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这张卡里可是有十几万。
“不好意思，您这张卡里的钱确实不够，不如您换一张卡来刷？”店长半弯下腰，将卡双手奉还。
苏西陷入沉思，没有伸手接卡。
这次逛街之前苏父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给了她很大一笔零花钱，数额高达十万，这也是她为何如此笃定卡里的钱绝对能买得起这款包包，甚至全程都没有过问价格。
虽然她没买过限量版也不太了解奢侈品的定价，但她想着以苏瓷现在的境地都能够预定这款包包，自然也不会贵到哪里去。
可是现在居然会余额不足……
苏西看着身边悠然看好戏的苏瓷，一股不安的情绪蔓延在心头。
“这款包多少钱？”她谨慎提问。
店长沉默了片刻，半晌无言。
搞了半天连价格都不知道就要和别人抢这款包包，这不闹着玩嘛。
店长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扯出了一个微笑，声音里却不免有些不悦：“这款包包的发售价是八十八万。”
“八十八万？！”苏西蓦然提高了音量。
区区一款包要八十八万？怎么不去抢！
“是的呢，这款是全球限量，价格确实偏高。”店长心里暗叹一口气。
这个人还真的不懂价格啊，这款包在奢侈品限量款里面的价位也不算离谱了，都能让她惊讶成这个样子。
她不禁看了一眼苏瓷，忽然就懂了为什么方才苏瓷那么轻易就松了口。
合着苏瓷早就知道苏西压根付不起钱，与其和苏西起争执不如让她自己认清这款包的价格昂贵。
不费一句口舌就将对手压制的死死的，高，实在是高。
店长心里啧声不断。
“您还有其他的信用卡吗？还是说……”店长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您不要这款包包了？”
半晌的沉默后，苏西冷静了下来，视线直直盯着店长，似若要从她的眼底里窥探些什么出来。
这件事不对劲。她心想。
苏瓷才被赶出苏家没多久，就算找到了什么工作，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太高的工资收入。她现在主要的经济来源，还得是苏家之前给的那张十万余额的银行卡才对。
再加上先前在王朗丽家见到的那些奢侈品服装，没个几万块肯定拿不下手，苏西敢断言，苏瓷身上的积蓄绝对不超过十万元。
她看了看店长，又看了看苏瓷。
这款八十八万的包包，怕不是这个店员和苏瓷联合起来给自己下的套？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苏西豁然开朗。
八成从自己在商场门口偶遇苏瓷开始，就是这俩人处心积虑算计的结果，虽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但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自以为理清了事件逻辑的苏西，放松了姿态，背靠在沙发垫上，慵懒地开口：“那我不要了。”
她看向苏瓷，言笑晏晏，“既然姐姐喜欢这款包，我也不好横刀夺爱，还是让姐姐买走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付这八十八万。
苏瓷淡淡：“哦？听到价格之后你就不喜欢了吗？”
苏西被噎了一下，心里暗骂了苏瓷一声，表面上却还是笑脸盈盈，“我觉得这款包不太适合我，还是更适合姐姐一点。”
“是呀，苏小姐的气质多衬这款包包。”店长也跟着说道。
虽说这话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她也是真心认为苏瓷比苏西、甚至比她见过的任何富家小姐更能够驾驭这款包。
她第一次见苏瓷时，就感受到了苏瓷身上总有一股莫名的矜贵，不是那种令人不舒服的高姿态，是很特别的气质。相比一些自视清高的富人，苏瓷反而要更加平易近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独树一帜的味道，就像是天生的贵族。
苏西闻言瞪了店长一眼，心里对这个拍马屁的店员有些气愤。
气质？什么气质？冒牌货的气质吗？
一个假千金拿什么衬得起八十八万的包，笑掉大牙了。
“也是，那就给我吧。”苏瓷随口应下。
还真敢把人家溜须拍马的话当真了。
苏西暗自吐槽了一句，催促道：“那姐姐快付钱吧。”
苏瓷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看着苏瓷向自己投来的眼神，苏西莫名有些心虚，但片刻之后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她联合别人设下的套，现在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我干嘛要心虚。
苏西扭头，不再看向苏瓷。
苏瓷倏尔轻笑了一声，抬手轻轻从包里拿出黑卡，递给店长。
店长非常恭敬地双手接过，内心不由得有一丝激动。
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的黑卡，她居然能够摸到两次，也算是不枉她干了这么多年的奢侈品导购行业了。
苏西翘起二郎腿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呵，原形要毕露了吧。
她迫不及待地等着听刷卡机内像刚才一样传来嘀声。
店长缓缓拿起信用卡，往卡槽内刷了一下。
一秒，两秒，三秒。
刷卡机的嘀声迟迟未起，反而闪了一下绿光。
苏西愣了一下。
店长刷完了卡，将黑卡小心翼翼地还给苏瓷，“苏小姐，已经结账完了，欢迎您下次光顾本店。”
“怎么可能？”苏西突然开口喊道。
苏瓷没理她，伸手接过黑卡，却没料到苏西抢先一步从店长手里拿走黑卡。
“您这是干什么！”店长皱起眉头，声音不禁放大了许多。
苏西来回翻看着手里的黑卡，冷哼一声，“你真刷了八十八万出去？你们俩个联合耍我玩呢吧？”
“我们店内消费都是有记录和小票的，怎么可能会玩弄顾客？”店长冷言。
苏西摊开手掌：“记录和小票给我看看。”
店长看了苏瓷一眼，见苏瓷轻轻向她点了点头，这才翻找出刚才刷卡机内的消费记录。
看见消费记录上足足六位数的数额，苏西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苏瓷有八十八万？她哪来的八十八万？
她忽然想到前不久苏父和苏母去过一次王朗丽家。
他们去王朗丽家具体发生了什么苏西不清楚，只记得回来之后苏父和苏母的脸色都不太好，不过那之后没多久苏父给了自己十万块钱。
苏西灵光一闪，线索忽然就串联了起来。
难不成，是那一次苏父苏母又给了苏瓷一笔钱？
苏西的脸色黑黝黝的像是锅底。
所以说那十万块钱就是苏父对自己的补偿吗？因为给了苏瓷一大笔钱所以对她感到内疚，才多给了自己一点零花钱？
她猛地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这张信用卡。
她记得之前苏家给苏瓷的信用卡是苏父的副卡，和自己平时用的信用卡是一样的，可这张全黑的信用卡一看就不是上次那一张。
这就是苏父和苏母给苏瓷的另一张信用卡吧，为了不让自己发现，还是给她独立办的一张信用卡。
苏西咬紧后槽牙，心中满是对苏瓷的恨意。
“这张卡是我爸妈给你的吧？怎么？之前那十万块钱花完了又去要钱了？”她再也无法对苏瓷假装友好，“花别人家的钱买这种高昂的包包装派头，你要不要脸啊！”
听了这话，苏瓷终于放下的手中的咖啡杯，动作分外优雅，杯碟触碰到大理石茶几都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苏家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她眼底堆满笑意，兴味地看着苏西。
苏西皱了皱眉头，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你爸妈没告诉你之前的事情吗？”苏瓷撩起眼皮，朝她绽放出一个绚烂的笑容，“那十万块钱，我已经还回去了。”
苏西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还回去了？什么意思？
她心里倏然浮现出苏父之前给她零花钱的场景，当时苏父是直接给了她一张新的副卡，苏西还觉得疑惑，为什么不能直接往她的卡里打钱。
这张卡居然就是苏家给苏瓷的那张卡。
那苏父岂不是把苏瓷不要的东西给了她？！
苏西怒气翻涌至头顶，身体被气到颤抖。
“那这张卡呢！”她拿起黑卡，大声质问苏瓷，“你哪来的这张卡？”
苏瓷悠悠然：“关你什么事？”
“你突然之间哪来的八十八万买包？难不成去偷了还是抢了？”苏西顿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还是你被人包养了？”
“这位客人。”店长突然开口，“这张卡叫百夫长黑金卡，能够拥有这张卡的人普遍是亿万富翁或者各国政要，没那么容易被人偷或者抢，而且这种级别的人极其注重自身名誉，根本不会去包养别人。”
店长以为这番话能够让苏西了解到实情，但没想到却是对牛弹琴。
什么黑的白的卡，根本没听说过，就算真有这卡，苏瓷又怎么会拥有这种亿万富翁的卡？
苏西根本不信，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你说是就是啊，我凭什么信任你？”
“我们品牌是畅销全国的奢侈品品牌，怎可能用品牌声誉来忽悠顾客。”店长脸色难看了几分，却还是理智地解释。
苏西不屑：“鬼知道是不是你们俩串通好了耍我，把你们店长给我叫过来。”
店长：“……”
她无奈到了顶点，甚至有些啼笑皆非。
“我就是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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