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只剩最后一点余光,金色的光线照在南星白皙的脸庞上,给轮廓踱出一层暖光。


    他的眉头蹙着,似乎为自己吵不过别人在纳闷,那张清丽秀气的脸是如此的生动诱人。


    京墨突然感觉手尖发痒,他想碰一碰。


    可手指刚一动,理智便回归,同时有道声音在脑海问:“你怎么了?”


    他以前对南星,明白这个人是‘可远观不可亵玩’,哪怕再喜欢这张脸,也从未动过一点念头。


    可今时今日,不过才半个多月,他就想碰一碰了。


    所以是怎么了?


    也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南星以为他介意,不由出声喊道:“京墨?”


    如果京墨够敏锐,可以听出隐藏在声音下的忐忑和试探。


    但他没有,他只是真心觉得南星没必要忍着,因为先撩者贱:“下次他还敢说你,你也可以打。”


    一瞬间,南星竖起的防备与尖刺尽数散去,他不由笑出声:“你不觉得我粗暴吗?”


    “那你要任他骂?”京墨不懂他为何问这句。


    说到底,他的思想总是绕不过来,他将南星摆在和他同样的一个位置上,没想过哥儿也会有弯弯绕绕的心思。


    “才不呢。”南星脚下有个小石子,他一脚踢过去,小石子被踢得滚落路边。


    “那不就好了,总不能让自己吃亏。”


    “嗯。”


    南星第一次真正觉察到,这人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连阿公也会说,口头上的争论,吵吵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可阿公不知道他每次忍气吞声时,那口气堵在心口出不来,他也难受。


    而每每他与南月发生争执甚至动手的时候,别人都会说他粗鲁,不像个哥儿。


    他们给他加了那么多条条框框,只是为了将他禁锢在‘哥儿’的这个躯壳中。


    只有这人,让他别吃亏。


    那一刹那,南星觉得全身轻松,他甚至产生一种想法,如果是这个人,说不定会接纳他所有的缺点。


    两人说说走走,也走到了南星家门前,京墨目送他进去。


    南星推开院门,院子里五叔公正巧在打扫院子,他今日做了一日的编织,院子里成堆的竹屑。


    看见两人回来,他停下动作,杵着竹扫帚问道:“种完了?”


    “嗯。”南星应了声:“你放着我来扫。”


    “没事,饭我已经煮了,扫完地就去炒菜。”他又问京墨:“做了你的份,在这吃?”


    都这样说了,京墨也不好拒绝:“那我来煮吧,我先回去一趟。”


    他手艺好,爷孙两也乐得吃他炒的菜。


    南星进了屋,解下草帽,放好水囊,打来水洗手。


    五叔公问他:“两亩地都种完了?”


    “种子不够,剩了两分地。”南星一边洗脸一边回道。


    “剩了也不好荒着。”五叔公一下一下地扫着竹屑。


    南星说:“京墨打算种萝卜和红薯。”


    “红薯咱地里有,你去弄些给他。”五叔公把竹屑扫成一堆放着,等晒干了抱去厨房做柴火。


    “跟他说了。”


    五叔公点点头:“明日你得去插秧,我带他过去吧。”


    “不用,我带他认了路,他自己去就行。”南星洗干净手脸,把脏水倒掉,又弄来清水,将毛巾洗干净。


    五叔公去把扫帚放好,爷孙两各做各的,却也各自和谐。


    南星去厨房看,五叔公洗好了青菜,还拿了鸡蛋出来。


    因着他几日没去镇上,家里也没有猪肉,所以吃的都是重复的菜色。


    他打算把鸡蛋先打了,刚拿起鸡蛋,就听到五叔公说:“怎还拿肉过来?”


    应该是京墨过来了,南星探头,从厨房的小窗户望出去,正好看见京墨站在水井旁边。


    “前些日子去镇上买的,还剩一些。”京墨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进了厨房,看见撸起袖子的南星,又说道:“我来吧,你去歇着。”


    南星也不好单独和他待在厨房里,便依言出去了。


    走之前看了一眼,京墨带过来的是瘦肉,少说也有一斤。


    但他什么也没说,走出了厨房。


    京墨带过来的瘦肉的确是前几日去镇子上买的,他这几日换着菜色吃,所以两斤瘦肉并没有吃完,这也是剩下的最后一块肉,原本也是打算今晚炒了吃的,但五叔公留他吃饭,就干脆拿过来给加个菜。


    而肉被放在戒指里,所以他才说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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