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七天的假期呢,无所事事,连个男朋友都木有的于梵梵,只能自己玩自己。


    实在是窝在自己两居室的出租屋里低头刷手机刷的无聊了,于梵梵灵光一闪,找出一直在家里储物间落灰的露营工具,包袱款款的到家边上的花海公园露营去。


    搭上帐篷铺好床,烤着从超市里临时买的一兜子肉食美滋滋的咪西的时候,她还纳闷来着,怎么今个晚上这么多人出来到户外看星星呢?


    话说,虽然此时是放暑假还没有开学,可自从进入5g时代,连小学生都习惯低头开黑的日子里,公园来的人再多,也不会如今天这样多呀?


    于梵梵早早爬进帐篷里躺在充气床垫上时,她还听到边上有个少年大喊。


    “爸爸你快点呀,都怪你磨磨蹭蹭的,马上五星连珠都要过去了,这可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爸爸你快啊,快!”


    声音远去,于梵梵还纳闷,什么五星连珠?


    嗯,反正自己又不是天文爱好狗,管他是什么猪呢,难得自由自在来露营,当然要睡个够本呀,不然光帐篷这一千多闷的票票可不是白花啦?


    暗黑手机屏的那一刻,于梵梵还确信,自己看到的时间是2021年8月19日,20:20……


    啪!


    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响声,于梵梵回神,发出懊恼:“我天,不要告诉我,就是这什么劳什子的五星连珠,然后我于梵梵就神奇般如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啦?老天爸爸,你怕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了吧?”


    回答于梵梵的,是头顶依然如故的老鸦呱呱叫……


    面对如此晴天霹雳的噩耗,于梵梵惊恐失措。


    倒不是为自己眼下的境遇,而是……


    可怜她爸妈就自己这么一颗独苗,明明妈妈是少数民族,在国家没有放开二胎政策的时候,人家生二宝要罚款,他们家生二宝却是鼓励的,为此,妇女主任都天天上门做爸妈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再生一个娃来着。


    只可惜呀爸妈脑子梗就是不愿意,后来二胎政策放开,人家四五十的爸妈都争先恐后的响应政策,就她家两位太座大人就是负隅顽抗到底。


    如今好了,自己玩脱了,穿越了,她的爸妈要是知道这个噩耗……于梵梵简直不敢想象,爸妈千里迢迢赶来,看到自己的尸体后会是如何一个惨绝人寰的场面。


    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在,自己眼下这般情况却是更加凄惨,那是亲不老而女不在,将来她的父母何人供养,而白发人黑发人的双亲又该是如何一个伤心惨绝啊!!!!!


    想到此,于梵梵不由的悲从心来。


    可怜她刚才发现身处陌生环境时没哭;


    被突如其来的凶兽虎视眈眈盯着时没哭;


    眼瞧着命在旦夕要挂了时也没哭;


    跟凶兽挥舞着拳头搏命时更没哭;


    唯独想到父母,她哭了,哭的像个九十斤的孩子……


    呜呜呜……


    伴随着于梵梵哭声传来的,还有不远处某只疑似狼的生物,受伤后发出吃痛不甘的哼唧呜咽声,许是那大家伙的声音太过憋屈痛苦,倒是让于梵梵的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吸吸鼻子,一抹眼泪,于梵梵只能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


    “于梵梵你不要慌,也许你现在只是梦穿呢,兴许这里的一场梦醒了,然后你就回到了你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去了对不对?”


    毕竟自己好好的一个露营睡觉,又不是生死,也没天灾人祸的,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了呀!


    她不能自己吓自己,一切要往好的方面想。


    另外,就算自己挂了,她爸妈还年轻着呢,妈妈二十就有了自己,如今还不到四十五,老爸也不过四十八而已,他们还年轻,人家七十都能当爸爸,老爸老妈努力一把,指不定还能给自己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的对不对?


    就算是生不出来,不也还能做试管婴儿么?


    对,对!老爸自来温文,性子豁达、坚毅,老妈自来虽然火爆脾气,却也是个性子爽利的开朗女性,他们感情又那么好,肯定会看得开的对不对?


    平常妈妈嫌弃自己嫌弃的要死,自己就算走了,他们也很快就能从噩耗中走出来的对不对?


    于梵梵疯狂的自我安慰,怕伤心不能再深想,于梵梵又努力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安转动着双眼,眼角的余光恰好瞄到远处呜咽的可怜大家伙,某人忙故意夸张的开口,自我转移话题。


    “哎呦算了算了,身为新社会的五好青年,虐待小动物是不对的!姐们就大度原谅你一回,狗子,你得记着姐的好,不要恩将仇报呀。”


    虽然自己遇到的动物并不小,可转而想到刚才跟人家干架的时候,对方嘴里是汪汪汪,而不是嗷嗷嗷,于梵梵有些于心不忍,抬脚便往呜咽着的大家伙走了过去,打算去看看大家伙还能不能抢救抢救。


    听到于梵梵接近的脚步声,受伤的狼狗眼里闪着寒光,朝着于梵梵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低吼,明显是又怯又倔强的不愿低头。


    于梵梵看着大狗子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最后只能颓然摔倒的凄惨模样,心里又软了三分。


    不想当东郭先生的于梵梵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大家伙,手里的小破棍子还小心翼翼的探上去戳了戳,得到的回应,灌入耳膜的,果真是连串汪汪汪的愤怒高吼,于梵梵这才松开了她的魔抓,满意的点点头道:“嗯,的确是狗叫不是狼!”


    棍子又戳了戳可怜狗子的尾巴,于梵梵再次点头,“嗯,是翘尾巴不是夹尾巴,果然还是狗!”


    再观察狗子的身形跟毛发:“嗯,这模样跟我四公公(四外公)家的大黑一毛一样,大黑是狼狗,想来你丫的也是狼狗对不对?”


    于是于梵梵一击掌总结陈词,最后努力看向狗头,望着人家眼睛上鼻梁中间,那两个对称的圆点黑毛毛,于梵梵乐了:“嘿!还是带妆容的!你丫的不错,比二郎神还多一只眼呢,以后就叫你四眼怎么样?”


    狼狗……


    妈妈是苗女,自己随着妈妈上户口也成了半个苗女的于梵梵,打小爸妈忙着在县城开医馆,自己是跟着苗寨里的公公婆婆(外公外婆)长大的。


    公公有七个弟兄,住公公隔壁的四公公最爱狗,家里的大黑也老厉害的,还会上山打兔子,咬土垒猪(竹鼠),自小于梵梵其实也是喜爱狗子的,毕竟她羡慕四公公家天天有野味吃撒。


    只可惜后来禁止打猎,国家也宣传野生动物的危害,这样野味不断的日子才算告终,于梵梵也坚决拥护国家政策,可拥护并不代表了她不喜欢狗子了。


    况且以前自己看过一部说史前的电影,男主人公打伤了狼,最终还把对方驯化了,自己打伤的是狗,狗比狼忠诚,她是不是也可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得到第一个忠实的朋友?


    或许是因为孤单吧?又或许是对未知世界的防备胆怯?


    总之,于梵梵丢了手里行凶的小棍子,仗着原主赐予自己的超强大巨力,强势的按着人家狗子叨叨,单方面做主了人家的狗生。


    “四眼啊,看在我们不打不相识的份上,你就好狗不记主人过,我给你治伤,你跟主人握手和好成不?”


    话是这么说,于梵梵却没有商量的意思,不顾人家四眼的反抗,强势的拉了拉四眼完好的那只前腿握了握,还晃了晃,最后还对着人家四眼的伤腿伸出了魔抓。


    身为跟着苗寨大药师自小认草药长大,爸爸还是家传中医出身后来还考了医学院西医毕业的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之下,哪怕自己不乐意继承家里收入很不错的中医药馆,这跌打损伤,挂水上药,采药制药等等知识,她还是装了一脑子想忘都忘不掉的。


    她这个大半吊子的医生,虽然不能帮人开膛破肚啥的,那什么头疼脑热,蛇毒热疮,跌打损伤,风湿清创,她于梵梵都是阔以的!做的还很不错。


    要不是因为这个,要不是因为自己实在天赋过人,你以为,老爸老妈为何会死心眼的,一门心思让自己回家继承家业?


    三两下把四眼的断腿正骨,就地取材的捡起凶器小棍棍折断,撕了身上明显不同于现代服的古装衣摆,于梵梵麻溜的给四眼包扎好,临了还系上个漂亮的蝴蝶结,于梵梵还不忘了撸了把生无可恋的四眼的狗脑袋。


    “呐呐,我帮你治伤算是赔礼道歉了,以后我们要和平相处,四眼你也不要忘恩负义呀!”


    四眼……


    打,打不过,凶,凶不过,可怜他身负半边狼王血脉,将来还要继承王位的未来狼狗王,就这样被这个无耻的两脚兽给单方面契约了,简直可恶!


    于梵梵……


    她可没空顾及四眼的一腔悲愤,于梵梵摸着刚刚被自己撕烂的衣角,确认着衣服的材质后,于梵梵陷入了沉思。


    要是自己没猜错,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绸缎的吧?


    既是绸缎,那这幅身体怎么会独自一人,还是区区弱质女流,独自出现在这鬼都能打得死人的荒郊野岭子上?


    懂医的于梵梵还顺势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她知道眼下这幅身体情况有点糟糕,还在发烧。


    这情况越想越不大妙的样子,自己又两眼摸黑抓瞎,好奇这幅身板的过往急于探究,很想得道原主的记忆,可想来想去也没有半分头绪,脑子还晕乎乎的,闷闷的,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晕。


    最后抗拒不了身体的本能,于梵梵成功的把自己想晕了过去。


    靠在树桩上晕昏过去的于梵梵不知不觉做梦了,睡梦中的画面断断续续,此起彼伏,一帧接一帧的闪过,这些全都是原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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