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对这个年代的物价没什么概念,至于南星说的照原价收购也是正常的,他要的量少,而且也是村民去镇上买的,现在买什么东西都不容易,他理解。


    南星算完账,报价道:“一共是一百二十六文。”


    京墨说道:“钱不是问题,你记个数,我后边一块结算。”


    “合该这样,金手镯我不会替你保管太久,你趁早换了银钱将它拿回去。”虽然有京墨的话做保证,但是南星不想冒这险。


    “好的,对了,我该如何称呼你?”


    南星道:“你叫我星哥儿就好。”


    “我叫京墨。”


    “我知道。”南星不懂他为何又说一遍,但本着亲爱友邻的思想,又说道:“我回去了,我家就是前面这栋,你有事可以来找我。”


    “嗯。”送走南星,京墨将东西提进厨房归置好,着手准备午饭。


    京墨生火将饭煲上,又将异兽肉切片,用来炒芥兰。


    吃过午饭,京墨打来井水,洗掉一身暑气,回房睡了一觉。


    就在大家对新来的外乡人充满好奇,甚至想一睹尊容的时候,京墨却一连三天未出家门。


    要说家里缺的东西自然不少,林林总总都能说出好几样,但京墨现在是一个人,本着能凑活就凑活的活法,他在家苟着也算舒适。


    因此别说村民,就连住他前面的南星都没见过他。


    要不是每日能看见京墨那边的烟囱会准时冒出黑烟,南星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死里边了。


    又在家里待了两天,把空间里的异兽肉和青菜都吃完后,京墨终于走出家门。


    他记得村长说过,每日卯时中,在村口会有车去镇上。


    这几日京墨也搞清楚自己要买什么,所以起了个大早,准备去镇上。


    他出了家门,上好锁,说来也巧,一转弯就碰到人。


    那人手上提了不少竹编。


    是按照规格排列好并用草绳串起来的竹筛,另外一只手提了好几个竹篮子。


    由于京墨是在他背后,所以没认出这人,只觉得对方拿这么多似乎不方便,大步跨上去,说道:“我帮你拿一点。”


    他伸手过去,那人也回过头,还是个熟人,正是好些日子没见的房东。


    南星看见他也惊讶。


    “是你啊,我没认出来。”京墨笑了笑,从他手上拿过了分量颇重的竹筛。


    南星有些无语,他俩又不熟,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这么早?”


    “我去镇上买些东西。”


    “哦。”南星估计他是把米和菜都吃完这才不得不出门。


    瞧这人随意的样子,好像半点不为生活发愁。


    也是,随随便便就拿金镯子抵房租的人,哪会缺钱。


    “你呢?这些又是做什么的?”京墨不太认得这些东西,毕竟到了他那年代,这些工具都成了历史。


    这就离谱了,对方虽然有些家底,可也不是不沾烟火的少爷啊,南星惊讶道:“你不认得?这些是竹筛,别人定的,今日答应好给人家交货。”


    “...”京墨只好避重就轻道:“你也去镇上?”


    “嗯。”


    “那正好,有伴。”京墨笑道。


    南星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缺心眼,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是从他租了房子后就一直将金镯子放他那不拿回就可以看出。


    后段路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村口,果然看见一辆牛车,牵牛的男人应该就是村长口中的阿海。


    年纪跟村长差不多。


    除了阿海,还有两个年轻人,亲亲密密挨在一块,京墨有些好奇,那两个年轻人并不相像,可眉间同一个位置都长着红痣。


    他搞不懂,便以为是缘分。


    到了牛车跟前,南星喊道:“海叔。”


    海叔黑乎乎的脸露出一个笑:“放上去吧,弄好就出发。”他又看向京墨:“这就是租了你房子的那个外乡人?”


    南星在示意京墨将竹筛放好的同时回答三叔:“是他,他今日也要去镇上。”


    “住进去好几天了吧,今日才见到。”


    京墨知道老人家都不喜欢年轻人宅在家里,特别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这些日子赶路累了,干脆在家休息休息。”


    海叔点点头,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长得倒是俊俏,可有婚配?”


    京墨摇摇头:“尚未。”


    “瞧你也有二十了吧,可以准备准备了。”


    “有了,还不着急。”京墨因为木系异能的原因,皮肤状态都显得年轻,哪怕他二十□□了,瞧着也才二十岁。


    海叔笑道:“也是,还是等安定下来再谈也不迟,都上车吧。”


    所谓的上车,就是分别坐在车边缘,一屁股就占一点地,稳当了就行。


    京墨自己坐在车尾,两个年轻人在左边,而南星在右边。


    南星扶着竹编,两个年轻人就在分食。


    瞧着年纪要南星小一些,又是一个村的,自然是认识,就有人问南星:“星哥儿,你吃过了吗?”


    “你们吃吧,出门前我喝过粥了。”


    那少年又道:“你卖完竹编就回来?”


    南星道:“差不多,你们呢?”


    “我姐姐说纤丝纺那收绢子,我和沅哥儿想去看看。”


    “嗯,那你们小心些。”


    三人又小声说了好些话,才慢慢安静下来。


    京墨一开始还有心情听这三人说话,后面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织手绢绣花之类的话题,他就没心思了。


    他也没想明白,三个少年人,怎么就跟绣花扯上了关系。


    后边就干脆认路去了。


    这条路应该是通往镇上的大路,周遭两边时而是平坦的土地,时而又是山林,地上有两道很深的车辙,痕迹刚好与他坐的这一辆牛车吻合,便可看出这是拜谁所赐。


    到镇上的距离,如果是坐牛车得一顿饭的功夫,走路的话,京墨预计了下,以他的脚程是一柱香差不多,倒也不是很远。


    到了镇上,那两个少年分别给了一枚铜板做车费,京墨本想跟海叔说先欠着,等下一起结算,南星却帮他给了。


    “海叔,这人前些日子租房把现银花完了,我先帮他付,等下回头的时候,你跟他收钱。”


    “行。”他收了钱,又对京墨说:“我们巳时中就得回村里,我还在这等,你自己看着时间。”


    “多谢。”


    京墨想帮南星提东西,却被南星拒绝:“我这东西都是人家预定好的,待会会来取,你自己忙去吧。”


    “好吧。”京墨拜别了二人,进了镇子。


    这个镇子叫五羊镇,京墨不太了解这镇子的流向结构,但是从眼前来看,这镇子还是十分繁华的。


    周边商铺林立,小贩吆喝,赶集的人也不少,很像光脑上电视剧拍的那个样子。


    京墨要想买东西,就得先换钱。


    他向别人问了路,进了一家名声好的玉石铺。


    京墨一进门,店里的伙计便围了上来:“这位客官,可要我给您介绍?”


    京墨知道行业里都有些行话,他也不懂,只跟伙计说:“我找你家掌柜,劳烦小哥通传。”


    伙计见他虽然穿着简陋,但气势凌人,怕是什么大客户,不敢怠慢,便去请了掌柜。


    掌柜也深知这个道理,做他们这行的最怕得罪人,因此对京墨的态度很是恭敬:“这位爷,不知您找我是何事?”


    京墨将一早准备好的和田白玉玉牌拿出来:“我想卖这块玉,您给个价钱。”


    掌柜一见这玉牌的颜色就定眼了,抖着手,想碰不敢碰的:“爷您看这...”


    京墨把玉牌放在他手心:“您仔细瞧瞧。”


    玉牌触手微凉,拇指大的牌面却雕刻着坚韧的青松,枝叶分明,栩栩如生。


    先不说玉的质地,就是这雕工,已是天下难寻。


    掌柜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爷,您打算多少钱出?”


    京墨道:“这玉牌卖有缘人,掌柜给个价吧。”


    “我也不瞒爷,您这玉牌是上等货,就是拿到京城,千两万两也能卖出去,但您也说了,今日是卖个有缘人,我给您开三百两,您看成吗?”


    京墨定定地看了眼掌柜,直把掌柜看得发慌,以为他不满意,正想提点价钱,就听京墨说:“成,今日银货两讫,您看好了,出了这道门,我就不认了。”


    掌柜也怕自己走眼,就跟京墨说:“劳烦爷等一等,我请东家来看看。”而后吩咐伙计赶忙去请东家。


    这位东家在这三镇十八乡也是有名的人物,就是拎到县太爷面前也能得脸,他走南闯北攒下这笔身家,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听到伙计说掌柜请他去掌眼,也来了心思。


    “是何宝物,需要我出马一看?”


    东家身穿华服,富态雍容,瞧面相也是和善。


    掌柜握着玉牌,片刻不敢离手,也不敢离开京墨的视线,等东家一到,就把玉牌转给他:“东家您看。”


    东家接过手便心下称奇,再看雕工,更是满意,他以眼神示意掌柜,掌柜偷偷比了个三。


    “是这位爷要卖?”


    京墨只问:“东家可瞧好了?”


    东家哈哈大笑:“手下的人不懂事,让爷久等了。”


    “无碍,既然瞧好了,结账便是。”


    东家眼神示意掌柜拿钱。


    他又笑呵呵对京墨说:“不知爷姓甚名谁,可是五羊镇人士?”


    京墨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在下京墨,住在南河村,东家爽快,日后有这好事,少不了东家。”


    “那就多谢爷赏饭吃了。”


    京墨笑了笑,接过掌柜递过的荷包:“后会有期。”


    有了现银,接下来做什么事都方便,京墨出了铺面便直往成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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