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完)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候, 顺敞开的石传进来了一阵喧哗嘈杂声,声音听远近,像是从上面一层的牢房里传来的。
杨尚书脸色顿大变, 上一把揪住了来报信的狱卒的衣领, 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追问道:“来者究竟是何人?还不快些通知京郊大牢的所有狱卒有外敌来犯, 迎战?”
“奴才……奴才……”
别看往日里这些狱卒在囚犯面惯会耀武扬威,可是他们大部分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毫无实战经验,见到这场景早就吓的双膝酸软, 又哪里能够冷静的判断当的局势究竟如何呢?
就在这,杨尚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扭过头瞪刑架上绑的付绵绵,莫非……是因为她?
这妇人究竟为何会被尉迟王府这般看重, 还有尉迟老王爷他怎么敢?这里可是京郊大牢!是天子脚, 皇室的尊严,这又和造反有甚区别?
回过神,杨尚书再次揪起了然瘫倒在地的狱卒,继续追问:“说, 外面是不是尉迟王府的亲兵?!”
经被吓破了胆的狱卒闻言勉强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乃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是以对于城中的贵族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略作思索便极快的摇了摇头:“回禀大人, 那些人看穿并不是尉迟王府的亲兵, 也不属于京郊驻扎的军队。他们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皆纯黑色的铠甲,看起来吓人的很!”
说话的功夫,原不甚清晰的打杀声经变得近在耳, 电光火石之间,杨尚书脑中灵光一闪,老脸上更是爬满了愕然:“难道说……难道说这些人是消失了很多年的黑禁军?!”
“怎会!”他随即又进行了自我否定,自从二十年那场巨变过后,黑禁军便彻底消失了,这么多年即便皇帝用尽办法,也不曾在中原发现半这支军队的踪迹。
就在他陷入自我怀疑的功夫,原跟在他身边的二人上,其中刚刚挥过鞭子的壮硕男子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啊!”
虽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人敢这般大张旗鼓的攻进京郊大牢,但对方来势凶猛,除却那些不顶用的狱卒,他们这边一共就这么几个人,选择硬碰硬才是最不明智的。
杨尚书还想先行解决了刑架上的付绵绵,猛一回头却发现付绵绵不知何悄无声息的从刑架上挣脱了来,这会正双手环胸的立在刑架,歪头静静的看他们。
“还不快走!”杨尚书反应极为迅速的一把扯过身边的两个护卫,将二人推至自己身,之后便撩开长袍,拼尽全身气向石外跑。
付绵绵见状扬了扬眉,双手一翻指间便出现了几根银针,接一秒那两名护卫就应声倒了地。
而此的杨尚书一只脚堪堪迈出了石,在察觉到自己的护卫经被撂倒之,甚至来不及有更多的想法,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觉得颈后一麻,接意识逐渐模糊,两眼一翻的晕了过。
“啧。”付绵绵撇了撇嘴,越过经吓尿了的狱卒,走出石蹲身探了探杨尚书的鼻息。
就在这,由上方牢房通往此处地的旋转楼梯上忽然噼里啪啦的滚了两个狱卒,随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两名身黑色铠甲,让人很难看清面容的人也冲了来。
付绵绵怔愣的望那两道身影气势汹汹的逼近,结却忽然停在了几步开外的地方,接就有另一道身影从二人中间快步走出。
“付仵作,你可还好?”顾轩之的满脸煞气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后,瞬间就转变成了关切,待到看清她左耳外侧经有些凝固的血迹后,不受控制的抬起了手。
不过那只大手到底在即将触碰到那形状小巧的耳垂之,很是克制的停在了空中,之后若无其事的收回。
付绵绵也被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的微微侧了脸:“我没事,还有地上那老贼只是被我击中穴道晕了过,你且派人看好,别被他跑了。”
“而且……你怎的竟这般快,这些又是何人?”
“黑禁军。”顾轩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坦然的回应,顺便解释道:“眼尉迟王府的兵应该经攻进了皇城了,其余的你不必忧。”
“发动宫变?尉迟王府竟然肯?”付绵绵有些诧异,不过思来想,所有的一切倒也合理。
顾轩则是抿了抿唇,言简意赅的再次开了口:“我以那支长期驻守北疆边境的军队作为交换,他自然就肯了。”
二十多年,曾经名噪京城的大族顾氏的男在从北疆归京述职的路上遭遇不测,无一人生还,而留在京中的眷据说也纷纷殉而死,偌大的望族竟无一人幸存于世。当世人皆赞顾氏男精忠报国,子忠贞守节,却不知其中的猫腻。
只有京城贵族圈内的才知肚明,什么精忠报国,无非是顾氏功高盖主,触了皇帝的霉头罢了。皇帝这是要人夺兵权罢了,只可惜随顾氏一族消失的还有那枚虎头兵符,顾氏自朝建立初始就一直戍守北疆边境,那支军队早就只认兵符而不识天子,没有了虎符,皇帝永远不可能将这支军队完全收入囊中。
近些年,皇帝一直在找寻收服北疆军队的办法,只可惜没有任何的进展,他也没有放弃过找寻顾氏一族的后人,不过也没有什么收获。
自从顾氏被灭族之后,尉迟一族行事便愈发的小了起来,特别是这两年,皇帝身体越来越差,尉迟王府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大。可以说尉迟一族早有了异,原的百般退让也不过是手中所掌握的军队不足以皇帝抗衡罢了,如今有了北疆的军队及黑禁军支援,自然是如虎添翼,想事成了。
长达二十几年的恩怨被顾轩简单的两句话轻飘飘带过,付绵绵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在看到杨尚书被黑禁军控制起来后,她便带顾轩和其他黑禁军直奔位于这一层拐角尽头的那间石室,二人合将石推开之后,被里面的景象震了一。
这间石室看起来十分的宽敞,内里却摆放或大或小十几个特制的笼子,几乎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在听到口处传来的动静后,均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石室中还有不少刑具,瞧这些孩童的满身伤痕,付绵绵二人自是了然。
随后,他们还在石室的墙壁上发现了一处暗,沿里面的暗道走出,竟是通往后山的一处幽静老林。在其中,他们竟发现了接近于尉迟允被杀的现场布局,脚所踏的然被人血浸染到变了色的土地正无声的告知世人,这群禽兽的丧病狂。
最终,黑禁军在京郊大牢背靠的深山中,抓到了紫微教道人十余个,均与杨尚书绑到了一处,运回了京城。
普通百姓也许是没有想到,只普普通通的一日光景,京城竟彻底变了天。尉迟一族逼宫造反,自然在贵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只是均被一些雷霆手段给压制了住,皇帝经在宫变中丧了命,就算是坚定的保皇党也因为实不足而选择弯了挺直的脊背。再怎么说都是小命要紧,至于忠不忠的,首先也得活才行。
在一片哗然中,尉迟一族断的将老皇帝和杨尚书、柳青山及紫微教的肮脏勾当昭告了天,并将杨尚书及紫微教众人的头悬于城之外,以供百姓唾骂。
其实对于普通平来说,国家谁是皇帝都无甚所谓,加之之的皇帝竟还做出这等天怒怨之事,改朝换代反倒令人拍手叫好了。
没过多久,此事就尘埃落定,据说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写了一块牌匾,赐予了一个仵作。
就在京中众人纷纷好奇这个仵作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候,彼付绵绵经带那块御赐的牌匾,晃晃悠悠的走在了返回青河县的官道上。她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灰顶马车上,百无聊赖的掀开了车窗上的布帘,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了斜方正骑马的背影上。
顶夕阳的余晖,顾轩的整个人似乎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光,新皇还是很讲道义的,事后竟划了临近北疆的三座城池给了男人,并封了异姓王。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挟制顾轩的手段,毕竟无召不可归京,那一片的封地也可以说是荒凉的很。但好歹对方没有卸磨杀驴,且顾轩也无京城的明争暗斗,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处。
许是察觉到了她有些直白的注视,顾轩刻意放慢了kua之马的速度,来到了与马车平行的位置上,低头轻声询问:“可是倦了?再往行个十里路便能到镇上,你且再忍忍。”
“顾轩,你说……”付绵绵将小脸搁置在了窗棂上,浅笑开了口:“我随你北疆边境,可好?”
顾轩听到这话足足愣了几十息的功夫,之后生生忍胸腔翻滚的狂喜,大手无意识的攥紧了缰绳:“甚好。”
“那里环境虽然荒凉,但我必定不会让你吃苦。”
付绵绵笑眯了眼,犹如二人初次见面那般的回应道:“顾县尉言重了,我不怕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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