的……一些可疑地,让床单看起来变成了奇怪颜色的东西……
甚至还结团……
她惨叫一声,叼着半个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煎饺,火速逃离现场。
直奔隔壁。
一个猛子就扎进了被子里。
瞧她那个没脸见人的样子,伏黑甚尔好笑地掀开了一个被角:“这么害羞?”
被子里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遗漏的娃娃,啪一下朝他这边丢过来:“不要动我的被子,它现在是我的遮羞布,在我缓过来之前,不许吵我!”
“那给你把吃的端过来,你自己吃。洗漱用品这边也有,你弄完想想要出去干什么,想要买什么的话,我给你出去买。”他的声音透过不算厚的被子,清晰地传入耳中,“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让我出去。”
“为什么?”
她掀开一点点,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里面写满控诉。
“你连出去帮我买东西都不肯吗?”
“……”
伏黑甚尔看着被子里委委屈屈的人,拉开了一点被子让她自己看,“因为我要抓紧时间给你做吃的,打扫卫生,洗床单,然后回来陪你。”
他的手伸进被子,捏了捏她的脸。
语气有点不满。
“我急着做完这些就是为了回来抱着你,结果你还真想让我出门?”
他左脸写着“你还真想让我出门”,右脸写着“不满意”。
中心表述思想就是想要和她一块躺着。
照理来说,这也是神崎悠想要的。
但是他的手一伸进来,或者说他的气息靠近,将她整个人携裹在里面之后,神崎悠立刻就抖了抖。昨晚的记忆在此刻复苏,虽说不是第一次,但这确确实实是她在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有这种经验。以前老是听别人说会怎么怎么样,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的都有点夸张,身边的人提到了会支支吾吾,一笔带过,网络上的人放得开一点,但说出来的情况又各式各样,还有不少说是也就这样,没什么感觉的。
但她……
可太有感觉了。
过分的那种。
伏黑甚尔虽说对待其他人冷漠,别人对他的评价也是强大又喜欢乱来,本身的气息更像是桀骜不驯的野兽,但实际上在面对她的时候,还是很温和的。
没有争吵,没有其他相处问题,她提出想要做的事情,即使是有点为难的,也没有被拒绝过。
但昨晚,刷新了记录。
连带着颤音的请求,也没有被同意。
反而被更加恶劣地对待。
就像是更激发出了男人的恶趣味一样。
或者说,那叫男性的骄傲?
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她累得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东京的日出觉得像是看见了救星。
她告诉他天亮了,可以不要了。
他告诉她,今天的周末,不用早起。
早起什么早起!
她怕她明天早上都很难早起!
她刚刚下地奔跑的时候,差点双腿一软当场跪在地上。这种描述的词汇很常见,看小说什么的时候,看见了她就会很疑惑,挺多不过就是和体能训练差不多吧,也没那么恐怖,她以前练体术的时候也经历过累到爬不起来的情况,实际情况也没有那么难熬吧。
实际经历过后,她知道了问题。
因为不仅仅是腿软,还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存在着。
总觉得还有奇怪的东西在身体里。
那种持续的存在感,让她走路的姿势都有所改变,所以她一被触碰到就下意识地缩了缩,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男人:“陪我一起躺着,是清清白白地那种吗?”
伏黑甚尔:“……”
“我明天还要去上学的,”她小声强调,还觉得不太安全,扭头四处寻觅,“惠呢?要躺着就咱们三个一起躺着。不行再把他那个玉犬给放出来吧,我觉得更安全一点。”
伏黑甚尔无情地把被子缝给她盖上了,并发出残忍的声音。
“你想都别想。”
“今晚还是你和我睡。”
第57章
神崎悠的早起从床上开始,勉强自立着下床进行了洗漱活动之后,又挪动着自己废了的老腰缩回到床上,期间坚强地自己吃吃喝喝,看着男人帮忙打扫卫生处理家里的杂事,顺带还切了一盘子橙子投喂她。
她吃的很香。
一边吃一边问他惠去哪儿了。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是吃午饭的时间点。
人类永远不会因为对方的话而死心,因为未来还没有定下,所以就有更改的可能性。
只要她黏惠黏的够紧,今晚就能实现她和惠一起睡,或者三个人一个床的温馨画面。
想想就觉得能睡一个好觉的那种。
她想的挺美,男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想法,穿着她的粉色围裙,刚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玉子烧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告诉她:“你知道吗?惠选择的那个学校,可以寄宿哦。”
“怎么可能,幼儿园怎么会寄宿啊。”她震惊地抬头,一口否决,“我虽然对这方面缺少认知,但也不至于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哪怕是霓虹这种对于培养孩子的独立性非常支持的国度,都没有过分到让幼儿园的孩子开始寄宿制。这个年纪的小孩,因为身体免疫系统还没有发育完全,很容易就会染上各种疾病,特别是一些换季时候因为季节变幻而导致的感冒之类的,不大但是很麻烦的毛病。
除了家长们能够精心地照顾自己家的孩子,幼儿园这种集体性的制度,就靠几个老师哪里能照顾地过来。
顶多只是能起到白天寄养学习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功能。
所以,这话一听就是伏黑甚尔那个家伙在骗她。
他自己也不否认:“是不能寄宿,但可以给他多报几个补习班,还有各种夏令营。”去的勤一点,夏令营那种活动和小孩子们都是外宿的,再加上一点点可以在他这个年龄逐渐加上去的锻炼。
和寄宿也没有什么差别。
都是不怎么在家里出现。
三千万足够让伏黑惠同学失去童年。
还有剩。
伏黑甚尔的意思很明显,你那破主意就不要想打了,你想三个人和和美美,他就能把这个场面变成了幼年孩童独自求学,知情者惊呼绝世好父亲,都是为了孩子。
同时横批一句,孩子减负生活,何时才能开启。
神崎悠:“……”
想着惠那张纯良又可爱,明明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八分相似,但实际上完全是两种感觉的脸。
她觉得她不能连累他,做不出这种坑崽崽的事情。
所以她怒瞪了坑儿子的爹一眼:“我不许昂,那么小的孩子上什么补习班,幼儿园你就让他开心快乐一点,又不是以后要赶着用这些学来的东西吃饭。”
有一点她没说,惠这个十种影法术的天赋放在这里,就不是以后会靠着学习成绩吃饭的那种人。
除非他抱到了足够粗的大腿,让禅院家一辈子都没办法来找他。
不过这个难度……
靠人终究不如靠几,神崎悠捏了捏下巴,思考要不从五条悟那边弄点培养小孩子咒术的方法过来,总觉得她和甚尔这两个野路子,带小孩子会把人给带歪。
“不行,他之前的基础就不怎么样,也没有什么朋友,要是不参加的话,被同学排挤怎么办?”男人看起来一本正经,仿佛真的是一个为了孩子好的爸爸。
实际上……
都是放屁。
神崎悠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发现带着儿子麻烦。
“而且……”果不其然,他拖长了调子慢吞吞地道:“你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次卧的隔音不太好,要是主卧动静大的话,这边会听见。”
神崎悠的脸,一下就白了。
这是被惊的。
昨晚闹腾到后来,她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就当时那个场景,她浑身上下唯一能自由活动,且还有行动能力的就只剩下嘴巴了。
时不时还要被赌上一下。
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害羞,这要是被惠给听到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现在就想当场带着伏黑甚尔从咒术高专那边跳下去。挑边上山头里最高的那个,还要最陡峭,保证他们俩能头朝下同归于尽。
“……骗人的吧?”她试图寻找最后的希望,“之前租房子的时候,房东和我说,这房子的隔音还是挺好的。”因为坐落在离街道口并不是很远的位置,虽然不是正临街,但有时候周边万一弄了什么活动,或者是那些半夜的飙车党出现,就很有可能造成噪音。
神崎悠喜欢清净,所以租房子的时候提前问过。
“房子的隔音是还不错,但不代表这里可以。”伏黑甚尔靠在两个房间相邻的那堵墙上,手指在上前敲击了两声,发出沉闷又空洞的声响,“主卧和次卧之间的墙壁不是承重墙,为了增加这边的柜子,他们应该有特地打薄过这边的墙壁,所以隔音的问题会比较大。”
次卧的面积比较小,没有合适的储藏空间,所以特地在墙壁那边做出了一排柜子,弄成了书桌的样子,还在下方安放出了一个小书桌的样式。以前看着觉得很贴心,现在看着感觉是夺命暗杀装置。
谁来谁不社死啊?
你们这些人设计房间的时候,就不能考虑一下个人隐私的问题吗?
神崎悠绝望地躺回了床上。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漫画里的那种人,因为过于崩溃,整个人都褪色成了灰白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的是上帝的愚弄,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房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踢踏地走进来。次卧的房门没关,它又正好和玄关那边是直线的,神崎悠躺在床上,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惠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鼓鼓囊囊地,伴随着他进来的动作,一股面包的甜香味就顺着弥漫开来。
“爸爸?”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探头探脑地想过来看房间里的人在干什么。
为什么都在他昨晚睡觉的房间里。
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裹地严严实实,恨不得当场变成一个封闭的茧,伏黑甚尔笑了一声,在被子里的人紧张地要命,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的的激荡心情中,平静地偏过头道:“买了面包?吃一片放冰箱里,马上吃饭了,其他的不许碰。学校看过了没?”
“看过了。”惠不知道为什么,语气稍微有点古怪,不过他也没主动提,“还挺好的。”
这就是定下来可以去那个学校的意思。
伏黑甚尔伸手掏了掏被子,从里面抖出了一个满脸不情愿,你再动我被子我就开眼打你的人,他凑过去亲了她一下,赶在她真动手之前,低声告诉她:“昨晚我有开账。”
神崎悠:“……”
你不能早点说吗?
面子保住了!
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睁大,然后兴奋地凑过来还了他一个亲亲,伏黑甚尔先是追着向下给了一个更深入的吻,然后才告诉她:“但是好像因为持续时间太长,被窗的人发现了,等下可能会联系你。”
神崎悠:“……”
算了。
比被惠听到好,这个还是比较好忽悠过去的。
等他们俩腻歪完,外面锅里蹲着的汤也开始沸腾起来。伏黑甚尔算着时间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看着正坐在客厅里乖乖掐手指联系召唤玉犬的惠,“你脸上那是什么东西?”
惠:“?”
他茫然地抬起头,伸手摸了一下,最后从脸上揭下来一张贴纸。
是那种被剪成了五角星的那种,塑料材质的,摸着挺劣质,但上面的颜色很饱满,还有闪亮亮的色彩,一看就是年纪小的崽子们会很喜欢的东西。
俗称幼儿园老师的终极法宝。
伏黑甚尔指了指勾在他头发上的一角:“脑袋上也有。”
惠再摸了摸,最后成功地从自己的海胆蓬蓬头上摘下来两个小星星,一根短短的小头绳,兜里还掏出来了两颗糖。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其中一颗糖还是被扯开了包装纸的,像是有什么人本来想自己吃,但是又忍住了送出来。
伏黑甚尔弯下腰,拎着那根小头绳,不解地询问:“你是上哪里进货了吗?”
惠:“……”
他抿了抿唇:“去学校看的时候,保安叔叔以为我是迟到的小孩子,把我抓进去了。”当时的场景很混乱,他本来只是想站在栏杆外面看一看,正好当时好像是早上做早操的时间,他就靠得近了一点,因为怕吓到别人,连玉犬都没叫出来,谁知道里面的保安大叔眼神怎么会那么好,隔着五六十米在栏杆那边捕捉到了他,然后大喝一声。
“哎!那边是谁?”
“是不是迟到了?”
“别跑,迟到了又不会凶你,快点进来!”
当时的情况,就是突然有百来道目光注视着他,他下意识就准备跑,结果没跑几步,被离得很近的老师隔着栏杆捕获,然后就被领进去了。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他是哪个班的小朋友,问了一圈发现不是。
这下可好,直接就要把他当自己走丢的小朋友,要不是他自己据理力争,说家就在附近,只是出来买东西,手里确实又还提着一袋面包的话,可能伏黑甚尔就要接到警察的电话,去某地领取自己的儿子了。
他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老师们留他玩了一会儿,等做完了早操,派了个老师送他出门,见他确实认识路也能背的出家里地址,这才回去的。
这些留下来的小东西,都是里面的小朋友送给他的。
“惠还真是招人喜欢啊,”神崎悠这时候也从里面出来了,只要没被听到,她就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她,就是蹦的时候有点疼。
她摸了摸惠的脑袋,沉迷于海胆头发蓬松翘翘又很有弹性的手感,忍不住多捏了几把。
“本来还担心惠要是中途转学过去的话,会不会不能交到朋友呢,现在我就放心啦。”
“……不会没有朋友。”惠被她搂着,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白皙的耳朵红红的,在黑色海胆头的衬托下就更加可爱,他小声地道:“大家都很友好。”
特别是女孩子。
今天还有女孩子为了想和他一起玩过家家,差点打起来了。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本能地没有提,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过家家也没有那么好玩,还是玉犬比较好。
神崎悠没有意识到现在孩子的颜控属性是从孩童时期开始的,她摸了摸惠的衣服,发现他穿得有点多,在外面是恰好,在房间里可能有点多,所以她帮着脱下了外套,随手抖了抖,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她表情古怪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戒指。
还是钻石的。
第58章
神崎悠对钻石不怎么了解,对戒指也没有什么想法,她不怎么爱戴首饰,顶多是偶尔会买一些和衣服或者包包搭配的小可爱东西,但调出来的那个钻石看起来还蛮真的。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那么问题来了,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我也不知道……”惠茫然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那件衣服的兜兜,“我没有见过这个,出去的时候口袋里好像也没有它。”
“来的时候没有,因为这件衣服是我当时从衣架上摘下来的。”伏黑甚尔补充说明,“以前家里也没有这种东西。”
神崎悠眨了眨眼睛,把“你以前难道没有给惠的妈妈买过吗”,这样的疑问给咽了回去。她打量着这枚戒指,再看了看桌子上那些从惠身上摘下来的七零八落的东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她翻找出幼儿园的介绍资料,照着上面的电话正准备打过去,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上面发过来的那条信息。她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把这条信息给滑了过去。
播出电话后,很快就接通了。
她询问对面的老师有没有见过那个钻石的戒指。
“什么?”对面惊呼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戒指是知道的,“您好,请稍微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上去山田家那个小姑娘是不是把自己爸爸妈妈的戒指带过来了?”
“是啊,她不会又拿了吧?”
“比这还恐怖一点。”
那头嘈杂着转了好几圈,这才传来了很歉意的女声:“不好意思女士,那枚戒指可能是幼儿园里的学生塞过去的,请问能询问一下您的地址,我们这边让人过来拿吗?”
“好的,没有问题。”
“我们这边想加一下您的好友可以吗?等下我们会联系山田家的父母,让他们把那个戒指的照片发过来做对比,确认之后再过来拿。”
“好的好的,就是我打过来的这个号码,直接添加就可以。”
“……”
聊完抬起头,发现一大一小两个男性已经在饭桌旁边摆食物,她朝他们抬了抬手,解释道:“破案了,戒指是有个小女孩拿了父母的。”
“五克拉钻石,你的身价还挺高。”伏黑甚尔像摸小狗一样,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脑袋,认真地道:“不愧是我儿子,学得还挺快的。”
惠默不作声地往后缩了缩。
摆明了是要离开他爸远一点。
神崎悠把他抱到了自己身边,小声地和他比划了一个不要理他的口型。
男人看见了,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俩凑在一起,一个在看平板里的动画片,另一个正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基于惠的术式,他以后肯定会触碰到诅咒之类的东西,所以要给他提前打个基础。
就像是在幼儿园里,老师们也会教导一些简单的算术和平假音发音一样,都是为了以后着想。
第一就是要把诅咒和咒灵的来源告诉他,然后还有就是咒术师和诅咒师,以及咒术界的一些基础知识。她努力使用简洁的语言秒回,偶尔还瞥一眼惠,心里冒出来的想法是,还好惠没有问过她小白脸是什么东西,不然她真的无法向他解释,希望惠以后也不要问。
食物还差一个炒的青菜,他们俩心安理得地在外面等着。
里面的男人颠着锅子,突然有一种被背叛地微妙感觉。
总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他那么多年的记录,最后不会被惠那个小鬼抢走吧?
但实际上,在伏黑惠看来。
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他梦里向往的那样——家的样子。
在这之前,大约是因为他之前病过几回的原因,又可能是因为越发觉得带着他这样的小拖油瓶麻烦,不是定期打钱就可以,而是不得不经常回来看看他。
就像是……在天空翱翔的风筝被绑上了线一样。
不得不失去了自由。
年幼的孩子没有太多的词汇量来形容自己的想法,他竭尽所能想到的可以用来形容自己的父亲的词汇,就只有那些暂居时听到的话语。
“烂人”、“小白脸”
“除了那张脸和身体之外,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吧?”
“他欺骗了我,他根本就是个混账!”
……
没有一个是好的,连同对待他,也只是虚假的好意。要是说他这短短的人生里,能够感知到对他最真诚的好意,就是那些幼儿园的同学们,虽然那些女同学更多地,可能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所以在玩游戏的时候会故意挑选他。但相对应的,也会引来更多男同学的不喜。
他习惯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用冷淡地表情来拒绝别人的靠近。
因为就算是幼儿园的老师,对他友善有时候都可能是为了别的东西,比如之前那个上门来家访的老师。
他也曾经期盼过,在他父亲把他带到伏黑家的时候。
“我可以和你结婚,我会定期打钱回来,你可以出去上班,也可以在家里,只需要你帮忙照顾好这个小鬼就行。”
“……好的。”
当时他偷听到的,他爸爸和津美纪的妈妈聊天。
撕开了所谓的组建家庭温情表面,露出其下更加赤··裸的利益一面。
伏黑甚尔根本就不是为了停留,换了一个姓氏,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找一个女性来帮忙照顾他。或者说,是为了能够解开他这根羁绊着他的绳索而已。
他沉默着接受下来,被带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家里。
没过多久,他就换了一个姓氏。
本来应该是一切都顺其自然地继续地,但是有一天,他撞到了津美纪被欺负。
那是一个比他们还要大不少的孩子。
看起来稍微有点眼熟,似乎是也住在附近,偶尔出门撞见过的。
她将津美纪推倒在地,大声斥责她的母亲是会勾引别人的坏女人。
“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又要来和我爸爸见面?我才不要一个其他的女人来代替我妈妈的位置,我有自己的妈妈,你走啊!你快点让你妈妈带着你们走,别再让我看见她靠近我爸爸,否则……”
……
没过多久,那个女孩子的父亲就带着她来上门道歉了。
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津美纪的父亲去世后,她带着她独自生活,因为生活压力的问题,所以也一直都有考虑改嫁。如果伏黑甚尔没有出现的话,她要嫁的人大概就是那个女孩的父亲。
在于伏黑甚尔结婚后,那边也失去了联系,但因为居住环境比较接近的原因,偶尔也会有一些见面。他们大人不会把这些放在心里,但对于本来就很抗拒有人加入家庭的女孩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1弹。再加上那天本来她父亲约见了一位女性,结果那一位因故没有前来,正巧出来的时候在路上和津美纪的妈妈偶遇了。
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这个误会很快就被解开,但对于惠来说,却给了他不小的触动。
他去找了他爸爸。
“我不想继续待在那里。”
“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一个人轻易地代替我妈妈。”
他笨拙地解释。
“她……不喜欢我。”
“哦,正常。”对于他的话,伏黑甚尔是这么回复他的,“因为我也不喜欢她。”
“那好吧,过段时间我会回来办手续。”
“不过改名字好麻烦,要不然别改了,就这么叫着吧。”
“伏黑比禅院可好听多了。”
就这样,禅院惠变成了伏黑惠。
他学会了自己穿衣服,自己买东西,自己把方便食品塞进微波炉里叮一下,自己坐校车……
总之,他主动地斩断了绳索。
让天与暴君能够自由地行动。
他知道他可能会面对怎么样的结果,但他想了想,觉得也可以。
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所以……被抛弃也无所谓的。
没有家也无所谓的。
只是爸爸,抛弃他的时间能不能再晚一点。
最好不要丢下他。
他会很乖的。
“嗯?”正在写教材的神崎悠突然感觉到手臂边上突然靠过来的温度,她偏过头看着凑过来的伏黑惠,露出温柔的笑容,“惠怎么啦?是不喜欢这个,想要换一个其他的吗?”
惠摇了摇头。
他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低下头。
然后偷偷地瞥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他爸爸。
抬起头。
亲了亲她的侧脸。
“今天的早安吻。”
他的耳根红通通的,粉白的小脸上带着一点点红,又害羞又勇敢。
特别特别小声地接着道。
“你也应该亲亲我。”
第59章
神崎悠给了惠一大口亲亲。
亲完左脸亲右脸,然后再亲一口额头,要不是理智阻挡着她,别的地方也能亲两口。
惠被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不再是那种客套的,暗含打量般的微笑,也不是那种爱屋及乌般敷衍地触碰,更不是津美纪妈妈那种只要你乖巧不给我闹出什么事情来就可以的虚假温柔。
腰上环着的手臂是温暖的,搂着他的力度是适宜的,连接连落下来的吻都是亲昵喜爱的。
他的脸涨的通红,想挣扎却又犹豫,最后被结结实实地亲了三大口。
“惠,晚上会有晚安吻吗?”
神崎悠故意逗他,看他脸红红地点头,就很想凑过去再亲亲他。
结果他一声不吭地,一低头把脸埋进了她的臂弯里,半露在外面的耳根红得可以。
能把一个腼腆的孩子逗成这样,神崎悠有点觉得自己过分地心虚,同时又觉得很开心。惠被养得太闷了一些,不是贬义词的那种闷,从小缺少照顾的孩子就是会这样,懂事理智,不想麻烦别人。
在别的孩子,还在妈妈的怀里撒娇的时候,惠已经成熟到可以自己处理很多事情。这样的孩子无疑是讨人喜欢的,但对于更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的人来说,会更心疼他一些。
【你其实不用那么懂事的,你可以更任性一点。】
神崎悠很想把这句话告诉他,但是现在的时候还不到,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她没有办法给惠一个足够安稳的环境,除非她真的和伏黑甚尔结婚,那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告诉惠这话。
现在的话……
她还没有确定,她和伏黑甚尔是合适的男女朋友,是情·人关系,再或者更直接一点,他们是非常契合的雇佣兼伴侣关系,但这段关系要是想转成长期,需要更多的考验。
她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
她不允许背叛。
一丁点都不能存在。
过去的事情她可以不去计较,但是在确定关系之后,她的要求就会是所有。
甚尔以前的那些露水姻缘,她也可以无所谓,顶多就是想起来的时候有点酸。但是惠的妈妈呢?能让他抛弃掉以前的那些坚持,愿意和她在一起生下惠,过上朴素幸福的生活,这样的人……他还爱着她吗?
她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但如果是爱。
那他们之间就注定会分开。
每一个宇智波都会有他们偏执的东西,神崎悠也感慨过,可能因为她是女性,在这方面会更加感性一些。世界什么的,大义什么的,对于她来说,其实都并不是很重要。
细细分来,她就是混沌正义阵营。
平常的她,站在正义的地方,遇到咒灵会杀,碰到有人出事,能救也会救下。看不惯那些老橘子,在不给自己制造麻烦的情况下,也会帮忙。
有时候还会冲动上头。但你要她献出自我,去拯救他人?
那还是算了。
她喜欢伏黑甚尔,愿意和他试试看,能不能一起走下去,这是起点,中间会经历什么,最后会怎么样,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唯一能够清楚知道的就是……
属于她的,她绝对不会放弃。
不过——
感情这种事情是捉摸不透的,它绝对不会像是算好的那样子发展。
她知道在事情未曾明了前,应该控制支出,最少不能把自己的心全部丢上去。
也知道不应该太靠近惠,万一分开会很难受。
但是……
她会控制不住想对他好。
两个人都一样。
要不这样吧,实在不行直接考虑去父留子?
她考虑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抱着惠,两个人陷在软绵绵的单人沙发里,躺得很舒服也很悠闲。面前的平板还在播放着不知道是哪个的动画片,里面传出了主人公激动地呐喊声。
饭菜飘香,外面的阳光撒进房间。
温柔又舒适。
伏黑甚尔端着手上的盘子站在那边凝视了他们片刻,走进将盘子放下:“吃饭了,去洗手吧。”
惠把自己的脑袋□□,乖乖地从神崎悠的身上滑下去。
他看到他爸爸在看他了,眼神是那种不太友好的那种,但是他想了想,还是伸手牵住了边上人的手指:“姐姐,我们去洗手吧。”
神崎悠看见伏黑甚尔露出了一个不太满意的表情。
“你应该叫她阿姨。”
“……可是姐姐很年轻。”
“就是,”神崎悠在旁边点头,“我才二十一岁,我为什么要被叫做阿姨?惠,你可不能听他的,不用改口,姐姐就喜欢你这么叫我。”
伏黑甚尔冷哼一声:“那你不觉得这辈分不对劲吗?”
神崎悠:“……”
“要是按这么算,他喊你姐姐,你得跟着他喊我一声叔叔吧?”
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眼神意有所指地看过来。
神崎悠的脸腾一下红了。
平常坚持的原则,有时候会在特殊的时刻有所退让。
比如昨晚的时候。
他不满意她之前一口一个伏黑先生,明明之前也没有什么异议,却偏偏在昨晚地时候开始追究起来。他要她喊他的名字,等喊了过一会儿又觉得不满足,逼着她想一个好听地,能够哄他开心的称呼来喊他。
最后她喊的是……哥哥。
瞅他的这个样子,脑子里大概又是在想什么不可以出现的东西。
神崎悠捏着惠的手一紧,也不敢再从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头赶紧带着惠洗手手去了。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
她发现她的手机上,像是催促似的,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悠,看到信息能回复妈妈一下吗?】
第60章
下午的日光温柔又和煦,透过窗户撒进来,将窗棂上养的那几颗多肉照地绿油油地,看起来像是翠绿又剔透。
这些多肉还是当时她刚搬进来的时候买的,本意是想要给家里多增添一份生机,也算是多添加一个小小的装饰品,但养了才发现这种看起来很好饲弄的小东西也没那么好管,每天浇多少水,晒多少太阳,叶片出现了什么样的斑纹,是因为虫害,都是有研究的。
总之,买了五颗。
没多久就剩下了两颗。
按照规律来说,它们也应该在她手里阵亡了,但也不知道伏黑甚尔做了什么,硬生生把它们从濒危的边缘给拉了回来,这两天眼看着就恢复了生机。
床单烘地差不多之后,就挂在了阳台上,等晚上收下来,上面就能充满阳光好闻的味道。
神崎悠搂着惠,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
小孩子缺觉,躺了一会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会儿睡得衣服都已经卷起来了一截,软乎乎的肚子规律地起伏着,透过被子的空隙看上去手感特别好,可惜不能乱摸。
她将被子角往下压了压,把小孩子的肚肚遮地严严实实后,这才继续拎着手机刷。手机上纷乱的线条堆砌在一起,糅杂出的图案让人看着有点眼睛疼,她本来应该和惠一起睡的,但睡了一个上午,才醒不久,现在着实是有点睡不着了,想运动运动做点别的事情,腰上的酸软又让她不想动弹,所以干脆就瘫在了床上。
罪魁祸首在两个多小时前就出门了,说是五条悟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要出去忙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咔嚓——”
房门被打开,熟悉的人影卷着一点还未褪去的水汽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将外套挂在了架子上,顺手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她的外套,和他的放在一起。
躺在床上的人,看着他翻看她的衣柜就像是翻他自己的一样自然,也不知道打哪儿给她翻出来了一件牛仔裤,还抽开了边上的小抽屉,捞出了一小片衣料。
是之前她看着喜欢买的草莓熊套装。
边缘带着很可爱的蕾丝花纹。
她脸有点红:“给我搭衣服干什么?不是说要面子?”
她之前其实是表达过想要出门的意思的,为了想去看看热闹,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的交际也就只有为了那些开悬赏的人和逼着他去的那些人。
按照他们的工作效率,过去就是为了最后收尾处理。
她想看看那些蠢货的样子,但是被拒绝了。
“刚刚不是嚷嚷着不舒服起不来?现在又觉得你自己可以了?”男人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轻声问她:“这个时候你要是能出现在他面前,岂不是会让我很没面子?”
神崎悠:“……”
男人奇怪的好胜心。
她难受归难受,动弹还是可以的。
但在这方面,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坚持的。
安然地躺了一天,身体都躺倦了,结果这会儿他回来了又想把她给挖出来。
神崎悠不是很想动,她用眼神表示着自己的意思。
“不用你动,邀请你去参加超市抢购。”在女人迷惑不解的眼神里,伏黑甚尔掏出了一张单子,“今晚超市有限时肉类促销,每个人限定金额的,我抱你去?”
神崎悠:“……其实不折扣的也是能吃得起的。”
她探头看了一眼单子上的肉类价格,立刻改口:“我觉得可以,还有半个小时,咱们把冰箱腾一腾去正好。还可以买点饺子皮,我看之前包的饺子好像都没了,火锅料也可以添一点,到时候咱们一起煮火锅吃。”
高级和牛,昂贵地像是抢劫。
以前她一个人还好,但是添加了两位肉食动物之后,这方面就需要更加注意一点。
惠还没有醒。
伏黑甚尔将衣服都收拾好之后,却没有急着让她换上,而是歪在她身边,给自己掀了一个被角:“心情不好?”
“看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明明之前抱着这个小子就像是抱着个小宝贝一样,连被我抱着的时候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一转头地功夫笑都快笑不出来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谁招惹你了?”
“没什么,就一点小事。”
她不太想提起这事,敷衍地想遮掩过去。
捏着她的脸的手用了一点力,将她的脸抬起来了一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她率先败下阵来,伸手啪地一下拍掉他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
“我妈妈给我发消息,喊我回去。”
“是谁?嫁到加茂家那位。”
“嗯……”
她情绪不高地应了一声-
如果要找一个在这个世界里,对她影响最大的人。
那无疑就是她的养母——千叶留衣。
来到这里时,她并不是直接就被收养了。
当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大约是被穿越时空影响,她当时的状态非常差。写轮眼开不出来,身上没带什么武器,就只有几把顺手抓着的苦无,体术倒是能用,但年纪太小,体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那个偏僻的角落也没有什么咒灵,她可能会因为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下意识主动进行攻击,最后却因为打不过而开场就被杀死。
在外流浪了半个月左右,她被千叶留衣捡了回去。
千叶留衣是东京本地人,她的身体不太好,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太行。虽说是东京人,但家里住的实在是很偏僻,到市中心的话,要坐电车转好多站,出门前还要骑着自行车过掉不少崎岖的山路才行。
在捡到神崎悠前,她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当时的她腹中的孩子意外流产没有多久,就发现老公孕中出轨,同时家中的母亲也重病去世。连环打击让她整个人都非常虚弱且颓废,和丈夫离婚后,她搬回了家中的老宅,并在一天晚上,听到外面的声音不对,出门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了正试图解开她家垃圾袋寻找食物的神崎悠。
那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只警觉的小兽。
任何人靠近都会引发她的警惕,如果有引人误会的类似攻击一类的动作,更是会让她立刻跳起来试图反击。但是对收留了她,还给了她食物和新衣服的千叶留衣,她的态度会更温和一点。
第二天,她就被送到了警察厅。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她的相关信息,人口信息库里并没有她的档案,连上学记录和其他在生活中能留下相关记录的地方,都没有她。
她就像是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孩子一样。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户。
同时,她的身体情况也不容乐观,三天内就高烧两次,持续地咳嗽,身体瘦弱,经过医生检查,有营养不良的症状。这可能是在流浪中被饿出来的,但也有可能是以前生活的时候,吃的食物并没有达到营养均衡的原因,总之……她被养得不太好。
长得好看,身体瘦弱。
还是个女孩子。
这三点结合起来,注定她在福利院中也不会有太好的未来。
很少会有人领养一个身体不好的女孩子,如果有人领养了她,又会因为她过于出色的外貌而产生其他方面的忧虑。所以当时接手她的警察们都很感慨,觉得这个孩子的命运真是不知道会如何……
好在千叶留衣出现了,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奔波着把领养的手续给办了下来。
愣是没让神崎悠在福利院住上一天,当天就把她给带回了家。
从那之后,她就重新拥有了家人。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是在向着好的方向过渡而去。
连她自己在内,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原来的世界,但上天竟然还弥补着还给了她一个妈妈。
“她对你不好吗?”伏黑甚尔向里靠了靠,手指环着她的肩膀,顺着肩胛骨瘦到凸出来的部分细细地摩挲了两下,“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听见你提她。”
“不,她对我挺好的。”神崎悠垂下眼,眼神像是沉入了过去的记忆里一样,微微地出神,“我很感激她能够把我带回去,也很感激她曾经对我的那些好。”
“我很喜欢她,在我心里,她也是我的妈妈。”
“但是……”
“对于她而言,有更多比我更重要的存在。”
“她爱我,但是她更爱她后来的丈夫,还有那个被她生下来的孩子。”
伏黑甚尔注意到,她并没有用弟弟妹妹的称呼来提到她母亲后面生的孩子,而是直接用了“那个被她生下来的孩子”,这样的字样。
想到在禅院家里经常看见过的一些场景,他安慰似的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她更喜欢那个她生下来的孩子?”
“是的,不过那是人之常情。”神崎悠道:“我曾经也很喜欢他,在他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在一段时间里,我很期待他的成长,希望他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
“但我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加茂家的人。”
“他抱着他回去做了检测,确定有咒术天赋之后,靠着他回到了加茂家。”
“禅院家应该和加茂家差不多?都是以天赋论成败,他本来就是加茂家主家的人,只不过因为自身咒力非常微弱,所以长大后搬离了家族。”
“他有过很多次的婚姻,每一次,他都会抱着孩子回到家族里进行测试。以前的都没有成功,但是这一次……他成功了。不过他并没有满足,一个拥有咒力天赋,但还没到觉醒天生术式时间的孩子,并不足以让他恢复以往的荣耀。所以他试图和她再次生下更多的孩子,希望他们中能够出现一个有足够天赋的。”
“他为了他的目的,布置了很多,本来还要到很多年之后,才有可能有希望。但是……我为了保护那个孩子,让他看到了我的眼睛。”
“他把我献给了加茂家。”
“我去找了千叶留衣,想把她带走,但是她却对我说——”
“悠,你要留下来,你要是走了,你的弟弟就完蛋了。他还很小,他还有很广阔的未来,他未来是要成为加茂家少爷的人,他不能失去这个身份。”
“而且五条家也不是什么坏的地方,那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主要你嫁过去,未来就一定会过上所有人梦想中的好日子。”
为了自己的孩子,千叶留衣选择了放弃她。
她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以母亲的名义恳求她,以爱的名义束缚她。
那个时候,她才看到了所谓爱的真面目——诅咒。
爱是诅咒。
所以,爱上她的人就不能背叛她。
除非他们想承受神崎悠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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